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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策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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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策劃者

「你知道通過嗅覺能判斷一個人的情緒嗎?」

「維克托教你的?」

「算是吧,比如你現在正躍躍欲試。」

「我沒有。」

下午的課上,弗拉基米爾鍥而不舍地和米莉婭傳著小紙條。米莉婭忍不住側頭去偷看他的側臉,看那雙修長的手指慢慢撫平揉成一團的紙條,拿起筆在上面寫下:

「你在好奇我。」

弗拉基米爾沒有將紙條直接丟給她,而是笑著將其舉起,讓米莉婭看,隨後再次寫下:

「不要否認,你已經決定要和我打那個賭了。」

被看穿的米莉婭迅速轉頭,裝作在聽課不再看弗拉基米爾,但是小紙條再次被丟了過來。

「別裝了。」

米莉婭忍不住了,她把紙條揉成一團扔到桌角,用手支著腦袋阻擋弗拉基米爾的視線。

弗拉基米爾再次扯了一張紙:

「所以你賭哪個?威士忌?伏特加?還是龍舌蘭?」

米莉婭想了想,在“威士忌”一詞上畫了個圈。弗拉基米爾收到紙條打開抿了抿笑,輕聲說:“我在鮑裏斯教授的辦公室等你。”

米莉婭從沒去過鮑裏斯教授的辦公室,她驚訝地發現它就在奧列爾他們樂隊訓練常用的教室隔壁。

放學後,教學樓裏的學生逐漸都走光了,鮑裏斯教授的辦公室很安靜,米莉婭和弗拉基米爾敲響了門。

鮑裏斯教授正戴著一副眼鏡看報紙,他透過鏡片將兩人掃視了一番,沒有詢問米莉婭為什麽也在,只是讓兩人坐下。

弗拉基米爾用眼神示意米莉婭鮑裏斯教授的身後有個兩個深紅色的櫃子。

其中一個櫃子的櫃門是透明玻璃的,裏面放著各種獎杯,另一個則是實木的,看不到裏面是什麽,但是這個櫃子的把手磨損痕跡更重,應該是經常被打開。

米莉婭正觀察著櫃子,隔壁教室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鼓聲,給她嚇了一大跳。

“這群該死的小崽子,又占用教室搞什麽樂隊!”鮑裏斯教授放下報紙,眉頭擰的像麻花,更讓他生氣的是,鼓聲過後還有貝斯和吉他,還有一個女高音的笑聲穿插在其中。

鮑裏斯教授罵罵咧咧地說什麽,拿出一摞厚厚的歷史資料扔在弗拉基米爾面前:“重點我已經畫出來了,你自己先看看。我去叫他們小點聲!”

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眼看鮑裏斯教授摔門出去了,弗拉基米爾放下手裏的資料:“你賭贏了,維克托說他喜歡那瓶20年前的威士忌。”

空氣中開始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烈酒味,弗拉基米爾面朝著兩個櫃子的方向:“不行,我們還沒到飲酒的年紀,你自己品嘗吧。”

米莉婭知道他是在和惡魔維克托對話,她覺得自己這話不太合時宜:“你說了我賭贏就告訴我一件我想知道事情。”

“那是維克托的承諾。”弗拉基米爾眨眨眼睛,“你需要自己說服他兌現。”

米莉婭瞪大眼睛:“你玩我?我怎麽說服和你簽契約的惡魔?”

“維克托說這要看你問什麽問題了。”弗拉基米爾此時仿佛一個盡職的翻譯,“問到他感興趣的他沒準還能多說兩句。”

感覺被耍了的米莉婭翻了個白眼擺爛:“好吧,我想知道誰殺了丹尼爾?”

從弗拉基米爾的表情來看,這個問題他並不感到意外,他小聲嘀咕了幾句什麽,隨後給出維克托的回答:“維克托說,動手的是惡魔。但策劃者是個人。”

“是誰?”

“瓦裏佳的舅舅。”

米莉婭將信將疑:“真的?有什麽證據嗎?”

弗拉基米爾被她逗笑了:“惡魔從來不講究證據的,米莉婭。”

就在這時,鮑裏斯教授從隔壁教室推門而入,他很快就聞到了空氣中似有似無的酒味。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後,他一邊掃視著桌上可視的地方,一邊背對著他們把那個實木的櫃門拉開一條縫。

確認兩人並沒有偷喝他珍藏的酒後,鮑裏斯教授才重新坐下,沖著弗拉基米爾嘟囔著:“資料看怎麽樣了?”

接著他又看看米莉婭,摸了摸頭頂,若有所思:“米莉婭,你應該在等奧列爾吧。不如你先幫著弗拉基米爾鞏固一下知識?”

米莉婭看著鮑裏斯教授沒有說話。

“我出去轉一圈,一會兒就回來。”說完鮑裏斯教授竭力用大衣掩飾著,從櫃子裏拿了一瓶酒出去,辦公室的門再次“砰”地關上了。

隔壁的音樂聲不減,襯的這間小辦公室裏更加安靜了。

米莉婭坐不住了:“我也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弗拉基米爾長腿一挪,拖動椅子用腳尖抵住了門邊,“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就在隔壁教室打個電話而已。”

她隱隱約約覺得弗拉基米爾剛才指出的兇手沒準是真的。

夫基斯克市只有一家非私人診所的正規的醫院,那就是謝廖沙現在所在的夫基斯克市中心醫院,如果瓦裏佳的舅舅能接觸到死者的屍.體,那他也一定是在這家醫院就職。

她得提醒一下謝廖沙。

“你可以就在這裏打電話。”弗拉基米爾沒有任何退讓的意思,“我保證聽到了什麽也不會說出去的。”

僵持了一兩分鐘後,弗拉基米爾依然不為所動。米莉婭只好重新坐下,她悄悄摸著護身符,撥通了謝廖沙的電話。

接到米莉婭的電話讓謝廖沙很是驚喜,他半倚在枕頭上,嘴角掩飾不住笑:“我剛才還在想你和奧列爾什麽時候會來看我呢。”

米莉婭躍過弗拉基米爾瞥了眼隔壁教室的方向,音樂聲再次傳來:“如果不是奧列爾的樂隊要訓練,我們今天就能去看你。”

“來的時候幫我帶兩本奧夫娜的筆記吧,我都要無聊死了。”謝廖沙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

“也許我有和魔法筆記一樣能讓你感興趣的事情。你聽說過一個關節都被詭異力量掰斷的屍.體嗎?它被送去夫基斯克中心醫院去了。”

謝廖沙立刻想到了昨晚格魯莎描述的那個病人:“是的,我聽說了。”

米莉婭看著弗拉基米爾說道:“我有個不那麽可靠的信息來源說,兇手是惡魔,而策劃者是瓦裏佳的舅舅,他在你現在的醫院就職,你有時間可以留意一下。”

“你是說?杜夏?”謝廖沙對此並不感到多麽的意外,他更留意另一件事,“你說的那個不太可靠的信息來源,是弗拉基米爾吧?”

“你怎麽知道的?”米莉婭想了許久,她確信沒告訴過謝廖沙弗拉基米爾轉學的消息,“是的,他轉到了我的學校……”

“他現在就在你旁邊。”謝廖沙接著她的話說道,“拜托,我可是個通靈者。”

像是覺察到了謝廖沙在說什麽一樣,弗拉基米爾朝米莉婭仰著眉毛咧嘴笑著,就差沒說出一句“好久不見謝廖沙”了。

謝廖沙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麽,他好一會兒沒說話,半晌才重新開口:“今天醫院的人都在議論那具屍.體,聽說還要從隔壁調來一位解剖師來做鑒定。”

其實就算沒有米莉婭的電話,憑借自身的通靈感應,謝廖沙也隱約覺得杜夏似乎和那具屍.體之間有著某種聯系。

“我會註意一下的。”他在電話裏沈允道,“我這段時間試試看能不能找到機會看看那具屍.體。”

“註意安全。”米莉婭囑托道,“或許明天我和奧列爾就去醫院看你,我會讓他把奧夫娜的書架搬過去的。”

謝廖沙被米莉婭的玩笑逗樂了:“得了吧,奧夫娜會殺到醫院宰了我的。”

掛掉電話,米莉婭發現隔壁的音樂聲似乎小一些了,那個屬於葉列娜的女高音也不知什麽時候不見了。

她和弗拉基米爾相對坐著面面相覷:“所以你可以解釋一下在保護我什麽嗎?”

弗拉基米爾突然莫名地伸出手指朝她“噓”了一下。

鮑裏斯教授的辦公室和其他教室門一樣都有半扇玻璃,弗拉基米爾警惕地看向玻璃外面,將椅子往米莉婭身邊挪了挪。

“弗拉基米爾……”

“別說話。”大概是挪動椅子太慢了,弗拉基米爾直接起身,在米莉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口鼻,並用另一只手將她的整個上半身按進了懷裏。

“唔……”

弗拉基米爾的掌心很涼,這突如其來的暧昧舉動讓米莉婭猝不及防,她掙紮了兩下,眼角忽然瞥到那個玻璃櫃門裏面放著的獎杯。

反光材質的杯身倒映出了部分辦公室外的走廊,那裏有一個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那種黑暗的給她的感覺很熟悉,她在謝妮婭家樓頂的那個破敗小屋裏也曾感受過。

是“死亡”來了。

還沒等她喘口氣,辦公室門外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

與此同時,奧列爾飛快地從隔壁教室跑出來,直接從辦公室門外推門而入:“米莉婭!你還好嗎?”

接著他就楞了,弗拉基米爾黑色的袖口在米莉婭的金色頭發上顯得那麽刺眼,對方背對著他輕輕撫摸著米莉婭的頭發:“沒事了,危險已經過去了。”

然後他轉過身來帶點得意地看向奧列爾,眼神中的信息在明顯不過:

你瞧,在你沈溺於你的樂隊時,是我保護了你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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