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言出法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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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言出法隨
翻開奧夫娜的筆記，你會發現這樣一句話：“通靈不是魔術把戲，它很危險。”
*
謝廖沙走進她房間裏的時候，米莉婭正靠在飄窗的軟墊上看書，她單手把著書脊，另一只手搭在額頭遮擋著落日的最後一點刺眼陽光，皺著眉頭為書中人物悲慘的命運感到惋惜。
謝廖沙的腳步很輕，看見她手中的封面略微笑道：“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到我房間拿走的《簡·愛》。”
米莉婭沒擡頭：“我沒動你的那些魔法筆記。”
“我知道。”謝廖沙走到房間中央，站在妹妹的房間正中央似乎讓他有些拘束，“我是來討論另一件事的。”
“我聽奧列爾說你似乎可以言出法隨。”
明明書上的文字米莉婭都認識，可現在她就是看不進去，於是她啪地將書合上，隨手放在床頭：“我不想談論這個，謝廖沙。”
她瞪著謝廖沙，她這位大家長一樣的好哥哥最近似乎是換了新的美瞳，眼睛呈現出一種比以前更加清澈和愚蠢的冰藍色。什麽樣的人在自己家都要帶美瞳？大概只有她這位對藍色眼睛執迷到瘋狂的哥哥了。
米莉婭一直覺得謝廖沙很嫉妒她，畢竟家裏三個孩子中，只有她繼承到了父親安德烈的金發和碧眼。
她的兩位哥哥，謝廖沙和奧列爾，都是深色頭發和深色眼睛。
此時她用真正的，天生的湛藍色眼睛對上那雙假的藍色眼睛時，沒有絲毫的畏懼：“那只是幾個巧合而已，奧列爾大概把它們誇大了吧。”
“你確定只是巧合？”謝廖沙並不打算就這麽算了，他對這個話題緊追不舍：“米莉婭，記得我之前說的話嗎，別忽視你思維的力量，如果你足夠相信它，那它就會成真……”
“謝廖沙！”米莉婭忍無可忍地叫起來，“別跟我說教你那些魔法理論，求你了！”
謝廖沙立刻閉嘴：“好吧，好吧，我只是想說，如果你改變主意了可以來找我，我可以幫你看一看……好了，我這就走。”看見米莉婭的眼神，他趕忙把話說完，退了出去。
臥室的房門被關上了。
窗外的最後一縷陽光也剛好落入地平線，光線徹底消失了，屋子裏變得昏昏沈沈的，米莉婭嘆口氣打開了燈，那本被她隨手放在床頭櫃上的精裝版《簡·愛》的封面在燈光下閃了一下。
謝廖沙的書都是收藏版，他曾經狂熱地喜歡文學與喜劇，以至於上大學執著地選擇了戲劇文學專業。如果他一直念下去，或許他會成為一名優秀的電影編劇或者文學創作者，只可惜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謝廖沙終止了學業，回到家鄉夫基斯克一心鉆研起名為“通靈”的東西。
這是屬於別爾什塔家族的天賦，源自他們的母親奧夫娜。
奧夫娜·基裏科娃·別爾什塔年輕時曾是遠東地區聞名的靈媒、女巫、降神者，她與鬼魂打了半輩子的交道，直至小女兒米莉婭出生後才宣布退隱。
她的兩個兒子，謝廖沙和奧列爾，都繼承了她的天賦，而唯一的女兒米莉婭則沒有。
生在別爾什塔家族，米莉婭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
幸運的是，家裏有三位擁有通靈天賦的人，使得她幾乎從未在任何事情上操過心。從小到大母親和兩位哥哥給予她的保護足夠讓她避開一切危險。
至於家裏唯一和她一樣是普通人的父親安德烈，他總是會在家庭餐桌上開玩笑說，他能提供給孩子們的東西少得只有父愛和錢，畢竟他的房地產公司如今已經是夫基斯克市的半邊天。
不幸的是，米莉婭雖然在這樣的環境裏安穩長大，但圍繞別爾什塔家族和她的議論聲從未停止過。
尤其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謝廖沙與奧列爾都展現出了強大的通靈天賦後。
從小米莉婭就知道她和兩個哥哥是不一樣的：他們能和看不見的人交流，她卻不能；他們能放學後一起去母親的房間裏學習通靈，她卻不能；閑暇時間裏，米莉婭偷偷走進兩位哥哥的房間，總能看見一些她不能理解的物件。
雕花的覆古匕首、切割成正方形的小鏡子、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白木手杖……
米莉婭心裏的落差不止一點點。
在謝廖沙退學半年後開了個人帳號，正式以靈媒和降神者的身份踏足神秘學行業之後，這種落差開始愈演愈烈，逐漸達到了頂峰。
第二天早餐時她聽見謝廖沙喊她的名字。
“米莉婭，你應該少看點網上那些人的議論。”謝廖沙的眼神很覆雜，帶著關心也有些許愧疚，只和米莉婭對視了一眼他就移開了目光。
“那些評論都沒什麽營養的……”
米莉婭低下頭裝作若無其事：“你的個人賬號是公開的，謝廖沙，我想看就看。”
奧列爾不明所以地插嘴：“他們議論了什麽？”
米莉婭擡起頭，平靜地覆述出她昨晚看見的評論：
“聽說你妹妹並不會通靈，她真的是你親妹妹嗎？你應該帶她去做個親子鑒定。”
“這太過分了。”奧列爾率先表態說道，“謝廖沙，你應該把這條評論刪掉。”
米莉婭不想看奧列爾，埋頭低聲說：“他們還說從遺傳學的角度看，能量是有限的，所以我不能通靈，而二哥你註定不如謝廖沙。”
這次是謝廖沙忍不住了：“好了別說了，我們何必因為幾條他人的評價而生氣呢，他們的話又不代表什麽。”
“因為被質疑被誹謗的人並不是你。”米莉婭抿著嘴唇，低聲說道，“如果是你在學校裏會被人攔下詢問是否是女巫，逼問你為什麽沒有能力給他們提升財運……你會怎麽想？”
情緒像是積怨已久，突然爆發遍一發不可收拾，米莉婭帶著低氣壓拿起書本離開餐桌：“所以就算我真的能言出法隨又能怎樣？我覺得這是件好事。”
因為那意味著她終於在別爾什塔家找到了一點點歸屬感，她配得上做奧夫娜的女兒，而不是別人口中的雜種。
學校的生活也一如既往的索然無味，米莉婭已經習慣了她走到哪裏周圍都有不慎友好的目光，上課時桌前永遠只有她一個人，她會在經過走廊的時候安慰自己：沒事的，強者總是會孤獨的。
放學回家，米莉婭習慣性地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繼續在《簡·愛》上打發時間。
屋外有人敲門，米莉婭一下子聽出來是奧列爾，他的敲門聲總是很特別：
兩短、頓，兩短、頓。
“米莉婭？我們能談談嗎？”奧列爾的聲音低沈而平靜，聽不出他的情緒。
米莉婭等了一會，終於還是翻身下床，給奧列爾開了門。
奧列爾就站在門邊，單手的手肘支撐著門框，開門見山：“我是來道歉的，我不該將你言出法隨的事情告訴謝廖沙。”
他以為米莉婭是在因為這件事而生氣。米莉婭看著奧列爾灰色的眼睛，嘆了口氣：“沒關系，還有別的事嗎？”
奧列爾壓低了聲音：“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和我講講具體發生了什麽嗎？我保證這段談話謝廖沙不會知道。”
米莉婭看著他誠摯的眼睛，想不到什麽理由拒絕自己的哥哥，於是她側過身：“進來說吧。”
事情開始於一個月之前，米莉婭發現自己無意中的言語和想法總會成真。
一開始只是一些簡單的小事。
她在早上醒來時腦子裏冒出了煎糊的雞蛋，十幾分鐘後奧夫娜面帶歉意地把帶著糊味的煎雞蛋端上了餐桌。
上課時在心裏抱怨天氣太熱，胡思亂想了一下下午會不會下雨，結果天氣預報之外的大雨傾盆而下。
實踐課隨口對同學說了句小心點手，幾分鐘後該同學的手就被裁紙刀劃傷。
最近幾天事情開始愈演愈烈。前不久放學，米莉婭無意間看見有人騎車，試探性地想了下他會不會撞上電線桿，結果沒走出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慘叫聲。
那名騎車人摔倒在地上，捂著額頭。
米莉婭連忙跑過去：“你還好嗎？”
騎車人一臉茫然：“沒事，我剛剛一定是走神了。”
米莉婭箴言不談自己做了什麽，回家路上嚴格控制好自己的思緒，不想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被嚇壞了。”她向奧列爾坦誠道，“如果我當時想的不是摔倒，而是出車禍……”
奧列爾伸手摟住她肩膀：“但你並沒有那麽想，不是嗎。”
自家二哥的臂膀很結實，雖然他只比米莉婭大一歲，與相差四歲的謝廖沙相比，他們更像是同齡人，也擁有更多的共同話題。
米莉婭的確更喜歡自家二哥一些，他和母親奧夫娜長得非常像，不同於謝廖沙棱角分明到鋒利的五官，奧列爾的眉眼雖然更近，但絲毫不給人壓力，反而很是溫和，甚至帶著點憂郁。
為了安撫米莉婭，奧列爾提議道：“我可以給你看看這到底是不是巧合。”
米莉婭同意了，於是他們開門準備去隔壁奧列爾的房間。
剛好幾米之外，謝廖沙也剛剛走出房間，看見米莉婭和奧列爾前後腳一起出來，他頓足揶揄：“你們在談什麽不想讓我知道的事？”
奧列爾擡頭回懟：“不關你的事，謝廖沙，繼續為你的開店做準備去吧。”
米莉婭在後面疑惑問道：“開什麽店？”
奧列爾回過頭：“他沒告訴你嗎？我們親愛的哥哥打算開一家神秘物品商店，並且把那裏當做他的個人工作室。我們忍受他在家裏像傻子一樣對著蠟燭揮舞匕.首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
謝廖沙聽見這話，靠在門邊笑笑：“那你也要藏好房間裏的鏡子，奧列爾，千萬別讓小妹發現你也在偷偷練習做儀式。”
這對兄弟之間的較量米莉婭已經見怪不怪，盡管他們力量同根，血脈同源，但性格天差地別。
謝廖沙更爭強好勝，他身上總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責任感，並且毫不掩飾他的野心。
相比之下，奧列爾看似隨性許多。表面看他甚至有些懶散，似乎對什麽時候都漠不關心。實際上米莉婭非常清楚，自己這位看似陰郁的哥哥有多麽腹黑，他喜歡在無人的地方打他的小算盤，就像他喜歡夜深人靜時在自己房間悄悄練習魔法儀式一樣。
“謝謝你的挑撥離間，謝廖沙。”奧列爾懶得繼續搭理謝廖沙，伸手推開自己的房間門，“願意的話你可以隨時看看在你走後這個家裏少了多少爭吵。”
謝廖沙並沒有因為奧列爾的話生氣，他看向米莉婭：“我會把店的地址發給你，有麻煩一定要來找我。”
“也許吧。”米莉婭興致缺缺，看向奧列爾消失的方向，“沒別的事的話，別來偷聽我們的談話。”
謝廖沙揚了揚眉毛：“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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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奧列爾說你似乎可以言出法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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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兩位哥哥，謝廖沙和奧列爾，都是深色頭發和深色眼睛。
此時她用真正的，天生的湛藍色眼睛對上那雙假的藍色眼睛時，沒有絲毫的畏懼：“那只是幾個巧合而已，奧列爾大概把它們誇大了吧。”
“你確定只是巧合？”謝廖沙並不打算就這麽算了，他對這個話題緊追不舍：“米莉婭，記得我之前說的話嗎，別忽視你思維的力量，如果你足夠相信它，那它就會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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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最後一縷陽光也剛好落入地平線，光線徹底消失了，屋子裏變得昏昏沈沈的，米莉婭嘆口氣打開了燈，那本被她隨手放在床頭櫃上的精裝版《簡·愛》的封面在燈光下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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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屬於別爾什塔家族的天賦，源自他們的母親奧夫娜。
奧夫娜·基裏科娃·別爾什塔年輕時曾是遠東地區聞名的靈媒、女巫、降神者，她與鬼魂打了半輩子的交道，直至小女兒米莉婭出生後才宣布退隱。
她的兩個兒子，謝廖沙和奧列爾，都繼承了她的天賦，而唯一的女兒米莉婭則沒有。
生在別爾什塔家族，米莉婭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
幸運的是，家裏有三位擁有通靈天賦的人，使得她幾乎從未在任何事情上操過心。從小到大母親和兩位哥哥給予她的保護足夠讓她避開一切危險。
至於家裏唯一和她一樣是普通人的父親安德烈，他總是會在家庭餐桌上開玩笑說，他能提供給孩子們的東西少得只有父愛和錢，畢竟他的房地產公司如今已經是夫基斯克市的半邊天。
不幸的是，米莉婭雖然在這樣的環境裏安穩長大，但圍繞別爾什塔家族和她的議論聲從未停止過。
尤其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謝廖沙與奧列爾都展現出了強大的通靈天賦後。
從小米莉婭就知道她和兩個哥哥是不一樣的：他們能和看不見的人交流，她卻不能；他們能放學後一起去母親的房間裏學習通靈，她卻不能；閑暇時間裏，米莉婭偷偷走進兩位哥哥的房間，總能看見一些她不能理解的物件。
雕花的覆古匕首、切割成正方形的小鏡子、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白木手杖……
米莉婭心裏的落差不止一點點。
在謝廖沙退學半年後開了個人帳號，正式以靈媒和降神者的身份踏足神秘學行業之後，這種落差開始愈演愈烈，逐漸達到了頂峰。
第二天早餐時她聽見謝廖沙喊她的名字。
“米莉婭，你應該少看點網上那些人的議論。”謝廖沙的眼神很覆雜，帶著關心也有些許愧疚，只和米莉婭對視了一眼他就移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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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列爾不明所以地插嘴：“他們議論了什麽？”
米莉婭擡起頭，平靜地覆述出她昨晚看見的評論：
“聽說你妹妹並不會通靈，她真的是你親妹妹嗎？你應該帶她去做個親子鑒定。”
“這太過分了。”奧列爾率先表態說道，“謝廖沙，你應該把這條評論刪掉。”
米莉婭不想看奧列爾，埋頭低聲說：“他們還說從遺傳學的角度看，能量是有限的，所以我不能通靈，而二哥你註定不如謝廖沙。”
這次是謝廖沙忍不住了：“好了別說了，我們何必因為幾條他人的評價而生氣呢，他們的話又不代表什麽。”
“因為被質疑被誹謗的人並不是你。”米莉婭抿著嘴唇，低聲說道，“如果是你在學校裏會被人攔下詢問是否是女巫，逼問你為什麽沒有能力給他們提升財運……你會怎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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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意味著她終於在別爾什塔家找到了一點點歸屬感，她配得上做奧夫娜的女兒，而不是別人口中的雜種。
學校的生活也一如既往的索然無味，米莉婭已經習慣了她走到哪裏周圍都有不慎友好的目光，上課時桌前永遠只有她一個人，她會在經過走廊的時候安慰自己：沒事的，強者總是會孤獨的。
放學回家，米莉婭習慣性地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繼續在《簡·愛》上打發時間。
屋外有人敲門，米莉婭一下子聽出來是奧列爾，他的敲門聲總是很特別：
兩短、頓，兩短、頓。
“米莉婭？我們能談談嗎？”奧列爾的聲音低沈而平靜，聽不出他的情緒。
米莉婭等了一會，終於還是翻身下床，給奧列爾開了門。
奧列爾就站在門邊，單手的手肘支撐著門框，開門見山：“我是來道歉的，我不該將你言出法隨的事情告訴謝廖沙。”
他以為米莉婭是在因為這件事而生氣。米莉婭看著奧列爾灰色的眼睛，嘆了口氣：“沒關系，還有別的事嗎？”
奧列爾壓低了聲音：“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和我講講具體發生了什麽嗎？我保證這段談話謝廖沙不會知道。”
米莉婭看著他誠摯的眼睛，想不到什麽理由拒絕自己的哥哥，於是她側過身：“進來說吧。”
事情開始於一個月之前，米莉婭發現自己無意中的言語和想法總會成真。
一開始只是一些簡單的小事。
她在早上醒來時腦子裏冒出了煎糊的雞蛋，十幾分鐘後奧夫娜面帶歉意地把帶著糊味的煎雞蛋端上了餐桌。
上課時在心裏抱怨天氣太熱，胡思亂想了一下下午會不會下雨，結果天氣預報之外的大雨傾盆而下。
實踐課隨口對同學說了句小心點手，幾分鐘後該同學的手就被裁紙刀劃傷。
最近幾天事情開始愈演愈烈。前不久放學，米莉婭無意間看見有人騎車，試探性地想了下他會不會撞上電線桿，結果沒走出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慘叫聲。
那名騎車人摔倒在地上，捂著額頭。
米莉婭連忙跑過去：“你還好嗎？”
騎車人一臉茫然：“沒事，我剛剛一定是走神了。”
米莉婭箴言不談自己做了什麽，回家路上嚴格控制好自己的思緒，不想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被嚇壞了。”她向奧列爾坦誠道，“如果我當時想的不是摔倒，而是出車禍……”
奧列爾伸手摟住她肩膀：“但你並沒有那麽想，不是嗎。”
自家二哥的臂膀很結實，雖然他只比米莉婭大一歲，與相差四歲的謝廖沙相比，他們更像是同齡人，也擁有更多的共同話題。
米莉婭的確更喜歡自家二哥一些，他和母親奧夫娜長得非常像，不同於謝廖沙棱角分明到鋒利的五官，奧列爾的眉眼雖然更近，但絲毫不給人壓力，反而很是溫和，甚至帶著點憂郁。
為了安撫米莉婭，奧列爾提議道：“我可以給你看看這到底是不是巧合。”
米莉婭同意了，於是他們開門準備去隔壁奧列爾的房間。
剛好幾米之外，謝廖沙也剛剛走出房間，看見米莉婭和奧列爾前後腳一起出來，他頓足揶揄：“你們在談什麽不想讓我知道的事？”
奧列爾擡頭回懟：“不關你的事，謝廖沙，繼續為你的開店做準備去吧。”
米莉婭在後面疑惑問道：“開什麽店？”
奧列爾回過頭：“他沒告訴你嗎？我們親愛的哥哥打算開一家神秘物品商店，並且把那裏當做他的個人工作室。我們忍受他在家裏像傻子一樣對著蠟燭揮舞匕.首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
謝廖沙聽見這話，靠在門邊笑笑：“那你也要藏好房間裏的鏡子，奧列爾，千萬別讓小妹發現你也在偷偷練習做儀式。”
這對兄弟之間的較量米莉婭已經見怪不怪，盡管他們力量同根，血脈同源，但性格天差地別。
謝廖沙更爭強好勝，他身上總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責任感，並且毫不掩飾他的野心。
相比之下，奧列爾看似隨性許多。表面看他甚至有些懶散，似乎對什麽時候都漠不關心。實際上米莉婭非常清楚，自己這位看似陰郁的哥哥有多麽腹黑，他喜歡在無人的地方打他的小算盤，就像他喜歡夜深人靜時在自己房間悄悄練習魔法儀式一樣。
“謝謝你的挑撥離間，謝廖沙。”奧列爾懶得繼續搭理謝廖沙，伸手推開自己的房間門，“願意的話你可以隨時看看在你走後這個家裏少了多少爭吵。”
謝廖沙並沒有因為奧列爾的話生氣，他看向米莉婭：“我會把店的地址發給你，有麻煩一定要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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