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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頭牌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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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頭牌罷工

◎從雲遭殃◎

鳳舞被江滿一腳踹倒在地, 艱難又恐懼的半坐起身,嘴裏咬著巾帕,看著江滿手中, 明晃晃的尖刀, 楞是沒敢將口中的帕子給取下來。

“嗚 嗚 嗚……”鳳舞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麽,搖著頭擺著手, 示意他不會再喊了。

江滿眼神冰冷, 擡腳照著鳳舞的胸口,又給了一腳,鳳舞羸弱的小身板, 禁不住江滿這一腳, 頓時又躺回了地上。

江滿一腳踩在鳳舞的身上, 手裏拿著刀,慢慢彎下身子, 刀尖在在鳳舞的臉上與脖子處,來回盤旋好挑一處下手。

這時鳳舞忍著恐懼, 剛要伸手去拽口中的帕子。

江滿一個眼刀子甩過去,刀尖直逼鳳舞白嫩的脖頸。

“我問你答, 聽見沒有, 若是敢吵到老子,老子就白刀子進去, 紅刀子出來。”

“ 嗯嗯嗯嗯……”鳳舞忙不疊的點著頭。

“說話!”

鳳舞這才敢戰戰兢兢的, 將口中的巾帕取下, 一雙妖嬈的眼睛, 楚楚可憐的看著江滿。

“東街的王家少爺, 是不是被你蠱惑, 成日在這煙花巷柳之地, 流連忘返樂不思蜀,將那新娶回家的媳婦,扔在家裏不聞不問。”

“什麽東街的王少爺,奴根本不認識啊。”鳳舞仰著雪白的脖頸,姿態魅惑聲音嬌媚著。

江滿雖然不喜歡,同自己一樣的粗魯豪放的,但這種要死的做派,她看了也是渾身難受。

“給老子好好說話。”難怪他要與沈青籬作對,看看這人長的,除了白些就這刻薄又尖酸的五官,他家阿籬能甩他十條街不止。

若是讓沈青籬摘了面紗,這貨的地位,瞬間就不保了,怪不得想出這麽一個,損人不利己的昏招。

“我真的不認識什麽王少爺!”鳳舞沒敢再拿腔做調。

“你怎麽會不認得,我可是那少奶奶,花了重金請來的殺手,怎會認錯人?你莫得在那誆我。”

“爺,你真的找錯人了,我真的不認識王少爺呀,不信你可以去樓裏打聽,我就沒有姓王的客人。”

鳳舞這會猛地擺著手,害怕又覺得無比的憋屈,對著手持尖刀,又蠢的要死的歹徒沒法子發洩,氣到五官都變了形,還得咬牙忍著。

“真不是你嗎?你不是這裏的頭牌嗎?”

“我不是,我不是,真的不是我。”

“難道這裏不是天香院?”江滿眼神放空一瞬,顯得迷茫又呆滯。

“這是春風樓,是男妓倌,天香樓在斜對面,裏面都是女子。”鳳舞忍著憋屈,咬牙切齒回道,他已經被氣到進氣少出氣多了。

江滿看著鳳舞一臉憤怒,氣憤到發瘋又不敢表現出來的樣子,面罩下面的唇角勾起,眼神涼薄,反手又給了鳳舞一個巴掌。

鳳舞一個甩頭,臉又磕在了地上。

“不是你又怎麽樣,你也不是個什麽好鳥,還敢質疑老子,告訴你要是敢將,我尋錯人的事情說出去,我定會上門要了你的狗命,聽到沒有。”

“嗯嗯嗯”這會他的心態已經崩了,斜趴在地上,不想再動了,只求這瘟神快點離開。

好半晌沒聽到動靜,才敢將頭轉過來。見剛剛的煞神走了,再也控制不住的放聲大哭。無緣無故的命都快沒了,還管什麽面子不面子的,午夜嚎叫的聲音,響徹整個春風樓的二樓。

第二日,鳳舞頂著一只烏眼青的眼睛,逢人就說他昨日被鬼打了,才那般害怕大哭的。這話傳到了管事人耳朵裏,說他散播對春風樓不利的言論,罰他三日沒飯吃。盡管這處罰也就是做做樣子,可依然能給脆弱的鳳舞,帶來一劑重創。

頭牌的休息,最直觀受到影響的就是從雲了。躲掉一陣子的從雲,在人手短缺的日子,被管事想起來了。今晚就要為從雲辦梳籠之宴,來平息頭牌不能出來接客的損失。

次日早膳過後,幾人因同寢之誼,還去從雲處探望一二。從雲因晚上的梳籠坐立難安,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別轉了,留著點力氣晚上用吧。”九歌養好身子後,已經正式的適應了自己的身份。由於開始太慘烈,反倒對後面的客人都更加的寬容了,只要是正常範圍內客人,他便覺得日子還能過下去。

“從雲還是個清倌人,緊張是在所難免的,你就莫要在給他添堵了。”不得不說樂酒的命是真的好,自從梳籠後就沒換過客人。

那多金的情郎,定了思樂居一個月,隔三差五的就來春風樓一趟。就連樂酒身上,那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子氣,也被那客人調教的很好,如今看著人既溫和又活潑。

我這有個瑪瑙的鏈子送給你,顏色好看,配你正合適,不管怎麽說,打扮好看一點,總是沒錯的。金主出手大方,如今的樂酒正是春風得意之時,在收到的禮物裏,選了一件送給從雲。

坐在一旁的九歌,瞧了瞧那顏色亮紅的瑪瑙鏈子,暗暗翻了一個白眼,只是沒在多說什麽,人比人氣死人啊。

“我也沒什麽能給你的,問了樓裏常用的兩三種藥膏,希望你用不上。”賣藝有一段時間了,沈青籬還分得二三兩銀子。從雲平日裏良善熱心,又體弱多病,他便送了三罐藥膏,這三樣藥膏也是樓裏老人的常備藥了。

三個青瓷的小罐子,上面分別貼著“跌打膏” “潤滑膏” “益春膏”,風谷看了看這萬無一失的三件套,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被沈青籬嫌棄的看了一眼。

“你那手裏拿的是什麽?”見風谷笑話自己送出去的東西,他倒想看看他帶什麽來的。其實這些註意事項,都是管事之前講過的,當然也給他們講了各種冊子,只是他從未將這些,當做是自己的生活。可如今幾人,就好像待宰的羔羊,隔幾日便拉出去一人,他難免有些無力感。

同伴們一個一個的,都適應了春風樓的生活。沈青籬有些害怕,怕在這樣下去,終究折在這紙醉金迷的牢籠裏。

風谷倒是沒特意的去買什麽,他與沈青籬一樣,也得了些銀子,只是他銀子剛一到手,便去給自己改善了生活。從府上跑出來時,家當都沒顧得上,現在窮的很,銀子都變成了,醬牛肉,紅皮酥,蜜餞酥點。

“呵呵,見笑見笑啊。”風谷說著將兩包點心擺在了桌子上。

‘“這個好,這個好啊,”九歌見豐谷拿上來的點心,樂的見牙不見眼。

本來還緊張不已的從雲,在幾人的關心下放松了不少。

“多謝了,該來的躲不掉,走一步看一步吧。”從雲不得不接受現實。

“那個,我沒給你帶什麽,但是我有經驗可以告訴你,你要不要聽?”向來嘴不饒人的九歌,也覺得今日氣氛融洽,有意與幾人打成一片。

“那更是多謝九歌,稍後定向你討教。”到了緊要關頭,也不是害羞扭捏的時候。

“聽樓主說過了中秋,也會給風谷與清歡辦梳籠,你們可有什麽好的應對之策?”從雲關切的看向二人。

風谷捏了捏鼻梁,閉上眼睛道:“誰知道,到時候再說吧!”

沈青籬沒有說話,他還在為一千兩的銀子發愁,知道若是在中秋之前,樓主見不到銀子,他就危險了。

見狀從雲也是一聲輕嘆,真是個人有個人的難處,都是泥菩薩。

幾人裏樂酒是農家子,九歌是家奴,自己則是家道中落,潦倒被騙。可清歡與風谷,看著就與他們不同。

風谷目若朗星,往日裏若是不說話,隱隱有骨子穩重鎮定的大將之風。可偏偏又在春風樓裏混的很好,與旁的舊人都極為相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

而清歡,是讓人見了,就過目難忘的絕色公子。就算平日裏待人溫和有禮,可與他站在一處,卻又被他骨子裏的貴氣壓的死死的,叫人不自覺的自卑起來。

從雲覺得樓主是不會放過,這兩個上好的搖錢樹的,只是在等待最好的時機罷了。可心裏卻又覺得,或許他們就是有反抗的能力,沖出牢籠,不像他們三人,猶如被人捏在手心裏的玩物。

自從雲的屋子回來後,沈青籬便將買來的筆墨紙硯鋪在桌子上。

定了定心神,想著從前怎麽也算得上,是妙筆生花的手,才不到半年沒碰而已,應該沒問題的。

靠坐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思存片刻,便有了想法,既然沒靈感,不如就地取材。

素手執筆皓腕輕擡,不多時便在紙上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約莫一個半時辰,在晌午開工之前,忙完了這幅《桃林戲春圖》。

灼灼桃花林,栩栩如生,林下俏公子,躍然紙上。

有青衣執扇的,有墨衣飲酒的,有紅衣撲蝶,還有個捧腹大笑的。沈青籬滿意的看著自己的畫作,想著就地取材果真方便。

看著還缺少一絲的飄逸感,又在人物的周圍,幾筆勾勒出飄落的花瓣,這樣一瞧,還真是起到了一個畫龍點睛的效果。

時間快到了,這幅《桃林戲春圖》是個寬三尺長六尺的卷軸。不好晾曬,沈青籬將它妥善鋪在,沒人註意之處。又鎖好房門,若無其事的整理了衣衫,與風谷一同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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