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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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藍瀾如今過了天雷大陣，虞鳶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她不日就要回黑沙海去。
藍瀾舍不得虞鳶又不好強求她留下，便幫她辦了個小宴，把雲笈、須宜、柳辰還有虞靖都請了來，大家熱鬧熱鬧，當是給虞鳶送行。
宴席上大家談笑風生，連辟天都給不和虞鳶擡杠了，氣氛相當融洽。
酒過三巡，雲笈對藍瀾道：“小瀾兒你如今雖過了天雷大陣，但不可掉以輕心，還得過了三重天的試煉才算穩妥。”
“為什麽？”藍瀾奇怪道。
須宜解釋道：“這一重天是不收留除天選宮相關人等和掃把星君以外的神仙的。你看我，不就是因為被你師父搶了位置才不得不去三重天待著的嘛。”
“去三重天的話我不就要和師父分開了？”藍瀾滿臉都寫著“拒絕”二字，“早知我就……”
郁長臨臉色依舊有些差，此時正笑看著藍瀾。
藍瀾收了聲，垂眼想了想，還是不能枉顧郁長臨為自己做出的犧牲，這才道：“我不會浪費師父的心血的。”
“誰說只有你在一重天陪著是陪？”雲笈道。
“師伯，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雲笈別有意味地看著郁長臨，道：“掃把星君有什麽好當的，你徒弟不久後就會去三重天，你還要待在這兒？”
郁長臨依舊雲淡風輕地笑著，不接雲笈的話。
他也是不知此時究竟應該怎麽接，畢竟藍瀾開始修行這件事本就在他計劃之外。將來隨著藍瀾的修為不斷提升，他所隱瞞的問題只會暴露得更加明顯，到時候他怕就鎮不住辟天了，那劍靈真要是闖了禍，他這六百多年的心思就全都浪費了。
如今藍瀾已經能通過心念隱隱感覺到郁長臨的心思，雖然並不能知道得清楚，但她曉得這人淺淺的笑意之下是不願說出口的擔憂。
她以為，他是在擔心圓靈大法的事。
藍瀾往郁長臨身邊坐了點兒，低聲道：“我們一起去找圓靈大法，一定能找到的。”
郁長臨點頭：“好。”
“你倆說什麽悄悄話呢？”須宜故意破壞道，“大夥都在，偏你們兩個交頭接耳的，好沒意思。”
“是沒意思。”郁長臨意義不明地看了須宜一眼，又轉而去看正柳辰說話的雲笈，因他此時還面帶病容，所以即便實在調侃須宜，也少了幾分奸詐的意味。
須宜見狀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去看那兩個一塊兒從六重天下來的同窗，見辟天正津津有味地吸著供香，他到氣呼呼道：“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辟天只當他一時腦子不靈光，連個眼神都沒給。
“如果不是現在親眼看見了，我還真不相信，長臨能有這麽聽話的時候。”虞靖笑道。
“是啊，我也想不到，以前專門掀屋頂的人如今都會自己修補了。”柳辰道。
“姑姑，你那是來這兒來少了，這狗神仙在外頭橫，在藍瀾跟前可乖著呢。藍瀾說一，他能把這一給重覆念叨上一百遍。”虞鳶道。
“還有人盯著數我說了幾遍話，看來我這魅力不減當年。”郁長臨只當調侃自己活躍氣氛，可一瞧見藍瀾低頭若有所思，他只以為她生氣了，忙湊過去解釋道，“我開玩笑的。”
藍瀾睨了他一眼，眉眼微微彎起，道：“師父說的分明是實話。”
郁長臨一怔，眼裏都是藍瀾看似真誠的神情，知她說的都是心裏話，便跟著一塊兒笑了出來。
“你倆到底說什麽呢？”虞鳶故作不滿道，“說是給我送行，怎麽就看你們說悄悄話了，我可要生氣了。”
“我和師父說圓靈大法的事呢。”藍瀾回道，沒註意郁長臨微變的臉色。
“圓靈大法？什麽圓靈大法？從來沒聽說過。”虞鳶道。
“什麽什麽？你們在說什麽？”雲笈也來湊熱鬧。
“這還是虞靖前輩告訴我師父的呢。說圓靈大法可以補全殘元。師父說要去找這種功法，這樣我和他的裂元術就能解開了。”藍瀾看向虞靖道。
虞靖楞在當場沒應聲。
雲笈疑惑道：“這是什麽功法？我活到這歲數還沒聽過有這種靈術呢。”
須宜此時已徹底回了神，看著小宴上這大眼瞪小眼的微妙氣氛，尤其是發現郁長臨不同以往的神情後，他到：“師兄你還信這種傳說呢。”
“你又知道？”雲笈道。
“嗨，我也是不知從哪聽來的，說是有這種修補元神的方法，但具體功法早都不知遺落在哪兒了。虞靖你從哪兒看來還誤導我師兄來了。”須宜直給虞靖使眼色。
虞鳶直覺得須宜這反映著實奇怪，道：“你眼睛怎麽了？進沙了還是突然眼斜了？”
虞靖再去看郁長臨，只見他已經恢覆往常鎮定自若的模樣，只是嘴角那的笑意裏仍透著三分細微可見的緊張。
“只是閑聊的時候說起，怎麽算是誤導？”虞靖反駁須宜道，“這些年我可不光看了藏書樓裏那些書，也會偶爾從和結交的中界天仙友那裏求書來看，實在記不住何時看的，有什麽稀奇。”
“就是，我姑姑學富五車，總不至於瞎編。”虞鳶說完又好奇問虞靖道，“姑姑，真有這麽神奇的東西？你怎麽不早說？”
虞靖又看了郁長臨一眼，隨機應變道：“都說了是閑聊的時候突然想起，我又不是過目不忘的人，原本那書裏就說得含糊，我自然不會太在意。”
雲笈心下依舊半信半疑，盯著須宜道：“你知道的事我卻不知道，這不合理。你這嘴，但凡有點什麽事還能不說出來？”
“我沒說給你聽的事可不止這一件。”須宜撇了一眼雲笈身邊的柳辰，酸得很。
“你還有什麽事瞞著我？”雲笈躥到須宜面前當場追問起來，“我可是你師姐，你要是不跟我坦白交代，萬一你闖了禍怎麽辦？現在趕緊跟我說清楚，還有什麽沒跟我說的。”
須宜梗著脖子看來很是硬氣，道：“我不說！打死我也不說！”
雲笈擡頭就賞了他後腦一記狠拍。
郁長臨看著這兩人又打鬧了起來著實沒轍，視線轉過時發現柳辰一直默然盯著自己，滿是探查的意思，顯然是不相信虞靖他們說的話。
郁長臨知道因著先前制作神仙筋和照顧藍瀾的事，藍瀾十分相信柳辰。
此時只要柳辰提出一點質疑，接下去的事態發展就可能脫離郁長臨的預料，由不得他不擔心。
柳辰笑容謙和溫潤，目光在郁長臨身上來回轉了好幾圈，再去看藍瀾，唇邊笑意更深，遲遲沒有做聲。
藍瀾看雲笈和須宜打鬧正看在興頭上，恰見柳辰一個人坐著，她問道：“柳辰前輩，你也覺得我師叔和師伯這樣有趣吧？”
柳辰低笑一聲，正式回應藍瀾之前，他還是多看了郁長臨一眼，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卻不知那蘿梭樹下的藍衣仙人在心裏狠狠呸了他一口。
什麽謙謙君子這都是裝的！
郁長臨認定了柳辰記仇，從當初“勾搭”藍瀾開始，到如今故意隱忍不發抓著他的把柄，都是在報當初他掀了他好幾次屋頂的仇，這家夥賊得很。
“是啊，有趣，天選宮出來的人都有趣。”柳辰仍是那樣意味深長地看著郁長臨，哪怕郁長臨正眼都不瞧自己，他也不惱，只慢悠悠道，“關於這個圓靈大法……”
這一下，吸引了幾乎全場的目光，有真心好奇什麽是圓靈大法的，有猜測他接下去會不會拆臺的，也有單純就是討厭想給他送白眼的。
面對如此多樣的註視，柳辰保持著往日風度，不緊不慢道：“應該……”
明知道這會兒會有多少顆心吊在嗓子眼，柳辰偏偏風輕雲淡。
“你快說。”雲笈催促道。
“應該不假。”
“真的嗎？”藍瀾驚喜道，“真的有嗎？”
柳辰此時去看虞鳶，道：“我也是聽說，比不得虞靖博覽群書，說不定再仔細想想，就能想起來是從哪本書裏看來的。”
虞靖如今騎虎難下，尤其當發現藍瀾是那樣熱切地想要知道所謂的真相後，她更不願意就這樣打破藍瀾美好的願望，只得道：“我確實要再去想想，不過你們倒是可以不必空等著我。”
“等送走了虞鳶，我就帶小瀾兒去拜見劍姬。”郁長臨道。
須宜笑道：“師兄你這麽迫不及待就要幫小瀾兒選劍靈了？”
“小瀾兒已經過了天雷大陣，現在去選劍靈正是好時機。”郁長臨揉了揉藍瀾的腦袋，溫柔道，“等小瀾兒有了自己的劍靈，某些家夥也就能好好養老了。”
忽然被酸這麽一下，辟天連剩下的那一口供香都不吸了，直接跳了出來，道：“你讓誰養老？老子不知道多能打，不信現在就試試。”
“那麽就有勞你去幫忙敲開劍姬那扇門了。”郁長臨難得客氣。
辟天卻慫了，道：“你有病吧，我去見個鬼劍姬，不去不去。”
看著辟天悻悻回座，藍瀾低聲問郁長臨道：“劍姬是誰？怎麽辟天都怕她？”
郁長臨湊過頭去，同樣低聲回道：“劍姬掌管天地八方劍爐、劍冢，所有劍靈，你說辟天要不要怕她了？”
藍瀾一想原來如此，卻又道：“師父你根本不會讓辟天去見劍姬吧。”
辟天是枕雪的劍靈，枕雪既然身死道消，辟天和她之間的靈主契約就算結束了，他早就應該回歸劍冢等待新主人。可郁長臨卻想辦法將他留了下來，這件事顯然是不能讓劍姬知道的。
郁長臨聞言假笑道：“小瀾兒越發聰慧，那你猜猜，今天在場的人裏，誰最能幫你去拜見劍姬？”
藍瀾將這圈前輩、好友都看了一遍，最後目光還是落在郁長臨身上，道：“必然是師父。”
“何以見得？”
“因為不管是誰領路，必然是看在師父的面子上。”
永遠都是他為她做好了所有設想、鋪好了前行的路、
永遠都是他最關心她的一切。
永遠，他都是最在意小瀾兒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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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瀾如今過了天雷大陣，虞鳶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她不日就要回黑沙海去。
藍瀾舍不得虞鳶又不好強求她留下，便幫她辦了個小宴，把雲笈、須宜、柳辰還有虞靖都請了來，大家熱鬧熱鬧，當是給虞鳶送行。
宴席上大家談笑風生，連辟天都給不和虞鳶擡杠了，氣氛相當融洽。
酒過三巡，雲笈對藍瀾道：“小瀾兒你如今雖過了天雷大陣，但不可掉以輕心，還得過了三重天的試煉才算穩妥。”
“為什麽？”藍瀾奇怪道。
須宜解釋道：“這一重天是不收留除天選宮相關人等和掃把星君以外的神仙的。你看我，不就是因為被你師父搶了位置才不得不去三重天待著的嘛。”
“去三重天的話我不就要和師父分開了？”藍瀾滿臉都寫著“拒絕”二字，“早知我就……”
郁長臨臉色依舊有些差，此時正笑看著藍瀾。
藍瀾收了聲，垂眼想了想，還是不能枉顧郁長臨為自己做出的犧牲，這才道：“我不會浪費師父的心血的。”
“誰說只有你在一重天陪著是陪？”雲笈道。
“師伯，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雲笈別有意味地看著郁長臨，道：“掃把星君有什麽好當的，你徒弟不久後就會去三重天，你還要待在這兒？”
郁長臨依舊雲淡風輕地笑著，不接雲笈的話。
他也是不知此時究竟應該怎麽接，畢竟藍瀾開始修行這件事本就在他計劃之外。將來隨著藍瀾的修為不斷提升，他所隱瞞的問題只會暴露得更加明顯，到時候他怕就鎮不住辟天了，那劍靈真要是闖了禍，他這六百多年的心思就全都浪費了。
如今藍瀾已經能通過心念隱隱感覺到郁長臨的心思，雖然並不能知道得清楚，但她曉得這人淺淺的笑意之下是不願說出口的擔憂。
她以為，他是在擔心圓靈大法的事。
藍瀾往郁長臨身邊坐了點兒，低聲道：“我們一起去找圓靈大法，一定能找到的。”
郁長臨點頭：“好。”
“你倆說什麽悄悄話呢？”須宜故意破壞道，“大夥都在，偏你們兩個交頭接耳的，好沒意思。”
“是沒意思。”郁長臨意義不明地看了須宜一眼，又轉而去看正柳辰說話的雲笈，因他此時還面帶病容，所以即便實在調侃須宜，也少了幾分奸詐的意味。
須宜見狀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去看那兩個一塊兒從六重天下來的同窗，見辟天正津津有味地吸著供香，他到氣呼呼道：“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辟天只當他一時腦子不靈光，連個眼神都沒給。
“如果不是現在親眼看見了，我還真不相信，長臨能有這麽聽話的時候。”虞靖笑道。
“是啊，我也想不到，以前專門掀屋頂的人如今都會自己修補了。”柳辰道。
“姑姑，你那是來這兒來少了，這狗神仙在外頭橫，在藍瀾跟前可乖著呢。藍瀾說一，他能把這一給重覆念叨上一百遍。”虞鳶道。
“還有人盯著數我說了幾遍話，看來我這魅力不減當年。”郁長臨只當調侃自己活躍氣氛，可一瞧見藍瀾低頭若有所思，他只以為她生氣了，忙湊過去解釋道，“我開玩笑的。”
藍瀾睨了他一眼，眉眼微微彎起，道：“師父說的分明是實話。”
郁長臨一怔，眼裏都是藍瀾看似真誠的神情，知她說的都是心裏話，便跟著一塊兒笑了出來。
“你倆到底說什麽呢？”虞鳶故作不滿道，“說是給我送行，怎麽就看你們說悄悄話了，我可要生氣了。”
“我和師父說圓靈大法的事呢。”藍瀾回道，沒註意郁長臨微變的臉色。
“圓靈大法？什麽圓靈大法？從來沒聽說過。”虞鳶道。
“什麽什麽？你們在說什麽？”雲笈也來湊熱鬧。
“這還是虞靖前輩告訴我師父的呢。說圓靈大法可以補全殘元。師父說要去找這種功法，這樣我和他的裂元術就能解開了。”藍瀾看向虞靖道。
虞靖楞在當場沒應聲。
雲笈疑惑道：“這是什麽功法？我活到這歲數還沒聽過有這種靈術呢。”
須宜此時已徹底回了神，看著小宴上這大眼瞪小眼的微妙氣氛，尤其是發現郁長臨不同以往的神情後，他到：“師兄你還信這種傳說呢。”
“你又知道？”雲笈道。
“嗨，我也是不知從哪聽來的，說是有這種修補元神的方法，但具體功法早都不知遺落在哪兒了。虞靖你從哪兒看來還誤導我師兄來了。”須宜直給虞靖使眼色。
虞鳶直覺得須宜這反映著實奇怪，道：“你眼睛怎麽了？進沙了還是突然眼斜了？”
虞靖再去看郁長臨，只見他已經恢覆往常鎮定自若的模樣，只是嘴角那的笑意裏仍透著三分細微可見的緊張。
“只是閑聊的時候說起，怎麽算是誤導？”虞靖反駁須宜道，“這些年我可不光看了藏書樓裏那些書，也會偶爾從和結交的中界天仙友那裏求書來看，實在記不住何時看的，有什麽稀奇。”
“就是，我姑姑學富五車，總不至於瞎編。”虞鳶說完又好奇問虞靖道，“姑姑，真有這麽神奇的東西？你怎麽不早說？”
虞靖又看了郁長臨一眼，隨機應變道：“都說了是閑聊的時候突然想起，我又不是過目不忘的人，原本那書裏就說得含糊，我自然不會太在意。”
雲笈心下依舊半信半疑，盯著須宜道：“你知道的事我卻不知道，這不合理。你這嘴，但凡有點什麽事還能不說出來？”
“我沒說給你聽的事可不止這一件。”須宜撇了一眼雲笈身邊的柳辰，酸得很。
“你還有什麽事瞞著我？”雲笈躥到須宜面前當場追問起來，“我可是你師姐，你要是不跟我坦白交代，萬一你闖了禍怎麽辦？現在趕緊跟我說清楚，還有什麽沒跟我說的。”
須宜梗著脖子看來很是硬氣，道：“我不說！打死我也不說！”
雲笈擡頭就賞了他後腦一記狠拍。
郁長臨看著這兩人又打鬧了起來著實沒轍，視線轉過時發現柳辰一直默然盯著自己，滿是探查的意思，顯然是不相信虞靖他們說的話。
郁長臨知道因著先前制作神仙筋和照顧藍瀾的事，藍瀾十分相信柳辰。
此時只要柳辰提出一點質疑，接下去的事態發展就可能脫離郁長臨的預料，由不得他不擔心。
柳辰笑容謙和溫潤，目光在郁長臨身上來回轉了好幾圈，再去看藍瀾，唇邊笑意更深，遲遲沒有做聲。
藍瀾看雲笈和須宜打鬧正看在興頭上，恰見柳辰一個人坐著，她問道：“柳辰前輩，你也覺得我師叔和師伯這樣有趣吧？”
柳辰低笑一聲，正式回應藍瀾之前，他還是多看了郁長臨一眼，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卻不知那蘿梭樹下的藍衣仙人在心裏狠狠呸了他一口。
什麽謙謙君子這都是裝的！
郁長臨認定了柳辰記仇，從當初“勾搭”藍瀾開始，到如今故意隱忍不發抓著他的把柄，都是在報當初他掀了他好幾次屋頂的仇，這家夥賊得很。
“是啊，有趣，天選宮出來的人都有趣。”柳辰仍是那樣意味深長地看著郁長臨，哪怕郁長臨正眼都不瞧自己，他也不惱，只慢悠悠道，“關於這個圓靈大法……”
這一下，吸引了幾乎全場的目光，有真心好奇什麽是圓靈大法的，有猜測他接下去會不會拆臺的，也有單純就是討厭想給他送白眼的。
面對如此多樣的註視，柳辰保持著往日風度，不緊不慢道：“應該……”
明知道這會兒會有多少顆心吊在嗓子眼，柳辰偏偏風輕雲淡。
“你快說。”雲笈催促道。
“應該不假。”
“真的嗎？”藍瀾驚喜道，“真的有嗎？”
柳辰此時去看虞鳶，道：“我也是聽說，比不得虞靖博覽群書，說不定再仔細想想，就能想起來是從哪本書裏看來的。”
虞靖如今騎虎難下，尤其當發現藍瀾是那樣熱切地想要知道所謂的真相後，她更不願意就這樣打破藍瀾美好的願望，只得道：“我確實要再去想想，不過你們倒是可以不必空等著我。”
“等送走了虞鳶，我就帶小瀾兒去拜見劍姬。”郁長臨道。
須宜笑道：“師兄你這麽迫不及待就要幫小瀾兒選劍靈了？”
“小瀾兒已經過了天雷大陣，現在去選劍靈正是好時機。”郁長臨揉了揉藍瀾的腦袋，溫柔道，“等小瀾兒有了自己的劍靈，某些家夥也就能好好養老了。”
忽然被酸這麽一下，辟天連剩下的那一口供香都不吸了，直接跳了出來，道：“你讓誰養老？老子不知道多能打，不信現在就試試。”
“那麽就有勞你去幫忙敲開劍姬那扇門了。”郁長臨難得客氣。
辟天卻慫了，道：“你有病吧，我去見個鬼劍姬，不去不去。”
看著辟天悻悻回座，藍瀾低聲問郁長臨道：“劍姬是誰？怎麽辟天都怕她？”
郁長臨湊過頭去，同樣低聲回道：“劍姬掌管天地八方劍爐、劍冢，所有劍靈，你說辟天要不要怕她了？”
藍瀾一想原來如此，卻又道：“師父你根本不會讓辟天去見劍姬吧。”
辟天是枕雪的劍靈，枕雪既然身死道消，辟天和她之間的靈主契約就算結束了，他早就應該回歸劍冢等待新主人。可郁長臨卻想辦法將他留了下來，這件事顯然是不能讓劍姬知道的。
郁長臨聞言假笑道：“小瀾兒越發聰慧，那你猜猜，今天在場的人裏，誰最能幫你去拜見劍姬？”
藍瀾將這圈前輩、好友都看了一遍，最後目光還是落在郁長臨身上，道：“必然是師父。”
“何以見得？”
“因為不管是誰領路，必然是看在師父的面子上。”
永遠都是他為她做好了所有設想、鋪好了前行的路、
永遠都是他最關心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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