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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就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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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就別回去了

解釋?解釋什麽?解釋你為什麽得了失心瘋?看著周二皇子又恢覆了往常冷冷清清的模樣,杜若雪沒來由的氣結。

自己上輩子,都嫁入王府五年了,還沒將這人真面目人清,可不就是個睜眼瞎?睜眼瞎不算,還被豬油蒙了心,以為他一心為公,為天下大義,不戀兒女私情,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杜若雪越想越氣,甚至看著頭頂避雨的衣服,都不順眼起來。

上輩子,自己初嫁入王府,歡歡喜喜選了塊錦緞,又是裁剪又是縫,折騰小半年,終於勉強做好了,待拿給他時,他只不過看了兩眼,便用自己不穿深色打發了。

不穿深色?那你倒是說說,這黑乎乎的衣服,難道不是深色?

杜若雪氣不過,擡手去扯頭頂的衣服,指尖碰到衣擺,她頓了頓,微微蹙眉。

見她神情有異,凝墨小聲問:“可是這衣服,有什麽異常?”

接過衣服時,她就隱隱覺得不對勁,這衣服,比普通衣服,好像略重了些?待撐開後,這異樣感更強,這衣服不但比普通的重,也好似比普通的,硬上許多?

“這衣服裏面...”杜若雪用指尖輕輕碾著衣擺,表情越發奇怪,“這衣服裏面,好像有層東西?”

周承睿:你們怎麽去探究衣服了?真不聽我解釋?

還沒等弄明白,衣服裏的是何種東西,黑漆漆的夜幕裏,驀地傳出聲慘叫,那叫聲短促而尖銳,叫到一半嘎然而止,四周又恢覆了平靜,這會兒杜若雪搓搓胳膊,突然意識到,雨已經停了。

現下周圍已經黑了,沒了雨聲和雷聲,四周突兀地安靜下來,靜謐詭異,讓人隱約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杜若雪是不怕黑的,何況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鬼鬼神神的,雖然信,倒也怎麽不怕,反而還能豎起耳朵,更仔細的分辨起暗處的動靜。

周承睿早就做好了回護的姿勢,等了片刻,也沒等到身後有驚呼或者尖叫,他詫異中又帶著些了然,是了,那可是能只身闖去雲臺大營的女子,只是黑了些,自然是不會怕的。

身份尊貴的將軍獨女,生得又好看,性子又活潑,甚至,連武功都高強,這樣的女子,會看上自己,排除萬難也要嫁自己為妻,上輩子的周承睿,是不敢相信的。

哪怕重來一世,要不是知道她曾為了救自己而死,周承睿都不會相信,她真對自己有情,畢竟...

尖叫聲再次響起,周承睿收回思緒。他仔細辨認了下方向,壓低聲音:“你們和我一起去救人。”

說完這話,他也不等杜若雪回應,直接就對看守動了手。

眼睜睜看著周二皇子輕車熟路將看守打暈,又有利落地扒了看守衣服,杜若雪再次深感,自己上輩子眼睛白長了。

周承睿倒是完全不覺得,自己這做法有什麽問題。他把看守衣服穿在身上,終於回過頭看了看杜若雪:“走吧。”

雖然多少有些不情願,但這時候也不能拒絕,杜若雪跟在周二皇子背後,又見證了其打暈兩批看守,替她和凝墨搜集了衣服,甚至還順手牽羊,從其中一位看守懷裏,摸出來個蘋果。

他把蘋果拿在手裏反覆檢查一圈,遞給杜若雪:“今日的晚膳怕是要錯過了,你吃這個。”

見杜若雪不接蘋果,周承睿有些猶疑地低下頭,又檢查一遍:“放心,這蘋果沒問題的,而且看起來很甜,你真不想吃嗎?”

杜若雪:我跟著你來救人,你折騰半天,就為了搶個蘋果?

許是意識到杜若雪完全不想接,他無奈地收起蘋果,又在墻上左敲兩下,右鑿兩下,隨後選定某處輕輕按下去,地面轟隆隆顫抖起來,片刻後,石墻上多了個入口。

“這是?”實在太過驚訝,杜若雪終於說出了句話。

周二皇子言簡意賅:“通道。”

誰不知道是通道?就不應該跟他講話,杜若雪後悔得險些咬住自己舌頭。

周二皇子自認解釋完了,又回覆了正氣凜然的模樣,他施施然擡腳,淡定得得仿佛不是去救人,而是要去日常巡視,甚至為顯沈穩,每一步都仔細算過輕重,確保步步擲地有聲,如踏白玉臺階之上。

就這麽咚咚咚直接走下去了?這是要去救人,還是去送死?杜若雪忍著拔劍的沖動,小聲提醒:“你知道下面是什麽情形?”

“不知道。”周承睿腳下微頓,回頭看她。

“不知道?那你就這麽,去救人?”杜若雪簡直要懷疑自己還沒睡醒,這,就算周承睿再不靠譜,也不會這麽,這麽不知死活吧?

周承睿回答得理所當然:“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誰!”還沒等他再次擡腳,通道深處傳出個洪亮的聲音,在空蕩通道帶出了誰誰誰的回響。

看看看,被發現了吧,杜若雪簡直不知該做什麽表情,就算這看守不動手,她都想將周二皇子打暈捆起來了。跟著這麽個家夥一起救人,還不如把他扔一旁,自己去救來得實在。自己上輩子,到底是怎麽看上他的?杜若雪氣得直揉眼睛,這對眸子,是不是當初,就光盯著他容貌去了?

就在她分神的功夫,通道中走出來個人,手裏拎著把挺大的刀。

大刀斜眼看向他們三個:“你們膽敢擅闖,是不想活了!”

“怎麽會不想活呢?”周承睿站定,神色頗為淡然,“你可知道我是誰?”

“你這話跟閻王說去吧!”大刀根本就不廢話,揮著大刀就砍過來。

周承睿做了個拔劍動作,手比劃到一半,硬是換了姿勢,側身從刀下滑了過去。

這是忘了自己沒帶劍?杜若雪氣得都快笑了,不靠譜三個字,被這周二皇子演繹的淋漓盡致!

大刀一擊未中,身子倒是向前沖了幾步,眼看著到了杜若雪和凝墨身前,他揮著刀轉變方向,朝著杜若雪就砍。

杜若雪小退半步,摸向腰間軟劍,劍還沒等抽出來,大刀身子歪了歪,竟然直挺挺砸在了她面前,眼見著地面被帶起陣陣灰土,杜若雪眼睛微微睜圓。

周承睿從大刀背後繞回來,蹲下身子頗為嫌棄地看了看地面:“該打掃了。”

說完,他踢了大刀一腳,將他身體反轉過來摸索片刻,從他身上搜出段繩子,比劃著往自己手腕上拴:“起來,我沒下死手。”

大刀被他踢了幾腳,轉醒過來,待看見眼前的情形,半句話都沒說出來。

周承睿見他沒反應,只能親自將繩頭塞進他手中:“拿著,你如今已經綁了欽差,該押去找寨主請功了。”

大刀:我不是,我沒有...

跟在被押卸的周承睿身後,杜若雪半天都沒回過神來,二皇子就算是想降低寨主防備,也用不著做戲做得如此全啊?跟在大刀身後就夠了,真把自己雙手捆住是鬧哪樣?

感受到身後杜若雪的目光,被捆著手的二皇子,頗為滿意地挺直背脊,又走了幾步,來到了通道末端寬敞的地方。

“老、老大,我把人捆來了。”大刀聲音有點抖。

“我倒要看看,是誰膽敢擅闖?”

杜若雪聽見聲音,猛地擡頭,這聲音,她聽過,這是上輩子大殿裏,緊跟在太子身邊的某個近侍。

周承睿也擡頭看著他,臉上恢覆了慣常的冷厲:“果然是你。”

“你?”那人楞了片刻,臉色十分精彩,“二皇子?”

隨後他臉色變上幾變,厲聲道:“來人來人,把他們給我拿下!”

聽著四周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杜若雪擡手壓住劍柄,心知這是少不了一戰了,也不知道被周承睿借調的兵哪去了?周承睿帶著自己千裏迢迢,就是感到這來血拼送死的?

誰知聽見腳步聲,周二皇子眼睛都沒眨,還有閑情扭頭對著杜若雪道:“你把我外袍披上。”

見她沒動作,二皇子出言勸道:“顏色雖偏深,但花樣還是不錯,披上吧,好看的。”

杜若雪:繼眼瞎之後,我耳朵也幻聽了?

說完,他並不看周圍手持兵器的一眾,而至只對著剛剛開口那人道:“金寨主?或者該稱呼,金侍衛?太子如今在西征戰,你不跟去跟著鞍前馬後,怎的反而來江南坐起了土皇帝?”

被稱作金侍衛的,緊鎖著眉頭手指微微發抖,眼神一點點沈下去。

“怎麽,想殺我滅口?”周承睿舉著被捆住的雙手,大言不慚,“我乃聖上所派欽差,特意來江南剿匪,你們難道,想將欽差殺了滅口?”

陡然被撞破,金侍衛又慌又懼,但緩和了片刻,他這會兒早意識到二皇子不可能是什麽欽差,這多半是沖著,之前被擼來的趙公子來的。

不過那個趙謹言也是活該,讓他多事去查李家的事情,李花匠那邊的差事辦砸了,他過來收尾,原是打算將趙謹言捆了給太子個交代,只是因著太子還未返京,才多在江南逗留幾天,沒料到,就多留了這兩日,竟然能被他碰上了二皇子?

這事要是被二皇子捅出去,不光是自己占了山寨,連太子的謀劃,都要被全盤打亂。

不過話說回來,二皇子不是一直稱病留京?怎麽會溜出京城,還突然出現在揚州地界?那他是自己來的,還是帶了兵?

兵應該是帶不了的,他沒權限,何況揚州主帥,也不是二皇子一派系,電光火石間,金侍衛將前因後果梳理一遍,看著被困在中間的三人,他冷冷笑了:“哪來的雜種,敢冒充欽差大臣?既來了,就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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