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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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李芽在信中如下寫道。
[姐，我走啦。你那麽聰明，一定能猜到我去哪了。先別找我，去網上搜我的直播。我想，我應該能幫你們解決目前遇到的這個難題。當然啦，我也不全是為了你們，我受過什麽樣的罪，我就不希望別人再受一樣的罪了。所以，我也是在幫他們。]
[姐，千萬別覺得對不起我。恰恰相反，你給我的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陌生人能給的範疇。不光是你，還有韓哥哥，栗哥哥。其實，當你把我從精神病院救出來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想，應該怎麽回報你。我考上大學，找個好工作，賺錢養你？呵呵，估計你也不會在意這點錢吧。]
[那天聽見你說，不知道該怎麽收拾京昌那幫老頭子。又聽說他們對我感興趣，所以我就打算去當個臥底。嘿嘿，姐，我想想就覺得刺激。姐，這次的事辦完，你可要好好的獎勵我。嗯，要不咱倆去趟游樂場，不帶韓哥，哈哈哈，我估計他鼻子又要氣歪了。]
[我要走啦，姐。記住，在直播裏如果沒看見能把他們定罪的證據，你就不許報警把我救回來。]
信紙的下頭，寫的是李芽新註冊的直播間號碼。林雲桑一邊喊著韓簡，一邊趕緊打開了那個直播。
她不知道李芽是怎麽把針孔式攝像頭混過京昌科研院的，許是他們看他本來就是個孩子，對他的戒備心理自然就小了許多。
直播間裏，李芽似乎正被帶向一間病房。這間病房燈光略暗，但每個病床上都有一盞燈照著，足夠照亮病床上的場景。這些病床上已經躺了很多個年歲不大的孩子。其中，有人在接受電擊療法，有人在接受其他的不知名設備的大腦改造。
“啊！！！”李芽的身邊忽然傳來一聲尖叫，一個人隨即從病床上掙脫下來，腦袋上還帶著幾塊電極與連接線。他的瞳孔渙散，尖叫過後卻笑出聲來。
李芽往旁邊挪了幾步，問著身邊的醫生說道：“他瘋了是不是？”
醫生拉住他，一臉的司空見慣，“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瘋的。”
李芽掙脫醫生，“他們都是孤兒，都是你們騙來的，是不是！”
“別胡說！”
“我沒有胡說！我也是你們騙來的！”
“你是自投羅網！行了，趕緊上床。他們是不是孤兒，是怎麽來的，一會啊，你就都忘了！”醫生笑瞇瞇說道。
“既然我很快就忘了，你為什麽不先跟我說出來呢？”李芽抓住他的手腕，置疑道。
“好，我告訴你。這些人阿，和你一樣，都是自願來的。”
李芽顯然是想套出醫生的話來，但醫生並不上當。
“先把他綁在這！”醫生沖著另外兩個助手模樣的人喊道。“院長說了，這小孩得給他留著，我們不能動。”
林雲桑看到這裏，早已急的淚流滿面。“韓簡，快，快告訴警察。我們也要過去，安排飛機。”
韓簡的心也揪成一團。“是，我已經安排了。對了，他不是在等院長嗎，我這就去讓栗橙聯系他們院長，就說咱們有合作意向。”
林雲桑連連點頭。
直播間裏，只剩下一團黑暗。顯然，李芽的燈被關上了。
下頭，網友的評論卻十分熱烈。“我去，這是什麽地方？傳說中的心理咨詢所？”
“黑診所吧，這個調調就怪怪的。”
“我怎麽覺得，他們像暗黑工作室呢？”
“哎，截圖一下，大家仔細看，這個標志是不是京昌心理研究院的標志。”
“還真是有點像。這是怎麽回事？記者摸底調查啊？”
他們的話說的越多，林雲桑的心裏就愈加擔憂。可上了飛機，她不得不關上手機。再落地時，已是另外一番景象。
京昌科研院門口，數十臺擔架正來來往往的擡著病人。京昌的院長則雙手帶著手銬，被警察按著頭裝進了車裏。
“芽芽呢？警官，有沒有一個李芽的孩子，照片在這！”林雲桑神色慌張問道。
“我們暫時，還沒有找到。有一個房間發生了火災，火勢還沒熄滅，有幾個孩子已經辨別不出面容了。”一個警官看了一眼李芽的照片，搖著頭回答道。
“怎麽會這樣。”林雲桑的手捂著自己的面孔，似乎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才幾個小時而已，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警官說道：“直播引發了網上熱搜。京昌顯然發現異樣，迅速屏蔽了所有的網絡信號。我們接到報警後，迅速下發了逮捕令，趕在他們逃跑之前抓住了他們。目前，還在救人階段。你們有家屬在裏面的話，還得在等一等。”
“不行，我要進去。”林雲桑急道。“警官，這次直播是我弟弟做的，是他冒著生命危險救出了這些孩子，他不能有事。”
警官搖搖頭，指著門口的消防隊員說道：“裏頭的火還沒滅……”他的話還沒說完，林雲桑已經從旁邊的一個消防隊員身上抓了一張防火毯跑了進去。
“雲桑！”韓簡一急，從旁邊也一抓，但卻再沒有了防火毯。他只好搶過一瓶水，從上到下一潑，淋濕了衣服而後追了上去。
林雲桑的速度飛快，連消防員都沒等反應過來，她就已經沖進了那間著火的屋子。這間屋子似乎是病人居住的地方，有很多被子毯子，因此十分易燃。整間屋子被隔離板分開，大約分成十幾個部分，面積頗大。
消防員們一間一間的尋找著，不時有孩子被擡出來，但都不是李芽。
“芽芽，芽芽。”林雲桑高聲呼喊著，煙霧便順著她的口腔鼻腔進入肺部，刺激得她頓時劇烈咳嗽起來。
“雲桑，這裏不安全，你快出去，我答應你，一定找到李芽。”韓簡喊道。
林雲桑小小的身影在此刻看起來，顯得十分瘦弱可欺。韓簡一邊努力尋找李芽，一邊又緊盯著林雲桑，唯恐她被柱子之類的東西砸到。
“芽芽，芽芽。”
消防隊員註意到她，沖她連連擺手，示意她趕緊出去。
“還有幾個房間！”林雲桑高聲問道。消防員擺擺手，摘下面具給她帶到臉上，“都檢查完了，剩下的都是屍體，我們這就組織搬運。”
屍體，屍體？
這兩個字像煙花般在林雲桑耳邊炸響。她的大腦頓時一片眩暈。隨即，腦海裏浮現出的是李芽的那封信，李芽的笑容，還有第一次見到李芽時他膽小的模樣。
“雲桑，雲桑！”韓簡拼命搖晃著她，但她依然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她只覺得，天旋地轉。
“雲桑，我們走！”韓簡背起林雲桑。
“姐！”
林雲桑忽然聽見身後有十分虛弱的喊聲。她如遭雷擊，趕緊捶著韓簡的後背，“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李芽在這裏，他在這裏。”
韓簡只以為她發瘋，任由拳頭如雨點般砸在自己的身上。“雲桑，他不在這。我們會找到他的，你要先出去。”
“放下！我命令你放下！”林雲桑高聲喊道。
韓簡依然沒有反應。
林雲桑伸出唯一能動的腳，踢向旁邊的被子，火勢頓時順勢爬上來。
“雲桑，雲桑！”韓簡趕緊把她放下，用被子緊緊的包裹住她的腿。
林雲桑卻一個轉身掙脫出來，奮力沖著一個房間跑去。韓簡慌忙跟在身後。
火光變成了燈光，照亮整個屋子。
一個小小的頭顱從厚厚的棉被中擠出來，接下來才是他的手。“姐……”他顯然虛弱極了。
“姐在這，姐來了。我們這就出去。”林雲桑喊道。
她跟韓簡剛進來，一根柱子便乓的一聲落在了門口，完全堵住了出口。
林雲桑一邊拉出李芽，一邊含著眼淚喊道：“韓簡，你跟進來幹什麽！”韓簡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蓋在二人身上，“你進來，我就會進來。雲桑，別怕，我在。”
“可是門都堵死了，我們該怎麽出去。”林雲桑急道。那根柱子是整間大房子的承重之一，根本無法靠人力挪動。
韓簡看向房間裏的隔板，心裏有了個主意。他回頭用力吻向林雲桑的額頭，輕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出去後，就嫁給我。”
話畢，他跑下那扇隔板墻，用手臂狠狠砸著。除了手臂，屋裏沒有其他的東西。消防隊員看不清裏面的場景，也無法傳遞東西。
從淤青，到血紅。
從血紅，到流血。
林雲桑已經不忍再看。
韓簡不怕疼，也不怕死。他只是害怕，失去林雲桑。
隔板墻終於開始搖晃起來。
“乓。”韓簡最後踹上一腳。
“轟。”那扇墻總算轟然倒塌。幾個消防隊員隨即迎上來，把幾人扶了出去。
韓簡走在後頭，看著前頭林雲桑毫發無傷的背影，心裏覺得無比踏實。盡管，他幾乎已經廢掉自己的一只手臂。
直到李芽躺在擔架上，林雲桑才看見他受了多少傷。他整個人躺在那裏，就像即將破碎的洋娃娃一般。林雲桑和韓簡守在他身邊，滿臉心疼，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到底，是李芽打破了沈默。
“韓哥哥。”
韓簡一擡頭，李芽竭力扯出一個笑容，然後沖著韓簡勾勾手指。韓簡趕緊湊過去，李芽努力半晌，才用近乎幹枯的嘴唇說道：“可以，求，求婚了。”
韓簡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什麽觸摸著，他一低頭，才看見李芽的手正往自己的手裏塞著什麽。亮晶晶，很耀眼，與他發黑的身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被李芽換成蟑螂的那只求婚戒指。
“我，只是想跟韓哥哥開玩笑。”似乎每說一句話都要耗費他很大的力氣，李芽的表情越發痛苦。
“是，哥哥知道。”韓簡遲疑了一下，隨後說道：“哥哥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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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芽在信中如下寫道。
[姐，我走啦。你那麽聰明，一定能猜到我去哪了。先別找我，去網上搜我的直播。我想，我應該能幫你們解決目前遇到的這個難題。當然啦，我也不全是為了你們，我受過什麽樣的罪，我就不希望別人再受一樣的罪了。所以，我也是在幫他們。]
[姐，千萬別覺得對不起我。恰恰相反，你給我的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陌生人能給的範疇。不光是你，還有韓哥哥，栗哥哥。其實，當你把我從精神病院救出來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想，應該怎麽回報你。我考上大學，找個好工作，賺錢養你？呵呵，估計你也不會在意這點錢吧。]
[那天聽見你說，不知道該怎麽收拾京昌那幫老頭子。又聽說他們對我感興趣，所以我就打算去當個臥底。嘿嘿，姐，我想想就覺得刺激。姐，這次的事辦完，你可要好好的獎勵我。嗯，要不咱倆去趟游樂場，不帶韓哥，哈哈哈，我估計他鼻子又要氣歪了。]
[我要走啦，姐。記住，在直播裏如果沒看見能把他們定罪的證據，你就不許報警把我救回來。]
信紙的下頭，寫的是李芽新註冊的直播間號碼。林雲桑一邊喊著韓簡，一邊趕緊打開了那個直播。
她不知道李芽是怎麽把針孔式攝像頭混過京昌科研院的，許是他們看他本來就是個孩子，對他的戒備心理自然就小了許多。
直播間裏，李芽似乎正被帶向一間病房。這間病房燈光略暗，但每個病床上都有一盞燈照著，足夠照亮病床上的場景。這些病床上已經躺了很多個年歲不大的孩子。其中，有人在接受電擊療法，有人在接受其他的不知名設備的大腦改造。
“啊！！！”李芽的身邊忽然傳來一聲尖叫，一個人隨即從病床上掙脫下來，腦袋上還帶著幾塊電極與連接線。他的瞳孔渙散，尖叫過後卻笑出聲來。
李芽往旁邊挪了幾步，問著身邊的醫生說道：“他瘋了是不是？”
醫生拉住他，一臉的司空見慣，“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瘋的。”
李芽掙脫醫生，“他們都是孤兒，都是你們騙來的，是不是！”
“別胡說！”
“我沒有胡說！我也是你們騙來的！”
“你是自投羅網！行了，趕緊上床。他們是不是孤兒，是怎麽來的，一會啊，你就都忘了！”醫生笑瞇瞇說道。
“既然我很快就忘了，你為什麽不先跟我說出來呢？”李芽抓住他的手腕，置疑道。
“好，我告訴你。這些人阿，和你一樣，都是自願來的。”
李芽顯然是想套出醫生的話來，但醫生並不上當。
“先把他綁在這！”醫生沖著另外兩個助手模樣的人喊道。“院長說了，這小孩得給他留著，我們不能動。”
林雲桑看到這裏，早已急的淚流滿面。“韓簡，快，快告訴警察。我們也要過去，安排飛機。”
韓簡的心也揪成一團。“是，我已經安排了。對了，他不是在等院長嗎，我這就去讓栗橙聯系他們院長，就說咱們有合作意向。”
林雲桑連連點頭。
直播間裏，只剩下一團黑暗。顯然，李芽的燈被關上了。
下頭，網友的評論卻十分熱烈。“我去，這是什麽地方？傳說中的心理咨詢所？”
“黑診所吧，這個調調就怪怪的。”
“我怎麽覺得，他們像暗黑工作室呢？”
“哎，截圖一下，大家仔細看，這個標志是不是京昌心理研究院的標志。”
“還真是有點像。這是怎麽回事？記者摸底調查啊？”
他們的話說的越多，林雲桑的心裏就愈加擔憂。可上了飛機，她不得不關上手機。再落地時，已是另外一番景象。
京昌科研院門口，數十臺擔架正來來往往的擡著病人。京昌的院長則雙手帶著手銬，被警察按著頭裝進了車裏。
“芽芽呢？警官，有沒有一個李芽的孩子，照片在這！”林雲桑神色慌張問道。
“我們暫時，還沒有找到。有一個房間發生了火災，火勢還沒熄滅，有幾個孩子已經辨別不出面容了。”一個警官看了一眼李芽的照片，搖著頭回答道。
“怎麽會這樣。”林雲桑的手捂著自己的面孔，似乎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才幾個小時而已，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警官說道：“直播引發了網上熱搜。京昌顯然發現異樣，迅速屏蔽了所有的網絡信號。我們接到報警後，迅速下發了逮捕令，趕在他們逃跑之前抓住了他們。目前，還在救人階段。你們有家屬在裏面的話，還得在等一等。”
“不行，我要進去。”林雲桑急道。“警官，這次直播是我弟弟做的，是他冒著生命危險救出了這些孩子，他不能有事。”
警官搖搖頭，指著門口的消防隊員說道：“裏頭的火還沒滅……”他的話還沒說完，林雲桑已經從旁邊的一個消防隊員身上抓了一張防火毯跑了進去。
“雲桑！”韓簡一急，從旁邊也一抓，但卻再沒有了防火毯。他只好搶過一瓶水，從上到下一潑，淋濕了衣服而後追了上去。
林雲桑的速度飛快，連消防員都沒等反應過來，她就已經沖進了那間著火的屋子。這間屋子似乎是病人居住的地方，有很多被子毯子，因此十分易燃。整間屋子被隔離板分開，大約分成十幾個部分，面積頗大。
消防員們一間一間的尋找著，不時有孩子被擡出來，但都不是李芽。
“芽芽，芽芽。”林雲桑高聲呼喊著，煙霧便順著她的口腔鼻腔進入肺部，刺激得她頓時劇烈咳嗽起來。
“雲桑，這裏不安全，你快出去，我答應你，一定找到李芽。”韓簡喊道。
林雲桑小小的身影在此刻看起來，顯得十分瘦弱可欺。韓簡一邊努力尋找李芽，一邊又緊盯著林雲桑，唯恐她被柱子之類的東西砸到。
“芽芽，芽芽。”
消防隊員註意到她，沖她連連擺手，示意她趕緊出去。
“還有幾個房間！”林雲桑高聲問道。消防員擺擺手，摘下面具給她帶到臉上，“都檢查完了，剩下的都是屍體，我們這就組織搬運。”
屍體，屍體？
這兩個字像煙花般在林雲桑耳邊炸響。她的大腦頓時一片眩暈。隨即，腦海裏浮現出的是李芽的那封信，李芽的笑容，還有第一次見到李芽時他膽小的模樣。
“雲桑，雲桑！”韓簡拼命搖晃著她，但她依然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她只覺得，天旋地轉。
“雲桑，我們走！”韓簡背起林雲桑。
“姐！”
林雲桑忽然聽見身後有十分虛弱的喊聲。她如遭雷擊，趕緊捶著韓簡的後背，“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李芽在這裏，他在這裏。”
韓簡只以為她發瘋，任由拳頭如雨點般砸在自己的身上。“雲桑，他不在這。我們會找到他的，你要先出去。”
“放下！我命令你放下！”林雲桑高聲喊道。
韓簡依然沒有反應。
林雲桑伸出唯一能動的腳，踢向旁邊的被子，火勢頓時順勢爬上來。
“雲桑，雲桑！”韓簡趕緊把她放下，用被子緊緊的包裹住她的腿。
林雲桑卻一個轉身掙脫出來，奮力沖著一個房間跑去。韓簡慌忙跟在身後。
火光變成了燈光，照亮整個屋子。
一個小小的頭顱從厚厚的棉被中擠出來，接下來才是他的手。“姐……”他顯然虛弱極了。
“姐在這，姐來了。我們這就出去。”林雲桑喊道。
她跟韓簡剛進來，一根柱子便乓的一聲落在了門口，完全堵住了出口。
林雲桑一邊拉出李芽，一邊含著眼淚喊道：“韓簡，你跟進來幹什麽！”韓簡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蓋在二人身上，“你進來，我就會進來。雲桑，別怕，我在。”
“可是門都堵死了，我們該怎麽出去。”林雲桑急道。那根柱子是整間大房子的承重之一，根本無法靠人力挪動。
韓簡看向房間裏的隔板，心裏有了個主意。他回頭用力吻向林雲桑的額頭，輕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出去後，就嫁給我。”
話畢，他跑下那扇隔板墻，用手臂狠狠砸著。除了手臂，屋裏沒有其他的東西。消防隊員看不清裏面的場景，也無法傳遞東西。
從淤青，到血紅。
從血紅，到流血。
林雲桑已經不忍再看。
韓簡不怕疼，也不怕死。他只是害怕，失去林雲桑。
隔板墻終於開始搖晃起來。
“乓。”韓簡最後踹上一腳。
“轟。”那扇墻總算轟然倒塌。幾個消防隊員隨即迎上來，把幾人扶了出去。
韓簡走在後頭，看著前頭林雲桑毫發無傷的背影，心裏覺得無比踏實。盡管，他幾乎已經廢掉自己的一只手臂。
直到李芽躺在擔架上，林雲桑才看見他受了多少傷。他整個人躺在那裏，就像即將破碎的洋娃娃一般。林雲桑和韓簡守在他身邊，滿臉心疼，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到底，是李芽打破了沈默。
“韓哥哥。”
韓簡一擡頭，李芽竭力扯出一個笑容，然後沖著韓簡勾勾手指。韓簡趕緊湊過去，李芽努力半晌，才用近乎幹枯的嘴唇說道：“可以，求，求婚了。”
韓簡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什麽觸摸著，他一低頭，才看見李芽的手正往自己的手裏塞著什麽。亮晶晶，很耀眼，與他發黑的身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被李芽換成蟑螂的那只求婚戒指。
“我，只是想跟韓哥哥開玩笑。”似乎每說一句話都要耗費他很大的力氣，李芽的表情越發痛苦。
“是，哥哥知道。”韓簡遲疑了一下，隨後說道：“哥哥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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