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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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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了結

看到黑色的無妄海時,莫淵早在心中制定了利用無妄海的濁氣對付陳溪的各種方案,他原本就沒打算讓陳溪活著進入天地七洲,他只是苦於沒辦法脫離岑時歌的視野。

沒想到陳溪主動送上門了。

只是大庭廣眾,他就沒辦法光明正大利用濁氣了,他必須小心翼翼地謀劃一切。

這幾天他內傷逐漸恢覆,靠著仙靈之心溫養經脈,短暫地積累了少許靈力,要殺一個還是凡人的陳溪不算難,只是陳池不會袖手旁觀。

若有意外,他只能偷偷調動無妄海的濁氣。

他以前可是魔祁淵,是魔道中唯一一個能將濁氣修煉至半步洪荒的人,他連魔氣都能利用,對於駕馭濁氣,可是登峰造極。

岑時歌不明白莫淵的想法,也不願去猜測。因此,她直截了當地問道:“為何答應他?等你開始修行後,殺他不是更方便嗎?”

莫淵又恢覆了他冷漠的外表,他只簡短地回答:“我有十足的把握。”

岑時歌被他這個樣子說動,也就沒再阻止,畢竟莫淵比平常少年要成熟許多,也很惜命。

發完玉佩,岑時歌帶領眾人進入了問仙島。

問仙島被無妄海所包圍,越接近深處,黑色霧氣越大,因為盡頭是充滿濁氣的古樹森林。

問仙島上的風景沒幾個仙門之人會喜歡,島上的植被繁茂成森,都是能吸收濁氣的奇異植物,綠到發黑的森林覆蓋了大片土地,樹木高大挺拔,枝繁葉茂,被常年被無妄海澆灌著,散發出濃郁的黑氣濁氣。

而森林內外都被施加了大型陣法,以保濁氣不四處外洩。

問仙島是魔修的天然修煉場,也是凡界與天地七洲的必經之地,因此仙門眾家只能聯手將問仙島控制在修仙者的手中,絕不讓任何一個魔修踏足此地。

仙門的弟子們在島中間開辟了一片廣闊的土地,每隔十年就會在此安營紮寨,正中心處有一座最宏偉的帳篷,被稱為主蓬,它是仙門高層聚集在一起開會的地方。

而主蓬的四周,各個宗門的大帳篷迥異地擺放著,它們懸掛著屬於各自宗門的彩旗,讓前來求仙問道之人一眼就能知道這是何門何派的陣地。

靈寰劍派的代表色是黑底白花,門派統一服飾也是黑色為底,白色花邊點綴的衣袍,這樣的設計顯得劍修的嚴肅。

只是靈寰劍派作風自由,不會強制門內弟子穿統一服裝,一向讓給弟子們穿衣自由。

此時仙門眾人專門留給莫淵和陳溪一塊空地,讓他們決定仙門殺令之事,當然他們自己搬來了桌椅板凳,就這樣坐在一旁準備圍觀。

莫淵:“……”

他很少接觸仙門之人,沒想到仙門的人都挺愛湊熱鬧的。

陳溪內心其實也有點不安,他拉著陳池問道:“大哥,你給我防身的東西我都用完了,你還有嗎?”

陳池也入門派也沒多久,之前許多家底都給了陳家,自身所剩不多,剩下的大多數需要靈力發動,而陳溪根本就沒有靈力。

“沒多少了,都給你,你把這個拿上。”陳池把自己的佩劍給了陳溪,“我的佩劍有靈力,可以助你,而你自小習武,對付他自然沒問題。”

陳溪對自己的武藝特別自信,而且想到莫淵不會武功,又是個廢物,瞬間就有了信心。

這一幕被岑時歌看在眼裏:“阿淵,你需要武器嗎?用我的劍?”

“不用,我用樹枝就好。”莫淵看到後面一棵巨大的古樹,指了一下一根如長劍般的樹枝,“你能幫我砍下它嗎?”

雖然自己也能砍下來,但必要的示弱還是要裝裝的。

“舉手之勞。”岑時歌順手就用法術砍下了這個樹枝,樹枝掉在地上,莫淵不緊不慢地走過去拾起樹枝,細致地把帶著黑氣的葉子一片一片摘下來,當成劍當然只留下枝幹。

陳溪見莫淵邊走邊摘樹葉,還慢悠悠地向自己走來,如此從容淡定,一點著急的樣子都沒有,氣更不打一處來。

更讓人生氣的是,陳溪早早地拿著劍站在中間等待,還被人指指點點許久,他簡直像個笑話!

陳溪不滿地大聲叫道:“小瘋子!你好了沒?你就用這個破樹枝對付我?”

莫淵扯下最後一片樹葉,把手中的樹葉全部一灑,樹葉在空中輕輕落下,分散在地面各處。

莫淵拍了拍自己的手,揮了揮樹枝:“你可以試試。”

莫淵全程沒有把陳溪放在眼裏,陳溪見此果然大怒,提劍朝莫淵刺去。

然而,就在劍尖快要觸及莫淵的身體之際,莫淵輕輕一閃,劍並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陳溪頓時吃驚地停下了動作,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劍法竟然無法傷到莫淵一絲一毫:“你居然會武功?”

“我會得還挺多的。”莫淵決定速戰速決,畢竟戰得越久,這個殘破的身體就越不行。

莫淵一躍而起,握緊手中的樹枝,猶如一道閃電般朝陳溪刺去。

陳溪慌忙躲避,卻發現莫淵的劍法極為精妙,每一劍都如同靈蛇一般,準確無比。

短短時間內,他衣服就被割破,負傷不少。

“可惡!”陳溪拿出陳池給他的符咒,他也不清楚是什麽,為了自保全部灑出。

頓時,火光、水電、藤蔓……無數包含咒術的符咒被激活,莫淵心下一沈,躲開了許多咒術,但因數量太多,他決定硬抗下稍微柔和的木系法術,利用木系法術的攻擊,從而脫離被法術包圍的困境。

眾人只見莫淵被藤蔓擊中,被擊飛在地,口吐鮮血,手中樹枝已斷。

仙門全都是支持莫淵的,自然都緊張地站了起來。

岑時歌也緊張地看了一眼莫淵,只有溫蓮大喊:“小淵!加油!”

“你究竟是誰?”陳溪喘息著問道。

他早就該想到的,當時在亂葬崗早就該想到的!

小瘋子性格雖然也很倔強,但是身體很弱,根本不會武功。

這個人根本不是小瘋子!

莫淵?真的是小瘋子的名字嗎?還是奪舍之人的名字?

莫淵還是艱難地站起身來,為了打消戰場之人的疑慮,他只能解釋道:“我一直是我自己,這些都是我私下偷學的,為的就是覆仇,如果不是身體不好,你早就死了。”

仙門之人不缺厭惡奪舍之人,但他是禁術渡魂,條件苛刻,靈魂融合完美,自然是不會被發現。

若能省去懷疑,他不介意多多解釋。

但就是這麽一小會兒,莫淵明顯能感受到自己身體已經開始疼痛。

真是沒用!

他只能暗自調度靈力,讓自己恢覆。

沈春淺身為醫修,自然也看出來了:“師尊,阿淵的身體開始疼了吧?”

溫蓮抱頭叫道:“那怎麽辦?!”

“阿淵說了,他有十足的把握,相信他。”岑時歌雙眼一直停在莫淵身上,寸步不離。

她也沒想到莫淵的劍法這麽精湛,作為前劍修,自然能看出這套劍法的不凡之處,有了靈力後再使用這套劍法,也是能對付修士的。

他在何處學習的?

姬不玄看了一眼李禪衣,調侃道:“禪衣兄,這個叫莫淵的劍法如此厲害,看來你們新入門的弟子就要折在這了,這次賭局也能賺大了。”

“不玄兄,我們賺不了的。”李禪衣絲毫沒受影響,他懶洋洋地搖著扇子,“因為,這次仙門殺令的賭局,我也下註的這位莫淵兄弟,很多人聽說了兩人的恩怨,大多數人都下註的莫淵兄弟,能賺的,也只能是小錢啦~”

姬不玄笑道:“禪衣兄如此不看好自己的同門?他現在不是優勢嗎?”

李禪衣知道他是故意趁機嘲笑自己,所以不太在意地笑了笑:“同門?人是蘇師祖收的,我可沒承認過,而且我從始至終認為,那位莫淵小兄弟是不會輸的。”

蘇鯉對此只能笑臉相迎:“抱歉,是我……”

“不玄兄認為他們誰會贏。”李禪衣並不想聽蘇鯉發言,直接問姬不玄。

姬不玄聽聞看了一眼地上的樹葉,了然一笑:“難得我們站在統一戰線上。”

李禪衣和姬不玄沒有再搭話,也沒有理會蘇鯉,他們二人的目光一直看向前面的打鬥,將註意力放在了對決中。

盡管蘇鯉心中感到被排斥的不悅,但她努力使自己恢覆平靜。

在他們旁邊的許三朝當然是默默地圍觀了一切,他發現蘇鯉似乎在天極玄一門裏並不受歡迎,她不是道祖的弟子嗎?

算了,他懶得管旁人是非,他回過頭註視著莫淵。

他發現莫淵的身體開始顫抖了。

“咳咳——”莫淵咳嗽兩聲,嘴角就流出一絲鮮紅,這身體果然又開始發作了,原本微弱的疼痛感開始慢慢擴散。

“不管你是誰,死吧!”

陳溪發覺莫淵的痛苦,心中大喜過望,在莫淵吐血的一瞬間,他揮舞著手中的靈劍,迅速斬向莫淵。

劍光閃爍,劍氣橫飛,莫淵被身體拖累,硬生生受了這一劍。

關註莫淵的眾人,開始真情實感的擔心起來,連姬不玄和李禪衣都站了起來,岑時歌也暗自捏緊了雙手,溫蓮則急得上躥下跳。

所幸,莫淵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了致命傷,還故意將這一劍刺進了自己的肩頭,一切都在莫淵的算計之內。

潔白的雙手握上劍刃,但因太用力,所握之處均被鋒利的劍刃割破,鮮血一滴滴往下流。

陳溪想拔出劍,居然發現紋絲不動,劍身緊緊地被莫淵握住。

這人果然是個瘋子!

陳溪擡頭對上莫淵的微笑,莫淵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瘋狂,讓陳溪的危機感升上心頭,他想要棄劍而逃,但耳旁卻傳來莫淵冷酷的話語:“想走?晚了。”

話音剛落,散落在地上的黑色樹葉散發出強烈的光芒,以兩位為中心形成了一道小型的陣法。

“縛!”隨著莫淵的咒語念出,陳溪被陣法困住,動彈不得。

他居然還會陣法!

陳溪慌了,他以為他了解小瘋子,才有足夠的自信去決鬥。

如果眼前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小瘋子呢?

他在面對一個他完全不知底細的對手,還是一個不惜自傷,也要困住他的對手!

瘋子!莫淵是個瘋子!!

陳溪想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但他發現不僅是身體動彈不得,連話都無法說出口。

莫淵不緊不慢地拔出靈劍,靈劍劍身上還流淌著莫淵自己的血,他的雙手和肩頭一樣是鮮血直流。

但莫淵好似無所察覺一般,提著劍對著陳溪笑:“我一開始就沒打算用樹枝殺你,樹枝如何能對上靈劍呢?我的目的一直都是這些樹葉,我用樹葉布置的陣法可還喜歡?”

莫淵的這些話,是故意說給仙門之人聽的,省得他們去猜疑自己。

這些樹葉是問仙島那些滿是濁氣古樹的,樹枝和樹葉也自然帶著強大的濁氣,他拔下樹葉後悄悄在濁氣之上覆蓋了一絲靈氣作為掩護,到頭來還是利用的濁氣來布置陣法。

還故意將陣法弄得扭曲,一看就是學藝不精的新人弄的。

而這些布置,果然成功騙到了仙門眾人。

“這位莫淵小兄弟原來開場扔的樹葉是陣法核心啊?”

“莫淵已經踏入修行了,但是靈力薄弱,陣法都布置得不完整。”

“陣法雖然一戳就破,但是用來對付還未修行的凡人來說,已經夠用了。”

“如此奇思妙想,在下佩服!”

“真是個妙人啊!”

莫淵側頭偷看了一眼岑時歌,他發現岑時歌一直微笑著看著他,見他看過來,還笑著對他點頭。

莫淵回過頭,總算放心了,連岑時歌也沒有看出來。

畢竟岑時歌在這些人中,是最了解自己的,也知道自己會使用濁氣。

確認自己沒有暴露後,莫淵提著劍看向了陳溪。

陳溪的雙眼開始泛出淚花,他一直企圖用眼神求饒,一旁的陳池大喊:“小雨,別殺你二哥!”

仙門眾人表示無語,這時候還試圖用親情來影響莫淵,都紛紛對其表示鄙視。

可惜,莫淵不是原主,但就算原主在這,也一定想親手殺了陳溪吧?

“永別了,陳溪。”

快準狠!

長劍刺穿了陳溪的心臟,鮮血迸濺而出。

陳溪的眼神從絕望變得無神,他倒在地上,身體抽搐著,似乎在做最後的掙紮。

為防止陳溪不死,莫淵刺入心臟的劍又深入幾分,他一直有著補刀的好習慣,防止一切意外發生。

等陳溪身體不再有絲毫生氣後,莫淵沒有任何表情,他緩緩拔出靈劍,直接把劍扔在了屍體旁,最後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經無氣息的陳溪,隨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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