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時光荏苒

關燈
時光荏苒

時光荏苒,轉瞬即逝。

三十年的光陰對於普通人來說,足以經歷個人成長和人生轉折,但對於修士只是彈指一瞬。

因此,對於岑時歌這種短短三十年就從地境後期晉升天境的,少之又少。

此刻的岑時歌已經準備從容地迎接天雷,天雷扛過就能晉升天境。

渡劫大事,靈寰劍派自然上上下下都聚在淩霜峰山下,大家不約而同地望著天上的逐漸成形的劫雲,心中比渡劫者本人還緊張。

岑時歌所在的淩霜峰位於整個靈寰山後方,此峰是靈寰劍派內的核心山峰之一。

淩霜峰的地理位置相對較高,峰頂常年被寒霜覆蓋,景色清幽宜人。峰頂上獨特的地形和氣候條件形成了一片白雪皚皚的環境,周圍種植了許多冰竹,白的發藍竹葉在寒風中搖曳。

淩霜峰之巔,雲霧繚繞,白雪紛飛,寒冷氣息彌漫其中,這種環境十分適合修行冰靈根之人在此居住和修煉。

然而,在山頂往下卻是一個四季如春的地方,這裏氣候宜人,植被茂盛,適合其他淩霜峰的弟子居住。

岑時歌在近三十年間,只收了兩個弟子,其他大部分時間她都在閉關修煉,對外界的事情幾乎沒有過多關註。

淩霜峰山頂的雷雲已經密布,一片片濃密的烏雲遮蔽了原本雪白的山巔,給人帶來了壓抑和沈重之感。

狂風呼嘯著,將冰雪吹得四處飛揚,電閃雷鳴充斥著整個山頂。

岑時歌此刻正置身於淩霜峰山頂的一片蓮湖之中,湖面上生長著一朵朵晶瑩剔透的蓮花,宛如白水晶般美麗。

在湖面上,湖水裏不斷湧動著繚繞的雲霧,給人一種神秘而夢幻之感,湖中的冰蓮在劫雲之下也依然閃閃發光。

岑時歌此刻身穿一襲淡綠色的長袍,宛如山谷深處的一枝嫩綠嫣然綻放。

四周的風吹拂著她的長發,衣衫飛揚,風姿綽約。

她盤腿坐在湖面上,湖水柔柔地流過她下方,卻不曾打濕她的一寸衣裳。

她閉上雙眼,專註地調息。

漸漸地,天空中的劫雲開始聚攏,形成了一團巨大的漩渦,雷電在雲團中穿梭,瞬間將在黑暗中的山峰照亮。

雷霆之力劃破長空,直直向她劈下,她感到身體變得沈重,仿佛有無形的壓力,壓在她身上。

但岑時歌心境一向非常平靜,她繼續凝神運轉體內的靈力。

隨著雷霆之力的進一步湧入,她感到周身匯集了一股強大的能量,她整個人仿佛化身為雷電的主宰者。

雷電的愈發猛烈,湖面被激起了千層浪花,水花四濺。

不遠處的山石被雷電撕裂,巨大的巖石被炸成碎片,在空中四處紛飛。

湖面的冰蓮給了岑時歌巨大的補給,她不斷吸收著冰蓮的靈力,修覆著被劈焦的皮膚。

雖然身上已經沒有了一絲完整的衣物,但她身體發出的藍色靈力之光,在電光的映照下閃耀著奇異的色彩。

…………

淩霜峰山下,眾人焦急地等待。

許妙玉站在遠處的樹枝之上,感受著空中劫雲的暴動。

其他人則是盯著空中那威力十足的天雷,有害怕的、有祈禱的、自然也有閉目感悟的。

劫雲滾滾而來,雷電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鳴,將周圍的大地都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一個黃衫少女圍著一個坐著輪椅的少年,來回踱步,搔首踟躕,站在兩人不遠處的許三朝眼睛都被她晃暈了。

許三朝有些無奈:“沈師妹,你這……”

“掌門師兄!”許三朝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黃衫少女繼續搓手頓足道,“別說話!我心中太擔心師尊了,我害怕!我著急!”

許三朝見她這副樣子,想寬慰道:“別擔……”

“啊啊啊!”黃衫少女用力抓了一把頭發,都把頭發抓亂了,“這天雷也太強了吧!師尊那顆法器做的心臟能抗住天雷嗎?!”

許三朝:“……”

他都沒有說出過一句完整的話,通通被這個丫頭打斷後,無奈地吞了回去。

唉,真是個……急急躁躁的小姑娘!

輪椅少年見黃衫少女那淩亂飛舞的頭發,不由得嘴抽,他忍笑道:“春淺,過來,你這樣成何體統?”

“哦,好吧。”對於輪椅少年的話,她一向是聽的。

於是黃衫少女在輪椅少年面前緩緩蹲了下來,輪椅少年用雙手輕輕為她整理發絲,細心地調整發飾,場景異常溫馨。

站在許三朝身邊的紫衣少女笑道:“許師侄,這兩位就是岑師妹的弟子嗎?”

紫衣少女是天淵道祖最小的弟子,名叫蘇鯉。

聽聞蘇鯉是火系單靈根,天資卓越,修煉百年就已是地境後期。

蘇鯉此番前來,全因道祖的囑托,要將一個重要的物品轉交給岑時歌,沒想到剛好遇上岑時歌晉升天境,於是也前來觀看。

許三朝對蘇鯉介紹道:“蘇師祖,那位咋咋呼呼的小丫頭就是小師祖在十五年前收的二弟子,名為沈春淺,大弟子名叫雲有鶴,就是那個坐輪椅的少年。”

“他的雙腿是?”蘇鯉對岑時歌的兩個徒弟有點好奇。

這沒什麽好隱瞞的,自從岑時歌收了徒之後,她的兩個徒弟自然也備受天地七洲的修士關註,有心的早就調查清楚了。

許三朝如實回答:“雲師弟雙腿是幼時中的蠱毒,導致無法行走。小師祖曾在河邊偶遇了他,小師祖看到這個年紀不過八歲的男孩孤苦無依地躺在那裏等死,心生憐憫,便將他帶回了宗門收為弟子。”

蘇鯉疑惑:“沒去找醫祖看看?”

“找了。”許三朝嘆了口氣,坦誠地說道,“我們曾盡力尋找解法,醫祖表示這蠱毒她聞所未聞,不敢貿然行醫,但她賜予了我們許多相關醫術的指導,我們一直在不斷研究,期待著有朝一日雲師弟能夠站起來。”

許三朝初次見到雲有鶴時,這個只有八歲的孩子雙腿潰爛,雙眼裏完全沒有了求生的欲望,這讓靈寰劍派眾人都心生同情,岑時歌當下就決定將雲有鶴收為大弟子,並帶他去了淩霜峰。

時光如梭,昔日的殘疾少年沒有辜負眾人的期望,他天賦過人,勤奮修煉,現在已經達到了地境初期的修為。

如今,雲有鶴已經成長為一個溫文爾雅、獨當一面的修士。

而沈春淺則是十五年前被雲有鶴帶回山上的一個小乞丐,同樣無父無母,經過岑時歌的批準,她成了淩霜峰的二弟子,一同入住淩霜峰。

蘇鯉一直註視著雲有鶴,笑道:“岑師妹收的兩位弟子有趣,看看骨齡,年紀應該都不大,但修為卻不差,尤其是這位雲師侄,想必是單靈根吧?”

許三朝哈哈一笑:“蘇師祖好眼力,雲師弟擁有單系金靈根,修煉速度自然快得多,而雲師妹則稍遜一籌,她是水木雙靈根。”

而且沈春淺一心專註於醫修之道,靈寰劍派則以劍修聞名,對於沈春淺的修行提供的幫助相對有限。

沈春淺能夠達到今天的玄境初期的境界,也完全是歸功於她個人的努力。

岑時歌收徒的眼光很不錯,都是心性天資絕佳之人。

“也不是什麽眼力,對於單靈根,我研究得比較多而已,所以很容易看出來。”蘇鯉輕嘆一口氣,目光深沈,“可惜單靈根者太為稀少,我也想收個單靈根的徒弟呢,可惜一直遇不到。”

蘇鯉的目光投向雲有鶴和沈春淺兩人時,她的目光凝視了一會兒,在雲有鶴身上停留的關註更多,她甚至連岑時歌渡劫的情況都不感興趣了。

…………

隨著天雷漸漸停歇,天空中的劫雲緩緩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晴朗的天空。眾人都松了口氣,內心的擔憂也跟著消散了。

黑色的劫雲變為白雲,陽光灑在大地上,散發出溫暖的光芒。

寧靜祥和的景象,仿佛剛才的雷劫只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而淩霜峰頂,又恢覆以往的雪白的世界。

岑時歌站在湖水中央,從乾坤袋中隨機取出一件嶄新的紅色長袍穿在身上。

她凝視著消散的劫雲,感受著內心的寧靜與力量。

那顆木石之心仿佛被註入了更多的力量,每當她的實力增強,那顆多種力量交織在一起的心臟也能變得更有生命力了。

“師尊!師尊!”

剛剛踏水走上岸的岑時歌,就突然聽到自家小徒弟吵吵鬧鬧地大叫著。

稍微沒有留意,一個鵝黃色的身影突然撞入她的懷裏。

“師尊好棒啊!恭喜師尊成功晉升天境!”

沈春淺抱緊了岑時歌,不肯撒手,岑時歌只能微笑著撫摸她的頭。

隨後,一群人就圍了上來。

眾人聚集在一起,歡呼和掌聲再次響起,他們看著岑時歌,充滿著興奮和喜悅。

許妙玉站在前方,對岑時歌點點頭,並微笑道:“岑師妹,恭喜你。”

“小師祖,你太棒了,恭喜恭喜呀!”許三朝也由衷地祝福。

“師妹,過來,別老纏著師尊。”聽到雲有鶴發話,沈春淺只好放開岑時歌,傻笑著走到雲有鶴的身邊。

雲有鶴坐在輪椅上,雙手行禮:“師尊,恭喜您。”

“嗯,多謝。”

對於大家親切道喜,她自然是笑臉相迎。

蘇鯉也走上前來道賀:“恭喜岑師妹晉升天境!”

岑時歌望向她,她不認識這個人,只能點頭微笑。

“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蘇鯉,是天淵道祖的弟子。”

蘇鯉笑著從乾坤袋拿出一個玉盒遞給岑時歌:“這是天雪寒玉,師尊得知岑師妹換了寒銀冰晶弓作為主武器後,就四下留意能與之匹配的天材地寶。最近好不容易得到了這個寒玉,師尊立馬派我前來送給師妹了。”

岑時歌心中一直懷著對道祖和醫祖的感激之情,特別是這麽多年來,兩位前輩總是慷慨地贈送寶物給她。

這也讓她常常感到困惑,不禁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值得兩位前輩如此對待。

“多謝道祖,多謝蘇師姐,有時間我定當上門道謝。”岑時歌雙手接過玉盒,小心地將它放入了乾坤袋中。

蘇鯉見此笑道:“此次前來,師尊還有一事告知,不知能否借一步說話?”

“師尊有事,那我與師妹先行告退。”

雲有鶴正打算帶著沈春淺離開時,誰知蘇鯉轉頭看他一眼:“無妨,兩位都是自己人,一起來聽吧。”

淩霜峰主樓會客廳內,岑時歌和許三朝坐在主位上,許妙玉同蘇鯉坐在一邊,雲有鶴與沈春淺則坐在對面。

蘇鯉開門見山,直接道:“雲中洲,封魔淵,出事了。”

“什麽?!”許三朝一驚,坐不住了。

就連許妙玉都猛地擡眼,表情嚴肅。

“封魔淵不就是封印天魔的地方嗎?”沈春淺驚呼道。

沈春淺曾在古書中看過關於雲中洲的記載。

傳聞裏,雲中洲是整個世界的中心,那裏有著連接天地的天柱,是整個天地七洲靈氣最為充足的仙境之地。

據相傳,雲中洲是仙界與天地七洲之間的唯一通道,對於那些渴望飛升成仙的修士來說,前往雲中洲渡劫成為必經之路。

青岑劍祖與其他諸多宗門前輩,都曾前往雲中洲進行渡劫,渡劫成功後只有通過天柱,才能飛升到仙界。

而雲中洲卻被冰火雙極島所包圍,只有達到宇寰境的人才能夠安全通過,低於宇寰境界的人如果想要進入,就必須攜帶與之對抗的寶物。

此外,雲中洲接近仙靈之力的氣場可克制魔氣,因此封印天魔的前輩們在雲中洲開辟出一條深淵,並設了強大的法陣來封印天魔核。

此深淵被後人稱為封魔淵。

岑時歌身著紅衣,與她白皙的臉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淡淡一笑,眼中透露出一絲凝重:“封魔淵之事絕非小事。”

蘇鯉微微一笑,嘴角勾勒出一絲玩味:“岑師妹,你可否還記得魔祁淵?”

這個名字,每次聽到都會讓岑時歌那顆木石之心一顫。

岑時歌點頭:“改變我一生之人,如何能忘?挖心之仇,鉆心之苦,來日定當報仇雪恨。”

“那岑師妹可沒這個機會報仇了。”蘇鯉笑得燦爛,“魔祁淵,死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