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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神佛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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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神佛的新娘

臺階陡峭,山路難走,下山更艱難,跟在後面的宋香香全程拄著登山拐,另一手還要扶著欄桿。

走在前面的藤姬背著江月雯,生怕宋香香搶了他的活,全程健步如飛,每次停下都是江月雯看不到宋香香的影子了,催促他坐下休息休息。

藤姬喜歡背著她一顛一顛地走,也喜歡每次短暫的休息時刻,這樣她會挨著他,幫他按摩按摩腿肚子,又將水遞給他,又把零食餵給他。

山路漫長,總有盡頭,太陽落山之前,三人終於到了山下。

幾輛警車在山下等著,其中一輛警車把三人送到縣城。

在派出所做筆錄留信息時又遇到問題,藤姬沒有身份證。

他沒找出身份證,也寫不出自己的身份證號,見警方要把他單獨留下,江月雯忙再三保證,又簽字為藤姬擔保,確認他絕不是歹徒一夥,也不是壞人,三人這才順利離開了派出所。

一晃眼,盤龍寺的事情已經過了半月,宋香香打電話問江月雯最近有沒有時間一起聚聚。

江月雯剛從睡夢裏醒來,聞言猶豫片刻,“最近怕是沒什麽時間。”

“這段時間怎麽喊你出門總沒時間?”宋香香問她,“是家裏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嗎?”

“沒有,不是,最近有點忙,改天有時間了再聚啊。”

“好吧。”宋香香想起了什麽般,又問:“對了藤哥有聯系你嗎?你們怎麽樣了?”

藤哥兩個字入耳,江月雯的心就有些抽疼。

那天分別,分明互留了聯系方式,她把自己的住址也一並給了他,但後來,她沒收到一條他的信息。主動發過去微信也石沈大海沒得到任何回應。

後來她撥對方的電話關機,她以為自己被拉黑,用別人的電話去撥,同樣也是關機。

江月雯掛了電話,這才望向床頭。

那塊用綠顏色的樹枝龍飛鳳舞寫了“藤姬”兩字的小石板被她偷偷裝口袋裏帶了回來。

她生怕用樹枝寫上去的字會褪色,一度想裱裝,但去裱裝店問了一圈,石頭不平無法裱裝,除非放進盒子中,或是把這些字刻深。

江月雯不想把這些字加工刻深,幹脆為小石板置辦了個透明小方盒子,嚴嚴實實地罩在裏面,這樣就不至於氧化褪色。

她這段時間一直在找藤姬,本以為有聯系方式,人怎麽也跑不了,但沒想到兩人一分開就再無音訊。

伸手拍了拍的小方盒子,江月雯喃喃,“你在哪裏?手機是丟了嗎?”

藤姬性格乖巧,又是啞巴,她懷疑他的手機被小偷偷走了,所以沒法再聯系她。

早知道她當初應該把他送回家。也不至於如今連個音訊也無,甚至不知道他至今安好。

屋子裏光線昏暗,江月雯起身拉開窗簾,毫無意外,窗臺四周又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藤蔓。

她現在住的是套覆式二層,在十八層,因為花粉過敏,屋子裏沒有半點綠植,但自從回來後,她窗外總是被密密麻麻的藤蔓爬滿。

這些藤蔓也不知是從哪裏生根發芽,其他樓層都沒有藤蔓,只有她的窗外密密麻麻被一層又一層的藤蔓覆蓋。

最近幾日她的墻外成了網紅打卡點,好多人站對面樓頂拍她家的墻,無人飛機也總在窗外晃悠,還有很多人來敲她的門,想要從她家裏近距離觀看這些藤蔓。

幸好小區治安可以,在她明確表示被騷擾後,再沒人會跑來敲門,但那些無人機保安管不了。

這不,剛拉開窗簾,就有一架無人機“嗡嗡嗡”地飛上來和她懟臉。

江月雯黑著臉“唰”地把窗簾拉上。

她窗簾拉的快,所以並沒有看到,墻上藤蔓的枝條突然快速生長,像鞭子般抽向無人機。

無人機頓時失衡,直落落地朝下墜落。

小區外的某個面包車裏,一個小青年伸手捶在椅子上,“臥槽臥槽臥槽。”

“怎麽回事?為什麽又墜落了?”他的同伴劉治正在操控無人機,短暫的懵逼後,扭頭問他:“這是第七架了吧?第一架第二架可以懷疑是無人機質量問題,第三架第四架你可以懷疑我的技術,現在第七架,總不可能是我的問題。”

劉治放下遙控器,走到小青年身邊一起查看無人機墜落前的回放,“張川你在盯著什麽瞧呢?肯定是有人故意把無人機打落的,也可能是屋子裏那女人。”

小青年張川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屏幕,“不是她,她沒開窗戶,如果屋子裏真有幹擾器,無人機墜落的位置應該是一樣的,但咱們的無人機墜落位置不一樣。而且咱們無人機改裝了,有防幹擾功能。”

劉治也蹙眉,“畫面裏什麽也沒有,墜落之前沒有意外事件發生。”

無人機因為還沒升到窗戶外,畫面中沒有捕捉到拉開窗簾的屋子女主人。

畫面裏,只有一片綠油油的藤蔓。

“這些藤蔓究竟怎麽生長出來的?半個月之前還沒有。”劉治喃喃道,“如果我們能研究出來它是靠什麽生長的這麽旺盛就好了。”

只要搞清楚這些藤蔓依靠什麽長得這麽旺盛,而且能在墻壁上紮根生長,他們立馬就能走上暴富人生。

張川抿著唇,面無表情把畫面一遍遍地回放,鏡頭拉慢,幾乎是一幀一幀地在瞧。

之前那幾架墜落的無人機也是這樣,就算一幀幀看過無數次,也找不出任何有問題的地方。

但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張川又把其他無人機墜落前的畫面也重新播放一遍,“墜落前鏡頭不是朝上就是朝下。都左右和後方的畫面都沒有。”

“這應該就是隨機吧。”劉治不覺著這有什麽,“畢竟鏡頭一直朝前。”

張川卻像沒聽到他的話,自言自語又說,“我們需要幾架三百六十度視角的無人機。”

“好哥哥,怎麽可能。”劉治翻個白眼,“這七架已經讓咱們兩個傾家蕩產,下個月泡面也吃不起,你可別異想天開了。”

“找那位。”張川眼睛亮起,“咱們找那位試試,他一直對咱們的項目很感興趣。”

劉治卻開心不起來,“他們這種資本主義介入,到時候就算咱們研究出來成果,能得到的利益也有限。”

江月雯系好衣袍下樓。

屋子裏的木質地板上全是綠油油的藤蔓嫩芽,就連腳上踩的樓梯還有扶手上都生出了藤蔓嫩芽。

一眼望去,她的房子裏綠油油一片。

江月雯最開始以為是屋子潮濕緣故,找人除濕又清理這些藤蔓綠芽。

結果頭天剛清理完畢,第二天起床,又是滿屋子的碧綠嫩芽

半個月的時間,江月雯最開始想著鏟除清理,看這些嫩芽一點都不順眼,但現在她已經能和這些綠油油的嫩芽和睦相處。

甚至還會自我安慰:只要綠油油的嫩芽沒長到她頭上,其他地方隨便長吧就無所謂了。

剛好屋子裏有點生氣,挺好挺好。

她能和這些藤蔓綠芽和睦相處,主要也是因為她除了這房子無處可去啊。

剛坐在餐桌旁,一根藤蔓綠芽從桌子上冒出來,然後又一根……

這些小綠芽長的很快,鋪滿了整個桌面後,其中幾根嫩芽搖搖晃晃地蹭到她的手背。

酥酥癢癢地像是被長了小刺的葉子劃拉,倒不疼,就是癢。

江月雯手掌按住這根碰到她的嫩芽,“低頭吃飯。”

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坐沙發時腳踝被藤蔓纏住。

坐沙發時脖子被藤蔓纏住。

最開始她會被嚇得亞麻呆。

但半個月的極限碰撞後,發現沒法消滅這些綠植。

而且這些綠植應該是把她當了樹木攀附,畢竟藤蔓都是纏樹生長。

逐漸地,她就也能無視偶爾被藤蔓纏住腳踝的行為。

當然,有時候也會懷疑,這些藤蔓是不是有意識?

但這不是天方夜譚麽,還不如思考屋子裏是不是有鬼。

說起鬼……江月雯猛地扭頭。

身後空蕩蕩的,除了纏繞在椅背上的藤蔓,沒別的東西。

可最近她總有種自己被什麽盯著的錯覺。

就像此刻,背後盯著她的那雙眼睛火辣辣的,像是就貼在她的肌膚上,冷風颼颼,後脖頸的絨毛支棱棱豎起。

江月雯吃了兩口粥後忍無可忍地再次扭頭,那種被盯著的感覺消失了,背後空蕩蕩。

“可惡!”她用拳頭捶桌子,“什麽東西,有本事就出來,偷偷摸摸算個什麽。”

一根細溜溜的藤蔓繞在她的手指上,纏了兩圈又打了個結。

小小的藤蔓細細弱弱,但生命力好強悍,見到東西就能撲上去纏住。

江月雯摸了摸小綠葉子,沒能把手指抽出,只得這麽任它纏著。

她一邊吃飯,一邊撥通偵探社那邊的電話。

“對不起江小姐,依舊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您沒有他的相片,也沒有身份證號和住址,光憑一個名字我們真找不出來。”對面的人因為沒能賺到這次的天價傭金心口鈍疼,聲音遺憾地繼續說,“派出所那邊,包括你們一路經過的地方,監控畫面我都讓人查過,要麽找不出一張他的正臉或側臉照,要麽就是鏡頭太模糊都不能用。江小姐,您還能想起藤先生有去過別的地方嗎?”

江月雯自己也曾找人查過那些有藤姬出現的攝像頭,小縣城裏的設備落後,攝像頭要麽不是高清,要麽不會跟著人像走。

每次藤姬都是一個後腦勺,要不就是差點出現,但是離開了鏡頭。

她甚至把藤姬能出現的路邊那些店家的攝像頭也找了一遍。都沒能找到一張藤姬的臉。

“要不請個素描師吧。”電話那頭的偵探建議,“有個大概的輪廓,我們能好找一點。”

偵探為江月雯介紹了一位素描師,江月雯打電話過去約了下午去對方的工作室。

掛掉了電話,她的粥也涼了。但因為沒有藤姬的半點的消息,江月雯吃了沒幾口就沒了胃口。

她放下勺子起身,手指上纏著的藤蔓也在下一刻被扯斷。

“滋啦”一聲輕響。扯斷的聲音弱弱的,像是小嬰孩的哭泣。

江月雯低頭去瞧,手指上留下纏繞了兩圈的藤蔓頭,被扯斷根部蔫蔫耷拉在桌子上,像是被扯了腦袋的人了無生氣。

雖然是一株植物,但人家在努力生長,她卻輕易就把人家腦殼子給扯斷了,江月雯心頭有點點小內疚。她舉著纏繞了兩圈藤蔓的無名指,莫名覺著藤蔓繞在她手指上還怪好看的。

她的小內疚煙消雲散,瞟了眼滿屋子的綠植,覺著自己可以一天換一根,纏一年也不重樣。

下午在素描師的工作室待了一下午,素描師很有耐心,在她一次次的描述下,對方一次次的反覆修改,最後拿出了稍微符合藤姬五官的畫像。

但離本人還是差點,但基本有六七分相似。

臨走時,漂亮的素描師小姐姐詢問她是在哪裏買的戒指,“江小姐的戒指好靈動,太好看了。”

江月雯陰郁了一天的心情因為她的誇讚莫名變好,“是我家的藤蔓,不是戒指。”

素描師小姐姐很驚訝,湊近瞧了瞧,“怪不得瞧著這麽有靈氣,原來是真的綠枝,您養的是什麽綠植?”

這江月雯的還真回答不上來。

家裏出現那些冒芽的藤蔓後,她有在網上搜過,也詢問過那些清理藤蔓的花卉場主,但沒人能給她一個準確的答覆。

都是以“疑似”或“可能是”這種詞開頭。

告別了素描師小姐姐,江月雯把畫像拍了發給偵探社那邊,回到小區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一路走來,很多人都會瞧向她手指上的綠藤戒指,她摩挲手指上纏繞的綠藤,一天的時間過去,綠藤沒有發蔫,依舊緊緊地纏在她的手指上,不管是細細的枝蔓,還是綠綠的葉子,都很鮮嫩有生命力。

真是稀奇的一株植物。

江月雯在路燈下晃悠自己的手指。

“江小姐打擾一下。”

一個人突然從草叢裏冒出來,把江月雯嚇一跳。

“我叫張川,專門研究綠植種養,我對您窗戶外的綠植特別感興趣,您能……”

江月雯不等他說完,面無表情打斷,“不能。”

張川張了張口,乞求般地說,“江小姐,我不是壞人,而且這對您也有好處,您有什麽條件盡可提出來,我們會……”

江月雯繞開他,但又被他攔住,她不悅皺眉,“我對你說的這些不感興趣,如果你再這樣,我就只能報警。”

張川知道這位1801的業主是位漂亮妹子,可沒想到對方能如此不近人情。

他仗著自己人高馬大,抓住江月雯要撥手機的手腕,聲音無奈道,“我真沒有惡意,您怎麽就不相信呢,我和朋友最近一直在研究您家外墻的藤蔓,如果知道它們是依靠怎麽生長,這將會是綠植界的一大突破。”

江月雯冷下臉,面無表情盯著他,“放開我的手腕。”

張川笑嘻嘻道:“那您先答應我行嗎?只要您能讓我去您家摘一片藤蔓的葉子,我可以請您吃飯,或者給您介紹帥氣小哥哥,我室友們都長得很帥,您到時候隨便挑……”

江月雯定定望著張川,隨即燦爛一笑,“好呀。”

她聲音明媚,笑容嬌軟,看起來像是被他的條件吸引到了。

張川這才放開她手腕,這麽漂亮的小姐姐,不管是哪個室友得到,那都是白賺啊。

他這一刻甚至想問問對方自己行不行。

江月雯打開自己的包,把手機放進去,令對方松懈,“你等等我找門卡。”

她翻出裏面放的防狼噴霧,掏出後對準這家夥狂噴,隨即扭頭朝單元門狂奔。

剛剛她雖然可以站在上風位置,但還是有噴霧濺進她眼睛裏。

眼睛辣辣的無比難受,她瞇著眼,生理性眼淚迷了滿眼,前面迷蒙一片,什麽也瞧不清楚。

她只能憑借記憶朝單元門的方向跑。

她沒有回頭過,所以也沒看到一根綠色的藤蔓出現,像鞭子一樣甩在張川的身上,連打幾鞭後,張川被打暈倒在了地上。

藤蔓在張川暈倒後,尾隨在江月雯的身後。

見江月雯腳馬上要被臺階絆倒,它立刻纏繞住江月雯的腳踝朝上拉,在江月雯失重時又長出一根藤蔓頭扶住江月雯的肩膀。

“你是誰?”江月雯什麽也看不清,眼睛又火辣辣的無比刺疼。

她試圖用袖子不停擦眼淚,看清誰在趁機亂摸她。

捏緊了手裏的防狼噴霧,江月雯對準前方就是一頓噴。

沒人回應她,對方或許跑了。

江月雯跌跌撞撞走上臺階,進了電梯後忙忙把電梯按了關。

她眼淚一直沒斷,每次努力睜開眼,只會刺激的眼淚更多,四周蒙蒙的一片,什麽也看不清楚。

雖然進了電梯,也沒有聽到有人追來的響動,但她總覺得有人就在她跟前,在一眨不眨盯著她。

目光赤果果地在盯著她的臉。

“是誰!”她捏緊了手裏的防狼噴霧,好幾次努力睜眼,雖然霧蒙蒙的,但並沒看到人影。

“你到底是誰。”她厲聲道:“我已經報警,而且電梯裏有監控,你最好清楚犯法的後果,別為了一時之快毀了自己一輩子。”

看不見的未知太過驚恐,尤其是她話剛落,電梯發出“砰”地一聲巨響,朝下墜落一點後停止不動了。

整個電梯裏也在瞬間一片漆黑。

怎麽回事?電梯怎麽在這時候出了事故?

江月雯在電梯墜落時差點沒跌倒,是對方扶住了她的腰身。

但她馬上推開對方,將自己縮在靠近電梯的角落裏,舉著手裏的防狼噴霧,“你別過來。”

沒人回應她,黑暗的密閉空間裏,除了她的呼吸聲沒有別的聲音。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江月雯有些喘不過氣。

空氣好像不再流動,她需要大口呼吸才能讓自己吸收氧氣。

她內心底其實清楚,電梯裏不會是密閉,不可能沒有空氣流通,但身體不聽大腦指令,依舊出現缺氧的反應。

她緊閉著眼,唇微微張開喘氣,眼淚肆意流著。

這副模樣就像一副畫。

藤蔓沿著她的四周攀爬,小心翼翼地靠近。

它想起曾經有一天,一個書生經過它身邊時坐下歇腳,打開背簍裏的書翻看。

那些書裏是一幅幅女子果著身體的畫。其中有一副就像江月雯這樣子,閉著眼朱唇張開,淚流滿面一臉痛苦。

它伸出細細的一個芽,接住她滑落的一滴淚在葉子上。

好鹹好澀也好苦。

它於是確定了,她現在非常痛苦。

女人痛苦的時候需要男人。

它記得那些畫的後面,就有男人出現。

得益於它過目不忘的記憶,它對畫上的動作記得非常清楚。

它知道怎麽能讓她快樂。

江月雯忍著不適去摸包裏的手機,想要求救。

但她的手機在包打開時就被一根細細的綠芽卷到空中攝像頭的前面。

偏偏江月雯因為閉著眼沒能看到,當然就算睜開眼,在這樣的黑暗中她也什麽都看不到。

她的手腕突然被繩子纏了住。

“放開我!”

江月雯拿著防狼噴霧的手在同一時刻被纏住,就像舉手投降般被高高拽起在空中。

她心頭震驚,對方是怎麽用這麽快的速度把她的手腕套住的?

而且對方能把她雙手用繩子吊高,一定也要比她至少高一個頭。

可她已經是一米七的身高了,對方至少一米九?

她之前在電梯裏瞧過,一個人影子也沒發現,對方這麽高,怎麽避開她的?

“你放開我。”江月雯知道自己的防狼噴霧如果無法派上用場,就算雙手的束縛被解開,也不可能打過一個一米九的大高個。

雖然心頭寒意直冒,但她聲音在極力鎮定,“你最好不要亂來,這種地方想跑幾乎不可能,就算我看不見你,就算你能順利離開電梯,但小區裏那麽多監控,總能拍到你的臉,都是年輕人,以後還有大把時間,有無數種飛黃騰達的可能,難道你想在監獄裏度過下半輩子?”

對方不說話,但用繩子把她的雙腿也纏住分開。

怎麽做到的?

這種隨身攜帶繩子的人,根本就不是一時沖動,分明蓄謀已久。

難道她一直都是對方的目標嗎?

她被跟蹤多久了?

江月雯口幹舌燥,但還是繼續說道:“我不值當你搭上後半輩子,到此為止吧,我可以當做什麽事也沒發生,你有想做的事業,我也可以給你借一筆錢支持你創業,有錢了什麽女人都會貼上你,變著花樣取悅你。”

她的嘴巴被堵了上。

對方在親她。

長驅直入,允住她的舌根。

“嗚嗚嗚”江月雯試圖掙紮。

但她手腳被縛,掙紮全是徒勞。

介於對父母愛情婚姻的感悟,江月雯向來以賺錢至上,自認為談戀愛和男人搞事就是浪費時間。

唯一動心甚至生出欲念,還是在盤龍寺偶遇的啞巴藤姬。

可藤姬至今下落不明,她曾幻想和藤姬初吻,現在卻被另外一個不知名的人奪走。

她在心底不停安慰自己就當被狗咬了。

對方口中有液體,在吮完她的舌根後,把液體餵她口中。

雖然舌尖已經嘗出液體甜甜的,但她覺著這肯定不是什麽正經液體。努力往外嘔想要吐出去。

對方手指擡起她的下巴,在她的脖頸處一點點親吻。

那些液體不受控制被她咽進了口中。

雖然甜,但不甜膩,有股淡淡的清香,像綠茶,但比綠茶更清香。

“你餵了我什麽?”江月雯質問他,“什麽飲料?我勸你別做上腦的蠢事,你……”

對方再次親上她。

江月雯每次試圖咬住他的舌頭,都被他靈巧躲開不說,還用手捏著她的腮幫子,讓她只能被動親吻。

這個混蛋!

他的手也撩進了她的衣服裏。

等等,不像是手,像是樹枝?這什麽道具?

是什麽鬼玩意?

這個混蛋究竟有什麽特殊嗜好?

江月雯氣得渾身哆嗦。

或許是因為喝下去的不正經液體作祟,她的身體逐漸有了反應。

很難耐,酥酥麻麻的癢意沿著呼吸蔓延在四肢百骸。

骨頭在變軟,像是融化成水漬,一滴一滴從她的身上滑落。

她腳趾蜷縮,指尖也在顫抖。

緊閉的眼睛裏,淚意滾出更多。

“我會殺了你。”她咬牙切齒想要放狠話。

發出的聲音卻像貓兒般細細弱弱嗚嗚咽咽,她甚至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聲音。

察覺到對方因為她的聲音動作停滯,片刻後愈發肆意妄為,江月雯緊咬牙關,不讓自己再漏出半點聲音出去。

這可是電梯裏。

就算沒了電,但攝像頭肯定不會失效。

萬一監控室保安看到這一切。

萬一下一刻有人打開電梯……

汗意浸濕江月雯的衣服,發絲也有好幾縷貼在了她的臉頰上,對方用舌頭卷著她的發絲一點點游走在她白嫩的臉蛋上。

她被親的面上濕濡,想到這些都是對方的口水,她就無比窒息。

怎麽辦?

掙紮無用,威脅無用,利誘無用,對方就是個有特殊嗜好的變態,說不準事後就會把她碎屍扔下水道。

她極力讓自己鎮定,試圖找到自救的方式。

但下一刻,因為敏感地帶的入侵,她的理智瞬間被席卷燃燒,整個人在一種無法抑制的顫栗狀態裏飄蕩。

她再次發出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

怎麽會這樣?

一定是他餵給她的液體緣故。

據說網上很多賣這種不正經的飲品,她一直以為都是假的,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嘗到這種“惡果”。

如果明天她還能活著,一定會把網上賣這種飲品的店全都舉報一遍。

手腳上的束縛在下一刻被打開。

江月雯手腳發軟的朝地上倒去,不過在落地時,她及時扶住墻壁。

令她意外的是,黑暗中,對方似乎和她保持了距離,沒有再繼續靠近。

她有些意外,因為她雖然被侵犯了敏感地帶,但對方並沒有用作案工具進入。

他不行?

是個只喜歡表面行為的變態?

江月雯扶著電梯轎廂壁緩緩跌坐在地上,她耳朵豎起一邊聽著四周的動靜,一邊試圖平覆自己的情緒找回理智。

他會殺自己滅口嗎?

轎廂裏這麽黑,她沒看清他的臉,如果沒有殺人的特殊嗜好,他應該不會殺她。

她想組織言語,試探他接下來的打算。

可舌根在麻麻的泛疼,這種疼痛提醒著她兩個人剛剛做了什麽。

她無法心平氣和的和他說話,她覺著自己一張口就會變成狗瘋狂撕咬他。

不行,要理智。

她再次深呼吸,然後輕聲問,“你做什麽工作的?怎麽會隨身帶著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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