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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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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的新娘

窗外有什麽?美女?

咦,不對。

褚幽該不會是在看飄窗上昨晚她睡過的位置吧?他難道是在尋找把她小褲褲撕開的罪魁禍首?

可罪魁禍首是他自己!

南羽掀開被子下床,走到褚幽身邊,好在褚幽不是盯著飄窗上淩亂的絨毯,他在盯著窗外。南羽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房子在五樓,站在飄窗前剛好能看到小區裏遠處的一塊綠化林中有一輛挖土機在挖下水道。

南羽:……據說所有男人都抵擋不了挖掘機的誘惑。萬萬沒想到連她這位不是人的男朋友竟然也沒能抵抗這種誘惑。

南羽挽住男朋友的胳膊,好奇問:“褚幽,你想要這樣一輛挖土機?”

她盤算了一下自己銀行卡上的數字,自認為買這麽一輛挖土機還是綽綽有餘的。

褚幽:“一天三百五。”

南羽:“啊?”

什麽一天三百五?這話沒頭沒尾的,南羽沒能猜到是什麽。

褚幽扭過頭,和她一起朝外走去,“挖土機師傅,工作一天三百五十元。”

太少了,樂樂告訴他,表姐的結婚鉆戒是六位數。

一天三百五十塊並不能讓他盡快給女朋友買鉆戒結婚。

這不是一個適合他賺錢的工作。

南羽不理解男朋友的腦回路,她的關註點也和男朋友不太一樣:“你已經下樓和挖土機師傅聊過了?”

褚幽點頭。

南羽想象男朋友穿著和挖土機師傅一樣的橘黃條子大褂子,在駕駛室裏滿頭大汗操控挖土機挖土的畫面……

畫面太美不敢想。

但如果褚幽真喜歡,她也支持:“你要是想開挖掘機,我送你去挖掘機學校學習?”

褚幽:“工資太低,不去。”

南羽:??嘿,你這家夥,竟然嫌人家工資低,這算高收入了好叭,這可是技術活。

南羽沒把這點事放心上,在她看來,自己卡上的錢足夠養活兩個人,不管褚幽想做什麽,或者什麽都不願意做,她都支持。

褚幽從廚房裏往出端小米紅豆粥時,南羽發現他的手有些不自然,忙抓過褚幽的手打量,“手怎麽了?”

褚幽:“不知道。”

他見南羽還要再追問,在她開口之前答:“今天早上醒來時就覺著胳膊和手都不是很得勁。”

他活動了一下手和胳膊,找到一個詞形容:“筋酸骨乏。”

南羽頓時了悟:這絕對是因為他的胳膊一晚上被打結成團球的緣故。

真是同病相憐的苦命人。

不過明顯,南羽更苦,昨晚在飄窗上縮著身體睡了一晚,腰疼胳膊疼腿疼,吃早飯的時候喉嚨也在隱隱作痛。

褚幽看出了她的異常,吃完早飯,他從醫藥箱裏找出溫度計給南羽量了量,“發燒了。”

南羽抱著一杯熱水喝,倒沒在意,“沒事,多喝水一會就好了。”

她聲音沙沙的,不像平日裏那樣清甜綿潤,

褚幽面沈如水,特別有壓迫感,令南羽大氣也不敢出,她坐在陽臺上畫畫,故意背著褚幽,生怕對方質問她昨晚為什麽要睡飄窗。

敲門聲響起,最近劉奶奶總是打發樂樂送吃的來,南羽以為是劉奶奶,打開門一瞧,是單明成。

他懷裏抱了一捧大紅玫瑰,見是南羽開門,正要綻放笑容,南羽面無表情“嘭”地把門關上。

單明成隱約聽到屋裏有人問:“是誰?”

南羽回答:“推銷的。”

單明成站在門口楞了楞,他確定屋子裏有個男人,而且這男人的聲音聽著不像是長輩。

他再次敲門。

這回剛敲一下,門就打開了。

南羽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盯著他:“有事?”

單明成的目光越過她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男人。

穿著深藍色的居家睡衣,正在看美食節目的電視,並沒有扭頭看門口。

單明成只能從對方的側臉和坐姿猜測,對方長得不比他差,不是個學生,倒像是已經上班工作的精英人士。

單明成手指捏緊,聲音緊繃:“他是誰?”

南羽並沒有順著單明成的目光回頭瞧,她知道單明成問的誰,但面上沒有半點反應,只淡淡望著單明成:“你有什麽事?”

她的神情和語氣太過客氣平淡,就像在面對一個沒什麽交集的路人,單明成心頭堵的難受,也慌的不行,他沒再追問屋子裏那男人是誰,迫不及待地表明自己的心意,“單明媛被我爸送到國外去讀書了,以後回來的可能性很小,今天早上我和我爸攤牌,他同意我們在一起了,小羽,我們以後可以毫無阻礙的在一起。”

南羽可以清晰感受到單明成的話語中的急切。

她讓開門,對屋子裏的褚幽說:“親愛的,我同學來找我,我和他聊幾句,馬上回來,你要吃雪糕嗎?我順便下樓給你買雪糕。”

她不等褚幽回覆,朝單明成笑了笑,解釋道:“褚幽,我男朋友,等我畢業會和他結婚,你妹妹出國深造了啊,挺好的,恭喜。你還有別的事嗎?”

單明成的唇動了動,他想組織語言,他的目光絕望又悲戚,“你,你騙我。”

“你在發燒,我去買。”褚幽走到南羽身後,雙手扶著她臂膀,把她扶在身後,“你同學?我和他聊,你休息。”

他走出門,把門合上,盯著單明成。

單明成好幾次張口,唇舌僵僵的說不出話,對方比他高,身形很勻稱,有玉樹蘭芝之感,不得不承認,對方不僅五官長得好,氣勢也很強大,單明成在他的目光下,連呼吸也變得微弱了。

褚幽問:“你找南羽有事?”

單明成垂下頭,避開他的目光,他喃喃:“我和南羽自幼一起長大,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你,你不過是她的備胎,你……”

“哦”褚幽點頭,表示懂了,“備胎已轉正,你下崗了。所以你是過來要賠償金?”

單明成:……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的會“下崗”,明明他是來表白的,現在變成了要賠償金的人。

看對方這通身氣勢,難道是要砸他五百萬,讓他遠離南羽?

他微微仰頭,胸口因為生氣起伏明顯。呵,這些有錢人,難不成是覺得錢可以買到一切?

這家夥要敢甩他五百萬,他就立刻把錢撕的粉碎,告訴這家夥,休想狗眼看人低。

褚幽上下瞟了眼單明成,“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要麽滾,要麽在這裏決一死戰。”

他說這話時,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子。

聲音清冷淡漠,動作優雅斯文。

看起來不像個會打架的人。

可他的氣勢迫人,像只龐大兇殘的野獸,隨時會給人致命一擊。

單明成後退了一步,“我不和你打架。”

褚幽沒回應,他朝電梯走去。

單明成跟在他身後,“你去要哪裏?”

“給我女朋友買雪糕。”

他的女朋友是南羽,單明成的喉頭一哽,覺得這人雖然長得不錯,但為人實在惡劣,根本配不上南羽。“雖然南羽現在和你在一起,但我不會放棄,我和她之前有些誤會,誤會解開,我們依舊會是大家祝福的一對。”

褚幽進了電梯,完全沒理會他這話。

單明成就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你為什麽不說話?你比南羽大很多吧,單論年齡,你應該算她長輩,南羽和你這種長輩人在一起沒半點鮮活感。她遲早會離開你。”

褚幽低頭玩手機,離開電梯前,他瞥了單明成一眼:“我很確定她不會喜歡你這種只會人身攻擊的幼稚男生。”

南羽偷偷趴窗戶邊上朝外打量,單明成和褚幽走在一起,兩個人像是在友好交談,並沒有爭執或劍拔弩張要打架的情況。

她松了口氣。單明成在學校是跆拳道社團成員,打架也很厲害,現在的褚幽失去記憶,弱小可憐無助,真要打起來,褚幽肯定吃虧。

一直看到單明成和褚幽分了兩路,朝小區大門的方向走去了,南羽這才松了口氣。

男朋友並沒有和單明成揮手拜拜,但在單明成離開後,男朋友回頭瞟了眼她所在的窗戶位置。

嗯?

窗戶貼了防窺膜,而且這麽遠的距離,男朋友應該看不到她吧?!

褚幽不僅拎了雪糕回來後,又給南羽量了量體溫。

還是在發熱。

南羽安慰他:“我沒事,你別擔心,感冒發燒咳嗽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最多三天就好。”

褚幽沒有回答,晚上睡之前,他望著南羽欲言又止,南羽結束了和張嘉玉的聊天窗口,察覺到男朋友的神情,好奇問:“怎麽啦?”

褚幽:“如果你晚上有需要可以喊我,沒必要勞累自己。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不適合勞累。”

南羽:??

她辯駁的話在出口之前又咽了回去,她在褚幽眼裏算是“劣跡斑斑”,怎麽辯駁都洗白不了,算了,大不了鍋背在自己身上,“我如果有需要一定喊你,不過就如你說的,我現在這種情況適合靜養,什麽也做不了。”

話雖如此,南羽在半夜被小螃蟹吵醒時,依舊沒能忍住為人師表的沖動,又開始教小螃蟹發聲說話。

忙碌了大半夜,第二天南羽醒來時,明顯感受到頭重腳輕,她沒看到褚幽,但床頭有杯溫水,南羽喝了水,抱著杯子出門。

褚幽一早買了很多的蔬菜鮮肉,正在往冰箱裏存放。

看到廚房門口的南羽,他說:“今天明天都有大雨,天氣預報說要持續一周,這幾天不能出門了。”

南羽盯著穿了一條圍裙褚幽,也不知道是腦袋還在發熱的緣故,她總覺得眼前一切都挺夢幻。

那些和尚道士們口口聲聲想要滅掉的妖邪,他其實是個喜歡做飯炒菜,還會被挖土機吸引的大男孩。

褚幽被她盯著看了太久,他問:“餓了?”

南羽沒答,她走過去摟住褚幽的脖子跳進他懷裏,在他臉頰蹭來蹭去,“褚幽,你真好。”

褚幽扶著她屁股,免得她從自己懷裏掉下去,他聲音嚴肅:“你現在感冒,不能吃香酥排骨。”

南羽:……

她咬他耳朵,悶悶道:“我又不是想吃香酥排骨,我就是覺著你超好。”

褚幽:“哪裏好?”

南羽聞言低笑,唇蹭他耳廓上那一層淺淺的絨毛:“腿好,大長腿。腰也好,有人魚線,嗯,還有屁//股,你屁//股好翹哦。”

她像個小流氓,誇的極為粗鄙,可她聲音好聽,甜甜的像撒嬌,褚幽被她誇的耳朵泛紅。

他提醒:“吃飯。”

南羽不滿,咬他鼻尖:“我還沒誇完呢。”

褚幽把她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歲數呢,我看起來比你大很多,你也喜歡?”

南羽手支在桌子上,歪頭打量褚幽。

褚幽多大了呢?

他原形妖邪,活了有幾百年?幾千年?或是幾萬年?

他這樣的年齡,人類在他眼中如螻蟻,她陪伴他的這點時間,他以後再回首,或許就是過眼雲煙。

沒人會想和一只螞蟻結婚,相對而言,螞蟻也不會想要和人結婚。

褚幽是人們眼中的妖邪,南羽是妖邪眼中的螞蟻。

可她一只螞蟻,就是想要和褚幽在一起。

她在褚幽離開之前捧住他的臉頰,“褚幽,我從不在乎你的年齡,我只在乎你是不是陪著我。有生之年,我希望有你陪伴,在這個房子裏,一日三餐有你有我。”

窗外“哢嚓”一聲,雷聲響起。

南羽隱約看到褚幽的嘴在動,像是說了什麽,可雷聲嚇得她一個哆嗦,什麽也沒聽清。

天氣預報很準確,說有大雨,這早飯還沒開吃,已經電閃雷鳴大雨傾洩。

南羽記得清楚,那天她推開母親的臥室,也是這樣一個電閃雷鳴的時候。

只不過那時的她無助驚恐,電閃雷鳴仿若噩夢。

如今暖粥小菜布滿一桌,熱氣裊裊升騰,身邊人幫她剝蝦布筷,電閃雷鳴就成了無需在意的背景音。

“褚幽。”她突然說:“我們結婚吧。”

煉妖陣要修補好需要一年時間。

南羽無法預知結果,但不管是她死還是褚幽死,他們之間可能就只有一年的時間。

褚幽頓了頓,“好。”

南羽聽著他語氣有點不太開心,她皺眉,“怎麽,你不情願?”

褚幽:“戒指和婚紗還沒買好。”

“用不著這些。”

褚幽不是人,他連身份證也沒有,結婚證不能領,婚禮和婚戒更沒必要。

因為不管她還是褚幽,都沒有社交。

沒有親朋好友,也就沒必要辦所謂的婚禮。

褚幽知道家裏情況不好,南羽還是學生,她不會賺錢,沒錢才會這樣說。

他把剝好的蝦餵進南羽口中,“你還在生病,別操心這些事情。”

賺錢的事情,得由他這個一家之主來想辦法。

吃完早餐後,褚幽帶著自制的冰糖山楂下樓,給樂樂送了一根,順帶問他:“你知道怎麽能用最快的方式賺到錢嗎?”

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女朋友結婚。

這樣就不至於女朋友每天晚上那樣自我“折磨”。

樂樂雖然八歲,但他對賺錢的路子懂挺多,聞言一本正經的回答:“有啊,直播賺錢,我們有同學的爸爸做直播,一天給他賺了一輛滑板車,超級厲害,我一直喊我爸爸去直播呢。”

直播這兩個詞比較陌生。

褚幽是個樂於學習的妖邪:“直播?”

樂樂點頭,興致勃勃道:“我同學爸爸直播跳舞,跳的還挺妖嬈。”

褚幽冷靜回應,“我不會跳舞。”

樂樂打量他,出主意道:“要不你直播做排骨。”

做出來的那些排骨剛好他能吃,完美。

褚幽搖頭,還沒賺錢就要投入,這是給貧窮的小家庭增加負擔。

樂樂手指摸著下巴想了想,“嗯,要不你直播唱歌呢?打游戲?”

褚幽怏怏回家,心疼了一下他的冰糖山楂,女朋友最喜歡吃這個,早知道就不給那小子了。

他自己在網上查了查直播行業。

的確是個暴利行業,但首先得有個吸流量的驚爆點。

他不會跳舞唱歌,也不會演小劇場,怎麽才能在直播行業中迅速賺錢呢?

這一整天,南羽看到褚幽坐在沙發上對著手機戳戳點點。

前兩天剛說不喜歡手機的妖邪,轉眼就沈迷手機不能自拔。

嘖!打臉真快。

晚上南羽睡到半夜,聽到褚幽的手機在響。

她接起一聽,對方用蹩腳的普通話說:“你好,我是XX市警方,和你核對一下身份,你陷入了一起經濟糾紛中,現在警方需要你提供一千塊的保證金……”

南羽:“哥,你們半夜也要上班嗎?這麽辛苦的工作你還是早點辭職吧,太不利於人口發展。”

她把電話掛斷,隨意一瞧,好家夥,褚幽也不知瀏覽過什麽,他的手機裏躺了無數詐騙短信,就連他的飛信裏這短短幾天也加了無數人,這些人發過來的消息千篇一律。

#哥我有金融內部消息,只要你想炒股,我絕對能讓你短時間內成為傳奇大亨#

#小哥哥,我奶奶癱瘓在床,滿山的茶葉都需要我幫奶奶賣掉,你如果和我合夥,我願意把賺的錢和你二八分#

南羽忙翻了翻她給褚幽綁定的賬號。

還好還好,暫時沒有給騙子們轉錢的記錄。

南羽松了口氣,立刻給男朋友下載了一個反詐APP。

繼法律講堂之後,她得再為男朋友普及一下騙子的108種花招。

就在她思考之際,發現男朋友的身體出現了變化。

熟睡的男朋友,他的身體逐漸變成一灘漆黑的水?

或許不是水?

在化成一灘“黑水”後,這些黑水在床上“”咕嘟”“咕嘟”的冒泡,就像燒開後在翻滾的水。

南羽看的毛骨悚然,她以為自己對男朋友的非人一面已經足夠了解,但明顯,她還是有些孤陋寡聞了。

伴隨著“咕嘟”“咕嘟”的泡泡,黑水逐漸升空,形成一個黑漆漆的人影。

和南羽之前在香酥排骨店的鏡子裏看到的黑影子一模一樣。

對方徹底定型後,緩緩朝南羽的方向扭頭,明明沒有五官,只是黑漆漆地一張板平板平的臉,但南羽身上汗毛倒豎,她感受到了空前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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