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賺不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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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賺不賠
等寧夏和阿姨忙活完了，才知道趙小禮已經走了。
寧夏做了一道蒜蓉蒸蝦，一道醬香茄子，都是跟著阿姨學的，剩下一個湯一個魚是阿姨做的。飯菜端上來，阿姨繼續去廚房做餐後甜點。
“看他這架勢，我還以為會留下吃飯呢？”寧夏調侃了兩句。
“我留了，他說有事先走了。”肖晨無非是客套幾句，想必他也清楚，能上門就夠奇怪了，再留下吃飯，就不是趙小禮了。
“他到底怎麽了？”寧夏知道，按趙小禮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上他們家坐客，一定有什麽特殊的原因。
肖晨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她，“你知道他在國內幹了什麽嗎？”
寧夏搖搖頭，她上哪兒知道去。再說他們之間，也沒有共同的朋友，更不可能知道。
肖晨也是這次回國才知道的，趙小禮所謂的做生意，最早是轉賣批條。八十年代嘛，處於計劃經濟到市場經濟的轉型時期，很多工廠實行的是雙軌制。就是一部分按計劃經濟定好的價格供應上下游的國營工廠，少量會按市場價格賣掉。
當時的市場屬於供應少，需求量大，只要有物資，就不愁賣不出錢。尤其是一些計劃外的私人經營者，為了生產資料，可以說是求爹爹告奶奶，別說市場價格了，翻幾倍他們也要。
當時就是，能生產出來的東西，就一定有人要，質量好壞都有人要。
那這部分物資怎麽賣呢，當然不可能工廠開門敞開賣，這裏頭有個東西，叫權力。很簡單，這家工廠的領導，直屬領導，再往上的大領導，以及重要的大領導，都可以寫個批條。
拿到批條的人，就能去工廠提貨，提到貨轉手就能直接翻幾倍。當然，後來發展到，直接倒手批條，連貨都不用提。一分本錢不要，倒手就賺的盆滿缽滿。權力等於金錢，就是這麽來的。
早期的二代，不僅是趙小禮，很多人都跟他一樣，倒賣批條。家裏關系深厚的，拿到最緊俏的物資批條，關系差一點的，拿點無關緊要的物資批條，反正都是賺，大賺小賺的區別。
這只是一個縮影，事實上，當時能賺錢的門路太多了，合法的不合法的，普通人別說參與，就連聽都聽不著。等你聽著的時候，已經過去二十年，人家早積累了巨額的財富。
“這個我倒是知道，批條嘛，他除了這個也幹不了別的，就他那個智商，不是我瞧不起他，呵呵。”寧夏從來沒有瞧得起過趙小禮，不管他是被眾人簇擁著的三哥，還是做生意的趙老板，又或是今天來到米國安家落戶的趙小禮。
肖晨點點頭，“他順風順水慣了，膽子也越來越大，開始不局限於有自己家人的地方。”
趙的爺爺，這麽多年培養了多少門生故舊，只要他活著，這些人肯定得賣面子。趙小禮最開始的生意，也都是在這些人的絕對掌控中，出不了亂子。
但膽子大了，覺得自己不是非常人，知道有樣商品特別緊俏，就去找人家廠長，要一個車皮的貨。廠長知道他的身份，但還是沒有答應。
“你猜怎麽著？”肖晨問道。
“能怎麽樣？還能把人打一頓啊。”寧夏還真猜不著。
“那倒沒有，他是找人去舉報廠長貪汙受賄。”
“啊……”寧夏大大的意外，至於嗎？
站在趙小禮的角度，當然至於啊。他是什麽人，不給他面子，那能行嗎？不給他一點苦頭吃吃，不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
廠長因為貪汙受賄被抓，判的非常重。對於老百姓來說，這是狗咬狗一嘴毛，誰輸誰贏都是樂子。
肖晨也無意替廠長辯解，只是告訴她，“廠長的事是真的，但他有能力也是真的。這間工廠，就是在他的帶領下，才能在這麽艱難的局面下，扭虧為贏，然後成為當地的納稅大戶。”
總之，這件事在當地影響特別大，關鍵是招人反感啊。你賺多少錢不夠，自己家的地盤不夠謔謔的，還要上外頭謔謔，咋地，全天下都跟你家姓唄。
廠長也不是無根的浮萍，加上趙小禮這麽多年，囂張跋扈怎麽可能不得罪人，這一下找到現成的理由，告狀的告狀，造勢的造勢。趙老爺子知道後，直接被氣病了，年紀大的人就是這樣，一直好好的，就能一直好，一不註意病了摔了，身體就會朝著不可遏止的方向衰竭。
當時趙奶奶已經先走了幾年，趙爺爺沒個知道他心意的人勸解，這一病，直接把人送走了。
“趙家大伯快氣瘋了。”本來趙家大伯有個非常好的機會，有可能再進一步。當時正在節骨眼上，只要老爺子活著，大家的籌碼就差不多。
結果前腳老爺子走，後腳這個機會就被競爭對手拿了去，人家先往上走了一步。
就為了一車皮物資，老爺子走了，大伯失了先機。寧夏聽完，簡直目瞪口呆。
關鍵是，從趙小禮跑米國來娶柳涵的舉動來看，他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反而還在生大伯的氣。
肖晨一攤手，“確實是這樣，他消停了一段時間，又想和以前一樣做生意。”
“然後，那個廠長的靠山調到平京來了。”
趙小禮莫名其妙的出了幾回事，去酒店開房被人報警抓，去酒吧玩警察過來抓人驗尿，都不是大事，但次數多了，也膈應人啊。
最關鍵是，生意做不下去了。之前賣老爺子的面子，現在賣大伯的面子，但大伯自己也有兒女要照顧，根本不可能對他予取予求。只能做點以前根本瞧不上眼的小生意，但後來，這些小生意都沒人給面子了。
到了這個時候，趙小禮再傻也知道，自己被人針對了。去找大伯，但大伯卻覺得，讓他知道一點教訓也好，這麽大的人了，總得心裏有點數，不能還整天莽莽撞撞，做事不計後果。
“所以趙小禮跑到米國安家落戶，是因為在國內混不下去了。”寧夏總算明白了原因。
“對，再待下去，怕不是人人都知道，他沒了面子。對這種人來說，面子比天大，讓人笑話還不如去死呢。”
趙小禮遠沒有他自己以為的那麽有錢，尤其是為了把錢弄到米國，這中間的抽頭，高到能抽一半走。解釋一句，錢是你的，但國家是有外匯管制的。
“那他找我們到底是為什麽？”終於說回到正題。
“他當然是想發財，發大財，然後揣著億萬家產，回去打大伯的臉，讓所有人刮目相看。到時候揣著錢回去投資，人人都得把他當大爺。”肖晨不屑的笑笑。
寧夏也同樣在笑，簡直是可笑，趙小禮到現在還不明白，個人有錢和擁有產業，是兩碼事。
且不談趙小禮在米國賺不賺得到錢，就算他賺到錢了，個人擁有再多錢，你回國也不過是促進一點消費，起不到什麽作用。他可能以為投資，就是把錢存進銀行吧。
華國的招商引資，要的是產業，你有實業有技術，把工廠和技術轉移到華國，然後生產出來的東西，你再弄回米國賣。你一來一去差價大大的，華國解決了就業，還賺到了外匯，這叫雙贏。
不過跟一個只能靠家裏背景做批條生意的人，談什麽呢，他從來不曾睜眼看過這個世界，還活在四九城自己是三哥的世界裏呢。
“他說有人拉他入夥玩金融，說這個賺錢多，想發財就得玩金融。”肖晨嘴一撇，連自己是幹什麽的都不打聽，就忽悠自己去玩金融，也不怪這麽早就有人找上他了，錢多人傻速來的米國版。
寧夏失笑，“他是不是說穩賺不賠的生意，算你一個啊。”
肖晨笑得筷子都抖了一下，“可不是。”
笑完道：“好歹都是從國內過來的，我勸過他了，仁至義盡。”
這也是寧夏喜歡肖晨的地方，他真的是一個情緒穩定又大度的人，暗中算計別人的事幹不來。哪怕她自己並不是一個大度的人，但她依然希望自己身邊的人大度又有底線。
“所以他生氣跑了。”
“大約覺得我沒這個福氣發財吧。”肖晨苦笑。
什麽都不知道，一來就迫不及待想發財。至少得跟柳家大伯聊一聊，聽聽米國的坑，取取經再行動吧。他不，長著一張沒受過欺負的臉，洋溢著對米國無比的信任。
夫妻倆相視一笑，可能也是看到他們這麽容易發財，就覺得自己也行吧。
“真該讓他聽聽我的故事。”
當周末，朋友們聚會的時候，分享了故事之後，溫晴便笑的合不攏嘴。
江晚看了她一眼，說什麽讓他聽聽你的故事，其實是巴不得有人跟你一樣賠光錢吧。
“我把錢寄回家，讓父母給我在平京買了一套房子。”
溫晴看了他一眼，伸手撫了一下他的臉頰，“知道了。”
“他們什麽時候領證，婚禮什麽時候辦。”英子問他們。
“我們下個月回國，準備把證領了，然後在我老家辦酒席。”江晚說道。
“等回來之後，咱們再一塊吃個飯，慶賀一下。”寧夏指了指自己衣帽間的方向，“漢服給你留著呢。”
溫晴比劃了一下OK的手勢，她不稀罕別的，就稀罕這套漢服，早想穿上美美拍照了。
“你不會為了穿漢服拍照才願意嫁給我吧。”江晚覺得，以溫晴讓人捉摸不透的性格來說，極有可能。
“那你娶不娶？”
果然，江晚按住額頭，咬牙切齒，“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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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寧夏和阿姨忙活完了，才知道趙小禮已經走了。
寧夏做了一道蒜蓉蒸蝦，一道醬香茄子，都是跟著阿姨學的，剩下一個湯一個魚是阿姨做的。飯菜端上來，阿姨繼續去廚房做餐後甜點。
“看他這架勢，我還以為會留下吃飯呢？”寧夏調侃了兩句。
“我留了，他說有事先走了。”肖晨無非是客套幾句，想必他也清楚，能上門就夠奇怪了，再留下吃飯，就不是趙小禮了。
“他到底怎麽了？”寧夏知道，按趙小禮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上他們家坐客，一定有什麽特殊的原因。
肖晨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她，“你知道他在國內幹了什麽嗎？”
寧夏搖搖頭，她上哪兒知道去。再說他們之間，也沒有共同的朋友，更不可能知道。
肖晨也是這次回國才知道的，趙小禮所謂的做生意，最早是轉賣批條。八十年代嘛，處於計劃經濟到市場經濟的轉型時期，很多工廠實行的是雙軌制。就是一部分按計劃經濟定好的價格供應上下游的國營工廠，少量會按市場價格賣掉。
當時的市場屬於供應少，需求量大，只要有物資，就不愁賣不出錢。尤其是一些計劃外的私人經營者，為了生產資料，可以說是求爹爹告奶奶，別說市場價格了，翻幾倍他們也要。
當時就是，能生產出來的東西，就一定有人要，質量好壞都有人要。
那這部分物資怎麽賣呢，當然不可能工廠開門敞開賣，這裏頭有個東西，叫權力。很簡單，這家工廠的領導，直屬領導，再往上的大領導，以及重要的大領導，都可以寫個批條。
拿到批條的人，就能去工廠提貨，提到貨轉手就能直接翻幾倍。當然，後來發展到，直接倒手批條，連貨都不用提。一分本錢不要，倒手就賺的盆滿缽滿。權力等於金錢，就是這麽來的。
早期的二代，不僅是趙小禮，很多人都跟他一樣，倒賣批條。家裏關系深厚的，拿到最緊俏的物資批條，關系差一點的，拿點無關緊要的物資批條，反正都是賺，大賺小賺的區別。
這只是一個縮影，事實上，當時能賺錢的門路太多了，合法的不合法的，普通人別說參與，就連聽都聽不著。等你聽著的時候，已經過去二十年，人家早積累了巨額的財富。
“這個我倒是知道，批條嘛，他除了這個也幹不了別的，就他那個智商，不是我瞧不起他，呵呵。”寧夏從來沒有瞧得起過趙小禮，不管他是被眾人簇擁著的三哥，還是做生意的趙老板，又或是今天來到米國安家落戶的趙小禮。
肖晨點點頭，“他順風順水慣了，膽子也越來越大，開始不局限於有自己家人的地方。”
趙的爺爺，這麽多年培養了多少門生故舊，只要他活著，這些人肯定得賣面子。趙小禮最開始的生意，也都是在這些人的絕對掌控中，出不了亂子。
但膽子大了，覺得自己不是非常人，知道有樣商品特別緊俏，就去找人家廠長，要一個車皮的貨。廠長知道他的身份，但還是沒有答應。
“你猜怎麽著？”肖晨問道。
“能怎麽樣？還能把人打一頓啊。”寧夏還真猜不著。
“那倒沒有，他是找人去舉報廠長貪汙受賄。”
“啊……”寧夏大大的意外，至於嗎？
站在趙小禮的角度，當然至於啊。他是什麽人，不給他面子，那能行嗎？不給他一點苦頭吃吃，不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
廠長因為貪汙受賄被抓，判的非常重。對於老百姓來說，這是狗咬狗一嘴毛，誰輸誰贏都是樂子。
肖晨也無意替廠長辯解，只是告訴她，“廠長的事是真的，但他有能力也是真的。這間工廠，就是在他的帶領下，才能在這麽艱難的局面下，扭虧為贏，然後成為當地的納稅大戶。”
總之，這件事在當地影響特別大，關鍵是招人反感啊。你賺多少錢不夠，自己家的地盤不夠謔謔的，還要上外頭謔謔，咋地，全天下都跟你家姓唄。
廠長也不是無根的浮萍，加上趙小禮這麽多年，囂張跋扈怎麽可能不得罪人，這一下找到現成的理由，告狀的告狀，造勢的造勢。趙老爺子知道後，直接被氣病了，年紀大的人就是這樣，一直好好的，就能一直好，一不註意病了摔了，身體就會朝著不可遏止的方向衰竭。
當時趙奶奶已經先走了幾年，趙爺爺沒個知道他心意的人勸解，這一病，直接把人送走了。
“趙家大伯快氣瘋了。”本來趙家大伯有個非常好的機會，有可能再進一步。當時正在節骨眼上，只要老爺子活著，大家的籌碼就差不多。
結果前腳老爺子走，後腳這個機會就被競爭對手拿了去，人家先往上走了一步。
就為了一車皮物資，老爺子走了，大伯失了先機。寧夏聽完，簡直目瞪口呆。
關鍵是，從趙小禮跑米國來娶柳涵的舉動來看，他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反而還在生大伯的氣。
肖晨一攤手，“確實是這樣，他消停了一段時間，又想和以前一樣做生意。”
“然後，那個廠長的靠山調到平京來了。”
趙小禮莫名其妙的出了幾回事，去酒店開房被人報警抓，去酒吧玩警察過來抓人驗尿，都不是大事，但次數多了，也膈應人啊。
最關鍵是，生意做不下去了。之前賣老爺子的面子，現在賣大伯的面子，但大伯自己也有兒女要照顧，根本不可能對他予取予求。只能做點以前根本瞧不上眼的小生意，但後來，這些小生意都沒人給面子了。
到了這個時候，趙小禮再傻也知道，自己被人針對了。去找大伯，但大伯卻覺得，讓他知道一點教訓也好，這麽大的人了，總得心裏有點數，不能還整天莽莽撞撞，做事不計後果。
“所以趙小禮跑到米國安家落戶，是因為在國內混不下去了。”寧夏總算明白了原因。
“對，再待下去，怕不是人人都知道，他沒了面子。對這種人來說，面子比天大，讓人笑話還不如去死呢。”
趙小禮遠沒有他自己以為的那麽有錢，尤其是為了把錢弄到米國，這中間的抽頭，高到能抽一半走。解釋一句，錢是你的，但國家是有外匯管制的。
“那他找我們到底是為什麽？”終於說回到正題。
“他當然是想發財，發大財，然後揣著億萬家產，回去打大伯的臉，讓所有人刮目相看。到時候揣著錢回去投資，人人都得把他當大爺。”肖晨不屑的笑笑。
寧夏也同樣在笑，簡直是可笑，趙小禮到現在還不明白，個人有錢和擁有產業，是兩碼事。
且不談趙小禮在米國賺不賺得到錢，就算他賺到錢了，個人擁有再多錢，你回國也不過是促進一點消費，起不到什麽作用。他可能以為投資，就是把錢存進銀行吧。
華國的招商引資，要的是產業，你有實業有技術，把工廠和技術轉移到華國，然後生產出來的東西，你再弄回米國賣。你一來一去差價大大的，華國解決了就業，還賺到了外匯，這叫雙贏。
不過跟一個只能靠家裏背景做批條生意的人，談什麽呢，他從來不曾睜眼看過這個世界，還活在四九城自己是三哥的世界裏呢。
“他說有人拉他入夥玩金融，說這個賺錢多，想發財就得玩金融。”肖晨嘴一撇，連自己是幹什麽的都不打聽，就忽悠自己去玩金融，也不怪這麽早就有人找上他了，錢多人傻速來的米國版。
寧夏失笑，“他是不是說穩賺不賠的生意，算你一個啊。”
肖晨笑得筷子都抖了一下，“可不是。”
笑完道：“好歹都是從國內過來的，我勸過他了，仁至義盡。”
這也是寧夏喜歡肖晨的地方，他真的是一個情緒穩定又大度的人，暗中算計別人的事幹不來。哪怕她自己並不是一個大度的人，但她依然希望自己身邊的人大度又有底線。
“所以他生氣跑了。”
“大約覺得我沒這個福氣發財吧。”肖晨苦笑。
什麽都不知道，一來就迫不及待想發財。至少得跟柳家大伯聊一聊，聽聽米國的坑，取取經再行動吧。他不，長著一張沒受過欺負的臉，洋溢著對米國無比的信任。
夫妻倆相視一笑，可能也是看到他們這麽容易發財，就覺得自己也行吧。
“真該讓他聽聽我的故事。”
當周末，朋友們聚會的時候，分享了故事之後，溫晴便笑的合不攏嘴。
江晚看了她一眼，說什麽讓他聽聽你的故事，其實是巴不得有人跟你一樣賠光錢吧。
“我把錢寄回家，讓父母給我在平京買了一套房子。”
溫晴看了他一眼，伸手撫了一下他的臉頰，“知道了。”
“他們什麽時候領證，婚禮什麽時候辦。”英子問他們。
“我們下個月回國，準備把證領了，然後在我老家辦酒席。”江晚說道。
“等回來之後，咱們再一塊吃個飯，慶賀一下。”寧夏指了指自己衣帽間的方向，“漢服給你留著呢。”
溫晴比劃了一下OK的手勢，她不稀罕別的，就稀罕這套漢服，早想穿上美美拍照了。
“你不會為了穿漢服拍照才願意嫁給我吧。”江晚覺得，以溫晴讓人捉摸不透的性格來說，極有可能。
“那你娶不娶？”
果然，江晚按住額頭，咬牙切齒，“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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