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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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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

寧夏微微點頭,“大家是不是很想知道,神秘消息到底寫了些什麽?”

“當然,我來猜一下,是不是就是鋼材造假事件。”多拉興奮道。

多拉的興奮和寧夏的冷靜,仿佛兩個極端,就連觀眾都看出問題來了。

電視面前當然是暢所欲言,“寧是不是有什麽難處,感覺她很為難的樣子。”

“肯定是被人威脅了,那些資本家,沒一個好東西。”

米國人同樣討厭資本家,只不過,在媒體的洗腦之下,讓他們覺得,資本家再討厭也比獨菜好。至於誰是獨菜,還有誰呢?

寧夏苦笑著攤牌道:“不止是鋼材造假,而是一系列,涉及到醫藥,汽車,機械零件等方方面面的造假。”

極為簡單的一句話,卻仿佛一盆水澆到油鍋裏,激起滿天的油星子,劈頭蓋臉的燙到臉上。被燙到的人卻還顧不得擦,只恨電視節目沒有回放功能,想再聽一遍,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好在,多拉會出手。

她先是臉部失去了表情管理一般,張大嘴,瞪圓眼,又趕緊雙手交叉捂住嘴,免得在節目裏失控叫了出來。

“你你你,你是說不僅僅是鋼材造假,而是很多行業,很多企業,都在系統性的造假?”

電視機前,不相信自己耳朵的人,這會兒再聽一遍,不信也得信了。

寧夏眉目低垂,“初時拿到消息,根本不敢相信,只覺得是栽贓誣陷。可卡洛斯分文未取,人也生死不知,總不可能單純是為了開個玩笑吧。”

“後來莫名其妙被關押,正常的商業行為卻成了被告,我開始相信,我拿到的東西,可能是某些人出於良心和正義,用生命換回來的。”

“我請人出了一份數據,看到真實的數據出入,我才最終確定,造假之事,是真的。”

多拉按住胸口,“那怎麽辦,你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寧夏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就是我一直不敢承認的原因。我甚至能想像到他們的手段,畢竟我不是米國人,想要陷害我的方式太多了。”

“聽到大家稱呼我為英雄,我只感到慚愧,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一個膽小鬼。”

“不,你就是英雄。”多拉上前抱住寧夏,“我懂,我都懂,你只是想拍電影,想實現自己的夢想。你不想惹麻煩,但你終究還是忍不住,做了應該做的事。你已經非常勇敢了,相信我,你很勇敢。”

寧夏擦掉眼淚,“我也不知道以後會遇到什麽樣的事?幹脆趁我還活著,一口氣公布出來。”

多拉趕緊雙手捧起一張紙,放到攝像機面前,一家家公司的名字滑過,都是如雷灌耳的集團公司。涉及到的領域,如寧夏所說,從品牌到供應商,從汽車到制藥,應有盡有。

電視機前的觀眾已經驚呆了,這是能說的嗎?這是他們能聽的嗎?

神秘人卡洛斯,神秘消息,還有涉及到的公司,想想也知道,肯定會掀起腥風血雨。

普通百姓已經腦補一萬字的間諜小說,行業內的人卻直接跳了起來,有人幹脆就接到電話,現在立刻馬上回公司開會。

華爾街的人接到消息,一口一個謝特,有這種事為什麽不早說,忽然曝出來,害得他們要爭分奪秒。

也有人直接摔了杯子。

某大人物接到助理的電話,打開電視機,然後手裏的紅酒杯直接扔了出去。

遠在本子國的許多人,被這個消息震驚的無以覆加,“卡洛斯是誰,到底是什麽情況?”

“到底是什麽人,能在國內如入無人之境。”知道一家的核心機密還有可能,但這麽多家的秘密,被一個人知曉,這絕不可能。

拿到這麽多公司的機密,他們還一無所知,還能讓人跑到米國去告發他們。這聽著,簡直像是神話。

一時間很多公司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頭霧水同時,還真以為出現了一個商業刺客卡洛斯。

只有松井公司內部,一只花瓶扔出去,碎了。

“想破局。”

別人不清楚,松井公司太清楚了,根本沒有卡洛斯,也沒有什麽神秘消息,這一切都是寧夏搞出來的。至於她為什麽能掌握這麽多商業機密,想當然的認為,那肯定是通過國家力量。

畢竟,誰也不知道寧夏是因為獲得了一段平行世界的記憶,從而知道本子國專業造假三十年四十年的歷史。

兩個平行世界很多東西不一樣,但一些基礎設定卻不會變,比如說人性,再比如說本子國所謂的工匠精神。

第二天,就有更多媒體開始大肆討論這件事,更有紙媒列出自己的疑點,一是卡洛斯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存在,二是卡洛斯投遞的某大媒體是哪一家媒體,為什麽會拒絕這麽大的曝料。

三就是寧夏會不會被報覆,她會和卡洛斯一樣被消失嗎?

四也就是最後一點,寧夏是英雄嗎?

是的,她是,她就是英雄。

媒體精準的把握大眾的風向,挺寧夏,找卡洛斯,采訪當事公司,自己花錢去實驗室測數據,猜拒絕卡洛斯的大媒體是哪一家以及為什麽拒絕。

有些小報什麽話都敢說,直接點破傳媒大享默利的名字,還揭破默利剛拿到本子國的電視臺經營權牌照,那這個牌照會不會是拒絕曝料的原因。

普通觀眾的情緒全被調動起來了,他們雖然不是本子國的人,但本子國的汽車藥品在米國也是熱門貨,有多少人對著家裏剛買的本子國汽車大罵謝特。

本子國的汽車占領米國市場,早讓當地品牌心生不爽,只是沒辦法而已,本子國就是精準抓住了消費者的心理一點點蠶食他們的基本盤。這下好了,有這個突破口,汽車品牌表現的比任何行業都激動,他們有人有錢,還有權。

一瞬間,他們就仿佛從寧夏手中拿到了接力棒,開始奮起直追。具體表現為,媒體無窮無盡的圍追堵截,感覺所有的記者都在跑這條新聞,力求讓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也有一些媒體另辟蹊徑,分析默利旗下的媒體是動靜最小的,最多就是轉載一下新聞,完全沒有分析報道,是不是就是證明默利就是拒絕的人,他早知道這些事,但民眾的安全不如他的牌照重要,所以他拒絕了。

寧夏說到曾經的官司,原來竟是迫害,默利的手伸的有多長,連執法機關都能被他們左右。

不管哪個方向的報道和深入分析,民眾都看得津津有味。

事情鬧大了,反而沒人來找寧夏的麻煩,她還以為本子國的幾家大公司會合起夥來告她呢,沒想到,根本沒動靜。

也不是沒動靜,他們全都焦頭爛額,媒體的詰問,民眾游行要一個真相,以及來自其他國家進口訂單斷崖式的下跌,包括股市的跌跌不休,仿佛四面八方全是壓力,哪裏顧得上寧夏。

風暴中心的寧夏反而出現了一道真空式的寧靜,她該說的說了,該展示的展示了,身上壓力聚減,全跑本子國身上了。

“所以你看,能量守恒誠不欺我。”面對伊恩,寧夏慢條斯理的喝著咖啡。

這回換伊恩苦笑了,“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那就別說了,其實,我已經想通了,上不上市無所謂。”寧夏聳聳肩膀。

伊恩臉色連連變幻,“別說氣話。”

“你什麽時候聽我說過氣話,他們賣股份的時候,我寧願拆借拿錢買下股份,也沒有說過一句氣話吧。”寧夏直接拿話堵上他的嘴。

公司到了燒錢的階段,大制作中等制作同時開拍好幾部,電影又是個回報周期極長的行業,資金壓力極大。這個時候套著基金殼的議員們要退股,她還不是咬緊牙關,借錢把股份買回來了。

現在,發現寧夏尚能一戰,又想後悔?

怎麽可能。

寧夏幹脆不讓伊恩把話說出來,一句不上市堵住伊恩的嘴。

關鍵時刻你都不中用,那要你何用?我幹活,你分錢嗎?

伊恩嘆了口氣,知道寧夏是不會退讓的。

很多人第一次見寧夏,都會被她的外表所迷惑,看上去溫柔恬靜,又是個華國人,於是產生誤判。

誤判的結果,通常就是失去投資的機會,永遠不會有合作機會。

用她的話說,在商言商,討價還價貶低我的公司都是正常商業行為,但談著生意卻起了色心,這叫什麽?

不專業。

你所賺到的身家,在外面玩什麽沒有?偏要在生意場合表現的這麽不專業,說明什麽?說明你根本不尊重你的合作夥伴,也不尊重自己的生意,更不尊重商業機會,這樣的人,也不值得我尊重,絕不可能合作。

也就是這樣的例子,一個二個三個擺在前頭,寧夏不用表現的多麽淩厲,也不用刻意板起臉裝嚴肅,卻再也沒人敢胡言亂語,舉止輕浮。

伊恩不是沒勸過,男人嘛,只要這種冒犯不發生在自己女朋友的身上,通常都不會覺得是什麽大事。

但寧夏是聽勸的人嗎?有些底線她拿捏的死死的,越雷池者死。從此,不光伊恩知道,其他想投資安悅公司的人也會了解,跟寧夏談生意,最好放尊重一點。

深知寧夏的性子,伊恩知道繼續說下去,沒有意義。是聰明人就不要把話說盡,你說盡了她拒絕,憑白給兩人的交情帶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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