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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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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川跟裴景澤以及李樹在外面閑聊,葉慈和劉夏一人臉上貼著一張面膜坐在床上做腿部伸展運動。

劉夏翻完手機上的推送消息,臉上貼著面膜不能做出誇張的表情來表示此刻內心的波濤洶湧,只能用語氣助力:“你為什麽和裴影帝靠那麽近!為什麽他會拍你的肩膀!為什麽看你的表情是一臉寵溺!還有你那個神情凝視又是什麽鬼啊?!!!”

所以說,有時候照騙的不知是外貌,還會有看圖讀故事中的故事部分。聽完劉夏的咆哮,葉慈仔細回想了一遍當時的真實情景,只覺得有點脫節。

“我覺得你過分解讀的成分大多了。”葉慈找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劉夏卻不怎麽買賬,也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關於“葉慈就算出軌我也要替她瞞著”的想法,作為一名鐵桿穿刺組織成員,她此刻只想咆哮:“這不是我說的!是廣大網友們看到你們的照片後一致的反應!還有你這件事為什麽發生在川神來劇組後啊?這不是作死又是幹嘛呢?”

葉慈淡淡地瑤瑤頭:“他不會生氣的。”

劉夏:“……”

深吸一口氣,還是沒忍住,劉夏一把扯下自己臉上的面膜,這玩意兒太束縛她的發揮了。眼瞅著葉慈仗著川神把她寵得沒邊兒就肆意妄為,劉夏覺得自己很有義務和她講講這男女相處之道,雖然有些話不一定很好聽。

“小慈,你知道這男女關系有時候就像博弈一樣,有時候又像是兩兵相接。你做什麽事之前就得想好了對方會不會接、怎麽接,就比如這次,你和裴景澤傳緋聞真的有認真想過陸川的感受麽?”

葉慈楞了楞,順著劉夏的思路問道:“和裴景澤傳有什麽不同麽?”

其實她以前對這些事挺排斥的,可經歷了李倫、劉默然以及陸輝之後,她也漸漸覺得這些事其實也類似於以前的市井流言,流言都沒有的話,市井還怎麽混?

想開了後,葉慈也不怎麽糾結這些雷聲和雨點都小的流言蜚語了,反正她和陸川對這些不信,那就沒什麽關系吧?

劉夏默了默,坐正身子後看著葉慈一本正經地開口:“你想想啊,之前和你傳CP的都是些什麽人?李倫就別說了,渣男中的極品。劉默然人是沒什麽黑點,可他放在川神面前根本不夠看的好吧?最後一個唯一有點看頭的陸輝,你倆當時那張照片實在槽點無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關系也就路人強那麽一丟丟。”

“這些人,能和裴景澤比麽?”劉夏喝了口水,又繼續有理有據地分析,“不是我埋汰自己偶像,關鍵是裴景澤和陸川的對比就不能放在同一個平面上啊,出來你和裴景澤的的緋聞,那川神能不犯堵麽?”

葉慈也揭下了面膜貼,兩只手輕輕地在兩頰做局部面膜。想了想還是把實情和劉夏說了:“裴景澤是陸川的小舅。”

“噗!!……”一口水沒忍住噴了出來不說,還成功嗆到了自己,“臥槽!!”

實在太過震驚,只能用最通俗的語言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劉夏難以置信地看著葉慈:“不是吧?那為啥之前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過?”

葉慈搖頭:“不懂。”而且……她覺得陸川和他小舅的關系很奇怪,明明兩個人都還挺在乎對方的,可見了面又搞得跟互相看不順眼一樣。

劉夏嘆了一口氣,沈思片刻才幽幽感慨:“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會打洞……基因這玩意兒真可怕。”

“他們兩個不是父子關系。”總覺得哪裏怪怪的,葉慈忍不住開口提醒。

劉夏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俗話說‘外甥隨舅舅’,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眨了眨眼睛,劉夏忽地轉過頭,一臉認真地看向葉慈,“你不會和我說,真的發現裴景澤和陸川很像,甚至可以說是進化版的川神所以打算移情別戀了吧?”

作為葉慈的朋友,她肯定尊重自己姐妹兒的選擇。可不管平時怎麽開玩笑,劉夏認真思考的話,還是覺得陸川比裴景澤更適合葉慈一些啊,畢竟裴影帝和葉慈骨子裏都是發悶的人,兩個悶脾氣的人湊到一起,結果可以想象——了無生趣……

葉慈無奈地嘆了口氣:“可是我沒覺得陸川和他舅舅像啊。”靠近裴景澤就會壓力感倍增,哪有在她家陸川身邊舒心踏實啊……

劉夏聞言舒了一口氣,然後頗先鄭重地拍了拍葉慈的肩膀:“我對於你看中潛力股而視藍籌股為糞土的精神非常欣賞,加油!”

葉慈:“……”終於明白了什麽叫滿臉黑線,她這有什麽油好加的?!

“你是不是……和蔣非吵架了?”總覺得今晚的劉夏躁動得比往日裏厲害。

劉夏聞言默了默,半晌後才小聲開口:“他趕我走……”

葉慈皺了皺眉有些不解,“可是你是投資商的女兒,他趕不走的你啊。”

劉夏搖了搖頭,嚴肅開口:“是趕我從他的床上走。”

葉慈:“……”此刻如果說一句“活該”會不會被打?可是她最近親眼見證了劉夏的死皮賴臉外加死纏爛打的功力,那架勢是她的話早就嚇跑了,而如今蔣非還能如泰山般巍然不動,老實講還挺耐人尋味的。

“要不你試試走走淑女路線?含蓄一回?”葉慈沒經驗,只能瞎出主意。可這追也追了,纏也纏了,是時候該矜持一下了不是?

劉夏搖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惱的神情:“我也想過化被動為主動,可是我一見到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腿,屁顛屁顛地就跑過去找他了,什麽矜持什麽含蓄的早就丟到了爪哇國。”

蔣非其實也沒什麽好的,可偏偏就是讓她覺得倍兒安心,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劉夏就覺得這一整天都是陽光普照大地。

葉慈終是無力地嘆了口氣:“那你……加油。”

除此之外,好像也只能安靜地做個旁觀者了。事到如今她還沒有讓劉夏放棄,是因為從蔣非某些細微的神情和話語中,葉慈看到了自家經紀人對劉夏並不是全然不在意的。

劉夏握起小拳頭,極其元氣少女鬥志滿滿地開口道:“放心,我都做好長年抗戰的準備了。就算他蔣非的心是瑪利亞海溝,我也要一點點地給他填平,填平還不行,我要讓它有凸起!”

葉慈:“……”只能用假裝沒聽明白來掩飾滿滿地尷尬了。

……

當晚陸川他們三個聊完已經是淩晨三點多,陸川早就在淩晨就給葉慈發了微信讓她先休息不用等他,而且這是在劇組,陸川也敢太猖狂——一次混進他媳婦兒的房門是僥幸和偶然,連續每晚都在她房間裏過夜可還行?

所以最後陸川只好非常臭不要臉地和他小舅去搶床了,裴景澤倒是沒說什麽,非常幹脆果決地抱了一床被子去睡沙發。

“什麽時候打算告訴家裏人?”裴景澤臨睡前忽然詢問道。

陸川想了想:“等我先去拜訪完她家的兩位家長吧。”這種時候哪還有讓女方先見男方家長的道理。

裴景澤點點頭,然後淡淡地開口:“記得去的時候別穿得太隨便,把小時候你爸練你那套都撿回來,行為坐臥要得體。要有禮貌,但別顯得太油滑了。”

陸川默默地點頭,見家長這事他沒經驗,他小舅也沒什麽經驗,但怎麽說也是承包了多部當年八點檔家庭連續劇的人,看過豬跑的次數肯定比他多。

“還有就是你是明星,普通家庭的父母多少都對娛樂圈的演員沒什麽好感。就算葉慈入了這一行,他們也不一定希望自己女兒將來找的另一半是同行。老人如果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你就聽著,別一上來牛脾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懟回去。要時刻記得那是你未來的岳父岳母。”

裴景澤顯然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沒什麽系統的邏輯線。陸川這時候才體會了什麽叫“娘家舅大”,舅父的說法果然不是白叫的,雖然他這個舅舅有點小……

“既然定下來了就是她,你那些烏煙瘴氣的緋聞不管大小,再爆出來就要記得第一時間解釋和辟謠,別等以訛傳訛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不知道怎麽收場。”

陸川以前是沒有心,現在把心思都放在了葉慈身上,反而更少去關註自己身上的八卦,如今被裴景澤這麽一提醒倒是立刻敲響了警鐘。他可不想因為莫須有的花邊八卦降低自己在未來岳父岳母那裏的印象分!

“還有……就是葉慈,挺好的一個姑娘,現在也是事業上升期,你別給她太多的束縛了。我瞧著都是她遷就你多一些,男人愛吃醋、有占有欲都沒什麽,關鍵是別把自己的這些情緒變相地變成她身上的負擔和加鎖,趕個通稿出了什麽緋聞還要第一時間考慮你的感受,那你就太沒出息了。”裴景澤繼續淡定補充道。

陸川:“……”

關於這一點,他承認自己還是有很大的進步空間的……

……

經過裴影帝的睡前小課堂再教育,陸川第二天再出現在劇組時就乖順得多了。比如,在看到裴景澤和葉慈湊到一起小聲討論劇本,周圍人紛紛行註目禮的時候,陸川只能暗搓搓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也絕不讓自己暴怒的情緒有半點外露。

李樹不動聲色地將這三個人觀察了一圈兒,然後叼著煙坐到了陸川的身旁:“你說你何必來走這一遭呢?得多紮心啊。”

陸川:“……”繼續淡定自若地默背著多年前自己閑來無事編撰的《論男神的自我修養》。

“不對,這何止紮心啊,得是心頭滴血了。”李樹繼續發動自己的煽動能量,完全不在意給已然躥火的川神再添一把柴。

默默地將視線調轉到李樹身上,陸川緩緩開口:“你這部戲男一和女二不是沒對手戲麽?”

言下之意——裴景澤和葉慈有什麽需要一起討論的?

李樹詫異地挑了挑眉:“那你怎麽知道他們之間沒有對手戲?”

陸川輕哼一聲,轉過頭去繼續以看遠處景色為庇護地註意著同一方向的小舅和媳婦:“我要是沒看過能讓她接你這戲?”

李樹直接讓他被氣笑了:“說得好像你真能左右她的決定似的,看把你能的。”

陸川嘆了口氣,幹脆轉移了話題:“導演,這戲不拍了?我可是做好來觀摩的打算的。”

李樹點點頭,直接將煙掐掉,起身:“行!你好好觀摩,送你份大的,今天正好就是他倆之間最重要的一場對手戲,開心吧?”說完就拍拍屁股走向了裴景澤和葉慈二人,露出大白牙的李導演看上去……真的算不上多正派。

陸川倒是沒開口,皺著眉仔細思考了下他媳婦和男主角之間所謂最重要的一場對手戲,成功回憶起重要劇情的川神心情很不美好……

《司命》這部戲沒有特別厚重的感情戲,就算是傅欣容飾演的女一號芷柔也是以裴景澤飾演的大司命韓名思座下弟子的名義長期陪伴其左右,多少有點師徒以上,戀人未滿的意思。

至於葉慈飾演子良,那更是感情線淡如空氣,完全不存在的。可就是有這麽一場戲,是韓思明前來問詢,少司命子良在之前處理一樁事務時手段有些欠妥,狠辣卻少了一份司命該有的慈悲。

結果韓思明一來就撞見對月獨酌的子良,少司命喝得微醺,比平日來得更加灑脫不羈,甚至帶上了幾分飛揚跋扈的模樣。一盞清酒下肚,子良罕見地在韓思明面前洩露了自己隱藏多年的偏激和執念。

除了成功讓兩位司命同框出現,兩個人的一番對話也直接引出了“司命”一職的使命,算是整個劇本中比較重要的一場戲。

因為要飾演醉酒後的子良,造型師今天給葉慈化了一個相對艷麗了很多的妝效,就連一直穿在身上的青色羅裙也換成了明亮的紅色。

剛剛葉慈一直低著頭收著氣場和裴景澤對劇情走向和具體要怎麽演這段戲的事情,反而沒怎麽露出自己的“子良”狀態,而等到李樹一聲令下開機,出現在鏡頭中的子良完全沒了平日裏葉慈的影子。

只將兩鬢的各一縷長發微微束起綁在腦後,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胸前和肩後,光看發型倒是和現代的長發美女出入不大,只是發量多了點,色澤亮麗了些。可再配上葉慈今日的妝容和服侍,就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子良原本就略顯硬氣的劍眉得到最大程度的突出,一雙杏眼勾勒細長的眼線在眼尾處自然上翹,兩頰上是自然的醉酒色,從顴骨處向左右延展,最最讓人眼前一亮的,大概就是葉慈的唇妝了——經典覆古的大紅色直接讓整個人的妝容都變得明亮了起來,再配上那及地的大紅色薄紗長裙。

葉慈飾演的子良,入戲後的一顰一笑都勾人,美得神采飛揚、美得驚心動魄……陸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鎖在了那個被鏡頭主動捕捉的女人身上,這是他頭一次發現,原來葉慈扮起古裝來會讓他覺得呼吸急促,一眼都舍不得移開。

子良的眼神迷離,漠然的表情中帶著一絲失意,隨意地靠在自己院落內的涼亭欄桿上,舉起酒杯,望著杯中的酒有了幾秒的出神,隨後她微微闔上雙眼,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李樹一直一言不發地緊緊盯著監視器中的畫面,作為一個導演,在一個角色需要展現其美麗的一面時,能憑借自己的拍攝技巧捕捉到演員最美的畫面,可以說是一件值得用一生時間追求的事情。

而此刻的葉慈,需要表現出子良的美,這一刻的子良不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少司命,更多的是她的女性特質——濃烈,明艷的外表下,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只能在夜深人靜時獨自舔舐。

拍出葉慈的最美瞬間,是李樹的職責;而展現出子良此時既忘性又失意的狀態,是葉慈的工作。

就一個簡簡單單舉著酒杯一飲而盡的動作,就被李樹反反覆覆地拍了不下十遍,不是葉慈的表情沒有到位,就是李樹這邊的畫面不夠“絕色”。

喝了不下十杯充當清酒的白開水,葉慈終於主動走到了李樹的面前,這也是葉慈自進組以來,第一次主動向李樹提出自己的要求和看法——

“導演,要不給我來半斤白酒吧。”

葉慈語氣很尋常地開口,完全沒註意到聽到她這句話後三個動作出奇一致,視線紛紛從監視器轉移到她身上的男人。

一身玄色儒服裝扮地裴景澤:“……”有些擔憂地看了看自己的小外甥。

早就想開口直言“要不你真來上兩口酒”的李樹:“……”他為了以防萬一,只給葉慈準備了白酒二兩。

第一次聽到自己媳婦主動“討酒喝”的陸川:“!!!”他媳婦酒量這麽炸的麽?!為什麽他一直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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