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攝政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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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一聽攝政王上官睿越說越是離譜，氣地有種想要狠狠給上官睿一拳的沖動。
竟然還讓自己將趙悅肚中的孩子打掉，還讓自己將她收了房！
簡直離譜到天際。
若是自己打掉趙悅肚中的孩子，他敢肯定她一定會恨死他的，而他們之間便再無可能了。
她那樣驕傲的人，別說是正妻之位看不看得上，更別提收房，那可是沒有名分的。
而且他也不願意委屈她。
“攝政王殿下，我不會與所謂的表妹成婚，更不會打掉她肚中的孩子，更不會將她收房；我要堂堂正正，十裏紅妝將她娶回來。”
見上官睿又要發火，沈言在上官睿之前，擡頭挺胸道：“若是你非逼著我，那麽我只好帶著她遠走他鄉，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山野生活，別覺得我只是說說而已，我可以為了她放棄一切，你若是動她，我立即自刎與她同伴黃泉路上。”
沈言一瞬不瞬地與上官睿對視著。
從沈言認真固執的眼神中，上官睿明白他是認真的，也能夠做得出來。
他之前聽到沈言要帶著那婦人私奔，他是有想過將婦人處死，不想他還沒有行動，連吩咐都沒有吩咐，沈言就將他的想法扼殺在搖籃裏了。
他可以不顧那趙悅的性命，但是他卻是不能夠不顧沈言的命。
除開他是他上官睿的兒子，也只會是他唯一的兒子，因為當年有了上官純雨後，他便被明孝帝借著睿親王妃的手下了藥物，斷了他子嗣的希望。
明孝帝一直以為他只有上官純雨一個女兒，其實在更早之前他就有過一個兒子，只是他將沈言與他母親一直留在了沈言母親的娘家中，又做的隱秘，根本就沒有幾人知道。
當他得知明孝帝斷了他子嗣的希望，他一直都是恨毒了明孝帝。
這是他一輩子的痛。
哪個男人不想子嗣興旺？
若是此刻他的子嗣多，不是單單就沈言一個兒子，他一定會讓沈言知道，忤逆他的結果是什麽樣的。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被沈言這個忤逆子如此威脅。
但是不得不說他的威脅是有用的。
起碼他不想斷後。
沈言也正是知道了這一點，所以他才有把握讓上官睿妥協。
上官睿又不想就這麽答應他，讓人威脅著屈服還是很沒有面子的，他不想讓這個逆子太過得意。
若是這樣他動不動就威脅他，那可怎麽辦？
上官睿冷哼一聲對著沈言冰冷冷道：“此事暫且不談，等你母親過來了再說。”
上官睿不願如了沈言的意，等著阮嬬雲來，若是知道自己的兒子要娶一個有夫之婦不用他來說，就會拼了命去阻止。
沈言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生母的心思，但是他自小就離家，與上官睿和阮嬬雲本就沒有多深的感情，又怎麽會怕呢？
只是到時候卻是會多添麻煩。
“我現在是在與攝政王殿下說。”沈言說道。
意思是我在與你說，何須等阮嬬雲來？
你只需表明你的態度。
上官睿聞言狠狠地瞪了一眼沈言，怒聲道：“別一口一個攝政王殿下，你是本王的兒子，如今倒是連父王都不會喊了？莫不是你的沈大夫當久了，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了？上官言！”
說到最後，上官言，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沈言沈默不語，逼著上官睿表明態度。
上官睿在面對敵人的時候，都沒有比面對沈言來得嘔血。
這個逆子簡直就是生來克他的。
上官睿氣得感覺自己的頭發絲都在冒煙。
“你應該知道你表妹對咱們的重要性，她可是南疆的小公主，你必須要籠絡住了，其他的父王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沈言自然知道阮娉婷的重要性。
只是他不願意用自己的婚姻去做犧牲。
“我知道。”我會籠絡，但是卻不是用自己的婚姻去籠絡。
而沈言的話聽在上官睿的耳朵裏，卻是以為沈言願意妥協娶那小公主。
所以根本就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也許沈言是故意誤導攝政王上官睿的。
“如此甚好，你心中有數，本王便放心了。”上官睿這才緩緩地散了心中的怒氣，走到沈言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鼓勵。
又道：“正月初一便是上官恒登基的日子，到時候本王將以攝政王的身份正式出席；而你將是攝政王世子，到時候一起出席，你找個時間搬回攝政王府吧，本王算了一下，等著登基過後，你母親也就來京都了。”
攝政王府便是原先的睿親王府。
畢竟睿親王府是京都的王府中最大最好的，沒有比這更合適攝政王身份住著了。
如今他不過是暫住在宮中。
等著上官恒登基後，他自然是會搬回攝政王府住。
畢竟他可不想住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有點什麽秘密也就不成秘密了。
沈言一言不發地站在那兒，上官睿不滿了，這是什麽態度？
就在上官睿準備再次變臉的時候，沈言才道：“我知道了。”
原本他想問上官睿那上官純雨見他們住進攝政王府不是覺得很尷尬？
說不定還會雞飛狗跳，但是最終他還是沒有說，畢竟這是上官睿自己做的事情，合該他自己解決，更何況他於上官純雨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也不熟。
上官睿不再繼續多說，沒有別的事情，便讓沈言回去。
等到沈言快走出殿門口的時候，上官睿才慢悠悠道：“對了，上官宸那小子快回來了。”
沈言正欲邁出的腳步果然在聽到上官睿的話後，頓時挺了那麽一瞬間。
阿宸，要回來了麽？
想來他準備的人，已經是進了宸王府了吧？
沈言勾了勾嘴角，眼中含著一絲躍躍欲試的期待。
由於不論是上官恒還是上官睿對於明孝帝都沒有好感，而且明孝帝的遺體是在大火中早就燒沒有了，所以攝政王上官睿與三皇子上官恒便與文武大臣商量著一切從簡，再給明孝帝立個衣冠冢。
如今朝綱經過大洗刷，都已經是換上了要麽是三皇子的人，要麽就是攝政王的人，所以對於二人的提議自然是眾人符合。
於是明孝帝這個皇帝成了大運國上至今為止下葬最為簡單草率的皇帝。
若是明孝帝還活著肯定是能活活氣死，便是死了，要是知道都能活活地從棺材中跳出來撓花上官恒和上官睿的臉。
只能夠說明孝帝的後事令人唏噓不已，但也只能是暗地唏噓，誰敢當眾去議論皇家的事？
倒是有幾個年輕熱血的書生在茶館議論，還譴責攝政王與三皇子，結果話剛說完就被京兆尹逮進大牢裏。
幾天後屍體便出現在亂葬崗上，經此一事，誰也不敢再當庭廣眾下說皇家的事情。
半月後。
正月初一，這一天，是三皇子登基的日子。
沈言一早便是來找趙悅，今日他不再是一身白衣，今日他頭頂金冠，身穿緋色滾雲紋蟒袍世子朝服。
沈言一直以來都是穿著白色的衣袍，乍然一換如此鮮艷的衣色，也絲毫不顯突兀。
若說一身白衣的沈言像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令人不敢冒犯；那麽一身緋衣的沈言就是恍若妖精中的妖王，令人不自覺地被他吸引，如飛蛾撲火一般。
便是今日跟在沈言身後的小黃都是換一身深藍色長袍，將一頭長發也端端正正地束在頭上。
沈言輕輕地在趙悅的屋門前，輕輕地叩了叩，從裏面從來一聲清脆的嗓音，“進來。”
沈言輕輕地推開門進了屋子，小黃很有眼色地留在門外。
趙悅正在屋中走來走去地，順便消食，早膳似乎吃多了。
見沈言一反常態竟然穿得一身緋色的蟒袍，而且竟然不見絲毫違和。
令趙悅不禁多打量了幾眼。
沈言心中不由偷偷竊喜，原本他看到這件朝服的時候，他穿上後還很是別扭，但是如今見趙悅看著自己的眼神，那雙盈盈水潤的眸子有一絲驚艷劃過。
沈言便覺得自己穿這衣裳再正確不過。
心中歡喜，臉上的笑容也更多了，耀眼地令趙悅不自覺地微微移開眸子。
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趙悅不由抿唇笑道：“打扮地這樣好看？可是要去相親？”
趙悅存了打趣的小心思，不想著話聽在沈言的耳中卻是覺得有些刺耳。
他怎麽會去相親，即便是要相親，那對象也得是她才是。
微微地斂了臉上的笑容，溫和道：“又在胡說，我是去宮中參加新皇的登基大典。”
說著話的時候很想要揉了揉趙悅那柔順的發頂。
但是手擡到一半的時候，趙悅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走開了來。
沈言只好訕訕地放下來。
“這樣啊，可是現在就要出發？”趙悅笑著說道。
“嗯，正要走呢，過來與你說一聲，今天不能陪你吃飯了，你要乖一些，自己多吃一點，有什麽想吃的讓艾葉做來，現在你是兩個人，不是一個人，要吃兩個人的量，你看你小臉都瘦了，沒有一點肉。”沈言嘮嘮叨叨地叮囑著，總是有些不放心。
這半月來，他天天都會陪著她吃一頓飯。
趙悅從最初的淡漠，漸漸地到現在地如朋友一般對待他。
關系總算是有所緩和。
他很享受這樣的相處，即便他暗示的他喜歡她的時候，她還是隱晦的拒絕了。
但是他不會放棄的。
如今他們關系的緩和不就是最好證明，只要他堅持，她總有一天會接受他的。
沈言心中默默地給自己打氣。
同時他也知道趙悅對他的態度改變的如此之快，是因為斷念。
想必她已經是將上官宸忘記得差不多了吧？
也就不妄他費了那麽大的力氣和犧牲了那麽多手下去給上官宸找事情做，將他堵在了大運國的邊界。
沈言微微勾了勾唇，趙悅因為沈言的一大堆叮囑，說得不好意思，這才微微斂了眼簾，所以剛好錯過沈言的異樣。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快出門吧，一會兒遲了就不好了。”趙悅對著沈言道。
自己有手有腳得，何必如此擔心自己，真是有些大驚小怪了。
“那好，我走了，過兩天咱們換個地方住。”沈言見時間不早了，便對著趙悅說道。
不等趙悅問，便是已經帶著小黃走了。
趙悅聽著沈言說要換個地方住，有些疑惑，正要問，便看他走了，倒是不好再拖著他問。
只能等他回來再問。
趙悅瞧了一眼，自己隆起的腹部，已經像個球一般大了，趙悅不禁慈愛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感受著那裏面的小生命。
最近她正在忘記一些事情，沈言說不必記得事物，不要勉強自己去記，不然會影響自己的病情。
沈言說她得了一種奇怪的病所以來他這裏看病。
她問他，他腹中的孩子父親是誰？為什麽她沒有印象？
沈言說，那是因為她被孩子的父親傷害了，所以才會選擇忘記他，不想再去傷心。
對於她腹中的這個孩子的生父，她一無所知，只有那麽一模糊的輪廓。
只是對於沈言這段時間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她沒法去懷疑，只是每每一想要忘記心中的某個似乎對她很重要的人，她的心都感覺微微做痛。
難道是對方傷她太深了，所以她連想一想心都痛？
真是奇怪。
趙悅甩甩腦袋不再去想，因為一想她就覺得腦袋很痛。
這邊沈言進了宮時，文武百官都是已經聚齊在金鑾殿上，從殿內排到了外面的，按照官位高低排序。
一身明黃色龍袍加身的上官恒在文武百官的註視下緩緩登上龍位，待上官恒坐好後，再攝政王上官睿的為首，外面階下三鳴鞭，在鳴讚官的口令下，群臣行三跪九叩禮。
緊接著便是大學士再將先皇（明孝帝）詔書捧出，交禮部尚書捧詔書至階下，交禮部司官放在雲盤（裝飾有雲紋的木托盤）內，然後交給攝政王上官睿宣讀。
表明上官恒是真命天子。
緊接著就是上官恒對於眾人的賜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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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還讓自己將趙悅肚中的孩子打掉，還讓自己將她收了房！
簡直離譜到天際。
若是自己打掉趙悅肚中的孩子，他敢肯定她一定會恨死他的，而他們之間便再無可能了。
她那樣驕傲的人，別說是正妻之位看不看得上，更別提收房，那可是沒有名分的。
而且他也不願意委屈她。
“攝政王殿下，我不會與所謂的表妹成婚，更不會打掉她肚中的孩子，更不會將她收房；我要堂堂正正，十裏紅妝將她娶回來。”
見上官睿又要發火，沈言在上官睿之前，擡頭挺胸道：“若是你非逼著我，那麽我只好帶著她遠走他鄉，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山野生活，別覺得我只是說說而已，我可以為了她放棄一切，你若是動她，我立即自刎與她同伴黃泉路上。”
沈言一瞬不瞬地與上官睿對視著。
從沈言認真固執的眼神中，上官睿明白他是認真的，也能夠做得出來。
他之前聽到沈言要帶著那婦人私奔，他是有想過將婦人處死，不想他還沒有行動，連吩咐都沒有吩咐，沈言就將他的想法扼殺在搖籃裏了。
他可以不顧那趙悅的性命，但是他卻是不能夠不顧沈言的命。
除開他是他上官睿的兒子，也只會是他唯一的兒子，因為當年有了上官純雨後，他便被明孝帝借著睿親王妃的手下了藥物，斷了他子嗣的希望。
明孝帝一直以為他只有上官純雨一個女兒，其實在更早之前他就有過一個兒子，只是他將沈言與他母親一直留在了沈言母親的娘家中，又做的隱秘，根本就沒有幾人知道。
當他得知明孝帝斷了他子嗣的希望，他一直都是恨毒了明孝帝。
這是他一輩子的痛。
哪個男人不想子嗣興旺？
若是此刻他的子嗣多，不是單單就沈言一個兒子，他一定會讓沈言知道，忤逆他的結果是什麽樣的。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被沈言這個忤逆子如此威脅。
但是不得不說他的威脅是有用的。
起碼他不想斷後。
沈言也正是知道了這一點，所以他才有把握讓上官睿妥協。
上官睿又不想就這麽答應他，讓人威脅著屈服還是很沒有面子的，他不想讓這個逆子太過得意。
若是這樣他動不動就威脅他，那可怎麽辦？
上官睿冷哼一聲對著沈言冰冷冷道：“此事暫且不談，等你母親過來了再說。”
上官睿不願如了沈言的意，等著阮嬬雲來，若是知道自己的兒子要娶一個有夫之婦不用他來說，就會拼了命去阻止。
沈言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生母的心思，但是他自小就離家，與上官睿和阮嬬雲本就沒有多深的感情，又怎麽會怕呢？
只是到時候卻是會多添麻煩。
“我現在是在與攝政王殿下說。”沈言說道。
意思是我在與你說，何須等阮嬬雲來？
你只需表明你的態度。
上官睿聞言狠狠地瞪了一眼沈言，怒聲道：“別一口一個攝政王殿下，你是本王的兒子，如今倒是連父王都不會喊了？莫不是你的沈大夫當久了，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了？上官言！”
說到最後，上官言，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沈言沈默不語，逼著上官睿表明態度。
上官睿在面對敵人的時候，都沒有比面對沈言來得嘔血。
這個逆子簡直就是生來克他的。
上官睿氣得感覺自己的頭發絲都在冒煙。
“你應該知道你表妹對咱們的重要性，她可是南疆的小公主，你必須要籠絡住了，其他的父王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沈言自然知道阮娉婷的重要性。
只是他不願意用自己的婚姻去做犧牲。
“我知道。”我會籠絡，但是卻不是用自己的婚姻去籠絡。
而沈言的話聽在上官睿的耳朵裏，卻是以為沈言願意妥協娶那小公主。
所以根本就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也許沈言是故意誤導攝政王上官睿的。
“如此甚好，你心中有數，本王便放心了。”上官睿這才緩緩地散了心中的怒氣，走到沈言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鼓勵。
又道：“正月初一便是上官恒登基的日子，到時候本王將以攝政王的身份正式出席；而你將是攝政王世子，到時候一起出席，你找個時間搬回攝政王府吧，本王算了一下，等著登基過後，你母親也就來京都了。”
攝政王府便是原先的睿親王府。
畢竟睿親王府是京都的王府中最大最好的，沒有比這更合適攝政王身份住著了。
如今他不過是暫住在宮中。
等著上官恒登基後，他自然是會搬回攝政王府住。
畢竟他可不想住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有點什麽秘密也就不成秘密了。
沈言一言不發地站在那兒，上官睿不滿了，這是什麽態度？
就在上官睿準備再次變臉的時候，沈言才道：“我知道了。”
原本他想問上官睿那上官純雨見他們住進攝政王府不是覺得很尷尬？
說不定還會雞飛狗跳，但是最終他還是沒有說，畢竟這是上官睿自己做的事情，合該他自己解決，更何況他於上官純雨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也不熟。
上官睿不再繼續多說，沒有別的事情，便讓沈言回去。
等到沈言快走出殿門口的時候，上官睿才慢悠悠道：“對了，上官宸那小子快回來了。”
沈言正欲邁出的腳步果然在聽到上官睿的話後，頓時挺了那麽一瞬間。
阿宸，要回來了麽？
想來他準備的人，已經是進了宸王府了吧？
沈言勾了勾嘴角，眼中含著一絲躍躍欲試的期待。
由於不論是上官恒還是上官睿對於明孝帝都沒有好感，而且明孝帝的遺體是在大火中早就燒沒有了，所以攝政王上官睿與三皇子上官恒便與文武大臣商量著一切從簡，再給明孝帝立個衣冠冢。
如今朝綱經過大洗刷，都已經是換上了要麽是三皇子的人，要麽就是攝政王的人，所以對於二人的提議自然是眾人符合。
於是明孝帝這個皇帝成了大運國上至今為止下葬最為簡單草率的皇帝。
若是明孝帝還活著肯定是能活活氣死，便是死了，要是知道都能活活地從棺材中跳出來撓花上官恒和上官睿的臉。
只能夠說明孝帝的後事令人唏噓不已，但也只能是暗地唏噓，誰敢當眾去議論皇家的事？
倒是有幾個年輕熱血的書生在茶館議論，還譴責攝政王與三皇子，結果話剛說完就被京兆尹逮進大牢裏。
幾天後屍體便出現在亂葬崗上，經此一事，誰也不敢再當庭廣眾下說皇家的事情。
半月後。
正月初一，這一天，是三皇子登基的日子。
沈言一早便是來找趙悅，今日他不再是一身白衣，今日他頭頂金冠，身穿緋色滾雲紋蟒袍世子朝服。
沈言一直以來都是穿著白色的衣袍，乍然一換如此鮮艷的衣色，也絲毫不顯突兀。
若說一身白衣的沈言像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令人不敢冒犯；那麽一身緋衣的沈言就是恍若妖精中的妖王，令人不自覺地被他吸引，如飛蛾撲火一般。
便是今日跟在沈言身後的小黃都是換一身深藍色長袍，將一頭長發也端端正正地束在頭上。
沈言輕輕地在趙悅的屋門前，輕輕地叩了叩，從裏面從來一聲清脆的嗓音，“進來。”
沈言輕輕地推開門進了屋子，小黃很有眼色地留在門外。
趙悅正在屋中走來走去地，順便消食，早膳似乎吃多了。
見沈言一反常態竟然穿得一身緋色的蟒袍，而且竟然不見絲毫違和。
令趙悅不禁多打量了幾眼。
沈言心中不由偷偷竊喜，原本他看到這件朝服的時候，他穿上後還很是別扭，但是如今見趙悅看著自己的眼神，那雙盈盈水潤的眸子有一絲驚艷劃過。
沈言便覺得自己穿這衣裳再正確不過。
心中歡喜，臉上的笑容也更多了，耀眼地令趙悅不自覺地微微移開眸子。
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趙悅不由抿唇笑道：“打扮地這樣好看？可是要去相親？”
趙悅存了打趣的小心思，不想著話聽在沈言的耳中卻是覺得有些刺耳。
他怎麽會去相親，即便是要相親，那對象也得是她才是。
微微地斂了臉上的笑容，溫和道：“又在胡說，我是去宮中參加新皇的登基大典。”
說著話的時候很想要揉了揉趙悅那柔順的發頂。
但是手擡到一半的時候，趙悅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走開了來。
沈言只好訕訕地放下來。
“這樣啊，可是現在就要出發？”趙悅笑著說道。
“嗯，正要走呢，過來與你說一聲，今天不能陪你吃飯了，你要乖一些，自己多吃一點，有什麽想吃的讓艾葉做來，現在你是兩個人，不是一個人，要吃兩個人的量，你看你小臉都瘦了，沒有一點肉。”沈言嘮嘮叨叨地叮囑著，總是有些不放心。
這半月來，他天天都會陪著她吃一頓飯。
趙悅從最初的淡漠，漸漸地到現在地如朋友一般對待他。
關系總算是有所緩和。
他很享受這樣的相處，即便他暗示的他喜歡她的時候，她還是隱晦的拒絕了。
但是他不會放棄的。
如今他們關系的緩和不就是最好證明，只要他堅持，她總有一天會接受他的。
沈言心中默默地給自己打氣。
同時他也知道趙悅對他的態度改變的如此之快，是因為斷念。
想必她已經是將上官宸忘記得差不多了吧？
也就不妄他費了那麽大的力氣和犧牲了那麽多手下去給上官宸找事情做，將他堵在了大運國的邊界。
沈言微微勾了勾唇，趙悅因為沈言的一大堆叮囑，說得不好意思，這才微微斂了眼簾，所以剛好錯過沈言的異樣。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快出門吧，一會兒遲了就不好了。”趙悅對著沈言道。
自己有手有腳得，何必如此擔心自己，真是有些大驚小怪了。
“那好，我走了，過兩天咱們換個地方住。”沈言見時間不早了，便對著趙悅說道。
不等趙悅問，便是已經帶著小黃走了。
趙悅聽著沈言說要換個地方住，有些疑惑，正要問，便看他走了，倒是不好再拖著他問。
只能等他回來再問。
趙悅瞧了一眼，自己隆起的腹部，已經像個球一般大了，趙悅不禁慈愛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感受著那裏面的小生命。
最近她正在忘記一些事情，沈言說不必記得事物，不要勉強自己去記，不然會影響自己的病情。
沈言說她得了一種奇怪的病所以來他這裏看病。
她問他，他腹中的孩子父親是誰？為什麽她沒有印象？
沈言說，那是因為她被孩子的父親傷害了，所以才會選擇忘記他，不想再去傷心。
對於她腹中的這個孩子的生父，她一無所知，只有那麽一模糊的輪廓。
只是對於沈言這段時間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她沒法去懷疑，只是每每一想要忘記心中的某個似乎對她很重要的人，她的心都感覺微微做痛。
難道是對方傷她太深了，所以她連想一想心都痛？
真是奇怪。
趙悅甩甩腦袋不再去想，因為一想她就覺得腦袋很痛。
這邊沈言進了宮時，文武百官都是已經聚齊在金鑾殿上，從殿內排到了外面的，按照官位高低排序。
一身明黃色龍袍加身的上官恒在文武百官的註視下緩緩登上龍位，待上官恒坐好後，再攝政王上官睿的為首，外面階下三鳴鞭，在鳴讚官的口令下，群臣行三跪九叩禮。
緊接著便是大學士再將先皇（明孝帝）詔書捧出，交禮部尚書捧詔書至階下，交禮部司官放在雲盤（裝飾有雲紋的木托盤）內，然後交給攝政王上官睿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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