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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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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駱昭看著眼前的文件下意識問向了林呈:

“這是什麽?”

林呈擡手翻開了協議的第一頁:

“這是白總名下所持有白氏所有股權的委托管理協議, 簽了這份協議你就可以全權代表白總行使股東的權益。

包括不限於代表白總出席股東大會,參與白氏的重大決策甚至選擇管理者等一切依據法律規定和公司法規, 白總所享有的一切股東權利。”

這一份文件的重量可是不輕,這相當於將公司托付給他,想起那人生產時可能有的危險,駱昭忽然心裏升起了一股濃重的不安來,他將眼前的文件一把推開,轉頭看向了白寂嚴:

“你這是做什麽?我不簽。”

弄的和交代後事似的。

白寂嚴剛睡醒,頭還有些昏沈的發脹,他的手肘撐在沙發上, 瘦削的手指揉了兩下太陽穴, 看著眼前倔驢一樣的青年忽然笑了出來:

“這是幹嘛要吃了我啊?剛才還說讓我在家養著,不讓我操心,現在就不記得了?”

“我當然記得, 不過也用不著簽這樣的協議吧。”

這協議都快將白氏直接送給他了。

白寂嚴笑了,一手扶著肚子一只手撐了一下沙發的扶手坐起來, 伸手拿過了桌子上的鋼筆,一下便敲在了駱昭的腦袋上:

“小崽子長點兒心,你也要去公司替我解決麻煩, 不簽這個誰認你?不想我去公司就痛快簽字。”

他擬這個文件還真是沒有什麽消極的想法在裏面,這後面公司一堆的事兒是可以預見的。

而他不會真的不顧自己的身體, 畢竟他現在有駱昭了, 還有沒出生的孩子,由他拿主意, 駱昭出面解決是最好的。

駱昭深深看了他一眼, 似乎在判斷這人有沒有唬他,不過最後還是簽了字, 他確實是不想白寂嚴後面還要去公司。

送走了林呈,駱昭正襟危坐在白寂嚴的面前,弄的那人有些哭笑不得:

“做什麽?三堂會審啊?”

“你是不是已經有主意了?”

白寂嚴勾了勾手指:

“離那麽遠做什麽?我腰疼,過來。”

果然,小狗就是這麽聽話,說讓過去立刻就起身過去了,手摟住了那人粗壯了不少的腰身,這才發現孩子這會兒動的厲害:

“小家夥醒了,是不是鬧得你難受了?”

白寂嚴微微低頭,唇邊的笑意溫柔了兩分:

“還好,沒事兒。”

駱昭幫他一下下揉著後腰的位置,孩子對腰間的壓迫越來越大,這人平常不說,但是明顯坐著的時候就會頻繁變換姿勢,駱昭湊過去:

“說吧,白總有什麽想法?”

“警方調查不會用太長的時間的,案件一旦偵查結束移送檢察院,案情就可以見光了。

那個時候大量的消息出來,對白氏集團肯定是有影響的,而白氏作為上市公司,也需要公開對民眾解釋說明。

我會在那個時候召開記者發布會,由你來主持,對外披露事件。”

駱昭不禁順著他的思路想下去,發覺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畢竟他和白寂嚴是合理合法的夫夫關系,而且在這一場事件中,別的不說,單就白寂嚴本人來說他就是受害者。

他的身份既是代替白寂嚴主持發布會的合法伴侶,同時也是受害人的家屬。

這雙重的身份會明顯將白寂嚴和白氏同白慕禾的所作所為割裂開,民眾會認為白慕禾罪惡深重,倒不至於將輿論都牽扯到白氏的身上。

“嗯,這倒是個好辦法,你放心吧,後面的事兒交給我。”

駱昭忽然有一種要扛起家庭重擔的感覺,這種感覺沈甸甸的,但卻反而讓他舒心。

晚上睡覺之前駱昭才忽然想起一個事兒來:

“哦對了,下周一我媽讓我去一趟藥王廟還願,你那兩天在ICU把她嚇壞了,我晚上在醫院陪著你,她連夜去了藥王廟上香,給廟裏捐了三十萬的維修基金,許願你和寶寶都能好好的從加護病房出來。

現在你們真的平安出來了,我媽讓我去磕頭,然後將許諾的沈香木送過去。”

白寂嚴轉身從床頭上一個錦袋中拿出了之前駱媽媽給他和駱昭求的那串沈香手串。

那個時候他和駱昭還沒有在一起,這手串他洗澡的時候會摘下來,除了上班戴表只要回家他都會戴上。

此刻剛從浴室出來,他再一次戴上,駱昭笑著看著那清瘦腕骨上的一串手串,襯的這人格外的矜持清貴不過還是故意找茬地說:

“白總怎麽這麽偏心啊,我送你的那串小葉紫檀就沒怎麽見你帶過,倒是我媽求的這個你時時戴著,幹嘛?不喜歡我送的啊?”

白寂嚴想起他從金鱗橋下算命大師那花8000請來的假冒偽劣小葉紫檀手串忽然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真想知道為什麽嗎?”

駱昭自然點頭:

“當然,就是你偏心。”

白寂嚴撐著腰側過身子看向他,手自然地撫在肚子上神色慵懶帶著淡淡的倦色,唇角微勾地開口:

“傻小子,你那8000買了一串假珠子,不過仿的倒是挺像的,我自己帶著倒是無妨,只是現在有了這個小崽子,這才沒有戴。”

駱昭聽到這句話一下睜大了眼睛,直接跳下床,就翻出了那個小葉紫檀的手串:

“這居然是假的?我花了8000呢。”

白寂嚴拿過來一點兒一點兒給他講,最後斷定這就是一串假的小葉紫檀,駱昭有些憤慨,這可是他送給白寂嚴的第一樣東西,竟然是個假的,聲音有些發悶:

“你是不是第一眼就知道是假的了?”

白寂嚴淡淡點頭:

“拿到手上看出來的。”

駱昭從他手中拿過手串就要去丟了,被白寂嚴拉了一下:

“別扔啊,這可算是你送我的第一樣禮物。”

“就是個假貨。”

白寂嚴笑著擡手捏了一下他的臉:

“東西是假的,心意總是真的,等有空拿去測一下,若是沒有什麽有害的物質,戴著也無妨。”

聽著他這樣說駱昭這才重新將手串放起來,卻忽然有些愧疚,他和白寂嚴在一起這麽長時間,竟然就送過這人一樣東西,還是個假貨,反倒是白寂嚴連著應季新款定制的衣服都會給他準備好。

他一下圈住了那人的脖子,難得的膩歪,白寂嚴撓了撓他身上的癢癢肉:

“怎麽了這是?上當受騙不舒服了?”

“我覺得我對你不好。”

白寂嚴聽著這話笑了:

“哎喲,小少爺這是被一假手串弄愧疚了?好了,這話我聽著都虧心,你對我還不好?還想怎麽好?”

“把你揣兜裏天天帶著。”

白寂嚴的眼角盡是笑意,不過想起剛才的事兒還是開口:

“媽是不是很喜歡沈香啊?這一次的沈香是你家裏的?”

駱昭松開他,幫他一下下輕撫亂動的小家夥,點了點頭:

“嗯,這一截沈香是我媽早些年買的,是一整段木頭,之前想雕刻物件不過沈香松軟,雕刻的風險大,她也有些舍不得,後來就一直放著了。

這一次她許願若是你們平安,她就用沈香雕刻藥王菩薩像供奉到佛塔中,周一就是將這沈香先拿去開光,然後送到雕刻的師傅那。”

白寂嚴聽完有些沈默,整段的沈香木難得,駱媽媽這麽多年都沒動,顯然是很珍惜的,駱昭一下就猜到他想什麽了:

“你別亂想啊,一切自有福緣,這沈香木或許等的就是這個契機,被雕成佛像享受供奉不比放在我家有意義多了?”

白寂嚴笑了:

“嗯,你還真是會安慰人,藥王廟是在郊區吧,車能開上去嗎?既然是還了我的願,保佑了我和孩子平安,是不是我也要去拜一拜?”

從前他慣是不信這些,但是如今想想,祈福祝願也不是什麽壞事兒,他也希望孩子能平安降生。

駱昭其實是怕他受不了勞動,不過他記得藥王廟車確實是能上去的,不行他就找個輪椅來,推著他過去:

“也好,等我和我媽說一聲。”

駱媽媽聽說白寂嚴想去,問了駱昭他的情況,說是好了不少這才沒有勸阻。

“哥哥,寺院白天香客多,你不太方便,而且給沈香開光是在晨起師傅們做早課的時候,早課清晨四點半就開始了,你看我們是提前去住一晚還是早上起早去?”

白寂嚴頓了片刻開口:

“還是起早過去吧。”

“嗯,那也好,你試試這個輪椅坐著舒不舒服?藥王廟建在山上,緩坡臺階比較多,我還是推著你比較安心。”

白寂嚴看了看那被駱昭放在身邊的輪椅,內心其實還是有些抗拒的,駱昭看出他的拒絕:

“沒關系的,其實你出院的時候周醫生就和我建議過,你如果出門建議輪椅代步,懷孕期間有先兆性流產癥狀的孕夫用輪椅其實是很普遍的,用的人多了。”

白寂嚴這兩次實在都太危險了,現在他絕對經不起第三次,但是人也不能一直在家裏待著,輪椅出行倒是兩全。

最後白寂嚴還是被他半扶著坐在了輪椅上,坐下看著底下那兩個輪子臉色有些臭地開口:

“真是別扭。”

逗笑了駱昭。

駱昭輕輕趴在了他的耳邊開口:

“對了,告訴你個秘密,這一次我媽去藥王廟除了為你還願可還有別的重要的事兒呢。”

白寂嚴轉頭:

“什麽?”

“這藥王廟的後山有一顆古桃樹,說是有幾百年了,桃樹自古是姻緣樹,你猜她還想求什麽?”

駱昭直接在他身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滿臉的打趣揶揄,白寂嚴哭笑不得,爸媽恩愛,駱昭現在和他也算是修成正果,駱媽媽現在去拜桃樹還能是因為什麽?

“為了給你姐求?”

駱昭一點頭,不禁吐槽出聲:

“我還是上次打電話的時候聽我爸說的,我媽每次去藥王廟都會去拜桃樹娘娘,你說我姐那後宮佳麗三千是不是就因為我媽拜的次數太多了?這桃花一下開了滿地。”

這新奇的說法讓白寂嚴忍俊不禁:

“那要這麽說你不是也要佳麗三千了。”

駱昭立刻反駁:

“我可就你一個人,在你之前我可是母胎solo的,所以我懷疑桃樹娘娘是把我們姐弟的姻緣都給牽到我姐一個人身上了,主打一個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言語間老大不滿意,白寂嚴冷哼一聲:

“怎麽?嫌少了?”

駱少立刻起身,一個吻就落在了自家這位的臉上:

“怎麽會呢?桃樹娘娘精準扶貧,直接就給我這個單身狗送來了一個樣樣都好的神仙伴侶,這一次我一定要到後山給她老人家多磕兩個,多謝她牽線的大恩大德。”

從這裏開車到藥王廟要一個小時的時間,為了趕上早上四點半就開始的早課,他們三點出頭就要出發,淩晨兩點多就得起來。

這一晚兩人七點就躺下了,白寂嚴為了晚上能睡著,中午便沒有午休,現在孩子耗了他太多的精神,白天不休息,人便倦怠疲乏的厲害。

以至於晚上七點躺下的時候,真的有了些睡意,沒一會兒倒是也能昏昏沈沈睡過去。

反倒是駱昭,在他近十幾年的人生中,幾乎就沒有不到七點就睡覺的時候,雖然臥室裏已經拉上了遮光簾,和晚上無異,但是這麽早的時間他還是睡不著。

這就導致,白寂嚴兩點多被鬧鈴叫醒的時候雖然還是困倦但是到底是得到了休息的。

而駱昭這個本身就是起床困難戶的人,在兩點起來簡直就是噩夢,人被意念支撐著坐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頂著一個雞窩腦袋眼睛都睜不開。

白寂嚴看著床邊那個左搖右晃的人笑了:

“這麽困啊?不過勞煩少爺扶我一下,我得先去個衛生間。”

果然鬧鈴叫不醒駱少爺,但是白總要上廁所可以,駱昭立刻醒了醒神,安穩地將人抱到了衛生間,洗漱之後給他加了一個風衣,扶著人坐到輪椅上,司機已經等在門口了。

上車之後白寂嚴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腿:

“要不要過來再睡一會兒?”

駱昭東倒西歪地窩在了後座上,頭枕在了那人修長的腿上,那人的肚子就在他的眼前,他親了一下,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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