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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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生日
你的分平了，不欠了。
時間過得很快, 距離談許生日只差一天。
秦褚提前訂了地方，布置了場地準備好了安排，想給談許一個驚喜。
明天就是談許生日, 秦褚今天和白汀一起去檢查場地最後的布置。
很多是他這幾天抽空來親手弄的, 一部分需要交給專業人士。
白汀看著秦褚一直在回消息, 他無語：“不差這麽一會。”
秦褚語氣深沈地回白汀：“你不懂。”
我在教我老婆該怎麽和別人談戀愛。
這聽起來真不是一般慘。
秦褚回完最後一個問題。
對方發來語音：“謝謝哥哥當外援。”
秦褚：“還要裝多久啊。”
他知道對方是談許發小，兩人是裝的，他還是會忍不住醋。
哪怕和對方的聊天現在幾乎都是他在聊，談談轉發。
對方又一次消息過來：“哥哥, 這是最後一次了, 明天就不用了。”
秦褚好受了一點。
他又和談許聊了會兒天才回去。
一回去, 白汀盯著秦褚一言難盡：“你和他玩什麽情趣呢？”
秦褚：“什麽？”
白汀將一個頁面給秦褚看, 上面是一個人的動態，似乎是官宣。
裏面有照片，有聊天記錄, 怎麽看怎麽甜蜜，如果白汀沒看見最後那句話以及沒逛過當初談許被偷拍的貼吧的話。
前面的聊天記錄看不出什麽, 後面的聊天記錄裏的語言特點是秦褚以前中二時期的習慣，照片上的那枝百合花, 那個布景是當初談許被偷拍時的環境。
然而，官宣是一個陌生人官宣的。
秦褚看著這條動態的主人名字，備註是他們上一屆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學院的林洛。
秦褚正眼看著白汀：“第一次發現你人脈這麽廣, 這個人你都能加上。”
白汀卡住，他能說嗎？他是當初摸著秦褚網戀對象的游戲關系找到的人，因為他們四個打過一局, 對方雖然沒開麥是打字, 但是他覺得太可愛了。
後面想方設法加上好友發現對方是男的。
游戲裏他還被對方罵過一次渣男。
結果開學後在學校班長的大群裏他看見了對方賬號, 匆匆忙忙改了備註。
兩人現在是和諧的躺列關系。
白汀：“這是談許的朋友吧。”
秦褚：“嗯，他發小。”
白汀裂開，幸好當初對方慧眼識珠，一眼看出他是男的，還覺得他渣，要不然明天他都不敢去。
白汀：“那你們這是玩什麽？你和談許兩個人一個湊網上，一個湊線下給他湊了個官宣動態？”
秦褚：“不知道。”
白汀看著秦褚，他很佩服：“你真牛，真的。”
秦褚懶得管白汀發瘋，他又檢查了一遍，都很完美。
他拉著白汀打道回府。
白汀在車上依舊心緒覆雜。
秦褚瞟了一眼後背脊扳直：“你不會和林洛有點什麽吧。”
白汀陰惻惻看著秦褚：“老子喜歡女的。”
秦褚：“那你這是在想什麽？”
白汀：“如果，我說如果，談許要是知道我讓他發小發現他發小可能喜歡男人，談許會不待見我嗎？”
秦褚皺眉：“你做了什麽？”
白汀抱頭：“我沒做什麽啊，我當初以為他是女孩子，開變聲器接近他，莫名其妙地被他拿我和另外一個人比，我就問他是不是喜歡對方，沒忍住給他聊了我的感情經驗，然後我還被他罵了一句渣。”
白汀也覺得冤枉：“我裝萌妹子技術這麽差嗎？差到他說他和我聊天的第一句話就知道我是男的。”
秦褚覺得白汀活該。
“談談的家裏特殊，對於網騙詐騙這方面很有防範意識。”
“行了，別想了，估計人家也不記得你了，你們倆又沒見過面，放心了，你只要閉嘴就是好的。”
別拉低了他在談許發小心中的形象。
白汀一眼看出秦褚的想法：“日，你還是不是朋友。”
秦褚：“少來。”
兩人再次“不歡而散”。
秦褚回到寢室的時候談許並沒有在。
他自己嘗試畫戒指的設計，最後又浪費了一張紙，這已經是這幾天他畫廢的第不知道多少張紙了。
談談給他畫的設計，他加了錢明天都可以去取實物了。
秦褚面無表情接著畫。
一直畫到談許回來，他都沒畫出滿意的。
談許：“秦褚。”
秦褚收起東西：“談談。”
談許以防萬一問了一句：“明天我生日，你有計劃嗎？”
秦褚沒想到談許問得這麽直接。
他：“有。”
談許一頓，雖然他猜想過有，不過聽到這一刻他眼睛還是彎了起來：“哥哥，是什麽計劃。”
秦褚：“保密。”
談許到秦褚旁邊：“哥哥，什麽計劃，我需要知道，我明天也有個計劃。”
秦褚一楞：“什麽？”
談許：“那我這樣問，明天我們要出去嗎？”
秦褚點頭。
談許心裏一下軟了下來：“是什麽樣的？只有我們倆嗎？”
如果只有他們倆，那他那個計劃就往後推一推好了，反正和他們兩人的事無關。
秦褚：“不是，你的生日應該熱鬧。”
本來他想明天再告訴談許的，讓談許請他的朋友。
“和我什麽時候都可以，你的生日不一樣，不應該只有我們倆這麽...寒磣。”
談許：“...”
他哭笑不得：“哥哥，你真是太會說話了。”
秦褚低頭抱著談許：“我不會說話，反正就是這樣。”
談許被抱著也沒掙開，他問：“在哪呀。”
秦褚松開人給談許發了地址。
談許湊上去親了秦褚一口：“謝謝哥哥，明天我可能會有十幾個朋友來。”
秦褚：“應該的。”
然後到了第二天下午，秦褚就差成為石雕了。
談許的朋友已經進去了，林洛也在裏面，白汀都跟他們唱了一輪歌了談許這個主人才姍姍來遲。
秦褚在外等談許，等到的卻不止是談許。
他看著談許身後有一個比談許高一點，一身成熟穩重的人。
這人他認識。
他爸媽誇過的隔壁隔壁隔壁家的大兒子，也是他媽媽的學生之一，每年都會來他家拜年。
和談許站在一起有三分像。
還摸了摸談許的頭。
秦褚腦子再怎麽智障這會也知道對方是談許哥哥。
談許那次醉酒說過他哥叫什麽，好像是談欽。
兩人走過來。
談許咳了一聲給秦褚介紹：“秦褚，這是我哥，哥，這是我室友秦褚。”
談欽對談許的朋友態度都很好。
“你好。”
秦褚：“哥，你好。”
談許：“...”
紅色從他脖頸爬到臉上。
秦褚盯著談許臉上的紅暈，回神：“談大哥。”
談欽兩邊觀察，按下心裏的疑惑：“你好，進去吧。”
秦褚：“好的哥。”
談許：“...”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是他還是笑了起來，他沖秦褚眨眼。
秦褚僵硬的跟著，壓根不敢回談許什麽。
談談家真的和他家很近啊，一片區裏的。
三人進門，坐電梯上樓。
電梯狹隘的空間裏談欽問：“秦褚你是什麽專業的？”
秦褚：“體育，不過我高中就跟我爸學習公司的事，以後要從商，體育只是興趣。”
他不是什麽窮小子，不會讓談許吃一點苦的。
談欽沒有聽出言外之意，他只是順著問：“你爹是？”
秦褚沒說爹：“談大哥你認識的，我媽叫褚懿。”
談欽立刻笑起來：“原來是褚老師，我小時候在他那學的散打，這麽說起來你和小許還是鄰居啊。”
秦褚現在就是無比懊悔，他初中要是不出去讀，他和談許就真的是鄰居了，談欽哥又是他媽媽的學生，這關系不得近水樓臺。
他不要臉答應：“嗯，可惜我初中去奶奶家讀書了，不然還能早很多年認識談許。”
談許別開臉，耳尖紅了起來，他哥在呢，正常一點。
談欽不瞎，也不傻，這還看不出問題他幹脆認談許當哥算了。
呵。
他笑起來，看著非常和藹可親：“也不一定，小許...”
談許拉著他哥的衣袖：“哥。”
他哥這樣笑就代表別人要倒黴。
談欽收回笑容看著談許。
談許也認真看著他。
談欽更不爽了。
他弟弟向著這個秦褚。
秦褚出聲：“談大哥，或許是不一定，不過我也會在大學裏認識他的。”
談欽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想維持了，他盯著秦褚，就像盯著他的犯人一樣。
很少能有人扛得住他的審視。
秦褚站得筆直，不卑不亢。
談許深吸氣，拿出中國人的絕招：“今天我生日。”
堪比大過年的。
談欽又恢覆溫文爾雅的樣子。
“小許性子喜靜不好動，最好找個合得來的。”
秦褚：“我也喜靜，不過我比較好動，互補也很重要。”
談欽笑了，好不要臉的小子。
談許：“電梯已經到了好一會了，你們出不出去？”
談欽先出去，談許拉了一把秦褚。
秦褚對談許笑，示意自己沒事。
談許頭疼：“沒事，進去他就沒時間找你了。”
秦褚：“嗯？”
談欽停下：“小許，你什麽意思？”
談許不給談欽反悔的機會推開包間的門。
門一推開談許就怔住了。
沒有他想的五光十色的燈光，但是很漂亮，四處都是月季花，什麽顏色的都有，在包廂裏每一個他覺得就該放花的位置。
除了花，四周的墻壁還有他生日的祝福，一些掛著的玩偶，是他的生肖兔，個個憨態可掬。
墻角堆滿了禮物。
甚至連墻壁都貼了不一樣的墻畫。
談許問秦褚：“都是你準備的？”
秦褚：“你的生日不能隨便。”
談欽勉強滿意，然後他就顧不上了，因為他看見林洛了。
林洛正在和一個男的低頭說著什麽，坐得很近，談許不是說林洛今天來不了他很無聊所以要求他一定要來嗎？
談欽依舊是笑著，心裏怎麽想的只有他知道。
談許：“林洛也來了，我還以為他來不了了。”
秦褚不明所以：“為什麽來不了？”
談許心裏讚嘆秦褚接得好：“他有男朋友了，他男朋友今天來找他。”
秦褚：“？”
他男朋友不就是談許假扮的嗎？
他沒問，談談這麽說肯定有談談的道理。
談許推了談欽一把，三人進去然後關門。
包廂裏的人立刻迎了上來。
其實剛剛就想迎上來的了，只是談許旁邊那個和談許很像的人太像家長了，導致他們不約而同停下觀望。
林洛沒發現談許進來，他正在和白汀討論玄學。
比如他們倆怎麽會在這遇見，剛剛他們拉了個群，林洛迅速註意到了白汀，這人就是談許網戀對象的朋友！
比如秦褚的身份，談許隱瞞了他什麽！
為什麽是玄學呢，因為這樣的運氣只能用玄學解釋。
直到這會大家全都往門口去，林洛才和白汀結束話題跟著過去。
“兒子，生日快樂...”
這個樂字非常低，他看見了談許旁邊的人。
談許不是說他哥這幾天很忙來不了嗎？
林洛和談欽還在吵架，對方來找過他一次，兩人又吵了一次。
談欽總覺得他是孩子，他的感情不是真的，他對他的感情也不是他想的這樣，自從談許軍訓那幾天有一次他回家沖動之下告白後，他和談欽就總是吵。
應該說是他單方面吵，談欽從不和他吵架。
他暑假被人一語點醒，犧牲了談許的性取向秘密去找談欽試探了談欽一次，開學給眾多學妹搬行李又試探了自己一次。
結果就是他就是放不下，也喜歡不了其他人。
談許沒管幾人，他抱了一下林洛：“謝謝了兒子。”
這個稱呼叫一次少一次，要珍惜。
有了林洛打頭，大家活躍過來。
“談許生日快樂，長命百歲。”
“生日快樂，以後美滿一輩子。”
“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兄弟。”
“生日快樂許許。”
... ...
談許一個個道謝，拉著大家去裏面玩。
秦褚訂的包間很大，隨便撒歡。
進了裏面，大家開始拿出自己的禮物。
白汀：“生日快樂，一點小心意。”
張婉麗幾人紛紛都拿著自己禮物過來。
談許一個一個抱在手裏：“謝謝，謝謝。”
收完了大家的禮物，他看著墻腳那一堆...這些才是他們給他的，那墻角的是？
他望著秦褚。
秦褚：“不知道給你買什麽，看見什麽又都想給你買，覺得什麽都適合你，不知不覺買了好多東西。”
談許將禮物拿過去放在一起，秦褚理所當然跟過來，談許悄悄勾著秦褚的手指：“哥哥，你的分平了。”
秦褚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分平了？蛋糕還沒上啊？分什麽？
分平了？分平了！
他反應過來腦內炸開煙花。
分平了，就是說談談原諒他之前的行為了，他現在是個追求者的身份，一個談談隨時可以同意交往的追求者。
這個分量讓秦褚懵了一下，他瞬間想去抱談許。
剛擡起手，手裏就被塞了一杯酒。
秦褚：“？”
哪來的酒，因為談許不能喝，他一點酒沒點啊。
他回頭，談欽拿著自己手裏那杯和他碰了一下。
秦褚的興奮就像手裏的酒杯一樣，冷的。
大舅哥還在，他得克制。
秦褚：好的，不抱了。
至少現在不抱！
談欽喝了一口：“你就是小許那個網戀的男朋友吧。”
秦褚:“...是。”
這麽好猜嗎？
談欽沒說話了，他喝了杯裏的酒就回去了。
秦褚擡著酒頓了一下，啊？
他杯裏的酒不多，淺淺一層，他喝了然後將杯子放回去。
“談談。”
談許正在和張婉麗她們說話，聞言轉頭：“嗯？”
秦褚眼睛很亮，他仗著包廂裏有他們唱歌的聲音湊在談許耳邊問：“我什麽時候可以上位啊。”
談許：“這都要我教你？”
秦褚被激了一下，他當然不會上當：“談談，我想要個期限。”
談許：“追人最後的步驟是什麽？”
秦褚：“在一起。”
談許：“...”
你不表白你還想在一起？
“自己想。”
秦褚認真想了，沒想出來。
他幹脆黏著談許坐，看著談許和他們玩。
談許的朋友除了他見過的這幾個同班同學，還有好幾個當初是和林洛一起來的，這會兒和張婉麗幾個在打成了一片。
剩下的幾人他認識，似乎是軍訓籃球隊的。
差不多二十多個人，玩游戲的玩游戲，唱歌的唱歌，很熱鬧，不缺秦褚。
秦褚就一直黏著談許。
大家看著他們倆，或多或少都猜出了一點他們的關系。
這剛好是秦褚想要的。
他做得很排他，給談許餵水果，幫談許拿牌，悄悄咬耳朵。
他瞬間覺得有點遺憾，怎麽沒請齊言呢。
他認真地想，就該把談許的所有追求者都請來，讓他們明白他和談許的關系。
咦，沒請齊言，那是不是說明在談談心裏這人還不算朋友。
秦褚的開心顯而易見。
談許看了一眼，傻子，別傻樂了，給你抹了分你就抓緊表白啊，難不成還要像網戀時候那樣口頭詢問嗎？
開學前一天，談許躲在臥室和對方打電話，不知道是當晚的夜色太美還是秦褚真的憋不住了。
聊到最後要掛了他才聽見對方的一句我能不能當你男朋友。
真的是夜色太美，他嗯了一聲，然後兩人的關系就變成了情侶。
談許本來不覺得有什麽，可是林洛一直問他表白要買什麽花，準備什麽禮物，以及措辭。
談許這次可不想也這麽隨意。
讓他開口又顯得他很著急。
秦褚還在慢慢挪著自己的位置，希望把自己腦袋挪到談許肩上。
談許站起來拿了一下東西再坐回來，秦褚又得重新挪。
中午來的，大家玩到下午，然後有工作人員推著一個大蛋糕進來。
這是秦褚定的。
秦褚立刻去接過來讓工作人員離開。
他從地下抽出一頂皇冠快速給給談許戴上。
談許憑借頭上的重量和手捏了一下的觸感判斷出這個皇冠是足金的。
他沒動，不用想都知道不會有多好看。
秦褚接著弄蛋糕，大家都圍了過來。
談許僵硬著走過去。
真的很重，而且不用看他都知道有多富貴。
秦褚插上蠟燭，白汀去將燈關了。
大家開始唱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樂...”
談許擡頭，看著他哥拿手機在拍照。
他忍著摘下來的沖動小心低頭吹滅蠟燭，這個傻逼樣子肯定會被他哥發到家庭群的。
他還得註意避免這個松松垮垮的皇冠砸進某人準備的蛋糕裏。
談欽這一刻倒是拍得很開心。
真富貴，小時候給戴個小金鎖都不願意的人，不知道能忍到什麽時候，機會難得，多拍點。
拍完他轉頭習慣性給林洛看，轉頭卻發現林洛和那個叫白汀的在說著什麽。
談欽臉上的笑沒了。
吹了蠟燭開了燈，談許立刻就想將頭上的東西拿下來。
秦褚：“你是壽星，再戴戴。”
談許：“...”
他努力笑著說：“不了，重。”
秦褚：“重嗎？應該就一斤吧。”
談許深呼吸，拉了一下秦褚，按著秦褚坐下，然後將皇冠戴在了秦褚頭上，他微笑：“什麽時候結束你什麽時候摘下來。”
秦褚掙紮著說：“這是給你的。”
談許：“你是替我戴的，你戴就是我戴。”
秦褚一秒被說服，不僅不掙紮了，還伸手扶著皇冠戴正。
談許拿出手機拍照：“笑一下。”
秦褚聽話笑，大家立刻沒眼看。
“走走走分蛋糕去。”
“別看了。”
“怎麽有人戴這種皇冠還能不醜。”
“嫉妒。”
談許拍了一張就去切蛋糕。
有他名字那塊他剛切下來就被秦褚端走了。
“喲喲喲。”
“哇哦。”
“哈哈哈哈，許許你被人吃了。”
“哈哈哈，壽星沒拿到第一塊蛋糕，哈哈哈。”
談許頂著他朋友和他哥的視線，努力克制住臉熱接著切。
他不講道理地遷怒秦褚，買這麽大的蛋糕幹什麽，又吃不完。
想著買蛋糕買花，怎麽不想想什麽時候表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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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 距離談許生日只差一天。
秦褚提前訂了地方，布置了場地準備好了安排，想給談許一個驚喜。
明天就是談許生日, 秦褚今天和白汀一起去檢查場地最後的布置。
很多是他這幾天抽空來親手弄的, 一部分需要交給專業人士。
白汀看著秦褚一直在回消息, 他無語：“不差這麽一會。”
秦褚語氣深沈地回白汀：“你不懂。”
我在教我老婆該怎麽和別人談戀愛。
這聽起來真不是一般慘。
秦褚回完最後一個問題。
對方發來語音：“謝謝哥哥當外援。”
秦褚：“還要裝多久啊。”
他知道對方是談許發小，兩人是裝的，他還是會忍不住醋。
哪怕和對方的聊天現在幾乎都是他在聊，談談轉發。
對方又一次消息過來：“哥哥, 這是最後一次了, 明天就不用了。”
秦褚好受了一點。
他又和談許聊了會兒天才回去。
一回去, 白汀盯著秦褚一言難盡：“你和他玩什麽情趣呢？”
秦褚：“什麽？”
白汀將一個頁面給秦褚看, 上面是一個人的動態，似乎是官宣。
裏面有照片，有聊天記錄, 怎麽看怎麽甜蜜，如果白汀沒看見最後那句話以及沒逛過當初談許被偷拍的貼吧的話。
前面的聊天記錄看不出什麽, 後面的聊天記錄裏的語言特點是秦褚以前中二時期的習慣，照片上的那枝百合花, 那個布景是當初談許被偷拍時的環境。
然而，官宣是一個陌生人官宣的。
秦褚看著這條動態的主人名字，備註是他們上一屆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學院的林洛。
秦褚正眼看著白汀：“第一次發現你人脈這麽廣, 這個人你都能加上。”
白汀卡住，他能說嗎？他是當初摸著秦褚網戀對象的游戲關系找到的人，因為他們四個打過一局, 對方雖然沒開麥是打字, 但是他覺得太可愛了。
後面想方設法加上好友發現對方是男的。
游戲裏他還被對方罵過一次渣男。
結果開學後在學校班長的大群裏他看見了對方賬號, 匆匆忙忙改了備註。
兩人現在是和諧的躺列關系。
白汀：“這是談許的朋友吧。”
秦褚：“嗯，他發小。”
白汀裂開，幸好當初對方慧眼識珠，一眼看出他是男的，還覺得他渣，要不然明天他都不敢去。
白汀：“那你們這是玩什麽？你和談許兩個人一個湊網上，一個湊線下給他湊了個官宣動態？”
秦褚：“不知道。”
白汀看著秦褚，他很佩服：“你真牛，真的。”
秦褚懶得管白汀發瘋，他又檢查了一遍，都很完美。
他拉著白汀打道回府。
白汀在車上依舊心緒覆雜。
秦褚瞟了一眼後背脊扳直：“你不會和林洛有點什麽吧。”
白汀陰惻惻看著秦褚：“老子喜歡女的。”
秦褚：“那你這是在想什麽？”
白汀：“如果，我說如果，談許要是知道我讓他發小發現他發小可能喜歡男人，談許會不待見我嗎？”
秦褚皺眉：“你做了什麽？”
白汀抱頭：“我沒做什麽啊，我當初以為他是女孩子，開變聲器接近他，莫名其妙地被他拿我和另外一個人比，我就問他是不是喜歡對方，沒忍住給他聊了我的感情經驗，然後我還被他罵了一句渣。”
白汀也覺得冤枉：“我裝萌妹子技術這麽差嗎？差到他說他和我聊天的第一句話就知道我是男的。”
秦褚覺得白汀活該。
“談談的家裏特殊，對於網騙詐騙這方面很有防範意識。”
“行了，別想了，估計人家也不記得你了，你們倆又沒見過面，放心了，你只要閉嘴就是好的。”
別拉低了他在談許發小心中的形象。
白汀一眼看出秦褚的想法：“日，你還是不是朋友。”
秦褚：“少來。”
兩人再次“不歡而散”。
秦褚回到寢室的時候談許並沒有在。
他自己嘗試畫戒指的設計，最後又浪費了一張紙，這已經是這幾天他畫廢的第不知道多少張紙了。
談談給他畫的設計，他加了錢明天都可以去取實物了。
秦褚面無表情接著畫。
一直畫到談許回來，他都沒畫出滿意的。
談許：“秦褚。”
秦褚收起東西：“談談。”
談許以防萬一問了一句：“明天我生日，你有計劃嗎？”
秦褚沒想到談許問得這麽直接。
他：“有。”
談許一頓，雖然他猜想過有，不過聽到這一刻他眼睛還是彎了起來：“哥哥，是什麽計劃。”
秦褚：“保密。”
談許到秦褚旁邊：“哥哥，什麽計劃，我需要知道，我明天也有個計劃。”
秦褚一楞：“什麽？”
談許：“那我這樣問，明天我們要出去嗎？”
秦褚點頭。
談許心裏一下軟了下來：“是什麽樣的？只有我們倆嗎？”
如果只有他們倆，那他那個計劃就往後推一推好了，反正和他們兩人的事無關。
秦褚：“不是，你的生日應該熱鬧。”
本來他想明天再告訴談許的，讓談許請他的朋友。
“和我什麽時候都可以，你的生日不一樣，不應該只有我們倆這麽...寒磣。”
談許：“...”
他哭笑不得：“哥哥，你真是太會說話了。”
秦褚低頭抱著談許：“我不會說話，反正就是這樣。”
談許被抱著也沒掙開，他問：“在哪呀。”
秦褚松開人給談許發了地址。
談許湊上去親了秦褚一口：“謝謝哥哥，明天我可能會有十幾個朋友來。”
秦褚：“應該的。”
然後到了第二天下午，秦褚就差成為石雕了。
談許的朋友已經進去了，林洛也在裏面，白汀都跟他們唱了一輪歌了談許這個主人才姍姍來遲。
秦褚在外等談許，等到的卻不止是談許。
他看著談許身後有一個比談許高一點，一身成熟穩重的人。
這人他認識。
他爸媽誇過的隔壁隔壁隔壁家的大兒子，也是他媽媽的學生之一，每年都會來他家拜年。
和談許站在一起有三分像。
還摸了摸談許的頭。
秦褚腦子再怎麽智障這會也知道對方是談許哥哥。
談許那次醉酒說過他哥叫什麽，好像是談欽。
兩人走過來。
談許咳了一聲給秦褚介紹：“秦褚，這是我哥，哥，這是我室友秦褚。”
談欽對談許的朋友態度都很好。
“你好。”
秦褚：“哥，你好。”
談許：“...”
紅色從他脖頸爬到臉上。
秦褚盯著談許臉上的紅暈，回神：“談大哥。”
談欽兩邊觀察，按下心裏的疑惑：“你好，進去吧。”
秦褚：“好的哥。”
談許：“...”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是他還是笑了起來，他沖秦褚眨眼。
秦褚僵硬的跟著，壓根不敢回談許什麽。
談談家真的和他家很近啊，一片區裏的。
三人進門，坐電梯上樓。
電梯狹隘的空間裏談欽問：“秦褚你是什麽專業的？”
秦褚：“體育，不過我高中就跟我爸學習公司的事，以後要從商，體育只是興趣。”
他不是什麽窮小子，不會讓談許吃一點苦的。
談欽沒有聽出言外之意，他只是順著問：“你爹是？”
秦褚沒說爹：“談大哥你認識的，我媽叫褚懿。”
談欽立刻笑起來：“原來是褚老師，我小時候在他那學的散打，這麽說起來你和小許還是鄰居啊。”
秦褚現在就是無比懊悔，他初中要是不出去讀，他和談許就真的是鄰居了，談欽哥又是他媽媽的學生，這關系不得近水樓臺。
他不要臉答應：“嗯，可惜我初中去奶奶家讀書了，不然還能早很多年認識談許。”
談許別開臉，耳尖紅了起來，他哥在呢，正常一點。
談欽不瞎，也不傻，這還看不出問題他幹脆認談許當哥算了。
呵。
他笑起來，看著非常和藹可親：“也不一定，小許...”
談許拉著他哥的衣袖：“哥。”
他哥這樣笑就代表別人要倒黴。
談欽收回笑容看著談許。
談許也認真看著他。
談欽更不爽了。
他弟弟向著這個秦褚。
秦褚出聲：“談大哥，或許是不一定，不過我也會在大學裏認識他的。”
談欽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想維持了，他盯著秦褚，就像盯著他的犯人一樣。
很少能有人扛得住他的審視。
秦褚站得筆直，不卑不亢。
談許深吸氣，拿出中國人的絕招：“今天我生日。”
堪比大過年的。
談欽又恢覆溫文爾雅的樣子。
“小許性子喜靜不好動，最好找個合得來的。”
秦褚：“我也喜靜，不過我比較好動，互補也很重要。”
談欽笑了，好不要臉的小子。
談許：“電梯已經到了好一會了，你們出不出去？”
談欽先出去，談許拉了一把秦褚。
秦褚對談許笑，示意自己沒事。
談許頭疼：“沒事，進去他就沒時間找你了。”
秦褚：“嗯？”
談欽停下：“小許，你什麽意思？”
談許不給談欽反悔的機會推開包間的門。
門一推開談許就怔住了。
沒有他想的五光十色的燈光，但是很漂亮，四處都是月季花，什麽顏色的都有，在包廂裏每一個他覺得就該放花的位置。
除了花，四周的墻壁還有他生日的祝福，一些掛著的玩偶，是他的生肖兔，個個憨態可掬。
墻角堆滿了禮物。
甚至連墻壁都貼了不一樣的墻畫。
談許問秦褚：“都是你準備的？”
秦褚：“你的生日不能隨便。”
談欽勉強滿意，然後他就顧不上了，因為他看見林洛了。
林洛正在和一個男的低頭說著什麽，坐得很近，談許不是說林洛今天來不了他很無聊所以要求他一定要來嗎？
談欽依舊是笑著，心裏怎麽想的只有他知道。
談許：“林洛也來了，我還以為他來不了了。”
秦褚不明所以：“為什麽來不了？”
談許心裏讚嘆秦褚接得好：“他有男朋友了，他男朋友今天來找他。”
秦褚：“？”
他男朋友不就是談許假扮的嗎？
他沒問，談談這麽說肯定有談談的道理。
談許推了談欽一把，三人進去然後關門。
包廂裏的人立刻迎了上來。
其實剛剛就想迎上來的了，只是談許旁邊那個和談許很像的人太像家長了，導致他們不約而同停下觀望。
林洛沒發現談許進來，他正在和白汀討論玄學。
比如他們倆怎麽會在這遇見，剛剛他們拉了個群，林洛迅速註意到了白汀，這人就是談許網戀對象的朋友！
比如秦褚的身份，談許隱瞞了他什麽！
為什麽是玄學呢，因為這樣的運氣只能用玄學解釋。
直到這會大家全都往門口去，林洛才和白汀結束話題跟著過去。
“兒子，生日快樂...”
這個樂字非常低，他看見了談許旁邊的人。
談許不是說他哥這幾天很忙來不了嗎？
林洛和談欽還在吵架，對方來找過他一次，兩人又吵了一次。
談欽總覺得他是孩子，他的感情不是真的，他對他的感情也不是他想的這樣，自從談許軍訓那幾天有一次他回家沖動之下告白後，他和談欽就總是吵。
應該說是他單方面吵，談欽從不和他吵架。
他暑假被人一語點醒，犧牲了談許的性取向秘密去找談欽試探了談欽一次，開學給眾多學妹搬行李又試探了自己一次。
結果就是他就是放不下，也喜歡不了其他人。
談許沒管幾人，他抱了一下林洛：“謝謝了兒子。”
這個稱呼叫一次少一次，要珍惜。
有了林洛打頭，大家活躍過來。
“談許生日快樂，長命百歲。”
“生日快樂，以後美滿一輩子。”
“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兄弟。”
“生日快樂許許。”
... ...
談許一個個道謝，拉著大家去裏面玩。
秦褚訂的包間很大，隨便撒歡。
進了裏面，大家開始拿出自己的禮物。
白汀：“生日快樂，一點小心意。”
張婉麗幾人紛紛都拿著自己禮物過來。
談許一個一個抱在手裏：“謝謝，謝謝。”
收完了大家的禮物，他看著墻腳那一堆...這些才是他們給他的，那墻角的是？
他望著秦褚。
秦褚：“不知道給你買什麽，看見什麽又都想給你買，覺得什麽都適合你，不知不覺買了好多東西。”
談許將禮物拿過去放在一起，秦褚理所當然跟過來，談許悄悄勾著秦褚的手指：“哥哥，你的分平了。”
秦褚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分平了？蛋糕還沒上啊？分什麽？
分平了？分平了！
他反應過來腦內炸開煙花。
分平了，就是說談談原諒他之前的行為了，他現在是個追求者的身份，一個談談隨時可以同意交往的追求者。
這個分量讓秦褚懵了一下，他瞬間想去抱談許。
剛擡起手，手裏就被塞了一杯酒。
秦褚：“？”
哪來的酒，因為談許不能喝，他一點酒沒點啊。
他回頭，談欽拿著自己手裏那杯和他碰了一下。
秦褚的興奮就像手裏的酒杯一樣，冷的。
大舅哥還在，他得克制。
秦褚：好的，不抱了。
至少現在不抱！
談欽喝了一口：“你就是小許那個網戀的男朋友吧。”
秦褚:“...是。”
這麽好猜嗎？
談欽沒說話了，他喝了杯裏的酒就回去了。
秦褚擡著酒頓了一下，啊？
他杯裏的酒不多，淺淺一層，他喝了然後將杯子放回去。
“談談。”
談許正在和張婉麗她們說話，聞言轉頭：“嗯？”
秦褚眼睛很亮，他仗著包廂裏有他們唱歌的聲音湊在談許耳邊問：“我什麽時候可以上位啊。”
談許：“這都要我教你？”
秦褚被激了一下，他當然不會上當：“談談，我想要個期限。”
談許：“追人最後的步驟是什麽？”
秦褚：“在一起。”
談許：“...”
你不表白你還想在一起？
“自己想。”
秦褚認真想了，沒想出來。
他幹脆黏著談許坐，看著談許和他們玩。
談許的朋友除了他見過的這幾個同班同學，還有好幾個當初是和林洛一起來的，這會兒和張婉麗幾個在打成了一片。
剩下的幾人他認識，似乎是軍訓籃球隊的。
差不多二十多個人，玩游戲的玩游戲，唱歌的唱歌，很熱鬧，不缺秦褚。
秦褚就一直黏著談許。
大家看著他們倆，或多或少都猜出了一點他們的關系。
這剛好是秦褚想要的。
他做得很排他，給談許餵水果，幫談許拿牌，悄悄咬耳朵。
他瞬間覺得有點遺憾，怎麽沒請齊言呢。
他認真地想，就該把談許的所有追求者都請來，讓他們明白他和談許的關系。
咦，沒請齊言，那是不是說明在談談心裏這人還不算朋友。
秦褚的開心顯而易見。
談許看了一眼，傻子，別傻樂了，給你抹了分你就抓緊表白啊，難不成還要像網戀時候那樣口頭詢問嗎？
開學前一天，談許躲在臥室和對方打電話，不知道是當晚的夜色太美還是秦褚真的憋不住了。
聊到最後要掛了他才聽見對方的一句我能不能當你男朋友。
真的是夜色太美，他嗯了一聲，然後兩人的關系就變成了情侶。
談許本來不覺得有什麽，可是林洛一直問他表白要買什麽花，準備什麽禮物，以及措辭。
談許這次可不想也這麽隨意。
讓他開口又顯得他很著急。
秦褚還在慢慢挪著自己的位置，希望把自己腦袋挪到談許肩上。
談許站起來拿了一下東西再坐回來，秦褚又得重新挪。
中午來的，大家玩到下午，然後有工作人員推著一個大蛋糕進來。
這是秦褚定的。
秦褚立刻去接過來讓工作人員離開。
他從地下抽出一頂皇冠快速給給談許戴上。
談許憑借頭上的重量和手捏了一下的觸感判斷出這個皇冠是足金的。
他沒動，不用想都知道不會有多好看。
秦褚接著弄蛋糕，大家都圍了過來。
談許僵硬著走過去。
真的很重，而且不用看他都知道有多富貴。
秦褚插上蠟燭，白汀去將燈關了。
大家開始唱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樂...”
談許擡頭，看著他哥拿手機在拍照。
他忍著摘下來的沖動小心低頭吹滅蠟燭，這個傻逼樣子肯定會被他哥發到家庭群的。
他還得註意避免這個松松垮垮的皇冠砸進某人準備的蛋糕裏。
談欽這一刻倒是拍得很開心。
真富貴，小時候給戴個小金鎖都不願意的人，不知道能忍到什麽時候，機會難得，多拍點。
拍完他轉頭習慣性給林洛看，轉頭卻發現林洛和那個叫白汀的在說著什麽。
談欽臉上的笑沒了。
吹了蠟燭開了燈，談許立刻就想將頭上的東西拿下來。
秦褚：“你是壽星，再戴戴。”
談許：“...”
他努力笑著說：“不了，重。”
秦褚：“重嗎？應該就一斤吧。”
談許深呼吸，拉了一下秦褚，按著秦褚坐下，然後將皇冠戴在了秦褚頭上，他微笑：“什麽時候結束你什麽時候摘下來。”
秦褚掙紮著說：“這是給你的。”
談許：“你是替我戴的，你戴就是我戴。”
秦褚一秒被說服，不僅不掙紮了，還伸手扶著皇冠戴正。
談許拿出手機拍照：“笑一下。”
秦褚聽話笑，大家立刻沒眼看。
“走走走分蛋糕去。”
“別看了。”
“怎麽有人戴這種皇冠還能不醜。”
“嫉妒。”
談許拍了一張就去切蛋糕。
有他名字那塊他剛切下來就被秦褚端走了。
“喲喲喲。”
“哇哦。”
“哈哈哈哈，許許你被人吃了。”
“哈哈哈，壽星沒拿到第一塊蛋糕，哈哈哈。”
談許頂著他朋友和他哥的視線，努力克制住臉熱接著切。
他不講道理地遷怒秦褚，買這麽大的蛋糕幹什麽，又吃不完。
想著買蛋糕買花，怎麽不想想什麽時候表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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