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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四章失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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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璟軟禁,齊王府的規制自然不能再與原來相比。

說是齊王,不過是小皇帝還留著情面罷了。一旦撕破了臉皮,還不是階下囚?

奉命把守齊王府的羽林衛兵長很是知事,將齊王府守得密不透風,就連一只蒼蠅也飛不進來不說,就連王爺平日裏膳食起居的規制也多有克扣。

不僅如此,還不斷的向齊王府的侍女小廝施壓,招供者金銀相送,不招者重刑加身。

重刑之下必有冤案,並不是所有人都像萃雪京水一般忠心護主,就算是以性命相護也不吭一聲。

幾日下來,彈劾沈言璟的折子越來越多,加諸在沈言璟身上的罪名也越來越多,一條條的加起來,足以沈言璟死個十次八次。

好巧不巧,八百裏加急遠赴沙溢城查明沈言璟君奪臣妻案的大臣歸來,帶回的消息果然對沈言璟不利。更巧,有人匿名舉報沈言璟大肆斂財收與己用,更是用這筆財富在離陽王朝各地置辦了大量的地皮與宅院,以備他日遠離朝堂後的不時之需。

陛下大怒,下旨查抄齊王府。

領旨的大臣帶兵將整個齊王府翻了個底兒朝天,查抄出來的錢財之巨,足以支持整個離陽王朝百萬軍隊半年的軍需。

以往侍候過沈言璟與陸千涼的侍女被招至一處,各自舉報咬出沈言璟貪汙受賄的具體內容。沈言璟單手支頤坐在一旁的座椅上靜靜地看,既沒有面色不悅,有沒有惱羞成怒,一言不發安靜的很。

那神情,更像是萬事了然於心的淡然。

“事到如今,齊王殿下還能如此雲淡風輕,當真是皇家氣派啊。”奉旨查抄齊王府的右相薛旳陰陽怪氣的笑道。

他手上正捏著一沓記載著“齊王殿下”罪證的已經畫了押的供詞,卷成一卷輕佻的擡了擡沈言璟的下巴,似是調戲良家少女般調笑:“齊王殿下向來矜傲,何時這麽好說話了?”

“滾!漫說那些賤人們說的是假話,就算是我們王爺真的有罪,也輪不到你卑鄙小人如此折辱!”萃雪一把拍掉薛旳的手,啐了一口道。

朝堂上人盡皆知,右相薛旳乃是忠心不二的寧王黨,今日小皇帝派他前來查抄沈言璟想是要不留情面了。

混跡於朝堂多年的人精自然辯的清皇帝的心思,査起沈言璟來也是盡心盡力不留情面,各種罪證有的沒的,通通送到了齊王府,逼迫沈言璟簽字畫押。

沈言璟卻也來者不懼,狀紙上的說辭連看都不看一眼,提筆便簽,氣的藍雨幾日沒同他說話。若不是今日薛旳這輕佻的做派,指不定還要慪多久呢。

裏三層外三層的侍衛將齊王府圍的水洩不通,錦衣衛護法朱雀與青鳥亦是在場,手掌一左一右的按在沈言璟的肩膀上抑制他的行動,以防待罪之臣暴起逃亡。

“腌臜的東西,也不看看是你自己是什麽東西。陛下一日未削了我們主子的王位,主子便君,你便是臣!臣子對君主不敬!其罪當誅!還不快跪下!”藍雨咒罵道。

“辨不清時勢的死丫頭,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來人!掌嘴!”

堂堂當朝右相,一品文官,竟被一個小丫頭罵了個狗血噴頭,面子上自然掛不住。他一揮手,兩名羽林衛上前拉住藍雨,一踹她的膝彎強迫藍雨跪下左右開工的便甩巴掌。

男子手勁豈會小?更何況拱衛皇城的羽林衛都是萬裏挑一的武人,幾個耳光下去便叫藍雨嘴角撕裂,臉頰紅腫,束的工整的長發都狼狽的垂散下來。

饒是如此,藍雨依舊硬氣,惡狠狠的等著薛旳:“今天你就算是打死我,我的靈魂也會護著齊王府,讓你永生永世不得安寧!我們王爺無辜蒙冤,總會有青天昭雪,上帝開眼之日!”

“這上帝開眼之日,你怕是等不到了。”薛旳擡了擡手剛要下殺令,手腕上驟然被一物的偏開,鈍痛難忍。

擡眼,便見沈言璟提在手上的茶盞早已不翼而飛,禦供的霍山黃芽和著茶水潑了薛旳紫綬官服一身,尚且騰騰的冒著熱氣。

錦衣衛青鳥眼見沈言璟在眼前傷了人,這不是在挑戰錦衣衛的尊嚴還是什麽,二話不說,咯嘣一聲卸了沈言璟擲茶杯的那只胳膊,扣在他肩膀上的手又滿漢惡意的捏了捏。

沈言璟一聲不吭,只是額頭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蒙上了一層薄汗,纖細的頸子都瞬間濕了一片。

錯骨之痛,可想而知。

青鳥性子耿直眼底容不得沙子,一身不吭的便卸了沈言璟的一只胳膊,放在平日裏可不是一件小事。

只是而今多事之秋,倒也無人過問這罪臣到底過的如何了。

錦衣衛供職於皇室,乃是皇帝一人的衛隊。小皇帝並未下令可對沈言璟言行逼供,雖說朱雀也看不慣沈言璟往昔的行徑,卻不敢像青鳥這般大膽,只是半是諷刺半是威脅的道:“王爺是聰明人,還是莫要做不智的事。否則吾等可不能保證王爺的安全了?”

“陛下派你們來,本也不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不是麽?”沈言璟輕聲一笑,微微滲出些血絲的眼白掃過薛旳,又掃過被按跪在地的侍女藍雨:“證詞罪狀,本王簽了,該如何判,那是府衙的事,是陛下的事。你今日動我一個丫頭,本王改日便敢殺你全家。”

沈言璟的語氣並不重,說是雲淡風輕也不為過。

只是在這樣的情形下,沈言璟這樣語氣的話語聽進了薛旳的耳朵裏,卻讓他的脊背開始不由自主的冒冷風。

這是一種源自於靈魂的顫抖。

沈言璟說過要殺誰,那人便一定會死。不管是什麽樣的死法,可畢竟是死了。

思及此處,薛旳剛被茶杯擊中的手腕又開始熱辣辣的痛起來。茶杯的力道所說不重卻也不輕,只這麽一會兒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現出青紫之色。

他毫不懷疑,若是此時逼急了沈言璟,莫說是他被卸掉了一只胳膊,就算是被砍掉了雙手雙腳,也能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再者說,在場眾人之中,又有誰敢砍掉沈言璟的雙手雙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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