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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襲位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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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二人又恢覆到了往昔如膠似漆的生活,陸千涼摘花抓魚鬧的寧王府雞飛狗跳,沈季平每日寫字處理公文由著她鬧,二人也沒有多少待在一起的時間。

直到半月後,宮中傳來消息。陛下下旨擇吉日五月初三為沈季平舉行繼位大典,加封衛將軍銜。接到旨意時已經是四月下旬,只有十餘日的時間以供準備。好在沈季平早已準備好了所有的東西,只待宮中送來世襲進位的禮服便可承襲寧王位。

五月初三當日,陸千涼難得起了個大早,規規矩矩的替沈季平穿好了繡著四爪龍紋的猙獰蟒袍,束好白玉冠,將佩玉和容臭佩戴整齊。她小心翼翼的檢查了多遍,生怕落下了什麽緊要的東西,就像個溫柔的小媳婦一般。

華服繁雜,華麗的紫色鋪展開來,襯得他膚色異常的白皙。這是他的夫,京城之中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年方二十歲承襲寧王位加封正二品官職,在這等年紀是史無前例的。

然而就算不說他的才華驚艷,沈季平還有一張足以迷倒懷春少女的俊朗面皮,這樣的一個人,就好似九天下凡的神明一般只可仰望,不可觸碰。

“這一次委屈你了,待再過些時日,我便請司天鑒擇一吉日為你我二人完婚。我這一生一世,就只娶你一人。”沈季平吻了吻她的額頭:“待會兒乖乖的等著我,我舉行完了大典便陪你一起回家。”

陸千涼替他理了理衣服領子:“有什麽好委屈的,不就是一次大典麽,若是真的讓我去了,大大小小的規矩加身才是真的要煩死我了。”她沒心沒肺的笑起來:“你放心,我不亂跑,一會兒就待在馬車裏等你回來,絕對不給你惹麻煩。”

沈季平無奈一笑:“你向來懂事。”

寧王規制的馬車四角當墜金鈴,沈季平也不例外。今日乃是封王大典,陸千涼沒再同沈季平坐在一輛馬車中,而是獨自坐在第二輛車中。

宮中送來的禮服,就只有沈季平一個人的,所有人都不曾承認她是寧王妃這個事實。

說不委屈是假的,在陸千涼發現沒有自己的禮服,自己只能像天下萬民一樣站在高臺之下朝拜沈季平時,她都委屈的快要哭了。可還能怎麽辦呢?他怎麽能讓沈季平難做?她一直是個聽話的好妻子,就算是委屈到了極點也只能忍氣吞聲的咽下,繼續笑意盈盈的對他說沒關系。真的沒關系,只是一個封王大典而已,又有什麽了不起的?

二人之間身份的鴻溝啊,就像是天嶄一般橫亙在二人中間,時刻提醒著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這個事實。

馬車轆轆的行上山頂,陸千涼有些想逃了,她不想像皇帝的妃子朝拜皇帝一般去朝拜她的夫君。那會讓她覺得很沒面子,她是多驕傲的一個人?

這種念頭漸漸發酵,卻也抵不過想要遠遠看那人一眼的念頭。漢白玉堆砌成的高塔之上,文官武將分立兩列,萬民昂首望著那身著錦繡華服,袍袖上繡滿了珍惜瑞獸的世襲寧王,無不讚其一句青年才俊。寧王一脈世代忠烈,護佑離陽王朝百年,天下萬民聰明的很,又豈會不知。

遙遙望去,便見沈言璟也立在文官之列。與一群穿紅著紫的言官不同,他卻是一席窄袖親王常服,銀白色團龍紋繡在前胸的位置,龍爪猙獰。似是因為陽光角度,也或是因為他站的位置刁鉆,溫暖的朝陽之下,竟襯的他臉色白似金紙,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沈言璟很少這麽規規矩矩的站著,似是為了守拙藏鋒,往昔在折劍山莊之時他總是喜歡倚墻而立,就算是在演武場上手裏也總愛把玩一些東西。而今見他束手站的規矩,活像老鼠遇了貓一般。他時而以手掩口咳上兩聲,想是重傷未愈。陸千涼這才想起,他三個月的禁足時間還沒過,怕是這一趟前來觀禮也是不易。

她一動不動的望著那人,沈言璟似是有感,也回過頭來望她。那一眼望的陸千涼猝不及防,目光相撞的瞬間,似是跨越了萬水千山來到她的面前,來的不易,來的艱難。

陸千涼一怔,沈言璟也是一怔。那人微微瞇了瞇桃花眼,轉而若無其事的別過臉去觀禮。

高臺之上,沈季平已經參拜過黃天大地,轉去參拜皇帝和皇後了。行過三拜九叩之禮,陛下接過內侍遞來的白玉冠替沈季平束在發上,又授了錦衣玉綬侍從美婢,聖寵正隆。

沈季平謝恩接過,一手托著寧王印綬展示給祭天臺下的天下萬民。諸民跪地叩拜,山呼之聲響徹半個山頭。這一場祭天禮到底是有驚無險,沈季平可以松上一口氣了。

她美滋滋的盤膝坐在車板上,目光順著人群一個個的望過去,卻再一次望到了沈言璟。沈言璟也在看著她,那目光說不清喜怒,就像是一個並不相識的人在人群之中無意一望,一眼萬年。

兩名侍衛跟上來說了什麽,便見沈言璟走上前去同沈季平說了幾句話,瞧那姿容與神情似是道賀的話。言罷,他又走到陛下身邊施禮告退,由那兩名侍衛簇擁著走下高臺去。

皇帝與官員的馬車轎攆都是一道上來的,皇帝最上,其他官員按照官階一字排開。陸千涼的馬車跟著寧王的馬車,雖不起眼,卻也是個極上的位置。

那人一路走來,正是陸千涼的方向。陸千涼有些錯愕,沈季平好不容易才不惱她的,她若是此時再與沈言璟有牽連,回去怎麽同沈季平解釋?

剛要躲開,轉念一想,又有什麽好躲的,她與沈言璟之間本就清白的很。再者說,沈言璟的轎攆也在這個方向,指不定他只是想要上轎子呢。

這一路,沈言璟再未看她一眼,倒是她眼巴巴的瞧著。兩名著鎧的侍衛跟著,明面上是護衛,說是押送也不為過。臨到上車時,一人為他掀起轎簾兒,那人卻突然轉頭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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