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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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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閣稱心樓,如其名所示,正是個纂養男子娼妓的地方。

傳聞稱心為唐初時太常寺的樂童,太子李承乾喜愛稱心,與其同吃同住。帝大怒,大加斥責太子並且下旨賜死稱心。太子承乾遂在宮中修了一個小屋,設稱心的像,早晚祭奠,在室內徘徊,痛哭流涕。因而,後市也世喚男寵娼妓為“稱心”

陸千涼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有見識的姑娘,比如說千涼逛窯子的這件事,她還是見怪不怪的。只是她見過的倌兒也就只有郢川公子一個,還是勾欄院裏的頭牌,眼光自然要高些。

此時媽媽點頭哈腰送上來的幾名公子,要麽是油頭粉面塗脂抹粉,要麽是身著紗衣女子扮相,一個個年齡不過十五六歲,皮膚嫩的好像能掐出水來一般,手指也如雨後春筍一般瑩潤白皙,端的是一副好面相。

陸千涼優雅地坐著,假裝自己是花叢老手一般點了點頭。媽媽笑瞇瞇的退下,便見一個個少年公子扭動著腰肢走到她身邊,倚著她的身子就要獻吻。

更有甚者,便見一著粉色紗裙的公子端著酒杯飲了一口,盈盈起身竟要用口渡到她的口中!陸千涼嚇得魂飛魄散,手腳並用的從座椅上爬起來推開那公子,倚著欄桿惡狠狠地瞪著沈言璟,似是要將他瞪出兩個窟窿來。

那小公子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麽,竟惱的金主不悅,臉上頓時褪盡了顏色撲通一聲跪倒,哭道:“小姐,含翠若是做錯了什麽,小姐盡管打罵,可千萬別叫含翠交給媽媽啊!”

陸千涼嘴角一抽,含翠?什麽鬼?不就是帶綠嗎!

她學過詩書,但終究只是學過,不能理解那其中優雅的精髓。此時看那小公子柔柔弱弱的差點兒要哭出來,也是心上一軟,上前將人扶起來道:“沒什麽沒什麽,不是你的錯,剛才我手抽筋兒了,不怪你。”

沈言璟瞟著這邊,撲哧一笑:“怎麽,想郢川了?”

“沈公子想多了,本小姐舒坦的很。”這幾句話,幾乎是陸千涼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王爺自己消受就好,何必管我?”

沈言璟點點頭,摟著姑娘揩油揩的正歡,有一搭沒一搭的道:“但凡風月之地,男妓最好的年齡便是十二到十六歲,一旦超過十八歲,就是走下坡路了。那個郢川公子早已過了二十歲,不是受寵的年齡了。若是不做點兒什麽轉型留住恩客的心,那便只有去做龜公的命。”

身側一幹小倌聞言抖了抖,伺候的更賣力了。

沈言璟又道:“知道什麽是龜公麽?龜公就是那些讓妓女坐在肩膀上,送他們出入來回的轎夫,比妓女還不如。”

想想郢川公子,穿著談吐也算是有風骨,事實證明千涼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只是這些倌兒,衣著行為實在是令人發指,陸千涼委實消受不了。

另一邊,小美女們一邊向沈言璟的口中塞著葡萄,一邊說些風流渾話。沈言璟來者不拒的盡數接招,攬了姑娘過來便摟。

陸千涼也不甘示弱,伸手招了個還算不太女氣的,分了他半張凳子,粗魯的伸手便去摟那公子的細腰。公子低著頭紅著臉,小心翼翼的松了松自己的衣袋,往她的身上蹭了過去。

陸千涼虎軀一震,手臂一頓,緊接著迎難而上的拍了拍身邊的小人,寒暄道:“你多大了?”

公子長長的睫毛垂在眼前,忽閃忽閃的,雙手算在一起低聲應道:“回小姐的話,奴十四了。”

十四了?想沈言璟與沈季平十四歲的時候,正是鮮衣怒馬,驕縱不羈的年紀,哪裏像這孩子一般兢兢戰戰的?是啊,他還是個孩子啊。

陸千涼嘆了口氣,便見那孩子動作輕柔的帶著她的手摸到了自己小腹之下雙腿之間的位置,一雙黑葡萄似得大眼睛亮晶晶的望著陸千涼:“小姐今晚要點我伺候麽?”

手掌所到之處,那東西軟軟的,沒有絲毫擡頭的跡象。與沈言璟的不同,每次二人動作親密些的在一起,那人的家夥都是挺立著的。

陸千涼以瞬間像是掌心燒火了一般的抽回手,站起身急退了兩步,呵呵幹笑道:“你還是個孩子,呵呵,我會很有罪惡感的。”

小公子微微擡了擡頭,眼淚汪汪的像是要滴出水來似的。陸千涼嘆了口氣,問道:“若是我一個都沒點,你們不會挨打吧。”

那小公子頓時掉下淚來:“小姐行行好,至少點一個吧。您若是一個都不點,我們一組人都要挨鞭子。小姐您……”

陸千涼望著這群人半晌,終於緩緩垂下了眼睫。指了指剛才挨著她坐那人:“就你了。”

突然,手腕兒上傳來一股大力。陸千涼還未待睜眼,便見沈言璟身子橫在她身前,一把抓了她的手腕轉身便走。

那只手的力氣奇大,捏著她的手腕發出嘎嘣的響聲,像是要將他的手腕兒捏碎一樣。陸千涼被他捏的頗疼,沒好氣的去甩他的手:“你發什麽瘋?慢一些,疼!”

沈言璟走路飛快,他畢竟是男人,身量也高,陸千涼需得小跑著才能跟上他。這邊出了這麽大的動靜,,滿場的人都望向了這個方向,陸千涼的一張臉更是有如火燒。

她長出了一口氣,剛要甩開他的手掌,卻被那人一個大力頂在了身後的墻上:“千涼,你覺得我在幹什麽?你覺得我想幹什麽?”

“誰知道你發什麽瘋?”陸千涼蹬他一眼,掙紮道:“那麽多的姑娘還不夠你挑,你喝多了吧!瘋子!”

“是,我是瘋子!我早就瘋了!”沈言璟雙手捏著她的兩只手腕,交叉著抵在她頭頂的墻上,不由分說的便吻了上去。

濃重的酒氣在口腔之中炸開,陸千涼下意識的擡腳便踹。沈言璟生生受下,似是懲罰性的在她的下唇上狠狠一咬,直到血腥氣在二人的口腔之中彌漫開來,他才緩緩的放開她的唇舌。

他說:“千涼,你覺得我在發什麽瘋?我在吃醋,你沒感覺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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