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林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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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林醒了
系統的打字音很冰涼，激得何羨縮了下脖子，頓時感覺腦海裏有一條線被連接起來。
收購蔬菜屬於系統行為。
道林·雷蒙是一個游戲玩家。
游戲玩家為何會擁有系統職能？
這是不是就說明系統將一部分職能移交給了道林。
所以道林商店本身成為了道林的一部分，當女怪攻擊商店時，道林自身才會受到傷害。
何羨發現了問題的關鍵之處，松開緊皺的眉頭，小心地探頭再次看向道林商店。
幾分鐘過去，商店門口的雪花實現了堆疊，而那只女怪依舊站在店內，她的眼睛死死盯著何羨。
何羨幾乎是剛探頭看去，就與女怪對視上。她發出有攻擊性地嘶啞聲，卻紮著玻璃碎片只肯站在店門口，不肯往前邁出一步。
“啊唔啊#@”
女怪見何羨只是看著自己，生氣地吼叫出來，然後一爪子抓向店門。好好的木頭門被她的爪子一揮，瞬間變成一地的碎片。
【叮！系統自動檢測中……存量為6%】
【請玩家盡快采取行動！否則系統不保證死亡的突發性。】
呵，何羨冷笑，系統已經開始威脅她了！
但她是那種可以被威脅到的人嗎？
何羨扭頭看了眼道林，他白皙的臉龐映在光線下就如同白雪一樣，沒有絲毫血色。
雪花落在他身上，淺淺地覆蓋了一層，如果不是他的胸膛還在起伏，乍看過去，何羨還以為他已經死亡了。
深吸一口氣。
確定了道林血量喪失的原因，何羨感覺自己抓住了前行的繩索，接下來的事就很好辦了。
她拿出加農炮，安置在地上。
真的非常奇怪，之前的那些玩家還有系統將紅月之夜說得十分恐怖！
什麽怪物橫掃街道，死去玩家，毀去大量房屋，讓玩家無家可歸。
但從何羨提著一顆心臟往外跑的這一小段路，除了眼前這只看著腦子不太聰明的女怪，她什麽異常的現象都沒看到。
整條街道安靜得就像沒有人居住一樣。
她呼出的每一口熱氣都像是這個世界唯一喧鬧的東西。
但也正因為街道的過分安靜，何羨才不必擔心自己的舉動會牽動怪物潮的追擊，她現在有了膽量拿出加農炮去直接攻擊那只女怪。
那只女怪的外形和之前在小屋裏見到的女怪完全一致，都是披散著及地的濡.濕長發，穿著款式老舊的衣服，眼球在臉部偏上取代了額頭的位置，布滿血絲地凸出來，就像因為長時間地怒瞪過某樣東西而造成的眼球脫落。
加農炮自動鎖定怪物。
何羨看向商店，女怪倒在了店門口，危機解除！
事情結束得太快，何羨從躲避的轉角起身出來，示意一號跟上她。
何羨走進道林商店，小小的十平米左右的店鋪此刻已再看不見當初整潔的樣子，碎裂的玻璃鋪了一地，死去的女怪屍體爆發出惡臭的膿液，將雪後冰冷的空氣汙染。
一號背著道林跟在何羨身後，然後就自己背上的東西在動，他盡職盡責地往上掂了掂，然後就感覺那東西掙紮得更厲害了。
“臥槽！”一聲虛弱的罵娘聲，“何羨你就這麽對我的嗎？”
是道林的聲音。
何羨轉頭看過去，就見道林被一號用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背在背上，其實這也怪不得一號，主要是道林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整個人的體溫隨著生命力快速消散。
慢慢地，他的身體就僵化了，縱使一號有心給他擺一個像樣點的姿勢，以他身體的柔韌程度怕是也很難做到。
何羨湊過去，“你醒了。”
道林發聲才總算從一號的怪力中掙脫出來，他先扭了扭不適的脖子，然後看向何羨：
“那還用說嗎？我要沒醒還能站在這裏啊。”
何羨自覺說了廢話，但對於甲方，她的態度總歸是帶了點不情願的真誠，所以要換了旁人這麽懟何羨，早八輩子要被她給懟到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
但換成甲方，何羨權當沒聽到他的話，接著問道：
“您醒了，那您快點修一下店鋪吧。”
“修？那還用得著修嗎？”
道林不屑道，隨後到櫃臺後面翻翻找找一通，然後找到一臺老式轉盤電話，他熟練地轉動撥號盤，撥出一串他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一個女聲從隔音效果不好的話筒對面傳遞進空氣。
“打電話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就是商店又被打壞了，麻煩你還原一下出廠設置。”
“又壞了？”女聲似乎有些無奈，“你先等等。”
電話另一邊傳來擱置話筒的聲音，隨後就是一連串的敲擊鍵盤的聲音，然後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何羨看著眼前的店鋪恢覆成她剛進來時的樣子。
“怎麽樣？”女聲道。
“好了。”
“那行。”女聲有些懶懶的，“就這樣，掛了。”
“好的。”道林嘴角勾著一抹笑，頓了兩秒，又續道：“相親又失敗了？”
“……”話筒另一邊安靜了兩秒，“滾！老娘最近煩得很，別拿這種事來激我！有本事你替我去應付那群老頭子！”
“哈哈哈哈好的好的。”道林發出討饒的聲音，然後等到對面彭地一聲把電話掛掉了，他才笑著咳嗽了兩聲，看向何羨和一號。
“搞定了~就是這麽容易~” 道林笑呵呵地坐回皮質靠椅上，擺出一副欠打的腿翹桌子造型。
何羨沈默兩秒，“既然維修這麽容易，你一開始為什麽要拉著我繞這麽大一個圈子！”
她的眼神有些恐怖，像是道林要是給不出一個合適的答案，她能當場把這人給扔出去。
道林笑著從櫃臺下面摸出一個鐵銹盒子，打開掏出了什麽東西，然後扔向何羨和一號。
何羨接住，攤開手心，發現是一顆水果硬糖。
“這可是好東西，在游戲裏買不到的。”
道林已經拆開了一顆糖塞進嘴裏，然後露出滿意的笑容，“哪裏容易了~別看打電話容易，對面可不是每時每刻都在線的。”
他嚼著嘴裏的硬糖，“我們出事的時間是晚上，當時打電話對面肯定不在，死守在店裏肯定會出事。”
道林語氣調笑，只是何羨沒法像他這樣笑。
直到現在，她都沒法釋懷方才她殺死那個小男孩的瞬間帶給她的情緒上的震撼。
“好的，我承認我應該先跟你們說清楚。”道林嘎嘣嘎嘣地嚼著糖，“但我暈倒前就在想要是你們腦子沒轉過彎來，然後沒來道林商店，我會不會就跟你們死在外面了哈哈哈哈哈……”
道林淺灰色的眼睛像有什麽魔力，他看著何羨，莫名其妙地，何羨像是被他的笑容感染，跟著笑出了聲音，然後試圖上去揪他的衣領：
“既然如此，你才更應該說清楚才對啊！”
道林咳嗽兩聲，“擺脫，正常人都應該想得到才對吧，畢竟誰會讓自己暴露在有怪物出沒的街道上！而你又沒有別的地方可去，那唯一能容身的，不就只剩下這個商店了嗎？因為實在不行，你還可以購買升級器破損的東西給維修好不是嗎？”
“是你個大頭鬼！”
何羨非常生氣，這個人明明知道應該怎麽做，卻一句話都沒告訴她。
這一路上，她心驚肉跳了好幾次，差點就要放棄了，結果這人在這裏說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冷靜，冷靜。”道林被何羨揪起衣領弄到微微窒息，咳嗽兩聲竟咳出了兩口血。
他淡定地伸手把血抹掉，“何羨，你再搖，我可不保證一會兒我還活著啊！”
何羨松了手的力氣，算是平靜下來了。
她平覆情緒的速度一向很快，往往只要說出口，就能發洩幹凈，然後恢覆正常的理性思考。
“你別現在生氣啊。”道林笑著又取出那個鐵盒子，看向站在旁邊的一號道：“你也是玩家嗎？既然進來了就一起吃糖吧，反正你現在也出不去了。”
要是游戲裏的其他玩家看到道林這個樣子，他們一定會驚掉大牙，誰能想到平常高高在上的收購商道林·雷蒙！
居然還會有這麽好脾氣的時候，而且他居然還拿糖給別人吃？！
何羨順著道林的話，看向一號。
一號一路上一直跟在何羨旁邊，頭發還有襯衫早就被雪浸濕，緊巴巴地貼在額頭和身.體.上。
他看道林遞過去一個鐵盒子，便笑著準備拿一顆，結果在半路被何羨截斷，她從盒子裏拿了一大把糖塞進一號的手心裏，然後轉頭沖道林說：
“他不是玩家，他是我的技能，他背了你一路，就給人家一顆糖，你可真夠拿得出手的！給一把，拿好。”
何羨面不改色地剝削道林，道林笑嘻嘻的，並不放在心上。
一號被雪凍冰的掌心被何羨抓著一大把糖的手觸到，他楞了下，悄咪咪地覷了何羨一眼，然後就看何羨看向他，“收好，想吃就吃，不夠就說。”
一號點點頭，周身又開始冒小花花。
何羨也跟著軟了神色。
這還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在面對緊張到咬牙的事情時，有一個人會傻乎乎地跟在她身邊。
明明路過的好多地方，他作為一個人形的技能，都可以輕而易舉地離開何羨，獲得安全。
畢竟被合同束縛的是何羨，又不是一號。
但他一句話都沒說，默默地跟在何羨身邊，只要何羨有需要，幾乎不需要說話，對方都能感知到她想幹什麽。
“咳咳。”道林又咳了兩聲，然後右手拿著不知從哪裏找出來的手絹擦了擦嘴角，“人形的技能……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呢，很稀奇。”
他的臉色泛著灰敗的死氣，“不過多個人也好，畢竟這才剛剛開始啊，紅月之夜攻防戰。”
像是為了響應他的話，門外傳來怪物的嘶吼聲，透過玻璃，何羨與一個木乃伊怪對上視線。
但這只木乃伊似乎有點不一樣。
【虛空制約：臥槽！今晚屋外的木乃伊怪感覺不太對勁啊！】
【水晶葡萄：怎麽了怎麽了？我這邊的木乃伊比較少。】
【虛空制約：他們攻擊力和之前不太一樣，我以前被它們堵在門裏面的時候，他們至少要攻擊五六分鐘才能掉3血，今天已經掉了10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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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林·雷蒙是一個游戲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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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是就說明系統將一部分職能移交給了道林。
所以道林商店本身成為了道林的一部分，當女怪攻擊商店時，道林自身才會受到傷害。
何羨發現了問題的關鍵之處，松開緊皺的眉頭，小心地探頭再次看向道林商店。
幾分鐘過去，商店門口的雪花實現了堆疊，而那只女怪依舊站在店內，她的眼睛死死盯著何羨。
何羨幾乎是剛探頭看去，就與女怪對視上。她發出有攻擊性地嘶啞聲，卻紮著玻璃碎片只肯站在店門口，不肯往前邁出一步。
“啊唔啊#@”
女怪見何羨只是看著自己，生氣地吼叫出來，然後一爪子抓向店門。好好的木頭門被她的爪子一揮，瞬間變成一地的碎片。
【叮！系統自動檢測中……存量為6%】
【請玩家盡快采取行動！否則系統不保證死亡的突發性。】
呵，何羨冷笑，系統已經開始威脅她了！
但她是那種可以被威脅到的人嗎？
何羨扭頭看了眼道林，他白皙的臉龐映在光線下就如同白雪一樣，沒有絲毫血色。
雪花落在他身上，淺淺地覆蓋了一層，如果不是他的胸膛還在起伏，乍看過去，何羨還以為他已經死亡了。
深吸一口氣。
確定了道林血量喪失的原因，何羨感覺自己抓住了前行的繩索，接下來的事就很好辦了。
她拿出加農炮，安置在地上。
真的非常奇怪，之前的那些玩家還有系統將紅月之夜說得十分恐怖！
什麽怪物橫掃街道，死去玩家，毀去大量房屋，讓玩家無家可歸。
但從何羨提著一顆心臟往外跑的這一小段路，除了眼前這只看著腦子不太聰明的女怪，她什麽異常的現象都沒看到。
整條街道安靜得就像沒有人居住一樣。
她呼出的每一口熱氣都像是這個世界唯一喧鬧的東西。
但也正因為街道的過分安靜，何羨才不必擔心自己的舉動會牽動怪物潮的追擊，她現在有了膽量拿出加農炮去直接攻擊那只女怪。
那只女怪的外形和之前在小屋裏見到的女怪完全一致，都是披散著及地的濡.濕長發，穿著款式老舊的衣服，眼球在臉部偏上取代了額頭的位置，布滿血絲地凸出來，就像因為長時間地怒瞪過某樣東西而造成的眼球脫落。
加農炮自動鎖定怪物。
何羨看向商店，女怪倒在了店門口，危機解除！
事情結束得太快，何羨從躲避的轉角起身出來，示意一號跟上她。
何羨走進道林商店，小小的十平米左右的店鋪此刻已再看不見當初整潔的樣子，碎裂的玻璃鋪了一地，死去的女怪屍體爆發出惡臭的膿液，將雪後冰冷的空氣汙染。
一號背著道林跟在何羨身後，然後就自己背上的東西在動，他盡職盡責地往上掂了掂，然後就感覺那東西掙紮得更厲害了。
“臥槽！”一聲虛弱的罵娘聲，“何羨你就這麽對我的嗎？”
是道林的聲音。
何羨轉頭看過去，就見道林被一號用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背在背上，其實這也怪不得一號，主要是道林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整個人的體溫隨著生命力快速消散。
慢慢地，他的身體就僵化了，縱使一號有心給他擺一個像樣點的姿勢，以他身體的柔韌程度怕是也很難做到。
何羨湊過去，“你醒了。”
道林發聲才總算從一號的怪力中掙脫出來，他先扭了扭不適的脖子，然後看向何羨：
“那還用說嗎？我要沒醒還能站在這裏啊。”
何羨自覺說了廢話，但對於甲方，她的態度總歸是帶了點不情願的真誠，所以要換了旁人這麽懟何羨，早八輩子要被她給懟到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
但換成甲方，何羨權當沒聽到他的話，接著問道：
“您醒了，那您快點修一下店鋪吧。”
“修？那還用得著修嗎？”
道林不屑道，隨後到櫃臺後面翻翻找找一通，然後找到一臺老式轉盤電話，他熟練地轉動撥號盤，撥出一串他爛熟於心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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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電話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就是商店又被打壞了，麻煩你還原一下出廠設置。”
“又壞了？”女聲似乎有些無奈，“你先等等。”
電話另一邊傳來擱置話筒的聲音，隨後就是一連串的敲擊鍵盤的聲音，然後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何羨看著眼前的店鋪恢覆成她剛進來時的樣子。
“怎麽樣？”女聲道。
“好了。”
“那行。”女聲有些懶懶的，“就這樣，掛了。”
“好的。”道林嘴角勾著一抹笑，頓了兩秒，又續道：“相親又失敗了？”
“……”話筒另一邊安靜了兩秒，“滾！老娘最近煩得很，別拿這種事來激我！有本事你替我去應付那群老頭子！”
“哈哈哈哈好的好的。”道林發出討饒的聲音，然後等到對面彭地一聲把電話掛掉了，他才笑著咳嗽了兩聲，看向何羨和一號。
“搞定了~就是這麽容易~” 道林笑呵呵地坐回皮質靠椅上，擺出一副欠打的腿翹桌子造型。
何羨沈默兩秒，“既然維修這麽容易，你一開始為什麽要拉著我繞這麽大一個圈子！”
她的眼神有些恐怖，像是道林要是給不出一個合適的答案，她能當場把這人給扔出去。
道林笑著從櫃臺下面摸出一個鐵銹盒子，打開掏出了什麽東西，然後扔向何羨和一號。
何羨接住，攤開手心，發現是一顆水果硬糖。
“這可是好東西，在游戲裏買不到的。”
道林已經拆開了一顆糖塞進嘴裏，然後露出滿意的笑容，“哪裏容易了~別看打電話容易，對面可不是每時每刻都在線的。”
他嚼著嘴裏的硬糖，“我們出事的時間是晚上，當時打電話對面肯定不在，死守在店裏肯定會出事。”
道林語氣調笑，只是何羨沒法像他這樣笑。
直到現在，她都沒法釋懷方才她殺死那個小男孩的瞬間帶給她的情緒上的震撼。
“好的，我承認我應該先跟你們說清楚。”道林嘎嘣嘎嘣地嚼著糖，“但我暈倒前就在想要是你們腦子沒轉過彎來，然後沒來道林商店，我會不會就跟你們死在外面了哈哈哈哈哈……”
道林淺灰色的眼睛像有什麽魔力，他看著何羨，莫名其妙地，何羨像是被他的笑容感染，跟著笑出了聲音，然後試圖上去揪他的衣領：
“既然如此，你才更應該說清楚才對啊！”
道林咳嗽兩聲，“擺脫，正常人都應該想得到才對吧，畢竟誰會讓自己暴露在有怪物出沒的街道上！而你又沒有別的地方可去，那唯一能容身的，不就只剩下這個商店了嗎？因為實在不行，你還可以購買升級器破損的東西給維修好不是嗎？”
“是你個大頭鬼！”
何羨非常生氣，這個人明明知道應該怎麽做，卻一句話都沒告訴她。
這一路上，她心驚肉跳了好幾次，差點就要放棄了，結果這人在這裏說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冷靜，冷靜。”道林被何羨揪起衣領弄到微微窒息，咳嗽兩聲竟咳出了兩口血。
他淡定地伸手把血抹掉，“何羨，你再搖，我可不保證一會兒我還活著啊！”
何羨松了手的力氣，算是平靜下來了。
她平覆情緒的速度一向很快，往往只要說出口，就能發洩幹凈，然後恢覆正常的理性思考。
“你別現在生氣啊。”道林笑著又取出那個鐵盒子，看向站在旁邊的一號道：“你也是玩家嗎？既然進來了就一起吃糖吧，反正你現在也出不去了。”
要是游戲裏的其他玩家看到道林這個樣子，他們一定會驚掉大牙，誰能想到平常高高在上的收購商道林·雷蒙！
居然還會有這麽好脾氣的時候，而且他居然還拿糖給別人吃？！
何羨順著道林的話，看向一號。
一號一路上一直跟在何羨旁邊，頭發還有襯衫早就被雪浸濕，緊巴巴地貼在額頭和身.體.上。
他看道林遞過去一個鐵盒子，便笑著準備拿一顆，結果在半路被何羨截斷，她從盒子裏拿了一大把糖塞進一號的手心裏，然後轉頭沖道林說：
“他不是玩家，他是我的技能，他背了你一路，就給人家一顆糖，你可真夠拿得出手的！給一把，拿好。”
何羨面不改色地剝削道林，道林笑嘻嘻的，並不放在心上。
一號被雪凍冰的掌心被何羨抓著一大把糖的手觸到，他楞了下，悄咪咪地覷了何羨一眼，然後就看何羨看向他，“收好，想吃就吃，不夠就說。”
一號點點頭，周身又開始冒小花花。
何羨也跟著軟了神色。
這還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在面對緊張到咬牙的事情時，有一個人會傻乎乎地跟在她身邊。
明明路過的好多地方，他作為一個人形的技能，都可以輕而易舉地離開何羨，獲得安全。
畢竟被合同束縛的是何羨，又不是一號。
但他一句話都沒說，默默地跟在何羨身邊，只要何羨有需要，幾乎不需要說話，對方都能感知到她想幹什麽。
“咳咳。”道林又咳了兩聲，然後右手拿著不知從哪裏找出來的手絹擦了擦嘴角，“人形的技能……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呢，很稀奇。”
他的臉色泛著灰敗的死氣，“不過多個人也好，畢竟這才剛剛開始啊，紅月之夜攻防戰。”
像是為了響應他的話，門外傳來怪物的嘶吼聲，透過玻璃，何羨與一個木乃伊怪對上視線。
但這只木乃伊似乎有點不一樣。
【虛空制約：臥槽！今晚屋外的木乃伊怪感覺不太對勁啊！】
【水晶葡萄：怎麽了怎麽了？我這邊的木乃伊比較少。】
【虛空制約：他們攻擊力和之前不太一樣，我以前被它們堵在門裏面的時候，他們至少要攻擊五六分鐘才能掉3血，今天已經掉了10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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