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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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黑雨
【檢測完畢，信號源搜查成功。】
一片虛無的黑暗裏，百一倚在木桌邊。
幾塊系統光屏出現在他面前，紛紛發出搜查成功的通行綠光。
百一一個接一個地把光屏關掉，神情疲憊麻木。
他已經連續周轉近十天了。這十天裏，搜查程序多次報錯。
對此，他一個對程序知識不那麽了解的策劃，要一點點地從頭解決問題，何苦來哉。
等BOSS回來了，休假獎金旅游補貼一個都不能少。
靠著這點虛幻的胡蘿蔔，百一成功將自己驢起來，繼續撲到電腦跟前。
顫抖的手，帶著一絲絕望。
最後一次點擊向“確認運行”的按鈕。
百一幾乎不敢看向屏幕。
“滴、滴、滴、滴滴滴滴……”
程序運行到盡頭的聲音突然放大，未等百一看清楚屏幕，更大的一聲“砰”地開門聲從背後響起。
虛空的黑暗背後，熟悉的走廊畫面再次開了個門出現在眼前。
藍鷗走了進來，手裏拿了個蘋果在啃，另外一只手拎著一個開了封的果籃。
很明顯，她手裏的蘋果就是從果籃裏面暴力拆出來的。
百一下意識按了光屏的退出按鈕，原本被光屏照得一片亮的房間再次變得漆黑一片。
“喲，老白你這是怎麽了？”藍鷗邊說一邊朝百一挑眉毛，“屏幕上在播什麽我們不能看的東西嗎？”
“去去去，小孩子一天天的別瞎想啊。”
百一疲憊地蹬起眼睛。
“呦呦呦，還不好意思了。”她說著，將果籃放到老白手邊的小桌上，“我們陳哥聽說你前天去醫院了一趟，專門讓我跑一趟，代表程序部向您表示問候，祝您早日康覆。”
藍鷗的語氣一向沒個正經，百一聽著，終於忍不住道：“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老白。”
“哦知道了，老白。”
“你們程序部就是故意的……”
“故意什麽呀~”
藍鷗啃完手裏的蘋果，轉手往黑暗裏一扔，“咚”地一聲蘋果落入垃圾桶的聲音，“我們陳哥說了，您先好好養身體，有什麽事咱們之後再說哈。”
“我跟你們陳哥現在有什麽好說的。”百一有些郁悶地朝她擺擺手。
藍鷗也不拖沓，轉身就要出辦公室，末了還落了句話：
“他說了，後天請您去食堂二樓吃飯，到時候中午飯點在食堂門口見。”
“就這麽點誠意！”百一佯裝生氣。
“我也不知道！”藍鷗快速出了辦公室，又是一聲“砰”地把門關上了。
辦公室又安靜下來，百一的視線再次回到辦公桌前。
他喚醒系統光屏，疲憊的眼睛一瞬間瞪大——
【程序運行成功。】
光屏中央安靜地顯示著這幾個字。
忙了大半個月，這份連接總算建立起來了。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盡力喚醒BOSS的記憶。如果這一步可以成功，BOSS就是成為先於先遣部門進入游戲的人員，可以嘗試在游戲內部，尋找目前系統故障的解決方案。
要刺激記憶的話……
百一興奮地手舞足蹈，現在程序已經在運行中了。
相信不久就能有結果。
“我們並沒有在牽扯無辜的人。”
亞利群大街，道林商店附近。
何羨被道林拿刀抵住脖頸，在她面前站著一群陌生的危險人士。
方才那個移動速度很快的墨鏡男人倨傲地揚了揚下巴，又接著說：
“從你嘗試拉她入夥的瞬間，就應該清楚，她從此就不再無辜了。這個游戲裏沒有無辜的人。”
墨鏡男人周身散發著滿不在乎的氣息。
幾乎是同一瞬間，何羨感覺到那種自己同時被刀架著放在油鍋上的那種煎熬感。
眼前這些人跟道林有仇。
而且就算是道林拿她這個無辜的路人打掩護，也沒有辦法阻擋這些人想殺道林的心，他們現在想連著何羨，一起殺了。
要是在幾天前，你告訴何羨。
她會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出現在一個破破爛爛、好像下一秒就要原地倒塌的房子裏面，被迫挖上幾塊荒地，同時還要被怪物追擊，險些喪命。
何羨一定會覺得你在開玩笑。
但現在，經過這幾天，她感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在這個游戲裏，她要面對的東西，就是這些隨時可能要她命的東西。
所以，她能做的只有自救。
墨鏡男人感覺自己已經回答完了問題，漫不經心地重新給槍上膛。
哢嚓一聲，黑洞洞的東西再次面向何羨。
“操你大爺的，刑野。不過你以為自己真的殺得了我了，就算你殺得了我，游戲也回不到過去了，你只是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罷了。”
道林語氣不沖，幾個臟字被他說得像是單純為了洩憤。
而那個叫刑野的墨鏡男人很明顯被激怒了。
“你有什麽資格這樣說，你這個懦夫！”
一聲子彈擦著何羨的臉頰射向她身後。
道林的胳膊顫抖了一下，空氣中逐漸彌漫開血的味道。
何羨強迫自己冷靜，去觀察周圍的環境，去尋找解決的辦法，她現在還不能死。
雖然那是一個非常糟糕的世界，但何羨依舊想回去。
回歸那樣一個每天都非常辛苦，但自己可以勉強養活自己的操蛋生活。
這已經是她拼命多年的結果了。
所以，到底有什麽方法可以讓她掙脫出來！
轟隆—轟隆—
幾道閃電打在天邊，緊接著整條大街傳來驚恐的窸窣聲。
“快回家，快回家，黑雨來了！”
“黑雨？！早上剛剛有鴉羽，現在又出現黑雨了！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誰說不是呢。快走吧，被這雨淋到給了不得，會生病的。”
刑野他們也被眼前陡然變化的天氣整得不知所措。
何羨咽了口口水，伸手捏住依舊穩穩立在自己脖頸前的刀把，小聲道：“看到正在朝我們開過來的那輛即將轉彎的汽車了嗎？”
“……”道林壓根沒想到何羨會和他交流，猶豫兩秒，將視線從刑野他們身上離開，轉向何羨說的路口，“怎麽了，我愚蠢的小姐。”
“這場黑雨對所有人來說充滿威脅性不是嗎？”
何羨盡量控制自己的聲帶，讓它保持鎮定。
“所以，趁那些人還在焦慮這場雨的對策，眼下是最好的時機。我有一個一級加農炮，雖然比不上他們的裝備，好歹也能應付一陣子，先擺脫他們吧。”
道林煙灰色的眼睛微微睜大，隨後勾起一個不明意味的笑容。
“小姐，你確定嗎？嘗試逃離的風險會非常大。”
風險大？現在是考慮風險大的時候嗎？
如果做什麽事都一定確保安全無誤，那幹脆什麽事都別做好了。
何羨側過頭，看向道林，眼神透著堅定，“我確定。”
“好的，如您所願。”
道林保持著刀在何羨脖頸前的位置，只是距離不再緊緊貼著何羨大動脈的皮膚，反倒留出了充足的移動空間。
何羨呼喚系統，讓它幫忙在危機時刻取出加農炮。
然後她的目光不斷游走於慌張行駛的汽車和正在爭吵的不明分子之間，迅速瞅準一個距離較遠的空檔，道：
“走！”
兩人配合得很好，雖然是第一次見面。
但很成功地配合竄到汽車遠離刑野他們的那一邊。
電閃雷鳴，滾滾烏雲向前翻湧。
天邊最後一絲陽光被蓋住，整個天色徹底暗沈下來。
何羨的心臟跳得很快，幾乎要躍出胸腔。
就在她以為他們可以這樣勉強脫離刑野他們的危險射擊範圍時，有人高聲呼喊：“道林跑了！”
與此同時，不再有絲毫猶豫的槍聲跟著響起。
槍聲追趕著何羨他們的腳步。但大多數子彈都打在了汽車的門上，以及飛濺到街邊窗戶的玻璃。
何羨一路往前跑，就一路看見有光屏在破損的玻璃處躍開。
【玩家原木射穿木偶店的玻璃，要求賠償1080元人民幣。請於三天內繳納欠款，逾期將有懲罰。】
“真是操.蛋了！老大，他們跟陰溝裏的老鼠一樣！”
有人連續幾槍，不光沒射中何羨，還射碎了兩家店的玻璃！
“所有人停止。”刑野道，“我來。”
他說著，將目光聚焦在向前奔跑的何羨和道林身上。
手指骨節捏緊四六式□□的把手，不帶猶豫，他非常自信地射出一槍——
“砰！”
蓄積多時的黑雨總算落下，劈裏啪啦地洗刷著街道上的東西。
刑野目光很冷，定定地看著雨幕中的兩人，道：“收工！”
“好。”
人群稀稀拉拉的應允。
但大家都不敢有絲毫磨蹭。
不似正常的雨滴，黑雨物如其名，是如同墨汁一樣濃黑的無味雨水。
但它卻不像普通雨水那樣無害。
曾經有玩家的小屋裏有專門的檢驗器材，就將黑雨物質的分析報告發到了游戲總群裏。
直到那一天，所有玩家才明白。
有些玩家為何莫名其妙生起大病。
直到最後病得連床都下不來，每天只能難受地躺在床上等待賬戶上的錢消耗殆盡，最後被攻擊越來越強的怪物給弄死。
這樣的慘劇每時每刻都發生在游戲未知的某個角落。
他們並不想成為其中的一員。
所以，所有人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室內。
“快走啊！垃圾！”
汽車繞過轉角，車主人脫離射擊危險區，才終於忍無可忍地開窗大聲怒吼。
“你們說我這汽車是要你們賠，還是要那群暴.力分子賠！快滾滾滾！別圍著我的車走了！把賬戶留下，之後我要找你要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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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虛無的黑暗裏，百一倚在木桌邊。
幾塊系統光屏出現在他面前，紛紛發出搜查成功的通行綠光。
百一一個接一個地把光屏關掉，神情疲憊麻木。
他已經連續周轉近十天了。這十天裏，搜查程序多次報錯。
對此，他一個對程序知識不那麽了解的策劃，要一點點地從頭解決問題，何苦來哉。
等BOSS回來了，休假獎金旅游補貼一個都不能少。
靠著這點虛幻的胡蘿蔔，百一成功將自己驢起來，繼續撲到電腦跟前。
顫抖的手，帶著一絲絕望。
最後一次點擊向“確認運行”的按鈕。
百一幾乎不敢看向屏幕。
“滴、滴、滴、滴滴滴滴……”
程序運行到盡頭的聲音突然放大，未等百一看清楚屏幕，更大的一聲“砰”地開門聲從背後響起。
虛空的黑暗背後，熟悉的走廊畫面再次開了個門出現在眼前。
藍鷗走了進來，手裏拿了個蘋果在啃，另外一只手拎著一個開了封的果籃。
很明顯，她手裏的蘋果就是從果籃裏面暴力拆出來的。
百一下意識按了光屏的退出按鈕，原本被光屏照得一片亮的房間再次變得漆黑一片。
“喲，老白你這是怎麽了？”藍鷗邊說一邊朝百一挑眉毛，“屏幕上在播什麽我們不能看的東西嗎？”
“去去去，小孩子一天天的別瞎想啊。”
百一疲憊地蹬起眼睛。
“呦呦呦，還不好意思了。”她說著，將果籃放到老白手邊的小桌上，“我們陳哥聽說你前天去醫院了一趟，專門讓我跑一趟，代表程序部向您表示問候，祝您早日康覆。”
藍鷗的語氣一向沒個正經，百一聽著，終於忍不住道：“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老白。”
“哦知道了，老白。”
“你們程序部就是故意的……”
“故意什麽呀~”
藍鷗啃完手裏的蘋果，轉手往黑暗裏一扔，“咚”地一聲蘋果落入垃圾桶的聲音，“我們陳哥說了，您先好好養身體，有什麽事咱們之後再說哈。”
“我跟你們陳哥現在有什麽好說的。”百一有些郁悶地朝她擺擺手。
藍鷗也不拖沓，轉身就要出辦公室，末了還落了句話：
“他說了，後天請您去食堂二樓吃飯，到時候中午飯點在食堂門口見。”
“就這麽點誠意！”百一佯裝生氣。
“我也不知道！”藍鷗快速出了辦公室，又是一聲“砰”地把門關上了。
辦公室又安靜下來，百一的視線再次回到辦公桌前。
他喚醒系統光屏，疲憊的眼睛一瞬間瞪大——
【程序運行成功。】
光屏中央安靜地顯示著這幾個字。
忙了大半個月，這份連接總算建立起來了。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盡力喚醒BOSS的記憶。如果這一步可以成功，BOSS就是成為先於先遣部門進入游戲的人員，可以嘗試在游戲內部，尋找目前系統故障的解決方案。
要刺激記憶的話……
百一興奮地手舞足蹈，現在程序已經在運行中了。
相信不久就能有結果。
“我們並沒有在牽扯無辜的人。”
亞利群大街，道林商店附近。
何羨被道林拿刀抵住脖頸，在她面前站著一群陌生的危險人士。
方才那個移動速度很快的墨鏡男人倨傲地揚了揚下巴，又接著說：
“從你嘗試拉她入夥的瞬間，就應該清楚，她從此就不再無辜了。這個游戲裏沒有無辜的人。”
墨鏡男人周身散發著滿不在乎的氣息。
幾乎是同一瞬間，何羨感覺到那種自己同時被刀架著放在油鍋上的那種煎熬感。
眼前這些人跟道林有仇。
而且就算是道林拿她這個無辜的路人打掩護，也沒有辦法阻擋這些人想殺道林的心，他們現在想連著何羨，一起殺了。
要是在幾天前，你告訴何羨。
她會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出現在一個破破爛爛、好像下一秒就要原地倒塌的房子裏面，被迫挖上幾塊荒地，同時還要被怪物追擊，險些喪命。
何羨一定會覺得你在開玩笑。
但現在，經過這幾天，她感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在這個游戲裏，她要面對的東西，就是這些隨時可能要她命的東西。
所以，她能做的只有自救。
墨鏡男人感覺自己已經回答完了問題，漫不經心地重新給槍上膛。
哢嚓一聲，黑洞洞的東西再次面向何羨。
“操你大爺的，刑野。不過你以為自己真的殺得了我了，就算你殺得了我，游戲也回不到過去了，你只是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罷了。”
道林語氣不沖，幾個臟字被他說得像是單純為了洩憤。
而那個叫刑野的墨鏡男人很明顯被激怒了。
“你有什麽資格這樣說，你這個懦夫！”
一聲子彈擦著何羨的臉頰射向她身後。
道林的胳膊顫抖了一下，空氣中逐漸彌漫開血的味道。
何羨強迫自己冷靜，去觀察周圍的環境，去尋找解決的辦法，她現在還不能死。
雖然那是一個非常糟糕的世界，但何羨依舊想回去。
回歸那樣一個每天都非常辛苦，但自己可以勉強養活自己的操蛋生活。
這已經是她拼命多年的結果了。
所以，到底有什麽方法可以讓她掙脫出來！
轟隆—轟隆—
幾道閃電打在天邊，緊接著整條大街傳來驚恐的窸窣聲。
“快回家，快回家，黑雨來了！”
“黑雨？！早上剛剛有鴉羽，現在又出現黑雨了！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誰說不是呢。快走吧，被這雨淋到給了不得，會生病的。”
刑野他們也被眼前陡然變化的天氣整得不知所措。
何羨咽了口口水，伸手捏住依舊穩穩立在自己脖頸前的刀把，小聲道：“看到正在朝我們開過來的那輛即將轉彎的汽車了嗎？”
“……”道林壓根沒想到何羨會和他交流，猶豫兩秒，將視線從刑野他們身上離開，轉向何羨說的路口，“怎麽了，我愚蠢的小姐。”
“這場黑雨對所有人來說充滿威脅性不是嗎？”
何羨盡量控制自己的聲帶，讓它保持鎮定。
“所以，趁那些人還在焦慮這場雨的對策，眼下是最好的時機。我有一個一級加農炮，雖然比不上他們的裝備，好歹也能應付一陣子，先擺脫他們吧。”
道林煙灰色的眼睛微微睜大，隨後勾起一個不明意味的笑容。
“小姐，你確定嗎？嘗試逃離的風險會非常大。”
風險大？現在是考慮風險大的時候嗎？
如果做什麽事都一定確保安全無誤，那幹脆什麽事都別做好了。
何羨側過頭，看向道林，眼神透著堅定，“我確定。”
“好的，如您所願。”
道林保持著刀在何羨脖頸前的位置，只是距離不再緊緊貼著何羨大動脈的皮膚，反倒留出了充足的移動空間。
何羨呼喚系統，讓它幫忙在危機時刻取出加農炮。
然後她的目光不斷游走於慌張行駛的汽車和正在爭吵的不明分子之間，迅速瞅準一個距離較遠的空檔，道：
“走！”
兩人配合得很好，雖然是第一次見面。
但很成功地配合竄到汽車遠離刑野他們的那一邊。
電閃雷鳴，滾滾烏雲向前翻湧。
天邊最後一絲陽光被蓋住，整個天色徹底暗沈下來。
何羨的心臟跳得很快，幾乎要躍出胸腔。
就在她以為他們可以這樣勉強脫離刑野他們的危險射擊範圍時，有人高聲呼喊：“道林跑了！”
與此同時，不再有絲毫猶豫的槍聲跟著響起。
槍聲追趕著何羨他們的腳步。但大多數子彈都打在了汽車的門上，以及飛濺到街邊窗戶的玻璃。
何羨一路往前跑，就一路看見有光屏在破損的玻璃處躍開。
【玩家原木射穿木偶店的玻璃，要求賠償1080元人民幣。請於三天內繳納欠款，逾期將有懲罰。】
“真是操.蛋了！老大，他們跟陰溝裏的老鼠一樣！”
有人連續幾槍，不光沒射中何羨，還射碎了兩家店的玻璃！
“所有人停止。”刑野道，“我來。”
他說著，將目光聚焦在向前奔跑的何羨和道林身上。
手指骨節捏緊四六式□□的把手，不帶猶豫，他非常自信地射出一槍——
“砰！”
蓄積多時的黑雨總算落下，劈裏啪啦地洗刷著街道上的東西。
刑野目光很冷，定定地看著雨幕中的兩人，道：“收工！”
“好。”
人群稀稀拉拉的應允。
但大家都不敢有絲毫磨蹭。
不似正常的雨滴，黑雨物如其名，是如同墨汁一樣濃黑的無味雨水。
但它卻不像普通雨水那樣無害。
曾經有玩家的小屋裏有專門的檢驗器材，就將黑雨物質的分析報告發到了游戲總群裏。
直到那一天，所有玩家才明白。
有些玩家為何莫名其妙生起大病。
直到最後病得連床都下不來，每天只能難受地躺在床上等待賬戶上的錢消耗殆盡，最後被攻擊越來越強的怪物給弄死。
這樣的慘劇每時每刻都發生在游戲未知的某個角落。
他們並不想成為其中的一員。
所以，所有人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室內。
“快走啊！垃圾！”
汽車繞過轉角，車主人脫離射擊危險區，才終於忍無可忍地開窗大聲怒吼。
“你們說我這汽車是要你們賠，還是要那群暴.力分子賠！快滾滾滾！別圍著我的車走了！把賬戶留下，之後我要找你要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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