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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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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逗

凝枝正替含碧擦臉,明明外間還在飛雪,她卻喊熱,不知是不是飲了酒的緣故,臥在榻上面上一片靡麗之色。

沈琢進了殿,接過帕子對凝枝道:“我來罷。”凝枝自然識趣退下。

沈琢半跪著在榻前替含碧擦去面上的汗珠,她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不過還是湊到他面前,輕輕啄了一下沈琢的面頰,像一片雪花輕輕吻過。

手中的錦帕掉落在地,他卻無心拾起,“你是不是喜歡我?”只聽含碧媚眼如絲道。

理智告訴沈琢,她不過是中了藥,是那酒有問題,他卻連手都在抖。

未曾得到回應,含碧卻依舊饒有興致般,似是不想放過他,用那雙柔荑牽起他的手,牽引著向下。

沈琢的手骨節分明卻並不顯寬大,被她牽著已經觸到了裙裾的邊緣,又一點點挑開,一雙玉足在他面前顯露無遺。

含碧似乎並不打算停下,握著他的手越發灼熱,自足尖向上蜿蜒,於是那只骨節分明本該握筆亦或者握著刀劍的手,就這樣,沾上了水漬。

結束之後,含碧抱著他,像是藥性還未散完索求著吻,沈琢不動聲色避開她,撿起錦帕擦拭著雙手,面對含碧的索吻,他逃避著,只是方才已經足夠荒唐,如今更像欲蓋彌彰。

待到收拾好了,沈琢方才出了殿外對凝枝與花蕪道:“好好照看著娘娘。”二人自然應是。

沈琢匆忙離開昭月殿,他素來註重儀態,只是此刻恨不得腳下生風離開宮中。

待到回了沈府,遣走墨池,他似是被抽走一身力氣坐在椅子上,望著自己的手,甚至還記得那觸感。

“對不起。”沈琢對著並不存在的事物道歉,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他也不能心安理得告訴自己,他與含碧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系。

其實更荒唐的事情他不都在夢裏做過,沈琢自嘲的想,只是夢境是不作數的。

當天夜裏沈琢的夢中,他似乎又置身於昭月殿,同樣的場景,只是更加放肆,那雙柔荑癡纏著他,於是他閉上眼,想著自己實在是罪孽深重。

*

紫宸殿,禦書房內。

含碧正聽著柳霽然的匯報,“娘娘,這幾日已經打探清楚,楚王與陛下乃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楚王為宮婢之子,因著出身的緣故常常被人瞧不起,而聽說陛下登基之時也有楚王的助力。”

含碧淺笑一聲,“他倒是聰明,自己不能登位便助趙硯,又撈了個從龍之功,封了親王。”

柳霽然自動忽略含碧直呼先皇名諱這件事,“楚王這幾年在封地也是吃喝玩樂,他這個人又喜奢華,並無什麽建樹。”

含碧卻突兀問他,“沈卿呢?”柳霽然語塞一瞬方才道:“沈上官身體不適,告了幾日假。”

含碧知道自己那時藥性發作對他輕佻了些,恐怕他是不敢見她,不過她依舊溫和道:“沈卿操勞,告假休養陪陪家人也不妨事。”

含碧眼下擔憂的卻是,北狄恐怕不懷好意,兼之楚王趙岳虎視眈眈,若是他有膽子與北狄勾結在一處,事情便不好辦了。

想了想,含碧還是吩咐道:“派人繼續盯著楚王,至於奚將軍那邊,替我傳個話可以開始了。”她已經猜到那日下藥的人恐怕便是趙岳,畢竟她前腳才回了昭月殿他就要求見,必是心懷不軌。

想到此處,面上不免染上些薄怒,趙岳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不除掉此人,也是心中難安。

柳霽然見她面上怒容,自覺不敢多留,忙出了紫宸殿,前去按照含碧吩咐行事。

除夕宴後又過了數日,京城的冬日即將結束之前,奚無名總算解了禁足,出乎意料,趙岳竟然光明正大登了門。

門房報上來時,奚無名正在讀一卷兵書,讀到一半擡頭聽見門房說楚王前來拜見,挑了挑眉方才道:“先將人引去偏廳,我稍後就至。”

奚府自然不如楚王府華貴,植物也只是生得郁郁蔥蔥了些,不過這倒符合趙岳對奚無名的印象。

趙岳在偏廳候著,奚無名很快便來了,行禮道:“見過楚王殿下。”比之前次見面的倨傲,要好上許多。

趙岳猜測著恐怕是因為含碧對他的處置,不免君臣離心,不過倒正好方便了他,於是趙岳閑閑道:“聽聞將軍觸怒了太後,某心中十分驚詫,幾番向太後求情,只是太後始終不允。”

奚無名面無表情看他,“是臣之錯,殿下不必如此。”心中卻有些薄鄙趙岳,他恐怕是最希望自己再多關上幾天。

之後趙岳便又說了一番話,奚無名不得不裝作有些動容,“想不到殿下竟然如此記掛著臣,實在是惶恐。”

趙岳又語調一轉,“將軍落到如今局面,還是太後娘娘重文輕武啊,朝中如今多少文臣,何況還有那沈琢如今已為她之心腹,惟她命是從。依我看,將軍何不……”

奚無名肅然道:“殿下慎言,外面人多口雜,還是前去書房相談罷。”

趙岳以為自己的挑撥已經成功,便隨他一同來到書房,談話方才繼續。

“如今新帝尚幼,太後把持朝政,實在是不祥之兆,依我看將軍何不召集部下,清君側。”趙岳將方才在偏廳未竟之語一氣說完。

奚無名微微擰眉,“楚王殿下的意思是,造反?”

趙岳笑得胸有成竹,“何必說得如此難聽,不過是清君側罷了。”

奚無名知道,他是想要取代含碧,左右小皇帝不過是個傀儡,只要日後大權在握,就算皇帝禪位也沒人會說什麽。

奚無名並未立即答應,反而道:“此事容我再考慮一下,畢竟茲事體大,三日後再給殿下答覆。”

趙岳自然稱好,送走了趙岳,謝述又來拜訪。

因著二人的關系,他自然知道奚無名如今在做什麽,謝述坐在椅子上把玩著統領禁衛的虎符道:“這楚王還真是野心勃勃,只是空有野心沒什麽計謀,看著也是外強中幹。”

趙岳不知道的是,若沒有含碧默許,他恐怕連奚府大門都進不了。

奚無名見謝述這副模樣,方才道:“聽說太後身邊那個女官回來了。”謝述打了個趔趄,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對於玲瓏,他知道對方那時是易容的,也不曾見過她的真面目,只是她那時用金釵抵著自己,倒還真有幾分兇狠。

謝述摸了摸鼻子不自在的想,希望別再遇見她了。

而這廂,趙岳出了奚府,他知道說動奚無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是他如今已經傷愈,再過一段時間便又要回封地了,是以他不得不急迫的開始實施計劃。

回到楚王府,他便對龍團道:“去教坊司挑幾個容色尚好的歌伎過來。”他在封地的名聲便不大好,聲色犬馬,不過他如今剛剛傷愈便又迫不及待找來幾個歌伎,更是坐實了他的名聲,他此舉自然也是為了迷惑外人。

趙岳沒想到龍團倒快,第二日便找齊了,只是其中一個面容白皙,鼻梁高挺,還有一雙令人炫目的金瞳。

趙岳一一打量時,目光落在她的面上,頗有些興致道:“胡人?”京城自然是有胡姬的,甚至還有胡姬開得酒肆,專門供人取樂,不過教坊司內的胡姬倒是少見。

只見那胡姬點頭,大大方方道:“見過殿下,妾生母乃是來自西域。”

“你叫什麽名字?”趙岳問道,他生得多情,此刻微微含笑問他,更顯風流。

“妾在教坊名琥珀。”琥珀依舊直視著他,更顯出她的不同。

趙岳果然也並不氣惱,只是道:“好啊,今夜就你來伺候罷。”

*

琥珀沐浴過後穿上侍女送來的新衣,又在妝臺前細細描眉畫黛,額前點上鵝黃花鈿方才出門。

琥珀自然不是她的真名,她的真名乃是玲瓏,這是她自西域回來,第一次前來打探消息。

穿過廊下,方才來到趙岳的院子,有侍女拿著新填好的小巧香爐,玲瓏見了接過道:“我來罷,正好要前去伺候殿下。”

侍女見她接過這差事,忙道謝,趙岳這個人附庸風雅,要人伺候時自然要熏香。

玲瓏捧著香爐,款款行至廂房。甫一進去,趙岳便聞見一陣馥郁香氣,一時好奇問道:“這是什麽香?”

玲瓏便解釋道:“這是京城時下新流行的香,名曰芙蓉醉。”

趙岳又湊近了些嗅了嗅,方才道:“果然是香氣醉人。”只覺有些昏昏欲睡,卻不知是玲瓏誆他,那香爐裏不過是被她換上了曼陀羅制成的香。

見趙岳慢慢倒下去,玲瓏本欲出去,卻聽見他冷不丁出聲道:“說罷,誰派你來的。”原來他根本就沒有被迷暈。

玲瓏背後頓時冒起一陣冷汗,不過她還是強裝著鎮定道:“殿下在說什麽?妾聽不明白。”

趙岳面上蒙上一層陰翳,“從見到你第一眼我就發現了,若是尋常教坊司的歌伎怎麽會如此大膽,如今也不過隨便試探試探,果然你就露出了馬腳。”

玲瓏只覺是自己還不夠謹慎,本欲施展輕功逃走,誰知道趙岳抓住放在一旁的弩箭朝她射去,那弩箭極快,她躲避不得,一時紮在右臂上,好在在下一箭到來之前,她已經躍上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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