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審問（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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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審問（二更）
“過幾天你身上的傷好了，你就自己拄拐杖。”
顧知朝摸了摸單文軒的發頂，單文軒自己不在意自己的身子，顧知朝只能替他多在意一點了。
“這，好吧。”
單文軒總是沒辦法拒絕顧知朝的，顧知朝都這麽說了，他也只能同意了。
兩人沒有閑聊多久，很快就開始投入工作之中了。
“文軒，用這個夾子夾著頭發。”
顧知朝發現單文軒頭發長了，埋頭寫作的時候，頭發總是會遮擋他的視線，便找了個小夾子給單文軒。
“哦，好。”
單文軒不太會用，總是夾不住頭發。
“我來幫你吧。”
顧知朝見狀接過夾子，上手掀起單文軒前額的留海。
這一掀留海，單文軒的面容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了顧知朝的面前。
圓鼓鼓如同小鹿一般的眼睛，瞳孔顏色比較淺，不是尋常的棕色，而是一種很特別的琥珀色，鼻梁英挺，嘴唇顏色很淡，只帶了一點點櫻花粉。
過分精致的五官，給人一種漫畫少年從書中走出來的錯覺。
以至於，顧知朝一時間忍不住恍神了。
“顧大哥？”
單文軒見顧知朝沒有動作，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著他。
顧知朝和單文軒對視，一向平靜的內心，被一陣清風吹過，泛起了一陣漣漪。
“好了。”
顧知朝壓下了心頭的異樣，用夾子夾住留海固定在了左側。
“謝謝顧大哥。”
單文軒摸了摸腦袋上的夾子，和顧知朝道謝。
“不客氣。”
顧知朝搖了搖頭，將心底的異樣給壓了下去，只以為單文軒的外貌太過出色，給他的反差太大，所以才會恍神。
“對了，文軒，馬上要新年了，你和單教授要不要去理發店剪個頭發？明年去學校了，也好有一個新面貌。”顧知朝想了想問道。
單景川和單文軒的頭發頭發都有些長了，這放在後世並不算什麽，但是在這個年代就有些異樣了。
畢竟這個年代，男生一般都是留寸頭，很少留過耳長發的。
單景川和單文軒明年要去學校了，留長頭發，只怕會讓人懷疑他們之前的身份，所以剪個頭發很有必要。
“剪頭發？之前都是外公剪的，不過剪刀壞了，所以今年都沒剪過頭發。”
單文軒摸了摸頭發，他明白顧知朝話裏潛在的意思。
他們要融入學校這個新環境，就不好太過不合群。
“顧大哥，有剪刀的話，我們在家自己剪就好了，不用出去花錢了。”
單文軒知道外面剪頭發是要花錢的，單景川現在還沒工作，能省一點就省一點了。
“自己剪？”
顧知朝回憶了一番，想起原主記憶力單文軒頂著的那頂狗啃一般的發型，有些汗顏。
單教授雖然聰明，也很有才華，但是看來並沒有剪頭發的天賦呢。
“單教授是要去做老師，你確定你們要自己剪嗎？”顧知朝提醒道。
單文軒楞了楞，反應過來，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讓單景川頂著個狗啃西瓜皮頭上臺面對學生，好像是有些……
“還是出去剪吧。”
單文軒這會也顧不得節省那一兩毛錢了。
好在他們被批鬥之前將錢都藏身上了，現在雖然存款不多，但是剪個頭發還是夠用的。
“那等吃過午飯，我陪你們去剪頭發。”顧知朝點了點頭。
……
公安局。
“爺爺，您怎麽沒在家休息？”
劉宏斌見到劉振偉來上班了，連忙過來詢問。
“身體沒事有什麽好休息的。”
劉振偉揮手趕人，“你案子審好沒，馬上要過年了，可別拖到大家都放假了。”
“那我去忙了。”
劉宏斌想著劉振偉身體如果不好，顧知朝肯定是不會放人來工作的。
如今劉振偉來局裏，這就說明身體沒有大礙吧。
這樣想著，劉宏斌放心了一些，這才離開了。
“劉局，李金陽昨天去找法院那邊的人送禮了，想要讓對方輕判李學兵，不要判他死刑。”
何沖找到劉振偉，將調查的情況告訴他，“不過東西沒送出去。”
劉振偉昨天說的話也傳了出去，法院那邊的人也收到了消息，知道劉振偉是動真格的，他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冒著得罪劉振偉的風險，去收李金陽的賄賂。
不過明眼人都知道，李金陽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李金陽在自來水廠裏面調查的怎麽樣？”劉振偉又問道。
“查了不少東西。”
何沖點了點頭，雖然他這邊才剛和自來水廠那邊的人接觸，但是很快就查出了他許多消息。
足以可見，李金陽在廠裏有多麽不得人心。
“李金陽安排了不少親戚進入自來水工廠，霸占了人家原來工人的名額，而且最主要的是，這些人都不幹活，只是平白領一份薪水。”
何沖將調查的資料交給劉振偉，“有人要舉報李金陽，但是舉報信都被截了回來，事後李學兵還帶人去找麻煩，將人的腿給打斷了。”
這樣的事情很多，這些工人都是普通老百姓，求告無門，也只能生生將這苦楚往肚子裏咽。
何沖帶人去調查，對方知道能夠拉李金陽下馬，主動幫忙聯系了受害者，這些人都表示可以作證。
所以雖然何沖雖然只派人調查了一天，但是卻搜集到了這麽多的資料。
“這李金陽在自來水廠還真就是個土皇帝了？”
劉振偉看完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一股怒火，“這個李金陽絕對不能讓他再繼續作威作福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
何沖看著劉振偉說道：“劉局，咱們現在人證物證都在，咱們可以將這些罪證提交給檢察院那邊，讓他們去拿人。”
李金陽是幹部，他犯的也是公務上的罪責，所以這事還得檢察院那邊出面才行。
“行，這事你催著點。早點將人拿了，那些受害者也能過個好年。”
劉振偉擔心檢察院那邊想著要過年了會將案子往後壓，所以特意叮囑了一句。
“放心，我知道的。”何沖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劉振偉這邊忙著，劉宏斌也沒閑著，他和李向東金強兩人說了張紅霞案件的最新突破口，決定再審問一次張紅霞。
李向東和金強兩人將張紅霞帶到了審訊室裏面。
張紅霞昨天在看守所裏面待了一整晚，這會起色很差，整個人的眼神都黯然了。
“張紅霞，村裏人說，你給葉明玉做飯洗衣，你為什麽要這麽幫著她？”劉宏斌看著張紅霞問道。
“我，葉明玉身體不好，我這是同志之間的互幫互助。”張紅霞低垂著頭說道。
“老實交代！”金強皺眉，嚴厲斥責道。
張紅霞這話拿去騙三歲小孩，人家都不一定會相信。
張紅霞被嚇到了，身體顫抖了一下，只是她雖然內心很害怕，卻還是咬牙不肯出賣蘇芃芃。
“葉明玉說自己有一個在京城當幹部的男朋友……”
劉宏斌說到男朋友三個字時，張紅霞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劉宏斌。
“葉明玉是告訴你，她這個男朋友能夠幫你回鄉？”
劉宏斌語速很慢，因為他說的這些都是顧知朝的推測，究竟是不是這麽回事，他還得通過張紅霞的反應才能確定。
張紅霞吞了吞口水，整個人緊張地扣住了手。
看她這反應就知道，劉宏斌說對了。
“張紅霞，你有沒想過，葉明玉這一切都是騙你的。”劉宏斌看著張紅霞問道。
“騙我？她怎麽可能騙我！”
張紅霞內心非常抗拒這個可能性，所以來不及思索，下意識反駁，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被劉宏斌套了話。
這也不怪張紅霞，因為她對這件事情太在意了。
蘇芃芃剛說回城這件事的時候，張紅霞也懷疑過，但是她還是被這巨大的利益給誘惑住了，所以她選擇賭一次，相信蘇芃芃。
但是現在劉宏斌這話，卻告訴張紅霞，她很有可能賭輸了。
蘇芃芃是騙她的……
張紅霞因為蘇芃芃，背上了殺人放火的名頭。
現在和張紅霞說，她被蘇芃芃騙了，她怎麽可能接受的？
“葉明玉要真有這麽一個對象，你認為她家裏人會送她下鄉嗎？”劉宏斌反問道。
“明玉的家裏人重男輕女，對她不好，所以才會送她下鄉的……”張紅霞慌忙解釋道。
“他家裏人這麽做，不怕她那個對象知道後生氣？”李向東在一旁冷哼一聲，諷刺道。
“明玉她沒告訴她家裏人對象的事情……”張紅霞越說越底氣不足。
“張紅霞，你這話的意思是，葉明玉知道自己要被家裏人送下鄉，都沒說出她那個對象的事情？這話你自己相信嗎？”李向東搖了搖頭，無奈道。
“這……”
張紅霞抿緊雙唇，說不出話了。
如果說是以前的葉明玉，以她文青孤傲的性格，張紅霞還真會相信她沒將這件事情告訴家裏人。
但是蘇芃芃的話……
這話就完全立不住了。
蘇芃芃這種自私自我的人，她怎麽可能任由家裏人送她下鄉，而不提對象的事情。
除非，這個對象根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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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天你身上的傷好了，你就自己拄拐杖。”
顧知朝摸了摸單文軒的發頂，單文軒自己不在意自己的身子，顧知朝只能替他多在意一點了。
“這，好吧。”
單文軒總是沒辦法拒絕顧知朝的，顧知朝都這麽說了，他也只能同意了。
兩人沒有閑聊多久，很快就開始投入工作之中了。
“文軒，用這個夾子夾著頭發。”
顧知朝發現單文軒頭發長了，埋頭寫作的時候，頭發總是會遮擋他的視線，便找了個小夾子給單文軒。
“哦，好。”
單文軒不太會用，總是夾不住頭發。
“我來幫你吧。”
顧知朝見狀接過夾子，上手掀起單文軒前額的留海。
這一掀留海，單文軒的面容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了顧知朝的面前。
圓鼓鼓如同小鹿一般的眼睛，瞳孔顏色比較淺，不是尋常的棕色，而是一種很特別的琥珀色，鼻梁英挺，嘴唇顏色很淡，只帶了一點點櫻花粉。
過分精致的五官，給人一種漫畫少年從書中走出來的錯覺。
以至於，顧知朝一時間忍不住恍神了。
“顧大哥？”
單文軒見顧知朝沒有動作，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著他。
顧知朝和單文軒對視，一向平靜的內心，被一陣清風吹過，泛起了一陣漣漪。
“好了。”
顧知朝壓下了心頭的異樣，用夾子夾住留海固定在了左側。
“謝謝顧大哥。”
單文軒摸了摸腦袋上的夾子，和顧知朝道謝。
“不客氣。”
顧知朝搖了搖頭，將心底的異樣給壓了下去，只以為單文軒的外貌太過出色，給他的反差太大，所以才會恍神。
“對了，文軒，馬上要新年了，你和單教授要不要去理發店剪個頭發？明年去學校了，也好有一個新面貌。”顧知朝想了想問道。
單景川和單文軒的頭發頭發都有些長了，這放在後世並不算什麽，但是在這個年代就有些異樣了。
畢竟這個年代，男生一般都是留寸頭，很少留過耳長發的。
單景川和單文軒明年要去學校了，留長頭發，只怕會讓人懷疑他們之前的身份，所以剪個頭發很有必要。
“剪頭發？之前都是外公剪的，不過剪刀壞了，所以今年都沒剪過頭發。”
單文軒摸了摸頭發，他明白顧知朝話裏潛在的意思。
他們要融入學校這個新環境，就不好太過不合群。
“顧大哥，有剪刀的話，我們在家自己剪就好了，不用出去花錢了。”
單文軒知道外面剪頭發是要花錢的，單景川現在還沒工作，能省一點就省一點了。
“自己剪？”
顧知朝回憶了一番，想起原主記憶力單文軒頂著的那頂狗啃一般的發型，有些汗顏。
單教授雖然聰明，也很有才華，但是看來並沒有剪頭發的天賦呢。
“單教授是要去做老師，你確定你們要自己剪嗎？”顧知朝提醒道。
單文軒楞了楞，反應過來，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讓單景川頂著個狗啃西瓜皮頭上臺面對學生，好像是有些……
“還是出去剪吧。”
單文軒這會也顧不得節省那一兩毛錢了。
好在他們被批鬥之前將錢都藏身上了，現在雖然存款不多，但是剪個頭發還是夠用的。
“那等吃過午飯，我陪你們去剪頭發。”顧知朝點了點頭。
……
公安局。
“爺爺，您怎麽沒在家休息？”
劉宏斌見到劉振偉來上班了，連忙過來詢問。
“身體沒事有什麽好休息的。”
劉振偉揮手趕人，“你案子審好沒，馬上要過年了，可別拖到大家都放假了。”
“那我去忙了。”
劉宏斌想著劉振偉身體如果不好，顧知朝肯定是不會放人來工作的。
如今劉振偉來局裏，這就說明身體沒有大礙吧。
這樣想著，劉宏斌放心了一些，這才離開了。
“劉局，李金陽昨天去找法院那邊的人送禮了，想要讓對方輕判李學兵，不要判他死刑。”
何沖找到劉振偉，將調查的情況告訴他，“不過東西沒送出去。”
劉振偉昨天說的話也傳了出去，法院那邊的人也收到了消息，知道劉振偉是動真格的，他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冒著得罪劉振偉的風險，去收李金陽的賄賂。
不過明眼人都知道，李金陽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李金陽在自來水廠裏面調查的怎麽樣？”劉振偉又問道。
“查了不少東西。”
何沖點了點頭，雖然他這邊才剛和自來水廠那邊的人接觸，但是很快就查出了他許多消息。
足以可見，李金陽在廠裏有多麽不得人心。
“李金陽安排了不少親戚進入自來水工廠，霸占了人家原來工人的名額，而且最主要的是，這些人都不幹活，只是平白領一份薪水。”
何沖將調查的資料交給劉振偉，“有人要舉報李金陽，但是舉報信都被截了回來，事後李學兵還帶人去找麻煩，將人的腿給打斷了。”
這樣的事情很多，這些工人都是普通老百姓，求告無門，也只能生生將這苦楚往肚子裏咽。
何沖帶人去調查，對方知道能夠拉李金陽下馬，主動幫忙聯系了受害者，這些人都表示可以作證。
所以雖然何沖雖然只派人調查了一天，但是卻搜集到了這麽多的資料。
“這李金陽在自來水廠還真就是個土皇帝了？”
劉振偉看完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一股怒火，“這個李金陽絕對不能讓他再繼續作威作福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
何沖看著劉振偉說道：“劉局，咱們現在人證物證都在，咱們可以將這些罪證提交給檢察院那邊，讓他們去拿人。”
李金陽是幹部，他犯的也是公務上的罪責，所以這事還得檢察院那邊出面才行。
“行，這事你催著點。早點將人拿了，那些受害者也能過個好年。”
劉振偉擔心檢察院那邊想著要過年了會將案子往後壓，所以特意叮囑了一句。
“放心，我知道的。”何沖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劉振偉這邊忙著，劉宏斌也沒閑著，他和李向東金強兩人說了張紅霞案件的最新突破口，決定再審問一次張紅霞。
李向東和金強兩人將張紅霞帶到了審訊室裏面。
張紅霞昨天在看守所裏面待了一整晚，這會起色很差，整個人的眼神都黯然了。
“張紅霞，村裏人說，你給葉明玉做飯洗衣，你為什麽要這麽幫著她？”劉宏斌看著張紅霞問道。
“我，葉明玉身體不好，我這是同志之間的互幫互助。”張紅霞低垂著頭說道。
“老實交代！”金強皺眉，嚴厲斥責道。
張紅霞這話拿去騙三歲小孩，人家都不一定會相信。
張紅霞被嚇到了，身體顫抖了一下，只是她雖然內心很害怕，卻還是咬牙不肯出賣蘇芃芃。
“葉明玉說自己有一個在京城當幹部的男朋友……”
劉宏斌說到男朋友三個字時，張紅霞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劉宏斌。
“葉明玉是告訴你，她這個男朋友能夠幫你回鄉？”
劉宏斌語速很慢，因為他說的這些都是顧知朝的推測，究竟是不是這麽回事，他還得通過張紅霞的反應才能確定。
張紅霞吞了吞口水，整個人緊張地扣住了手。
看她這反應就知道，劉宏斌說對了。
“張紅霞，你有沒想過，葉明玉這一切都是騙你的。”劉宏斌看著張紅霞問道。
“騙我？她怎麽可能騙我！”
張紅霞內心非常抗拒這個可能性，所以來不及思索，下意識反駁，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被劉宏斌套了話。
這也不怪張紅霞，因為她對這件事情太在意了。
蘇芃芃剛說回城這件事的時候，張紅霞也懷疑過，但是她還是被這巨大的利益給誘惑住了，所以她選擇賭一次，相信蘇芃芃。
但是現在劉宏斌這話，卻告訴張紅霞，她很有可能賭輸了。
蘇芃芃是騙她的……
張紅霞因為蘇芃芃，背上了殺人放火的名頭。
現在和張紅霞說，她被蘇芃芃騙了，她怎麽可能接受的？
“葉明玉要真有這麽一個對象，你認為她家裏人會送她下鄉嗎？”劉宏斌反問道。
“明玉的家裏人重男輕女，對她不好，所以才會送她下鄉的……”張紅霞慌忙解釋道。
“他家裏人這麽做，不怕她那個對象知道後生氣？”李向東在一旁冷哼一聲，諷刺道。
“明玉她沒告訴她家裏人對象的事情……”張紅霞越說越底氣不足。
“張紅霞，你這話的意思是，葉明玉知道自己要被家裏人送下鄉，都沒說出她那個對象的事情？這話你自己相信嗎？”李向東搖了搖頭，無奈道。
“這……”
張紅霞抿緊雙唇，說不出話了。
如果說是以前的葉明玉，以她文青孤傲的性格，張紅霞還真會相信她沒將這件事情告訴家裏人。
但是蘇芃芃的話……
這話就完全立不住了。
蘇芃芃這種自私自我的人，她怎麽可能任由家裏人送她下鄉，而不提對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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