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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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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效

官赭月這樣蠱人的容貌,任誰都會把持不住吧。

百歲臉頰紅紅的。

這世上怎麽有把渡口氣給我之類的話,說的如此正經。

百歲未經人事,又因著藥人的身份,她看官赭月總是小心翼翼,哪敢冒犯他。

百歲踟躇,硬是不敢湊上去。

官赭月彈指,風亭四面落下了透光不透影的紗幕。

百歲心裏防備松了一點,她扶著軟臥的邊緣,緩緩向著官赭月靠近。

她聞到了官赭月身上清冽的氣息,耳尖也紅了起來。

官赭月的唇瓣薄厚相宜,唇色淡紅,輕輕抿著,勾勒著最完美的弧度。

像是誘人的花瓣,泛濫著令人著迷的色香。

百歲撞了上去,還沒反應過來,那究竟是什麽感覺。

藥人的第一縷清氣便渡入官赭月的口中。

官赭月眉心一皺。

糟糕。

他好像中計了。

官赭月突然攬住百歲的腰,將擁入懷中。

竟對她...無法自控!

仿佛掉進了一種邪惡的陣法。

官赭月從未如此慌亂。

百歲腦中一片空白。

他是要把自己活活吃掉嗎?

直到官赭月一把將她扔出去。

百歲悶哼一聲,纖細的腰撞在矮幾上,疼得她猛地回神。

官赭月拿出一張帕子擦過紅唇,最後扔在了地上,他看百歲的眼神淡漠至極。

仿佛剛才的短暫繾綣從不曾發生。

“把她帶上回人界。”官赭月突然起身,丟下一句這樣冷硬的話,徑直走在前面。

臨風一只手抓住百歲的胳膊,連忙跟上官赭月。

侍衛再次布好飛舟,百歲坐在舟尾,官赭月坐在舟首,二人之間,隔著遠遠的距離。

剛才的事,官赭月沒放在心上,可對百歲而言,明明就發生了。

眼看飛舟就要離開仙障結界。

一道劍意直奔百歲而來。

百歲若後退一步就會掉下雲層。

就在最後關頭,臨風出現在她前面,將劍意擋住,最後將釋放出劍意的人殺死。

百歲驚魂未定地抓住了臨風的衣角,揚起頭,看著迎風而立,目視前方的臨風,說了一句:“謝謝。”

臨風沒有看她一眼,也沒有承她這句言謝。

他飛回原來的位置,衣角在百歲的手心滑走。

而這一切,都落在了官赭月的眼中。

她身懷異香,體質特殊,觸碰便能讓人欲罷不能。

這樣的藥人留在身邊,遲早是個禍害。

官赭月擔心自己的侍衛把持不住。

他得盡快處理這個藥人。

人界.菩提城

天機門為了銷毀罪證,將藥人遷移,結果三個藥人趁亂逃了。有一個藥人已被仙門清音宗抓獲後自暴了身份,更透露還有兩個藥人在人界逃亡。

一時間,仙門中人紛紛派出精英弟子來到人界尋找藥人的下落。

原來淒涼的人界從未像現在這樣熱鬧,隨處可見仙門大能出沒。

似乎盤活了這座城。

不少只到練氣層的弟子回來,憑著家族的底子,在城中開設仙樓,招待仙人。

而普通的凡人都簇擁有樓外,看到面善的仙人,便追上去搭訕,詢問自己是否有仙緣,求仙人點撥。

正經仙門弟子都有領隊人,不會搭理凡人。

但不乏一些渾水摸魚的人,趁機敲詐凡人。明明沒什麽大本事,卻隨便扯點東西,做些幻術,就能得到錢財和美人。

這便是沒有了帝制的人間,人人都在求仙。

人人都在受騙。

官赭月的馬車徐徐駛入城中。

凡人或許不識得玄衍宗的徽章,但仙門中人卻識得。

得知玄衍宗的貴人入了城,個個夾緊尾巴,不敢隨便亂來。

有禮貌的領隊會領著本門弟子,上前一拜。

“靈月谷弟子見過謫芳君。”一眾身著白衣的男子手中握著折扇,對著馬車裏的官赭月一拜。

官赭月沒有理會。

馬車繼續行駛。

還有仙人追著官赭月的馬車,介紹自己家裏長輩,說自己的長輩曾到玄衍宗參加過一年的集訓。

總之,就是想方設法要與玄衍宗攀點關系,能得官赭月多看一眼。

官赭月哪認得他家長輩是誰。

每年仙門弟子都會送幾十個優秀弟子的前往玄衍宗參加集訓,獲取靈獸獎勵。

官赭月不管外交的事,自然沒見過那些人。

“聒噪。”官赭月在馬車內輕斥。

臨風聞言,立馬出面將追在馬車後面的男子攔下。

區區一個剛築基的弟子,便敢驚擾官赭月,看來家中長輩沒有提醒他,遇上玄衍宗的人要避讓!

“小仙友,還請自重。”臨風提醒。

男子發現臨風是個元嬰後,做不到半分自重,他激動地詢問:“這位仙君,裏面坐的是謫芳君吧,聽聞他是百年最強的金丹,修為遠在金丹之上,不知我是否有機會拜會他,學習一二。”

臨風沒了耐心。

手指一點,便有冰晶結界形成,將男子凍在了原地。

看熱鬧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仙門中人自是避著馬車裏的貴人。

尋常凡人,更是不敢張望。

但總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野雞門派,喜歡在背後議論:“不就是個出門靠馬車的廢材,有什麽好神氣的。要不是他爹官玄衍是開宗祖師,哪輪到他在這裏橫行。”

“區區金丹,連他身邊的侍衛都比他強。”

“玄衍宗怕丟不起這個人,就讓弟子在外聲稱,謫芳君乃百年最強金丹。”

“簡直笑話,不還是個金丹嗎?”

菩提城的百姓算是聽了一個仙門秘聞。

這麽說來,那官赭月也沒有多麽了不起。大家放松後,便又繼續八卦起官赭月的來歷。

有人說,官赭月是蓬萊女修爬床生下的。

也有人說,官赭月的母親是官玄衍的弟子,師徒亂輪所生。

還有人說,官赭月根本不是官玄衍的兒子,大概是他的資質配不上官玄衍這樣的天尊吧。

諸多胡說八道,傳進官赭月的耳朵裏也輕乎微乎。

甚至十分享受這種被以訛傳訛的詆毀。

他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他只在乎自己怎麽看待這世界。

在官赭月看來,這些詆毀汙蔑他的人,真是愚蠢又可笑,他要是哪天心情好,說不準就送傳謠者全門派吃席。

“公子......”百歲的聲音,突然響起。

官赭月看向靠著門邊端從,雙手交疊握在腹前的百歲:“講。”

百歲有些難以啟齒,雙手互相掐著,咬著牙小聲道:“我,內急。”

官赭月怔住。

他還以為百歲也想問候他母親到底是蓬萊女修還是他爹的弟子。

沒想到,竟是.....

官赭月事不關己地回答:“忍。”

百歲臉色有些難看。

這一路她就是在忍著,這不是忍不住了才開口說話嗎?

“哦......”百歲無奈回應。

她渾身都在顫抖,手指緊緊地扶著門,目光透過簾縫看著外面的街道。

百歲在想,她要是跳下去,人群這麽多,一定可以逃掉吧。

就算沒能逃出官赭月的掌心,只要能找個地方行個方便,也比現在生不如死的好。

可是臨風就在前面,她要是跳下去,臨風可以把她拎起來。

到時候受到驚嚇,沒忍住。

這個臉她丟不起。

“公子......”百歲回頭看著官赭月:“我忍不了了。”

說著,百歲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本來還想叫她忍一忍的官赭月,沈著臉,喊了一聲:“臨風,帶她下去。”

他可不想凡人的汙穢臟了他的馬車。

“謝謝公子。”百歲哭著磕頭,然後急急地跳下了馬車。

臨風知道百歲內急,但是被急哭的,還頭一回見。

突然又覺得凡人很好笑。

百歲急急忙忙沖進了一家仙樓。

跟在身後的臨風擡頭看了一眼牌匾,隨後走了進去,百歲便一直往前,走到了□□,尋到了地方。

她剛要關門的時候,臨風的手伸了過不來。

百歲看著合不上的門,再看看高大挺拔的臨風。

她真的急哭了。

“你能不能別看,我不會跑掉的。”

臨風尷尬地將手收回來,後退一步。

百歲這才將門合上。

站在外面的臨風十分尷尬。

很快,百歲出來了。

她乖乖地在旁邊的小水臺上,凈了手,便來到臨風面前:“可,可以了。”

臨風吐了口氣,緩解身上的緊張。

萬萬沒有想到,身為謫芳君的侍衛,有朝一日會陪著一個爐鼎如廁。

“走前面。”臨風冷冷道。

百歲沒有意見,反正她也跑不掉。

這時,庭院上空布下了仙陣。

有人大吼一聲:“別讓天機門的藥人跑了!”

臨風上前一步,抓住了百歲的手。

一掌靈力向天空推去,仙陣破碎。

百歲看見,□□的閣樓上跳下一女子,白衣盡是鮮血。

在她擡起頭,朝著自己這邊跑來的時候。

百歲瞳孔一震。

是她......

一個月前和自己一起逃掉的藥人,衛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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