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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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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昭昭微揚著臉,雪絮粘在眼睫上,涼涼的。

關於獎賞,當初不過是隨口說的,並未想真的去要。畢竟能幫著破了案子,是關乎全城的百姓。

“大人不必在意,我是說笑的。”她回頭沖他一笑,遂也松開了自己的手指。

韶慕袖子上的重量沒了,不禁就落回到自己身側:“但是我答應要給。”

聽他這樣一說,昭昭回想起那日,他是說會想想。

這時,身旁的人把手伸過來,恰就橫在她的面前,手攤開來,掌心躺著一枚錦囊。

“獎賞?”昭昭眼睛瞪圓,手指指著自己,“給我的。”

韶慕頷首,手便又往前送了送,另只手從昭昭手裏提走了燈籠。

見此,昭昭將錦囊拿到手裏,指尖試了試裏面。而後,她解開錦囊的系繩,將裏頭的東西倒在自己手心上。

伴隨著落雪,兩粒圓滾滾的東西閃著瑩潤的光澤,淺淺的涼意。竟是一對珍珠耳鐺,足有指肚大小,於夜裏很是明亮。

“真好看。”昭昭眼睛一亮,一手捏著一顆,左右的看著。

韶慕特意將燈籠提高一些,好讓她看得清楚些。果然,即便她失憶了,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就比如喜歡珠寶。

以前不曾在意過她喜歡什麽,只知道她總是一頭珠翠,渾身綾羅璀璨的。

要說抿州府,也不是找不到那些奢華的黃金首飾,可他還是覺得這對珍珠耳鐺好看。

見她喜歡,他的嘴角竟也不覺松緩,甚至想著她會不會帶上?

“大人,”昭昭往他身前一湊,舉著耳鐺問,“是不是很貴?”

就算她沒去親自買過,可是香脂鋪裏總會見到別的女子佩戴,根本極少有這樣大的。這位韶大人為官清貧,買這個莫不是用了不少家當?

韶慕往她手裏看了看:“不知道算不算貴,左右就選了最大的。”

這話倒也是真的,他不曾為女子買過什麽首飾,自然不清楚當中貴賤,不過是想著她以前總是喜歡最好的,便就買了最大的一對。

他這一說,昭昭開始心疼銀子:“大人,我拿到工錢了,明日會交給鐘伯一些。還有吳先生那邊的診金,你跟我說說是多少?”

她知道家中的賬目都歸鐘伯管,這些日子一直跟著吃住,理應給銀錢的。現在說一聲讓韶慕知道,是應該的。

韶慕手往下垂了垂,燈籠光跟著弱了些:“既然你沒中毒,自然不用付診金。”

“不成,”昭昭搖頭,“要說泡藥浴逼毒,是我自己的決定。吳先生為此準備了頗多,怎可白白忙碌,沒有這個道理。”

她一字一句,說的認真。該是她要做的,便絕不會逃避。

韶慕默了一瞬,道聲:“等得空,我會問問吳家兄長的。對了,你適才說要帶我去哪兒?”

站了這一會兒的功夫,經此一提,昭昭才想起此番出來的用意。

“那邊。”她站在他的身旁,翹著腳尖指去前面,“大人你不知道罷,咱們這府墻外面有一株梅樹。”

韶慕看過去,黑夜中只看到飛雪,並不見梅樹的影子:“有嗎?”

“有啊,”昭昭一臉你果然不知道的神情,隨後解釋著,“是馮越發現的,他前日去房頂上修瓦,特意跳出墻去折了一枝回來。”

只不過折回來的那枝並不算好看,被馮越一用力,還掉了不少花朵。

她將耳鐺重新裝回錦囊內,然後小心塞進腰間,便邁開步子往前走,在雪裏留下一串腳印。

韶慕站在原地,看著逐漸融入雪中的小身影,熟悉又陌生。

又往前走了一段,昭昭步子小,很快就被韶慕追上,兩人並排前行。

“對了大人,”昭昭側過臉來,話語中帶著微微喘息,“你怎麽知道我有耳洞?”

和他認識以來,她可沒帶過耳鐺。

“看見了。”韶慕回道。

這樣一說,他才發現,其實關於安宜公主的一切,到現在依舊記得清晰。

昭昭心裏卻是想到另一處,就是昨夜裏他抱著她,便就閉了嘴不再說話。

轉過一處拐角,不禁迎面而來一陣清雅梅香。再往前走,便就見到了那株盛放的老梅樹,長在一處小河旁,雪夜中張揚著枝丫,傲雪開放。

“我就說有罷。”昭昭指著梅樹,“大人你就是整日忙碌,連自己家周邊都沒看過。”

韶慕看過去,嘴角勾著淺淺的弧度:“是好看。”

這樣四下環顧,可不就是他現在府邸的墻外一處,隔著並不遠。

昭昭往前一站,走到樹下,仰臉看著,思忖著挑哪一枝折回去。之前馮越打聽過,這棵梅樹無主,倒也不怕旁人追責。

她來回走了幾步,終於看上一枝寥寥開著幾朵,剩下全是含苞待放的花枝。這樣的帶回去修剪一下,做插瓶正好,待開放時,滿屋的梅香。

只是那花枝有些高,想折下來的話,對她來說有點兒難。

昭昭想了個辦法,走過去想借著下面的粗梅枝踩一下,這樣就能夠到。

說幹就幹,她先擡腳去試試梅枝是否結實,繼而另只手抱上主幹,就想自己站上去。

“下來。”

昭昭這才生出念頭,另一只腳都還未來得及離地,她去枹樹得的手就被韶慕攥住,制止。

“我來罷。”韶慕道聲,他有時候不明白,她哪裏來的膽氣?

立縣時給那顧知縣下套;去另州時獨自跑去找魏玉堂;就說今日,費致遠提的暗巷那件事,連歹人都不怕。

或許,真的是他從來沒有認識過真正的她罷。

“要折哪個?”他問。

昭昭反應上來,想著依韶慕的身高,應該夠得著花枝,遂就伸手指著:“那枝,伸展出來的……啊!”

就在她想退開一步讓出位置的時候,沒想到腳下一滑,正是河邊,腳底的那塊雪立時散開,連著她身子也往河溝裏歪下去。

天寒地凍的,掉到冰河裏可想而知,她的一只腳已經往下滑開。

下一瞬一只手勒上她的腰,接著一股力道帶著向上,可能由於太過用力,她直接撞進一個懷裏。

她張著嘴巴,雙手下意識揪上眼前的一片衣襟。

“沒事罷?”

頭頂上,清潤的嗓音問了聲。

昭昭仰臉,對上一雙詢問的眼睛,借著雪光,能看清他出色的五官,當真無可挑剔。腰間的手臂還圈在那兒,那一股力道差點兒勒斷她。

“沒,沒事,”她喉嚨中擠出了個音調,遂垂下眼,看見自己的手正抓在他前襟上,“腳滑了下。”

這般扯著,好似生怕他跑了一樣。要不是他力道大,估計冷不丁也被她拉下河了。

慌忙的,她松開了手,心中有些過意不去。也就動了動身子,想從他身上離開,然而腰間的手還握在那兒,並沒有松開的意思。

“大人?”昭昭試探喚了聲。

“哦,”韶慕低低的回應了聲,喉結滾動一下,“你先別動。”

聽他這樣說,昭昭果真就沒有動彈,整個身子有點僵硬的靠著他。然後試著他的手落上頭頂,指尖輕掃著。

“落了些雪。”韶慕簡單說了聲。

如此,昭昭也就明白過來,他應當是覺得雪化了,會濕了她頭頂罷。

兩人靠著,相對而站,她的發頂抵在他的胸前,隱隱的,仿若能聽到他胸腔中的強健心跳聲。

片刻之後,韶慕的手落上昭昭的肩,將她扶正:“好了,你去邊上站著等我。”

昭昭穩步退開,站去了稍遠的地方。

她看著韶慕走去梅樹下,伸長手臂去夠那截梅枝,稍一碰上,積在枝子上的雪隨之簌簌落下,落了他一身。

“這枝?”他回頭來問,握在手裏的梅枝微微下彎,整個人置身梅花中。

昭昭一瞬間恍惚,胸口生出莫名的憋悶,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憂傷,如此的沒有來由。

“嗯。”她回應一聲。

一會兒之後,韶慕走過來,將折回的梅枝給到昭昭面前。

紅梅艷麗,白雪映襯下如此的強烈,清冷與熱烈在此刻碰撞,造就的居然這般和諧。

昭昭握上梅花,低頭看著:“不知為何,總覺得以前也有人為我折過梅枝。”

輕輕地喃語自她嘴邊溢出,如同此時的雪絮那般柔軟。

韶慕微怔,視線中她低著頭,有一種安靜和乖巧。她說得沒錯,去年的冬日,也是一場雪後,她拉他去賞公主府後院的梅花。

彼時,她披著華美的狐裘,盈盈站於雪中,回頭朝他嫣然而笑:駙馬,我想要那枝紅梅。

而他當時正為恩師的病情擔憂,無有心思賞花賞雪,聽她言語,便走過去隨意攀折一枝,回來交於她手中。

她當時笑意淡了,一雙清澈眼睛看他:這一枝也很好看……

“天晚了,回去罷。”韶慕思緒回籠,擡手幫她理了理鬥篷。

她雖然失了記憶,但是還記著些殘存的碎片,嘴上不說,但他知道她很想恢覆記憶。

昭昭道聲好,展顏一笑:“回去後,我幫大人插一瓶。”

她後退著走路,舉著手裏的紅梅枝。

“鐘伯和馮越也有。”她繼續說著,心裏開始盤算,這截梅枝夠不夠分,“回去我再折些柏樹枝,與這梅枝搭配,插在一起定然好看。”

聽她一聲聲的話語,韶慕跟著道聲:“馮越大概不會喜歡。”

“你送過?”昭昭問。

韶慕搖頭:“沒有。”

“那我就試試。”昭昭有自己的主意,況且送一瓶插花,也算是些許心意罷。

馮越嘴上不說,但是她知道,有時候他並不是湊巧經過香脂鋪,捎帶著她一起回家。哪有那麽多次的湊巧?

梅樹的地方離著韶府並不遠,是以沒一會兒兩人就回到府中。

韶慕重新下好門閂,回身看昭昭已經走出了幾步。

“大人,我回房了。”昭昭回頭揮揮手,“明日還要去香脂鋪上工。”

眼看她走過了拐角,再看不見身影,韶慕還是站在原地。鼻尖仍有淡淡的梅香,是他衣裳沾染上的。

其實以前,他對她,並不好罷。

翌日,雪停了。

身體無礙,昭昭決定去香脂鋪上工。

韶慕和馮越一早去了衙門,因為兩日的風雪,城中恐有些事情發生。

前廳的飯桌上,只有昭昭和鐘伯兩個人。昭昭把準備好的銀錢給了鐘伯,並感謝了這些日子的照顧。

“你這丫頭就是把什麽都記得清楚。”鐘伯欣慰,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見昭昭。

那時候的她仿徨無助,看著就叫人可憐。私心裏他是想救下她,才與韶慕提過買一個丫鬟,只是他一個老仆終究做不得主。好在後來,少主人親自救了昭昭。

冥冥之中,一切好像早已定下一般。

昭昭莞爾一笑,一張臉靈動而有生氣:“這是應該的。”

用完朝食,她出了門,順著摸了摸腰間,那裏別著剩下的銅板。

路上積雪未融,每個走路的人小心翼翼,生怕腳底下一滑。

去香脂鋪的路早已熟悉,漸漸地,昭昭沿途也認識了些人,巷口買炸果子的阿叔,街尾開茶鋪的娘子,見著就甜甜打一聲招呼。

好似不管誰,都會喜歡這可愛討巧的姑娘,一來二去也就知道這是新任通判的表妹,家逢變故,跟著一起來了抿州。

百姓除了唏噓一句世道之外,當然也言語讚賞著韶慕,說這位兄長仁心仁義,照顧小表妹。

這些話,昭昭多少聽到些,每每只是笑笑並不多說。表兄妹,自然是假的。

好容易到了香脂鋪,尤媽也才將鋪門開開。見著昭昭來,道聲:“天冷路不好走,不必來這樣早。”

昭昭道聲沒事兒,便跟著一起幫忙。

這樣的天氣,夫人小姐們自然不會出門,鋪子裏沒什麽生意。正好得空,昭昭跟著尤媽學習看賬本。

“要說你來了後,生意真的變好了。”尤媽高興的笑,賬本往昭昭面前一攤,“看看,翻了幾番,咱家昭昭就是個小福星。”

昭昭看著賬本,兩相對比很容易就能看出,因為記錄的數目明明白白。

“小福星。”她笑著,覺得這個叫法有意思,“費公子不是只給了兩個月嗎?總要掙一把的。”

尤媽不由一嘆,接話說:“其實大公子說的也沒錯,慈姑娘在經營上,確實不擅長。”

一聽尤媽這聲輕嘆,昭昭便知她是又要開始講事情了,於是順著問:“不做香脂鋪做什麽?”

“能做的可多了,你不知道費家是抿州數一數二的人家?”尤媽笑,掰著手指給昭昭一樣樣的說,“布莊,糧鋪,藥堂,可占了城中一半呢。”

昭昭點頭,難怪費家不許費應慈出來,就這樣的家產還真不需要一個姑娘拋頭露面打理。

越說越來勁兒,尤媽指著那扇一直鎖著的後門:“就是這鋪子後面,還好大的一間院子呢。”

“這樣啊,”昭昭看過去,還真不知道鋪子後面是何樣,“那這兒做香脂鋪確實浪費。”

尤媽嗔了她一眼,故意板下臉:“對慈姑娘可不許這麽說。”

“不許說什麽?”

一道清亮的聲音傳進來,只聽著便能感覺到溫溫笑意。果然,下一瞬費致遠進了鋪子。

尤媽合上賬本,笑著迎上前去:“與昭昭說笑呢。公子怎麽過來了?”

順著尤媽的話,費致遠看去櫃臺邊站立的少女,盈盈巧巧,好比外頭晶瑩的雪。

“去布莊正好經過,”他道聲,隨後往前走兩步,“昭昭,在家多休息幾日,這邊可以安排別人過來。”

昭昭從櫃臺旁離開,對著來人一個福禮:“我本無大礙,在家反而無事可做。”

費致遠笑,掃一眼墻邊的桌子,那裏是分好分量的各種香料,一看便知是昭昭所為:“怎的只擺著?”

“哦,沒有錦囊了,這還沒得空做。”尤媽接話道。

費致遠點頭,看向昭昭:“既然這邊沒什麽事,昭昭跟著一起去布莊看看罷。”

“布莊?”昭昭不解,明眸中疑惑閃過。

“嗯,”費致遠微頷首,嘴角掛著溫和的笑,“你和小慈不是說要專門做香囊,拿來售賣嗎?”

說著,他手裏捏起一片草根一樣的香料,放至鼻下嗅了嗅,聞到清爽的藥氣。

昭昭眨巴兩下眼睛,確認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麽:“公子你答應了?那你不是說年前兩個月……”

“不收了,”費致遠放下香料,擡頭看著這間鋪子,“有你幫著小慈,便一直做下去罷。”

原本說收回來,不過就是不想費應慈整日惦記往外跑,她身體不好,心眼兒又單純,著實讓家裏不放心。如今,他覺得有昭昭在,放心很多。

費家本就不在乎這麽一間鋪面,再者一味關著費應慈也不行,姑娘大了是該出來學些什麽。

聽著費致遠的話,昭昭開心跳到尤媽身邊,抱上尤媽胳膊:“尤媽,這裏可以留下了。”

她像一只歡快的貓兒,聲音中有高興,有撒嬌。

尤媽同樣開心,心尖兒發酸,擡手揩揩眼角:“謝公子。”

“那去布莊做什麽?”昭昭問。

“做香囊需要布料,自然是讓你去拿一些回來。”費致遠道。

尤媽點頭,心領神會:“還真不錯,有時候布料剩的有多有少,偏巧就是做不成一件衣裳,這下倒可以用上了。”

費致遠稱是,又看眼那扇鎖著的後門:“尤媽可以收拾下後院兒,騰出些地方,可招兩個針線不錯的娘子,幫著縫制錦囊。”

“省的。”尤媽忙應下。

“還有,”費致遠話語一頓,“在後面收拾出間屋子,冬日天冷,小慈和昭昭在裏面可以暖和些。”

一通安排下來,井井有條。

昭昭覺得費致遠委實是個溫和的人,在打理家裏買賣的事情上也很是盡心。大概是因為他是費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身上肩負的不少。

外頭積雪開始融化,屋檐滴滴答答落著水滴。

費家的布莊隔著兩條街,昭昭跟著費致遠的馬車一起過去。費致遠健談有禮,與她說了不少這邊的民俗,同時也提及了一年多前的旱災。

很快,到了費家的布莊,這裏可比香脂鋪大出太多。哪怕如今這樣的天氣,也不少客人來往,多是些貴家的管事,來幫著主家定布料,眼看再有一個多月就是年節,也該開始預備新衣。

昭昭看著高大寬敞的門頭,以及頂上掛著的氣派牌匾,才明白那香脂鋪就是費家給費應慈瞎玩兒的。

“昭昭,走了。”費致遠被掌櫃領進去,回頭看著還站在外面的少女。

昭昭應聲,提著裙子進到布莊裏來。這廂便看到滿滿當當的貨架,上面擺滿了各式花色的綢料布匹。

“上二樓罷,夥計已經去找布料了。”費致遠笑著道聲,眸光柔和。

昭昭往貨架上看著,手摸了摸腰間:“公子去忙罷,我在這兒看看。”

費致遠說好,自己先和掌櫃的去了二樓。

其實,昭昭本也打算今日進一趟布莊,不想現在湊了巧,跟著費致遠來到這兒。

她站在貨架前,手裏翻著一片布料來看,搖了搖頭,隨後走到另一處,看到一片竹青色緞料時,才覺得滿意。

“姑娘看好這匹了?”夥計熱絡的走過來,便開始介紹這布料如何好,花樣如何新鮮。

“是不錯,”昭昭點頭,手裏翻起來看,“比他原先那幾身都鮮亮一些。”

她正是想給韶慕扯一塊布料做衣,因為之前那件被她毀掉的衣裳,現在發了工錢,便可以買來賠他。

夥計忙誇眼光好,還說鋪子裏直接可以幫著做成成衣,只要告知尺寸就好。

關於這個,昭昭還真有準備,便是當初那件給韶慕壞掉的衣裳,她帶了出來好對做尺寸,只不過方才走得急,落在香脂鋪。

於是先訂好了衣料,等自己從香脂鋪往回走,再將那件舊衣帶過來。

從布莊這邊拿了些布料,夥計們給放到了馬車上。

昭昭做完自己的事,就走出布莊來等費致遠。

“餵!”

她才站下,就被身後的粗嗓門嚇了一驚。轉過頭,不就是馮越?

馮越見她受了嚇,不禁哈哈笑出聲:“還真是膽小。”

“那下次我也嚇你試試。”昭昭不示弱,挺直著自己的小身板。

餘光中,一道清雋的身形站在不遠處,如皚皚白雪般清雅,正是韶慕。

他步履平穩,走過來:“你在這兒做什麽?”

昭昭站好:“我……”

“昭昭,你看看這個喜不喜歡?”

不等她回韶慕的話,身後布莊走出來費致遠,無意打斷了她的話。

溫和的費家公子,手裏正提著一對兒小繡球,很是精致。

馮越:大人,你可不能成為前夫的啊。

明天還是晚上十二點更新,照例肥章章。大家雙節快樂呀,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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