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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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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妾

紛繁的回憶湧上心頭,那清新俊逸的身姿似只有那人有,溫暖如玉的聲音在耳邊如水滴落葉。

“葉捕頭,谙谙,你們來了”,楊懷玉面色紅潤,興致沖沖走來。

葉臨問道,“懷安好些了嗎?”

楊懷玉點頭,“徐神醫名不虛傳,只四五日,用他的藥,哥哥就好了大半。今個兒見無大礙了,徐神醫才走”。

林雪谙心跳猛地加快, “剛走?是楊管家帶著出去的那人?他名喚什麽?”

楊懷玉思忖片刻,搖了搖頭,“只知是個雲游天下的神醫,還真不知他姓名”,擡眼看到楊管家正往回走,“楊管家,送完徐神醫了?”

楊管家趕忙上前,“回二姑娘,徐神醫已經上了去言州的馬車,車夫務必會把神醫送到,姑娘不必擔心”。

林雪谙眼睛一亮,“楊管家,您可知徐神醫名姓,何許地方人”。

楊管家擺擺手,“徐神醫行善事不留名,只是知曉姓徐,老爺也特地問過神醫的出身,只徐神醫淡泊名利,這不又去言州行醫了”。

林雪谙滿眼失落,哪會如此巧合。他這時候應該在京城,如何會在這西陲邊地。

葉臨將林雪谙這番神色變化收入眼底,心中升起些許疑問。

“我哥哥知道你來看他一定很高興”,楊懷玉將二人帶到後院東廂房。

楊懷安正坐在窗前朝外眺望,花林掩映間隱隱走來一如花似仙的人,霧裏看花,靈動清新。

楊懷安苦澀地笑笑,自己真是魔怔了,林雪谙都拒絕他了,他還在癡心妄想些什麽。

“哥哥,葉捕頭和谙谙來看你了”,三人一道進了廂房。

“林姑娘”,楊懷安目光緊緊追隨著林雪谙,有些不可置信。

林雪谙莞爾一笑,“楊公子大病初愈,在窗口吹風容易著涼”。

楊懷玉把窗戶合上,狡黠一笑,“哥哥,林姑娘還給你帶了藥呢”。

林雪谙遞上藥包,“聽說是徐神醫治好了楊公子的瘧疾?這可神了,瘧疾不是治不好的嗎?”

楊懷安激動地點點頭,“徐神醫說只是同瘧疾相似,換一般郎中只當是瘧疾就放棄了,好在我爹請來了徐神醫”。

林雪谙心中燃起一絲希望,這類疑難雜癥都知曉的神醫可不多,同楊懷安細細打聽起那神醫來。

微黃的陽光落在林雪谙柔亮的青絲上,如墨眼眸滿是專註,細眉微蹙,同楊懷安你來我往,聊得十分投入。

葉臨手指握成拳,眼底有一絲不可察的氣惱,“楊兄病初愈,谙谙莫打攪楊兄休息了”。

楊懷安請求地看了葉臨一眼,“我早已無大礙了,葉兄還請”。

不待楊懷安說完,葉臨直接打斷,“谙谙身體不佳,還是不打攪楊兄了”。

楊懷安訕訕住口,他怎麽忘了,瘧疾是會傳染的,他這雖不是,但葉臨作為兄長,難免替林雪谙擔心,“是我唐突了,待我病痊愈再上門拜訪葉兄”。

葉臨目光微冷,只點了點頭就大步朝外走去,林雪谙提著裙子趕忙跟了上去,“哥哥,等等妹妹”。

出了楊府,葉臨步伐更快,林雪谙二丈摸不著頭腦,拉住葉臨手臂,“哥哥,我們慢些”。

柔軟的聲音入耳,異常動聽,可想到剛才林雪谙用這聲音同楊懷安聊得起勁,葉臨心中就一陣不舒服,“同楊兄聊得很盡興?”

“楊公子得了類似瘧疾的病,竟能活下來,我才好奇些的“,林雪谙心虛地低下頭,可不能被葉臨發現她打聽別人的事。

葉臨揚眉,“所以不是關心楊兄?”

林雪谙不明白葉臨何故有此問,不過想到葉臨同楊懷安是好兄弟,還三番兩次撮合她同楊懷安,便點點頭,“楊公子為人再良善不過了,他生病了,我自然要關心一二”。

葉臨面色一沈,腳步陡然頓住,“你關心他作甚?”當著他的面還敢說關心別的男人,“還有他良善與否,與你何幹?”

林雪谙不明了葉臨為何低沈起來,納悶地撓了撓腦袋,“不是哥哥你同我道楊公子人品才華俱佳,為人最是良善的嗎?”

葉臨滿心的怒意頓時堵在心口,之前他受楊懷安之托,為撮合二人,確實說了不少誇讚楊懷安的話,只是沒成想,今日卻被林雪谙說出來,一時不好發作。

半響才道,“那你覺得他為人如何?”

林雪谙圓溜溜的眼珠一轉,看葉臨此番態度,怕是二人之間起了什麽齷齪,“我如何能知道楊公子為人,自然是哥哥怎麽說,妹妹就怎麽信了”。

葉臨嘴角微翹,“那谙谙記住了,除了哥哥,其他男人都不可信”。

林雪谙仰頭,對上葉臨強勢的目光,心中升起一絲奇怪的感覺,剛想開口問清楚,街上傳來叫賣聲,“冰糖葫蘆,新鮮的山楂做的冰糖葫蘆”。

葉臨看著林雪谙灼灼的目光,掏出銀子買了兩串,“十一月了,山楂都成熟了”。

林雪谙咬了口酸酸甜甜的糖葫蘆,眼睛幸福地瞇成一條線,“那麽快”。

葉臨目光柔和看著眼前俏麗嬌憨的人,“沒想起什麽?”

見林雪谙還滿臉疑問,摸了摸那柔亮的青絲,“都忘了自個兒生辰了?”

林雪谙一怔,生辰?好幾年過去,她確實忘了,也以為不會有他人記得了,如霧似水的眼眸望著葉臨。

葉臨聲音低醇,直直看著林雪谙,“想要什麽生辰禮,哥哥給你買”。

林雪谙鼻子微酸,低著頭悶悶地說,“禮物不是要哥哥自己選嗎,哪有這麽偷懶直接問別人的”。

葉臨一笑,撫過林雪谙肩頭,心裏有了主意,眼裏滿是溫柔,“好,到時一定給谙谙一個意想不到的”。

葉臨去了衙門,林雪谙則回了糕點鋪, “谙谙”,柳蘭正在糕點鋪裏,滿臉焦急。

“怎麽了?”林雪谙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柳爺爺聽了別人的話,又反悔了?”

柳蘭氣惱地一甩衣袖,“是陳少淮那混蛋,說我爺爺已經收了禮,不能毀諾了,納妾的事如期”。

“如何能這樣”,林雪谙驚訝,“他這是強搶民女,不怕周知府判決嗎”。

“壞就壞在我爺爺之前確實收了他的彩禮,街坊鄰居都看到了,這就不是陳少淮強迫了,而是我爺爺不講信譽了”。

林雪谙咋舌,即便陳少淮強搶民女,周知府受陳家壓迫也未必能重判,更何況此番陳少淮還占理了。

林雪谙按捺下內心的不安,開始思考對策,陳少淮在青州府囂張跋扈慣了,只葉臨之前挫了他銳氣,才消停些。

柳蘭的事尋葉臨,只會給他徒增麻煩。林雪谙只能努力回憶上一世的記憶,似乎陳家在一年後因貪汙案遭了大難,全靠著謝檀同陳家之間的親家關系才勉強保全,之後才覆起的。

林雪谙搖頭,一年後陳家才出事,可陳少淮要納柳蘭就是幾日之內的事,這實在難辦。

正一籌莫展,含巧走了進來,“姑娘,外面有個丫鬟,自稱是周府的,說她家小姐請姑娘一道去東街逛逛”。

林雪谙一看門外,果然有臺轎子,周雲婧邀她出門,怕又是為了葉臨,不過,周雲婧乃周知府之女,若她肯在周知府面前提上兩句。

周府的大丫鬟扶著林雪谙上了馬車,周雲婧一襲白色纏枝留仙裙,正坐在馬車主座上笑語盈盈,“林姑娘,不會嫌我叨擾吧”。

林雪谙沒想到周雲婧在馬車裏,淺淺一笑,“我正想去東街新開的鋪子看看,周姑娘就來相邀,求之不得”。

周雲婧上回見葉臨待林雪谙疏離,便不再想著同林雪谙拉攏關系。可這些天來,葉臨待她只是客氣,她娘又給她選了幾戶人家要定婚事,她這才著急起來,又想起了林雪谙。

周雲婧杏眼水潤,正擔心林雪谙會不會還像上回那般不開竅,只試探著開問,不料這回竟輕松打聽到了葉臨的諸樣喜好。周雲婧面上一喜,難道是葉臨同林雪谙說了什麽,才讓林雪谙對自己如此不設防。

二人言笑晏晏,一派閨中好友的親密,周雲婧掩了手帕,誠心道,“之前還聽旁人說過林姑娘的流言,說要給謝侯爺做妾,我看林姑娘這般的姿態,怎麽可能”。

林雪谙微微垂眼,冒著不惜得罪葉臨那有權有勢的未婚妻的風險,終於聊到正題了,“周姑娘覺得當妾不好?”

周雲婧從小錦衣玉食,官家小姐做派十足,“這是自然,說的好聽是妾,其實不過半個下人”。

林雪谙重重嘆了口氣,“可憐我那好姐妹”。

周雲婧起了好奇心,“怎麽了?”

林雪谙把柳蘭的事濃墨重彩地說了一番,“現在可真是進退兩難,柳爺爺也是悔不當初”。

周雲婧從小便在官府後院長大,最敬仰父親公正廉明,聽了這事義憤填膺,“如何能怪到柳姑娘的爺爺身上,也是陳少淮那渾人借口二人有了肌膚之親,她爺爺才答應的”。

“你讓柳姑娘放心,這事我同我爹爹說說,絕不會讓陳少淮為所欲為的”。

林雪谙放下心來,馬車也悠悠到了東街,新開的成衣鋪子頗闊綽,幾間鋪子打通,擺滿了各色服飾。

“這衣裙缺了銀扣,如何不能換一件”,一黃衣女子帶了個丫鬟,氣勢十足地同掌櫃地在爭執。

林雪谙定睛一看,該女子恰是謝檀的寵妾,她進府前風頭最盛的金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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