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瑜正是氣惱沒有一個恰當的理由讓趙祈和白離分開，猛一聽見江煙雨的建議自然欣喜的不得了，“甚好甚好，朕還沒有看過雪兒跳舞呢。”

趙祈聽到江煙雨的話身體一僵，要不是知道白離不能害自己，她都懷疑白離是不是知道了江煙雨的想法了。

白離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本來想著，要是江煙雨和那個沈美人安分一些，就是放了他們的一命也沒有什麽，可是他們偏偏要往刀口上撞啊。

雖然肖言瑜已經同意了，可是趙祈卻是坐在位子上等著白離發話，一時間除了還在彈奏的靡靡之音之外，整個大殿都安靜了下來。

白離看了一眼眾人，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倒是本殿下忘了，雪兒現在是本殿下的女官了。不過這件事情本殿下可不能替雪兒做主，還要看她的意見。”

白離笑瞇瞇的看著趙祈，決定權都交給趙祈，她要是想要跳，那他就全力幫她。她若是不想，誰也都不能讓她多跳一下。

視線的焦點一下子就從白離轉移到了趙祈的身上，趙祈笑呵呵的開口，“既然皇上想看，那雪兒也就不讓大家白白期待這一場了。”

“只是。”聽到這兩個字，所有人都不由得豎起了耳朵，要知道，這在場的哪一個不是人精，哪一個沒有自己的人脈，這江小姐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誰不知道？

“只是什麽？”白離開口問道，他才不會把這個機會給肖言瑜，就然肖言瑜抱著他那高貴的皇帝威儀老死吧。

趙祈看了一眼高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高臺之上的舞蹈定然是極美的，只是，雪兒恐高。”

趙祈從白離搭話的時候就知道白離定然是多少知道了一些江煙雨的計謀，想要讓自己決定，趙祈定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就是不會順著江煙雨的意思便是。

而且按照江煙雨的性格，定然是不會讓自己好過，所以她這麽說話，八成那個臺子有什麽問題，她又怎麽會上鉤？

所有人聽到趙祈說她恐高的差一剎那都楞了一下，今日的好多官家小姐都是在高臺上翩翩起舞，唯獨到了趙祈這裏她恐高，一時間也是有些難以適應。

“這有何難？”肖言瑜爽朗的笑了起來，“雪兒恐高，那就在地上給雪兒鋪一片毯子，讓雪兒好好的跳。”

江煙雨聽到肖言瑜這麽說，手都絞在了一起，為什麽她不知道趙祈還有恐高的毛病，難道她知道了他們的計劃？

沈美人也是擔心的看了一眼江煙雨，這個計劃是她提議的，雖然她一開始想要把這個事情告訴趙祈，以此來拉攏她。

可是趙祈拒絕之後，她就沒有跟任何人說過，現在的情況，只要趙祈躲避過去，下一個上臺的人就會有危險。

想到這裏沈美人覺得自己如芒在背，當場的哪一個不是官家女兒，哪一個都是當著掌上明珠養大的，要是有磕了碰了的，他們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

江煙雨哪裏看不出來沈美人的焦急，心下不由得冷笑，當真是一個蠢女人，這麽一點點意外狀況就坐不住了。

不管江煙雨和沈美人想的是什麽，肖言瑜發話之後，立刻有宮人拿著毯子鋪在了趙祈前方的地上，整個毯子十分寬厚。

趙祈踩在上面，不盈一握的小腳幾乎隱匿在了毯子裏面，借著月光，趙祈渾身帶著一種朦朧的美感，是一個極其強烈的視覺沖擊。

趙祈跟那幾個樂師交談了一番，就點點頭，回到了毯子上。

樂音起，趙祈跟著樂律在月光下擺動她柔嫩的腰肢，整個人仿佛一個漲了翅膀的仙女，又好似誤入凡塵的仙子，美輪美奐。

白離也是第一次看到趙祈跳舞，曾經就有人傳言，天下有三位女子的舞技超群，趙國妖姬，東離國皇後梁氏，在一個就是新月國舞者南天。

可是梁氏因為成為了皇後之後，已經很少在跳舞了，南天也隱匿多年。唯有妖姬進入了趙國的皇宮，謠傳她的弟子就是趙國的公主趙祈。

現在看來，趙祈的舞蹈天分真的很好，縱使白離沒有看見妖姬跳的怎麽樣，可是跟剛剛那些比起來，趙祈的舞蹈簡直力壓全場。

肖言瑜看著趙祈的舞蹈，眼底的疑惑越來越濃，趙祈跳的是羽衣舞，這是妖姬的成名作。雖然趙國滅亡的時候，他並不知道妖姬的下落，可是為什麽趙祈也會？

看著趙祈幾乎飛起來的舞蹈，肖言瑜心中隱隱作痛，曾經也有一個人這般在月下給他跳舞，可是那個人現在已經不在了。

“夠了！”肖言瑜大喊一聲，把手裏的酒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為什麽趙祈總是能讓他想到那個女人，為什麽那個女人死了也不放過他！

所有人都沈醉在舞蹈的美艷裏的時候猛然被驚醒，看著勃然大怒的皇上，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措。

肖言瑜緊緊的盯著趙祈，目光易錯不錯的盯著，“你這支舞蹈是跟誰學的？”

他不相信趙祈那麽容易就碰到了妖姬，更不願意相信曾經那般寵愛趙祈的妖姬會把自己的成名作交給趙祈之外的其他人。

這般想著，他看向趙祈的實現更是戴上了一抹懷疑，“你到底是誰？”

趙祈看了一眼周圍跟著都疑惑不解的大臣們，知道自己今天的舉動有些危險，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於是裝作一臉的疑惑不解，“回皇上，雪兒就是雪兒。這舞蹈曾經有一天夜裏，我在樹下跳舞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女人，是她交給我的。”

趙祈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撒謊的感覺，她知道師父對她的寵愛，是絕對不會介意她拿著她的名號為非作歹的。

肖言瑜聽著趙祈這般說，心中的堅定被一下又一下的打碎。原來過去的縱酒都成為了過去，趙國破滅後妖姬定然也不會留在那裏，卻是沒想到她連羽衣舞都交給了別人。

“今晚的夜宴就到這裏吧，朕身體有些不適，就都先散了吧。”肖言瑜不想自己落魄的樣子被別人看去，於是站起身子匆匆離開了。

趙祈皺著眉頭看著肖言瑜，他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奇怪了。

白離卻是知道肖言瑜是因為什麽，他不會說的，因為大多數的時候，錯過了一次真的就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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