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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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一無是處
被一旁承桑景攔下了，他稍稍彎了彎眼，“沒有必要。”
季初時沒有說話，只是面色又難看了幾分，扶額遮住了眸中的思緒，片刻後才輕嘆了聲，眸中翻滾的情緒趨向了平靜。
還來不及和承桑景說些什麽，周圍就不知從何處漫開了白霧，那霧中不知道有什麽東西，刺的人眼疼。
季初時不由得閉了閉眼，內力驅不開眼前的白霧，喊了幾遍承桑景的名字也沒有聽到人回答。
總不能因為他是空手來的，就真的覺得他是來自投羅網的吧？
承桑景不知道自己現在落到了什麽地方，剛剛那白霧突起的時候，他就不知被什麽東西拉了一下。
周圍沒有光影，落下時的沖擊引起腿部的劇烈疼痛。
他斂了斂眉，緩了一會兒之後才勉強站了起來。
扔了兩顆夜明珠出去，才勉強能看清周圍的東西。
有人似是看不下去了，打了個響指，四周燈火大亮，輕笑聲在這不寬敞的地方回蕩，“承桑景，怎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能面不改色？”
有些時間沒見的人如今變得有些讓人認不出來。
承桑景等適應了光線之後才看清來人是誰。
先前明明長的偏白嫩的白清衍這些日子不知是經歷了什麽，往日還算清澈的眸子如今成了不見底的墨色，少了幾分水光，顯得無神又空洞。
還是先前他常穿的衣服樣式，給人的感覺卻大為不同，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消瘦的隱約能看到骨頭的輪廓。
他像是沒意識到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見承桑景不搭話之後斂了斂眉，“承桑景，你不會不知道自己現在占不得上風吧？”
他的話音落下的同時，身後出現了幾個黑衣人，服飾統一，還都用布條蒙住了臉，露在外面的眼睛沾不上半點光影，比白清衍還要嚴重幾分，皮膚也有些潰爛。
承桑景微不可見的偏了偏頭，收回了視線，“知道，所以你想做什麽？”
白清衍低聲笑了起來，“承桑景，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會變成這副樣子？”
承桑景沒有應聲，他是不覺得有什麽好好奇的。
四周落下了一片寂靜。
他這種態度顯然不會讓人滿意，也不知踩到了白清衍生氣的那個點，剛剛還低聲笑著的人如今又怒了起來，“承桑景，我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因為你，要是沒有你，我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承桑景面無表情的聽人喊完，眸色都沒有變過，也沒有要發表意見的意思。
白清衍好像也忘了要等他的回答，自顧自的往下說了起來，“承桑景，你沒來晟遇之前，我就知道你，明明我娘那麽討厭你，卻還是總讓我和你比。”
“你有什麽可比的？知道嗎，你如今和之前一樣，目中無人又不可理喻，要我和你比什麽，空有一身勾引人的皮囊，還是說，要我和你比怎麽才能做季初時稱心的玩物？”
沒有人應聲，那後來出現的黑衣人像是沒有意識一般。
白清衍卻自顧自的說了很久，他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沒有邏輯也不連貫，東拉西扯的。
承桑景安安靜靜的聽了半天，等人終於說累了之後他才平靜地接了句，“嗯，我一無是處。”
誰也不知道他真正想的是什麽，從他說的話種找不出半點端倪，似水平靜一如往常，不摻雜半點別的情緒。
白清衍頓了一瞬，隨即笑了笑，“對，你一無是處。”
得到這個回答的他還是不高興，剛剛笑完下一瞬面色就又陰沈了下去，“既然你一無是處，他為什麽會對你有興趣？承桑景，我還真的是小看你了，我跟了他那麽多年，為他做了那麽多事，到頭來，還不如你重要。”
承桑景擡眼看向了白清衍。
葉不離喜不喜歡白清衍這件事不好說，只是白清衍不喜歡葉不離，這事從來都不是秘密。
只是除了葉不離，和白清衍走的近的人也沒什麽人了。
他也知道白清衍四處牽扯，像是對誰都有情一般。
不過白清衍只是希望那些人愛他，不代表他真的對那些人有什麽情誼。
就像先前的藍昀柒又或者是寧淮，白清衍有意結交，卻沒有半點上心，他只是因為那些人和他承桑景認識。
不過他先前一直以為白清衍為別人做事，只是單純因為恨他，不曾想，還為了情。
許是想到了那個人，白清衍的情緒顯然激動了起來。
承桑景卻有幾分悠閑，“你要現在殺了我？”
“不用著急，我想你死已經想了許多年了，不過我今天不會殺你。”
他似是有幾分得意，“現在你也應當知道了，我就是所謂的持有神藥的人，不過我費盡心機引你到這裏，可不是為了殺了你？”
承桑景瞥了一眼包裹的嚴實的黑衣人，“那是你救的人？”
白清衍也不瞞他，笑著應了聲，“對啊，用我的血。”
他說完看了看那些黑衣人，似是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知道我帶他們來做什麽嗎？我能救他，是因為我體內有你的心頭血，而做為心頭血的來源，你自然是他們可口的食物，忘了提一句，他們對血有癮。”
“不過放心好了，他們現在不會動你。”
看了看面色平靜的承桑景，白清衍瞇了瞇眼，“總不能這些事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吧？”
“不，意料之外。”
承桑景回答的誠實，他哪有那麽多的能耐。
白清衍對這個答案很滿意，沈聲笑了笑，“那就算我勝你一步。”
冷光輕閃，話音落的功夫利刃也刺入了他自己的心臟。
承桑景因著這一變動斂了斂眉，“你做什麽？”
白清衍看見他的臉色卻笑了起來，嗓音幽幽，幾分詭異，“今天將你引到這裏，本就不是為了殺你，承桑景，你怎麽會輕易的死，我會讓你活著，畢竟......你活著可比死了受罪，我死了，就會有更精彩的折磨等著你。”
他說完又大笑了起來，手腕用力，血跡蔓延，不過片刻就倒地沒了氣息。
那些原本像木頭一般的黑衣人大約是察覺到了血的氣息，有幾分躁動，想朝著白清衍的屍體撲過去。
承桑景沒去看他們，指尖輕動，幾根銀針飛出沒入了那些黑衣人的體內。
剛準備有動作的黑衣人立即化成了一片血水。
承桑景沒動，只是垂眸看著地上，有些出神。
白清衍想引他過來，所以事事都留了些破綻，他也知道這個，所以在這裏遇見白清衍，他並不覺得意外。
只是如今這個局面，是他沒想到的。
摻了些覆雜緣由的惡意，當真沒有直白的惡意好應付。
閉了閉眼，承桑景看向了陰影處，“來了那麽久了，還要站到什麽時候？”
從陰影處走出來個人，明明周身氣質淩厲，那人卻像做了什麽錯事的孩子一般，連頭上的耳朵都耷拉了下來。
等人走近之後，承桑景卻沒有多說些什麽，只是將人拉近了些，環腰抱住了人。
慕非魚頭頂的耳朵不自覺的豎了起來，動了動，沒說什麽，將人抱緊了幾分。
另一片陰影裏的季某人盯著相擁的兩人看了半點，用力踹了一腳石頭才離開。
容瀛族的人會瞬移了不起是吧，他又沒有晚到。
承桑景和慕非魚到地面的時候，季初時就已經離開了。
紀塵帶著人繼續去查這地宮的事情了。
慕非魚就沒有在停留，直接將人帶回了住處。
承桑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回到寢殿之後也沒怎麽說話，安靜的將沾了血的衣服扔了，進了沐浴的池子。
因著他的膚色本就偏白，腿上碰出來的青紫痕跡就顯得尤為猙獰，有些地方甚至已經有血跡滲出了，腫了一片。
入水後絲絲痛意蔓延，承桑景似是才想起這件事一般。
慕非魚剛才出去拿藥，回來才發現人已經入水了，瞥見腿上猙獰的傷口後斂了斂眉。
承桑景也沒有久待，直接從水裏準備出來，被立在一旁的人直接抱了出來，還不忘用靈力除去水汽，給人披好衣服後將人放到了床上。
慕非魚分出了幾抹靈力幫人治療腿上的傷，因為沒有毒素，處理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
不過片刻，腿上的傷痕就沒了大半，等差不多都好了的時候，承桑景已經睡著了。
慕非魚沒有離開，趴在窗邊撐著臉看著睡著的人。
他到了容瀛族沒多久，就感覺到承桑景這邊有些不對勁。
在那些黑衣人出現的時候他就到了，不過白清衍的註意力都在承桑景身上，就沒有註意到他。
再者，只要他不想，誰都發現不了他。
不過他剛到，承桑景就知道了。
若非承桑景的意思，他等不到白清衍說完那些話。
因著先前承桑景有意留著白清衍，他就一直沒動白清衍。
如今人死了，他說的提取記憶自然得做到。
白清衍的記憶裏，有關於他提到的那什麽人的記憶，不過得到的信息沒什麽用。
如今只是知道有這麽個人，名字樣貌特征什麽的，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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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旁承桑景攔下了，他稍稍彎了彎眼，“沒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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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來不及和承桑景說些什麽，周圍就不知從何處漫開了白霧，那霧中不知道有什麽東西，刺的人眼疼。
季初時不由得閉了閉眼，內力驅不開眼前的白霧，喊了幾遍承桑景的名字也沒有聽到人回答。
總不能因為他是空手來的，就真的覺得他是來自投羅網的吧？
承桑景不知道自己現在落到了什麽地方，剛剛那白霧突起的時候，他就不知被什麽東西拉了一下。
周圍沒有光影，落下時的沖擊引起腿部的劇烈疼痛。
他斂了斂眉，緩了一會兒之後才勉強站了起來。
扔了兩顆夜明珠出去，才勉強能看清周圍的東西。
有人似是看不下去了，打了個響指，四周燈火大亮，輕笑聲在這不寬敞的地方回蕩，“承桑景，怎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能面不改色？”
有些時間沒見的人如今變得有些讓人認不出來。
承桑景等適應了光線之後才看清來人是誰。
先前明明長的偏白嫩的白清衍這些日子不知是經歷了什麽，往日還算清澈的眸子如今成了不見底的墨色，少了幾分水光，顯得無神又空洞。
還是先前他常穿的衣服樣式，給人的感覺卻大為不同，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消瘦的隱約能看到骨頭的輪廓。
他像是沒意識到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見承桑景不搭話之後斂了斂眉，“承桑景，你不會不知道自己現在占不得上風吧？”
他的話音落下的同時，身後出現了幾個黑衣人，服飾統一，還都用布條蒙住了臉，露在外面的眼睛沾不上半點光影，比白清衍還要嚴重幾分，皮膚也有些潰爛。
承桑景微不可見的偏了偏頭，收回了視線，“知道，所以你想做什麽？”
白清衍低聲笑了起來，“承桑景，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會變成這副樣子？”
承桑景沒有應聲，他是不覺得有什麽好好奇的。
四周落下了一片寂靜。
他這種態度顯然不會讓人滿意，也不知踩到了白清衍生氣的那個點，剛剛還低聲笑著的人如今又怒了起來，“承桑景，我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因為你，要是沒有你，我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承桑景面無表情的聽人喊完，眸色都沒有變過，也沒有要發表意見的意思。
白清衍好像也忘了要等他的回答，自顧自的往下說了起來，“承桑景，你沒來晟遇之前，我就知道你，明明我娘那麽討厭你，卻還是總讓我和你比。”
“你有什麽可比的？知道嗎，你如今和之前一樣，目中無人又不可理喻，要我和你比什麽，空有一身勾引人的皮囊，還是說，要我和你比怎麽才能做季初時稱心的玩物？”
沒有人應聲，那後來出現的黑衣人像是沒有意識一般。
白清衍卻自顧自的說了很久，他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沒有邏輯也不連貫，東拉西扯的。
承桑景安安靜靜的聽了半天，等人終於說累了之後他才平靜地接了句，“嗯，我一無是處。”
誰也不知道他真正想的是什麽，從他說的話種找不出半點端倪，似水平靜一如往常，不摻雜半點別的情緒。
白清衍頓了一瞬，隨即笑了笑，“對，你一無是處。”
得到這個回答的他還是不高興，剛剛笑完下一瞬面色就又陰沈了下去，“既然你一無是處，他為什麽會對你有興趣？承桑景，我還真的是小看你了，我跟了他那麽多年，為他做了那麽多事，到頭來，還不如你重要。”
承桑景擡眼看向了白清衍。
葉不離喜不喜歡白清衍這件事不好說，只是白清衍不喜歡葉不離，這事從來都不是秘密。
只是除了葉不離，和白清衍走的近的人也沒什麽人了。
他也知道白清衍四處牽扯，像是對誰都有情一般。
不過白清衍只是希望那些人愛他，不代表他真的對那些人有什麽情誼。
就像先前的藍昀柒又或者是寧淮，白清衍有意結交，卻沒有半點上心，他只是因為那些人和他承桑景認識。
不過他先前一直以為白清衍為別人做事，只是單純因為恨他，不曾想，還為了情。
許是想到了那個人，白清衍的情緒顯然激動了起來。
承桑景卻有幾分悠閑，“你要現在殺了我？”
“不用著急，我想你死已經想了許多年了，不過我今天不會殺你。”
他似是有幾分得意，“現在你也應當知道了，我就是所謂的持有神藥的人，不過我費盡心機引你到這裏，可不是為了殺了你？”
承桑景瞥了一眼包裹的嚴實的黑衣人，“那是你救的人？”
白清衍也不瞞他，笑著應了聲，“對啊，用我的血。”
他說完看了看那些黑衣人，似是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知道我帶他們來做什麽嗎？我能救他，是因為我體內有你的心頭血，而做為心頭血的來源，你自然是他們可口的食物，忘了提一句，他們對血有癮。”
“不過放心好了，他們現在不會動你。”
看了看面色平靜的承桑景，白清衍瞇了瞇眼，“總不能這些事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吧？”
“不，意料之外。”
承桑景回答的誠實，他哪有那麽多的能耐。
白清衍對這個答案很滿意，沈聲笑了笑，“那就算我勝你一步。”
冷光輕閃，話音落的功夫利刃也刺入了他自己的心臟。
承桑景因著這一變動斂了斂眉，“你做什麽？”
白清衍看見他的臉色卻笑了起來，嗓音幽幽，幾分詭異，“今天將你引到這裏，本就不是為了殺你，承桑景，你怎麽會輕易的死，我會讓你活著，畢竟......你活著可比死了受罪，我死了，就會有更精彩的折磨等著你。”
他說完又大笑了起來，手腕用力，血跡蔓延，不過片刻就倒地沒了氣息。
那些原本像木頭一般的黑衣人大約是察覺到了血的氣息，有幾分躁動，想朝著白清衍的屍體撲過去。
承桑景沒去看他們，指尖輕動，幾根銀針飛出沒入了那些黑衣人的體內。
剛準備有動作的黑衣人立即化成了一片血水。
承桑景沒動，只是垂眸看著地上，有些出神。
白清衍想引他過來，所以事事都留了些破綻，他也知道這個，所以在這裏遇見白清衍，他並不覺得意外。
只是如今這個局面，是他沒想到的。
摻了些覆雜緣由的惡意，當真沒有直白的惡意好應付。
閉了閉眼，承桑景看向了陰影處，“來了那麽久了，還要站到什麽時候？”
從陰影處走出來個人，明明周身氣質淩厲，那人卻像做了什麽錯事的孩子一般，連頭上的耳朵都耷拉了下來。
等人走近之後，承桑景卻沒有多說些什麽，只是將人拉近了些，環腰抱住了人。
慕非魚頭頂的耳朵不自覺的豎了起來，動了動，沒說什麽，將人抱緊了幾分。
另一片陰影裏的季某人盯著相擁的兩人看了半點，用力踹了一腳石頭才離開。
容瀛族的人會瞬移了不起是吧，他又沒有晚到。
承桑景和慕非魚到地面的時候，季初時就已經離開了。
紀塵帶著人繼續去查這地宮的事情了。
慕非魚就沒有在停留，直接將人帶回了住處。
承桑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回到寢殿之後也沒怎麽說話，安靜的將沾了血的衣服扔了，進了沐浴的池子。
因著他的膚色本就偏白，腿上碰出來的青紫痕跡就顯得尤為猙獰，有些地方甚至已經有血跡滲出了，腫了一片。
入水後絲絲痛意蔓延，承桑景似是才想起這件事一般。
慕非魚剛才出去拿藥，回來才發現人已經入水了，瞥見腿上猙獰的傷口後斂了斂眉。
承桑景也沒有久待，直接從水裏準備出來，被立在一旁的人直接抱了出來，還不忘用靈力除去水汽，給人披好衣服後將人放到了床上。
慕非魚分出了幾抹靈力幫人治療腿上的傷，因為沒有毒素，處理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
不過片刻，腿上的傷痕就沒了大半，等差不多都好了的時候，承桑景已經睡著了。
慕非魚沒有離開，趴在窗邊撐著臉看著睡著的人。
他到了容瀛族沒多久，就感覺到承桑景這邊有些不對勁。
在那些黑衣人出現的時候他就到了，不過白清衍的註意力都在承桑景身上，就沒有註意到他。
再者，只要他不想，誰都發現不了他。
不過他剛到，承桑景就知道了。
若非承桑景的意思，他等不到白清衍說完那些話。
因著先前承桑景有意留著白清衍，他就一直沒動白清衍。
如今人死了，他說的提取記憶自然得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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