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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芝受傷元家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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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芝受傷元家覆滅

丹書站在人群外,踮著腳看向裏邊兒。

旁邊有婢女走過,她連忙抓住婢女的手,問:“好姐姐,這是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這麽多人?”

婢女見丹書好奇,便開了口,語氣憤懣:“今日壽辰,康家公子竟對我家娘子失禮,他自作自受,被滾落的石獅子頭壓斷了一雙腿,也是活了個該,呸!”

丹書忙問:“啊?那元娘子可還好?沒有被康家賊子得逞吧?”

“自然沒有!”婢女哼了一聲:“我家娘子好好兒的呢,都怪那康家混人,將我家娘子嚇暈了,眼下正在修整。”

人群中忽然一聲驚呼,二人看去。

婢女驚訝道:“娘子?”

丹書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果真看見了人群中的元娘子。

“元娘子不是昏迷了嗎?”丹書問。

婢女也有些疑惑:“是啊。”

看著被人簇擁的元娘子,丹書眸色一深,也順勢湧進了人群中。

人群中圍著的是斷了雙腿、昏迷不醒的康珩,以及哭天喊地的周氏:“我的兒!我的兒吶!”

眾人對著此情形指指點點,神色各異。

元娘子披著外袍,看著怒火中燒的元母,淚滾滾下:“母親......”

元母轉頭,也哭著將她摟入懷中:“我的兒!”

“你怎麽出來了?”元母拍了拍她的肩:“你才被刺激了,眼下合該好好休養才是,這兒人又多,難免不擾了你。”

“這樣的事發生在我身上,我哪裏還能靜下心來休養。”元娘子生得纖細孱弱,聽說她先天不足,日日是要服著藥的。

她垂下眼眸,淚珠滾落,我見猶憐。

丹書擠了進去,不動聲色擠到了元娘子附近。

周圍人都仰著腦袋看熱鬧,丹書從袖中掏出一物,迅速貼在元娘子的後背,借著濃密的秀發,遮掩住了那物。

做完這事,丹書剛想離開,一只手突然伸了過來,死死鉗住她的手腕!

丹書嚇了一跳,她擡眼看去,見元娘子回身看她,嘴角掛著一抹詭譎的笑意。鉗著丹書手腕的手漸漸發緊,疼得她蹙起眉頭。

“救命......”薛芝用力抓住水榭欄桿,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湖水。

元應安飄了過來,居高臨下。

“誰?”有路過的婢女走進水榭,她見水榭一片狼藉,便四處張望:“有人嗎?”

薛芝眼睛一亮,她擡頭剛想開口,便見婢女不知何時走近,正扶著欄桿,面露得意笑意,低著頭看她。

“你......混賬!”薛芝有些體力不支,她看著被元應安附身的婢女,咬牙切齒道:“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婢女只是笑,沒說話。她回頭看了看,轉身遠離了欄桿,再回來時,她手裏拿著一個青釉茶壺。

“最重的也只有這個了。”她有些遺憾。

薛芝臉色發白,她看著婢女拿著茶壺蹲了下來。

“你要做什麽?”她額上冒著密密的汗:“元應安,你要再殺我一次嗎?”

“這是個好提議。”婢女笑嘻嘻擺弄著手裏的茶壺:“不過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采納。”

這話剛落下,她就笑著將茶壺高舉,接著,猛然砸向薛芝的手指!

密密麻麻的疼痛從手指傳來,薛芝尖叫出聲,眼眶發紅,她險些松開了手。

“哈哈哈!”婢女臉上是癲狂的笑意,她再度舉起手裏的茶壺,用力砸下,砸得薛芝的手通紅發紫。

婢女一邊笑,一邊瘋狂砸了有十幾下,薛芝的指尖已有幾分血肉模糊。

“嘖嘖。”砸累了,婢女丟開手裏的茶壺,她低頭看著薛芝的指尖,腳踩了上去,毫不留情地來回重重碾著:“自以為是的人最可恨,你自詡聰明,沒想到也會有今日吧?”

薛芝十分狼狽,她吊在水榭邊上,僅靠一只手抓著欄桿,才沒掉下去。她擡著頭,用力咬著牙根,眼眶深紅,被汗水打濕的頭發黏在臉頰,她視線落在那只踩在自己指尖的鞋上,忽而發笑:“是沒想到有今日。”

語畢,她另一只手執著符咒,迅速貼在婢女的腿上,接著,她用盡全身力氣抱著那腳,厲聲喝道:“道由心學,心假香傳。香爇玉爐,心存帝前。真靈下盼,仙旆臨軒。令臣關告,逕達九天!破!”

“你......”婢女臉色一變,她整個人都開始發抖,欲將腳抽出,卻沒想到薛芝死活不松手。

符咒開始發燙,冒了煙。

“呃...呃...”婢女的眼睛向上翻,身子抖個不停,隨著符咒的威力顯現,她雙手張開,擡起腦袋,面朝上。

符咒開始燃燒,發出‘呲呲’的聲音。

薛芝緊緊盯著婢女,親眼看見符咒自燃殆盡,也看到婢女倒地,元應安的魂魄消散,一切恢覆如初。

她閉上眼,高高提起的氣落了下去,身子一下子發軟,手一松,她將要墜入湖中。

這時——

一只手將她拉住。

她睜開眼,看見宋婉莊的臉,怔了片刻,笑了。

一刻鐘後。

薛芝坐在水榭裏,小蠻正給她整理儀容。

宋婉莊好奇的看著她,問:“怎麽回事?好端端的,你怎麽吊在水榭邊?”

接著,她視線下移,落在薛芝的雙手上,眉頭緊蹙:“你這手是怎麽回事?看上去太駭人了,元家該是有府醫,快去請。”

“慢著。”薛芝道:“不礙事,不必請。”

宋婉莊睜大了眼:“這還不礙事?”

丹書看著詭異的元家娘子,猛然發出淒厲的尖叫聲:“啊——”

眾人嚇了一跳,都看了過去,只見——

元家娘子手裏拿著一把匕首,深深插入了丹書的肩頭,鮮血淋漓。

眾人大驚,連連後退。

元母嚇得快要暈厥:“這是怎麽回事!快把人拉開!”

丹書握著元家娘子的手腕,眼眶發紅,身子瑟瑟發抖:“元娘子,您饒了我罷!我不是故意踩到你的衣裙的。”

有婢女婆子上前,欲將二人分開,可奇怪的是,即便是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難以將二人分開。

“殺,殺,殺。”元娘子緊盯丹書,發出刺耳的笑聲:“都殺了!哈哈哈哈我要把你們都殺了!哈哈哈殺!殺!殺!”

周圍看熱鬧的人忽然聞到了什麽,鼻子動了動:“你們有沒有聞到奇怪的味道?就好像......就好像肉燒焦的味道......”

無人看見,元娘子後背的秀發之下,貼著一張符咒。

元娘子身子一顫,她眼睛向上翻了翻,握著匕首的手一松,將要脫落。丹書卻用力鉗著她的手,看似是在掙脫,實則是在借她的手,將匕首再深入兩分。

元娘子呼吸變得急促,臉色通紅。

丹書忍著痛意靠近,她輕聲在元娘子耳邊說道:“安心去陪我家娘子吧......”

她說完,剛要離開,耳邊傳來一句:“你家娘子早已魂飛魄散,不入輪回了,哈哈哈哈,這一切,都是薛芝害的!”

丹書楞住。

慶昌十四年,京師亂。

澹臺雯的父親於除夕夜橫死,她的貼身婢女也於年初四拂曉自縊於房中。

年初四,元家開宴。

康珩欲對元家娘子行不軌之事,年久未檢的石獅子頭突然掉落,砸斷了他的一雙腿,其母周氏當場暈厥。

這還沒完。

元家娘子因被首輔夫人的婢女踩中了衣裙,惱羞成怒,做癲狂狀,竟拔刀相向,刺傷了婢女後,突發驚厥,心悸而亡。

元家娘子死後,元家的男眷相繼而亡,死因皆為心悸。

好好的一個新年,發生諸多怪事,元家迅速敗落,澹臺雯一案尚未有結果,京師眾人人心惶惶,不敢出門,這個年過得百般不是滋味。

年初六。

薛芝躺在躺椅上,伸出手。

她看著羅定春小心翼翼為她上藥時的神情,不由笑出了聲:“你這是做什麽,不過指尖有點傷而已,你這幅神色,好似是我斷了手一般。”

“好端端的,不得說這樣的話。”羅定春輕輕在她指尖吹了吹,又擡眼看她,說道:“怪我,那日我若陪你一起去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薛芝頓時頭疼不已:“你去不去都會這樣。”

“我跟你說好幾遍了,發生這樣的事,乃是我意料之中。”

她得意地擡了擡下巴:“虧得我神機妙算,才會將元應安這個混賬東西滅掉,元家落敗,我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羅定春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尖:“你的計劃是什麽?說來讓我膜拜膜拜。”

“其實也不是因為我有多聰明啦。”薛芝嘟嘴:“多虧了叔......咳,法師給我的真言符,我用在了元祿安身上,他對我說了個秘密。”

她回想那日。

她蹲在元祿安身前,問:“元家有什麽秘密?”

真言符威力顯現,元祿安憋紅了臉,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元.....元秋......是......元家......元家.......”

其實當時她就問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元秋便是備受寵愛的元家娘子。傳聞她身弱,平日裏不愛出門赴宴,說話細聲細氣,柔柔弱弱,還靠著無數藥材來吊著命,簡直就是個藥罐子,無甚特別的地方。

薛芝立馬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道由心學,心假香傳。香爇玉爐,心存帝前。真靈下盼,仙旆臨軒。令臣關告,逕達九天!----源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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