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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試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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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試人品

溫娘也在說親,不過相看得並不如意。

溫娘的哥哥在縣城給了找了幾個,張老太覺得門第太高,以後溫娘進門拿捏不住,要吃苦頭。

張老太倒是想在鎮上給溫娘找一個,只求她日子過得舒心就好,但也不盡如人意。

溫娘的爹張大夫和溫娘的哥哥張大郎都想溫娘嫁回縣城,張老太覺得自己一片兒苦心沒人懂:“還不是為了他?要是他身邊有個人,我也不至於這麽操心,以後我要是不在了,溫娘嫁回縣城他一個人在荷花鎮守著鋪子,孤苦伶仃,他對俗世又是萬事不理的,我都有些後悔帶他回桃花鎮了。”

給碟娘號脈的張大夫聽了也不見尷尬,仿佛被數落的不是他:“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以前是娘非要來,現在要我走我也不走了!”

說完他又對李稔道:“你三兒媳身體很好,裏頭的孩子也很好,我還少看到像她這樣健康的產婦。”

平時會上門的婦人多是病得受不了了才上門的,這種沒病還來主動號脈的少之又少。

張老太:“可見在家是吃好喝好心情也好,親家,你是個好婆婆。”

李稔聽了道:“哎呦,那以後每個兒媳懷身孕,我可都得帶過來溜溜,親家,你可要多給我宣傳宣傳,咱可是遠近聞名的好婆婆。”

張老太方才分明是真心實意再誇獎她,如今聽她這自賣自誇,也笑道:“一定給宣傳,我這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給你推薦兩個產婆。”

另一邊,溫娘在和虎妞說自己最近聽到的小道消息:“幸好你沒和那吳三郎扯上什麽關系,那吳三郎才不是什麽…好人。”

她是去白家大堂嬸家做客聽說的,大堂嬸的原話是:不是什麽好東西!她實在說不出來。

虎妞只覺得莫名其妙,她只是反感於吳三郎偷偷跟蹤她還有對她挑挑揀揀的眼神,她實在看不出來他不是好人:“他怎麽不是好人了?”

溫娘也就聽了一嘴子,掐頭去尾:“聽說他去不幹凈的地方留宿,他走後那地方有人在笑話他不行,虎妞,連那種地方的女郎都說他不太行,那他是不是真的人品很不好,我祖母還說這個看得出來,經常盜汗說明就是不太行!!頭上冒汗手心冒汗!?虎妞!這個原來能從流汗不流汗看出來的?”

溫娘覺得神奇極了,但是她只聽了這麽一點兒,回來再問祖母,祖母怎麽也不說了。

虎妞馬上就想到了每次見面都要吭哧吭哧流汗的川郎:他每次都流汗啊!他也不太行?

虎妞又有了新的煩惱,她決定下次仔細觀察一下川郎行不行…

碟娘方才去心裏其實也覺得沒必要,但是出了張家,她確實覺得安心不少,畢竟她也是頭一次生孩子。

碟娘想著弟妹田氏還有半個月左右就要生產了,是不是應該去娘家提醒她們一聲,順便說說產婆的事。

碟娘到了娘家的鋪子,見到鋪面比之前更加亂心裏已經不舒服了,進去連田氏的面也沒見著,親家母只出來道:“她最近月份大了,整個人像白面饅頭一樣胖起來,昨兒腳抽筋睡不著鬧騰了半宿,方才剛剛睡過去,不用去,我生養過,她這個樣子,保準生個大胖小子下來,不用去看大夫。”去找大夫尋晦氣?

至於產婆:“叫的是我們村的產婆,人很穩妥!”

如此碟娘就不多說了,她弟弟碗郎在旁邊小心翼翼看她,他姐自從懷孕以後,頭一次上門,他倒是有兩回想去劉家村看她,可是田氏懷的這個孩子真的很能鬧騰,搞得整個家都鬧哄哄,他還要看鋪子。

總而言之,他就是沒去看望他姐,剛開始他是忙,後面就有些不敢去了,即使碟娘時常來鎮上,而他們的鋪子在一條街上。

所以他如今在他姐面前就是氣短,特別是碟娘用犀利的眼神看著亂哄哄的鋪面。

碗郎就一陣心虛:“最近家裏實在事情太多,店裏是有些亂。”

碟娘有很多話想說,最後只嘆了一口氣:“這是爹留下來的鋪面,需得好好經營,才不會丟了鋪面積攢的好名聲。”

李稔沒讓碟娘再回劉家村了,她打算讓碟娘在這一直住著,到生產完坐完月子。

張老太介紹的那兩個產婆已經去說好了,鎮上不僅產婆專業點,還有個好大夫,在劉家村若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那個趙大勇靠不住啊,到時候把人拉到鎮上估計人都涼透了。

再說家裏在起房子,亂七八糟的,磕著碰著就完蛋了。

不過她給碟娘準備的產婆她們自家都還沒用上,倒是讓田氏先用上了。

這天他們老劉家人各回各屋,睡得正香。

前頭鋪子砰砰砰個不停,有人在大聲敲門。

小虎去開門,就看到自己的小舅子滿臉慌亂:“產婆!大姐說的那兩個產婆住在哪?”

田氏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有生產經驗的老娘在身邊照顧,她更是今天想吃這個明天想吃那個,田娘子也聽說過羅家村那個大肚婆生不下孩子的事兒,所以有在控制田氏的飲食。

所以孩子也就比正常的孩子大一點,壞就壞在,這孩子,胎位不正,又偏大。

這下田氏糟了大罪了。

嗷嗷叫了好久,孩子又下不來,田娘子找的產婆也要束手無策了。

碗郎一直知道生產是女人家的事,他插手不得,他以為岳母經驗豐富,不會出什麽岔子,但是他娘子在裏面都嚎不出聲了,他才想起來他大姐說過的另外兩個產婆,他記得是王產婆和白產婆,但是他不知道她們住哪啊!

老劉家的人都起來了,人命關天,李稔忙讓小虎帶著碗郎去接產婆,虎妞在家陪著碟娘,她則到張家去喊張大夫,有備無患。

前幾天小虎剛和他娘一起去過產婆家,他給碗郎指了白產婆家,自己跑去更遠些的王產婆家。

幸好這兩個產婆被半夜叫醒的經驗豐富,火速就出門了。

張大夫這邊也快速拿了藥箱就跟著李稔往王家趕了,只是他一路上欲言又止。

李稔原本不知道他為啥欲言又止,但是很快就知道了,因為張家鋪子王家碗兒店就在一條街上,所以她和張大夫是頭一個到的。

但是即使裏頭田氏沒聲了,田娘子也不會讓一個男大夫進去產房的。

李稔一時懷疑田娘子是田氏的惡婆婆,不是親娘,但是她又意識到這不是角色的問題,即使是現代受過教育的女性,也有很多對婦科病閉口不提,一想到婦科病就會覺得這個人不檢點,更何況是在古代的產房,相當於被判處死刑,是一種不知羞恥的行為。

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張大夫不能進去,她可以!李稔問清楚了要觀察產婦的哪些方面,進去看清楚了再出來跟張大夫反饋。

田娘子當然不願意她閨女去死,對於碟娘婆婆的行為不攔著了。

等張大夫開了藥方,抓了藥,田娘子馬上到廚房熬藥了。

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交給兩個產婆努力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田氏費了老鼻子勁生下了一個閨女。

她一直給碗郎灌輸自己肚子裏的是個兒子這樣的話,說得多了,她自己也覺得這胎是兒子了,再說酸兒辣女,她懷著的時候老是想吃酸的…

但是這個閨女讓她糟了大罪了,她生完孩子之後,她老娘見天兒摸眼淚,田氏以為是因為自己生了閨女她老娘擔心她男人對她冷眼,這個她倒不擔心,她和碗郎滿打滿算成親還沒兩年,感情好著呢。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問題不在這裏了,因為她坐月子的時候,她根本感覺不到尿意,等到她感覺到不對勁,把捂得她出汗的被子掀開的時候,她發現她的床已經濕漉漉了,她甚至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個孩子讓田氏感覺自己生活得不體面,沒有尊嚴…

三房因為碟娘的緣故,劉小虎不常回劉家村了,大房二房卻見天兒往劉家村跑。

小魚還在劉家村上學,羅杏花的心也就在那裏了,婆娘孩子在劉家村,滿山的桂花樹也在劉家村,牛老大也在劉家村,大虎覺得進鎮上對他來說是一種煩惱。

二虎正好相反,他很想待著鎮上,但是買瓦片的事兒他擔著,他又老是覺得自己不盯著,大哥會被耍得團團轉。

所以他不得不時常回劉家村。

荷娘想開始她官人在哪,她就在哪,不過她在劉家村找到了令她快活的事兒。

話說那過來幫忙的村民,還有請的幫工,一般主家都是要管飯的,荷娘做飯好吃,在家裏有人誇獎她就高興得很,至少小虎成親,也是荷娘做的飯,也有不少人誇獎。

但是這次人家不僅誇她,還請她去喜宴上幫忙哩,還不止一家!

這去一趟的錢也不老少,一百文!荷娘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靠著自己的雙手賺錢,她覺得自己可能是以前找錯了方法,在針線上硬撞,撞得頭破血流。

那個請她去的嬸子家要在農忙前辦喜酒,荷娘就跟二虎商量著要去。

那時候家裏的房子已經蓋得差不多了,家裏沒有那麽忙了。

那時候三弟妹也快生了,二虎正愁那時候荷娘若是常常去鎮上,指不定要聽一些閑話,她最近倒是不擔驚受怕孩子的事兒了,去別人家做喜宴,別人也總要顧忌一些,不會講這些讓人不高興的話。

那就去吧!

縣衙放了假,川郎馬上就往劉家村趕,他家也起房子,只能托付給舅舅表哥們幫忙看著,他放假了理所應當回去瞧瞧。

等到黃昏他滿身汗水回到荷花鎮,路過酒鋪的時候還要去和虎妞說上兩句話,好些天不見了,虎妞會和他說啥呢?

虎妞:你是不是不太行?

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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