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臨水城的城主府名為問心莊，其後是一處花園，花園不大，各種花草爭芳鬥艷。

“為何帶我來此處。”子衿不解。

“你可還記得蘇家族規，女子不可繼承城主一位，更不可入宗祠。”

“我知，但與我們來此有何關聯？”

我止步於花園中央，不遠的前方便豎著一塊墓碑。

“她，就在此地。”

子衿不可置信，快速上前幾步，撩開錐帽垂網，手輕輕拂過墓碑，雙眼通紅如碑上赤紅之字，“不可能，不可能，禾卿，禾卿她怎會……”

“她是因我而死，”我內心滿是內疚自責，“當年我尚未接任城主一位，燭影早已暗中覬覦臨水城許久，再加上熠王與你的私人恩怨，終於找到一次機會想要除掉我，擁護三叔上位做傀儡。是小妹……如果不是她，現在的我也不會站在這。”

子衿沈默，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順著那名字的紋路撫摸，似乎想將這名字永遠刻入心扉。

風卷起一地花瓣，帶著衣袍一角飄動，我凝視著子衿的背影，“小妹生前曾說過，待你回來，還想與你一同練劍、飲酒。”

“是我回來的晚了，”子衿閉目，喃喃道，“若不是我追求劍道極致，離開朔國，也許尚能保護禾卿。”

“事已發生，自責無用。”我一手按在子衿肩上。

“早知他如此暇眥必報，連你和禾卿都不放過，當年比劍大賽，我就不該手下留情。”

“這不是你的錯。”我掌間微微用力。

我們沈默地望著墓碑，直至金烏西落。

“我該告辭了。”子衿手撐地而起，望向我，勉強彎起的嘴角掩不住他眼底的哀傷，“在問心莊呆太久，你還是會有危險。”

“放寬心，如今我大權在握，他不敢過於明目張膽，”我頓了一下，“你接下來打算去哪？”

“先回去祭拜一下師傅，剩下的，便隨心而行吧。”

“也罷，如果……你有時間，多來看看她吧，小妹應該很歡喜能看見你。”

“好。”

我緊緊盯著子衿的背影，直至完全看不見。

將手搭在墓碑上，我喃喃道，“想不到你們還有相見的一日，接下來我有很多事要做，可能會有段時間不能來看你了。”

絮叨了幾句，我欲回轉繼續處理莊中事務。

行至半途，眼角撇到一抹人影一晃而過。盡管我緊跟其上，還是在一個拐角處失去了對方蹤影。

我眼神微瞇，看來問心莊內部，還是不夠幹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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