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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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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這一天有霧氣,很濃的大霧籠罩了整個塔特羅郡,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迷離味道。而這一天達西先生起床後就明白今天無法趕到火車站了,也許還會有兩三趟火車晚點。

他推開窗戶,外面白茫茫一片,什麽也看不清楚,仿佛置身於滄海雲霧之中,他想今天是只能困在家中了。吃了早餐後,三位男士抱怨了一會兒天氣,想著到中午太陽出來濃郁的大霧應該會煙消雲散,這樣還可以趕得上火車。然而他們都失算了,走出去後依舊只能看得清眼前一點點的地方。達西和威廉上校的火車票只能作廢。

麥樂迪感慨這是上天想留住他們,是上帝給他們的預警,留下會有希望。威廉上校道:“我是想留下來的,可是喬治安娜在等著她的兩位兄長。”

達西沒有說話,喬治安娜的生日在下個月月初,而瑪麗在月底,他計算過往返時間,回去給喬治安娜過完生日依舊能趕得上給瑪麗慶賀——雖然這樣做會使他疲於奔波,然而可以做到一舉兩得。

麥樂迪不願意三個人就這樣在房子裏消磨一天,提議他們一起去找點事來逗趣。威廉上校道:“還能有什麽事可以做?我們昨日已經和幾位女士告別,難道現在還要跑去再告別一次?”

“有什麽不可?”

“你現在在外面晃動,野豬你會把你當成它的口糧。”這種天氣人類看不清楚,視力不行,然而有些大型的兇猛動物可以暢通無阻,也許還會有野狼和野狗。

達西看他不在意的神情,又涼涼的加了一句:“這裏可不是城市,受傷後得不到及時醫治你會斷腿斷手沒命。”

“別嚇唬我了,哥們。”麥樂迪舉手投降,“我乖乖待著。”他去給馬洗澡,達西短暫地笑了一下,開始寫信。

威廉這個時候站起來在客廳裏散步,他來來回回走了十幾圈,臉上神情有些焦躁,帶著明顯的游移不定的思索,似乎有什麽決定難以定奪。

“你覺得阿謾琳小姐怎麽樣?”

“她很天真可愛。”

“是的,她很天真可愛。”威廉上校重覆道:“我是說,如果我娶她成為我的妻子你覺得怎麽樣?”

“你是問我的看法嗎,威廉?”達西放下筆,直視他,“我沒有什麽看法,我對她了解不多,只知道她很善於說笑。但你確定你喜歡她嗎?”

“我只是問問。”威廉上校意識到他不能對達西直白的剖析自己的感情,就如上次他對達西說他求婚瑪麗,達西也沒有給他什麽好的建議。反而在他求婚失敗後說他的求婚太過功利,女士們並沒有給他進攻的跡象,他卻直沖沖前進,這是魯莽的行為。威廉對自己兄長這番說法嗤之以鼻,前段時間他自己雖然沒有說,但他可以肯定他在瑪麗面前也是位失敗者。這朵高嶺之花誰也沒法采摘下來——幸運的是他不會感覺到難受和難看了,現在他對格林小姐全完沒有想法。

格林小姐不是他心目中最佳妻子的人選,一開始他迷惑於她的容貌和嫁妝,但經過這段相處他可以察覺到格林小姐的性格中的強勢和直接,就脾氣這一項他就吃不消。所以他徹底放棄了追求她的想法。

他是需要一位甜美可人的妻子,最好妻子的家室和嫁妝能夠讓他保持住一慣的生活水準,而阿謾琳雖然嫁妝有點少,但她可愛善良,性子柔順,家世也不錯,至少不會辱沒了他。最重要的是阿謾琳有著熱烈而豐盛的情感,她忠於自己——阿謾琳鼓勵他求婚,從沖動到語言暗示。而威廉覺得時間有些短,他們才相處一個月不到,但阿謾琳說她的姐妹和她的丈夫只相處不到半年就決定步入婚姻,多麽浪漫。

想到這兒他便問達西:“一對青年男女很快墜入愛河,並確定結婚,這樣能使他們的婚姻幸福長久嗎?”

“激情會讓你犯錯。婚姻基於理智和包容,而不是基於一時的沖動和欲/望。”他這樣告誡自己的兄弟,雖然這套說辭很有理智,但威廉上校顯然不能信服,不過他認為達西的話有那麽一點道理,不然為什麽他沒有再和阿謾琳告別時就給她承諾向她求婚呢。

“就,像你對格林小姐這樣的理智嗎?”

“是她對我理智。”達西冷冷回答,並且起身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字典,“我建議我們就此打斷這個話題。”

“我同意。”

接下來威廉上校上了樓,留下達西一人在客廳。達西翻著厚厚的字典,心不在焉起來。昨日告別時候他和瑪麗散步到了那晚游泳的河邊,他想問問瑪麗現在有沒有改變主意,她有沒有改變對婚姻的看法,他還想趁機說出自己的感情——然而他猶豫,因為瑪麗沒有給他相應的信號。年輕男女之間那種氣氛和信號是很容易感覺出來的,瑪麗托他給喬治安娜問好,說是希望見到她,還送了她串手鏈作為生日禮物。還祝福他旅程順利,說他來塔特羅郡讓整個鎮子的人都感覺到榮幸。然而她就是不提他們之間的事情。這讓達西知難而退——如果這個時候再說那些事情,會讓兩人都尷尬不已,所以他不提,只是說等喬治安娜能夠社交的時候會帶著她一起來這裏度假。

瑪麗說他應該為自己妹妹舉辦一次巨大的舞會,她說塔特羅郡的人都會喜氣洋洋地來參加,並深感榮幸。兩人就說了這麽多,達西告辭的時候格林夫人下來對管家說要布置一下房間,還會有客人來——來自彌爾頓的客人。

瑪麗的臉色變得很奇怪,達西就覺得這個客人不一般,他稍微打聽了下,阿謾琳只知道是瑪麗在彌爾頓認識的人,其他一概不知。然而達西敏銳的覺察到這其中有什麽是他說不知道。不過來得及,他仍舊有機會在瑪麗生日前趕過來,仍有機會得到她的感情。

不輕易放棄每一個可能。達西靜下心來繼續回信,他有許多產業上的事情要處理,一直到威廉又下來晃了一圈出去又回來問他有沒有見到麥樂迪。

午餐也沒有見到麥樂迪,問了仆人,只說他騎馬出去了。這麽大的霧的天氣兩人等到了下午仍舊沒有他的消息。威廉上校道:“他有沒有可能去了格林小姐那裏,他一直期待能參觀格林男爵的機械庫房。”

兩人出去找,麥樂迪這麽大的人總不會被野獸吃掉,然而出去尋找的時候還真遇到有一位遭受到野獸伏擊的農婦。她撲到在馬蹄前面,達西急忙拉韁繩,馬蹄亂翻,差點將他也給甩下來。兩人將她送回了家,隨後去了塔特羅莊園。小路上有積水,馬蹄踐踏著,泥水迸濺,濃霧中只能有一米多的能見度,所以兩人下馬牽著步行。

“哦,真晦氣!”俊馬陷入泥坑,威廉上校的臉上一片晦氣,不禁抱怨麥樂迪為什麽要出來害他們苦找,本來只想找他順便見見阿謾琳,但現在這樣狼狽他反而想打道回府。用手帕粗魯地擦了擦臉,達西建議道:“我們快點,你可以借用格林男爵家的客房收拾一下。”

“這種天氣他們家可不會有人來拜訪吧?”威廉祈禱著,可惜他還真是個烏鴉嘴,就是這種天氣塔特羅莊園裏還有來客的兩輛馬車。

兩位男士的狼狽首先被管家發現,麥樂迪跑出來,“嗨兄弟,你們是掉進泥坑了嗎?”他有些幸災樂禍,殊不知他的兩位兄弟朋友想要揍他一頓。

“不過別擔心,幾位女士們不在客廳,她們都在花房裏呢。”聽了這話達西心底松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再在瑪麗面前失了形象,一次狼狽可以說是可愛,兩三次那就是邋遢。給格林夫人致歉後,管家幫他們清理了靴子。

格林夫人已經聽麥樂迪說過因為大霧火車晚點,她經驗豐富的表示這樣的大霧天氣至少會持續兩天,然後夜裏會有暴雨,暴雨下過後天氣會晴朗起來。達西擔心的問:“這種天氣很常見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害怕會不能及時趕回家。

“一兩年總會出現一次。”格林夫人並不在意,之前對她來說天氣好與壞差別都不大,然而最近天氣一冷格林男爵的身體就會疼痛,她就迫切希望能有個好天氣,於是她又道:“你放心,只要今夜下了暴雨,我保證明天的大霧天氣會在下午消失。去客廳,奈特利先生正少兩個牌友呢?”

她真誠地希望達西先生不要離開,她看得出達西先生已經在求婚的邊緣了,只要她的女兒瑪麗能給他一下正面的鼓勵——哪怕她們能夠單獨相處,激發出青年男女的那種暧昧、親昵、激動的氛圍,也許求婚和應允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奈特利先生等著他們,說女士們都躲進花房說悄悄話去了,留他在這裏正無聊呢,幾個人便支起牌桌。

在晚飯開始前女士們總算從花房出來,每個人身上都帶著花香,阿謾琳看到威廉上校也在,驚喜連連,瑪麗見到達西也是微微一笑,“這回你們的行程可能要縮緊了。我的信差都遲到了,想來這場大霧會讓倫敦停滯一天。”

奈特利先生也說他沒有收到今天早上的報紙,愛瑪則預言這場大霧不同尋常。而威廉上校早就和阿謾琳躲在角落裏說著悄悄話,達西看著瑪麗在插/花,她將鮮花裁剪枝丫,擺弄成各種造型,將那些花朵放置在各色的花瓶中,擺放在房間各處。不多時房間內就充滿了花香——倒是驅散了霧氣帶來的潮濕和粘稠感。

他們都很熟悉了,在一起聊天也很隨意,少了很多社交話術和生疏感,聊的話題也深入很多。壁爐已經燒起來了,瑪麗插完花臉上紅撲撲的,便選了個離壁爐遠一點的位置坐著。愛瑪和她咬耳朵,“達西先生的眼神一直在你身上,多深情呀。你為什麽不答應他?”

“他沒有向我求婚。”雖然這樣說很不道德,但的確從開始到現在達西只是對她表達出了好感,但沒有明確表達出他要娶自己的想法,她倒是想一口答應或者拒絕,把這話題說的明明白白的,但是無論是她還是達西,兩人一說到這就黏糊起來。這樣的結果是瑪麗一方面覺得輕松一方面又覺得有枷鎖在身上,反正這讓她很不得勁。

“老實說如果他真的說了,你是會拒絕還是答應?”

“可能會拒絕。”

“那不就得了。達西先生可能也知道這個結果,免去了被你拒絕的可能。我覺得你可以仔細考慮一番,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你們都是很合適的。”

“那你自己呢?你和奈特利先生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也很合適。最重要的是你們住的也近,你不必擔心遠離你的父親和家。”

“我已經答應嫁給他了。”愛瑪的漫不經心像一個響雷砸在她頭上,瑪麗一下子就站起來,隨叫了一聲:“什麽?”隨即意識到自己太大驚小怪了,緊急改口:“我想再去確定一下菜單。奈特利先生,達西先生,你們喜歡吃面食點心嗎?”

“都是瑪麗自己動手做的小點心。”愛瑪在一旁補充,“旁處可吃不到哦。”

瑪麗她掐了偷笑的愛瑪,對著眾人露出歉意的笑,匆匆離開。達西在瑪麗離開的五分鐘起身走出了客廳,走廊大廳中有很多壁畫,他欣賞起來,其中一幅畫引起他的註意。那筆觸很稚嫩,畫中畫的是小孩子經常騎得那種小木馬。木馬旁邊還有一個簡版的小姑娘,只有大大的眼睛,顯得簡陋又可愛,而且畫風有點怪。至少達西沒有在別處見到這種簡單又潦草的風格,和這一長廊墻壁上掛的油畫風大相徑庭格格格不入。

他靠近墻壁,想湊近一點看到落筆。

一個聲音傳來,“這是瑪麗八歲時候自己畫的,她非要她爺爺掛在這裏。”格林男爵看著這幅畫,滿臉懷念,“那個時候家裏給她找了位畫師,她學了一個月,那畫師罵了她,她就不願意跟著學了,就和爺爺打賭說自己已經學會繪畫技能,然後自己關在畫室裏一天畫出了這個。”

“很有趣。”達西只能這樣說,目光盯著畫,問道“後來呢,她成功了嗎?”

“她從小就是個固執的姑娘,所以她成功的說服她爺爺,取消了她的繪畫課。但是在她長大後她又不得不重新拾起了畫筆——淑女不能沒有繪畫,她母親這樣教導她。三樓有她的畫室,願意和我一起看看嗎?”

達西當然不會拒絕,跟著格林男爵去了三樓。這間畫室很潦草,顯然格林男爵也好久沒進來了,他自己也嚇了一跳。書架分割成兩個部分,裏面一部分全部是各種文檔和厚厚的設計圖紙,墻壁上掛著一處大大的白板,還有些演算公式。而最外圍的是畫室,所以他們的眼前的畫作都堆成一團,顏料也幹涸了。最新的一幅作品被遮住了,只露出半邊側臉來,隱約可以看得出是個美人。

格林先生立刻關上門,搖頭:“瑪麗最近對她的商業投資走火入魔了。達西先生,你對女士們管理自己的財產有什麽看法?如果你的妻子在婚後想要拋頭露面想創一番事業,你會粗暴地幹涉她,還是放任她?”

這個問題讓達西一時間不好回答。他摸不準格林男爵的用意,但按照他受到的教育和本心來說他不願意他的妻子拋頭露面,在外面奔波。當然她完全可以處理自己的財產,這點他沒有任何意見,但是拋棄家庭責任,只顧著在外像個商人一樣不停想著利益,他無法認同。所以他照實說了——格林先生很讚同他的看法,他認為瑪麗就是野心太大,他跟著文萊女士,想像個男人一樣創出一番天地來——格林男爵很難忍受女兒變成這個樣子。但他現在無法管控女兒了,所以他需要同盟,一個能讓女兒幸福又能護住女兒管住女兒的人選。

格林夫人多次和他說過達西先生,他觀察許久,認為達西先生是這個合適的人選。又聽到這副回答,所以他滿意了,暗示達西,希望他能在不久之後聽到兩個年輕人的好消息。

晚餐結束後,果然如期下起了大暴雨,這下所有人都無法離開了。格林夫人招呼著仆人們收拾客房,幾位年輕人跳起了舞,瑪麗負責音樂部分,達西也坐下來和她雙人合奏。兩人這回非常默契,外面暴雨如瀑,裏面溫馨十足。

雨珠拍打著窗戶,偶爾有閃電劃亮夜空,便隨著音樂,這是屬於塵世的快樂和溫馨。

這場大雨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中午才停下來。大雨停下後天很快放晴,霧氣也消失殆盡。

下午的時候達西和威廉上校啟程離開塔特羅莊園,小路上泥濘不堪,愛瑪和奈特利先生率先離開,他們的馬車被堵在半路上又回來求援。瑪麗帶了幾個男仆幫忙,達西三人也幫忙,總算將馬車給弄出來,又廢了大力氣弄回莊園,最後愛瑪和奈特利先生只好放棄馬車,騎著馬離開。瑪麗對達西先生道謝,感謝他剛才挽救了自己倒在泥坑裏的悲劇。

威廉上校來通知他,說要快點,不然趕不上火車。達西的目光深邃極了,眼神含著深情,盯著她:“我很快就會回來給你過生日。”還沒等瑪麗回答,他就翻身上馬,快速離去。

在尼日斐拿了行李後就啟程去了火車站,而麥樂迪先生就留在這裏看守家園等著他們回來。

達西承諾,一整個冬天他都會在這裏度過。麥樂迪放心地住下去,他結識了一位漂亮的小姐,正和她打得火熱,如果順利的話這回他能娶到一位合適的妻子,帶回自己的老家。他的媽媽和祖母已經迫不及待想他成家立業了。每到一處都會囑咐他不要錯過姻緣,對待女孩子要追求呵護大方。他覺得自己不比他的兩位朋友達西和威廉差,但事實就是他來到塔特羅後身邊的姑娘的目光只盯著達西,偶爾落到他身邊,這讓麥樂迪有些不爽,但他嫉妒不起來達西——達西作為朋友是多麽慷慨和大方。

現在兩人離開,麥樂迪決定盡情施展自己的魅力,俘獲姑娘們的心,撫慰她們被達西忽視的痛苦——這個不解風情的朋友嚇跑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達西可不知道麥樂迪的吐槽,他在倫敦火車站等候晚點的火車,碰到了熟人,那位黛絲的丈夫皮凱蒂思安。他似乎喝醉了,醉醺醺的對一位女士說著什麽,那位女士爭辯了兩句,然後皮凱蒂思安要動手,他踉蹌幾步推了那位女士,達西起身,還沒來及出面,眼神一閃就看到皮凱蒂思安被一位男士一拳打到在地,接著男士用腳踹了他一腳,皮凱蒂思安痛苦的捂住頭嘔吐起來,車站人員很快就來維持秩序。

威廉上校在打盹,被吵鬧的聲音吵醒了,見到皮凱蒂思安很詫異,走了過去,皮凱蒂思安見到他急忙懇求他幫忙澄清自己不是小偷和強盜,請不要送他去警局。

達西也走了過來,原來皮凱蒂思安身上有那位女士的手提包,女士就上前詢問,而皮凱蒂思安喝醉了也說不清楚言語之間就有了紛爭然後他腦子不清楚動了手。皮凱蒂思安拼命解釋著,喊著:“達西先生,你幫幫我。”

這個時候又走過來一位胖胖的帶著眼鏡的男士,那位女士撲在他懷裏,“你怎麽才來,你的妻子被人侮辱了,幸虧我哥哥在這,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幾人互相介紹,達西才知道他們是從彌爾頓過來的,目的地是塔特羅莊園,他心中一動,若有所思起來,寒暄話中有了思量和打探之意。

桑頓先生聽聞他們剛從那裏離開,也悄悄觀察這兩位男士。這個時候皮凱蒂思安叫起來,說他的妻子是塔特羅莊園繼承人的妹妹,既然大家都是朋友,為何不放他一馬。

桑頓先生聽到這裏,臉色稍微好了點,但仍舊強硬的要他道歉。皮凱蒂思安乖乖道歉,並且說阿爾伯特很快會來這裏接他,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登報道歉,只求別送他去警局,還有這提包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會在他身上,看在上帝和格林男爵的面子上放過他。

範妮寬容大度的原諒了他,“我們受格林小姐之邀請,怎麽會為難她的朋友,你可以離開。”他們在倫敦堵了一天,霧氣才散去,便迫不及待地啟程去塔特羅,沒想到這麽快就碰到來自那裏的人,範妮對那很感興趣,問了威廉上校很多問題,她本想問達西的,因為他最英俊,但也最冷酷,不太像是能搭理女士的樣子,所以退而求次問威廉上校那裏的情況,期待那裏別只是一個冒著土氣的鄉下。而她的哥哥卻和達西先生談論著那裏的氣候和火車晚點情況。半個小時後,達西先生的火車到了。

桑頓先生也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消息,比如這位達西先生言語之中對格林小姐很親昵,比如他很快就會再次回到塔特羅。同樣的達西先生也敏銳的覺察到這幾位來拜訪格林家,並不是像那位女士說的那樣瑪麗簡單的來邀請他們,他們只是簡單的來享受一下鄉村生活——至少這位男士有著不一般的企圖,他的那雙眼睛裏含著熱情和煎熬還有思念,提到格林小姐的時候他面色明顯覆雜且蘊含深刻的感情。

同樣是男人,他了解那是一種怎樣的情況。達西先生涵養很好,臨走前還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桑頓先生,我們會很快見面。”希望到時候局面不是劍拔弩張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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