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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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繃緊的弦終於斷了。
戰火引燃了——一家雇傭愛爾蘭的棉紡織廠被罷工的彌爾頓工人們發現了。他們憤怒地圍攻了工廠，趕走了愛爾蘭人。這次動亂成了導/火/索，其他兩家雇傭愛爾蘭工廠的廠主立刻將他們藏匿的愛爾蘭人送回。
受傷的愛爾蘭人引來的警察和軍隊，潰逃的罷工者們遭到逮捕入獄……政府們決定出來控制局面，他們將工廠主和工會代表們聚在一起，大家各退一步。
罷工徹底結束，許多工人們恢覆工作，工廠們也按時開工生產訂單，然而後遺癥仍舊很多。一些罷工的主要領導者，屬於工會核心成員的一律被辭退，沒有工作；工廠主們這邊也被罰款，並且答應在下一個季度必須要給職工們漲薪水。
可惜就算這樣，這場罷工仍舊導致西區廠區有三家工廠破產倒閉，這就又造成了一批工人們沒有工作，流落在街頭。
市政府的救助有限，濟貧院和孤兒院床位不夠。一些有錢的商人和上流社會的人在政府的號召下開始舉辦募捐。彌爾頓會舉辦一場慈善晚會，溫思提姑媽也受到了邀請。
“來這裏快一個月了，終於有了一場舞會了。我可憐的瑪麗，再不跳舞你的動作都要生疏了。穿上你最漂亮的衣服和我一起活動活動身體。”溫思提姑媽道：“你最近一直愁眉不展，親愛的是有什麽事？還有你最近一直再往外跑，你老實地告訴姑媽，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沒有。”瑪麗心中一跳，盡量表現得無辜，“我哪有，只是你一直照顧史迪威博士，我又不能去打攪你們，自己找樂子罷了。”
“你最好沒有事情瞞著我。”溫思提姑媽懷疑地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後道：“明天的舞會，今天空出來，和我一起去桑頓夫人那裏拜訪。她已經來拜訪過我們，是我們回訪的時候了。”
“好的。姑媽。”
史迪威博士出院後，桑頓帶著桑頓夫人和桑頓小姐來拜訪過一次。桑頓夫人是個法令紋頗深，神色板正又嚴肅的婦人，她不茍言笑；相比之下她的女兒則開朗的多，雖然言語之間有點盛氣淩人和稚氣，但也是可愛的姑娘。
女仆提前去送了信，用一頓下午茶的時間來社交。姑媽對此得心應手，她帶著瑪麗去了桑頓夫人家，大失所望：“桑頓夫人，原諒我冒昧地詢問，為何不住在安靜舒服的地方，要選擇廠區，這裏很吵，睡覺一定很不舒服。”
在廠區旁邊的二樓小別墅，雖然裝飾布置的都不錯，但是外面巨大的煙囪和轟隆隆的蒸汽機發出的吵鬧聲，讓人無法安寧。
桑杜夫人臉上顯出一絲特別的興奮來，“這是我的兒子約翰的工廠，我一開窗戶就可以看到他的努力和成功，這讓我覺得興奮。”
“你有一個了不起的兒子。”姑媽道：“雖然上次我已經感謝過他，但這次來我仍舊感謝他對史迪威博士做出的幫助，他是個很有責任心和紳士品格的年輕人。夫人，你培養他一定花費了很大的力氣。”
瑪麗聽著兩人互相恭維，對範妮道：“可以帶我參觀一下房間嗎？”
這裏相比她家實在是好小啊，比姑媽租住的地方大了一點，但布局裝飾比她家的現代化多了，特別是廚房好多現代化的工具啊，想要。
範妮平時並沒有什麽消遣的，聽說她的生活羨慕極了，“可惜媽媽不允許我自己去倫敦，也不允許我去別人家做客。不然我真想去你那邊生活一段時間。打獵繡花比賽采摘，聽著都很有趣。”
“對了，你會住到什麽時候，我下個月訂婚，真希望你也在。”
瑪麗笑笑，“要看我姑媽的安排。”她想了想問範妮，“你有沒有認識牧答樂斯農場的人？”
範妮疑惑，“這是哪裏？”
“離這不遠的一個小村鎮，聽說那裏盛產牛奶。”瑪麗解釋道：“我也是隨口問問。”主要是她又去了一趟火車停靠的地方，找到了那個小女孩，得知那手鏈是她哥哥是從一個男人身上偷得。瑪麗問了男人的長相，卻不是阿曼達的長相。
那個小村鎮就是牧答樂斯農場，瑪麗想找機會去一趟，但又不想引人註目。正說著桑頓先生回來了，桑頓夫人和範妮都很驚奇，範妮小聲道：“因為剛剛恢覆生產，我哥哥非常忙碌，幾乎吃住都在工廠，三天沒有回來了。”
是的，可以看出來。桑頓先生一定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下巴處有了青色的胡茬，面容冷峻中帶著顯然易見的疲憊。
他的眼神在看見瑪麗的那一刻亮了下，他頓住了：“格林小姐，你怎麽來了？”
他又看了看溫思提姑媽，說了聲抱歉就進了房間。桑頓夫人自豪又擔心的說：“約翰總是這樣性情工作，他說他擔負著一家人的生計。那該死的罷工！”
瑪麗看看時間，覺得差不多該告辭了，暗示姑媽。沒想到姑媽又坐了一會兒，說起了慈善晚會，問桑頓夫人參加不參加。桑頓夫人說她也收到了請帖，但不打算參加了。因為她不想把錢給那些該死的罷工者。
“那，可是媽媽，我”範妮不情願了，“媽媽，我想去。”
範妮拉著瑪麗的手，“我能和格林小姐一起去嗎？媽媽，我希望你同意。”她道：“如果哥哥願意去的話那最好了。”
桑頓夫人道：“你哥哥這麽忙，哪有時間……”
“我可以抽出時間來。媽媽。”桑頓先生從房間裏出來了，他換了新衣服，胡子也刮了，整個人清爽多了，他道：“只抽出一個晚上的時間不費力。”然後他轉頭對瑪麗道：“到時候希望能邀請格林小姐跳一支舞。”
瑪麗打量他，“真不敢相信桑頓先生會跳舞？”
範妮在旁邊道：“我哥哥不經常跳，但老實講他跳的還不錯。是吧，媽媽。”她轉向母親，母親得意的點頭，“約翰什麽都會。”
兩人告辭出來，溫思提姑媽便帶著瑪麗去買禮服，她說瑪麗來到這還沒有添置新衣服，這是她的失職。“這次舞會結束，我們就可以回倫敦去了。那邊傳來消息，說貝爾先生已經去曼切斯特了。”
“格林男爵已經多次催我們回去了。”
瑪麗嘟囔著，“回去，我現在還不想回去。”之前想走沒走成，現在怎麽就隨便離開啊。艾米麗呀，艾米麗。她連買新衣服的喜悅都沒有了。
現在街道上已經恢覆了正常，商店正常營業，史迪威博士的論文報告停滯了一段時間，現在又在加緊數據階段。
他給瑪麗帶來了有關農場的消息，說是有個牛奶商人來自那裏，瑪麗說著感興趣後去見了位商人，得知他們那裏最近來了許多陌生人，說是投資商，會在那裏建一個小小的牛奶加工廠，其中有一位商人的描述很像阿曼達。
瑪麗決定在舞會結束後拖延兩天，去那邊一探究竟。
在舞會上，瑪麗和桑頓先生跳了兩支舞。
“踩到你的腳了……”瑪麗不好意思說。她的確有些心不在焉了，一直想著艾米麗和阿曼達的事情。
“是有什麽煩心事嗎？”桑頓問：“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提。”
她搖頭，“沒什麽。”看著桑頓失望的眼神一閃而過，她突然開口道：“是的，我有一個難題，我想去一個地方，找我的朋友。但很抱歉，我不能告訴別人，也不能讓我姑媽知道。”她咬唇，“但我不能獨自離開，姑媽會懷疑我的。”
桑頓先生臉色一下變了，似乎有些緊張，他頓了一下，面色古怪了一會兒，才澀澀問道：“是，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嗎？”
“是的。”瑪麗毫不猶豫的點頭，“她對我很重要。她在離這不遠的地方，我想確認她是否安全，但是姑媽嗯或者我家人都覺得她危險。我需要一些獨處的時間。”她不敢自己去找艾米麗，且不說能不能瞞過姑媽，就是為了安全，她也不能獨自去那個地方。那個商人說那裏現在很雜亂，小偷、妓/女、流氓、乞丐那裏都有。
桑頓先生似乎松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不，不，你有事要忙，只需要把你的助手借和馬車借給我就行。”瑪麗道：“我會說我和範妮約會，這樣我能從姑媽的眼底下溜走一會兒。”
姑媽在舞會結束後的第二天上午訂好了火車，瑪麗找到機會和她說：“那我現在想要去和我的朋友告別。”
姑媽同意了，瑪麗來到約定地點，桑頓先生在等她。“你真友好，桑頓先生。我聽說你的工廠現在正在安裝那種能夠抽走棉絮的風扇，這花費不少吧？”
“六百磅左右。”桑頓道：“雖然價值高的，但是裝好之後很劃算，我的工人們會減少生病，這樣他們就能夠更好的為我工作。”他侃侃而談，“我母親年輕時候也在廠裏工作，她說那些棉絮狡猾的很，一不小心吸進去就再也無法吐出來，積年累月的在你的肺裏很難受。我不想在我工廠工作的人承受這種痛苦。”
“那你是個好心的資本家。”瑪麗調皮的說道“願意為工人們的健康妥協。史迪威博士說現在很少有工廠裝這個機器。”
瑪麗繼續道：“棉絮粉塵很多，帶著口罩會好很多。史迪威博士住院的那幾天，我看到過兩位女工吐血，醫生說他們肺裏面堵了很多東西。”
“口罩？”桑頓先生莊重又堅毅的臉上顯出了疑惑和好奇的神色，“這是什麽，格林小姐你能夠詳細描述一下嗎？是類似面罩的東西嗎？在你們南方會用嗎？”
瑪麗歪著頭仔細想了一會兒，描述道：“類似面罩，用紗布或者那種透氣性但是能夠過濾的濾網纏在紗布上遮住口鼻，這些過濾的紗布能夠阻擋棉絮或者粉塵灰塵通過口鼻進入肺部。”
“不會讓人悶熱和窒息嗎？”
“應該不會吧？”瑪麗也不確定，她只知道現代口罩可以過濾很多不好的東西，有醫用口罩連飛沫病毒也可以阻擋，但是這個時候的技術還做不出那樣的口罩來吧，好像有一種濾網的原材料合成不出來。她也不是很懂，只是盡量想把這表達清楚。
桑頓先生若有所思，眼睛發亮：“你是從哪得知這個的，也是書上嗎？或者史迪威博士他們研究的？”他連聲詢問著，似乎從中發現了巨大商機。這讓他眉眼生動起來，板正的臉變得神采奕奕。
“算是吧。”她解釋不清楚，也不太想撒謊，只好敷衍著：“或許你可以嘗試著讓人做，哪怕用一塊布也可以有點用處吧。棉絮那麽小，防護嚴格沒有壞處。”
然後桑頓先生就開始沈思。他思索著，眉頭緊緊皺著。
到了目的地。桑頓先生帶著她下車，陪著她找阿曼達，詢問那批投資商在最裏面的房舍裏，瑪麗見到了阿曼達。
“我在這等著你，哥林小姐，有事大聲喊就行。”桑頓先生回避道。
瑪麗道謝，然後喊了阿曼達。
阿曼達見到她的一瞬間很驚慌，瑪麗直覺不對，顫抖著聲音問：“艾米麗呢？阿曼達告訴我，艾米麗在哪？”
上帝啊，千萬不要讓她聽到不好的消息。她這一刻真心實意的懇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阿曼達，生怕錯漏了他任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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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的愛爾蘭人引來的警察和軍隊，潰逃的罷工者們遭到逮捕入獄……政府們決定出來控制局面，他們將工廠主和工會代表們聚在一起，大家各退一步。
罷工徹底結束，許多工人們恢覆工作，工廠們也按時開工生產訂單，然而後遺癥仍舊很多。一些罷工的主要領導者，屬於工會核心成員的一律被辭退，沒有工作；工廠主們這邊也被罰款，並且答應在下一個季度必須要給職工們漲薪水。
可惜就算這樣，這場罷工仍舊導致西區廠區有三家工廠破產倒閉，這就又造成了一批工人們沒有工作，流落在街頭。
市政府的救助有限，濟貧院和孤兒院床位不夠。一些有錢的商人和上流社會的人在政府的號召下開始舉辦募捐。彌爾頓會舉辦一場慈善晚會，溫思提姑媽也受到了邀請。
“來這裏快一個月了，終於有了一場舞會了。我可憐的瑪麗，再不跳舞你的動作都要生疏了。穿上你最漂亮的衣服和我一起活動活動身體。”溫思提姑媽道：“你最近一直愁眉不展，親愛的是有什麽事？還有你最近一直再往外跑，你老實地告訴姑媽，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沒有。”瑪麗心中一跳，盡量表現得無辜，“我哪有，只是你一直照顧史迪威博士，我又不能去打攪你們，自己找樂子罷了。”
“你最好沒有事情瞞著我。”溫思提姑媽懷疑地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後道：“明天的舞會，今天空出來，和我一起去桑頓夫人那裏拜訪。她已經來拜訪過我們，是我們回訪的時候了。”
“好的。姑媽。”
史迪威博士出院後，桑頓帶著桑頓夫人和桑頓小姐來拜訪過一次。桑頓夫人是個法令紋頗深，神色板正又嚴肅的婦人，她不茍言笑；相比之下她的女兒則開朗的多，雖然言語之間有點盛氣淩人和稚氣，但也是可愛的姑娘。
女仆提前去送了信，用一頓下午茶的時間來社交。姑媽對此得心應手，她帶著瑪麗去了桑頓夫人家，大失所望：“桑頓夫人，原諒我冒昧地詢問，為何不住在安靜舒服的地方，要選擇廠區，這裏很吵，睡覺一定很不舒服。”
在廠區旁邊的二樓小別墅，雖然裝飾布置的都不錯，但是外面巨大的煙囪和轟隆隆的蒸汽機發出的吵鬧聲，讓人無法安寧。
桑杜夫人臉上顯出一絲特別的興奮來，“這是我的兒子約翰的工廠，我一開窗戶就可以看到他的努力和成功，這讓我覺得興奮。”
“你有一個了不起的兒子。”姑媽道：“雖然上次我已經感謝過他，但這次來我仍舊感謝他對史迪威博士做出的幫助，他是個很有責任心和紳士品格的年輕人。夫人，你培養他一定花費了很大的力氣。”
瑪麗聽著兩人互相恭維，對範妮道：“可以帶我參觀一下房間嗎？”
這裏相比她家實在是好小啊，比姑媽租住的地方大了一點，但布局裝飾比她家的現代化多了，特別是廚房好多現代化的工具啊，想要。
範妮平時並沒有什麽消遣的，聽說她的生活羨慕極了，“可惜媽媽不允許我自己去倫敦，也不允許我去別人家做客。不然我真想去你那邊生活一段時間。打獵繡花比賽采摘，聽著都很有趣。”
“對了，你會住到什麽時候，我下個月訂婚，真希望你也在。”
瑪麗笑笑，“要看我姑媽的安排。”她想了想問範妮，“你有沒有認識牧答樂斯農場的人？”
範妮疑惑，“這是哪裏？”
“離這不遠的一個小村鎮，聽說那裏盛產牛奶。”瑪麗解釋道：“我也是隨口問問。”主要是她又去了一趟火車停靠的地方，找到了那個小女孩，得知那手鏈是她哥哥是從一個男人身上偷得。瑪麗問了男人的長相，卻不是阿曼達的長相。
那個小村鎮就是牧答樂斯農場，瑪麗想找機會去一趟，但又不想引人註目。正說著桑頓先生回來了，桑頓夫人和範妮都很驚奇，範妮小聲道：“因為剛剛恢覆生產，我哥哥非常忙碌，幾乎吃住都在工廠，三天沒有回來了。”
是的，可以看出來。桑頓先生一定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下巴處有了青色的胡茬，面容冷峻中帶著顯然易見的疲憊。
他的眼神在看見瑪麗的那一刻亮了下，他頓住了：“格林小姐，你怎麽來了？”
他又看了看溫思提姑媽，說了聲抱歉就進了房間。桑頓夫人自豪又擔心的說：“約翰總是這樣性情工作，他說他擔負著一家人的生計。那該死的罷工！”
瑪麗看看時間，覺得差不多該告辭了，暗示姑媽。沒想到姑媽又坐了一會兒，說起了慈善晚會，問桑頓夫人參加不參加。桑頓夫人說她也收到了請帖，但不打算參加了。因為她不想把錢給那些該死的罷工者。
“那，可是媽媽，我”範妮不情願了，“媽媽，我想去。”
範妮拉著瑪麗的手，“我能和格林小姐一起去嗎？媽媽，我希望你同意。”她道：“如果哥哥願意去的話那最好了。”
桑頓夫人道：“你哥哥這麽忙，哪有時間……”
“我可以抽出時間來。媽媽。”桑頓先生從房間裏出來了，他換了新衣服，胡子也刮了，整個人清爽多了，他道：“只抽出一個晚上的時間不費力。”然後他轉頭對瑪麗道：“到時候希望能邀請格林小姐跳一支舞。”
瑪麗打量他，“真不敢相信桑頓先生會跳舞？”
範妮在旁邊道：“我哥哥不經常跳，但老實講他跳的還不錯。是吧，媽媽。”她轉向母親，母親得意的點頭，“約翰什麽都會。”
兩人告辭出來，溫思提姑媽便帶著瑪麗去買禮服，她說瑪麗來到這還沒有添置新衣服，這是她的失職。“這次舞會結束，我們就可以回倫敦去了。那邊傳來消息，說貝爾先生已經去曼切斯特了。”
“格林男爵已經多次催我們回去了。”
瑪麗嘟囔著，“回去，我現在還不想回去。”之前想走沒走成，現在怎麽就隨便離開啊。艾米麗呀，艾米麗。她連買新衣服的喜悅都沒有了。
現在街道上已經恢覆了正常，商店正常營業，史迪威博士的論文報告停滯了一段時間，現在又在加緊數據階段。
他給瑪麗帶來了有關農場的消息，說是有個牛奶商人來自那裏，瑪麗說著感興趣後去見了位商人，得知他們那裏最近來了許多陌生人，說是投資商，會在那裏建一個小小的牛奶加工廠，其中有一位商人的描述很像阿曼達。
瑪麗決定在舞會結束後拖延兩天，去那邊一探究竟。
在舞會上，瑪麗和桑頓先生跳了兩支舞。
“踩到你的腳了……”瑪麗不好意思說。她的確有些心不在焉了，一直想著艾米麗和阿曼達的事情。
“是有什麽煩心事嗎？”桑頓問：“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提。”
她搖頭，“沒什麽。”看著桑頓失望的眼神一閃而過，她突然開口道：“是的，我有一個難題，我想去一個地方，找我的朋友。但很抱歉，我不能告訴別人，也不能讓我姑媽知道。”她咬唇，“但我不能獨自離開，姑媽會懷疑我的。”
桑頓先生臉色一下變了，似乎有些緊張，他頓了一下，面色古怪了一會兒，才澀澀問道：“是，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嗎？”
“是的。”瑪麗毫不猶豫的點頭，“她對我很重要。她在離這不遠的地方，我想確認她是否安全，但是姑媽嗯或者我家人都覺得她危險。我需要一些獨處的時間。”她不敢自己去找艾米麗，且不說能不能瞞過姑媽，就是為了安全，她也不能獨自去那個地方。那個商人說那裏現在很雜亂，小偷、妓/女、流氓、乞丐那裏都有。
桑頓先生似乎松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不，不，你有事要忙，只需要把你的助手借和馬車借給我就行。”瑪麗道：“我會說我和範妮約會，這樣我能從姑媽的眼底下溜走一會兒。”
姑媽在舞會結束後的第二天上午訂好了火車，瑪麗找到機會和她說：“那我現在想要去和我的朋友告別。”
姑媽同意了，瑪麗來到約定地點，桑頓先生在等她。“你真友好，桑頓先生。我聽說你的工廠現在正在安裝那種能夠抽走棉絮的風扇，這花費不少吧？”
“六百磅左右。”桑頓道：“雖然價值高的，但是裝好之後很劃算，我的工人們會減少生病，這樣他們就能夠更好的為我工作。”他侃侃而談，“我母親年輕時候也在廠裏工作，她說那些棉絮狡猾的很，一不小心吸進去就再也無法吐出來，積年累月的在你的肺裏很難受。我不想在我工廠工作的人承受這種痛苦。”
“那你是個好心的資本家。”瑪麗調皮的說道“願意為工人們的健康妥協。史迪威博士說現在很少有工廠裝這個機器。”
瑪麗繼續道：“棉絮粉塵很多，帶著口罩會好很多。史迪威博士住院的那幾天，我看到過兩位女工吐血，醫生說他們肺裏面堵了很多東西。”
“口罩？”桑頓先生莊重又堅毅的臉上顯出了疑惑和好奇的神色，“這是什麽，格林小姐你能夠詳細描述一下嗎？是類似面罩的東西嗎？在你們南方會用嗎？”
瑪麗歪著頭仔細想了一會兒，描述道：“類似面罩，用紗布或者那種透氣性但是能夠過濾的濾網纏在紗布上遮住口鼻，這些過濾的紗布能夠阻擋棉絮或者粉塵灰塵通過口鼻進入肺部。”
“不會讓人悶熱和窒息嗎？”
“應該不會吧？”瑪麗也不確定，她只知道現代口罩可以過濾很多不好的東西，有醫用口罩連飛沫病毒也可以阻擋，但是這個時候的技術還做不出那樣的口罩來吧，好像有一種濾網的原材料合成不出來。她也不是很懂，只是盡量想把這表達清楚。
桑頓先生若有所思，眼睛發亮：“你是從哪得知這個的，也是書上嗎？或者史迪威博士他們研究的？”他連聲詢問著，似乎從中發現了巨大商機。這讓他眉眼生動起來，板正的臉變得神采奕奕。
“算是吧。”她解釋不清楚，也不太想撒謊，只好敷衍著：“或許你可以嘗試著讓人做，哪怕用一塊布也可以有點用處吧。棉絮那麽小，防護嚴格沒有壞處。”
然後桑頓先生就開始沈思。他思索著，眉頭緊緊皺著。
到了目的地。桑頓先生帶著她下車，陪著她找阿曼達，詢問那批投資商在最裏面的房舍裏，瑪麗見到了阿曼達。
“我在這等著你，哥林小姐，有事大聲喊就行。”桑頓先生回避道。
瑪麗道謝，然後喊了阿曼達。
阿曼達見到她的一瞬間很驚慌，瑪麗直覺不對，顫抖著聲音問：“艾米麗呢？阿曼達告訴我，艾米麗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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