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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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李肖白跟隨明瑤意外進入九層雲巔。
凰族本身就凝聚天地精華，個個鐘靈毓秀，在凰族中最不缺乏的就是智者，更不必說教導凰女的老師了，全是擁有平衡星辰之力的聖師。因為明瑤的特許，李肖白也被允許旁聽老師授課。李肖白作為人族，身體的強橫程度自然不如凰族，但他靈智絕倫，每每論及天下，所談無不令聖師讚嘆。曾有聖師感慨李肖白不是凰族中人，若他是凰族，必能繼承凰神之位，挽救九層雲巔不停墜落的局面。
凰族誕生於火，因而需要居住在距離太陽最近的九層雲巔上，但九層雲巔卻在不停地下墜。為了挽救凰族的家園，凰族決定和天族聯姻，借用天族至寶“烈羽”穩固九層雲巔。
凰族這邊的聯姻人選即是明瑤，因為她是凰神唯一的女兒。天族推選出來的卻是雜種容恪。
是的，容恪是個雜種。
他的父親帝九臯是正統的天族皇族出身，卻風流不羈。有一次帝九臯巡游東海，在海上遇到一位絕色女仙，倆人雲雨過後天才剛微微亮，女仙在樹後穿衣，帝九臯很舍不得就此分開，讓女仙出來和他一塊回去。不想女仙拒絕了，帝九臯用力之下扯斷女仙一截手臂，竟然變成了半條小山大小的章魚觸手。
一年後，天殿前的石階上忽然多出一個纏著章魚觸手的男嬰。
這就是容恪的來歷。
他雖然是個雜種，卻非常強大，異常兇殘，帝九臯的兒子們沒有一個能打過他。按照天族遴選繼承人的方法，如果容恪一直不死，他未來就會繼承帝九臯的位置。所以容恪也理所當然地成了聯姻人選。
明瑤根本不想嫁給容恪，但凰族的未來捏在天族手裏，她又一向表現得善良高潔，明瑤把目光投向了李肖白。
李肖白一心覆國，他在九層雲巔潛心學習了十二年，覺得有能力下去報仇雪恨了，卻沒想到被凰神拒絕了。如果凰神隨口一句也就罷了，偏凰神很是鄭重地問李肖白他在九層雲巔呆了那麽久，難道還沒有消去紅塵俗念。
九層雲巔年覆一年都是光明和溫暖，這裏的人怎麽會知道有些人經歷過的黑暗，李肖白沒法忘記慘死在自己面前的父皇母後，在他原來的世界裏，他也同明瑤一樣高高在上。
明瑤利用這點引誘了李肖白，她告訴李肖白，只要李肖白配合她解除婚約，讓凰族再派一人去聯姻，她就送李肖白離開九層雲巔，助他覆國。
李肖白沒法不同意，但這計劃後來發生了點變化，明瑤不想折損她的聲譽，就變成了周窈覬覦容恪，強行替嫁。
但這一切早就被容恪看破，婚禮那日，容恪率領天眾殺入九層雲巔，屠盡凰族。她被容恪打傷，跑去找李肖白，卻看見李肖白抱著明瑤，正在把自己所剩無幾的靈力往明瑤體內灌。
最終，李肖白死了。
李肖白死了，明瑤卻活得好好的。
一時間，周窈有些恍惚，她有些分不清自己是那個穿書的周窈，還是書中周窈的前前世，這一瞬間，她們像合體了，所以，憤怒是實實在在的。本來，她是這本書的主角，和李肖白再續前緣，奔赴美好，現在卻因為這白蓮花白月光弄到宛若喪家犬。周窈真的起了殺心，以前書裏的人對她來說只是兩三個字，這是第一次將對方放到對等的位置上。
……
“明尊，這就是盤古石。”張一玄指著面前的巨石道。
本來以為會遇到麻煩，沒想到入水後很順利，幾乎沒遇到阻攔，有也在地圖的指引下避過去了，這說明張一玄的地圖很管用。
盤古石不是在水中，水下也有建築，不過比水上粗糙很多，石牢式的建築，外面長滿了青苔，裏面卻沒有水，不過依然潮濕，幸而空間很大，一千多人竟然都裝了進來。
他們走了很長的通道，通道也都是石頭砌的，用手一摸，還會掉下粉來。
最後是一間巨大而有空蕩的石室，盤古石就在正中，白色的石頭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光芒。
有人點燃了火把，雖然修士能夜視，但畢竟要動用靈力，現在每個人都恨不得自己是最普通的凡人。
盤古石體積不小，約有一頭象那麽大，在盤古石的後邊，還有一片背板似的石板，幸而足夠堅固，才沒有粉化，上面刻著一道道線以及密密麻麻看不懂的符號。
“這上面刻的什麽？”許灼問。
“我不認識這些字，不過這線是十二時辰線，咱們辰時進的，把盤古石轉動五圈半，湊滿三十圈，這時間就過去了。”
有道理，星羅秘境開放三十天，正好結束。
明瑤看著張一玄：“那你轉。”
張一玄：……
也不能說明瑤的話有什麽問題，就是這種總是提防著他的感覺很不好。
張一玄去轉盤古石，明瑤忽然示意他停下：“其他人退後，可以分散在入口處，省得出什麽意外。”
這麽說有道理，大家都往後退。此時不在水中，明瑤撤了結界。這間石室有八扇門，通向八個不同的方向，大家都分散退到八扇門附近。真有什麽事，不至於全軍覆沒。
“你也到門那邊。”明瑤示意許灼。
許灼眼裏有擔心，但想到自己留下只會成為明瑤的負擔，便和老胡等人一起退到距離最近的那扇門處，大家自發地沒有分開，萬一有事，可以一塊沖上去幫忙。
石室暗了下去，火把多半在修士們手裏，隨著他們撤遠，中央自然暗了下去。
張一玄在陰影裏俯下身子，盤古石在他的吃力下轉動起來了。站在石門旁邊的天宗弟子比別的散修更加急切，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
一圈，兩圈……
明瑤指尖忽然一軟，她沒回頭，卻感覺到手被包裹起來。那只拇指甚至在她手心撚了一下，撚到了她的濕汗。
竟然被他發現了她的緊張。
但那拇指沒有收回去，一直抵在那裏。熱度從相接處升起，沿著經脈上行，一直到胸腔，到那片單薄的心臟處。
張一玄脖子下面突然爆出一團白光，明瑤本能地斷了念頭，一把抄住旁邊一團相對來說黯淡不少的光芒，雖然是得手了，頭發和頭皮卻黏在一起，感覺就像有只巨手從上面壓下來，凡是處在它範圍內的東西都將被它壓扁。耳朵也轟鳴鳴的，仿佛聽見很多人痛苦的□□，又像是遠處傳來的風聲。總之五感處於缺失中，幸而這過程極短，明瑤用盤古石撐住了身體，睜眼看見容新一手拉著她，另外只手單掌對著龐大的綠色骷髏頭，並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的。
盤古石變得軟綿，有一股力在拉扯明瑤往裏去，明瑤卻沒感覺到惡意。
“它在拉我。”明瑤道。
那力氣突然變大，連帶容新一塊吸了進去。
龍族的血向來能克制魔穢，裴翊割裂掌心，把血灑向盤旋的綠色魔氣，魔氣咆哮著消失，石室中央的明瑤和容新也不見了蹤跡。
“那魔物和上界有關。”明瑤不知身在何處，到處白茫茫的一片，但不妨礙她和容新交流。
這種環境，容新握她的手握得更緊了，手指插|入明瑤指縫中，是個完美的十指緊扣，他當然明白明瑤說的意思，之前只是懷疑魔物是從上界來的，現在卻懷疑是上界的人布下的魔物，兩者之間差別就大了。
“出來。”明瑤甩出一團微弱的光團。
“明尊饒命，明尊饒命！我錯了，我沒想到上頭連我們也計算在內，他們是一個活口也不打算留，我真的錯了，明尊你不要殺我，我還能幫你作證……嗚嗚嗚……”
光團飛出來就痛哭流涕，它還想像那般抱住明瑤的大腿，直到它被兩根手指捏住，驟然對上一雙冰冷的眼睛。
容新什麽都沒說，光團自己停止了抖動，因為它感覺，它再抖下去的話，可能就真的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我說謊了，因為上意說只要我把你們引到盤古石，轉動盤古石把你們困在裏面，我就能脫身回去。”
“沒想到他連自家弟子一起殺，要不是明尊手疾眼快，我連這縷元神都不會剩下。”
“事到如今，我什麽都說，星羅秘境本身就是專門狩獵修士的陷阱。千年以前上界破裂，仙靈力也因此大量流失，後來他們發現人族的修士是最好的仙靈力來源，不過不能直接獵殺修士，需要先把修士轉化為羅剎，因為羅剎是種介於妖物和魔物中間的特殊物種，不受界壁限制。每次秘境關閉，這個空間就滿裝著羅剎飛向上界……”
張一玄不愧是長老，很清楚明瑤想知道什麽，說的都是明瑤想聽的，沒一句廢話。
張一玄也是心涼透了，無論是誰，在鬼門關前面走一遭都知道那是啥味，他為上頭賣命，上頭卻早給他安排好了歸宿，要不是明瑤有防備，他張一玄還有這口氣嗎？
以後明瑤就是他張一玄的主人，明瑤讓他當狗，他就咬人。
因此張一玄拿出了最大的誠意，但他說完卻沒在明瑤臉上看上吃驚，就連容新也毫無反應。
其實真相和明瑤預測的差不多，那東西既然能利用她的心臟，多半同她有些淵源；星羅秘境只是把眾多修士轉化為羅剎，卻不殺他們，那就說明這些羅剎對那東西有用。聯系在一起就很容易推斷了。但明瑤沒想到對方不懼她的琉璃火，畢竟是上界的人，幸虧容新在。
明瑤這次轉生都是順風順水，忽然意識到天上有天，人上有人。
“主人，我們現在在哪裏，我們現在怎麽辦？那東西肯定會追來的。”張一玄自覺地叫明瑤主人，不叫主人怎麽辦，他這樣子離明瑤遠一點都會消散。
“閉嘴，她不收你這麽醜陋的寵物。”明瑤沒說話，容新道。
張一玄：……
容新語氣裏更多的是對張一玄的唾棄，張一玄也知道自己是兩面三刀的小人，瞧著明瑤沒有彈滅他的意思，也就安靜下來。
明瑤不是不想回答張一玄，只是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這到處白茫茫的，放開神識也探測不到邊界，這裏除了她和容新以及張一玄的一縷元神外，似乎空無一物。
“殿下——是你嗎——”
“殿下——”
“我可找到你了……”
遠處忽然傳來聲音，細聽的話，這聲音卻像是從周圍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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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肖白跟隨明瑤意外進入九層雲巔。
凰族本身就凝聚天地精華，個個鐘靈毓秀，在凰族中最不缺乏的就是智者，更不必說教導凰女的老師了，全是擁有平衡星辰之力的聖師。因為明瑤的特許，李肖白也被允許旁聽老師授課。李肖白作為人族，身體的強橫程度自然不如凰族，但他靈智絕倫，每每論及天下，所談無不令聖師讚嘆。曾有聖師感慨李肖白不是凰族中人，若他是凰族，必能繼承凰神之位，挽救九層雲巔不停墜落的局面。
凰族誕生於火，因而需要居住在距離太陽最近的九層雲巔上，但九層雲巔卻在不停地下墜。為了挽救凰族的家園，凰族決定和天族聯姻，借用天族至寶“烈羽”穩固九層雲巔。
凰族這邊的聯姻人選即是明瑤，因為她是凰神唯一的女兒。天族推選出來的卻是雜種容恪。
是的，容恪是個雜種。
他的父親帝九臯是正統的天族皇族出身，卻風流不羈。有一次帝九臯巡游東海，在海上遇到一位絕色女仙，倆人雲雨過後天才剛微微亮，女仙在樹後穿衣，帝九臯很舍不得就此分開，讓女仙出來和他一塊回去。不想女仙拒絕了，帝九臯用力之下扯斷女仙一截手臂，竟然變成了半條小山大小的章魚觸手。
一年後，天殿前的石階上忽然多出一個纏著章魚觸手的男嬰。
這就是容恪的來歷。
他雖然是個雜種，卻非常強大，異常兇殘，帝九臯的兒子們沒有一個能打過他。按照天族遴選繼承人的方法，如果容恪一直不死，他未來就會繼承帝九臯的位置。所以容恪也理所當然地成了聯姻人選。
明瑤根本不想嫁給容恪，但凰族的未來捏在天族手裏，她又一向表現得善良高潔，明瑤把目光投向了李肖白。
李肖白一心覆國，他在九層雲巔潛心學習了十二年，覺得有能力下去報仇雪恨了，卻沒想到被凰神拒絕了。如果凰神隨口一句也就罷了，偏凰神很是鄭重地問李肖白他在九層雲巔呆了那麽久，難道還沒有消去紅塵俗念。
九層雲巔年覆一年都是光明和溫暖，這裏的人怎麽會知道有些人經歷過的黑暗，李肖白沒法忘記慘死在自己面前的父皇母後，在他原來的世界裏，他也同明瑤一樣高高在上。
明瑤利用這點引誘了李肖白，她告訴李肖白，只要李肖白配合她解除婚約，讓凰族再派一人去聯姻，她就送李肖白離開九層雲巔，助他覆國。
李肖白沒法不同意，但這計劃後來發生了點變化，明瑤不想折損她的聲譽，就變成了周窈覬覦容恪，強行替嫁。
但這一切早就被容恪看破，婚禮那日，容恪率領天眾殺入九層雲巔，屠盡凰族。她被容恪打傷，跑去找李肖白，卻看見李肖白抱著明瑤，正在把自己所剩無幾的靈力往明瑤體內灌。
最終，李肖白死了。
李肖白死了，明瑤卻活得好好的。
一時間，周窈有些恍惚，她有些分不清自己是那個穿書的周窈，還是書中周窈的前前世，這一瞬間，她們像合體了，所以，憤怒是實實在在的。本來，她是這本書的主角，和李肖白再續前緣，奔赴美好，現在卻因為這白蓮花白月光弄到宛若喪家犬。周窈真的起了殺心，以前書裏的人對她來說只是兩三個字，這是第一次將對方放到對等的位置上。
……
“明尊，這就是盤古石。”張一玄指著面前的巨石道。
本來以為會遇到麻煩，沒想到入水後很順利，幾乎沒遇到阻攔，有也在地圖的指引下避過去了，這說明張一玄的地圖很管用。
盤古石不是在水中，水下也有建築，不過比水上粗糙很多，石牢式的建築，外面長滿了青苔，裏面卻沒有水，不過依然潮濕，幸而空間很大，一千多人竟然都裝了進來。
他們走了很長的通道，通道也都是石頭砌的，用手一摸，還會掉下粉來。
最後是一間巨大而有空蕩的石室，盤古石就在正中，白色的石頭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光芒。
有人點燃了火把，雖然修士能夜視，但畢竟要動用靈力，現在每個人都恨不得自己是最普通的凡人。
盤古石體積不小，約有一頭象那麽大，在盤古石的後邊，還有一片背板似的石板，幸而足夠堅固，才沒有粉化，上面刻著一道道線以及密密麻麻看不懂的符號。
“這上面刻的什麽？”許灼問。
“我不認識這些字，不過這線是十二時辰線，咱們辰時進的，把盤古石轉動五圈半，湊滿三十圈，這時間就過去了。”
有道理，星羅秘境開放三十天，正好結束。
明瑤看著張一玄：“那你轉。”
張一玄：……
也不能說明瑤的話有什麽問題，就是這種總是提防著他的感覺很不好。
張一玄去轉盤古石，明瑤忽然示意他停下：“其他人退後，可以分散在入口處，省得出什麽意外。”
這麽說有道理，大家都往後退。此時不在水中，明瑤撤了結界。這間石室有八扇門，通向八個不同的方向，大家都分散退到八扇門附近。真有什麽事，不至於全軍覆沒。
“你也到門那邊。”明瑤示意許灼。
許灼眼裏有擔心，但想到自己留下只會成為明瑤的負擔，便和老胡等人一起退到距離最近的那扇門處，大家自發地沒有分開，萬一有事，可以一塊沖上去幫忙。
石室暗了下去，火把多半在修士們手裏，隨著他們撤遠，中央自然暗了下去。
張一玄在陰影裏俯下身子，盤古石在他的吃力下轉動起來了。站在石門旁邊的天宗弟子比別的散修更加急切，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
一圈，兩圈……
明瑤指尖忽然一軟，她沒回頭，卻感覺到手被包裹起來。那只拇指甚至在她手心撚了一下，撚到了她的濕汗。
竟然被他發現了她的緊張。
但那拇指沒有收回去，一直抵在那裏。熱度從相接處升起，沿著經脈上行，一直到胸腔，到那片單薄的心臟處。
張一玄脖子下面突然爆出一團白光，明瑤本能地斷了念頭，一把抄住旁邊一團相對來說黯淡不少的光芒，雖然是得手了，頭發和頭皮卻黏在一起，感覺就像有只巨手從上面壓下來，凡是處在它範圍內的東西都將被它壓扁。耳朵也轟鳴鳴的，仿佛聽見很多人痛苦的□□，又像是遠處傳來的風聲。總之五感處於缺失中，幸而這過程極短，明瑤用盤古石撐住了身體，睜眼看見容新一手拉著她，另外只手單掌對著龐大的綠色骷髏頭，並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的。
盤古石變得軟綿，有一股力在拉扯明瑤往裏去，明瑤卻沒感覺到惡意。
“它在拉我。”明瑤道。
那力氣突然變大，連帶容新一塊吸了進去。
龍族的血向來能克制魔穢，裴翊割裂掌心，把血灑向盤旋的綠色魔氣，魔氣咆哮著消失，石室中央的明瑤和容新也不見了蹤跡。
“那魔物和上界有關。”明瑤不知身在何處，到處白茫茫的一片，但不妨礙她和容新交流。
這種環境，容新握她的手握得更緊了，手指插|入明瑤指縫中，是個完美的十指緊扣，他當然明白明瑤說的意思，之前只是懷疑魔物是從上界來的，現在卻懷疑是上界的人布下的魔物，兩者之間差別就大了。
“出來。”明瑤甩出一團微弱的光團。
“明尊饒命，明尊饒命！我錯了，我沒想到上頭連我們也計算在內，他們是一個活口也不打算留，我真的錯了，明尊你不要殺我，我還能幫你作證……嗚嗚嗚……”
光團飛出來就痛哭流涕，它還想像那般抱住明瑤的大腿，直到它被兩根手指捏住，驟然對上一雙冰冷的眼睛。
容新什麽都沒說，光團自己停止了抖動，因為它感覺，它再抖下去的話，可能就真的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我說謊了，因為上意說只要我把你們引到盤古石，轉動盤古石把你們困在裏面，我就能脫身回去。”
“沒想到他連自家弟子一起殺，要不是明尊手疾眼快，我連這縷元神都不會剩下。”
“事到如今，我什麽都說，星羅秘境本身就是專門狩獵修士的陷阱。千年以前上界破裂，仙靈力也因此大量流失，後來他們發現人族的修士是最好的仙靈力來源，不過不能直接獵殺修士，需要先把修士轉化為羅剎，因為羅剎是種介於妖物和魔物中間的特殊物種，不受界壁限制。每次秘境關閉，這個空間就滿裝著羅剎飛向上界……”
張一玄不愧是長老，很清楚明瑤想知道什麽，說的都是明瑤想聽的，沒一句廢話。
張一玄也是心涼透了，無論是誰，在鬼門關前面走一遭都知道那是啥味，他為上頭賣命，上頭卻早給他安排好了歸宿，要不是明瑤有防備，他張一玄還有這口氣嗎？
以後明瑤就是他張一玄的主人，明瑤讓他當狗，他就咬人。
因此張一玄拿出了最大的誠意，但他說完卻沒在明瑤臉上看上吃驚，就連容新也毫無反應。
其實真相和明瑤預測的差不多，那東西既然能利用她的心臟，多半同她有些淵源；星羅秘境只是把眾多修士轉化為羅剎，卻不殺他們，那就說明這些羅剎對那東西有用。聯系在一起就很容易推斷了。但明瑤沒想到對方不懼她的琉璃火，畢竟是上界的人，幸虧容新在。
明瑤這次轉生都是順風順水，忽然意識到天上有天，人上有人。
“主人，我們現在在哪裏，我們現在怎麽辦？那東西肯定會追來的。”張一玄自覺地叫明瑤主人，不叫主人怎麽辦，他這樣子離明瑤遠一點都會消散。
“閉嘴，她不收你這麽醜陋的寵物。”明瑤沒說話，容新道。
張一玄：……
容新語氣裏更多的是對張一玄的唾棄，張一玄也知道自己是兩面三刀的小人，瞧著明瑤沒有彈滅他的意思，也就安靜下來。
明瑤不是不想回答張一玄，只是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這到處白茫茫的，放開神識也探測不到邊界，這裏除了她和容新以及張一玄的一縷元神外，似乎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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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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