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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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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哈,果然不愧是ss+++級別的哨兵。

夏流站在那裏,單手依舊托著手裏的煙槍。

另外那只垂在身側的手卻不自禁的暗自顫抖了起來。

雖然隔著玻璃,但陸壤那強大的精神力氣場已經令人無法忽略,身體比腦子率先做出反應,夏流的心裏隨著身體的顫栗開始產生畏懼心理。

恐懼到無法動彈。

這就是ss+++級別哨兵的威力嗎?

不止。

這個人,絕對不止ss+++級別。

可現在,夏流無法選擇。

他知道,自己大概是落入圈套了。

這些人並非偶然進入他的旅店,而是故意為之。

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夏流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他有一種感覺,今天,他可能會死在這裏。

一道狼嚎從夏流身後響起,龐大的灰色巨狼從他身後飛躍而起。

與此同時,蘇薇想象中的,陸壤將他身前巨大的落地窗震碎的場面並沒有發生。

他慢條斯理地走到落地窗旁邊的玻璃門邊,然後伸手,打開了玻璃門。

蘇薇:???大佬你這個出場方式是不是太斯文了點?

蘇薇還站在那裏舉著手機。

那邊,夏流身後飛躍起來的巨狼頓在了半空中,無法動彈分毫。

從蘇薇的視線中可以看出,這頭巨狼身上纏滿了紅色的精神力線,勒進皮肉之中,將它固定在了半空中。

“進那裏。”

陸壤隨手一指這個屋子旁邊的衣帽間。

蘇薇舉著手機進了一側衣帽間,然後虛虛地拉開一條縫,露出一顆腦袋。

“關上。”大魔王又發話了。

哦。

蘇薇將衣帽間的門全部關上。

下一刻,陸壤身後早已被紅色精神力線貫穿的巨大落地窗戶因為無法承受如此強大的精神力,所以被震碎。

玻璃渣子四處飛散,割破夏流身上的旗袍,劃出許多傷口。

那匹巨大的灰色狼也被精神力線割斷了脖頸。

只是那麽一瞬間,巨大的灰狼砸在地上,半間屋子瞬間就變成了廢墟。

靠衣帽間的地方,一張血紅色編織而成的網將衣櫃門牢牢網住。

蘇薇躲在衣帽間裏,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

反正大魔王那麽厲害,也不用她操心。

似乎是因為外面的打鬥,所以裏面的電力系統被破壞掉了。

蘇薇拿著自己的手機照明,終於看清楚了衣帽間的全貌。

兩邊沒有裝櫃門的衣櫃裏面掛著兩排旗袍。

靚麗搶眼,能看出來,放在末世之前一定價值不菲,說不定是夏流搶劫了哪家手工刺繡高端旗袍店。

再往裏面走,是一個巨大的玻璃櫃臺,一個一個小方格裏面放著夏流的飾品。

什麽簪子、發夾、首飾等等。

這大概是他扮女裝要用到的東西。

再往裏面走,就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穿衣鏡。

鏡子旁邊有一個小櫃子,蘇薇一打開,看到滿櫃子的化妝品。

最下面有一排指甲油,還有很多沒開封的。

蘇薇:!!!

淺淺塗個指甲吧。

這擺爛的世界。

讓她看看有什麽顏色。

剛才那個人塗的是什麽顏色來著?

是這個嗎?蘇薇拿起一瓶指甲油看了一眼,不對,好像太紅了一點。

這個呢?好像也不對,太粉了一點。

真想打個電話給陸壤,讓他問一下夏流的指甲色號啊。

蘇薇左手一瓶指甲油,右手一瓶指甲油,猶豫半天,最終選擇拿著兩瓶顏色差不多的,開始實驗。

反正外面也不知道要打多久。

用手機打著光,蘇薇給自己的小指甲抹了一個顏色。

嗯,太粉了。

看起來有點土。

擦掉。

再試一個。

嗯,太紅了,也不對,看起來也太土了。

這個好像是的。

試到第三個,蘇薇找到了最佳顏色。她看到瓶子底部寫了一個數字:81。

不如搞一個跳色吧?

蘇薇又找了找,找到一個016號的白色亮片。

試試。

81號是深沈的車厘子色,襯得手指纖細白皙,搭配上016號略微跳脫的白色兩片,兩相中和,減輕了81號帶給人的老氣深沈,增添了幾分活力。

嗯,不錯,她的眼光真是太好了。

因為沒有那種亮亮的讓指甲快速風幹的小機器,所以蘇薇就在半空中甩手。

等她抹到第三個手指甲的時候,外面的動靜終於消失了。

“刷拉”一聲,衣櫃門被人打開,陸壤身上的衣服半幹不幹,衣擺下面又沾上了血。他站在那裏,看到蹲在那裏玩指甲油的蘇薇。

蘇薇保持著甩手的姿勢,看到男人,慢吞吞的用手指比了一個“OK?”。

“嗯。”

陸壤靠在衣櫃邊,腳邊趴著夏流,身體軟綿綿的,像是被擰斷了身上重要的骨頭。

“呵。”

蘇薇聽到夏流的冷哼聲。

都這樣了,還哼哼呢。

搞定了夏流之後,陸壤又出去橫掃了一遍這家黑店,將剩下的都一網打盡了。

尹靜和華霽也從地牢裏出來了,他們將被關在地牢裏的幾個向導和哨兵一起救了出來。

這幾個年輕的向導和哨兵中有男有女,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只有十六歲。

她似乎是因為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所以被嚇得夠嗆。

“你想要這個顏色,還是這個顏色?”蘇薇拿著兩瓶指甲油貼心詢問,“或許你想要跳色?”

十六歲的孩子抽噎了一下,選擇了白色亮片款。

尹靜:……

“薇薇,抱歉,這件事情沒有提前告訴你,我們也是怕你知道了以後害怕。”

這是不相信她的演技啊!

好吧,如果知道了她一定不會進來。

尹靜是有預謀來到這家黑店的,因為臨出發前,左伐秋告訴尹靜,在第六基地和第七基地之間有一夥法外之徒,正在拐賣年輕的向導,甚至連哨兵都不放過。

他派出了一隊人想剿滅這夥匪徒,出去的人卻失蹤了。

現在,尹靜和華霽救出了一部分向導和哨兵,剩下的那些大概率都已經被賣進了黑市。

“聽說那位黑市老板很不好對付。”尹靜犯了難。

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擁有力量就能獲得絕對性勝利的。

那位黑市老板身邊聚集著的高手很多,類似夏流這樣水平的小弟,聽說還有一大把。

也就是說,夏流只是一個前陣炮灰。

“我從他們嘴裏撬出來一個消息,三天後就是夏流交貨的日子。每個月夏流都會帶人去黑市那邊讓人驗貨,然後抽取提成。”

因為每個月都去,所以如果這個月沒去,就會引起那邊的懷疑。

與其被動,不如主動。

“我的計劃是,我們可以假扮成夏流一夥,進入黑市交易。”

因為時間是在三天後,所以他們必須要在這三天之內從夏流嘴裏撬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這件事情就交給尹靜了。

尹靜拿著資料坐在沙發上翻閱,“這個夏流說起來也挺可憐的,父親高利貸跳樓,他媽受不了刺激,失明之後就燒炭自殺了。”

原本夏流一家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也是小康水平。

家裏有房有車,又是一個獨子。

從小寵溺,要什麽有什麽。

夏流因為生得好看,所以上了電影學院。因為身高,所以他出道之時做的是模特行業。

模特這個行業很卷,夏流又是那種性子比較倔的人,不願意跟父母開口要錢,聽說他自從上了大學之後,就沒有問父母要過錢了。

父母雖然擔心夏流,但從夏流那裏得到的消息一直都是“我很好”,“不用擔心我”。

從左伐秋寄過來的資料上看,前期的夏流還會資助貧困山區的兒童,救助流浪貓狗,妥妥的一個暖男型人物。

可是這一切都在夏流遇到一個同鄉的弟弟之後改變了。

因為夏流不吝嗇幫助別人,所以對於這個同鄉弟弟的要求也是盡量滿足。

可是人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

這個弟弟為了前途,勾搭上了一個中年有xp的老板。

一開始,弟弟也是好心,想帶帶夏流。

他隱晦的在夏流面前提起這種事情。

夏流神色厭惡的表示自己絕對不會接受這種事情,也讓他不要去做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只要你開始踏入一只腳,那麽就如同陷入泥潭之中,想要抽身的時候就會發現,不管自己如何清洗身上的汙泥,那些汙泥就像是烙印進你的肌膚當中一樣,完全無法處理幹凈。

聽出夏流對這種事情的厭惡,弟弟也沒說什麽。

可那種厭惡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他覺得,夏流那是在厭棄自己。

他憑什麽厭棄自己?分明他們都是一樣的底層人。

他也並沒有過的比自己好啊。

被這樣扭曲的念頭推動著,弟弟將夏流的照片無意中給中年老板看到了。

果然,像夏流這樣漂亮的人,一下就得了那個老板青眼。

可是夏流這個人太倔了,就算那邊如何利誘,他都不為所動。

既然利誘不行,那就威逼吧。

正當中年老板要放棄的時候,弟弟出了一個主意。

這個中年老板有認識的黑道朋友,稍微做了一點手腳,就將夏流的爸爸拽入了賭場這個無底深淵之中。

沾了賭的人已經不是人了。

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要賭博。

他們渴望暴富,渴望翻盤,滿腦子的賭。

什麽親情,什麽老婆,什麽兒子,都會被他拋到腦後。

夏流的父母原本還做點小生意,都賠光了。

看著家裏的車子被低價賤賣,房子的墻壁上被潑上紅漆。看到周圍人對著他指指點點的樣子,被收債的人打的鼻青臉腫,夏流父親終於忍受不了這種折磨。

抱著對家人的愧疚和解脫,自私的,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夏流的母親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受到刺激,青光眼發作失明。

周圍的親戚全部都不敢跟他們家聯系,只有一個平日裏關系好的,給他打了電話通知夏流回來。

夏流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兜裏就只剩下幾塊錢了。

因為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的商業活動全部都被暫停。

夏流輾轉用這幾塊錢回到家裏。

母親躺在床上,面色蒼白,身邊沒有人照顧。

夏流這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麽事。

墻壁上的紅漆還沒有幹,討債的人瘋狂砸門。

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是那個中年老板的秘書。

如果是平時,夏流會直接拉黑。

可現在,這卻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高利貸利滾利,到了兩百萬。

聽說他爸爸已經填了不少進去。

可這是一個無底洞,根本就還不清。

夏流絕望了,可他還不能絕望,他無法像他的父親一樣如此自私的結束自己的性命,將這個爛攤子扔給他媽。

夏流安慰自己的母親,他回去借錢。

離開的時候,夏流還替母親打理好了一切。

床頭櫃上放了水和食物,將家裏的雜物都歸置到一起,防止母親下床的時候撞到。

做完這一切,夏流離開了。

母親躺在床上,獨自流淚。

她聽到夏流跟那個秘書的談話了。

她起身,從床底下抽出自己早就托人準備好的木炭,然後摸索著關掉窗戶,緊閉門戶。

燒炭自殺。

她不願意拖累夏流。

可她卻不知道,自己是夏流活著的唯一念想。

“後來,蟲洞爆發,夏流變成哨兵,因為內心的扭曲殘暴,所以沒有基地願意收容他,他就變成了流浪者,組成了這個劫匪團夥。”

尹靜最後總結。

同樣的父母雙亡,受盡折磨和背叛。

夏流這個原本心性跟陸壤極其相似的人卻走上了犯罪道路。

而陸壤……雖然蘇薇一直叫陸壤為大魔王,但認真算起來,大魔王倒是也沒有做出什麽喪心病狂,濫殺無辜的事情,頂多就是袖手旁觀。

偶爾心情不好,殺點得罪他的壞人。時常心情不好,就去屠殺蟲洞。

對比起來,大魔王簡直太可愛了有沒有!

蘇薇的視線落到站在一旁的陸壤身上。

旅店裏的東西很多,大魔王不知道從哪裏搗鼓出來一個咖啡機,正在做咖啡。

濃郁的咖啡香氣彌漫開來,令人精神一震。

這個世界上,只有穿書者蘇薇知道陸壤經歷的一切。

可因為人無法真正的感同身受,所以直到現在,看到夏流變成這個瘋狂的樣子,蘇薇才知道,大魔王居然還算是三觀正的好人?

對於這個發現,蘇薇的內心產生了極大的震撼。

面前被放下一杯咖啡。

因為沒有奶油,所以也就沒有立體貓貓頭拉花了。

陸壤給蘇薇加了一點新鮮椰汁,那麽厚,那麽重的一個椰子,他徒手就捏開了。

蘇薇:……

蘇薇顫顫巍巍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上一口,然後讚美道:“哥哥,你可真是一個大好人。”

為了避免陸壤突然發瘋,覺得夏流這樣爛泥一樣的人生也不錯,蘇薇決定多多誇讚男人,希望男人能努力保持現在的道路。

雖然不算是個好人,但起碼也不會突然半夜起來把他們都突突了。

小姑娘臉上的表情太明顯,陸壤端著手裏的咖啡杯,微不可見地壓了壓唇。

那邊,尹靜找到被綁在角落的夏流,將手裏的資料交給他。

“你現在合作的那個黑市老板,就是從前誘導你爸賭博,然後給你爸放高利貸的人。”

夏流雙眸驟然睜大。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找了那麽久的人,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還幫他賺了那麽多年的錢。

“把你知道的消息都告訴我們吧。”

入夜,陸壤握著蘇薇的手做疏導。

“這樣就夠了嗎?”

蘇薇害怕只握手的話不夠陸壤吃。

可男人卻懶洋洋道:“夠了。”

行吧,你說了算。

平日裏陸壤就話不多,都是蘇薇喜歡說話,現在,小姑娘突然安靜下來,整個房間裏的氣氛就有點奇怪的詭異感。

“夏流的資料看了?”陸壤突然開口。

蘇薇下意識點頭。

“有什麽感想?”

誰說我國沒有恐怖片的!

這不比恐怖片還恐怖一百遍!比上英語課開火車都恐怖啊!

蘇薇聽到自己的心臟瘋狂跳動的聲音,她咽了咽口水。

大魔王突然問這種問題,肯定是有目的的。

陸壤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

甚至包括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動作,都包含著他深不可測的目的。

“挺慘的。”

“嗯,然後呢?”

“冤有頭,債有主,自己的痛苦不該讓無辜的人來承受……”比如她。

蘇薇一邊說話,一邊朝陸壤看過去。

她偷偷地瞥,然後在跟陸壤對上視線的瞬間又將眼皮垂下。

陸壤靠坐在沙發上,這是一個兩人位。

蘇薇坐在他身邊,兩人握著手。

陸壤的指尖摩挲著蘇薇的手指,輕輕打轉。

“害怕了?”房間裏只開了一盞很暗的燈,男人的臉在黑暗中晦暗不明,“害怕我也變成那樣低劣的貨色?”

夏流當然不能跟大魔王比。

可看到兩人相似的經歷,蘇薇無法不將兩個人放在一起對比。

甚至,陸壤遭受的比夏流更多。

那麽,當然是陸壤更容易黑化。

可不知道為什麽,蘇薇卻並沒有陸壤說的害怕的感覺。

她反而很慶幸,自己遇到的是陸壤。

雖然一開始,她確實很怕他,但到現在為止,大魔王除了嚇嚇她之外,倒也沒有對她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

甚至還對她……挺好的?

“不怕。”蘇薇誠實開口,“你不會變成那樣的。”

陸壤盯著她,嘴角露出嘲諷的笑,“你憑什麽這樣覺得?”

因為作者是這樣設定的啊。

作為男主,雖然這是一本覆仇文,你冷心冷肺,殺人如麻,還有非常嚴重的厭世情節,但卻不會做出拐賣向導和哨兵的事情。

陸壤更喜歡快意的殺戮。

與其說他不濫殺無辜,更準確點來說,他不屑於去跟弱小的東西計較,只要你不招惹他,他也就懶得來招惹你。

“就是……有這種感覺。”

蘇薇的手指甲被陸壤捏著,她剛剛塗上去的81號美甲帶著深谙的車厘子紅,將她原本就纖細白皙的手指襯托的青蔥嫩筍一般。

“那如果,我現在把你殺了呢?”男人突然傾身過來。

兩人交握的手驟然收緊。

第一次,陸壤如此清晰的在蘇薇面前暴露出屬於自己的真面目。

蘇薇看到陸壤身後的紅色精神力線,毫無殺意的漂浮著。

跟面對夏流時那種磅礴殺意的感覺完全不同,懶洋洋的就跟在度假一樣,分明被她疏導的很舒服。

你說的殺,難道是在床上殺?

蘇薇被自己腦子裏的廢料塞滿了。

她盯著面前的陸壤,突然爆紅了臉。

神交歸神交,人家還沒有那種經驗!

她只是一個看破小說的破看小說的啊!

陸壤:……

看著蘇薇爆紅的臉,陸壤沈默了一會兒突然抽手起身,“你在想什麽?”

想你。

的身體。

不是。

腰窩。

不是。

八塊腹肌。

沒有。

人魚線。

停下。

喉結。

停下!

蘇薇雙手捂住臉。

陸壤:……他們討論的是一個話題嗎?

蘇薇覺得自己有病。

大魔王說要殺她,她居然滿腦子廢料。

她對大魔王的警惕性已經低到這種程度了嗎?

不行,她可不能忘記自己是大魔王的頭號報覆對象啊。

作為一個將大魔王推進蟲洞裏面的罪魁禍首,說不定大魔王什麽時候不高興就真的把她給嘎了呢?畢竟大魔王心眼子小,睚眥必報是他的本性。

重新培養一個向導很容易,大魔王的後宮千千萬,隨意提一個出來就是胸大腰細腿長的大美人。

想到這裏,脆皮蘇薇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時不時拍一下大魔王的彩虹屁。

讓自己除了有疏導之外的其它作用。

“哥哥,最近天氣幹燥,我給你抹點霜。”

從小事出發,讓大魔王明白她的暖心。

蘇薇將自己從夏流那裏順過來的乳霜點到陸壤臉上。

額頭一點,面頰兩點,鼻子一點,下巴一點。

然後搓揉……“哥哥你自己揉?還是我幫你揉吧。”

蘇薇快速上手,幫陸壤把臉上的面霜塗抹開。

夭壽啊!大魔王怎麽又是這個要殺人的表情啊!

她哪裏沒有討好嘛。

都給你抹面霜了。

你難道沒有感受到被媽媽寵愛的幸福嗎?

“你有空去拍個照。”

蘇薇的手被陸壤扣住。

“嗯?為什麽要拍照?”

蘇薇不明所以。

兩個人都已經上床了。

陸壤靠在床頭看書,蘇薇跪在柔軟的被子上替他擦臉。

男人拿走蘇薇手裏的面霜,挖了一大坨,抹在她臉上。

冰涼涼的面霜讓蘇薇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可陸壤接下來的話,卻更讓她冷到腳底板。

“遺照啊,薇薇。”

蘇薇:!!!

晚上睡覺,蘇薇沒睡踏實。

她的腦子裏還在轉著陸壤臨睡覺前說的那兩個字,“遺照”。

因為這個,所以她做了一個噩夢。

她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張遺照。

穿著自己最喜歡的粉色小裙子,戴著小皇冠,待在遺照裏面,只有眼睛能動。

她看到了自己的媽媽,哭得很傷心,幾近暈厥。

她看到了自己的爸爸,雄鷹一樣的男人,眼眶也紅了。

然後,她看到陸壤穿著白襯衫站在她面前,然後對著她的遺照指指點點。

“你的頭好塌。”

蘇薇被嚇醒了。

她伸手去摸自己的頭。

圓滾滾的,哪裏塌了。

陸壤覺淺,聽到蘇薇的動靜睜開眼偏頭看她。

小姑娘眼睛紅紅地坐在那裏發呆。

對上他的視線,眼睛更紅了。

烏漆嘛黑的夜半三更,蘇薇倒在陸壤懷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陸壤:“……嚇你的。”

不聽不聽不聽。

“平日裏也不見你膽子這麽小。”陸壤捏了捏她的耳朵。

冰涼涼的觸感。

蘇薇埋頭,依舊在小聲啜泣。

“我想媽媽了。”

陸壤擡手,猶豫了一下,半仰著頭,略顯無奈的,將自己的手輕輕覆到了蘇薇的纖薄的後背上,放輕拍打。

只有這一次。

真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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