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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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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

韓令臉上並無難堪之色,解釋道:“我們只是借宿在這兒,不能給王媽媽惹麻煩。”

蘇羨琬氣得鼓著嘴巴,還是不開心,她上去惡作劇般點了點韓令受傷的臉頰,“疼不疼?”

韓令終於笑了,搖搖頭:“於習武之人而言,這本算不得是傷。”

蘇羨琬癟癟嘴,嘆口氣,拉著韓令往外面走,“好了好了,知道了,走吧,我們出去轉轉。”

蘇羨琬第一次在京都的街上轉悠,京都果真背靠朝廷,繁華得很,眼見著一個又一個的紅火商鋪,就是沒錢進去買。

韓令只靜靜地跟在蘇羨琬身旁,一言不發,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蘇羨琬被聲音吸引過去,便見街上的一個男商販跑著到了一家包子鋪,向包子鋪老板嚷嚷著。

包子鋪老板遞給男商販一個包子,興致勃勃的問:“別著急,慢點說,怎麽了?”

那男商販將包子送回到包子鋪老板手裏,喘著粗氣道:“還哪有心思吃包子,江湖上出了大事了,聽賣豆腐的劉寡婦說,城外貼了皇榜了,皇帝下旨,說是千山地震,定因千山皆是妖邪,可見天要懲之,要抓千山的眾弟子關起來呢!”

蘇羨琬一驚,感嘆這個時代的封建迷信。

包子鋪老板也詫異極了:“這朝廷與江湖眾幫派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為何要對這千山弟子下手?”

男商販嘿嘿笑起來,“你有所不知,這靈山派掌門曲淩風啊,是被朝廷委派執行此事的欽差大臣呢!你說,這若不是早有預謀,欽差大臣怎會由他來當?”

包子鋪老板臉上似有慍怒,一語不發。

男商販又接著道:“這曲淩風以往在江湖上風評一向不錯,謙謙公子,甚至還被稱之為江湖第一公子,沒想到啊,也抵不過誘惑,不過千山有韓令那魔頭在,朝廷也敢對千山下手,真是有看頭了。”

有行人來買包子,包子鋪老板的臉上又有了笑意,邊為那人裝包子,邊對男商販道:“地震或許只是抓人的借口,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句古話總是沒錯。”

千山弟子有難。

蘇羨琬咬了咬嘴唇,伸手搖了搖韓令的衣袖,“師兄,怎麽辦?”

韓令低頭瞧她,一臉迷惑,“什麽?”

蘇羨琬有些著急:“那兩個男商販剛剛說的呀。”

韓令仍是一臉的疑惑,“哪兩個?”

……

合著他剛剛根本沒註意到那兩個人。

蘇羨琬的心底有些糾結。

她的性格從來都是有仇必報,有恩必還,來到這裏後,唯有韓令一人真心待她,即便他是因為中了毒,但待她好就是待她好,她只欠他的恩情。

她不欠千山其他人什麽,甚至還一而再再而三被千山弟子落井下石,她是不願意去多管千山其他人的閑事的,可韓令不一樣,如果是那個清醒的韓令,他也該是個誓死保護千山眾人的人吧。

蘇羨琬心中有了答案,她看著韓令,“師兄,帶我去張貼皇榜的地方。”

二人站在皇榜前,看完皇榜,面面相覷。

韓令一如既往,對除她以外的任何事都沒有反應,蘇羨琬拉了拉他的手,柔聲勸道:“師兄,他們都是你的師弟師妹,你有責任保護他們。”

韓令不為所動,“他們無人信你,甚至想殺你。”

提起這事,蘇羨琬是覺得有些委屈,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原主給她留了那麽多鍋叫她背,且看著竹錦那性格,倒也重義氣。

瞧著韓令堅定的立場,蘇羨琬眼珠一轉,索性破罐子破摔,“算了,我不為難師兄了,我還是自己去,反正我已武功盡失,去了同師弟師妹們陪葬也總歸是好的。”

說著,蘇羨琬直接轉身負氣離開。

韓令拉住了蘇羨琬的手腕,蘇羨琬暗自竊喜,卻倔強的並不回頭。

韓令的語氣染上一層薄怒:“好,你自己去吧,記得帶上金創藥。”

……玩,玩脫了!

話是自己放出去的,身是自己轉的,蘇羨琬大步朝前走,果真沒回頭。

韓令這次好像真的很生氣,一直沒同蘇羨琬說話,蘇羨琬也要面子,沒主動搭茬。

晚上,蘇羨琬躺在自己的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躡手躡腳走出自己的屋子,在三樓轉悠著。

即便只在這裏住了兩日,但蘇羨琬也隱隱察覺到這掩春坊似乎不一般,而哪裏不一般,她又說不上來,總之,她是萬萬不敢在這種地方撒野的。

她也不敢亂走,簡單轉了一圈後,她便回到了自己的榻上,閉上眼睛想著這件事該如何是好。

接下來的幾個白天,蘇羨琬都會去街上逛逛,黃天不負有心人,幾天後,她終於在街上聽到了大家都在議論千山一事。

說是千山所有人都已經被壓入了京都的地下監牢。

蘇羨琬心中裝著這件事,很晚的時候才回掩春坊,上三樓的時候,她瞧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黑衣服,在這三樓中也僅有韓令會穿。

蘇羨琬知道韓令還是放心不下她,心裏樂呵得很,她推門回了自己的屋子,打算再賭一把,賭韓令回偷偷跟著她去牢中,有韓令在,這事兒絕對成了。

蘇羨琬心中歡喜,在屋子裏跳起了老年迪斯科,跳著跳著,門外似有聲響,她停下來,走到門前,小心的打開門,一個臉上蒙著白紗,身段極好的姑娘出現在她面前,未等她開口說話,這位姑娘直接點了她身上穴道,她立刻動不了也開不了口。

蘇羨琬不知這姑娘的目的是什麽,皺著眉“唔唔”兩聲,然後被那姑娘直接扛進了自己的屋子,那姑娘在她睡的榻下操作了一通,榻旁的墻壁開了,裏面竟是一間密室!

蘇羨琬被擡進了密室中,那姑娘將她放在密室的榻上,指了指密室的桌子,聲音婉轉動聽:“一個時辰後你的穴道會自動解開,這裏有吃有喝,你是餓不死的,老實呆在這兒,別動歪心思,時候到了,自會放你出去。”

蘇羨琬眼看著那姑娘走出了密室,然後看見密室被合上。

白紗姑娘做好一切,剛剛踏出蘇羨琬的屋子,耳邊便有一娘的千裏傳音:“輕兒,來我房中。”

輕兒皺了皺眉,向一娘的屋子走去。

一娘房間的門是開著的,該是在等候輕兒,輕兒進去,門便自動關上,一娘在屏風後,並不出來見人。

“師父,輕兒知錯,但輕兒絕不會讓二師姐引大師兄以身犯險,希望師父不要管此事。”,輕兒跪在地上,神色倔強。

一娘輕嘆一口氣,“你也是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性子,好,我便當作不知此事,你且看令兒會如何抉擇,我早叫你死心,此次,你該是不得不死心了。”

陰暗潮濕的地下監牢,千山弟子們皆被困於其中。

二傻子被獄卒打得渾身是傷,向地面啐了一口,看著聞牧遲陰陽怪氣道:“內鬼真是難防,虧得蘇師姐對你那麽好,你這種人,死後要下地獄。”

聞牧遲沒吱聲。

竹錦在一旁幫著辯解:“你別胡說,七師弟不是那樣的人,他也只是實話實說,卻不想會累得二師姐……”

孟陽在一旁盤腿而坐,在獄中也不忘練功,對幾人的爭辯充耳不聞。

二傻子嘲諷的笑起來,對竹錦道:“你也是個傻子,什麽都看不出來,你們只需要記住,如今這牢獄之災皆是你們自找,若是你們不誣陷蘇師姐,韓大俠也不會負氣離千山,韓大俠在,誰敢都千山一絲一毫,中了別人的離間計還不明白,真是一群蠢材!”

聞牧遲驀地吼了一句:“你夠了啊!別說了,再說就打死你!”

竹錦被二傻子罵的眼淚汪汪,聲音哽咽:“我那日並非不信二師姐,只是那種情形,若是我還不阻止師兄,倒下的最多的只可能是師弟們。”

二傻子對千山的人心中有氣,冷笑一聲又道:“是嗎,那今日如何?那日沒倒下的你的師弟們,如今還不都是階下囚,任人宰割。”

竹錦哭起來。

聞牧遲攥緊拳頭,猛地起身想打二傻子,二傻子挺直了腰板毫不畏懼,“來呀,打我啊!你們看我平時看著溫吞好欺負的樣子,老子還就告訴你,老子骨頭硬著!比你這個叛徒強多了!”

聞牧遲已經揮到空中的拳頭放了下來。

孟陽睜開眼睛,主持大局,“行了,別吵了,吵也解決不了問題,千山有內鬼是一定的,但我不相信,是朝夕相處的老七。”

孟陽說著,目光挪到聞牧遲的身上,他的目光很覆雜,聞牧遲的目光有些躲閃。

二傻子還是很聽孟陽的話,當即閉上了嘴,但每當不經意時看見聞牧遲,便是滿臉的嘲諷。

監牢的門外有些動靜。

孟陽站起身來,向外張望,聽到監牢的大門打開的聲音。

眾人皆向外張望著,之間宋二公子宋翊渠腰間掛著一塊玉佩,手裏拿著一把紙扇,滿臉笑容走了進來。

孟陽的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

宋翊渠笑得歡快,“你們別這樣看著我啊,我不是救世主,不是來救你們的,我呢,是來等我未來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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