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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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渣女
如何同姚知青距離更近點？這是最好的理由吧，柔弱的女孩肯定不喜歡幹力氣活。
陸燃用最害羞憨厚的口吻說出最霸氣的話，他要為她承包整片田。
啊？
“以後沒有下地的任務了。”她說道。
“是這樣的，你才來不知道，公社的老師平時不需要種地、除草、拾糞，不過每年都會放農忙假期，方便收谷子。”
他眼巴巴解釋，濕漉漉的眼睛黏著她目光跑，懇求著做事。
“總麻煩你不好吧。”
不不不，我喜歡幹活！
他瘋狂暗示。
“你怎麽可以幹活呢？女孩子要愛惜自己。”
姚知青皮膚那麽白，被曬黑了怎麽辦？手那麽嫩，受傷了怎麽辦？總之，讓他來。
“唔……那麻煩你啦。”那感情好啊。
蕭蕭還不知道有強制種田一出，不繼續禍害陸燃不代表她適應種田啊，她種出陰影了，脫離苦海後又來一出下地大戲，比滅頂之災更恐怖。
不過還好這個陸燃腦子有大病。
“不麻煩不麻煩。”他眼睛笑瞇了。
“到時候你在旁邊陪我說說話。像上次那樣就挺好。”
她如今才細細勾畫陸燃的輪廓，烏眉鳳眼，挺鼻薄唇，他長得不如江川逸精細，眉眼周正倒也稱得上村中一棵草，一棵野草。自由堅韌野蠻生長，和城市安穩生活的男孩不同。
兩人都是清瘦一掛的帥哥，江川逸的清瘦易被風吹倒，陸燃的清瘦就是立根原在破巖中了，任你雨打風吹。
蕭蕭搖頭，怎麽把他們兩個比較？
就憑陸燃送上門來替她打工，就比姓江的強千倍萬倍。
“不行嗎？”
陸燃以為她搖頭拒絕，不同意他的一點點小奢求。
垂頭喪氣，狗狗眼快沒光了。
蕭蕭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有兩副面孔嗎，現在的你和插秧那回感覺好不一樣。”
以前淡定成熟，現在嘛，年齡驟減回學前班。
“現在是朋友啊，之前你不了解我。”
陸燃不遺餘力拉近距離的行動是有效的，很快他就獲得了和蕭蕭小仙女一起去看望陳爺爺的機會。
陳厚學年紀大了，他下放到桐葉村資深改造近十年，改造出了心得。
當初他是首當其沖被□□的人，一群手戴紅袖章的衛兵抄家夥闖進他家，□□劫宛如土匪，抓住他毆打游街示眾，弄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下鄉後就在農場養牛幹活，公社的人也看不起他們這批下放改造的罪人，鄉下玩耍的孩子們碰到他就會撿石子兒砸他，嘴裏還念著打跑大壞蛋。後面幾年好了些，只是繞道走得遠遠的。
陸燃這孩子和公社的人不同，以前他不欺負牛棚的人，自從他救了陸燃的爺爺，這孩子便明裏暗裏照顧他。
棚屋漏風，他就從山上砍了木板來修補。
糧食不夠，他就送來自己的口糧。
身體不好，他就費心費力找來滋補的食物藥品。
前些日子陸燃剛遞給他一包人參，說是補身體。親兒子也沒這般孝順啊。
陳厚學十多年沒有親人的半點音訊，一個人枯老在小小村莊的牛棚，陸燃讓他心裏稍稍有了安慰。
現在，又多了個姚知青。
陳厚學獨自昏倒在家，恰逢躲雨的姚知青發現得及時，送他到衛生站後也一直關心他的身體健康，這不又跟著陸燃一起來了。
他坐在矮凳，兩個青年一男一女站在不大的牛棚內顯得擁擠，他這兒好久沒如此熱鬧了。
屋裏唯一的櫃子壞了，是一個陳年老櫃子，稱不上古董，自然質量是越放越差，通體他為數不多的東西都裝在這個櫃子，十年來放出了感情。
他在這兒也住出了感情，陸燃請他到家裏去住，寬敞些也方便照看他，他給拒絕了。
陸燃是來修櫃子的。
他一個人拿著工具叮叮咚咚敲打修理，而老陳和蕭蕭在另一角聊聊閑話。
蕭蕭給老人帶了些零嘴，松軟可口適合老人吃。
陳厚學高興極了，不是因為零食難得，是還有人惦記他。
撚起一塊包裝好的點心，他說：“這種糕點啊，我們二十年前就有賣，街上可火了，最好吃的有一家，大清早街上熱鬧起來，那家店門口就排好了長長的隊伍，大夥兒都怕怕自己買不到，他家的糕點是限量的，賣完就沒有了，我當時也去排過一次隊給平清買糕點，他最愛吃這個……”
老陳想起了往事，絮絮叨叨跟蕭蕭講個沒完。蕭蕭也不說其他，時不時附和兩句，撐手靜聽。
而修櫃子的陸燃手上工具響得規律，像一首歌鐺鐺作響，他的耳朵卻實際支著聽他們在講什麽。
老陳講了故事，眼睛瞄到蕭蕭手提進屋的袋子露出了裏面的東西。
四四方方好像是一本書，陳厚學老了，視力昏花也能認出上面的兩個字——數學。
他學了一輩子數學。
“小姚教的是數學？”
垂垂老矣的老陳嗅到一絲同伴的味道，沈沈暮氣與厚重的懷念散去，精神得宛如孩童。
見陳爺爺來了興致，她把教案本遞給他。
蕭蕭教的是初中數學，她愛死了只動腦子不懂手腳的工作，簡簡單單的初中數學她認真仔細備了一遍課，一定要讓學生知道數學的厲害。
思路清晰，筆記工整，陳厚學像檢查功課的老師，一邊翻看一邊滿意點頭。
他十多年沒見過這些公式了，但他一點也沒有生疏，它們多可愛啊。
他從頭到尾不漏過一個符號，念念有詞：“教數學好，數學好啊。”
老懷大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當作什麽接班人似的。
“陳爺爺是研究數學的？”
“我當年學數學的時候，你們還沒出生呢，學習啊永無止境，一直要學，現在要跟著年輕人一起學。”
“那您肯定厲害，大數學家啊。我這只算皮毛。”
下鄉改造的老人一般都是各界的大人物，陳爺爺八成是學界泰鬥之類的，他檢查她的初中作業本，蕭蕭還怪不好意思的。
陳厚學輕輕地翻頁，翻到有一頁，裏面夾了一張紙片。
那是一頁對折的草稿紙，上面寫著一個國際著名的數學猜想，和一些零零碎碎的草稿。
他這下不是看教案那樣看可愛小孩的眼神了，他急忙展開了那張草稿紙，心神被紙上的筆劃符號吸引，像在看什麽絕世美人。
看到最後意猶未盡，拍手狂熱地說：“不錯不錯。”
他望向不明所以的蕭蕭，更慈愛了。
小姚有心啊，自己研究國際上無人解開的數學猜想，雖然還沒有結果，但未來可期啊。
“小姚不錯啊，你喜歡數學吧。”
那分明的眼神，如果她說不是貌似後果很嚴重。
“嗯。”蕭蕭點頭，是吧，數學使她安逸，她當然喜歡。
“自古英雄出少年，不要浪費了一身天賦，持之以恒勤奮刻苦才能通往成功，好好研究數學啊。”
看樣子，陳爺爺肯定把她當作熱愛數學的天才好少女，備課都不忘研究數學猜想命題呢。
閑來無事寫著玩兒這種話，她還是不說吧。
“小姚，有空一起討論問題，我也不輸你們年輕人。”
陳厚學點燃了熱情煥發青春，鬥志昂揚。但轉眼又想起十年來的經歷，“你們孩子經常來找我不好，還是……”
“好啊，我相信一切苦難都會過去，可以自由地研究數學，也許明天一切都好了呢。”
朝氣蓬勃的年輕人這麽一說，陳厚學不禁展望起明天，限制越來越松了，說不定明天就要到來了。
見才愛惜，他恨不得和蕭蕭天天討論數學，一時冷落了陸燃。
陸燃也不打擾他們，卻每次都能摸準時間和蕭蕭一起來一起去。
兩個人的時候還總說要跟蕭蕭一起學數學，以後才能和陳爺爺有共同話題。
她能說什麽，當然是支持啦。
***
滿目青山，稻田新綠，鳥鳴啁啾在空中蕩漾開特殊的聲波，傳到行人的耳朵，他們一陣心曠神怡。
“美心。”
李紅艷支了支胳膊肘努嘴，停下和好友的交談，房美心一轉頭就看見她的對象江川逸目不轉睛在看別人。
是姚蕭蕭。輕盈的步伐不像是在走路而是在跳舞，笑著跟知青們招招手又離開。
江川逸記起下鄉前，上學的她每天也是這副模樣，神氣可愛。
他沒想多久便被打斷，房美心挽上他的手臂，眼中有疑惑。
他定神，似無所謂隨口說起：“美心，不是今天碰見我還沒發覺姚知青從知青所搬出去這麽久了。”
房美心看不出什麽破綻，但女人的感覺騙不了人，江川逸他在意姚蕭蕭。
眼前的男人談吐優雅，書生氣質，鄉下繁重的勞動沒有減去他的俊朗，而他是自己心心相印的對象，他們志趣相投志同道合。
那個只有一張臉的姚蕭蕭怎麽走了還不安分？
眼中閃過一道暗芒，但她一點沒有表露在臉上，整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文靜美好。
男知青幹的活兒和女生不同，江川逸同大部隊走了，剩下的女知青們各做各的。
其他人走遠了，李紅艷才開始對房美心抱怨：“陰魂不散，又看見她！”
她嘴上說著，手上不忘了拿鐮刀割豬草，力氣之大像在發洩。
房美心不說別人的壞話，但會聽朋友的抱怨並安慰對方。
她正要開口，眼尖看到草叢裏有一個人影，那身衣服，是……
她手指微微顫抖，開口說：“她怎麽那邊走？”
“她宿舍就在那邊吧。”李紅艷以為她不知道。
“姚知青都是一個人嗎？”
“她還能和誰一起？不過在村裏晃蕩也不找個伴，多不安全。那條路走的人少，要是我，一點安全感都有，發生了什麽意外，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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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沒有下地的任務了。”她說道。
“是這樣的，你才來不知道，公社的老師平時不需要種地、除草、拾糞，不過每年都會放農忙假期，方便收谷子。”
他眼巴巴解釋，濕漉漉的眼睛黏著她目光跑，懇求著做事。
“總麻煩你不好吧。”
不不不，我喜歡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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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可以幹活呢？女孩子要愛惜自己。”
姚知青皮膚那麽白，被曬黑了怎麽辦？手那麽嫩，受傷了怎麽辦？總之，讓他來。
“唔……那麻煩你啦。”那感情好啊。
蕭蕭還不知道有強制種田一出，不繼續禍害陸燃不代表她適應種田啊，她種出陰影了，脫離苦海後又來一出下地大戲，比滅頂之災更恐怖。
不過還好這個陸燃腦子有大病。
“不麻煩不麻煩。”他眼睛笑瞇了。
“到時候你在旁邊陪我說說話。像上次那樣就挺好。”
她如今才細細勾畫陸燃的輪廓，烏眉鳳眼，挺鼻薄唇，他長得不如江川逸精細，眉眼周正倒也稱得上村中一棵草，一棵野草。自由堅韌野蠻生長，和城市安穩生活的男孩不同。
兩人都是清瘦一掛的帥哥，江川逸的清瘦易被風吹倒，陸燃的清瘦就是立根原在破巖中了，任你雨打風吹。
蕭蕭搖頭，怎麽把他們兩個比較？
就憑陸燃送上門來替她打工，就比姓江的強千倍萬倍。
“不行嗎？”
陸燃以為她搖頭拒絕，不同意他的一點點小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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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蕭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有兩副面孔嗎，現在的你和插秧那回感覺好不一樣。”
以前淡定成熟，現在嘛，年齡驟減回學前班。
“現在是朋友啊，之前你不了解我。”
陸燃不遺餘力拉近距離的行動是有效的，很快他就獲得了和蕭蕭小仙女一起去看望陳爺爺的機會。
陳厚學年紀大了，他下放到桐葉村資深改造近十年，改造出了心得。
當初他是首當其沖被□□的人，一群手戴紅袖章的衛兵抄家夥闖進他家，□□劫宛如土匪，抓住他毆打游街示眾，弄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下鄉後就在農場養牛幹活，公社的人也看不起他們這批下放改造的罪人，鄉下玩耍的孩子們碰到他就會撿石子兒砸他，嘴裏還念著打跑大壞蛋。後面幾年好了些，只是繞道走得遠遠的。
陸燃這孩子和公社的人不同，以前他不欺負牛棚的人，自從他救了陸燃的爺爺，這孩子便明裏暗裏照顧他。
棚屋漏風，他就從山上砍了木板來修補。
糧食不夠，他就送來自己的口糧。
身體不好，他就費心費力找來滋補的食物藥品。
前些日子陸燃剛遞給他一包人參，說是補身體。親兒子也沒這般孝順啊。
陳厚學十多年沒有親人的半點音訊，一個人枯老在小小村莊的牛棚，陸燃讓他心裏稍稍有了安慰。
現在，又多了個姚知青。
陳厚學獨自昏倒在家，恰逢躲雨的姚知青發現得及時，送他到衛生站後也一直關心他的身體健康，這不又跟著陸燃一起來了。
他坐在矮凳，兩個青年一男一女站在不大的牛棚內顯得擁擠，他這兒好久沒如此熱鬧了。
屋裏唯一的櫃子壞了，是一個陳年老櫃子，稱不上古董，自然質量是越放越差，通體他為數不多的東西都裝在這個櫃子，十年來放出了感情。
他在這兒也住出了感情，陸燃請他到家裏去住，寬敞些也方便照看他，他給拒絕了。
陸燃是來修櫃子的。
他一個人拿著工具叮叮咚咚敲打修理，而老陳和蕭蕭在另一角聊聊閑話。
蕭蕭給老人帶了些零嘴，松軟可口適合老人吃。
陳厚學高興極了，不是因為零食難得，是還有人惦記他。
撚起一塊包裝好的點心，他說：“這種糕點啊，我們二十年前就有賣，街上可火了，最好吃的有一家，大清早街上熱鬧起來，那家店門口就排好了長長的隊伍，大夥兒都怕怕自己買不到，他家的糕點是限量的，賣完就沒有了，我當時也去排過一次隊給平清買糕點，他最愛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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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講了故事，眼睛瞄到蕭蕭手提進屋的袋子露出了裏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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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陳爺爺來了興致，她把教案本遞給他。
蕭蕭教的是初中數學，她愛死了只動腦子不懂手腳的工作，簡簡單單的初中數學她認真仔細備了一遍課，一定要讓學生知道數學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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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多年沒見過這些公式了，但他一點也沒有生疏，它們多可愛啊。
他從頭到尾不漏過一個符號，念念有詞：“教數學好，數學好啊。”
老懷大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當作什麽接班人似的。
“陳爺爺是研究數學的？”
“我當年學數學的時候，你們還沒出生呢，學習啊永無止境，一直要學，現在要跟著年輕人一起學。”
“那您肯定厲害，大數學家啊。我這只算皮毛。”
下鄉改造的老人一般都是各界的大人物，陳爺爺八成是學界泰鬥之類的，他檢查她的初中作業本，蕭蕭還怪不好意思的。
陳厚學輕輕地翻頁，翻到有一頁，裏面夾了一張紙片。
那是一頁對折的草稿紙，上面寫著一個國際著名的數學猜想，和一些零零碎碎的草稿。
他這下不是看教案那樣看可愛小孩的眼神了，他急忙展開了那張草稿紙，心神被紙上的筆劃符號吸引，像在看什麽絕世美人。
看到最後意猶未盡，拍手狂熱地說：“不錯不錯。”
他望向不明所以的蕭蕭，更慈愛了。
小姚有心啊，自己研究國際上無人解開的數學猜想，雖然還沒有結果，但未來可期啊。
“小姚不錯啊，你喜歡數學吧。”
那分明的眼神，如果她說不是貌似後果很嚴重。
“嗯。”蕭蕭點頭，是吧，數學使她安逸，她當然喜歡。
“自古英雄出少年，不要浪費了一身天賦，持之以恒勤奮刻苦才能通往成功，好好研究數學啊。”
看樣子，陳爺爺肯定把她當作熱愛數學的天才好少女，備課都不忘研究數學猜想命題呢。
閑來無事寫著玩兒這種話，她還是不說吧。
“小姚，有空一起討論問題，我也不輸你們年輕人。”
陳厚學點燃了熱情煥發青春，鬥志昂揚。但轉眼又想起十年來的經歷，“你們孩子經常來找我不好，還是……”
“好啊，我相信一切苦難都會過去，可以自由地研究數學，也許明天一切都好了呢。”
朝氣蓬勃的年輕人這麽一說，陳厚學不禁展望起明天，限制越來越松了，說不定明天就要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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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燃也不打擾他們，卻每次都能摸準時間和蕭蕭一起來一起去。
兩個人的時候還總說要跟蕭蕭一起學數學，以後才能和陳爺爺有共同話題。
她能說什麽，當然是支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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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目青山，稻田新綠，鳥鳴啁啾在空中蕩漾開特殊的聲波，傳到行人的耳朵，他們一陣心曠神怡。
“美心。”
李紅艷支了支胳膊肘努嘴，停下和好友的交談，房美心一轉頭就看見她的對象江川逸目不轉睛在看別人。
是姚蕭蕭。輕盈的步伐不像是在走路而是在跳舞，笑著跟知青們招招手又離開。
江川逸記起下鄉前，上學的她每天也是這副模樣，神氣可愛。
他沒想多久便被打斷，房美心挽上他的手臂，眼中有疑惑。
他定神，似無所謂隨口說起：“美心，不是今天碰見我還沒發覺姚知青從知青所搬出去這麽久了。”
房美心看不出什麽破綻，但女人的感覺騙不了人，江川逸他在意姚蕭蕭。
眼前的男人談吐優雅，書生氣質，鄉下繁重的勞動沒有減去他的俊朗，而他是自己心心相印的對象，他們志趣相投志同道合。
那個只有一張臉的姚蕭蕭怎麽走了還不安分？
眼中閃過一道暗芒，但她一點沒有表露在臉上，整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文靜美好。
男知青幹的活兒和女生不同，江川逸同大部隊走了，剩下的女知青們各做各的。
其他人走遠了，李紅艷才開始對房美心抱怨：“陰魂不散，又看見她！”
她嘴上說著，手上不忘了拿鐮刀割豬草，力氣之大像在發洩。
房美心不說別人的壞話，但會聽朋友的抱怨並安慰對方。
她正要開口，眼尖看到草叢裏有一個人影，那身衣服，是……
她手指微微顫抖，開口說：“她怎麽那邊走？”
“她宿舍就在那邊吧。”李紅艷以為她不知道。
“姚知青都是一個人嗎？”
“她還能和誰一起？不過在村裏晃蕩也不找個伴，多不安全。那條路走的人少，要是我，一點安全感都有，發生了什麽意外，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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