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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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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脫下外衣, 剝下內衣。

□□站在女警員面前.不對,剛剛還平靜的警員,看著那些傷,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

甚至, 女孩大腿上的東西也很奇怪。

早戀?還是性.虐.待?

“你的眼睛是什麽時候傷的。”

“前段時間。”這次她回答了, 只不過還是低著頭。

“戀愛?”怕當地警員在中間做小動作, 檢查的女警員也是從外地調來, 她並不清楚女孩的家庭背景,但很快有人將她的背景資料送來邊翻邊問。

檢查結束,玉荷開始穿衣服, 她搖頭:“沒有早戀。”

這樣的回答讓女警員挑眉,不過看她一頭黑長發,厚重黑劉海, 沈默寡言的性格,就知道是個不愛惹禍的學霸妹。

不是學霸妹,也是乖乖女。

所以她在這個案件中到底是什麽角色, 是受害者, 還是幫兇。女警官更願意相信她是受害者,或許是有主觀上的憐憫, 但她本身確實看起來太像受害者。

特別是同事拿來資料時, 孤兒, 貧困,在那種環境長大。活著, 本身就很艱難。

這個案子也比她想象的麻煩, 因為涉黑.

檢查結束, 女警員帶她從新回到審訊室。還是那間壓抑灰暗的審訊室,只不過這次詢問的工作人員換成了一直跟著她的女警員。

她給她倒一杯熱茶, 就像是朋友一樣從一些細枝末節開始詢問。問她叫什麽,今年多大,在哪裏上學,想要考什麽大學。

怎麽認識的程硯青,又是怎麽認識的趙隨青,和他們關系怎麽樣。一開始女孩會回答,但在涉及那兩人時,女孩就會沈默下來。

像是難以齒啟,也像是不願面對。

每到這時候,女警員就會轉移話題,可轉來轉去,她總是要問的:“你對紅區怎麽看待,聽說你是在哪裏長大的。”

“我在資料上看到,你在一個月前有了工作。”她說的還是保守了,應該說我在檔案上看到你的出臺記錄。

你也是名職業小-姐。

“沒有,沒有工作。”她低著頭,不想說話,卻不得不說,玉荷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的出生地。

她恨紅區,甚至恨將她生在紅區的母親。

為什麽她的媽媽要是妓-女,為什麽她不是名體面的人民教師,不是醫生,甚至一個溫柔和氣的農村婦女,為什麽要是個不負責任的紅區小姐。

因為她,她一出生就背上小姐的烙印。

所有人都可以輕賤她,辱罵她,甚至於羞辱。

那是她恥辱的來源,是她敏感自卑的根源,被程硯青看到會下跪求他別說出去。被警察當面說出,也會讓她崩潰覺得天要塌了。

“別說了,別說了。”她雙手捂住臉,哭的肝腸寸斷。

但還是沒能阻止女警員繼續問:“別說什麽,是你生活在紅區,還是.”

“我沒有做過,我不是,我不願意。”她哭的不能自已,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掉落。

“他們逼你,他們怎麽逼你。”警員再接再厲。

“他們打我,罵我,說要殺我。”

“他們那麽壞,又為什麽同意你上學還不做?”

“小紅姐,小紅姐幫我。她看我可憐,所以經常照顧我。”不知不覺間,女孩已經說了很多。

“不要激動,擦擦眼淚。”得到了一些有用信息,警員拿過一旁的紙巾給她,讓她冷靜一下。

覺得差不多,她又開始了:“看資料你和受害者是同學,和程硯青是同班同學。”

“關系怎麽樣。”

一到這個事情上,她又開始不說話,長久的安靜使得審訊室內的氛圍壓抑到極點。

警員嘆口氣,看時間發現盡然到第二天了。

距離報案已經過去十二個小時,除了一些基礎的東西,什麽都問不出來。

她扶著額,打開門就要往外走,恰也是這是一直不回答的女孩開口了:“不熟。”

“我們雖然在一個學校裏,但沒有任何關系。”

“趙隨京是他的孩子,他很厲害,可以打我,我的眼睛就是他打的。程硯青是他的朋友,他們關系很好,也是他把程硯青帶到會所,介紹給我。”

“警官,你能保護我嗎?”

林娜回頭就見女孩一臉平靜地看著她問,她在那雙眼中看不到任何十七歲少女的青春洋溢,只有被生活碾磨成灰燼的死板。

“當然,當然會保護你。不僅會保護你,還會把那群害人的東西全部抓起來。”要出去的人轉回,再次進入審訊室。

這時一名年輕的男警官敲響房門,他拿著新的一打資料放到林娜桌上。林娜點點頭,男警官出去,她翻開那一沓資料,看著信息,微微皺眉。

檢查報告和她想象的差別很大。

在女孩身上檢查出來的液-體不是趙隨京的,而是程硯青。這也代表,趙隨京想要性-侵,被程硯青發現失手殺了趙隨京的推測不成立。

“所以,是程硯青猥褻了你。”這次林娜問的很直白。

女警員:“回答我,玉嬌嬌。”

女孩點頭,沒有否認。

女警員:“你是自願的嗎?”

又是搖頭,所以是性-侵-犯。這樣的回答,讓林娜眉頭緊皺,她以為的好孩子並不是好孩子。

那死者又是什麽角色?

“他們為什麽出現在你家。”

“玩。”

“那種玩?”

“資料裏的那種玩。”她聲音越來越小,顯然是覺得羞恥。

“程硯青和趙隨京為什麽發生矛盾,準確來說在那三個小時裏發生了什麽。”

“我不知道,我不在臥室裏,我在廚房。”說著說著女孩又開始哭,她的眼淚就像不要錢一樣,永遠抽抽搭搭掉落。

看著可憐至極,林娜無奈極了。

看著時間擦不多,又道:“時間不早了,再問你一個問題,問完你好休息。”

從事發到現在,過去了一夜,將近十三個小時,林娜累了,被強壓著審訊的玉荷也一樣。

“誰殺了趙隨京。”直接了當,沒有任何多餘問題。

林娜以為女孩會有所遲疑,但沒有,她還是那副驚魂未定的可憐模樣,卻冷靜無比的說道:“是程硯青。”

“他們扭打在一起,程硯青把刀砍進趙隨京胸口,趙隨京摔在地上發出巨響,然後地上就出現一堆血。”

“那些血順著地板流到我身邊,把我的小腿弄臟。”在描述趙隨京的死亡時,女孩冷靜的可怕。

就像是在描述一個該死之人。

是啊,她說了,她身上的傷都來源於趙隨京,他死了,不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報仇雪恨。

“去休息吧。”結束審訊,林娜笑著對她道:“放心,這次沒有人會再傷害你。”

事情已經很清楚,眼前女孩被趙家為首的黑惡勢力威脅,被迫從事違法行業。

程硯青和趙隨京是朋友,趙隨京把程硯青介紹給自家生意。

他們對女孩都是迫害。

沒有對錯,只有最惡和次惡。從始至終,三人中只有她是無辜的。

因為是孤兒,也因為情況特殊,他們怕她受到威脅和第二次傷害,所以給她重新找了住處,也方便保護。

這是件很多年沒有出現過的大案子,不止是人命,還有他們身後的涉黑集團,甚至他們的庇護傘。

是貪官,是官員腐敗問題。

這些問題加在一起倒是讓趙隨京的死變成最小的一件案子,也讓玉荷有了操作空間。

在程家趙家鬥法最激烈時,玉荷確實收到了威脅。程趙兩家都有,程家希望她能證明程硯青無辜。趙家威脅她,一定要咬死程硯青故意殺害趙隨京。

玉荷太弱了,弱到什麽都做不了。但從出生時就壓在她頭頂的趙家略勝一籌,對趙家父子的害怕時刻在她骨髓裏的。

所以,她的證詞明顯偏向了趙家。

在此之前,她去見了程硯青一面,因為涉嫌故意犯罪,少年被關在監管室裏。

她的出現,程硯青很開心。

畢竟,從那天分開他們已經有半月沒見。他們隔著玻璃,中間有個出聲孔,交流沒有問題。

“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你現在住那裏,身上還有錢花嗎?”

“別害怕,沒人會傷害你了。我和家裏說了,和你沒關系,嬌嬌別怕。”他說的很急,也幾乎貼在玻璃上,僅僅只是想要離她近一點。

特別是在說最後一句時就像是在邀功。

邀什麽功,只有將所有錯處都攬到自己和趙隨京身上的功。在他的報警電話裏,是他和趙隨京有了矛盾。

和女孩無關,更是將下藥的事情故意抹去。讓她成了最完美的受害人,嬌嬌說了的,她想當新聞主播,她不能有汙點。

一旦有了汙點,她這輩子就完了。所以哭著求他,讓他不要說出那些事。

他答應了,也處理的很好。

沒有人發現那裏面的不合理,都認為她是最無辜的,他也不在意被認為是強-奸-犯。

因為嬌嬌說了,那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最隱秘的秘密,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而那也是在保護她。

只要能保護她,做什麽他都願意的。他要保護她,她已經受了那麽多苦,不能繼續下去。

當然,最重要的是嬌嬌說了會等他出來。她什麽都沒了,只有他。

女孩眼睛紅紅,像是個小兔子,可憐兮兮。看的他心焦氣躁,想要越過那道玻璃去撫摸她的臉,就像那夜一樣將她抱進懷裏:“不要哭,都好了,這次以後再也沒人會欺負你。”

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這段時間,玉荷基本是無時無刻都在哭。哭到最後,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真哭,還是假哭。

只知道哭對自己有利,人們都喜歡憐惜弱者,只要她能哭,哭的越厲害,越能擺脫過去。

她看到了逃脫的可能,只要程家和趙家掐起來,只要能夠讓更多勢力下場,她不是沒有逃脫的可能。

比如,拉程硯青下水。

程家要撈程硯青必然要打壓趙家,而趙家為了給兒子報仇必定要治程硯青於死地。

讓他們鬥,鬥到最後,沒有精力管她。這就是她也自己找的逃脫之法。

“沒有,他們對我很好,給我找了新住處,讓我不用回紅區。”女孩的聲線一直不冷不熱,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聽完她的回答,程硯青臉上擔憂才逐漸消失:“那就好。”

“對了,如果有什麽麻煩。一定要和我家人說,我和他們打過照顧,一定會幫你。”

“不要怕,我很快就會出來。”少年說著就想伸手,想要穿過那道光滑的玻璃。但不可能,他穿不透,他碰不到自己的愛人。

“我不怕,我只是有點難過。”她低著頭,不去看程硯青,但她知道程硯青一定在看她,也一定在擔心她。

他就是那麽善良,善良到讓她覺得自己下-賤。可她不得不這麽做,依靠他人拯救永遠不可能走出泥潭,她只有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奮力一搏。

就算以後程硯青回過味要報覆她,那也是以後,她只為現在做打算。

“不用難過的,嬌嬌。”

“你好好上學,學費不用擔心,我和家裏說了,他們願意資助你上學。”

“你說你想當新聞主播,海大就有國內最好的播音系,以你的成績完全可以。”

“我算過,我屬於防衛過當,最多五年。我在裏面好好表現,爭取早一點出來,然後走特招,就去海大找你。”

“不用哭,我不後悔。”

“很快的,很快我們會重聚。”

沒有費多少言語,安撫好程硯青玉荷便沒話了。她打算離開,走之前也不忘點點頭對玻璃後的他道:“好,我等你出來,程硯青。”

再也不見,程硯青。

整理好衣容,她起身往外走。

可也是在她即將握上門把時,身後程硯青叫住她:“嬌嬌。”

大聲的讓玉荷的身體頓住,她疑惑回頭,發現少年也站了起來。

“能多來看看我嗎?”

“我很想你。”說著,少年耳尖泛紅,眼尾閃過一絲不一察覺的羞澀。

在感情方面,程硯青是絕對的青澀,青澀到兩人已經是那種關系,他也純情的只是想要女友多來看看他。

這時候玉荷自然不會不同意。

她點點頭,說:“好,我會經常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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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十二月,冬,暴雪。

破舊的老式小區內,一盞昏黃的暖燈照亮浴室。淋浴頭被人隨意丟在一邊,沒關掉的水流順著蓮蓬頭向外噴出,很快水流又順著地板向四周擴散。

染濕跪坐在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女人,她抱著青年男人的腿,求他放過她。

可換來的只有更加粗暴的對待:“你是怎麽答應我的?一次都沒做到!”

“一次都沒,你跑了,跑的好遠,我找了你好久,好久。”青年男人臉上陰翳至極,他掐著女人的脖子,逼她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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