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不想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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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他不想再輸！
◎你媽還是你媽◎
在辦公室坐了十分鐘後, 秦淮汀終於出來，副總亦步亦趨，落後他半步。
秦淮汀俊臉沈的能滴下水來：“王以莘在哪裏？”
“秦總, 我在這！”
副總未料到王以莘居然還沒走，這二逼居然腆著臉，露出八顆牙齒卑微討好的笑容, 一路向秦總小跑而來。
迎接他的，是秦淮汀霍然的鐵拳。
拳風似乎帶刃，副總的臉都被刮疼了。
王以莘鼻子這回直接揍扁, 他腦瓜子嗡嗡的, 踉蹌幾步後退。
一米八的大個，在一米九的秦淮汀面前完全不夠看。
接著是第二拳, 這一回王以莘栽倒在地，肉/體觸及地磚發出“咚”的悶響, 動靜頗大。
一側高臺辦公桌後的兩位美女秘書, 見到狀況, 聽到聲音，根本不敢站起來, 連眼珠子也不敢亂瞟。
那是王以莘啊，副總看中的人，發展潛力極大。
她們臉上劃過一絲震驚，以及解氣！
她們也十分厭惡此人, 每每王以莘來總裁辦, 都要騷擾她們, 開黃腔說她們屁股翹, 要多露點事業線, 上司們才能看得到。
去他媽的色批, 什麽年代了，還用女人的乳/溝指代事業線，物化女人。
臭傻逼！這回踢到鐵板，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
秦淮汀昂貴的手工皮鞋，踩上王以莘面皮，鞋尖碾了碾。
瞬間剌出血珠，他是一點力道沒收，顯然處於盛怒之中。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的珠珠受欺負了，一想到她方才眼睛鼻子哭紅的樣子，他心底就湧出濃濃的自責與怒意。
奄奄一息的王以莘扛著千斤重的壓力，艱難開口：“我要告訴我爸，我爸是……咳咳……是王清泉，秦總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王以莘也是個小富二代，這也是他有恃無恐的原因，還以為憑著家裏關系，見著秦總一面，踩一踩司緑杉那小丫頭，再給王家拉點生意，哪知莫名其妙被揍。
秦淮汀鼻息輕嗤出聲，“王家？王家是僧是佛？馬上什麽都不是了。”
冰冷的皮鞋鞋頭挑起王以莘另一側臉，似乎在端詳哪裏好下腳。
王以莘這才怕了，秦家讓王家混不下去並非難事，“秦總，我爸和您父親是朋……”
話還沒說完，副總就蹲下來，捂住了他聒噪的嘴。
王以莘和王家，將會徹底退出商場。
秦淮汀站直脊骨，慢條斯理擦拭手背的血跡。
手帕輕飄飄落到王以莘腫成豬頭的臉上。
仿佛他是個死人。
在副總看來，王以莘行差一步，葬送了王家後路，王以莘現在和死人也沒兩樣。
管他父親是不是老秦總的朋友，現在秦氏當家的是秦淮汀。
秦淮汀和老秦總不同，老秦總當年挺幽默的，也念舊情，秦淮汀手段更鐵血無情，丁點玩笑也不開。
除了最開始接手秦氏那幾年，處理事務和人際略微生澀，近些年秦淮汀處事圓滑不少，極少如此不留情面動怒，更不會當面揮拳。
除非，王以莘今天真動到了秦淮汀的底線。
秦淮汀身後跟著一群怏怏的秘書和助理，目不斜視，不留情面離開。
地上奄奄一息的王以莘咳出一口血沫，“副總，您得救救我呀。”
“救不了，”副總搖搖頭，“我是保不住你了，讓你滾，你還不知死活湊上去給人打臉。”
王以莘再笨都意識到了是因為司緑杉，他碰了不該碰的女人，這下要剁手了。
都是因為宋穎穎那賤人！
一場由愛馬仕假包引發的慘案還在繼續中，後續王家玩完。
副總不認識司緑杉，經由秘書提醒，才知道剛才在總裁辦喝巧克力牛奶的小祖宗是司緑杉，是司家的女兒。
司家比秦家是差遠了的，秦淮汀怎麽認識這號人？
美女秘書更摸不著頭腦了，“難道因為秦總的弟弟秦霄言是司緑杉男朋友，好像只有這一種合理的解釋。”
副總卻認為並非如此，秦淮汀大忙人一個，不會連弟弟的女友也管，管了就管了，更不會越俎代庖替弟弟揍人。
莫非？副總腦海閃現一個大膽的猜測。
不會吧……
能做到副總的位置肯定有超常敏銳度，他跑到辦公室到處找，甚至翻了垃圾桶，也找不見巧克力牛奶的盒子。
他幾乎立馬確定了他的猜測，司緑杉就是秦家找了十五年的女兒！
瘋狂翻資料，我沒得罪過秦家小祖宗吧，沒有沒有吧？！
山雨欲來風滿樓，秦家，要開始清算了。
這時，柳哥推門，探進來一個頭，“杉杉呢？”
還杉杉，杉杉也是你能叫的？她是秦家寶貝疙瘩。
副總表情一言難盡，“柳經紀，你沒得罪過杉杉吧，怎麽把她送去拍那種戲？”
“什麽拍那種戲？副總您別含血噴人，她是我想簽的藝人，我捧她還來不及，拍什麽戲！”
“那就好。”好幾次，副總欲言又止，但只能獨自承受吃到第一口瓜卻不能說出來的痛苦和甜蜜。
啊啊啊啊，他不能說啊但是好想說啊，有顆靈光的腦袋有時候真痛苦。
“痔瘡犯了？”柳哥莫名其妙。
只是痔瘡犯了那還不算大事呢，副總啜了口枸杞茶壓壓驚。
柳哥扶著門，“司緑杉見過沒，這孩子還可以吧，將來不亞於秦霄言的大紅大紫，S級合同你肯定要給我。”
副總一言難盡，你看你像不像個S，我像不像S？
只要秦家的小祖宗想，整個娛樂圈都是她家開的。
柳哥：？怎麽了嘛，以往他發現一個好苗子，副總不說立刻簽約，也要興致勃勃地與他探討一番。
-
司緑杉離開秦氏大樓後，不知道接下來去哪兒。
她問系統：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實情？
系統：【劇情不能崩，再說了早點告訴你，你也無處可去。】
覺醒後，她起碼在司家安安穩穩住了半個月。
司緑杉：我媽也讓許菀晚做親子鑒定了？結果也不是親子關系吧？
系統：【是的，並非親子關系，司太太的女兒兩年前去世了，由許菀晚的奶奶領養，是許菀晚的妹妹，許奶奶賣茶葉蛋的，把兩個孩子拉扯到十四五歲，就去世了，之後姐妹倆相依為命。】
司緑杉：好可憐。
身邊除了年邁過世的奶奶，從未出現過意外死亡的同齡人。
真正的司家大小姐從小在棚戶區長大，在考上大學前夕意外死亡。
她更難受了，她搶走了真千金的人生，在真千金還沒認親回家，享受到大好人生時，就死了。
我是小說裏人人喊打的假千金。
系統想說不是的，但還是等她親生父母和哥哥來，親口告訴她的好。
難過不了多久的，還有重要劇情要走。
系統：【但是許菀晚現在以為她是司家大小姐，得意得很呢。】
司緑杉：……她也好可憐。不過我比她還可憐，她後續會因為妹妹的關系，被司家領養，而我要被掃地出門。
可是憑什麽啊？
許菀晚和司家毫無血緣關系，他們憑什麽站在道德制高點來批判她？
這個司家大小姐又不是她搶著來當的，不是司家長輩們搞錯了嗎？關她什麽事？
系統：【你能這麽想最好，事實就是如此，不是你的錯，完全和你沒有關系。相反，他們還欠你！】
若非司老太太，司緑杉的生活只會比現在更好。
被系統安慰，司緑杉心情好受了一些，但由於同齡人死亡的事，心情還是悶悶的。
給手機開了機，除了導演給她打了幾個電話，沒有其他人聯系她。
她點開微信，第一個想找的人是秦霄言。
杉杉不綠：【你在哪裏呀？我能去找你嗎？】
秦霄言沒有回覆，他在拍戲。
跟她來的鐵子，收到劇組的致歉電話。
看來秦總說的是真的，雪不雪藏王以莘她不知道，劇組那邊的問題是解決了。
鐵子開車去一趟劇組，司緑杉的衣服和包還在那邊。
“大小姐，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司緑杉肯定地說：“沒問題。”
系統：【好樣的，經歷大風大浪才能成長，低谷時也能看清身邊的人。】
和鐵子分道揚鑣後，司緑杉坐地鐵去學校實驗室。
她摸索了一會，在手機支付寶上領了一張地鐵卡，刷卡進站很方面。
中午地鐵裏的人還是不少，車廂裏沒有位置坐，她就學著其他乘客靠柱子站。
昨晚劇組發的皇帝最受寵的小公主剪輯，目前排在在熱搜第六。
地鐵上一些人認出她了。
“天哪，小腿又細又長，臉也好小。”
“氣質獨特。”
“哭戲太真情實感了，比十年的演員都好誒。”
“哪裏，給我看看，瞧瞧資本又給我餵什麽屎了？”看完之後，“資本良心發現，給我餵糖了啊。”
一個女生找司緑杉要簽名：“大小姐可以簽名嗎？我是大小姐的粉絲哦。”
頭一次有人找她要簽名，司緑杉接過本子和中性筆，“我以後不是大小姐了，你要寫什麽？”
“壞蛋，受死吧！”女粉絲說，在司緑杉簽名的時候，她想了想還是說出來：“我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是司家大小姐，是因為你就是你。”
“是啊，就算你和小公主一樣不是親生的，還會有人多人喜歡你。”女粉絲的朋友也說。
司緑杉動容片刻，沒想到在地鐵被粉絲安慰，是啊，我就是我。
刷刷寫好，果然，我的粉絲也不同凡響。
“謝謝。期待大小姐的新劇。”
接著，又有一個初中模樣的女生過來找她要簽名，“大小姐，我也要。”
“寫啥？”司緑杉問她。
“日進鬥金。”初中女生說。
然後司緑杉寫了：好好學習。
初中女生痛苦地閉了閉眼，旁邊一圈人哈哈笑。
一直簽了十多個人，防止更多的人流，這幾個粉絲還把司緑杉送到大學門口。
司緑杉也沒空傷心了，就算不是司家大小姐，她也要做自己。
今天周五，要上課的。實驗室只有一半人在，另外一半人在上課。
小紅帽和耳釘無論何時都在實驗室。
見司緑杉來，立刻迎上來：“大小姐來了，大小姐本色出演啊，剪輯我看了，牛！”
“想不到大小姐的演技如此精湛，大小姐以後要往娛樂圈發展嗎？”耳釘接了她摘下來的墨鏡。
“本色出演罷了，以後我也不是司家大小姐了。”
小紅帽此時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哦呦，大小姐和家裏吵架啦？”
“沒有，我不是司家親生的，昨天剛做了親子鑒定。”
“噗——”耳釘一口果粒橙噴出來。
他們不敢相信大小姐怎麽會用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告訴他們這個驚天大秘密。
學姐和田小軍驚聞，也朝他們看過來。
小紅帽和耳釘兩個活寶呆滯了整整三分鐘，大小姐眼睛略微紅腫，哭了很久吧，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大小姐沒有開玩笑，他們共同認知到。
學姐斟酌著開口，“不是也沒關系，你現在長大了，就算脫離司家，也有養活自己的能力。”
小紅帽趕緊點頭，“是啊是啊，大小姐本領多多，無論將來走技術還是往娛樂圈發展，也會過得很好。”
他們考慮的更現實，未來該怎麽辦，而不是現在該怎麽辦。
既然痛苦是必經之路，那就沒有可談的必要。
耳釘：“大小姐，我家裏有四個弟弟，缺個姐姐，我媽一直想要個女兒，你要來我家當姐姐嗎？”
耳釘大學一年級的，比司緑杉小一歲，他真誠開口詢問。
小紅帽跳起來，胳膊肘鎖住耳釘的喉，“好你個耳釘，平常悶聲不響的，還想認我們大小姐當你義姐！要先也是我先，我缺個妹妹，大小姐來我家當妹妹算了。”
這群人和她是真朋友，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司緑杉難得展顏笑了一下，抱起胳膊，“那我真不客氣了啊！”
眾人心底悄悄松口氣，這事兒輪到任何人身上，都是難以承受的。
耳釘真的給他媽打了個電話，他媽真的說“好啊好啊，兒子你喜歡的姐姐肯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大家一時間哭笑不得。
大小姐做了親子鑒定後，小紅帽心底：還有這種好事。
那大小姐和賀旬啟的婚約作廢了嗎？老大啊，你機會來了！這可是千載難逢攻入心房的大好時機。
可緣分呢，就是這麽奇妙。
霖談奪門而入的時候，司緑杉被司家人叫走了，實驗室只剩他們幾個。
反正他握著手機，準備隨時待命了。
學姐見狀，叉著腰，這時候再遲鈍也明白了，“好啊！你小子藏著呢！”
霖談剛跑過來，飽滿的額角布汗，“司家真做了親子鑒定？”
“是啊，大小姐剛說的，親子鑒定說她不是司家人。”小紅帽嘆息，“大小姐這回成了小可憐，我都想送她去司家，給她撐腰了。”
得益於小紅帽天天不關實驗室的門，親子鑒定的事被鄭莉理聽見。
她興奮得要死，跑回賀旬啟實驗室，告訴實驗室的隊員。
賀旬啟和許菀晚都不在，實驗室其他人在短暫的詫異之後，“真的嗎？”
鄭莉理點頭，“千真萬確，她是假的！”而晚晚才是真的。
“天啊，大小姐好可憐啊。”
“竟然不是親生的誒，還是昨天做的親子鑒定，太慘了。”
除了鄭莉理幸災樂禍，其他人都在感嘆司緑杉多可憐，多受打擊。
就算不是親生的，十幾年也有感情了，豈能說拋棄就拋棄呢。
新聞有報錯孩子的，兩家都是將錯就錯，繼續糊塗過下去了。
鄭莉理滿臉疑惑，“不是，司緑杉有那麽好嗎？”
“她也不壞啊，甚至人挺好的，昨天還報警抓殺人犯，挺有勇氣的。”和鄭莉理搞暧昧的男生說到。
“連你也這麽說？”鄭莉理有點生氣了。
男生臉一僵，“好了，不關我們的事啊，我們繼續幹活吧。”
鄭莉理拿著書包跑出去了。
實驗室其餘人嫌棄地瞥過臉，“天天正事不幹，盡搞些歪門邪道。”
所以從頭至尾，實驗室裏厭惡司緑杉的只有鄭莉理一個人。
鄭莉理磨了磨牙，他們這麽說，不代表網上的人也這麽認為。
正巧今天司緑杉的小公主混剪上了熱搜，鄭莉理給一個八卦號發了爆料，不指望八卦號能看到，反正能爆出來最好。
想了想，她又補充一條，“真正的司家千金是許菀晚，做了親子鑒定，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頭。”
發完她就去上課了，把這事兒給忘了。
八卦爆料號並不是吃素的，很快找出私信他們的賬號本人是鄭莉理，是交大的學生，既然是瓜主許菀晚要好的室友，那麽爆料起碼有90%的可行度。
這是什麽，真假千金照進現實？
一個自小生活在棚戶區，靠奶奶賣茶葉蛋長大，一個從小錦衣玉食是司家大小姐，結果錯位19年。
真千金還鯉魚躍龍門，考進假千金一樣的高等學府，甚至同一專業。
真假千金兩人還在戀綜有過過節，甚至喜歡上同一個男生……
每一條都是爆掉熱搜的程度。
但是，他們想要錢。
豪門醜聞值多少錢，一千萬，還是五百萬？
-
司緑杉回到司家別墅，司太太正優雅坐著品茶，
見到司緑杉回來，“回來了？媽媽泡了玫瑰茶，你嘗嘗。”
司緑杉坐在對面，一鼓作氣喝完了。
不好喝，裏面沒加糖，為了抗老，司太太戒糖30多年。
喝完手背抹抹嘴巴，司太太說過很多次要淑女一點，司緑杉改不掉。
但也不粗俗難看，少女模樣好，做什麽都嬌俏。
她一直以為是老太太教養原因，由著孫女來，把她養嬌了。
親子鑒定一做，原來是基因上自帶的粗鄙。
不知道司緑杉是哪個平民夫婦的孩子。
她這個年紀，比十幾歲孩子的承受能力強多了，親生女兒已經死了，只有眼前這一個女兒，司太太這兩天也接受了。
“媽媽找我什麽事？”
該來的總是要來，要說她不是司家親生了的吧。
司太太並沒有告訴她不是親生的想法，“律師剛給我們看了你奶奶的臨終遺囑，她的6000多萬現金以及8000多萬的不動產都留給你。”
司緑杉眼眸微微睜大，“啊？”
可是她並非司家親生。
系統：【當日你在游樂園走失，司老太太幾天前也丟了孫女，是她把你牽回家的。她不敢承受丟失孫女的罵名，就把你當做她孫女了，父母不在國內，小孩一天一個樣，就這麽瞞了十幾年。
之後她雖然一直派人找親孫女，但一直沒找到。前幾天剛找到，就是許菀晚的妹妹。
至於遺囑，原本的遺囑是：找到親孫女後，遺產由親孫女和你各得一半。如若她身後十年還沒找到，那遺產全部歸你。
昨天剛發現親孫女意外身亡，遺產自然全部歸你。
老太太對你有感情，也有愧疚。】
“杉杉，奶奶的遺產都是你的。但你別亂花啊，媽媽看到你最近都在亂花錢。”
“我不花。”
這錢她還沒想好拿不拿。
司太太淺抿了口玫瑰茶，說出想法：“你弟弟在寒國出道，大概需要2000萬，可以先借給弟弟嗎？”
高級瓷器碰出清脆的聲響。
“所以你找我是為了借錢？”司緑杉望向司太太。
司太太疑惑，不然呢，她都沒有說不是親女兒這件事，這些錢本來就是司家的。
“如果我出道要2000萬，媽媽會給我嗎？”司緑杉問她。
司太太微微笑，一句當然會呀，還沒說出口。
司緑杉就補充出來，“我是說沒有做親子鑒定之前，我還是媽媽親女兒的情況下，媽媽會給我花2000萬出道嗎？”
司太太騙得了自己，騙不了面前的人。
“媽媽，你不會。”
她不會，從小到大，弟弟都是特殊的。
弟弟想買跑車他們咬牙給他買，但是她想用媽媽衣帽間裏的包拍照，媽媽都不給，怕她不小心磕壞了弄壞了。
“媽媽，你還記得嗎，我七歲那年來這邊過暑假，帶弟弟出去玩，你們和傭人都找不到我們。我帶弟弟回家後，你推了我一把，抱起弟弟。爸爸打了我一巴掌，讓我別帶弟弟走，要死我一個人死在外面別帶弟弟。這是你們說的，我記得。”
她哽咽著，磕磕巴巴說完。
“所以你們後來叫我來海市跟你們一起生活，我都沒有過來。”
她一輩子，下輩子，都不會忘記七歲的那一巴掌，忘記了當時疼不疼，但是想這件事她會哭。
司太太也記得，之後她有後悔過，希望女兒長大了能忘記，原來她一直記得清清楚楚。
司太太慌亂道，“我讓爸爸給你二十萬，把這一巴掌買回來行嗎？”
司緑杉站起身，“你不要侮辱我。”
走出別墅時，她臉上布滿淚水，甚至連手機也忘了帶。
-
秦霄言被大哥緊急叫回海市。
秦霄言剛進門，喊了一句“哥”。
秦淮汀直接將基因檢測報告砸他懷裏，“這段時間你在幹什麽，親妹妹在眼前都認不出來？”
秦淮汀熬了兩個大夜，懵逼了好久，“妹妹？”
他翻出報告，檢測方的名字是司緑杉，司徒林景，99.98%
司徒林景是他媽。
“我妹妹，我……妹妹找到了。”
秦霄言一屁股坐進沙發裏，五味雜陳，和她相處的點滴紛至沓來湧入腦海，他喃喃：“我就知道她不一樣。”
難怪她喜歡三色米糕，難怪她喜歡飛天小女警，難怪我那麽喜歡她……
不待他再有其他反應，柳哥著急地沖進來，“司緑杉上熱搜了。”
司緑杉上熱搜也正常，只是這個熱搜卻是#假千金司大小姐#，#錯位人生19年#，主人公是司緑杉和許菀晚。
不知情的網友都在罵。
【一個從小幫奶奶賣茶葉蛋還考上了交大，一個從小一身香奈兒，卻是錯位19年的人生。】
【慘，太慘了。晚晚居然是真正的司家大小姐，啊啊啊。】
【年度奇案，真假千金居然同在一檔綜藝，一個學校一個專業，命運就是如此戲弄所有人。】
【大小姐也沒做錯什麽吧，不是她搶著當司家的大小姐。】
【到底怎麽回事啊，難道司緑杉的親媽媽是司家的傭人，換了女兒？】
【臥槽！那就太可惡了！】
秦霄言刷到這些，太陽穴鼓了鼓，“哪裏的營銷號，撤下來。”
柳哥人脈廣，“聽說營銷號找司家要錢，司家不給，讓他們去找三房，司緑杉的爸媽，司緑杉的爸媽也不給，他們正籌錢為兒子出道呢，就這樣爆了出來。”
司緑杉父母再一次選擇了兒子。
柳哥也明白過來，難怪司緑杉和秦霄言相貌並不相似，氣質卻很想象，他再次選擇了同一類演員。
同時他也嘆為觀止，“所以言哥找了十五年的親妹妹就在身邊，你怎麽沒認出來。”
秦霄言經受二次打擊，直戳他脊梁骨，他抿了抿唇，“好了好了，知道了，是我的錯。”
秦淮汀的秘書進來匯報：“許菀晚並非司家的女兒，司家的女兒是許菀晚的妹妹，十五年前司老太太丟了孫女，就帶走了秦小姐。司家的女兒於兩年前意外去世，料是許菀晚的室友爆出的。”
來龍去脈捋清楚了。
秦淮汀冷哼一聲，“撤不撤也無所謂，後續會爆出珠珠是我秦家的女兒，她才是真的吃苦十幾年。你去問珠珠，想不想撤下來？”
秦淮汀目前還沒想好以什麽姿態和妹妹見面，先讓弟弟探探口風。
況且，認親不止是他一個人去，今晚他還得通知不知情的爸媽。
爸媽身體都不好，他擔心他們會受到刺激，先準備了兩支醫療隊在別墅外候著。
秦霄言心裏五味雜陳，未意識到是大哥的圈套，拿出手機，今天封閉式拍戲，他一天沒開機。
微信裏收到司緑杉的信息：【你在哪裏呀？我可以去找你嗎？】
中午發來的，現在是晚上。
一下午發生這麽多變故。
秦霄言直接打微信電話給她，那邊無人接聽。
秦淮汀意識到不對，讓下屬去找人，下屬回來報信：不在學校、不在司家，助理也不知道她在哪兒。
秦霄言後知後覺，在妹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把妹妹弄丟了。
她得知不是司家的女兒，多恐慌害怕啊，她連龐海的臉都怕。
“哥，我把妹妹弄丟了，我又沒有回她信息，我把妹妹弄丟了。”
秦霄言尾音發顫，想到警局裏的龐海，“龐海呢，龐海有沒有放出來？”
“龐海今天中午被放出來了。”柳哥說。
秦霄言無比懊悔自責，要是妹妹出了事，他會去一頭撞死。
上午還想把弟弟摁進煙灰缸的秦淮汀，見弟弟三魂丟了七魄的樣子，也說不出風涼話。
“我找人去盯住龐海，”秦淮汀又說，“現在處處監控，找到她不難，去找。”
秘書領命去了。
這時，微信家庭群彈出消息：
爸爸：【老大老二都在家嗎？老大夠狠的，不管你老子。】
三分鐘後，媽媽：【老大老二回趟家，我有事情和你們說。】
兄弟二人不知，他們要找的妹妹，此刻就在秦家。
一個小時前，司緑杉哭著跑出司家別墅。
傭人小花見狀，擔心壞了，但司太太沒發話，她也不敢去追。
收拾茶具時，小花見大小姐的手機還在椅子上，晚上郊區別墅區，沒有手機多危險啊。
她找管家問，“上次大小姐帶來家裏住的朋友是誰，就大小姐叫學姐那個。”
管家神通廣大，即使大小姐不知道學姐是軍三代，葛家的獨生女，他也認了出來。
小花連忙撥通葛家的座機，接電話的恰好是秦太太，秦淮汀的母親，她也是司緑杉學姐的姨母。
“您好，請問葛小姐在家嗎？”
“她在學校，請問你是？”秦太太問。
小花上了學後，條理清晰許多：“我是她朋友司緑杉，司家的傭人，可以請您轉告她，我家小姐沒帶手機出門，情況不是很好，可以讓她接一下我家小姐嗎？”
秦太太是醫生，“什麽情況不太好？需要什麽幫助？”
“我們小姐和家裏吵架了……哭了，她很漂亮，郊區夜路沒有人。”
“地址？”
“民元區青山湖別墅……”
葛家的別墅離那邊不遠，秦太太正好好回家也經過那裏，她拿起鑰匙，“好。”
路途中，秦太太給甥女打電話，說了下情況。
電話裏學姐很著急：“姨媽我馬上去，司家昨天剛做了親子鑒定，杉杉不是司家親生的女兒，他們怎麽這樣，這麽快就把杉杉趕出家門了？”
親子鑒定？
“你先別急，姨媽去找找人。”
今天秦太太沒叫司機開車，而是自己開跑車兜風來的。
夜間山裏下了一些小雨，半個小時後，雨勢轉大，淅淅瀝瀝成了中雨。
她升起雨棚，窗戶沒關，音樂聲開到最大。
音響隨機跳到一首老歌：《寶貝回家》
不怎麽好聽，她很喜歡，熟悉每一秒的旋律和節拍。
“天上星星眼睛眨啊眨
仿佛就是你美麗的臉頰
人生的旅途暫時迷了路
爸媽去接你你要耐心等一下”①
“夜裏風好大請你千萬不要害怕
寶貝別怕等著我帶你回家”②
仿佛是命運般的，她看到一個女孩，提著鞋子，赤著腳走在路邊，一邊哭一邊走。
秦太太心臟揪緊，跑車在司緑杉身邊停下，“杉杉？”
司緑杉眼睛腫成核桃，瞇成一道縫，模糊到看不清。
秦太太覺得司緑杉這張臉和老秦年輕時候一模一樣，老秦現在看起來不咋的，年輕時是廠裏一枝花，男生女相，風華絕代，他們一直想生個女兒。
秦太太下車，拉住她冰冷的手，“我是你學姐的姨母，跟我回家好嗎？”
秦太太說著，給甥女打去電話作證。
學姐跟司緑杉說：“杉杉，是我姨母，你先跟她回家，我晚上去看你。”
歌曲正好唱到“寶貝，回家，回家，你哭紅的眼睛是否還在閃著淚花”③
司緑杉眼淚鼻涕流了一臉，“我沒有家了。”
秦太太關掉音樂，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一句阿姨幫你找到你的家人卻沒有說出口。
她不是司家的女兒，那有沒有可能是我的女兒。
秦太太是風風火火的性子，立馬給秘書打了個電話。
隨後從跑車前備箱拿出健身包，裏面有幹凈的毛巾，她讓司緑杉擦擦頭發。
跑車行駛15分鐘後，和秘書的車接頭，秦太太把裝有毛巾的袋子丟給秘書。
秘書點頭：知道了太太。
司緑杉太傷心了，沒發現。
系統躺平，終於走到這一步了啊。
“事情我聽甥女說了，你哭是因為這個？”秦太太開口道，“有沒有想過找找看親生父母，他們或許特別想見到你。”
司緑杉搖頭，“不是，想到了難過的事。”
秦太太問：“什麽事？”
司緑杉說起她七歲那年的事，“她說給我20萬買回那一巴掌。”
“侮辱誰呢？！”秦太太氣憤到，“不是所有父母都重男輕女，我就更喜歡女兒，那巴掌我肯定打在兩個兒子臉上。”
實際上她不會打自己孩子，只會打別人。
女兒走丟後，她也沒有打兩個兒子，不是兩個兒子的錯。
是有些人，不配當父母。
秦太太把女孩安頓在家裏，溫柔的目光一錯不錯地望著她，“學姐晚點過來，你先去泡個澡好嗎，要喝粥還是牛奶，我家還有三色米糕。”
司緑杉低著頭，“謝謝阿姨，我吃不下了。”
眼睛腫了，她都看不清面前的阿姨長什麽樣。
傭人放好了洗澡水，帶上門。
秦太太在臥室外，捧著手機等消息。
軟拖鞋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母女連心，她幾乎就可以確認了。
秘書20分鐘之前和她接頭，40分鐘到基因檢測中心，30分鐘內出檢測結果。
還有十分鐘，還有十分鐘。
她坐在扶梯上等。
又站起來，問傭人，“寶貝洗好沒有？”
傭人面色不改，“還沒有出來。”
她又坐在扶梯上，一遍遍刷手機。
99.98%，親子關系成立。
秦太太去主臥，哭了十幾分鐘。
想打電話給老秦，又怕刺激到他，年前他的心臟就不太好。
她則喝了傭人送來的降壓藥。
傭人也感懷，“終於找到了，一看就像啊，和老爺一模一樣。”
另一個傭人在她身後按摩穴位降壓，“我在電視上見過小姐的，和阿硯少爺一起拍綜藝，拍了一個月了！”
秦太太打開電視，找一找果然看到了女兒和兒子。
那個笨蛋！
“我怎麽生了這麽個笨兒子！”
她從沒覺得兒子笨，這一刻，想把他摁進電視機裏看看，他腦子有多不靈光，親妹妹在身邊都認不出來！
“二少爺可不笨，一年就修完了心理學專業學分拿到學位。”傭人說。
秦太太哼了聲，“騙騙粉絲還行。”
“二少爺還去交大代過一節課，給小姐上課呢，真有緣分。”
秦太太直搖頭。
秦霄言若是知道家裏的好傭人這麽編排他，他真的要穿一層鎧甲才敢回家，今晚皮要被他們掀掉三層。
秦太太處理好身體和心情，上樓看了看，服侍司緑杉的傭人低聲說：“小姐睡下了。”
秦太太點頭，也好，明早起來，爸爸和哥哥們也都回家了。
正好今晚他們一晚上準備一下。
不多時，老秦總風塵仆仆的，前腳到家，後腳秦淮汀秦霄言到家。
老秦總重重地對秦淮汀哼了一聲。
妹妹還沒找到，秦淮汀現在沒有和父親鬥嘴的心情。
上午妹妹離開公司後，他就打電話讓人去南市局子裏撈人了，他只是沒有親自去而已。
老父親比不上妹妹重要，秦淮汀分得很清楚。
今晚要告訴爸媽，作為大哥，秦家的長子，他一眼就認出了妹妹，找到了她，並且還要安撫他們不要著急，會找到人。
無獨有偶，老秦總也要告訴家人這個好消息。
秦媽媽，亦然，她要告訴秦家這群沒用的男人，她找到了女兒！
秦家四人圍桌而坐。
老秦總在三人面前，撫了撫頭發，他染了黑發。
他準備以此作為切入點，老婆會問：染頭發啦？
老二會說：爸爸你可以去打除皺針。
他回：打了。
老大會問：爸你怎麽了？
他就說：為了不讓珠珠把我當爺爺。
自然而然引出，他已經找到了寶貝女兒，找到了他們的妹妹，你們的爸爸，聽聲音就能認出女兒！
然而，他又摸了摸頭發，手心摸黑了，他們還沒發現。
你們看看爸爸我啊！
秦霄言動了動鼻子，“我好像聞到了三色米糕的香味。”
秦淮汀：“是珠珠喜歡吃的米糕。”
老秦總：“是啊，她現在應該還喜歡吃吧。”
秦霄言：“喜歡，我送給她吃了，那時候我就應該意識到的，她還發了微博說喜歡三色米糕。”
秦媽媽平靜吹了吹茶盞：“珠珠現在在樓上睡覺。”
三個男人異口同聲、不可置信：“真的？”
秦媽媽抿了口茶：“你媽還是你媽。”
當他們還為了找到妹妹而沾沾自喜時，媽媽已經把女兒接回家了。
三個男人平靜地擱下茶盞，接著，一窩蜂往樓梯上跑。
老秦和秦霄言就算了，連秦淮汀這個冰山霸總都扯松領帶，毫無形象地朝樓梯百米賽跑。
全然忘記家裏還有電梯。
老秦總年紀大了，自然是落在後面，就像珠珠學說話，第一個叫的媽媽，然後是哥哥，最後才是爸爸。
這一次，他不想再輸！
他們以為就呆在門口偷聽一下呼吸聲，感受一下妹妹的存在。
然而珠珠臥室的門突然打開，見狀怯生生的，往門後藏了藏。
一雙與老秦總肖似的杏眸，滴溜溜的轉，顯然搞不清楚狀況。
秦淮汀和秦霄言爭先恐後的長腿，還停在半空。
隨後兄弟二人無比自然地，後撤幾步，站在老秦總身後。
關鍵時刻上陣父子兵，這兩個不孝子臨陣逃脫。
司緑杉又從門背後站出來，不安地擰著睡裙裙擺，“秦叔叔，你染頭發了？”
作者有話說：
果然是爸爸的小棉襖！
求留言，求營養的水水，①②③來自歌詞《寶貝，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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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還是你媽◎
在辦公室坐了十分鐘後, 秦淮汀終於出來，副總亦步亦趨，落後他半步。
秦淮汀俊臉沈的能滴下水來：“王以莘在哪裏？”
“秦總, 我在這！”
副總未料到王以莘居然還沒走，這二逼居然腆著臉，露出八顆牙齒卑微討好的笑容, 一路向秦總小跑而來。
迎接他的，是秦淮汀霍然的鐵拳。
拳風似乎帶刃，副總的臉都被刮疼了。
王以莘鼻子這回直接揍扁, 他腦瓜子嗡嗡的, 踉蹌幾步後退。
一米八的大個，在一米九的秦淮汀面前完全不夠看。
接著是第二拳, 這一回王以莘栽倒在地，肉/體觸及地磚發出“咚”的悶響, 動靜頗大。
一側高臺辦公桌後的兩位美女秘書, 見到狀況, 聽到聲音，根本不敢站起來, 連眼珠子也不敢亂瞟。
那是王以莘啊，副總看中的人，發展潛力極大。
她們臉上劃過一絲震驚，以及解氣！
她們也十分厭惡此人, 每每王以莘來總裁辦, 都要騷擾她們, 開黃腔說她們屁股翹, 要多露點事業線, 上司們才能看得到。
去他媽的色批, 什麽年代了，還用女人的乳/溝指代事業線，物化女人。
臭傻逼！這回踢到鐵板，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
秦淮汀昂貴的手工皮鞋，踩上王以莘面皮，鞋尖碾了碾。
瞬間剌出血珠，他是一點力道沒收，顯然處於盛怒之中。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的珠珠受欺負了，一想到她方才眼睛鼻子哭紅的樣子，他心底就湧出濃濃的自責與怒意。
奄奄一息的王以莘扛著千斤重的壓力，艱難開口：“我要告訴我爸，我爸是……咳咳……是王清泉，秦總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王以莘也是個小富二代，這也是他有恃無恐的原因，還以為憑著家裏關系，見著秦總一面，踩一踩司緑杉那小丫頭，再給王家拉點生意，哪知莫名其妙被揍。
秦淮汀鼻息輕嗤出聲，“王家？王家是僧是佛？馬上什麽都不是了。”
冰冷的皮鞋鞋頭挑起王以莘另一側臉，似乎在端詳哪裏好下腳。
王以莘這才怕了，秦家讓王家混不下去並非難事，“秦總，我爸和您父親是朋……”
話還沒說完，副總就蹲下來，捂住了他聒噪的嘴。
王以莘和王家，將會徹底退出商場。
秦淮汀站直脊骨，慢條斯理擦拭手背的血跡。
手帕輕飄飄落到王以莘腫成豬頭的臉上。
仿佛他是個死人。
在副總看來，王以莘行差一步，葬送了王家後路，王以莘現在和死人也沒兩樣。
管他父親是不是老秦總的朋友，現在秦氏當家的是秦淮汀。
秦淮汀和老秦總不同，老秦總當年挺幽默的，也念舊情，秦淮汀手段更鐵血無情，丁點玩笑也不開。
除了最開始接手秦氏那幾年，處理事務和人際略微生澀，近些年秦淮汀處事圓滑不少，極少如此不留情面動怒，更不會當面揮拳。
除非，王以莘今天真動到了秦淮汀的底線。
秦淮汀身後跟著一群怏怏的秘書和助理，目不斜視，不留情面離開。
地上奄奄一息的王以莘咳出一口血沫，“副總，您得救救我呀。”
“救不了，”副總搖搖頭，“我是保不住你了，讓你滾，你還不知死活湊上去給人打臉。”
王以莘再笨都意識到了是因為司緑杉，他碰了不該碰的女人，這下要剁手了。
都是因為宋穎穎那賤人！
一場由愛馬仕假包引發的慘案還在繼續中，後續王家玩完。
副總不認識司緑杉，經由秘書提醒，才知道剛才在總裁辦喝巧克力牛奶的小祖宗是司緑杉，是司家的女兒。
司家比秦家是差遠了的，秦淮汀怎麽認識這號人？
美女秘書更摸不著頭腦了，“難道因為秦總的弟弟秦霄言是司緑杉男朋友，好像只有這一種合理的解釋。”
副總卻認為並非如此，秦淮汀大忙人一個，不會連弟弟的女友也管，管了就管了，更不會越俎代庖替弟弟揍人。
莫非？副總腦海閃現一個大膽的猜測。
不會吧……
能做到副總的位置肯定有超常敏銳度，他跑到辦公室到處找，甚至翻了垃圾桶，也找不見巧克力牛奶的盒子。
他幾乎立馬確定了他的猜測，司緑杉就是秦家找了十五年的女兒！
瘋狂翻資料，我沒得罪過秦家小祖宗吧，沒有沒有吧？！
山雨欲來風滿樓，秦家，要開始清算了。
這時，柳哥推門，探進來一個頭，“杉杉呢？”
還杉杉，杉杉也是你能叫的？她是秦家寶貝疙瘩。
副總表情一言難盡，“柳經紀，你沒得罪過杉杉吧，怎麽把她送去拍那種戲？”
“什麽拍那種戲？副總您別含血噴人，她是我想簽的藝人，我捧她還來不及，拍什麽戲！”
“那就好。”好幾次，副總欲言又止，但只能獨自承受吃到第一口瓜卻不能說出來的痛苦和甜蜜。
啊啊啊啊，他不能說啊但是好想說啊，有顆靈光的腦袋有時候真痛苦。
“痔瘡犯了？”柳哥莫名其妙。
只是痔瘡犯了那還不算大事呢，副總啜了口枸杞茶壓壓驚。
柳哥扶著門，“司緑杉見過沒，這孩子還可以吧，將來不亞於秦霄言的大紅大紫，S級合同你肯定要給我。”
副總一言難盡，你看你像不像個S，我像不像S？
只要秦家的小祖宗想，整個娛樂圈都是她家開的。
柳哥：？怎麽了嘛，以往他發現一個好苗子，副總不說立刻簽約，也要興致勃勃地與他探討一番。
-
司緑杉離開秦氏大樓後，不知道接下來去哪兒。
她問系統：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實情？
系統：【劇情不能崩，再說了早點告訴你，你也無處可去。】
覺醒後，她起碼在司家安安穩穩住了半個月。
司緑杉：我媽也讓許菀晚做親子鑒定了？結果也不是親子關系吧？
系統：【是的，並非親子關系，司太太的女兒兩年前去世了，由許菀晚的奶奶領養，是許菀晚的妹妹，許奶奶賣茶葉蛋的，把兩個孩子拉扯到十四五歲，就去世了，之後姐妹倆相依為命。】
司緑杉：好可憐。
身邊除了年邁過世的奶奶，從未出現過意外死亡的同齡人。
真正的司家大小姐從小在棚戶區長大，在考上大學前夕意外死亡。
她更難受了，她搶走了真千金的人生，在真千金還沒認親回家，享受到大好人生時，就死了。
我是小說裏人人喊打的假千金。
系統想說不是的，但還是等她親生父母和哥哥來，親口告訴她的好。
難過不了多久的，還有重要劇情要走。
系統：【但是許菀晚現在以為她是司家大小姐，得意得很呢。】
司緑杉：……她也好可憐。不過我比她還可憐，她後續會因為妹妹的關系，被司家領養，而我要被掃地出門。
可是憑什麽啊？
許菀晚和司家毫無血緣關系，他們憑什麽站在道德制高點來批判她？
這個司家大小姐又不是她搶著來當的，不是司家長輩們搞錯了嗎？關她什麽事？
系統：【你能這麽想最好，事實就是如此，不是你的錯，完全和你沒有關系。相反，他們還欠你！】
若非司老太太，司緑杉的生活只會比現在更好。
被系統安慰，司緑杉心情好受了一些，但由於同齡人死亡的事，心情還是悶悶的。
給手機開了機，除了導演給她打了幾個電話，沒有其他人聯系她。
她點開微信，第一個想找的人是秦霄言。
杉杉不綠：【你在哪裏呀？我能去找你嗎？】
秦霄言沒有回覆，他在拍戲。
跟她來的鐵子，收到劇組的致歉電話。
看來秦總說的是真的，雪不雪藏王以莘她不知道，劇組那邊的問題是解決了。
鐵子開車去一趟劇組，司緑杉的衣服和包還在那邊。
“大小姐，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司緑杉肯定地說：“沒問題。”
系統：【好樣的，經歷大風大浪才能成長，低谷時也能看清身邊的人。】
和鐵子分道揚鑣後，司緑杉坐地鐵去學校實驗室。
她摸索了一會，在手機支付寶上領了一張地鐵卡，刷卡進站很方面。
中午地鐵裏的人還是不少，車廂裏沒有位置坐，她就學著其他乘客靠柱子站。
昨晚劇組發的皇帝最受寵的小公主剪輯，目前排在在熱搜第六。
地鐵上一些人認出她了。
“天哪，小腿又細又長，臉也好小。”
“氣質獨特。”
“哭戲太真情實感了，比十年的演員都好誒。”
“哪裏，給我看看，瞧瞧資本又給我餵什麽屎了？”看完之後，“資本良心發現，給我餵糖了啊。”
一個女生找司緑杉要簽名：“大小姐可以簽名嗎？我是大小姐的粉絲哦。”
頭一次有人找她要簽名，司緑杉接過本子和中性筆，“我以後不是大小姐了，你要寫什麽？”
“壞蛋，受死吧！”女粉絲說，在司緑杉簽名的時候，她想了想還是說出來：“我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是司家大小姐，是因為你就是你。”
“是啊，就算你和小公主一樣不是親生的，還會有人多人喜歡你。”女粉絲的朋友也說。
司緑杉動容片刻，沒想到在地鐵被粉絲安慰，是啊，我就是我。
刷刷寫好，果然，我的粉絲也不同凡響。
“謝謝。期待大小姐的新劇。”
接著，又有一個初中模樣的女生過來找她要簽名，“大小姐，我也要。”
“寫啥？”司緑杉問她。
“日進鬥金。”初中女生說。
然後司緑杉寫了：好好學習。
初中女生痛苦地閉了閉眼，旁邊一圈人哈哈笑。
一直簽了十多個人，防止更多的人流，這幾個粉絲還把司緑杉送到大學門口。
司緑杉也沒空傷心了，就算不是司家大小姐，她也要做自己。
今天周五，要上課的。實驗室只有一半人在，另外一半人在上課。
小紅帽和耳釘無論何時都在實驗室。
見司緑杉來，立刻迎上來：“大小姐來了，大小姐本色出演啊，剪輯我看了，牛！”
“想不到大小姐的演技如此精湛，大小姐以後要往娛樂圈發展嗎？”耳釘接了她摘下來的墨鏡。
“本色出演罷了，以後我也不是司家大小姐了。”
小紅帽此時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哦呦，大小姐和家裏吵架啦？”
“沒有，我不是司家親生的，昨天剛做了親子鑒定。”
“噗——”耳釘一口果粒橙噴出來。
他們不敢相信大小姐怎麽會用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告訴他們這個驚天大秘密。
學姐和田小軍驚聞，也朝他們看過來。
小紅帽和耳釘兩個活寶呆滯了整整三分鐘，大小姐眼睛略微紅腫，哭了很久吧，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大小姐沒有開玩笑，他們共同認知到。
學姐斟酌著開口，“不是也沒關系，你現在長大了，就算脫離司家，也有養活自己的能力。”
小紅帽趕緊點頭，“是啊是啊，大小姐本領多多，無論將來走技術還是往娛樂圈發展，也會過得很好。”
他們考慮的更現實，未來該怎麽辦，而不是現在該怎麽辦。
既然痛苦是必經之路，那就沒有可談的必要。
耳釘：“大小姐，我家裏有四個弟弟，缺個姐姐，我媽一直想要個女兒，你要來我家當姐姐嗎？”
耳釘大學一年級的，比司緑杉小一歲，他真誠開口詢問。
小紅帽跳起來，胳膊肘鎖住耳釘的喉，“好你個耳釘，平常悶聲不響的，還想認我們大小姐當你義姐！要先也是我先，我缺個妹妹，大小姐來我家當妹妹算了。”
這群人和她是真朋友，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司緑杉難得展顏笑了一下，抱起胳膊，“那我真不客氣了啊！”
眾人心底悄悄松口氣，這事兒輪到任何人身上，都是難以承受的。
耳釘真的給他媽打了個電話，他媽真的說“好啊好啊，兒子你喜歡的姐姐肯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大家一時間哭笑不得。
大小姐做了親子鑒定後，小紅帽心底：還有這種好事。
那大小姐和賀旬啟的婚約作廢了嗎？老大啊，你機會來了！這可是千載難逢攻入心房的大好時機。
可緣分呢，就是這麽奇妙。
霖談奪門而入的時候，司緑杉被司家人叫走了，實驗室只剩他們幾個。
反正他握著手機，準備隨時待命了。
學姐見狀，叉著腰，這時候再遲鈍也明白了，“好啊！你小子藏著呢！”
霖談剛跑過來，飽滿的額角布汗，“司家真做了親子鑒定？”
“是啊，大小姐剛說的，親子鑒定說她不是司家人。”小紅帽嘆息，“大小姐這回成了小可憐，我都想送她去司家，給她撐腰了。”
得益於小紅帽天天不關實驗室的門，親子鑒定的事被鄭莉理聽見。
她興奮得要死，跑回賀旬啟實驗室，告訴實驗室的隊員。
賀旬啟和許菀晚都不在，實驗室其他人在短暫的詫異之後，“真的嗎？”
鄭莉理點頭，“千真萬確，她是假的！”而晚晚才是真的。
“天啊，大小姐好可憐啊。”
“竟然不是親生的誒，還是昨天做的親子鑒定，太慘了。”
除了鄭莉理幸災樂禍，其他人都在感嘆司緑杉多可憐，多受打擊。
就算不是親生的，十幾年也有感情了，豈能說拋棄就拋棄呢。
新聞有報錯孩子的，兩家都是將錯就錯，繼續糊塗過下去了。
鄭莉理滿臉疑惑，“不是，司緑杉有那麽好嗎？”
“她也不壞啊，甚至人挺好的，昨天還報警抓殺人犯，挺有勇氣的。”和鄭莉理搞暧昧的男生說到。
“連你也這麽說？”鄭莉理有點生氣了。
男生臉一僵，“好了，不關我們的事啊，我們繼續幹活吧。”
鄭莉理拿著書包跑出去了。
實驗室其餘人嫌棄地瞥過臉，“天天正事不幹，盡搞些歪門邪道。”
所以從頭至尾，實驗室裏厭惡司緑杉的只有鄭莉理一個人。
鄭莉理磨了磨牙，他們這麽說，不代表網上的人也這麽認為。
正巧今天司緑杉的小公主混剪上了熱搜，鄭莉理給一個八卦號發了爆料，不指望八卦號能看到，反正能爆出來最好。
想了想，她又補充一條，“真正的司家千金是許菀晚，做了親子鑒定，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頭。”
發完她就去上課了，把這事兒給忘了。
八卦爆料號並不是吃素的，很快找出私信他們的賬號本人是鄭莉理，是交大的學生，既然是瓜主許菀晚要好的室友，那麽爆料起碼有90%的可行度。
這是什麽，真假千金照進現實？
一個自小生活在棚戶區，靠奶奶賣茶葉蛋長大，一個從小錦衣玉食是司家大小姐，結果錯位19年。
真千金還鯉魚躍龍門，考進假千金一樣的高等學府，甚至同一專業。
真假千金兩人還在戀綜有過過節，甚至喜歡上同一個男生……
每一條都是爆掉熱搜的程度。
但是，他們想要錢。
豪門醜聞值多少錢，一千萬，還是五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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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緑杉回到司家別墅，司太太正優雅坐著品茶，
見到司緑杉回來，“回來了？媽媽泡了玫瑰茶，你嘗嘗。”
司緑杉坐在對面，一鼓作氣喝完了。
不好喝，裏面沒加糖，為了抗老，司太太戒糖30多年。
喝完手背抹抹嘴巴，司太太說過很多次要淑女一點，司緑杉改不掉。
但也不粗俗難看，少女模樣好，做什麽都嬌俏。
她一直以為是老太太教養原因，由著孫女來，把她養嬌了。
親子鑒定一做，原來是基因上自帶的粗鄙。
不知道司緑杉是哪個平民夫婦的孩子。
她這個年紀，比十幾歲孩子的承受能力強多了，親生女兒已經死了，只有眼前這一個女兒，司太太這兩天也接受了。
“媽媽找我什麽事？”
該來的總是要來，要說她不是司家親生了的吧。
司太太並沒有告訴她不是親生的想法，“律師剛給我們看了你奶奶的臨終遺囑，她的6000多萬現金以及8000多萬的不動產都留給你。”
司緑杉眼眸微微睜大，“啊？”
可是她並非司家親生。
系統：【當日你在游樂園走失，司老太太幾天前也丟了孫女，是她把你牽回家的。她不敢承受丟失孫女的罵名，就把你當做她孫女了，父母不在國內，小孩一天一個樣，就這麽瞞了十幾年。
之後她雖然一直派人找親孫女，但一直沒找到。前幾天剛找到，就是許菀晚的妹妹。
至於遺囑，原本的遺囑是：找到親孫女後，遺產由親孫女和你各得一半。如若她身後十年還沒找到，那遺產全部歸你。
昨天剛發現親孫女意外身亡，遺產自然全部歸你。
老太太對你有感情，也有愧疚。】
“杉杉，奶奶的遺產都是你的。但你別亂花啊，媽媽看到你最近都在亂花錢。”
“我不花。”
這錢她還沒想好拿不拿。
司太太淺抿了口玫瑰茶，說出想法：“你弟弟在寒國出道，大概需要2000萬，可以先借給弟弟嗎？”
高級瓷器碰出清脆的聲響。
“所以你找我是為了借錢？”司緑杉望向司太太。
司太太疑惑，不然呢，她都沒有說不是親女兒這件事，這些錢本來就是司家的。
“如果我出道要2000萬，媽媽會給我嗎？”司緑杉問她。
司太太微微笑，一句當然會呀，還沒說出口。
司緑杉就補充出來，“我是說沒有做親子鑒定之前，我還是媽媽親女兒的情況下，媽媽會給我花2000萬出道嗎？”
司太太騙得了自己，騙不了面前的人。
“媽媽，你不會。”
她不會，從小到大，弟弟都是特殊的。
弟弟想買跑車他們咬牙給他買，但是她想用媽媽衣帽間裏的包拍照，媽媽都不給，怕她不小心磕壞了弄壞了。
“媽媽，你還記得嗎，我七歲那年來這邊過暑假，帶弟弟出去玩，你們和傭人都找不到我們。我帶弟弟回家後，你推了我一把，抱起弟弟。爸爸打了我一巴掌，讓我別帶弟弟走，要死我一個人死在外面別帶弟弟。這是你們說的，我記得。”
她哽咽著，磕磕巴巴說完。
“所以你們後來叫我來海市跟你們一起生活，我都沒有過來。”
她一輩子，下輩子，都不會忘記七歲的那一巴掌，忘記了當時疼不疼，但是想這件事她會哭。
司太太也記得，之後她有後悔過，希望女兒長大了能忘記，原來她一直記得清清楚楚。
司太太慌亂道，“我讓爸爸給你二十萬，把這一巴掌買回來行嗎？”
司緑杉站起身，“你不要侮辱我。”
走出別墅時，她臉上布滿淚水，甚至連手機也忘了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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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言被大哥緊急叫回海市。
秦霄言剛進門，喊了一句“哥”。
秦淮汀直接將基因檢測報告砸他懷裏，“這段時間你在幹什麽，親妹妹在眼前都認不出來？”
秦淮汀熬了兩個大夜，懵逼了好久，“妹妹？”
他翻出報告，檢測方的名字是司緑杉，司徒林景，99.98%
司徒林景是他媽。
“我妹妹，我……妹妹找到了。”
秦霄言一屁股坐進沙發裏，五味雜陳，和她相處的點滴紛至沓來湧入腦海，他喃喃：“我就知道她不一樣。”
難怪她喜歡三色米糕，難怪她喜歡飛天小女警，難怪我那麽喜歡她……
不待他再有其他反應，柳哥著急地沖進來，“司緑杉上熱搜了。”
司緑杉上熱搜也正常，只是這個熱搜卻是#假千金司大小姐#，#錯位人生19年#，主人公是司緑杉和許菀晚。
不知情的網友都在罵。
【一個從小幫奶奶賣茶葉蛋還考上了交大，一個從小一身香奈兒，卻是錯位19年的人生。】
【慘，太慘了。晚晚居然是真正的司家大小姐，啊啊啊。】
【年度奇案，真假千金居然同在一檔綜藝，一個學校一個專業，命運就是如此戲弄所有人。】
【大小姐也沒做錯什麽吧，不是她搶著當司家的大小姐。】
【到底怎麽回事啊，難道司緑杉的親媽媽是司家的傭人，換了女兒？】
【臥槽！那就太可惡了！】
秦霄言刷到這些，太陽穴鼓了鼓，“哪裏的營銷號，撤下來。”
柳哥人脈廣，“聽說營銷號找司家要錢，司家不給，讓他們去找三房，司緑杉的爸媽，司緑杉的爸媽也不給，他們正籌錢為兒子出道呢，就這樣爆了出來。”
司緑杉父母再一次選擇了兒子。
柳哥也明白過來，難怪司緑杉和秦霄言相貌並不相似，氣質卻很想象，他再次選擇了同一類演員。
同時他也嘆為觀止，“所以言哥找了十五年的親妹妹就在身邊，你怎麽沒認出來。”
秦霄言經受二次打擊，直戳他脊梁骨，他抿了抿唇，“好了好了，知道了，是我的錯。”
秦淮汀的秘書進來匯報：“許菀晚並非司家的女兒，司家的女兒是許菀晚的妹妹，十五年前司老太太丟了孫女，就帶走了秦小姐。司家的女兒於兩年前意外去世，料是許菀晚的室友爆出的。”
來龍去脈捋清楚了。
秦淮汀冷哼一聲，“撤不撤也無所謂，後續會爆出珠珠是我秦家的女兒，她才是真的吃苦十幾年。你去問珠珠，想不想撤下來？”
秦淮汀目前還沒想好以什麽姿態和妹妹見面，先讓弟弟探探口風。
況且，認親不止是他一個人去，今晚他還得通知不知情的爸媽。
爸媽身體都不好，他擔心他們會受到刺激，先準備了兩支醫療隊在別墅外候著。
秦霄言心裏五味雜陳，未意識到是大哥的圈套，拿出手機，今天封閉式拍戲，他一天沒開機。
微信裏收到司緑杉的信息：【你在哪裏呀？我可以去找你嗎？】
中午發來的，現在是晚上。
一下午發生這麽多變故。
秦霄言直接打微信電話給她，那邊無人接聽。
秦淮汀意識到不對，讓下屬去找人，下屬回來報信：不在學校、不在司家，助理也不知道她在哪兒。
秦霄言後知後覺，在妹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把妹妹弄丟了。
她得知不是司家的女兒，多恐慌害怕啊，她連龐海的臉都怕。
“哥，我把妹妹弄丟了，我又沒有回她信息，我把妹妹弄丟了。”
秦霄言尾音發顫，想到警局裏的龐海，“龐海呢，龐海有沒有放出來？”
“龐海今天中午被放出來了。”柳哥說。
秦霄言無比懊悔自責，要是妹妹出了事，他會去一頭撞死。
上午還想把弟弟摁進煙灰缸的秦淮汀，見弟弟三魂丟了七魄的樣子，也說不出風涼話。
“我找人去盯住龐海，”秦淮汀又說，“現在處處監控，找到她不難，去找。”
秘書領命去了。
這時，微信家庭群彈出消息：
爸爸：【老大老二都在家嗎？老大夠狠的，不管你老子。】
三分鐘後，媽媽：【老大老二回趟家，我有事情和你們說。】
兄弟二人不知，他們要找的妹妹，此刻就在秦家。
一個小時前，司緑杉哭著跑出司家別墅。
傭人小花見狀，擔心壞了，但司太太沒發話，她也不敢去追。
收拾茶具時，小花見大小姐的手機還在椅子上，晚上郊區別墅區，沒有手機多危險啊。
她找管家問，“上次大小姐帶來家裏住的朋友是誰，就大小姐叫學姐那個。”
管家神通廣大，即使大小姐不知道學姐是軍三代，葛家的獨生女，他也認了出來。
小花連忙撥通葛家的座機，接電話的恰好是秦太太，秦淮汀的母親，她也是司緑杉學姐的姨母。
“您好，請問葛小姐在家嗎？”
“她在學校，請問你是？”秦太太問。
小花上了學後，條理清晰許多：“我是她朋友司緑杉，司家的傭人，可以請您轉告她，我家小姐沒帶手機出門，情況不是很好，可以讓她接一下我家小姐嗎？”
秦太太是醫生，“什麽情況不太好？需要什麽幫助？”
“我們小姐和家裏吵架了……哭了，她很漂亮，郊區夜路沒有人。”
“地址？”
“民元區青山湖別墅……”
葛家的別墅離那邊不遠，秦太太正好好回家也經過那裏，她拿起鑰匙，“好。”
路途中，秦太太給甥女打電話，說了下情況。
電話裏學姐很著急：“姨媽我馬上去，司家昨天剛做了親子鑒定，杉杉不是司家親生的女兒，他們怎麽這樣，這麽快就把杉杉趕出家門了？”
親子鑒定？
“你先別急，姨媽去找找人。”
今天秦太太沒叫司機開車，而是自己開跑車兜風來的。
夜間山裏下了一些小雨，半個小時後，雨勢轉大，淅淅瀝瀝成了中雨。
她升起雨棚，窗戶沒關，音樂聲開到最大。
音響隨機跳到一首老歌：《寶貝回家》
不怎麽好聽，她很喜歡，熟悉每一秒的旋律和節拍。
“天上星星眼睛眨啊眨
仿佛就是你美麗的臉頰
人生的旅途暫時迷了路
爸媽去接你你要耐心等一下”①
“夜裏風好大請你千萬不要害怕
寶貝別怕等著我帶你回家”②
仿佛是命運般的，她看到一個女孩，提著鞋子，赤著腳走在路邊，一邊哭一邊走。
秦太太心臟揪緊，跑車在司緑杉身邊停下，“杉杉？”
司緑杉眼睛腫成核桃，瞇成一道縫，模糊到看不清。
秦太太覺得司緑杉這張臉和老秦年輕時候一模一樣，老秦現在看起來不咋的，年輕時是廠裏一枝花，男生女相，風華絕代，他們一直想生個女兒。
秦太太下車，拉住她冰冷的手，“我是你學姐的姨母，跟我回家好嗎？”
秦太太說著，給甥女打去電話作證。
學姐跟司緑杉說：“杉杉，是我姨母，你先跟她回家，我晚上去看你。”
歌曲正好唱到“寶貝，回家，回家，你哭紅的眼睛是否還在閃著淚花”③
司緑杉眼淚鼻涕流了一臉，“我沒有家了。”
秦太太關掉音樂，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一句阿姨幫你找到你的家人卻沒有說出口。
她不是司家的女兒，那有沒有可能是我的女兒。
秦太太是風風火火的性子，立馬給秘書打了個電話。
隨後從跑車前備箱拿出健身包，裏面有幹凈的毛巾，她讓司緑杉擦擦頭發。
跑車行駛15分鐘後，和秘書的車接頭，秦太太把裝有毛巾的袋子丟給秘書。
秘書點頭：知道了太太。
司緑杉太傷心了，沒發現。
系統躺平，終於走到這一步了啊。
“事情我聽甥女說了，你哭是因為這個？”秦太太開口道，“有沒有想過找找看親生父母，他們或許特別想見到你。”
司緑杉搖頭，“不是，想到了難過的事。”
秦太太問：“什麽事？”
司緑杉說起她七歲那年的事，“她說給我20萬買回那一巴掌。”
“侮辱誰呢？！”秦太太氣憤到，“不是所有父母都重男輕女，我就更喜歡女兒，那巴掌我肯定打在兩個兒子臉上。”
實際上她不會打自己孩子，只會打別人。
女兒走丟後，她也沒有打兩個兒子，不是兩個兒子的錯。
是有些人，不配當父母。
秦太太把女孩安頓在家裏，溫柔的目光一錯不錯地望著她，“學姐晚點過來，你先去泡個澡好嗎，要喝粥還是牛奶，我家還有三色米糕。”
司緑杉低著頭，“謝謝阿姨，我吃不下了。”
眼睛腫了，她都看不清面前的阿姨長什麽樣。
傭人放好了洗澡水，帶上門。
秦太太在臥室外，捧著手機等消息。
軟拖鞋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母女連心，她幾乎就可以確認了。
秘書20分鐘之前和她接頭，40分鐘到基因檢測中心，30分鐘內出檢測結果。
還有十分鐘，還有十分鐘。
她坐在扶梯上等。
又站起來，問傭人，“寶貝洗好沒有？”
傭人面色不改，“還沒有出來。”
她又坐在扶梯上，一遍遍刷手機。
99.98%，親子關系成立。
秦太太去主臥，哭了十幾分鐘。
想打電話給老秦，又怕刺激到他，年前他的心臟就不太好。
她則喝了傭人送來的降壓藥。
傭人也感懷，“終於找到了，一看就像啊，和老爺一模一樣。”
另一個傭人在她身後按摩穴位降壓，“我在電視上見過小姐的，和阿硯少爺一起拍綜藝，拍了一個月了！”
秦太太打開電視，找一找果然看到了女兒和兒子。
那個笨蛋！
“我怎麽生了這麽個笨兒子！”
她從沒覺得兒子笨，這一刻，想把他摁進電視機裏看看，他腦子有多不靈光，親妹妹在身邊都認不出來！
“二少爺可不笨，一年就修完了心理學專業學分拿到學位。”傭人說。
秦太太哼了聲，“騙騙粉絲還行。”
“二少爺還去交大代過一節課，給小姐上課呢，真有緣分。”
秦太太直搖頭。
秦霄言若是知道家裏的好傭人這麽編排他，他真的要穿一層鎧甲才敢回家，今晚皮要被他們掀掉三層。
秦太太處理好身體和心情，上樓看了看，服侍司緑杉的傭人低聲說：“小姐睡下了。”
秦太太點頭，也好，明早起來，爸爸和哥哥們也都回家了。
正好今晚他們一晚上準備一下。
不多時，老秦總風塵仆仆的，前腳到家，後腳秦淮汀秦霄言到家。
老秦總重重地對秦淮汀哼了一聲。
妹妹還沒找到，秦淮汀現在沒有和父親鬥嘴的心情。
上午妹妹離開公司後，他就打電話讓人去南市局子裏撈人了，他只是沒有親自去而已。
老父親比不上妹妹重要，秦淮汀分得很清楚。
今晚要告訴爸媽，作為大哥，秦家的長子，他一眼就認出了妹妹，找到了她，並且還要安撫他們不要著急，會找到人。
無獨有偶，老秦總也要告訴家人這個好消息。
秦媽媽，亦然，她要告訴秦家這群沒用的男人，她找到了女兒！
秦家四人圍桌而坐。
老秦總在三人面前，撫了撫頭發，他染了黑發。
他準備以此作為切入點，老婆會問：染頭發啦？
老二會說：爸爸你可以去打除皺針。
他回：打了。
老大會問：爸你怎麽了？
他就說：為了不讓珠珠把我當爺爺。
自然而然引出，他已經找到了寶貝女兒，找到了他們的妹妹，你們的爸爸，聽聲音就能認出女兒！
然而，他又摸了摸頭發，手心摸黑了，他們還沒發現。
你們看看爸爸我啊！
秦霄言動了動鼻子，“我好像聞到了三色米糕的香味。”
秦淮汀：“是珠珠喜歡吃的米糕。”
老秦總：“是啊，她現在應該還喜歡吃吧。”
秦霄言：“喜歡，我送給她吃了，那時候我就應該意識到的，她還發了微博說喜歡三色米糕。”
秦媽媽平靜吹了吹茶盞：“珠珠現在在樓上睡覺。”
三個男人異口同聲、不可置信：“真的？”
秦媽媽抿了口茶：“你媽還是你媽。”
當他們還為了找到妹妹而沾沾自喜時，媽媽已經把女兒接回家了。
三個男人平靜地擱下茶盞，接著，一窩蜂往樓梯上跑。
老秦和秦霄言就算了，連秦淮汀這個冰山霸總都扯松領帶，毫無形象地朝樓梯百米賽跑。
全然忘記家裏還有電梯。
老秦總年紀大了，自然是落在後面，就像珠珠學說話，第一個叫的媽媽，然後是哥哥，最後才是爸爸。
這一次，他不想再輸！
他們以為就呆在門口偷聽一下呼吸聲，感受一下妹妹的存在。
然而珠珠臥室的門突然打開，見狀怯生生的，往門後藏了藏。
一雙與老秦總肖似的杏眸，滴溜溜的轉，顯然搞不清楚狀況。
秦淮汀和秦霄言爭先恐後的長腿，還停在半空。
隨後兄弟二人無比自然地，後撤幾步，站在老秦總身後。
關鍵時刻上陣父子兵，這兩個不孝子臨陣逃脫。
司緑杉又從門背後站出來，不安地擰著睡裙裙擺，“秦叔叔，你染頭發了？”
作者有話說：
果然是爸爸的小棉襖！
求留言，求營養的水水，①②③來自歌詞《寶貝，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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