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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潛水必備神器(抓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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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潛水必備神器(抓蟲)

◎大領導要見她,身穿馬甲的林碧清有億點點緊張◎

“小清, 怎麽還在照鏡子?”

慕傑從部隊食堂打好了飯菜放回來,看到媳婦兒在照鏡子,自己又出去挑了兩桶水回來, 媳婦兒還在照鏡子, 不由無奈地問。

林碧清扭臉,甩了他一個眼刀子, 問:“你在船上的時候為什麽不告訴我臉被曬黑了, 還被曬破了皮兒?”

慕傑:“這重要嗎?”

出海皮膚被曬黑曬傷他都習以為常了, 並不覺得是了不得的大事。

而林碧清被氣到了, “女人的容貌是女人的第二條命, 你說重要嗎?”

慕傑:“……那這第二條命還挺廉價的。”

“你現在立刻馬上消失在我面前!”

林碧清把鏡子反扣到桌子上, 蹭地站起身, 指著門口道:“我暫時不想看到你。”

慕傑沒有出去, 反而邁起大長腿坐到餐桌旁邊, “我還沒吃晚飯呢。”

合著她的臉被曬黑曬傷還沒有一頓午飯重要?林碧清氣得頭發絲都要豎起來了, 她眉毛一豎, 冷哼了一聲道:“你不走我走!”

她現在沒辦法和他呆在同一屋檐下,她就不明白了,別的穿越女穿越了,男主都是知情識趣, 媳婦兒擦破點皮兒,就跟天塌了一樣, 再看看她家這男人, 整一根木頭疙瘩,還是那種被燒焦的黑木頭。

她其實本來沒生氣的, 生生地被木頭疙瘩慕傑給氣出了火氣。

可她卻被慕傑攔住了, 他沈著臉問:“你別無理取鬧了。”

林碧清有那麽一秒鐘離婚的沖動, 她是在無理取鬧嗎?她差點破相,他不說安慰,還說她無理取鬧,她怎麽就嫁了這麽一個人?

委屈湧上她的心頭,鼻子一酸,眼眶一紅,淚水被奪眶而出。

慕傑麻爪了,站在那裏手足無措,“別,別哭了,我不該說你。”

她哭了嗎?林碧清擡手摸了摸臉,看著手上水潤的淚水,她楞住了,她竟然哭了。

“小清,你不用擔心,臉被曬黑曬傷養養就好。”

慕傑見媳婦兒哭了,趕緊放軟聲音安慰。

林碧清擡起眼睛,疑惑地問:“你有沒有覺得我情緒有些不對勁?”

她今天情緒太激動了,如果是往常,她也會生氣,但不會這麽激烈,她會把慕傑懟得求饒。

慕傑:“是有那麽一點。”

林碧清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肯定是幾天沒睡好,所以才會這樣的。”

慕傑趕緊道:“趕緊吃飯,吃了飯,就去睡覺。”

睡覺總比生氣強。

“哼!”

林碧清剜了他一眼,“別以為你這麽說我就不計較你剛才的話了。”

慕傑:“曬黑曬傷皮膚過一段時間自然就能好了,需要天塌了一樣嗎。”

林碧清拒絕跟他溝通,特地看了眼他又本來就偏黑,出海後又黑了兩個度的臉,眼珠子一動,說道:“曬黑曬傷皮膚是不影響身體健康,但卻能讓人顯老,你本來就比我大十歲那麽多,你再不註意自己形象,要不了幾年,咱們倆人出去,外人都能以為咱們倆是父女,甚至還有可能被誤認為是爺孫。”

說著她自己就在腦海裏想象了下那個畫面,“哈哈哈,我真期待那天的到來。”

慕傑本來就黑的臉,此刻已經成了鍋底色,他咬著後槽牙,幽幽地問:“很好笑嗎?”

林碧清揉了揉笑疼的腮幫子,道:“非常好笑。”

而看到慕傑心情不好了,她心情反而好了,悠哉地去洗了手,坐到餐桌前開始吃飯,邊吃還邊說:“從今天起,我要按時吃飯,早睡早起,再好好地護膚,爭取六十八的年紀還能像十八。”

慕傑不搭理她,坐一邊吃飯,誰知道林碧清這女人今天要把氣人堅持到底,他剛拿起筷子,這女人張口就道:“老頭子,你洗手了嗎?就吃飯。”

“氣飽了,不吃了。”

慕傑把筷子一放,起身離開餐桌,林碧清斜他一眼,故意道:“這麽多飯,我吃不完,浪費糧食可恥喲。”

而慕傑腳步一頓,去院子裏舀水洗了洗手後,又坐了回來,還一本正經道:“浪費糧食的確可恥。”

林碧清眼裏閃過笑意,小樣,還治不了你。

吃過飯,林碧清洗完澡沒有立刻就去睡覺,反而拿起新鮮黃瓜切片,往臉上敷,雖然這樣治不了被太陽曬傷曬黑的皮膚,但聊勝於無,最好的搶救面膜是海藻。

可海藻也不能直接往臉上敷啊,得經過特殊處理,提取了海藻裏面的對皮膚好的成分,再和其他的成份一起經過加工後,才能用臉上。

“慕傑,你家小清呢?”

外面響起一道陌生而熟悉的聲音,林碧清眉頭皺了皺,一時間沒有想起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嫂子,她在屋裏呢,我喊她出來。”

慕傑說話的聲音帶著尊敬,讓林碧清更加好奇來人的身份,也不再沙發上半躺著了,趕緊起身坐起來準備待客。

“不用喊她,我自己進去。”

那位嫂子阻止了慕傑,而她的腳步也快,很快房間的竹簾子一掀開,人就走了進來,看到林碧清滿臉黃瓜片的造型,她嚇了一大跳,“你咋把黃瓜貼臉上了?”

“我出海時候臉被曬傷了,用黃瓜片敷臉補補水修覆修覆。”

林碧清嘴上解釋著,還不忘記招呼秀雲嫂子坐,她認出來人了,是姜旅長的妻子王秀雲,她們見過兩面,但真不熟悉。

她給她倒了家裏常備的槐米茶,“這是從老家拿過來的槐米茶,不知道您能喝慣不?”

王秀雲沒有說林碧清用黃瓜敷臉浪費的事,她又不是老古董,懂愛美之心。

她拿起搪瓷缸子就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道:“我們家也喝這個,還有槐豆茶,清熱去燥,我家老姜是個急脾氣,愛上火,老家常常給我們郵遞這個。”

林碧清:“我家老慕也是,他們經常出海,在海上能不喝水就不喝水,能不上火嗎?”

王秀雲一拍大腿,“可不就是嘛。”

在書房看書的慕傑臉一僵,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成老慕了,他很老嗎?明明正當年,好嗎?

屋裏的林碧清可不管慕傑的糾結,她和王秀雲寒暄了幾句後,便問起她的來意,“嫂子,您找我有事?”

否則兩家雖在一個家屬院,但住的地方離得不遠,部隊都有規矩,晚上九點半會準時熄燈,家屬院也不例外,所以一般情況下,晚上沒事不會串門子。

王秀雲找林碧清自然有事,“我是來問問你那個香蕉樹纖維衛生巾的事,你白天不再,我只能晚上來了。”

原來羊城日化廠生產的香蕉樹纖維衛生巾已經在羊城的百貨大樓鋪貨了,還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健美牌衛生巾,一包三毛錢有二十片,她想問問林碧清,他們將來建廠生產的衛生巾要不要也取個名字?

“當然得有品牌名,不過咱們的規模小,產量也少,顧客的認可度也低,我覺得咱們可以和羊城日化廠商量,用他們的品牌名,咱們這邊算是他們的一個分廠,當然只是名頭上的,財務分開,盈虧自負。”

林碧清的建議,王秀雲認真想了想覺得可行,便點頭同意了,“就這麽辦,我去跟羊城日化廠協商。”

接著她又詢問了林碧清關於廠裏招工的事,設備馬上就能到貨,房子是現成的,原材料也好買,招工也該提上日程了。

這事就是她不來找她,林碧清也得去找她呢,畢竟是自己先提議建廠的,得負責廠裏的人文建設,事先聲明啊,她絕對沒有公報私仇喲。

“咱們的廠工人以軍嫂為主,在外人眼裏廠子的風氣可就是咱們軍嫂的形象,不能有瑕疵,所以招工時候,特別註意不能招收那些愛用舌頭根子攪風攪雨的人。”

說了重點,又說了幾項註意事項,直到房間裏的電燈開始明明滅滅起來,王秀雲一拍額頭,“時間過得真快,這是要熄燈了。”

然後她看著林碧清不好意思道:“打擾你休息了。”

林碧清忍下打哈欠的沖動道,“沒有,我是夜貓子,晚上睡得晚。”

“慕傑,你拿著手電筒去送送嫂子。”

王秀雲告辭離開的時候,林碧清揚聲喊了慕傑,慕傑自然不敢怠慢,拿起手電筒趕緊出來:“嫂子,我送您。”

王秀雲推辭,“幾步路的事,不用送。”

林碧清:“嫂子,還是讓他送送吧,反正他在家也沒啥事。”

王秀雲推辭不過,只能領了好意,在路上她語重心長地囑咐慕傑,“你愛人長得好,性子好,又有本事,你小子撿到寶了,以後可要好好待人家,知道嗎?”

慕傑心累,這是嫂子沒看見那女人氣人的樣子,否則就不會說她脾氣好了,不過他還是保證道:“我知道,我會珍惜她的。”

王秀雲很滿意,能用上珍惜倆字,說明慕傑是真心聽進去她的話了。

“嗯,唔~,慕傑,你說好今天晚上不鬧騰的,說話不算數。”

慕傑送王秀雲回家,回來就發現家裏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女人竟然已經睡得香噴噴的了,他氣地傾身過去就堵住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小嘴,直把人給親醒了,他懸空在那女人上方,咬了她的鼻尖一口,喘著粗氣道:“我不鬧騰,我只是收點利息。”

林碧清懵逼,“什麽利息?”

慕傑臭著臉,說道:“你叫我老慕,我跟老嗎?”

“不,不是,季軍強他們不也喊你老慕,你怎麽不去找他們收利息。”

林碧清說完,腦袋就開始幻想幾個大男人親親的畫面,到底誰是攻,誰是受呢?

“你在想什麽?”

慕傑臉黑了,他在說真是,媳婦兒竟然在走神,而且還一臉的怪笑,他有些不爽,再次咬了她的紅唇一口。

林碧清眼神閃躲,“沒想什麽。”

接著手用力推人,“你起開,我要睡覺了。”

某人不僅不起開,還低下頭,把唇湊她耳朵邊,問:“你還沒有回答我我很老嗎?”

林碧清感覺到男人的危險,趕緊道:“不老,一點都不老,你英俊瀟灑,意氣風發地像十八歲小夥子。”

慕傑滿意了,啄了口媳婦兒誘人的紅唇,道:“小騙子,真是一點骨氣都沒有。”

林碧清沒回他,只是使勁地把他從身上推開,笑話,跟自己男人談什麽骨氣。

慕傑順勢倒在一邊,他非常失落,如果媳婦兒但凡有骨氣點兒,他就有理由鬧騰了。

“小清啊,今天我們去附近的海域看看,你要跟著去嗎?”

第二天到了招待所,鄧翰海他們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再次出海了,南舟島這邊的取樣工作已經完成,他們得去其他地方看一看。

林碧清趕緊道:“肯定去。”

不過她突然想到自己昨天被曬黑曬傷的事,又問:“教授,我們不回羊城了嗎?”

這次他們出來帶的化學試劑和各種儀器都不齊全,就算有做防曬霜的原材料藍紅藻,也做不了啊。

鄧翰海搖了搖頭,“不回了,取樣要緊。”

林碧清心有失望,不過好在今天她準備了一個只露眼睛和鼻孔的面罩,不能用防曬霜,她就只能物理防曬了。

一行人出發上漁船,剛上去,林碧清就把防曬面罩給戴上了,鄧翰海和船長溝通好了今天的航海路線再次出來,就看到一個只露著眼睛和鼻孔的蒙面人,他嚇了一跳,沒好氣地瞪了眼林碧清,“你作什麽妖呢?”

林碧清:“我這是物理防曬,昨天出海,我的臉被曬黑曬傷了,我今天得註意點兒。”

“回去就樸實作風給我寫三千字的心得體會。”

鄧翰海嫌棄地看了眼林碧清,這小姑娘啥都好,就是有些滑頭,還有些嬌氣。

不過他剛說完,突然想起了昨天接到的電話,他把林碧清拉一邊,低聲問:“我記得你說藍紅藻能做防曬雪花膏,成本低,效果好,對不對?”

“對啊。”

林碧清撇了撇嘴嘴,“我本來想要先做防曬霜的,可您和專家們都不樂意,覺得防曬雪花膏只是小道,海水淡化才是大事。”

鄧教授笑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怎麽能是小道呢。”

其實昨晚他接到電話,說是外國的情報組織註意到了藍紅藻,讓他們想個辦法掩蓋住藍紅藻的真實用途,他當時就想到了林碧清說過的防曬雪花膏。

林碧清眼睛一亮,“我能做防曬霜了?”

“能,當然能。”

鄧翰海肯定道,接著又問:“這個防曬雪花膏能出口創匯嗎?”

健美牌衛生巾生產出樣品後,被相關人員拿去給外商看了,他們都很感興趣,他們國內雖然也有衛生巾,但價格貴是一方面,另外就是沒有華國生產的這麽多花樣,直條的、護翼的,日用的,夜用的,還分什麽幹爽網面和棉柔網面等等。

他們甚至說,“健美牌衛生巾肯定能大賣。”

華國太窮了,外匯儲備少,偏偏需要從國外購買的先進設備不少,國家一直頭疼創匯的事,多一個創匯項目也不錯。

“教授,您以後別總叫防曬雪花膏了,聽著就不夠上檔次,咱們得叫防曬霜。”

林碧清高興了,開始跟鄧翰海說防曬霜的前景,“我們亞洲國家就不說了,大部分都是以白為美,防曬霜肯定有市場,再就是漂亮國等國家的人都愛日光浴,雖然他們不在乎被曬黑,但是紫外線能夠加速皮膚老化,他們肯定怕這個……”

“教授,你們先返航。”

倆人正興致勃勃地討論防曬霜,慕傑就過來了,臉色很沈重。

林碧清心裏“咯噔”一聲,她知道肯定遇到情況了,鄧翰海的臉色也沈重起來,他眼睛犀利又帶著憤恨和憋屈地註視著海面,“這是華國的領海,我們在自己家的海面上,安全竟然也能受到威脅。”

慕傑臉色難堪地低頭,身邊的拳頭緊緊地攥著,都暴起了青筋,他是海軍,一些小醜都能跑來自己國家的領海上蹦噠,簡直就是對他們的挑釁。

“教授,請您帶隊返航,您放心,我們定會守護好祖國的領海。”

他說話的語氣帶著殺意。

林碧清過去抓住他的手,使勁地掰開他的拳頭,心疼地輕撫那上面的指印,放到唇邊親了一口,道:“我在家等你!”

她沒有挽留他不讓他去,國家安全面前沒有兒女情長。

慕傑伸手抱了抱她,“等我!”

說完就帶隊下了漁船上了救生艇,林碧清看著他決絕的背影,眼眶濕潤,這一刻她終於真正體會到了歷史書描述的祖國這段時間的艱難,蟊賊敢蹦噠,還是因為現在的祖國不夠強大,她深恨自己為什麽不是學的造航母。

“放心,他會平安回來的。”

鄧教授見她情緒不好,過來安慰她。

林碧清抹了把眼淚,道:“我知道,他那麽有本事,肯定能平安回來的。”

鄧教授拿起一塊手帕遞給她,“擦擦,海上風大,別把你的臉吹皸裂了。”

林碧清沒接,“我有手帕,別給您弄臟了。”

她拿起自己的手帕擦了眼淚和鼻涕,後又問:“教授,我看潛水員潛水時候輕潛帶氧氣瓶,重潛則用水管由水面供氣,是不是太不方便了?而且也不安全。”

鄧教授眼睛一亮,“你有想法?”

林碧清搖了搖頭,“沒有。”

而眼神卻示意回去說。

鄧教授故意怒道:“沒想你招惹我幹什麽,故意消遣我,是吧?”

林碧清委屈道:“我沒有,我只是隨口感慨。”

吳丹霞看這師生倆又鬧騰,趕緊過來勸,“老鄧,你都黃土埋脖子的人了,整天欺負小姑娘,有意思嗎?”

鄧教授剜她一眼,“別來做好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挖我墻角,告訴你,沒門!”

吳丹霞嫌棄道:“真是越老脾氣越壞。”

隨著倆人的鬥嘴,漁船上的沈重氣氛好了很多。

漁船回到南舟島後,林碧清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和鄧教授他們一起去了部隊,向姜旅長匯報了情況,姜旅長聞言臉上沈重,“祖國領海不容侵犯,否則誰來老子就打誰。”

而他也沒有忘記安置專家教授們,“小張,給專家們他們安排一間會議室,派人在外面站崗。”

鄧教授作為代表道謝後,才領著人出來,他要會議室就是為了總結取樣工作,制定掩蓋藍紅藻真正用途的方案,另外就是討論林碧清說的那個潛水人員在水下的氧氣供給問題。

這涉及到了機密,他只選了吳丹霞和他以及林碧清開會,其他人如周年都得在外面等。

“藍紅藻目前看來是比較容易種植的,產量也高,這很好,這是我劃定的適合種殖藍紅藻的海域,你們倆看看有沒有什麽不同的意見?”

林碧清接過看了看,南舟島附近海域赫然在列,其他的羊城附近,以及其他地方都有,有適合藍紅藻生長的,也有目前野生藍紅藻比較少的海域,而這些地方的海洋環境都有代表性,林碧清知道這是為了育種,探索培育藍紅藻,畢竟現在帶金點的藍紅藻還沒有找到,就是大洋彼岸漂亮國的海域都沒有。

她沒意見,吳丹霞也沒有意見,這項工作討論了之後,就是掩蓋藍紅藻真正用途的計劃,鄧教授問:“小林,你所了解的藍紅藻除了做防曬霜和過濾膜之外,還有什麽用途?”

林碧清搖了搖頭,“我就知道這兩種用途。”

其實還有的就是紡織用途,但這藍紅藻沒有進化有金點點,纖維強度不夠啊。

鄧教授很失望,吳丹霞則仔細看了一遍他們研究藍紅藻的資料,問了句,“咱們的中醫講究醫毒不分家,藍紅藻這毒性,能不能用到醫學上?”

鄧教授點頭,“這是個研究方向。”

林碧清有些佩服地看著吳丹霞,這藍紅藻的確能用到醫學上,不過她就不能提供幫助了,醫學上的事一分一毫都不能失誤,否則就是人命的代價,現在的藍紅藻不是她熟悉的藍紅藻,她還是不要提出來誤導人了。

說起藍紅藻的用途,她突然拍了拍腦門子道:“它還有個用途,就是生產過濾膜和防曬霜之後的藍紅藻廢料,裏面含有氮、磷、鉀、鈣、鎂等植物生長的必需元素,可以用來當農業肥料。”

鄧教授再看了眼藍紅藻的成分分析報告,哈哈笑道:“確實能當肥料。”

華國是一個農業大國,人口多耕地少,只要能增產,的確會大量種植藍紅藻,其他國家的懷疑也能少一點。

再接下來就是潛水人員水下氧氣供給問題,鄧翰海看著林碧清,問:“你說說你的想法。”

林碧清組織了需要後,說道:“水的化學分子式中就有氧,我們可以用電析的方法從海水中要氧氣。”

鄧教授和吳丹霞眉頭皺了皺,電析分離出氧氣這並不是稀罕事,但是需要高溫高壓,潛水員肉體凡胎可承受不住。

鄧教授提出了異議,說了電析氧氣的技術難度後,嘆氣道:“這技術不現實。”

林碧清卻道:“我說的這個不需要覆雜的操作儀器,更不需要高溫高壓,電析氧氣過程只需要一張纖維膜,以及一節五號幹電池,這個裝備總比氧氣瓶以及供氣管道靠譜吧。”

其實最好的還是智能過濾膜,根本不用能源就能在水裏得到氧氣,可惜就算有技術,現在的生產力也根本生產不出來,就像在古代造飛機一樣,有技術也造不出。

鄧教授和吳丹霞對視一眼,鄧教授再次道:“方便不代表能實現啊。”

林碧清:“我知道一點核心技術,我相信華國的科學家們的才華,肯定能夠極大地縮短研發空間。”

“這事我會向上面匯報。”

鄧教授嚴肅而認真地說道,然後他眼神覆雜地看著林碧清,“這技術總不會也是你那個錢老師教的吧?你可想好了如何跟外人說?”

林碧清心裏苦笑一聲,這個借口不好找啊,那就索性不找了,她臉上揚起笑容,酒窩甜甜地道:“的確不好說,不過我相信我只要不做危害國家和人民的事,祖國就不會傷害,反而還會保護我!”

鄧教授:“你為祖國做出的貢獻,祖國和人民不會忘記的。”

吳丹霞:“你放心,祖國不會虧待任何一個為祖國做出貢獻的人。”

他們說完後對視一眼,均從對方臉上看到了一個決定,他們在業內還有些話語權,他們會保護林碧清。

林碧清暖心一笑,心裏的忐忑也少了很多,她提出那個電析氧氣的想法雖然有些沖動,但她不後悔,慕傑為了祖國正在舍生忘死地戰鬥,她也想為祖國做點什麽?讓保衛祖國的戰士能多一份生機。

幾人開過會出去,天已經黑了,林碧清顧不得跟周年他們打招呼,只是跟鄧教授說了一聲就急匆匆地回家了,慕傑不知道回來了沒有?

“林同志回來了。”

路上有人看到她打招呼,“工廠開始招工了,你知道嗎?”

林碧清僵硬地扯唇,“是嗎?我不清楚。”

說完又埋頭走,路上又遇到幾個人問招工的事,她還是統一回覆,“不清楚。”

而大家看她心不在焉的,也漸漸地相信了她不管招工的事,對她不肯透露消息的怨氣消減了不少。

“小清,你怎麽了?走路急匆匆的?”

胡細妹正好從外面回來,和林碧清走了個對頭,見她急匆匆的不免關心地問道。

林碧清僵硬地扯唇,“嫂子,你家毛參謀長在家嗎?”

胡細妹搖了搖頭,“我剛從外面回來不清楚,我看看。”

說著她就朝著家裏喊了兩聲,可惜沒人應,還是大毛出來回道:“媽,我爸還沒有回來呢。”

林碧清臉上閃過失望,慕傑還沒有回來,她本來想找毛參謀長問問情況,可他又不在家,她看了眼自家鐵將軍把門的家,她扭頭就要往部隊走。

胡細妹趕緊喊住她,“這麽晚了,你不回家,要去哪兒?”

林碧清:“我去找秀雲嫂子有事。”

“是問招工的事吧?秀雲嫂子沒在家,還在婦聯辦公室加班呢。”

胡細妹也是剛從婦聯那邊回來。

這次招工上午進行了筆試,半下午就出了成績,王秀雲正在負責面試呢,面試過後,還要調查應聘者平常的人品,事情多不說還瑣碎,王秀雲忙得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

林碧清腳步一頓,“我去部隊上。”

胡細妹又拉住了她,“你到底怎麽了?心不在焉的。”

林碧清鼻子一酸,“我們在海上遇到了敵人,慕傑讓我們先返航,他去追擊敵人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胡細妹拉著她就走,“我跟你一起去部隊上問問,你別急,追擊敵人一兩天回不來都是常有的事。”

林碧清不吭聲,只是機械地跟著走,她此刻已經意識到在她心裏慕傑比她以為的重要,她已經愛上了他。

“弟妹,你別擔心,因此慕團長遇到的敵人不過是幾個小蟊賊,比這更厲害的敵人,他都能全身而退,這次更不會有事。”

季軍強給林碧清倒了一杯熱水安慰道,他今天留島上沒有出海,結果就遇到了蟊賊,他悔青了腸子,早知道他今天說什麽也要出海,把那些敢在華國海域興風作浪的小蟊賊一網打盡。

林碧清手捧著搪瓷缸,喃喃道:“我相信他。”

可心裏就是止不住地擔心。

而這一夜慕傑沒回來,林碧清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在黑夜裏睜著眼睛睜了整整一夜,她睡不著,一閉上眼睛腦子就會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

“小清,趕緊的,你家慕團長回來了。”

第二天林碧清渾渾噩噩地起床,自己去廚房熬了一份白粥,拍了一個黃瓜,還忘了放鹽,就那麽機械地往嘴裏塞,一點兒也沒有吃出不對勁。

就在這時李珍珠來了,給她帶來一個好消息,以及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慕傑回來了,壞消息慕傑受傷了。

她驚地筷子掉在了地上,她也顧不得撿,趕忙緊張地問:“嚴重嗎?”

李珍珠搖了搖頭,“不嚴重,他是走著進的衛生所。”

林碧清吐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雖然如此說,但腳步卻往外走,她得親眼看見慕傑才能放心。

李珍珠趕緊跟上,“小清,你別擔心,只要是能自己走著進衛生所的,都沒有大事,他們這些人皮糙肉厚的,用他們自己的話說,這都不算傷。”

林碧清只顧悶頭走路,沒有見到慕傑之前,一切語言都不可輕信。

而此刻的慕傑正在衛生所換藥,他傷的的確不算重,就是在搏鬥的時候,左胳膊上被小蟊賊劃了一刀,當時就緊急處理了,要不是旅長要求,他回島以後就直接回家了。

“嗯。”

說到底是肉身凡胎,再是鋼鐵漢子他也會疼,在醫生揭紗布的時候,難免扯到傷口,慕傑疼得悶哼一聲。

而林碧清就是這時候進來的,她先是看到慕傑安生地坐在凳子上,沒有缺胳膊少腿,她一直提著的心總算落回了肚子。

快走兩步上前查看他的傷口,中指長的傷口猙獰地翻著紅肉,而本來已經結痂的創面,因為剛才的撕扯,再次開始流血,她看著都疼。

而慕傑雖然沒有喊疼,但是額頭上卻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她心疼地手扶住他的肩膀問:“疼嗎?”

慕傑搖頭:“不疼。”

林碧清氣笑了,男人奇奇怪怪的自尊心,不在外人面前喊疼,就能真不疼了?

她沒再理會他,眼睛盯著醫生處理傷口,等看到醫生拿起準備好的手術縫合線給慕傑縫合傷口時,她趕緊阻止,“醫生,有沒有那種不需要拆線的手術縫合線?拆線費時費力還容易讓傷口造成第二次感染。”

醫生:“沒有,衛生所只有這種縫合線,你說的那種可吸收的縫合線只有大醫院有,而且還得是大手術才能用。”

林碧清擰了擰眉頭,不過一個手術縫合線,有那麽珍貴嗎?

醫生處理慣了外傷,縫合速度很快,縫合好,又要拿新的紗布給慕傑的傷口上纏,她再次阻止,“醫生,有沒有那種不沾連傷口的醫用敷料,這紗布換藥的時候容易撕扯傷口,對傷處造成第二次傷害。”

醫生臉色難看了,聲音冷淡地道:“只有這一種紗布,你說的那種我沒聽說過。”

林碧清眉頭擰成了疙瘩,看來她的工作計劃又要添新項目了,比如人體可吸收的手術縫合線,再比不粘連傷口的醫用敷料。

“記得按時換藥,消炎的藥也要記得吃,傷口不要沾水。”

就在她楞神的當口,醫生已經幫慕傑處理好了傷口,也開好了消炎藥,並且下了醫囑。

林碧清趕緊感激道:“謝謝醫生。”

醫生見她態度好,臉色也舒緩了些,而等她扶著慕傑離開後,他不免好奇地打聽起來,“慕團長的愛人出身很好嗎?她剛才提的那些醫用材料都是最先進的。”

一團的副政委曹東方笑著道:“工人家庭出生,不過人家來自大城市,眼界寬。”

醫生笑道:“怪不得知道的多呢。”

“小清,我不用攙扶,我傷的是胳膊,又不是腿腳。”

而回家的路上慕傑看著一臉緊張地攙扶著自己的媳婦兒,心裏甜蜜又無奈。

而回應他的是林碧清“嘔”的一聲幹嘔,然後她火速放開慕傑,並且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站定,“你這是在海水裏泡了一天一夜嗎?都腌入味兒了,比海鮮還腥氣。”

說著還氣人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他剛才白感動了,他媳婦兒還是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女人,慕傑突然有些心酸。

“慕團長回來了。”

李桂花提著一包桃酥,一罐麥乳精從倆人身後走過來,看到慕傑胳膊上纏著紗布,眼裏閃過一抹快意,然後用關心地口吻數落林碧清,“林同志,慕團長受傷了,你不就近照顧他,反而離他那麽遠幹什麽,慕團長可是保衛國家受傷的,你這樣真是太傷人心了。”

慕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是我讓小清離我遠一點的,你有意見?”

李桂花一梗,氣地剜了眼慕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說完就扭著屁股走了。

而林碧清看著李桂花的身影若有所思道:“你不是說她和高副政委家庭條件都不好嗎,怎麽這麽舍得買點心和麥乳精,就是她的衣裳也是新做的呢?”

慕傑:“誰知道呢。”

其實他前天晚上不小心聽到過李桂花和高新建在院子裏說話,大意就是李桂花馬上就要去廠裏當幹部了,他們得慶祝慶祝。

他心裏冷笑一聲,能不能進廠還是一說呢,這就慶祝上了,這兩口子未免太自視甚高了。

不過這些都不用跟媳婦兒說了,他瞅了眼自己左胳膊上的傷口,再看了看那個不敢上前的女人,眼眸一瞇,突然一個想法湧上心頭。

“小清,你說對了,我在海水裏泡了一天一夜,身體還真腌入味了,我傷口不能沾水,你能幫我洗澡嗎?”

林碧清看了看慕傑的傷口,問:“你右手洗不了澡嗎?你以前受傷的時候怎麽洗的?”

慕傑說謊不眨眼,“戰友幫忙。”

林碧清雖然不信這話,但慕傑是真受傷了,心疼之下也懶得去深究這話的真假,點了點頭道:“那我去燒水。”

慕傑看著忙碌的小媳婦兒,嘴角一彎,眼裏全是笑意,腦海裏不免開始浮想聯翩。

“你穿上褲子洗。”

進了澡房,某男就要脫衣裳,大有全脫了的架勢,林碧清趕緊阻止。

慕傑:“穿著衣服洗澡不舒服,再說我身上你哪兒沒看過。”

林碧清瞪眼,“你不穿衣服,我就不洗。”

慕傑:“那我穿個大褲衩子總行了吧。”

林碧清點了點頭。

某男這才穿著大褲衩子進了洗澡桶,林碧清看著腹部那幾塊整整齊齊的腹肌塊,以及某男身上那緊致又線條優美的肌肉,咽了咽口水,幸虧不是淋浴,要不然她怕控制不住自己體內封印的魔獸。

可就算如此,她趁著擦洗的機會,故意在腹肌那裏停留,特地多摸了兩下,慕傑仰頭暧昧一笑,“喜歡,一會兒讓你摸個夠。”

林碧清咽了咽口水,在他的背上使勁地搓了兩下,“受傷了還不老實。”

慕傑疼得皺眉,他太冤枉了,到底是誰先不老實的。

不過感覺著溫潤的小手在自己皮膚上游走,他難免會心猿意馬,可想到自己的傷,他苦笑嘆氣,所以讓媳婦兒給洗澡,真是甜蜜的折磨啊。

“慕傑,蟊賊抓住了嗎?”

林碧清不想空氣裏的暧昧發酵,便問起了正事。

慕傑點了點頭,“抓住了,他們是鄰國的特務,咱們最近在大量打撈藍紅藻,又各地取樣,大有種植的勢頭,那些人坐不住了,想要搞清楚那藍紅藻的用途。”

林碧清笑了,在他耳朵邊低聲道:“放心,我們已經布置好了障眼法。”

而鄧教授昨晚已經通過專線把他們下午擬訂的藍紅藻新用途向上級做了報告,另外又把林碧清提的可攜帶水中電析氧氣裝置的想法說了。

電話那頭沈默了兩秒鐘,隨後沙啞地問:“有幾成把握?研究投入需要多少支持?”

鄧教授:“七成把握,研究投入並不大……”

這次電話那頭回應很快,“那就成立項目組,資金的事我來解決。”

鄧教授放下電話,沖吳丹霞笑著點了點頭,“成了。”

吳丹霞也高興地笑了,他們為祖國的科技又有新進展高興。

而羊城那邊火速地召開了會議,會議的議題就是可攜帶水中電析氧氣裝置的研究項目,而林碧清的名字頭一次再重要會議上提起。

一小部分人覺得是天方夜譚不值得投入,一小部分人覺得林碧清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不建議讓她參與到科研項目中,要經過調查確認後才啟用。

王勝利、秦河山以及羅南卻力排眾議堅持用林碧清,羅南更是拍著桌子為林碧清說話,“就林碧清同志是間諜,那也是給咱們送技術的間諜,這樣的間諜,老子巴不得多來幾個呢。我支持林碧清同志主持項目,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王勝利:“我也支持。”

秦河山:“算我一個。”

這仨人羅南是省長,秦河山是省.委.書記,王勝利是軍區司令,地位舉足輕重,有他們給林碧清背書,林碧清作為項目組負責人的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會議散了後,仨人聚在秦河山的辦公室,秦河山笑著道:“你們說林碧清同志知道我們為她擔的風險嗎?”

羅南則點起一根紙煙,“你們想不想見一見林碧清同志?反正我想見一見,見了人,心裏也能踏實些。”

王勝利和秦河山異口同聲道:“那就見。”

這是昨晚的事,而今天早上鄧教授就接到了通知,趕緊來找林碧清,林碧清震驚地瞪圓了杏仁眼,大領導要見她,身穿馬甲的她突然有億點點緊張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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