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39章
王巧梅順著劉璃的眼神看向劉玲，也忍不住一陣唏噓，早知道劉家的日子難，真交往起來才知道，是真的太難了。
劉璃剛才說的還留了幾分，那就是劉啟航的衣裳，本身就是撿劉璃的，然後穿小了才輪到劉玲。而劉璃的衣裳，又是用她媽的舊衣裳改的。
幸虧現在所有人的衣裳，不是黑的就是藍的，否則劉啟航說不定就得穿件花褂子。農村人是不大講究穿戴，可象劉家幾個孩子這樣的，還真少見。
按說原來劉金生夫妻都下地幹活，劉璃從十四五也跟著一起下地掙工分，日子不該這麽難——三個大人養活四個孩子，在村裏這樣的人家不少，哪家也沒跟劉家一樣過的四下漏風。
都是老劉婆子，不管大房自留地裏種出的菜，還是劉金生三口掙的工分，凡是她看上眼的直接拿走，別說不給，給慢點兒都能在村裏罵半天白養大了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
現在好了。王巧梅說起來都有些幸災樂禍：“昨天你隊長叔不是把老劉家一家子給帶到公社去了嗎，正好碰上曹隊長。聽說他們一家子不長記性，直接把幾個人一起關小黑屋了。”
昨天中午回來後，劉璃一直擔心劉啟航掙錢的事兒，把老劉家一家人的下場給忘了，王巧梅這麽一說，她才想起來：“一家子都關小黑屋了？那劉啟東呢，劉銀生不會把他也帶到公社去了吧。”
“可不就是帶去了。”王巧梅都不知道老劉家的人長沒長腦子，明明知道自己去公社是幹啥的，還把剛七歲的劉啟東帶上，生怕他不跟著遭罪似的。
劉璃覺得自己知道老劉家是怎麽想的：“還不是想著帶上劉啟東，跟老劉婆子兩個看上去老的老、小的小，能讓紅小隊手下留情。”
想賣慘沒什麽，就是賣慘的對象沒選好。紅小隊，是同情心泛濫的人嗎？
王巧梅證實了劉璃的猜測：“老劉婆子跟劉啟東兩個是又哭又嚎，曹隊長說問：是不是對無產階級專政有意見，要是有意見的話，直接送到縣裏去。那一家子直接消停了。”
在公社的話還只是監督勞動，去縣城恐怕就得判刑了，老劉家人不消停才怪。劉璃從來沒高看過那一家子窩裏橫，覺得直接認慫才是那一家子的本色。
“公社的革委會說了，先由紅小隊押著他們一家子到各生產隊□□，然後分到四個生產隊，開春之前這四個生產隊的牛棚、豬場都由他們打掃。等春種的時候再讓他們回生產隊參加勞動。”王巧梅說出公社對老劉家人的處置。
劉璃覺得挺好：“冬天牛棚、豬場都沒什麽味兒，豬也殺的差不多了，這活不算累。”
你以為被監督勞動的人，能跟在本生產隊幹活一樣？王巧梅擡頭想跟劉璃說，眼角餘光就看到了簡陋的屋子，什麽話也說不出口了。
老劉家被這麽處置，慘不慘？慘，將來還會更慘——被□□過的人，哪怕李拴柱是老好人，也不敢再給他們派輕活，只會把最重卻工分最少的活分給他們。
老劉家那一家人，老劉婆子跟李紅梅，平常是偷奸耍滑慣了，劉銀生以往下地分到的活兒，也得劉金生幫著才能完成。只有一個老劉頭，做活還象點兒樣，又頂什麽事？
那一家子的日子，過成什麽樣幾乎可以預見。
可是能怨劉璃不給老劉家求情嗎？
看看劉璃家裏的擺設，跟劉璃一起做了兩天活的王巧梅說不出這樣的話——劉璃的手下活計多利索，王巧梅這兩天都看在眼裏，由女及母，劉金生媳婦能幹，在村裏也是出了名的。
就是這麽能幹的三口人，家裏窮的跟水洗過一樣，都是老劉家造的孽，憑什麽讓劉璃給老劉家求情？！
“姐，姐！”劉啟帆興奮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王巧梅借機放下剛才的話題：“這是遇到什麽好事兒了，把啟帆高興成這樣。”
劉璃搖頭：“誰知道，一天毛毛楞楞的，遇到點兒事就大喊大叫。”
王巧梅站起來拍拍衣裳：“得了，我先回家做飯去了，下午再過來接著縫。”
劉璃跟著起身送她，兩人在廚房裏正碰上悶頭往屋裏來的劉啟帆，差點被他撞上。劉璃生氣的拍了他一下：“有人攆你是怎麽著，跑這麽快幹啥。”
劉啟帆咧著嘴笑：“下午村裏開□□會，隊長叔讓人搭臺子呢。”
劉璃跟王巧梅對視一眼，知道他說的□□會主角，應該就是老劉家一家人。送走王巧梅一問，果然是這麽回事，劉璃就囑咐劉啟帆和摟了一挑柴火的劉啟航：“我和劉玲下午還得做活，就不去參加了。你們帶著啟晟一塊去，別人做什麽你們就做什麽，誰讓你們上臺揭發也不許去，知道嗎？”
劉啟帆有些不服氣：“他們欺負咱們，幹啥不揭發？”
劉啟航粗聲粗氣沖他說：“大姐說不揭發，你聽就行了。再怎麽說咱們也得叫爺奶。”
劉璃皺了皺眉頭：“劉啟航，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拉著劉珮去找隊長叔？”要是敢這麽事非不分，今天就把你送給老劉家。
“姐——”劉啟航不滿的叫了一聲：“我沒說你不應該拉著劉珮去找隊長叔，他們一家子天天鬧騰，拿咱們家的東西比自己的還仗倚，我也煩著呢。就是村裏有些人看不明白，覺得一筆寫不出兩個劉字來。”
“本來他們被□□，就得有人背地裏說姐的閑話。要是我們再上臺去揭發，那些人還不知道說什麽呢。”說到這兒他得意的笑了一下：“姐，你也是這麽想的是不是？”
自從劉璃同意他套兔子以後，劉啟航一下子跟她親近了不少，劉璃覺得類似於前世四大鐵裏頭的“一起分過贓”那種感情。
但是劉啟航說的，正是她心中所想——至少在春風吹來之前，他們都要生活要村子裏，她只想悶聲發點兒小財，越不引人註目越好，太特立獨行是行不通的。
“啟航真的懂事兒了，剛才大姐錯怪你了。”劉璃一臉欣慰的看向劉啟航，誇獎起人來一點兒不走心：“你是當大哥，能這麽提醒弟弟妹妹真讓人高興。下回啟帆有看不明白的，你還得多提醒他。”所以你可要快點建立責任感哦。
不知不常見被下套的劉啟航，被誇的滿面紅光，比第一次大口吃肉還高興：“嗯，大姐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看著啟帆和啟晟的。”
一直提著心的劉玲，臉上也笑的跟花似的：“我就跟著大姐，大姐讓我幹啥我就幹啥。”
“那等明年秋天，送你和啟帆、啟晟一起上學好不好？”劉璃頭一次提起自己的計劃。
最瘋狂的時候是在六六、六七年，從六七年十月已經開始號召覆課鬧革命，前年春天大隊的小學也緊跟著形勢覆課了。雖然學時縮短了不少，學習的內容也突出政治，不過該教的認字、算數還是有的。
現在離恢覆高考還有七年的時間，劉璃相信自己笨鳥先飛，總能趕上第一屆高考。把劉玲三個送進學校，正是劉璃接觸書本的第一步。
這幾天閑下來的時候，劉玲一直跟著劉璃認字，聽大姐想送自己和兩個弟弟一起上學，第一個反應就是太費錢了：“姐，讓啟帆和啟晟兩個去上學就行了。我是女孩兒……”認識幾個字，不怕出門分不清男女廁所就行。
村裏的女孩很少有上學的，大家認為女孩是給別人家養的，用不著費那個錢。劉璃才不這樣認為：“女孩怎麽了，家裏的活兒你沒比啟航他們少幹，現在還能幫著我掙糧票。我覺得最有資格上學的就是你。”
頭一次，有人告訴劉玲，她不比家裏的男孩輕賤，她付出的勞動值得自己得到更好的回報，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大姐……”
“劉玲，”劉璃又嚴肅起來：“媽活著的時候，一直告訴咱們兩個，說咱們不能頂門戶，是賠錢貨。可是你看看，就是我這個賠錢貨，在爸媽死了以後帶著你們一天比一天過得好。又是你這個賠錢貨，這幾天做飯、洗衣裳，把家裏收拾的幹幹凈凈。”
“你們三個說，我們兩個是賠錢貨嗎？”劉璃突然把火力轉向劉啟航三個。
幾天來吃得飽、睡得暖，讓劉啟航三個，早已經明白跟著大姐有肉吃的道理，加上劉璃也沒瞞著他們過年要做新衣裳的事兒，更讓他們覺得日子越來越有盼頭。
條件反射一樣，三個人聽到劉璃的問話，齊刷刷搖頭：“不是。”
“你看，咱們自己家裏人不覺得女孩不如男孩，別人愛怎麽說讓他們說去。”劉璃拍了拍劉玲：“咱們自己過好就行了。”
“可是大姐，上學太費錢了。”
一個人的學費就是一塊錢，生產隊一個工分才一毛一。劉玲算不出三個人一起上學需要大姐和大哥出幾天工才能掙回來，卻知道自己一家的口糧都得用工分換。
要是沒了口糧，認再多的字還是得挨餓。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王巧梅順著劉璃的眼神看向劉玲，也忍不住一陣唏噓，早知道劉家的日子難，真交往起來才知道，是真的太難了。
劉璃剛才說的還留了幾分，那就是劉啟航的衣裳，本身就是撿劉璃的，然後穿小了才輪到劉玲。而劉璃的衣裳，又是用她媽的舊衣裳改的。
幸虧現在所有人的衣裳，不是黑的就是藍的，否則劉啟航說不定就得穿件花褂子。農村人是不大講究穿戴，可象劉家幾個孩子這樣的，還真少見。
按說原來劉金生夫妻都下地幹活，劉璃從十四五也跟著一起下地掙工分，日子不該這麽難——三個大人養活四個孩子，在村裏這樣的人家不少，哪家也沒跟劉家一樣過的四下漏風。
都是老劉婆子，不管大房自留地裏種出的菜，還是劉金生三口掙的工分，凡是她看上眼的直接拿走，別說不給，給慢點兒都能在村裏罵半天白養大了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
現在好了。王巧梅說起來都有些幸災樂禍：“昨天你隊長叔不是把老劉家一家子給帶到公社去了嗎，正好碰上曹隊長。聽說他們一家子不長記性，直接把幾個人一起關小黑屋了。”
昨天中午回來後，劉璃一直擔心劉啟航掙錢的事兒，把老劉家一家人的下場給忘了，王巧梅這麽一說，她才想起來：“一家子都關小黑屋了？那劉啟東呢，劉銀生不會把他也帶到公社去了吧。”
“可不就是帶去了。”王巧梅都不知道老劉家的人長沒長腦子，明明知道自己去公社是幹啥的，還把剛七歲的劉啟東帶上，生怕他不跟著遭罪似的。
劉璃覺得自己知道老劉家是怎麽想的：“還不是想著帶上劉啟東，跟老劉婆子兩個看上去老的老、小的小，能讓紅小隊手下留情。”
想賣慘沒什麽，就是賣慘的對象沒選好。紅小隊，是同情心泛濫的人嗎？
王巧梅證實了劉璃的猜測：“老劉婆子跟劉啟東兩個是又哭又嚎，曹隊長說問：是不是對無產階級專政有意見，要是有意見的話，直接送到縣裏去。那一家子直接消停了。”
在公社的話還只是監督勞動，去縣城恐怕就得判刑了，老劉家人不消停才怪。劉璃從來沒高看過那一家子窩裏橫，覺得直接認慫才是那一家子的本色。
“公社的革委會說了，先由紅小隊押著他們一家子到各生產隊□□，然後分到四個生產隊，開春之前這四個生產隊的牛棚、豬場都由他們打掃。等春種的時候再讓他們回生產隊參加勞動。”王巧梅說出公社對老劉家人的處置。
劉璃覺得挺好：“冬天牛棚、豬場都沒什麽味兒，豬也殺的差不多了，這活不算累。”
你以為被監督勞動的人，能跟在本生產隊幹活一樣？王巧梅擡頭想跟劉璃說，眼角餘光就看到了簡陋的屋子，什麽話也說不出口了。
老劉家被這麽處置，慘不慘？慘，將來還會更慘——被□□過的人，哪怕李拴柱是老好人，也不敢再給他們派輕活，只會把最重卻工分最少的活分給他們。
老劉家那一家人，老劉婆子跟李紅梅，平常是偷奸耍滑慣了，劉銀生以往下地分到的活兒，也得劉金生幫著才能完成。只有一個老劉頭，做活還象點兒樣，又頂什麽事？
那一家子的日子，過成什麽樣幾乎可以預見。
可是能怨劉璃不給老劉家求情嗎？
看看劉璃家裏的擺設，跟劉璃一起做了兩天活的王巧梅說不出這樣的話——劉璃的手下活計多利索，王巧梅這兩天都看在眼裏，由女及母，劉金生媳婦能幹，在村裏也是出了名的。
就是這麽能幹的三口人，家裏窮的跟水洗過一樣，都是老劉家造的孽，憑什麽讓劉璃給老劉家求情？！
“姐，姐！”劉啟帆興奮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王巧梅借機放下剛才的話題：“這是遇到什麽好事兒了，把啟帆高興成這樣。”
劉璃搖頭：“誰知道，一天毛毛楞楞的，遇到點兒事就大喊大叫。”
王巧梅站起來拍拍衣裳：“得了，我先回家做飯去了，下午再過來接著縫。”
劉璃跟著起身送她，兩人在廚房裏正碰上悶頭往屋裏來的劉啟帆，差點被他撞上。劉璃生氣的拍了他一下：“有人攆你是怎麽著，跑這麽快幹啥。”
劉啟帆咧著嘴笑：“下午村裏開□□會，隊長叔讓人搭臺子呢。”
劉璃跟王巧梅對視一眼，知道他說的□□會主角，應該就是老劉家一家人。送走王巧梅一問，果然是這麽回事，劉璃就囑咐劉啟帆和摟了一挑柴火的劉啟航：“我和劉玲下午還得做活，就不去參加了。你們帶著啟晟一塊去，別人做什麽你們就做什麽，誰讓你們上臺揭發也不許去，知道嗎？”
劉啟帆有些不服氣：“他們欺負咱們，幹啥不揭發？”
劉啟航粗聲粗氣沖他說：“大姐說不揭發，你聽就行了。再怎麽說咱們也得叫爺奶。”
劉璃皺了皺眉頭：“劉啟航，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拉著劉珮去找隊長叔？”要是敢這麽事非不分，今天就把你送給老劉家。
“姐——”劉啟航不滿的叫了一聲：“我沒說你不應該拉著劉珮去找隊長叔，他們一家子天天鬧騰，拿咱們家的東西比自己的還仗倚，我也煩著呢。就是村裏有些人看不明白，覺得一筆寫不出兩個劉字來。”
“本來他們被□□，就得有人背地裏說姐的閑話。要是我們再上臺去揭發，那些人還不知道說什麽呢。”說到這兒他得意的笑了一下：“姐，你也是這麽想的是不是？”
自從劉璃同意他套兔子以後，劉啟航一下子跟她親近了不少，劉璃覺得類似於前世四大鐵裏頭的“一起分過贓”那種感情。
但是劉啟航說的，正是她心中所想——至少在春風吹來之前，他們都要生活要村子裏，她只想悶聲發點兒小財，越不引人註目越好，太特立獨行是行不通的。
“啟航真的懂事兒了，剛才大姐錯怪你了。”劉璃一臉欣慰的看向劉啟航，誇獎起人來一點兒不走心：“你是當大哥，能這麽提醒弟弟妹妹真讓人高興。下回啟帆有看不明白的，你還得多提醒他。”所以你可要快點建立責任感哦。
不知不常見被下套的劉啟航，被誇的滿面紅光，比第一次大口吃肉還高興：“嗯，大姐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看著啟帆和啟晟的。”
一直提著心的劉玲，臉上也笑的跟花似的：“我就跟著大姐，大姐讓我幹啥我就幹啥。”
“那等明年秋天，送你和啟帆、啟晟一起上學好不好？”劉璃頭一次提起自己的計劃。
最瘋狂的時候是在六六、六七年，從六七年十月已經開始號召覆課鬧革命，前年春天大隊的小學也緊跟著形勢覆課了。雖然學時縮短了不少，學習的內容也突出政治，不過該教的認字、算數還是有的。
現在離恢覆高考還有七年的時間，劉璃相信自己笨鳥先飛，總能趕上第一屆高考。把劉玲三個送進學校，正是劉璃接觸書本的第一步。
這幾天閑下來的時候，劉玲一直跟著劉璃認字，聽大姐想送自己和兩個弟弟一起上學，第一個反應就是太費錢了：“姐，讓啟帆和啟晟兩個去上學就行了。我是女孩兒……”認識幾個字，不怕出門分不清男女廁所就行。
村裏的女孩很少有上學的，大家認為女孩是給別人家養的，用不著費那個錢。劉璃才不這樣認為：“女孩怎麽了，家裏的活兒你沒比啟航他們少幹，現在還能幫著我掙糧票。我覺得最有資格上學的就是你。”
頭一次，有人告訴劉玲，她不比家裏的男孩輕賤，她付出的勞動值得自己得到更好的回報，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大姐……”
“劉玲，”劉璃又嚴肅起來：“媽活著的時候，一直告訴咱們兩個，說咱們不能頂門戶，是賠錢貨。可是你看看，就是我這個賠錢貨，在爸媽死了以後帶著你們一天比一天過得好。又是你這個賠錢貨，這幾天做飯、洗衣裳，把家裏收拾的幹幹凈凈。”
“你們三個說，我們兩個是賠錢貨嗎？”劉璃突然把火力轉向劉啟航三個。
幾天來吃得飽、睡得暖，讓劉啟航三個，早已經明白跟著大姐有肉吃的道理，加上劉璃也沒瞞著他們過年要做新衣裳的事兒，更讓他們覺得日子越來越有盼頭。
條件反射一樣，三個人聽到劉璃的問話，齊刷刷搖頭：“不是。”
“你看，咱們自己家裏人不覺得女孩不如男孩，別人愛怎麽說讓他們說去。”劉璃拍了拍劉玲：“咱們自己過好就行了。”
“可是大姐，上學太費錢了。”
一個人的學費就是一塊錢，生產隊一個工分才一毛一。劉玲算不出三個人一起上學需要大姐和大哥出幾天工才能掙回來，卻知道自己一家的口糧都得用工分換。
要是沒了口糧，認再多的字還是得挨餓。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