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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夜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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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夜拐人

幽翠宮,裏面的燈火忽滅,闌裳與白楚楚相擁躺下,兩人又無休無止,開始了甜蜜的夜生活。

躲在墻角的人,不知何時,已經淚目。

天空又下雪了,他起身拍了拍落了肩頭的雪,冷風吹過過他孤寂的側臉,帶霜的眼角,只留下散不去的愁。

他穿著一身輕衣,乘風而去,像一縷流浪的煙。

其實他明白,她一直藏在他的內心深處,從未忘卻過。

*

繁華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天氣不錯,陽光正好。

兩個人走在大街上,白楚楚的嘴角,不自覺咧到了耳根處,闌裳站在她旁邊一臉莫名其妙。

“笑什麽?”闌裳終於忍不住問道。

“笑我就這樣把你拐了出來。”

“額,大概是吧。可是,你不讓我帶行禮,不允許我使用術法,這是為何?”闌裳攤攤手說道。

“帶你就夠了。”白楚楚道,忽然盯著他,說道,“總覺得你好像變了許多,你快說,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闌裳連忙搖搖頭,否認道:“蒼天為證,什麽都沒有。”

忽而又補充道:“楚楚,你既然都已經是我的人了,自然是你到哪裏,我便到哪裏。”

“是嗎?”白楚楚狐疑地盯著他。

面對她不確信的目光,闌裳擡指對天發誓:“娶雞隨雞,娶狗隨狗。絕不言棄,絕不反悔。”

白楚楚一把抓過他的手:“誰要你發誓了。對了,我們就這麽走了,是不是有點不負責任?”

闌裳扶額,心想:昨晚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好像有點。”闌裳故意揶揄道,“要不咱們回去吧。”

“額,那個,不著急。”白楚楚慢吞吞地說道,“我又想了一下,有師傅願意輔佐朝政,自然是可以放心的。”

闌裳點點頭,表示認同。

“可他為什麽突然願意留下來呢?”白楚楚問道。

“也許是,守著想要守護的百姓吧。”

白楚楚摸著下巴:“也是,小殿下畢竟還小,人族的子民需要他去守護。”

闌裳擡指彈了下她的圓腦袋,順便誇了句“真聰明”。

“咕~”,奇怪的聲音傳來,白楚楚連忙摸了摸肚子,走了一夜,確實有些餓了,只得朝闌裳尷尬地笑了笑。

闌裳伸手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嘆了口氣,無奈地拍了下額頭:“我怎麽記得,昨夜有個人,走的那麽急,硬是拉著我,一點錢也不讓我帶。”

白楚楚撇撇嘴:“你不是說,要養我一輩子嗎?我餓了,那就考驗考驗你,先弄些錢來吧。”

“哦。這麽世俗。”闌裳皺了皺眉頭,“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不好意思,來不及了!”

“我看也是,”闌裳向前邁了一步,一本正經道,“放心,看為夫的吧。”

聽見“為夫”兩個字的時候,白楚楚臉色微紅,催促他道:“快去快去。”

這時,擂臺處,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映入耳際。

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身材粗鄙,手裏拿著碩大的銅鑼,重重敲擊了一下,搖頭晃腦道:“各位,歡迎來參加歌舞大賽。大家可都要踴躍報名!”

闌裳若有所思,順便看了一眼,正與那小廝四目相對。

今日的闌裳,身穿一身紅衣,披散著的銀發,隨意梳在腦後,乍一看,還真的會讓人誤以為,是個不可多得的冰山美人。

小廝看著眼前的人一亮,慫恿道:“這位美人,我看您身材纖纖,肌膚勝雪,可否有興趣呀?”

闌裳沈默不語,小廝以為有戲,繼續誘惑道:“凡是參賽,均有禮品相送。若僥幸得了頭牌,更是有金銀相贈。您看,意下如何?”

“哦,金銀啊。”闌裳喃喃地說道,似乎頗為心動。

白楚楚突然有些後悔,闌裳是她一個人的。她可不願與它人分享,他的一絲一毫。可她從來把心事藏在心裏,只得焦急地拽住闌裳的衣角,朝他搖了搖頭。

“我到底是去,還不是不去呢?”闌裳問她道。

白楚楚連忙搖頭,將頭搖的像撥浪鼓。

闌裳卻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然後對著小廝說道:“此等好事,我哪有不去的道理。”

白楚楚一下子急了,可她還未拉住闌裳的衣角,他便快步走上臺去了。

白楚楚悔得腸子都青了,暗暗責怪自己,她之所以如此約束他,只是想要與他過常人的生活。

闌裳站在臺上,白楚楚只得跟過去,邊自責邊跺腳,氣的臉更紅了。

紅色的衣袖遮面,臺下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緩緩擡起左手,露出一張絕美的臉。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微風吹拂過他的發梢,秀氣的眉眼,流出萬千的星河,閃著漫天的璀璨。宛如冬日的陽光,肆意揮灑在他的臉上,折射出不可思議,又讓人淪陷的光。

臺下瞬間傳來一陣騷動,白楚楚被擠在角落裏,勉強撐著,努力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

闌裳不為所動,收起衣袖,做了個“噓”的手勢。

臺下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看著臺下的白楚楚,不知何時,眼神早已不再冰冷,全是只屬於一個人的溫柔,伸手從袖中掏出一捧紅梅,不顧眾人驚訝的目光,徑直從臺上跳下來,直奔白楚楚而去。

白楚楚怔怔地楞在原地,那一刻,闌裳就像一個遙不可及的夢,美麗又虛幻,遠遠地朝她奔赴而來,她站立不安。

小廝率先反應過來,緊跟著擋住闌裳的去路,道:“這是做什麽?咱們不是說好了。”

小廝面露兇相,伸手一邊抓住白楚楚,一邊威脅道:“你若是違約,就拿她來抵。”

闌裳眼神微變,迅速抽出一枝梅花,一下將他的手抽出一條血痕,護在白楚楚道:“你算什麽東西,也配碰她。”

小廝被打疼了,慌忙移開手。登時發起怒來,擼了袖子,一拳就準備打過來。

闌裳眼疾手快,右手輕輕一甩,毫不費力地用梅枝將他纏住,一腳把他踢了回去。

小廝摔了個四腳朝天,疼的齜牙咧嘴,不敢再輕舉妄動,心想既然打不過他,索性趴在地上,賣起慘來:“哎呦,這反了天了,大家都來評評理,他既不遵守約定,還動手打人。”

眾人紛紛看向闌裳,他倒是不慌不忙,用眼神示意道:“若非我不遵守諾言。實在是,我已有家室,不便拋頭露面。”

眾人會心地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女子,指責小廝道:

“胡說。明明是你先打人的!”

“就是,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

“真是,都是什麽人呀?”

。。。。。

小廝也是沒想到眾人會向著他說話,氣勢頓時萎了三分,縮著腦袋不敢說話。

闌裳順勢,趁著慌亂,將白楚楚拉走了。

浪費這麽多氣力,最終還是空手而歸。

白楚楚抱著那捧紅梅,心卻是甜的。

“阿裳,其實”白楚楚想說,也可以不吃,也沒關系的。

可話還沒說完,闌裳就像一陣風飛走了,等白楚楚回過神的時候,闌裳已經不見了。

“阿裳,阿裳,你去哪裏?等等我!”她慌忙尋著他的方向追去。

白楚楚一個人抱著花枝,走在陌生的街頭,看著人來人往,她突然有些孤單,忍不住嘟囔道:“做什麽去了,那樣著急的樣子。”

她倒是,從沒見過他那麽上心過。

這樣想著,轉身的時候,白楚楚突然瞧見了橋頭,一抹紅色的身影,定了定睛仔細看去,真的是闌裳。

“阿裳!”她有些驚喜,連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阿。。。”白楚楚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了,後面一個字早已隨著風飄走了。

橋面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白楚楚楞楞地看著那人,一身飄逸的衣衫,發尾上綁著白色的小蛇,隨風搖擺在空中,挑撥著她本就動蕩不安的心弦。

闌裳似乎聽到聲音,望過來的時候。白楚楚卻一個閃身,慌忙躲進了草叢裏。

“阿裳,你最近好嗎?”

碧天涯音率先開口,打破了沈默。

闌裳面色略帶疑慮,然後點了點頭。

“我”

“你”

“你先說”

“還是你先說”

又是一陣沈默。久違的平靜,氣氛有些尷尬。

此時,白楚楚已經悄悄移到了橋底下,蹲在地上,豎起兩只耳朵,極其認真地聽著,生怕露了一個字。

“這些年,其實我一直都沒忘記你,我”碧天涯音頓了頓,“我是特意來尋你的,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一陣風呼嘯而過,白楚楚悄悄攥緊了拳頭,該死的卑微此時又冒出了頭,她的心像被一雙爪子撓啊撓,又疼又癢,很想知道闌裳會如何回答,卻也有些害怕,聽到不想聽到的答案。

一旁溪水流淌的聲音,“嘩啦呼啦”,靜默許久,她卻始終沒有聽到他的回答。

終於按捺不住,她偷偷直起身,從橋縫隙中露出一只眼睛,仔細觀望,可是什麽也沒有了。

難道,他已經走了?白楚楚的心咯噔一下,突然空了。

此時,她的背後卻被人拍了一下,有些惱怒,回過頭剛想發作,卻發現此人正是闌裳。

那一刻,失而覆得,她既歡喜又難過,從面臨崩潰,到尋得轉機,只不過剎那,她一時還緩不過勁兒來。

可她的嘴角不自覺微微揚起,早已出賣了她。

“剛才,你可聽到了什麽?”闌裳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問清楚。

“什麽?我才剛走過來。”白楚楚開始裝傻充楞。

“我”

“你跟誰在一起,我又不在乎。”

“不在乎?”闌裳腦袋冒出一個問號,騰地一下拽住她的胳膊,“楚楚,你肯定是看到了,所以吃醋了對不對?”

“沒有!”白楚楚扭過頭故意不理他。

闌裳嘆了口氣,果然是聽到了。不過看她這個樣子,以她的性格,大概是會憋在心裏了。

闌裳嘆了口氣,耐著性子解釋道:“那個,我跟她”

“我不想聽。”白楚楚捂住耳朵,徑自向前走去。

走了兩步,他斜視後方,確定身後那個好看高大的影子還跟著。

“楚楚,還在生氣?”闌裳哄她道,“你聽我解釋。”

“我”白楚楚剛轉過身,“哎呦”一聲與闌裳撞了個滿懷。

“沒事吧?”闌裳順勢將她扯進懷裏,從袖中拿出兩個包子,還帶著熱氣,遞給白楚楚,道:“都是我不好,別生氣了,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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