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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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當然，作為正人君子，像“猴子偷桃”這樣陰險的功夫阿猛怎麽可能真的教南宮螢一個小丫頭的呢！他最多傳授了一套女子防身術，招式也不花哨，足以對付幾個小毛賊。
南宮螢學了阿猛的功夫就想著回報人家，見他前兩天一直在咳嗽，便想著法子弄了點治咳嗽的零嘴帶給他。他吃過藥嘴裏苦，嚼一兩顆金桔蜜餞應該不成問題，那可都是蘇合記用上等蜂蜜配合特級金桔腌制的蜜餞，對咳嗽絕對有幫助！
“這蜜餞還不錯。”阿猛嚼了兩口，略表讚嘆。
“豈止還不錯，這可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蜜餞！我讓珊瑚一大早就去排隊買了，晚了就沒啦！”南宮螢一臉驕傲，眼前的人卻不買賬，早知道就不對他那麽好了，全都給孟驍！
說來也奇怪，隔天見到孟驍，居然也感染了風寒，咳個不停，吵得她耳朵疼，於是把蜜餞讓了他一半。
“你不愛吃嗎？”南宮螢見他嚼了一個就放下了，心裏有些失落。
“也不是……”這蜜餞很甜，他喜歡吃，但是他牙疼，不過他不是很想告訴她自己身上的軟肋。
還嘴硬，臉都皺一塊兒了，還不是不喜歡？
“不愛吃就不愛吃，逞什麽強，這蜜餞老貴了，還給我！”她伸手去討，阿猛不肯給。
“你這丫頭，送出的東西哪有收回的理！”
“丫頭叫誰呢！”南宮螢很不滿意他總喊她丫頭，他們分明差不多的年歲，至少從聲音上是可以判斷出來的。
“我吃還不行嗎？”阿猛少年強忍著蛀牙帶來的痛意，又往嘴裏塞了幾顆。
“不喜歡別勉強哦。”南宮螢看著他陰陽怪氣地說，內心其實還是挺開心的，偶爾欺負欺負他，也不錯。
相處的一個多月，阿猛雖然不願袒露過多他自己的事，但是心地還是挺善良的，彼此相處也不同於一開始那麽別扭，偶爾取笑對方似乎成為了一件尋常事，或許他們已經是朋友了。
“天色不早了，我讓良叔送你回去。”他實在不想再裝模作樣吃她送的蜜餞了。
“我……今晚可不可以留在這？”南宮螢有點不大好意思地說，但是她並不覺得不好意思。
“……”面罩底下的臉似乎有些掛不住，還微微發著燙，“胡鬧！”
“胡鬧什麽呀！”南宮螢不明白為何他突然生氣了，轉念一想，“你瞧瞧你都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這兩天孟驍與你一樣，總是咳嗽，晚上吵得我睡不好，我又不能趕他走，就想借宿在你這兒，我瞧你這廂房挺多的，空一間給我總不要緊的吧？”
“你借宿在此，會惹人懷疑。”他的聲音又變回了原來的淡漠疏離。
“雖然我也有這樣的顧慮，但是……”孟驍的咳嗽聲，令她心煩意亂。
“你與孟驍是夫妻，本該相互體諒，他如今病了，你應該留在他身邊照顧他，而不是……咳咳……”說著，他情緒上的波動又促使他內傷發作了。
南宮螢不說話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半晌，喃喃道：“這樁婚事，本不是我所願，我與孟驍並無夫妻之情，我之所以跟你學功夫，其實是為了離開孟家，一個人遠走高飛，浪跡天涯。”
雖然他早已知道真相，但是聽她親口對他說，還是頭一遭，不似剛開始的淡然，左邊心房好像有些酸酸脹脹的，一定是蜜餞吃多了，膩得慌。
“既然你不願留我，那我回去就是！”其實仔細想想，孟驍也挺可憐的，她嘴上喊著討厭，心裏的設防不似一開始那麽堅不可摧了，她小時候生病，咳嗽咳不停，是奶娘一直陪著她，但是孟驍呢，盡管有李嬤嬤照顧，也不可能像之前那麽周到了，畢竟他成了親，李嬤嬤也已搬離了東院。
想著，她已經走出了暗室，阿猛沒有攔她。
*
等南宮螢回到孟家東院的時候，孟驍果然窩在地鋪上，裹緊了被子在咳嗽，但是聲音悶悶的，像是強忍著不願被人聽見。
夜涼如水，想想他都病成這樣了還打地鋪，南宮螢忽然良心發現，小心翼翼叫醒了他，“餵，地上涼，別睡了。”
“娘子……你回來了……咳咳……”孟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起來睡床上，你這病要是加重了，我也睡不好。”
“可是娘子說過……我不能睡……咳咳……床……”
南宮螢看他耳朵都咳紅了，懶得與他多廢話，一把拉起他，扶他上床！
“這幾天你睡床，我睡地鋪。”南宮螢轉身，孟驍猛地拉住了她的手，“可是，地上涼……娘子……不要生病……痛……”他指了指心臟的位置。
南宮螢忽然覺得眼睛不太舒服，他這話聽著怎麽就那麽辣耳朵，不，是辣眼睛，辣得都快流眼淚了。
“好了，別說了，我身體強壯著呢，沒那麽容易病的！”說著就要抽手，這傻小子死活不放，南宮螢沒轍了，“好好好，你快松手，我不睡地鋪，我睡小榻，凍不著我了行吧！”
他的娘子還是這麽倔啊，一起睡一張床就不可以嗎？孟驍感覺要哭了，這咳嗽也裝不下去了。
“娘子的蜜餞，真好吃……”後來大家各自睡下了，南宮螢半夢半醒間，聽到這樣一句夢話，不自覺地微微揚起了唇角。
第二天珊瑚來敲門，南宮螢嚶嚀著翻了個身，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她不是很想醒來。
“小姐，你醒了嗎？”珊瑚又敲了幾聲，還挺急的，南宮螢才慢慢睜開了眼，但是睜眼的瞬間，她驚呆了，片刻後才張嘴尖叫：“啊——”罵人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嘴已經被孟驍捂上了。
南宮螢瞪他，很兇，超兇，非常兇！
她昨晚在小榻上睡得好好的，怎麽醒來又回到了床上，還與孟驍睡在了一起！
“娘子，不是，你昨晚，從小榻上摔了，就把你，抱回床，我睡的，小榻。”孟驍很努力地為自己辯解，南宮螢回憶了下，好像是聽到“哐當”一聲，難道真的如他所言？
南宮螢雖然持懷疑的態度，但是她左邊膀子確實有些疼，應該是摔了沒錯……
南宮螢揮開孟驍的手，喘了口氣說：“你沒騙我？”
“我，不騙娘子。”
也是，一個傻小子能對她做什麽呢。
南宮螢不再追究，喊珊瑚進來服侍，珊瑚一進來就看到兩人衣衫不整地站在床前，而她親自打的地鋪又沒了，張大了嘴：“小姐，你們……昨晚……”
“昨晚什麽呀！還是跟之前一樣，他睡他的，我睡我的，只不過地鋪換成了小榻。”
珊瑚看到小榻上的被褥才了然，也是，以小姐的脾氣，是不可能接納孟大少爺的。不過，大少爺傻歸傻，這些日子她和下人們都看得出，大少爺很喜歡黏著她家大小姐，應該是歡喜大小姐的。
可惜啊可惜，如果大少爺是個正常人，這必然是佳偶天成！
“小姐，今日是蕭姨娘的壽辰，我們的賀禮似乎還沒備呢！”珊瑚一大早急著敲門，是因為大家夥都趕著去西院送賀禮拜壽，他們東院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經珊瑚一提醒，南宮螢才猛然想起這茬子事，她有印象，上個月某天珊瑚提起過那個囂張跋扈的蕭氏這個月初八過壽來著，問她備什麽賀禮比較好，當時她一心想著找阿猛，又不想對蕭氏上心就敷衍著讓珊瑚擱著這事晚點再說，然後昨日珊瑚好像又提醒了一遍，但是她打發她去蘇合記排隊買金桔蜜餞了，也沒在意賀禮的事，沒想到一晃眼就到蕭氏的壽辰了？
賀禮……她還真不知道送什麽好，那個蕭氏一看就叫人討厭，她壓根不想送什麽賀禮給她，但如果不送，把持大權的蕭氏就會更加記恨他們東院了。
“娘子，看！”南宮螢正惆悵的時候，孟驍不知從哪裏捧了個手爐出來，南宮螢低頭仔細一看，小巧玲瓏，還是全金的，雕得還是牡丹紋，怪華貴富麗的。
“你從哪兒整來這樣一個好東西？”南宮螢拿到手上左右端看，露出驚喜。
“李嬤嬤，準備的，給姨娘的，賀禮。”
這不錯，精致小巧，捧在手裏尺寸適當，那蕭氏頗愛金銀器，當做賀禮送給她再合適不過。
“珊瑚，找個錦盒裝起來，給那蕭姨娘送去，讓她不必謝了。”南宮螢把手爐丟給珊瑚，珊瑚像接了個燙手山芋，“小姐不親自送去嗎？”
“我忙著呢，就不去他們西院湊熱鬧了。”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那蕭姨娘心裏就不舒服，總想起白荇荇，有時候她們的神態倒還有幾分相似，何況上次與蕭氏發生了口角，這梁子就結下了，以後還是少走動為妙。
然而，整個孟家除了東院，全都是親自登門送禮的，東院就派了個丫鬟去，這賀禮即便再好，蕭氏心裏也覺得不痛快，南宮螢這丫頭，真是不把她放在眼裏啊！
南宮螢哪裏知道這反而激化了東西兩院的關系，一個人待在屋子裏思考阿猛教她的武功路數，一邊嗑瓜子一邊比劃，因為太投入，晚上的壽宴她都沒去參加。
“小姐，蕭姨娘的壽宴真的不去嗎？”珊瑚隱隱覺得，這個蕭姨娘不太好惹，即便是個姨娘，但也是長輩，小姐不把她放眼裏，對方肯定有想法了。
“不去，不是說了我不太舒服，不去了嗎？”南宮螢不耐煩道。
“見過蕭姨娘。”
“聽說大少奶奶身子有恙，我作為孟家的女主人，理應來看看，請過大夫了嗎？”
南宮螢哪裏想得到這蕭姨娘居然找上門來了！
“珊瑚，快，去門口堵著！”吩咐完珊瑚，自己連忙扔下瓜子鉆進了被窩，連鞋都沒脫。
“蕭姨娘，小姐已經睡下了。”珊瑚使出了緩兵之計。
“這麽早就睡下了？看來病得不輕啊。”
你才病得不輕！南宮螢脫下鞋子，佯裝睡覺。
“我還是進去看看吧，不然老爺也不會放心。”
“可是蕭姨娘……”
這蕭姨娘也真夠固執的，連珊瑚都攔不住她，硬闖進了房間，直奔臥室。
“喲！還真睡著了。”蕭姨娘左右環顧最後將視線落在了南宮螢的臉上，確實有幾分憔悴。
那都是南宮螢用內功逼的。
“可憐的孩子，本來姨娘的壽辰，一家人圍在一起熱熱鬧鬧，怎麽好好的就病了呢？”蕭氏頓時戲精上身，坐到床邊撫摸南宮螢的臉蛋，摸著摸著就趁大家不註意掐了一把，那個叫疼啊，南宮螢在心底把她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她！絕！對！是！故！意！的！
蕭氏見南宮螢皺眉，印證了心中的猜測，這小蹄子，想跟她鬥，還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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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螢學了阿猛的功夫就想著回報人家，見他前兩天一直在咳嗽，便想著法子弄了點治咳嗽的零嘴帶給他。他吃過藥嘴裏苦，嚼一兩顆金桔蜜餞應該不成問題，那可都是蘇合記用上等蜂蜜配合特級金桔腌制的蜜餞，對咳嗽絕對有幫助！
“這蜜餞還不錯。”阿猛嚼了兩口，略表讚嘆。
“豈止還不錯，這可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蜜餞！我讓珊瑚一大早就去排隊買了，晚了就沒啦！”南宮螢一臉驕傲，眼前的人卻不買賬，早知道就不對他那麽好了，全都給孟驍！
說來也奇怪，隔天見到孟驍，居然也感染了風寒，咳個不停，吵得她耳朵疼，於是把蜜餞讓了他一半。
“你不愛吃嗎？”南宮螢見他嚼了一個就放下了，心裏有些失落。
“也不是……”這蜜餞很甜，他喜歡吃，但是他牙疼，不過他不是很想告訴她自己身上的軟肋。
還嘴硬，臉都皺一塊兒了，還不是不喜歡？
“不愛吃就不愛吃，逞什麽強，這蜜餞老貴了，還給我！”她伸手去討，阿猛不肯給。
“你這丫頭，送出的東西哪有收回的理！”
“丫頭叫誰呢！”南宮螢很不滿意他總喊她丫頭，他們分明差不多的年歲，至少從聲音上是可以判斷出來的。
“我吃還不行嗎？”阿猛少年強忍著蛀牙帶來的痛意，又往嘴裏塞了幾顆。
“不喜歡別勉強哦。”南宮螢看著他陰陽怪氣地說，內心其實還是挺開心的，偶爾欺負欺負他，也不錯。
相處的一個多月，阿猛雖然不願袒露過多他自己的事，但是心地還是挺善良的，彼此相處也不同於一開始那麽別扭，偶爾取笑對方似乎成為了一件尋常事，或許他們已經是朋友了。
“天色不早了，我讓良叔送你回去。”他實在不想再裝模作樣吃她送的蜜餞了。
“我……今晚可不可以留在這？”南宮螢有點不大好意思地說，但是她並不覺得不好意思。
“……”面罩底下的臉似乎有些掛不住，還微微發著燙，“胡鬧！”
“胡鬧什麽呀！”南宮螢不明白為何他突然生氣了，轉念一想，“你瞧瞧你都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這兩天孟驍與你一樣，總是咳嗽，晚上吵得我睡不好，我又不能趕他走，就想借宿在你這兒，我瞧你這廂房挺多的，空一間給我總不要緊的吧？”
“你借宿在此，會惹人懷疑。”他的聲音又變回了原來的淡漠疏離。
“雖然我也有這樣的顧慮，但是……”孟驍的咳嗽聲，令她心煩意亂。
“你與孟驍是夫妻，本該相互體諒，他如今病了，你應該留在他身邊照顧他，而不是……咳咳……”說著，他情緒上的波動又促使他內傷發作了。
南宮螢不說話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半晌，喃喃道：“這樁婚事，本不是我所願，我與孟驍並無夫妻之情，我之所以跟你學功夫，其實是為了離開孟家，一個人遠走高飛，浪跡天涯。”
雖然他早已知道真相，但是聽她親口對他說，還是頭一遭，不似剛開始的淡然，左邊心房好像有些酸酸脹脹的，一定是蜜餞吃多了，膩得慌。
“既然你不願留我，那我回去就是！”其實仔細想想，孟驍也挺可憐的，她嘴上喊著討厭，心裏的設防不似一開始那麽堅不可摧了，她小時候生病，咳嗽咳不停，是奶娘一直陪著她，但是孟驍呢，盡管有李嬤嬤照顧，也不可能像之前那麽周到了，畢竟他成了親，李嬤嬤也已搬離了東院。
想著，她已經走出了暗室，阿猛沒有攔她。
*
等南宮螢回到孟家東院的時候，孟驍果然窩在地鋪上，裹緊了被子在咳嗽，但是聲音悶悶的，像是強忍著不願被人聽見。
夜涼如水，想想他都病成這樣了還打地鋪，南宮螢忽然良心發現，小心翼翼叫醒了他，“餵，地上涼，別睡了。”
“娘子……你回來了……咳咳……”孟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起來睡床上，你這病要是加重了，我也睡不好。”
“可是娘子說過……我不能睡……咳咳……床……”
南宮螢看他耳朵都咳紅了，懶得與他多廢話，一把拉起他，扶他上床！
“這幾天你睡床，我睡地鋪。”南宮螢轉身，孟驍猛地拉住了她的手，“可是，地上涼……娘子……不要生病……痛……”他指了指心臟的位置。
南宮螢忽然覺得眼睛不太舒服，他這話聽著怎麽就那麽辣耳朵，不，是辣眼睛，辣得都快流眼淚了。
“好了，別說了，我身體強壯著呢，沒那麽容易病的！”說著就要抽手，這傻小子死活不放，南宮螢沒轍了，“好好好，你快松手，我不睡地鋪，我睡小榻，凍不著我了行吧！”
他的娘子還是這麽倔啊，一起睡一張床就不可以嗎？孟驍感覺要哭了，這咳嗽也裝不下去了。
“娘子的蜜餞，真好吃……”後來大家各自睡下了，南宮螢半夢半醒間，聽到這樣一句夢話，不自覺地微微揚起了唇角。
第二天珊瑚來敲門，南宮螢嚶嚀著翻了個身，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她不是很想醒來。
“小姐，你醒了嗎？”珊瑚又敲了幾聲，還挺急的，南宮螢才慢慢睜開了眼，但是睜眼的瞬間，她驚呆了，片刻後才張嘴尖叫：“啊——”罵人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嘴已經被孟驍捂上了。
南宮螢瞪他，很兇，超兇，非常兇！
她昨晚在小榻上睡得好好的，怎麽醒來又回到了床上，還與孟驍睡在了一起！
“娘子，不是，你昨晚，從小榻上摔了，就把你，抱回床，我睡的，小榻。”孟驍很努力地為自己辯解，南宮螢回憶了下，好像是聽到“哐當”一聲，難道真的如他所言？
南宮螢雖然持懷疑的態度，但是她左邊膀子確實有些疼，應該是摔了沒錯……
南宮螢揮開孟驍的手，喘了口氣說：“你沒騙我？”
“我，不騙娘子。”
也是，一個傻小子能對她做什麽呢。
南宮螢不再追究，喊珊瑚進來服侍，珊瑚一進來就看到兩人衣衫不整地站在床前，而她親自打的地鋪又沒了，張大了嘴：“小姐，你們……昨晚……”
“昨晚什麽呀！還是跟之前一樣，他睡他的，我睡我的，只不過地鋪換成了小榻。”
珊瑚看到小榻上的被褥才了然，也是，以小姐的脾氣，是不可能接納孟大少爺的。不過，大少爺傻歸傻，這些日子她和下人們都看得出，大少爺很喜歡黏著她家大小姐，應該是歡喜大小姐的。
可惜啊可惜，如果大少爺是個正常人，這必然是佳偶天成！
“小姐，今日是蕭姨娘的壽辰，我們的賀禮似乎還沒備呢！”珊瑚一大早急著敲門，是因為大家夥都趕著去西院送賀禮拜壽，他們東院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經珊瑚一提醒，南宮螢才猛然想起這茬子事，她有印象，上個月某天珊瑚提起過那個囂張跋扈的蕭氏這個月初八過壽來著，問她備什麽賀禮比較好，當時她一心想著找阿猛，又不想對蕭氏上心就敷衍著讓珊瑚擱著這事晚點再說，然後昨日珊瑚好像又提醒了一遍，但是她打發她去蘇合記排隊買金桔蜜餞了，也沒在意賀禮的事，沒想到一晃眼就到蕭氏的壽辰了？
賀禮……她還真不知道送什麽好，那個蕭氏一看就叫人討厭，她壓根不想送什麽賀禮給她，但如果不送，把持大權的蕭氏就會更加記恨他們東院了。
“娘子，看！”南宮螢正惆悵的時候，孟驍不知從哪裏捧了個手爐出來，南宮螢低頭仔細一看，小巧玲瓏，還是全金的，雕得還是牡丹紋，怪華貴富麗的。
“你從哪兒整來這樣一個好東西？”南宮螢拿到手上左右端看，露出驚喜。
“李嬤嬤，準備的，給姨娘的，賀禮。”
這不錯，精致小巧，捧在手裏尺寸適當，那蕭氏頗愛金銀器，當做賀禮送給她再合適不過。
“珊瑚，找個錦盒裝起來，給那蕭姨娘送去，讓她不必謝了。”南宮螢把手爐丟給珊瑚，珊瑚像接了個燙手山芋，“小姐不親自送去嗎？”
“我忙著呢，就不去他們西院湊熱鬧了。”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那蕭姨娘心裏就不舒服，總想起白荇荇，有時候她們的神態倒還有幾分相似，何況上次與蕭氏發生了口角，這梁子就結下了，以後還是少走動為妙。
然而，整個孟家除了東院，全都是親自登門送禮的，東院就派了個丫鬟去，這賀禮即便再好，蕭氏心裏也覺得不痛快，南宮螢這丫頭，真是不把她放在眼裏啊！
南宮螢哪裏知道這反而激化了東西兩院的關系，一個人待在屋子裏思考阿猛教她的武功路數，一邊嗑瓜子一邊比劃，因為太投入，晚上的壽宴她都沒去參加。
“小姐，蕭姨娘的壽宴真的不去嗎？”珊瑚隱隱覺得，這個蕭姨娘不太好惹，即便是個姨娘，但也是長輩，小姐不把她放眼裏，對方肯定有想法了。
“不去，不是說了我不太舒服，不去了嗎？”南宮螢不耐煩道。
“見過蕭姨娘。”
“聽說大少奶奶身子有恙，我作為孟家的女主人，理應來看看，請過大夫了嗎？”
南宮螢哪裏想得到這蕭姨娘居然找上門來了！
“珊瑚，快，去門口堵著！”吩咐完珊瑚，自己連忙扔下瓜子鉆進了被窩，連鞋都沒脫。
“蕭姨娘，小姐已經睡下了。”珊瑚使出了緩兵之計。
“這麽早就睡下了？看來病得不輕啊。”
你才病得不輕！南宮螢脫下鞋子，佯裝睡覺。
“我還是進去看看吧，不然老爺也不會放心。”
“可是蕭姨娘……”
這蕭姨娘也真夠固執的，連珊瑚都攔不住她，硬闖進了房間，直奔臥室。
“喲！還真睡著了。”蕭姨娘左右環顧最後將視線落在了南宮螢的臉上，確實有幾分憔悴。
那都是南宮螢用內功逼的。
“可憐的孩子，本來姨娘的壽辰，一家人圍在一起熱熱鬧鬧，怎麽好好的就病了呢？”蕭氏頓時戲精上身，坐到床邊撫摸南宮螢的臉蛋，摸著摸著就趁大家不註意掐了一把，那個叫疼啊，南宮螢在心底把她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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