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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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王後”舉起鐵錘，眾人一片喝彩聲。
小南趕緊把錘放下。
這跟她設想的出入太大，真還不敢貿然揮舞。
須臾，小南生出一計，給老鬼使眼色。
老鬼：“做甚麽？”
很快讀懂，小南的意思是問老鬼是否懂錘？
老鬼得意洋洋：“所謂姜家軍無敵錘法，其實是從老夫的七十二般兵器譜中化來，只得三分精髓兩分力道，小兒做戲！”
小南換一種眼色。
老鬼瞬間讀懂了，小南要他憑空使招，她照著練，作為交換，引薦老鬼見那位大妖。
老鬼道：“一言為定啊？老夫教你掄錘，你讓那位爺爺幫著把邪像毀了。”
小南含笑點了三下頭，答應老鬼。
旁邊宮人內侍看在眼裏，以為她在蓄力。
準備，娘娘要開始了……
老鬼彎腰，憑空握住雙拳。小南彎腰，握住兩錘。
老鬼舉起雙臂，小南舉起雙錘。
眾皆喝彩。
一開始，她一模一樣照著老鬼的演示做，到後來熟練了，發現掄錘其實輕松，且大夥特別捧場，叫好的叫好，鼓掌的鼓掌，她便蠢蠢欲動，開始誇大發揮。
例如，老鬼做了一個拋錘的動作，正常只飛起一兩個頭頂就收手，小南一飛，飛得比墻還高。
老鬼轉錘，是轉三圈，小南轉三十圈，模糊得都看不見錘，只見一黑乎乎影。
她還往身後掄，翻腳踢起，跟踢毽子一樣。
老鬼回頭瞅她，兩只眉毛逐漸要皺到一起去。而其他圍觀的內侍、宮人，從一開始的張嘴喝彩，“娘娘厲害！”，漸漸嘴巴合不攏了，“娘娘厲害得太過了吧”，到最後驚訝得下巴快要脫臼。兩手也是，一開始拍手鼓掌，到最後雙手僵住，雙臂滯在空中，猶如石塑。
大王這邊，早晨擁著佳人醒來，迷糊著摸了摸額頭，發出一聲嘆。從榻上坐起，伸臂等樂伶給他穿衣。
大王喊了聲門外內侍，問道：“公子遲起來了嗎？”
“公子已經起了，未見大王，不敢擅離。”
大王一聽，催促樂伶：“快點，快點。”披著衣裳自己系帶子，邊整理邊往另外一隔間去，入內見得陸遲端坐，另一名樂伶早已不見蹤影。
大王笑問：“賢弟昨夜可還好？”
陸遲笑而不語，大王心道這人竟靦腆羞澀。二人一起用過早膳，陸遲要出宮，大王還有未聊完的話，便決定徒步送陸遲一程。
走著走著，聽見巨大的動靜，不註意都不行。
大王和陸遲回頭尋去，響聲隔著高墻，從王後宮中傳來。
大王先轉向朝王後宮中走，陸遲跟著走，再後面跟著一票內侍宮人。
王後宮外的內侍，見著大王來，既跪拜又要通稟，大王先是擺手，而後指放唇間：“噓——”
噤了內侍的聲，誰也不許弄出動靜，大王輕輕跨過門檻，眺見殿前的一切。他旋著嘴角瞧著小南掄錘，漸漸地，倚靠著左側門框註視一切。陸遲不知何時也倚在右側門檻，一左一右，靜悄悄笑看一切。
良久，陸遲起了捉弄心，藏在袖下的手指一彈，小南拋起的鐵錘抖了抖。小南覺察出異樣，扭頭看去，發現陸遲和大王。
她一時忘了，鐵錘沒有被法力收回，循力飛出墻外，緊跟著聽見一陣尖叫聲。
糟糕，不會砸著人了吧？小南趕緊跑出去，老鬼更是直接飛過圍墻，到了墻外一看，是張夫人剛好經過，鐵錘掉下，雖未砸到，但仍嚇得佳人花枝亂顫。
小南上前道歉，張夫人驚魂未定，緊抿著唇胸.脯起伏，大王和陸遲亦在此時趕過來，張夫人瞧見大王，立馬哭著撲入他懷中：“大王，王後娘娘蓄意謀害臣妾！”
大王此時心裏只想著小南方才一扭頭，朝自己這邊望過來的樣子，她當時氣鼓鼓，卻引他心頭花枝開。
王後終於主動瞧寡人了！
早已忘了自己從前是如何怕王後註視。
大王道：“寡人一直在場，王後決不是故意的。”大王輕拍張夫人的胳膊，王後失手，好在沒有真傷著，“這事就這麽算了吧。”
張夫人瞪大一雙眼淚，難以置信：“大王！”
“好了、好了。”大王安慰張夫人，千勸萬勸，千呵萬護，但就是不改口，堅持王後非蓄意，叫張夫人小事化了。
最後勸著佳人上了駕車，目送離開。張夫人回頭頻望，大王只不住同她揮手，並不追來。
張夫人心裏難受。
想著大王不僅不幫她，還不同她一道走，難不成打算留在王後那裏？
想著吞咽一口，想把氣吞下去，卻口水嗆著了，連咳數聲。
張夫人的有個侄女，是她大哥的女兒，名喚張婉婉，昨天剛及笄，張夫人不在場，於是今日宣張婉婉進宮瞧瞧，此時正好伴在身邊。張婉婉聽見咳嗽，關切道：“姑媽，你沒事吧？”
張夫人心情一不好，就習慣同親人發脾氣：“關你什麽事！”
把張婉婉喝到一邊。
此時陸遲也從王後宮離開，這一條道順路，走在離張夫人尊駕不遠處，見張婉婉靠過來，陸遲淡淡看她一眼，輕道：“朱砂、夜交藤、合歡.皮，這三樣一起煎，可以凝神舒心。”
張婉婉先是一楞，繼而明白過來陸遲這是給她姑媽安神養心的方子，免得姑媽氣壞了，不由感激：“多謝公子。”她之前就覺陸遲英俊，如今道謝，低頭擡頭，眼前明亮更上層樓。
到了岔路口，陸遲分道揚鑣。
張婉婉隨著張夫人走，仍忍不住側首望向宮門方向。張夫人瞟見，冷笑一聲：“人家都不曾同你道別，你動什麽心思！”
張婉婉望向張夫人，只是含笑。
侄女目光純澈，張夫人對視少頃，氣笑了，深吸吐納了一口，肅然勸道：“無論哪國，質子的腦袋總是懸著的，隨時可能掉下來。你若真對他上心，要過苦日子，我大哥會傷心的。”
張婉婉步伐輕盈：“如果日後……他回過去了呢？”
靠在轎椅背上的張夫人後背一僵。
大王這邊，目送張夫人遠去，直到彼此望不見後，立馬腳底抹油，回王後宮去。
出乎意外，剛才王後都主動看他了，怎麽現在又把宮門關上了？
大王滿腹不解，命內侍打開宮門，自己進去找王後，進入殿內，屏退宮人。
小南沒料到大王會返回來，第一回跟他獨處，心內滿是陌生和戒備，想起大王之前對姜昀的所作所為，還有些恨意。
大王往小南身邊挪，湊近些，卻也不敢緊挨，保持著距離。第一句問的是：“那鐵錘沒傷著你吧？”
小南心中莫名，鐵錘飛到墻外，怎麽可能傷著她？便道：“差點傷著張美人。”
大王聽她這話，以為吃醋，咧嘴笑開去。紅唇白牙，其實也是一少年。
小南道：“你傻笑什麽？”
“王後好像對寡人的夫人美人，有很大意見。”
“那當然，她們又壞又蠢。”小南說得是實話。她本來只想回這一句，可體內姜昀那股殘存的意識竟又出來，不自覺張口，道：“你喜歡那麽多蠢壞的人，多半也瞎。”
大王正笑著，表情就僵了。
半晌，呵呵傻笑：“王後教訓得是。”
奇了怪了，小南聽到這六個字，竟心底一片柔軟。怕要出事，她趕緊說自己馬上要出宮，意圖打發大王離開。
大王急道：“王後出宮做什麽？”
小南把去找將領們的事一說，語氣非她本意，卻本能地溫柔。
大王面上露出怯色。
小南：嘿嘿，知難而退了吧？
她是心喜的，但另外那個她卻令心隱隱作痛，是一種揪起來的失落，小南伸手抓了把胸口。
大王瞧見，面露關切：“怎麽了？”王後難道有心病？
見得大王關切，小南語氣更柔：“沒事。”
心底暗叫不好，快逃快逃。
大王突然又說：“寡人也想出宮去。三年沒出宮了，不知道南樓那家甜水鋪子還開不開……”
“那我們一起出去啊。”姜昀意識作祟，小南脫口而出，“我末時才與他們會面，可以早點出去，帶你逛逛。”
大王眼中亮光驟閃，而後迅速灰暗下去：“可是寡人身為大王，不能隨意出宮，守衛次次攔住寡人。”大王說著，向著小南左移，靠近一步。
小南亦左移，遠離一步。
大王左右四望，手放耳側道：“寡人曾經扮作內侍出宮，還是被識破了。”
小南挑眉，原本已經轉頭不看大王，這會註視回來，笑道：“那是大王扮得不對。大王有沒有想過，扮作宮人？”
大王楞了楞，真追問：“扮宮人守衛就認不出了嗎？”
小南心道我給你施障眼法，無論扮宮人還是內侍都認不出，但就想捉弄你一下。
小南面上亦很誠懇，點了點頭：“對，大王面相俊美，扮作宮人他們肯定認不出。”
大王高興道：“那你快幫寡人！”說完自己覺得不對勁，王後不擅打扮，怎麽助力呢？
小南卻已喊了辛玉進來，讓她去取自個的宮人衣裳，一套就夠，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被別人發現了。
辛玉雖不知王後用意，仍領命去，很快拿來一套衣裳。
小南接過衣裳，遞給大王，手指了指帷帳裏面：“進去換了。”她強調道，“簾子拉緊！”
辛玉傻傻佇了半天，猜測出來是怎麽一回事，噗通就跪下了。
大王此時已挑簾出來，換了衣衫，白衫粉裙，見辛玉跪在地上，連道：“不怕，不怕。”青絲還盤著冠，摸摸後腦勺，笑對辛玉道，“起來幫寡人梳個頭。”又想瞧瞧自己扮宮人是什麽樣子，十分好奇，環顧四周，疑惑道：“殿裏怎麽沒有鏡子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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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做甚麽？”
很快讀懂，小南的意思是問老鬼是否懂錘？
老鬼得意洋洋：“所謂姜家軍無敵錘法，其實是從老夫的七十二般兵器譜中化來，只得三分精髓兩分力道，小兒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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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含笑點了三下頭，答應老鬼。
旁邊宮人內侍看在眼裏，以為她在蓄力。
準備，娘娘要開始了……
老鬼彎腰，憑空握住雙拳。小南彎腰，握住兩錘。
老鬼舉起雙臂，小南舉起雙錘。
眾皆喝彩。
一開始，她一模一樣照著老鬼的演示做，到後來熟練了，發現掄錘其實輕松，且大夥特別捧場，叫好的叫好，鼓掌的鼓掌，她便蠢蠢欲動，開始誇大發揮。
例如，老鬼做了一個拋錘的動作，正常只飛起一兩個頭頂就收手，小南一飛，飛得比墻還高。
老鬼轉錘，是轉三圈，小南轉三十圈，模糊得都看不見錘，只見一黑乎乎影。
她還往身後掄，翻腳踢起，跟踢毽子一樣。
老鬼回頭瞅她，兩只眉毛逐漸要皺到一起去。而其他圍觀的內侍、宮人，從一開始的張嘴喝彩，“娘娘厲害！”，漸漸嘴巴合不攏了，“娘娘厲害得太過了吧”，到最後驚訝得下巴快要脫臼。兩手也是，一開始拍手鼓掌，到最後雙手僵住，雙臂滯在空中，猶如石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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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喊了聲門外內侍，問道：“公子遲起來了嗎？”
“公子已經起了，未見大王，不敢擅離。”
大王一聽，催促樂伶：“快點，快點。”披著衣裳自己系帶子，邊整理邊往另外一隔間去，入內見得陸遲端坐，另一名樂伶早已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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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聽見巨大的動靜，不註意都不行。
大王和陸遲回頭尋去，響聲隔著高墻，從王後宮中傳來。
大王先轉向朝王後宮中走，陸遲跟著走，再後面跟著一票內侍宮人。
王後宮外的內侍，見著大王來，既跪拜又要通稟，大王先是擺手，而後指放唇間：“噓——”
噤了內侍的聲，誰也不許弄出動靜，大王輕輕跨過門檻，眺見殿前的一切。他旋著嘴角瞧著小南掄錘，漸漸地，倚靠著左側門框註視一切。陸遲不知何時也倚在右側門檻，一左一右，靜悄悄笑看一切。
良久，陸遲起了捉弄心，藏在袖下的手指一彈，小南拋起的鐵錘抖了抖。小南覺察出異樣，扭頭看去，發現陸遲和大王。
她一時忘了，鐵錘沒有被法力收回，循力飛出墻外，緊跟著聽見一陣尖叫聲。
糟糕，不會砸著人了吧？小南趕緊跑出去，老鬼更是直接飛過圍墻，到了墻外一看，是張夫人剛好經過，鐵錘掉下，雖未砸到，但仍嚇得佳人花枝亂顫。
小南上前道歉，張夫人驚魂未定，緊抿著唇胸.脯起伏，大王和陸遲亦在此時趕過來，張夫人瞧見大王，立馬哭著撲入他懷中：“大王，王後娘娘蓄意謀害臣妾！”
大王此時心裏只想著小南方才一扭頭，朝自己這邊望過來的樣子，她當時氣鼓鼓，卻引他心頭花枝開。
王後終於主動瞧寡人了！
早已忘了自己從前是如何怕王後註視。
大王道：“寡人一直在場，王後決不是故意的。”大王輕拍張夫人的胳膊，王後失手，好在沒有真傷著，“這事就這麽算了吧。”
張夫人瞪大一雙眼淚，難以置信：“大王！”
“好了、好了。”大王安慰張夫人，千勸萬勸，千呵萬護，但就是不改口，堅持王後非蓄意，叫張夫人小事化了。
最後勸著佳人上了駕車，目送離開。張夫人回頭頻望，大王只不住同她揮手，並不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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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夫人的有個侄女，是她大哥的女兒，名喚張婉婉，昨天剛及笄，張夫人不在場，於是今日宣張婉婉進宮瞧瞧，此時正好伴在身邊。張婉婉聽見咳嗽，關切道：“姑媽，你沒事吧？”
張夫人心情一不好，就習慣同親人發脾氣：“關你什麽事！”
把張婉婉喝到一邊。
此時陸遲也從王後宮離開，這一條道順路，走在離張夫人尊駕不遠處，見張婉婉靠過來，陸遲淡淡看她一眼，輕道：“朱砂、夜交藤、合歡.皮，這三樣一起煎，可以凝神舒心。”
張婉婉先是一楞，繼而明白過來陸遲這是給她姑媽安神養心的方子，免得姑媽氣壞了，不由感激：“多謝公子。”她之前就覺陸遲英俊，如今道謝，低頭擡頭，眼前明亮更上層樓。
到了岔路口，陸遲分道揚鑣。
張婉婉隨著張夫人走，仍忍不住側首望向宮門方向。張夫人瞟見，冷笑一聲：“人家都不曾同你道別，你動什麽心思！”
張婉婉望向張夫人，只是含笑。
侄女目光純澈，張夫人對視少頃，氣笑了，深吸吐納了一口，肅然勸道：“無論哪國，質子的腦袋總是懸著的，隨時可能掉下來。你若真對他上心，要過苦日子，我大哥會傷心的。”
張婉婉步伐輕盈：“如果日後……他回過去了呢？”
靠在轎椅背上的張夫人後背一僵。
大王這邊，目送張夫人遠去，直到彼此望不見後，立馬腳底抹油，回王後宮去。
出乎意外，剛才王後都主動看他了，怎麽現在又把宮門關上了？
大王滿腹不解，命內侍打開宮門，自己進去找王後，進入殿內，屏退宮人。
小南沒料到大王會返回來，第一回跟他獨處，心內滿是陌生和戒備，想起大王之前對姜昀的所作所為，還有些恨意。
大王往小南身邊挪，湊近些，卻也不敢緊挨，保持著距離。第一句問的是：“那鐵錘沒傷著你吧？”
小南心中莫名，鐵錘飛到墻外，怎麽可能傷著她？便道：“差點傷著張美人。”
大王聽她這話，以為吃醋，咧嘴笑開去。紅唇白牙，其實也是一少年。
小南道：“你傻笑什麽？”
“王後好像對寡人的夫人美人，有很大意見。”
“那當然，她們又壞又蠢。”小南說得是實話。她本來只想回這一句，可體內姜昀那股殘存的意識竟又出來，不自覺張口，道：“你喜歡那麽多蠢壞的人，多半也瞎。”
大王正笑著，表情就僵了。
半晌，呵呵傻笑：“王後教訓得是。”
奇了怪了，小南聽到這六個字，竟心底一片柔軟。怕要出事，她趕緊說自己馬上要出宮，意圖打發大王離開。
大王急道：“王後出宮做什麽？”
小南把去找將領們的事一說，語氣非她本意，卻本能地溫柔。
大王面上露出怯色。
小南：嘿嘿，知難而退了吧？
她是心喜的，但另外那個她卻令心隱隱作痛，是一種揪起來的失落，小南伸手抓了把胸口。
大王瞧見，面露關切：“怎麽了？”王後難道有心病？
見得大王關切，小南語氣更柔：“沒事。”
心底暗叫不好，快逃快逃。
大王突然又說：“寡人也想出宮去。三年沒出宮了，不知道南樓那家甜水鋪子還開不開……”
“那我們一起出去啊。”姜昀意識作祟，小南脫口而出，“我末時才與他們會面，可以早點出去，帶你逛逛。”
大王眼中亮光驟閃，而後迅速灰暗下去：“可是寡人身為大王，不能隨意出宮，守衛次次攔住寡人。”大王說著，向著小南左移，靠近一步。
小南亦左移，遠離一步。
大王左右四望，手放耳側道：“寡人曾經扮作內侍出宮，還是被識破了。”
小南挑眉，原本已經轉頭不看大王，這會註視回來，笑道：“那是大王扮得不對。大王有沒有想過，扮作宮人？”
大王楞了楞，真追問：“扮宮人守衛就認不出了嗎？”
小南心道我給你施障眼法，無論扮宮人還是內侍都認不出，但就想捉弄你一下。
小南面上亦很誠懇，點了點頭：“對，大王面相俊美，扮作宮人他們肯定認不出。”
大王高興道：“那你快幫寡人！”說完自己覺得不對勁，王後不擅打扮，怎麽助力呢？
小南卻已喊了辛玉進來，讓她去取自個的宮人衣裳，一套就夠，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被別人發現了。
辛玉雖不知王後用意，仍領命去，很快拿來一套衣裳。
小南接過衣裳，遞給大王，手指了指帷帳裏面：“進去換了。”她強調道，“簾子拉緊！”
辛玉傻傻佇了半天，猜測出來是怎麽一回事，噗通就跪下了。
大王此時已挑簾出來，換了衣衫，白衫粉裙，見辛玉跪在地上，連道：“不怕，不怕。”青絲還盤著冠，摸摸後腦勺，笑對辛玉道，“起來幫寡人梳個頭。”又想瞧瞧自己扮宮人是什麽樣子，十分好奇，環顧四周，疑惑道：“殿裏怎麽沒有鏡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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