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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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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讓我娶公主,不過是和王爺的安排,我若是不從,他便拿我家中老小的命威脅我,可就算我娶了公主,被拆穿了身份,照樣也得連累家人,我只能去找你……對不起。”

柳文清低著頭眼淚湧出眼眶,落在魏楚的手上,魏楚伸手抹了她的眼淚,將人抱入懷中揉了揉,說道:“那現在怎麽辦?傅暄還威脅你嗎?”

柳文清搖了搖頭:“我遷升五品學士後便沒有為難我。”

“那就好,那就好,”魏楚笑道,“官場很黑暗的,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柳文清擡起頭看向她,魏楚眨了眨眼彎著嘴角,不知道她在看什麽,又擡手把她臉上的淚痕給擦幹凈了,才問她:“怎麽了?”

柳文清擡手將她落下的發別到而後,長睫還沾著淚珠,她看著魏楚,小心翼翼地靠近她,連呼吸都小心起來,仿佛怕打破這一份寧靜。

她看著魏楚,唇瓣落在魏楚彎起的嘴角,在魏楚還錯愕中伸手將人抱住:“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阿楚,我會將你救出來的,到時候我娶你回家,將你帶給爹娘看。”

魏楚笑道:“我是個女孩兒,你還喜歡我啊?”

柳文清道:“喜歡,你什麽樣我都喜歡。”

魏楚道:“那你再親我一下好不好?”

柳文清雙手撫了撫她的臉頰,將她臉捧起,親了親她的額頭,又親了親她下頜,最終親吻上她唇瓣,極深情極深情地吻了下去。

這幾日不斷有人來向魏楚求情,只道魏大將軍及兩個兒子正在邊疆殺敵,若是此時處置魏楚會寒了魏大將軍和兩個小將軍的心。

皇帝卻看得透徹,知道魏楚不過是庶女,上次剿匪回來本是她功勞最大,卻反被魏驍領了全部功勞,足以看出她這庶女在家中地位了。

於是自然不為所動。

現今魏家與楊家交惡,也正如他所願,只不過兵權還得分一分,否則他那個弟弟傅暄歪心思一動,獨攬大權可就不行了。

皇帝看了幾分奏折,隨即就聽聞柳學士求見,他猶豫了一會兒,隨即擡擡手,讓人進來了。

直到聽完柳文清的話,他才頗有介事地擡起頭看向那伏跪著的人,嘴角噙笑:“嗯?辭官,救那壞了你婚事的魏楚?”

柳文清道:“回皇上,是。”

他只覺得柳文清心智還不甚成熟,十六七的孩子罷了,不過倒是讓他有些心奇:“站起身讓朕看看。”

柳文清兢兢戰戰地站起身來。

他匆匆掃了眼,眼底帶著意料之中的笑意,隨即眼也不擡拒絕:“不允。”

這個人,可以留下對付傅暄,當真不錯。

賀蘭循近日刻苦努力他爹娘都看在眼中,隨後只在飯桌上向他爹戶部尚書說了句尋了朝鳳做先生教他,想來日考取功名。

賀蘭循難得上進過,尚書大人自然二話不說同意了,他便連夜搬去了朝鳳府中住了下來。

朝鳳倒也開始教他一些謀略,只讓他活學活用,不可紙上談兵。

嫣夏的傷也漸漸痊愈,朱雀街的知聞院重新開張,雇了幾個打雜的小二。

唐漪重新開始整理暗流的事宜,只是沒想到開張第二日,野客便尋來了。

對於這個不速之客,唐漪本想關門大吉的,但他看起來似乎真有事,畢竟他殺人不會這樣心平氣和明目張膽地找來,唐漪便約了他去後面清池園裏談。

野客也不廢話,他抱臂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看著唐漪沏茶,直接表明來意:“我需要去看看我徒弟。”

唐漪心底冷笑一聲,野客這人從來只認錢做爹,她可不信目的真在魏楚:“阿楚如今關在天牢,不是誰想看就能去看的。”

野客道:“我可以幫你殺纖墨。”

唐漪側目看他,目中盡是噬血寒光,她微微勾唇:“可以,先提人頭來見。”

野客直起身子,轉身就離去,邊走邊道:“明日卯時,人頭必到。”

唐漪未回府,她叫上了如桂與嫣夏二人挑了燈掛在池邊涼亭裏品茶夜談。

未至卯時,一道充滿戾氣的黑影飛入院中,淡淡的血腥味也隨之而來,唐漪將杯中茶放下,看著那人步伐穩穩走來,隨即,手上拎的東西挑到石桌上。

唐漪掃了眼那滿是血的頭顱,伸手指尖微微撥開那遮住臉長發,嫣夏提了燈將之照亮,確認了是纖墨的頭顱。

這纖墨,倒是至死也沒合上眼,那瞪圓的眼中還滿是恐懼和疑惑,以及不甘。

唐漪收回了手,看向戾氣橫生的野客,笑問道:“有這入和王府取人頭如同探囊取物的手法,怎麽不去天牢把人給劫出來?”

野客目光如同夜梟般銳利,他盯著唐漪,說道:“試過,天牢守衛森嚴,進不去。”

唐漪睨他:“我若是把你帶進去,你殺人劫獄如何辦?”

野客目光幽沈地看著唐漪:“你仍舊信不過我。”

唐漪問他:“你找阿楚做什麽?”

野客:“讓她學劍。”

唐漪猶豫了一會兒,隨即道:“今日未時,不可帶劍進入。”

說著,唐漪看了眼他那江湖浪客的裝扮,囑咐了句:“另外,換一身衣服。”

“未時我會來找你。”

野客說完,隨即離去,毫不拖泥帶水。

嫣夏看著野客離去背影,說道:“野客這人行事作風令人捉摸不透,先前聽說野客喜歡姑娘,怕是纖墨打幌子,這個人就像他手中的劍一般冷,一般利落。”

唐漪點頭:“的確,他究竟是不是真心收阿楚為徒我還不確定,萬事小心為上。”

說罷,唐漪起身看了眼桌上的頭顱:“我先回去了,這兒記得清理好。”

“是,姑娘。”

唐漪旋即離開知聞院,外頭茶廳內,留歡和另一個劉辰季派來的丫鬟正候著,見唐漪出來了,立即起身過來。

唐漪掃了眼那丫鬟,對留歡道:“你留在知聞院幫襯如桂和嫣夏,我和她回去就行。”

留歡看了眼那丫鬟,幾分酸意:“留歡哪兒做得不好了,姑娘要換個生人?”

唐漪無奈笑了笑:“正因為你做得好,所以才讓你留下,知聞院如今重整,你可有得忙了。”

留歡這才放了心,應道:“那過段時日,留歡還有伺候姑娘。”

唐漪:“好。”

另一個丫鬟叫做紅豆,她本該讓唐漪早些回去,但好歹她是主子,催也催不得,只能等著,這一等,都第二天天要亮了,早朝都開始,回去定然得被責罰一頓。

紅豆恭恭敬敬地道:“夫人,該回去了。”

“嗯。”唐漪離了知聞院,隨即回了太傅府。

這個時候的街道相對於冷清,夜色正在消散,除了早起的攤販開始占道經營,沒什麽其他人。

唐漪走回太傅府,天色已經亮了許多,紅豆敲了敲門,守門的小廝立即就把大門打開了。

唐漪看向門口背對著她負手而立的男子,眉目忽地冷清下來。

她跨步走進去,劉辰季便轉過身看向她,皺著眉問道:“夫人怎麽天明才回府?”

唐漪徑直走自己的,冷冷回了句:“怎麽,為了監視我都可以不上早朝麽?”

劉辰季斂眉跟上:“夫人徹夜未歸,季著實擔憂,只有等夫人回府才能安心朝務。”

唐漪並未理睬他,走了片刻,才道:“你應當知曉這兩日知聞院重新開張,所以較常日忙一些。今後不必等我回來,該怎麽怎麽。”

聞言,劉辰季嘴角不可察覺地彎起:“夫人若是不歸,季會一直等。”

唐漪:“………”

當真是榆木腦袋。

唐漪隨意吃了些早膳,便睡下了,一直到正午時紅豆才叫醒了她。

想著與野客有約,唐漪隨即梳洗一番去了知聞院,野客早就到了,果然換了一身衣服。在茶廳坐著,那把破布纏著的長劍橫放在桌上,他見著唐漪進來,隨即拿劍起身,走了過去。

唐漪伸手,示意他將劍交出來。

野客也不猶豫,將佩劍交了出去,隨即,如桂拿了盒點心果蔬給唐漪帶去看魏楚。

有銀子打發果然很快就進了天牢,尋到魏楚。

魏楚看見野客興奮得不得了,嘴一咧笑了起來,抱著大牢的鐵柱看著他和唐漪:“漪漪,師父!”

野客問道:“頭疼好了?”

魏楚:“好了!只夜裏偶爾疼一下!”

這一問一答讓唐漪有些疑惑,待到門開了,她走進去便問:“阿楚,你頭怎麽疼了?”

魏楚便拿過唐漪提來的點心,邊說道:“也沒啥,你成親那晚喝多了,被楊殊打了。”

野客伸出那滿是老繭的手揉了揉魏楚的腦袋:“為師已經替你教訓過他。”

魏楚又嘿嘿笑了笑:“謝謝師父!”

魏楚這一句又一句師父的,讓唐漪有些酸,這野客才當了她幾日師父,竟就如此親密,連她不知道的事野客竟然知道。

野客從懷裏拿出一本書給她,魏楚翻了翻,是劍譜,隨即,就聽野客道:“什麽時候都會了,為師就劫獄救你出來。”

魏楚一欣喜,擡頭看向野客:“真的?”

野客抱臂帶著笑看她:“嗯。”

魏楚連翻了幾頁,眉飛色舞:“簡單。”

原來野客來此也不過是送這本書,送完書,隨即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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