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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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魏楚只好通紅著臉走進來，也不敢去看柳文清，唐漪擡眸看了過去，誇讚道：“阿楚穿裙子很好看。”
柳文清也回頭看了過去，眼底盡是被驚艷之情，卻絲毫沒有訝然。
賀蘭循給魏楚倒了杯茶水，笑著說道：“緊張什麽，臉紅什麽，來，喝點茶。”
這頓飯吃得魏楚十分忐忑，時不時偷偷看了眼柳文清，有時正巧他的目光看過來了，便立即錯開，臉又紅了一番，可最後心裏表白的話還是沒說出來。
宴席散了，魏楚也沒和柳文清說一句話，只是將人送回了房，立馬回去找唐漪和賀蘭循了。
賀蘭循正要繼續去朝鳳門口蹲，就見著魏楚紅著臉下來了，立即跑過去問：“怎樣了？有沒有說？”
魏楚搖了搖：“我不敢。”
賀蘭循忍不住數落她：“你說你，關鍵時候膽子就小了，要是讓別人搶了你後悔都來不及，人文狀元可是前途無量，多少名門望族想把女兒嫁給他。”
魏楚喪氣地擺擺手，越過賀蘭循去拉唐漪了，並說道：“我和漪漪去走走散散心，不急於這一時。”
賀蘭循只好作罷，旋即去朝鳳門口又開始了敲門大計。
“小鳳鳳餓不餓，想吃什麽我給你點，開開門好不好？”
“我這兒有三十年陳釀，小鳳鳳想不想喝，開門就能喝到哦。”
“小鳳鳳，我腳有點酸，讓我進去坐會兒嘛。”
一個時辰過去了，賀蘭循又累得靠在門上，就當他要放棄，準備去找人把人撞開看個究竟時，門忽然開了，使得靠在門上的賀蘭循一下跌到門裏頭去。
他還沒顧得疼，擡頭就看向開門的朝鳳，朝鳳微微側身，低睨著他，臉頰染了一層緋紅，神色卻是冰冷冰冷的。
賀蘭循尷尬地笑了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說道：“想喝酒可以找我陪你喝，你想喝多少喝多少。”
朝鳳把門重重一關：“你敲門敲得頭好暈。”
隨即，腳踩了棉花一樣往壇子倒了一桌的桌子走去，賀蘭循怕他摔著，立馬扶住了他，他隨即把賀蘭循推開，力氣大得很：“不用扶，我沒醉。”
賀蘭循覺得好笑，說道：“我又沒說你醉了，你自個兒說的。”
朝鳳搖搖晃晃坐下，隨即又趴在桌上瞇著眸子看向賀蘭循，道：“你是來笑話我的吧，你就笑吧，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們都踩在腳底下…都踩…”
賀蘭循笑著坐他對面去，朝鳳又把頭轉向他，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看得賀蘭循笑了又笑，安慰道：“你現在就踩著，想怎麽踩就怎麽踩。”
朝鳳眼睛濕漉漉的，看起來沒有之前的囂張跋扈，倒是可愛了起來，聲音也軟軟糯糯，卻帶著幾分敷衍：“我頭暈，想睡覺。”
賀蘭循想到上次，問他：“要抱嗎？”
朝鳳把頭枕在手臂上，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賀蘭循以為他睡著了，旋即拿了件衣服，輕手輕腳給他蓋上時，朝鳳忽然睜開了眼盯著他，那眼神有些兇，看得賀蘭循心裏一咯噔，總覺得是自己在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被抓了正著。
正當賀蘭循不知所措想收蓋的衣服，就被朝鳳一把抓住手，怒然地拿了衣服，問他：“你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還用他解釋，賀蘭循被朝鳳氣笑了，正要開口，朝鳳猛地站起身，抓他的手還沒松，另一只手就勾上賀蘭循的脖子，人猛地往前一傾，親上了賀蘭循的嘴。
賀蘭循驚得眼睛都瞪圓了。
或許是驚嚇過度，賀蘭循一把將朝鳳推開，喘了幾口大氣。
一剎間，朝鳳眼眸裏俱是怒氣，他放開抓著賀蘭循的手，將桌子一翻，頓時間酒壇子碎了一地，邊斥道：“賀蘭循！你居然敢推開我，你一直說喜歡我，心裏頭還不是唐漪和魏楚，我能算個什麽？對！我這次還沒考過魏楚，你高興了吧？瞧不起我了是吧，滾！都給我滾！”
賀蘭循沒來得及解釋就被這一通罵，罵得更是令他震驚，他立馬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是太高興了，我…”
話說到這兒，朝鳳也不想聽下去，以為他果真是來看他笑話的，臉瞬間黑了下來，眸子一瞪：“閉嘴！滾！”
賀蘭循委屈巴巴看著他，伸手去拉朝鳳的手，被他躲過了，頓時受挫：“小鳳鳳，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剛剛親我，我太高興才不小心推開你，要不你再親一次？”
朝鳳賭氣轉過身：“不要。”
賀蘭循轉到他前面去，朝鳳又轉過身不看他，經過數次轉圈圈，賀蘭循實在沒轍了，不知道怎麽哄他，便從人身後一把將人抱住。
朝鳳哼了一聲，但沒有推開他。
賀蘭循立即在他耳邊講好話哄他，又親又哄，倨傲的朝鳳終於有了一絲松動，很快，唇瓣與人的唇瓣黏合在一起去了。
魏楚拉著唐漪去湖邊四處走，然而卻是邊走邊嘆氣，不過闌珊春意的風吹得人十分舒爽，倒是令人沒有什麽浮躁的情緒產生。
在魏楚連續嘆了五百二十個氣後，唐漪停下了步伐盯著她看，魏楚的步伐也隨之一滯，看向唐漪，唐漪不說話，漂亮的眸子只盯著她，看得她發怵，畏畏縮縮問道：“咋啦？”
唐漪隨即往前走，邊走邊問：“你是真心喜歡他麽？”
魏楚立馬跟上，並堅定地回道：“是！”
唐漪又問：“那怎麽方才那麽好的機會怎麽不說，落得在這兒唉聲嘆氣。”
魏楚苦笑道：“我不敢說，要是他不喜歡我，拒絕我怎麽辦？而且，而且我是庶女，我配不上他，他那麽好。”
唐漪總算是明白魏楚怎麽一路上都嘆氣了，有一件事她還是不打算告訴魏楚，反正她早晚得知道，不過：“除了放棄自己的人，沒有什麽人配不上，況且你如今是武狀元，過兩日得去會武宴，左相右丞都得給你顏面，庶女的身份不過是你對自己的束縛。”
魏楚被這一番話說得熱血沸騰，立即點頭應道：“好，我明白了！”
唐漪看了她一眼，又問了一句：“你真那麽喜歡他？”
魏楚鄭重其事地回道：“是！”
唐漪又與她走了一段路，最後在湖邊涼亭坐了下來，魏楚一臉堅定地說：“漪漪，等會兒你陪我去金玉酒樓吧，我這次一定跟他說我喜歡他。”
唐漪點頭：“好。”
酉時，太陽還有段時間落山，唐漪便陪著打好草稿告白的魏楚來到金玉酒樓，正要陪她一起進去，就被魏楚攔下了：“漪漪，你就在這兒等我消息吧，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說完，魏楚便氣勢洶洶進了酒樓。
只好在門口等的唐漪：“…………”
魏楚一路沖上柳文清的門，伸手敲了敲，很快，門便打開了。
開門的不是柳文清，是她三哥魏珊，魏珊難得見魏楚換女裝，打扮得也仔仔細細，頓時心奇起來，笑問道：“阿楚？你什麽時候有心思這般打扮了？我差點就認不出了。”
開門見到魏珊而立馬慫了的魏楚心不在焉地笑了笑：“三哥，你，你怎麽在這兒，文清呢？”
“哦，”魏珊笑了笑，讓魏楚進來，邊說，“在裏頭呢。”
魏楚想自己都已經唐漪保證過了，便鼓起了勇氣，看著魏珊笑道：“那個，三哥，我有些事和文清說。”
看著魏楚犯紅的臉和慌張的神色，魏珊立即明白了，點點頭走了出去，溫和笑著說道：“好，我先回家了，你也早些回去。”
魏楚：“好的，三哥。”
把門一關，一轉身，就見柳文清遞了杯水過來，魏楚立馬心跳加速，小心翼翼把水接了過來。
柳文清微笑著看著她，笑了笑，走向桌旁，邊說道：“有什麽事坐下慢慢說吧。”
魏楚笑了笑，卻不敢走過去，她越是想放松越是緊張，她看著柳文清，硬著頭皮結結巴巴道：“文…文清，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出下一個字，魏楚只好閉嘴，柳文清靠在桌旁，笑著看她，說道：“你慢慢說，不急。”
魏楚不敢再看柳文清了，否則壓根說不出話，她低下頭暗下了決心，把背稿子一口氣說完：“我其實從見到你第一面時就喜歡你了，如果你也喜歡我可不可以答應和我在一起，我很喜歡很喜歡你。”
柳文清失笑，喝了口水，他十分肯定道：“你不會喜歡我的，早點回去吧，今日的事我們就當做沒發生過，還是好友。”
雖然結果在預料之中，但魏楚仍舊如被雷劈，她楞了好一會兒，才僵硬地對著溫和笑著的柳文清笑了笑，回道：“好、好、”
說著，把手上的水往桌上一放，立馬打開門出去，又順便關上門，隨即，眼淚就止不住流下來了，忍著強烈要哭出的聲音邊走邊擦淚，胸腔肺腑都堵得泛疼。
門內的柳文清收了笑意，將手中的水往桌上一擱，眼眶也隨即紅了。
起初吧，他被劫匪關著餓了兩天兩夜，本以為要餓死的時候，是一個笑得露出牙齒的明朗少年救了他。
當時，魏楚推開門的那一刻，帶了許多許多陽光進來，仿佛一個救世的神明，使得處於無盡黑暗的他獲救，而那一刻，他的心也落在那少年身上。
直到後來發覺魏楚是女子時，他當初放在她身上的心也瞬間死寂，只道當初的一見傾心不過是荒唐事，但如果魏楚要繼續裝下去，他也不去拆穿，陪她演戲，看看她能演到什麽時候。
柳文清或許大概忘了自己也是個女扮男裝的人，魏楚在欺瞞他的時候，他也正在欺瞞魏楚，而他知道魏楚是女兒身時，魏楚並不知道他是女兒身。
只是偶爾深夜無眠時，他才會想起曾經救下他的那位少年。也只是偶爾，魏楚從這兒離開時，他會想再多看她一眼。甚至偶爾，魏楚與唐漪和賀蘭循歡笑時，他心裏會很難受。
但都不過偶爾而已。
唐漪在金玉酒樓外並沒有等多久，半柱香時間不到，魏楚就走了出來，還邊抹眼淚邊看著她，二人對視一會兒，魏楚便忍不住嚎啕大哭，一把將她抱緊，哭得她身上眼淚鼻涕一大把。
唐漪抱著她拍了拍她的背，就聽著魏楚大聲哭著道：“文清說我不會喜歡他，他不喜歡我就說嘛，我那麽喜歡他，他為什麽說我不喜歡他…”
唐漪道：“我知道為什麽。”
唐漪還是忍不住告訴魏楚柳文清其實是個女子。
然後，魏楚就蹲在馬路牙子上抹眼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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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循給魏楚倒了杯茶水，笑著說道：“緊張什麽，臉紅什麽，來，喝點茶。”
這頓飯吃得魏楚十分忐忑，時不時偷偷看了眼柳文清，有時正巧他的目光看過來了，便立即錯開，臉又紅了一番，可最後心裏表白的話還是沒說出來。
宴席散了，魏楚也沒和柳文清說一句話，只是將人送回了房，立馬回去找唐漪和賀蘭循了。
賀蘭循正要繼續去朝鳳門口蹲，就見著魏楚紅著臉下來了，立即跑過去問：“怎樣了？有沒有說？”
魏楚搖了搖：“我不敢。”
賀蘭循忍不住數落她：“你說你，關鍵時候膽子就小了，要是讓別人搶了你後悔都來不及，人文狀元可是前途無量，多少名門望族想把女兒嫁給他。”
魏楚喪氣地擺擺手，越過賀蘭循去拉唐漪了，並說道：“我和漪漪去走走散散心，不急於這一時。”
賀蘭循只好作罷，旋即去朝鳳門口又開始了敲門大計。
“小鳳鳳餓不餓，想吃什麽我給你點，開開門好不好？”
“我這兒有三十年陳釀，小鳳鳳想不想喝，開門就能喝到哦。”
“小鳳鳳，我腳有點酸，讓我進去坐會兒嘛。”
一個時辰過去了，賀蘭循又累得靠在門上，就當他要放棄，準備去找人把人撞開看個究竟時，門忽然開了，使得靠在門上的賀蘭循一下跌到門裏頭去。
他還沒顧得疼，擡頭就看向開門的朝鳳，朝鳳微微側身，低睨著他，臉頰染了一層緋紅，神色卻是冰冷冰冷的。
賀蘭循尷尬地笑了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說道：“想喝酒可以找我陪你喝，你想喝多少喝多少。”
朝鳳把門重重一關：“你敲門敲得頭好暈。”
隨即，腳踩了棉花一樣往壇子倒了一桌的桌子走去，賀蘭循怕他摔著，立馬扶住了他，他隨即把賀蘭循推開，力氣大得很：“不用扶，我沒醉。”
賀蘭循覺得好笑，說道：“我又沒說你醉了，你自個兒說的。”
朝鳳搖搖晃晃坐下，隨即又趴在桌上瞇著眸子看向賀蘭循，道：“你是來笑話我的吧，你就笑吧，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們都踩在腳底下…都踩…”
賀蘭循笑著坐他對面去，朝鳳又把頭轉向他，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看得賀蘭循笑了又笑，安慰道：“你現在就踩著，想怎麽踩就怎麽踩。”
朝鳳眼睛濕漉漉的，看起來沒有之前的囂張跋扈，倒是可愛了起來，聲音也軟軟糯糯，卻帶著幾分敷衍：“我頭暈，想睡覺。”
賀蘭循想到上次，問他：“要抱嗎？”
朝鳳把頭枕在手臂上，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賀蘭循以為他睡著了，旋即拿了件衣服，輕手輕腳給他蓋上時，朝鳳忽然睜開了眼盯著他，那眼神有些兇，看得賀蘭循心裏一咯噔，總覺得是自己在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被抓了正著。
正當賀蘭循不知所措想收蓋的衣服，就被朝鳳一把抓住手，怒然地拿了衣服，問他：“你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還用他解釋，賀蘭循被朝鳳氣笑了，正要開口，朝鳳猛地站起身，抓他的手還沒松，另一只手就勾上賀蘭循的脖子，人猛地往前一傾，親上了賀蘭循的嘴。
賀蘭循驚得眼睛都瞪圓了。
或許是驚嚇過度，賀蘭循一把將朝鳳推開，喘了幾口大氣。
一剎間，朝鳳眼眸裏俱是怒氣，他放開抓著賀蘭循的手，將桌子一翻，頓時間酒壇子碎了一地，邊斥道：“賀蘭循！你居然敢推開我，你一直說喜歡我，心裏頭還不是唐漪和魏楚，我能算個什麽？對！我這次還沒考過魏楚，你高興了吧？瞧不起我了是吧，滾！都給我滾！”
賀蘭循沒來得及解釋就被這一通罵，罵得更是令他震驚，他立馬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是太高興了，我…”
話說到這兒，朝鳳也不想聽下去，以為他果真是來看他笑話的，臉瞬間黑了下來，眸子一瞪：“閉嘴！滾！”
賀蘭循委屈巴巴看著他，伸手去拉朝鳳的手，被他躲過了，頓時受挫：“小鳳鳳，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剛剛親我，我太高興才不小心推開你，要不你再親一次？”
朝鳳賭氣轉過身：“不要。”
賀蘭循轉到他前面去，朝鳳又轉過身不看他，經過數次轉圈圈，賀蘭循實在沒轍了，不知道怎麽哄他，便從人身後一把將人抱住。
朝鳳哼了一聲，但沒有推開他。
賀蘭循立即在他耳邊講好話哄他，又親又哄，倨傲的朝鳳終於有了一絲松動，很快，唇瓣與人的唇瓣黏合在一起去了。
魏楚拉著唐漪去湖邊四處走，然而卻是邊走邊嘆氣，不過闌珊春意的風吹得人十分舒爽，倒是令人沒有什麽浮躁的情緒產生。
在魏楚連續嘆了五百二十個氣後，唐漪停下了步伐盯著她看，魏楚的步伐也隨之一滯，看向唐漪，唐漪不說話，漂亮的眸子只盯著她，看得她發怵，畏畏縮縮問道：“咋啦？”
唐漪隨即往前走，邊走邊問：“你是真心喜歡他麽？”
魏楚立馬跟上，並堅定地回道：“是！”
唐漪又問：“那怎麽方才那麽好的機會怎麽不說，落得在這兒唉聲嘆氣。”
魏楚苦笑道：“我不敢說，要是他不喜歡我，拒絕我怎麽辦？而且，而且我是庶女，我配不上他，他那麽好。”
唐漪總算是明白魏楚怎麽一路上都嘆氣了，有一件事她還是不打算告訴魏楚，反正她早晚得知道，不過：“除了放棄自己的人，沒有什麽人配不上，況且你如今是武狀元，過兩日得去會武宴，左相右丞都得給你顏面，庶女的身份不過是你對自己的束縛。”
魏楚被這一番話說得熱血沸騰，立即點頭應道：“好，我明白了！”
唐漪看了她一眼，又問了一句：“你真那麽喜歡他？”
魏楚鄭重其事地回道：“是！”
唐漪又與她走了一段路，最後在湖邊涼亭坐了下來，魏楚一臉堅定地說：“漪漪，等會兒你陪我去金玉酒樓吧，我這次一定跟他說我喜歡他。”
唐漪點頭：“好。”
酉時，太陽還有段時間落山，唐漪便陪著打好草稿告白的魏楚來到金玉酒樓，正要陪她一起進去，就被魏楚攔下了：“漪漪，你就在這兒等我消息吧，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說完，魏楚便氣勢洶洶進了酒樓。
只好在門口等的唐漪：“…………”
魏楚一路沖上柳文清的門，伸手敲了敲，很快，門便打開了。
開門的不是柳文清，是她三哥魏珊，魏珊難得見魏楚換女裝，打扮得也仔仔細細，頓時心奇起來，笑問道：“阿楚？你什麽時候有心思這般打扮了？我差點就認不出了。”
開門見到魏珊而立馬慫了的魏楚心不在焉地笑了笑：“三哥，你，你怎麽在這兒，文清呢？”
“哦，”魏珊笑了笑，讓魏楚進來，邊說，“在裏頭呢。”
魏楚想自己都已經唐漪保證過了，便鼓起了勇氣，看著魏珊笑道：“那個，三哥，我有些事和文清說。”
看著魏楚犯紅的臉和慌張的神色，魏珊立即明白了，點點頭走了出去，溫和笑著說道：“好，我先回家了，你也早些回去。”
魏楚：“好的，三哥。”
把門一關，一轉身，就見柳文清遞了杯水過來，魏楚立馬心跳加速，小心翼翼把水接了過來。
柳文清微笑著看著她，笑了笑，走向桌旁，邊說道：“有什麽事坐下慢慢說吧。”
魏楚笑了笑，卻不敢走過去，她越是想放松越是緊張，她看著柳文清，硬著頭皮結結巴巴道：“文…文清，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出下一個字，魏楚只好閉嘴，柳文清靠在桌旁，笑著看她，說道：“你慢慢說，不急。”
魏楚不敢再看柳文清了，否則壓根說不出話，她低下頭暗下了決心，把背稿子一口氣說完：“我其實從見到你第一面時就喜歡你了，如果你也喜歡我可不可以答應和我在一起，我很喜歡很喜歡你。”
柳文清失笑，喝了口水，他十分肯定道：“你不會喜歡我的，早點回去吧，今日的事我們就當做沒發生過，還是好友。”
雖然結果在預料之中，但魏楚仍舊如被雷劈，她楞了好一會兒，才僵硬地對著溫和笑著的柳文清笑了笑，回道：“好、好、”
說著，把手上的水往桌上一放，立馬打開門出去，又順便關上門，隨即，眼淚就止不住流下來了，忍著強烈要哭出的聲音邊走邊擦淚，胸腔肺腑都堵得泛疼。
門內的柳文清收了笑意，將手中的水往桌上一擱，眼眶也隨即紅了。
起初吧，他被劫匪關著餓了兩天兩夜，本以為要餓死的時候，是一個笑得露出牙齒的明朗少年救了他。
當時，魏楚推開門的那一刻，帶了許多許多陽光進來，仿佛一個救世的神明，使得處於無盡黑暗的他獲救，而那一刻，他的心也落在那少年身上。
直到後來發覺魏楚是女子時，他當初放在她身上的心也瞬間死寂，只道當初的一見傾心不過是荒唐事，但如果魏楚要繼續裝下去，他也不去拆穿，陪她演戲，看看她能演到什麽時候。
柳文清或許大概忘了自己也是個女扮男裝的人，魏楚在欺瞞他的時候，他也正在欺瞞魏楚，而他知道魏楚是女兒身時，魏楚並不知道他是女兒身。
只是偶爾深夜無眠時，他才會想起曾經救下他的那位少年。也只是偶爾，魏楚從這兒離開時，他會想再多看她一眼。甚至偶爾，魏楚與唐漪和賀蘭循歡笑時，他心裏會很難受。
但都不過偶爾而已。
唐漪在金玉酒樓外並沒有等多久，半柱香時間不到，魏楚就走了出來，還邊抹眼淚邊看著她，二人對視一會兒，魏楚便忍不住嚎啕大哭，一把將她抱緊，哭得她身上眼淚鼻涕一大把。
唐漪抱著她拍了拍她的背，就聽著魏楚大聲哭著道：“文清說我不會喜歡他，他不喜歡我就說嘛，我那麽喜歡他，他為什麽說我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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