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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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二人一路跑到熱鬧街市當中才氣喘籲籲停下，賀蘭循道：“楊殊那狗賊既然喜歡呂碧瑤，怎麽還不趕緊收了，真是煩人。”
朝鳳沒忍住笑了一聲：“你覺得侯爺會讓寶貝兒子娶個工部侍郎的女兒？人家是想往上走。”
“對了，”賀蘭循忽然道，“你還記不記得初七那日，我說要送你個東西？”
當時朝鳳光顧著高興唐漪與劉太傅玩完了的事，壓根忘了賀蘭循說回頭送東西給他。
朝鳳道：“送什麽？不是什麽東西都能入得了我的眼。”
賀蘭循一把抓住他的手，拉著他跑過幾條街，終於尋到一個窄小黑洞洞的小巷子，帶他走了過去。
朝鳳正好奇，就見賀蘭循把手伸進懷裏，摸出那枚從小貼身戴著的傳家玉，一把塞到他手裏。
那玉還是溫熱的，朝鳳冰涼的手將之提起，對著光處看了看。
那枚溫潤的玉上，雕的是只鸞鳳。
賀蘭循認真看著朝鳳，忽然又覺得自己太過嚴肅，不由得笑了笑，正要開口，朝鳳瞥了過來：“你笑什麽？”
賀蘭循緊張得心怦怦跳，到了喉口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他問道：“你喜歡嗎。”
朝鳳彎起嘴角，看了看手中的玉，說道：“還不錯。”
賀蘭循越是不敢說便越是心慌意亂，他看著朝鳳溫和的笑，猛地下定決心抓住了他的手。
朝鳳一驚，擡眸看他。
賀蘭循語無倫次道：“我…我…你…”
朝鳳：“？”
賀蘭循面色憋得通紅：“你可不可以，試一試…喜歡我？”
朝鳳好笑地看著他，問道：“憑什麽？”
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的賀蘭循頓時喪了氣，他垂頭嘆了口氣：“好吧。”
朝鳳笑道：“我就算答應你，你覺得賀蘭尚書與夫人會答應？你可是賀蘭府獨子。”
“我知道。”賀蘭循最不願想起身為獨子的家庭壓力，他瞬間冷漠下來，如同被人潑了一大盆冷水。
言罷，放開朝鳳，大跨步離開了。
賀蘭循壓抑著心緒一路走去了金玉酒樓，上了二樓，尋了自己專屬的靠窗位置坐下，喊了一聲：“小二，拿酒來！”
小二立馬輕快地答應了：“好嘞，賀蘭公子！”
酒還未上時，賀蘭循也無事可做，微微撐著頭看向窗外的萬家燈火，直覺得那黃豆的燈光竟慢慢暈染放大。
很快，一壇酒擺了上來，賀蘭循開了酒封，仰頭灌了一口。
…
朝鳳回到酒樓時已經是深夜了，他看了一眼窗口位置已醉趴下的賀蘭循，裝作不認識地撇過頭，冷漠地去了三樓自己的房間沐浴睡覺。
他穿著單衣在床上輾轉反側，想起賀蘭循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就莫名煩躁，壓根睡不著。
他一把坐起身，離了被窩披了外衣下樓，然而，人已經離開了，正好小二來打掃，他鬼使神差問了一句：“賀蘭循什麽時候離開的？”
小二笑呵呵回道：“賀蘭公子剛走不久，朝公子是找賀蘭公子什麽事嗎？”
“沒有。”朝鳳冷漠皺眉，轉身回房。
今年走百病宴會皇後娘娘也來參加了，這是留歡告訴唐漪的，並且此次宴會皇後娘娘很有可能是為挑選太子妃而來。
太子妃預選人：左相千金唐漪、右丞嫡次女連城城、還有太子心儀到點名的…咳…工部呂侍郎千金呂碧瑤。
唐漪今日穿了件不太醒目的姜紅色衣裳，隨意將發挽起，扮相平平無奇，可奈何長了張驚為天人的臉，怎麽也抵擋不住這耀人的光芒。
轎子已經候在府外了，留歡隨著唐漪出了府，正要掀開轎簾讓唐漪進去，忽然一聲“漪漪”，不男不女的聲音就叫住了她們。
唐漪轉頭看過去，嘴角忍不住抽了起來。
賀蘭循穿著大紅牡丹袍子，梳了精美的發髻，臉上的胭脂擦成兩團酡紅，手上拈著一把團扇一扭一扭地走了過來。
就連身後的童子也作女人打扮，跟著一並扭了過來。
唐漪：em……我要不要理這種蛇精病？
留歡：這什麽妖魔鬼怪？
“哎呀漪漪~”賀蘭循拈著團扇輕輕往唐漪身上一拍，“去宴會都不叫上人家，真壞~”
留歡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
唐漪眉一豎，眉眼皆是嫌棄，半似認真道：“你是誰？我認識你麽？”
賀蘭循也裝不下去了，雙手一張展示自己的衣裳給唐漪看，並笑嘻嘻道：“我看阿楚今年沒能陪你，特地換了這身裝扮出來的，怎麽樣？還不錯吧？我學得像不像？”
唐漪：“……還…行…”
有賀蘭循陪同，本想在宴會上做個隱形人的唐漪頓時跟著突兀起來。而高出在座各位一個頭的賀蘭循絲毫不覺得自己引人註目，仍舊不停地搔首弄姿。
走百病的宴會設在城南，陣仗頗大，唐漪與賀蘭循來得算早，正也無事，打算四處走走，忽然一個姑娘撲了過來，撞入賀蘭循懷裏，把賀蘭循嚇了一跳，險些手腳並用把人踹開，被唐漪一把拉住了。
那姑娘仰起頭，笑得一臉純真，對一臉驚恐的賀蘭循道：“賀蘭哥哥~”
發覺是呂碧瑤的賀蘭循：……這**什麽鬼:)
賀蘭循一把捂住她的嘴：“叫姐姐，我現在是賀蘭五小姐賀蘭玨。”
呂碧瑤晃著賀蘭循的手，笑盈盈撒嬌：“你跟我玩兒我就叫你姐姐。”
賀蘭循看了眼一旁站著的唐漪，唐漪冷漠看了眼呂碧瑤。
正此時，一落落大方著蓮白廣袖流仙裳的女子款款走來，看著唐漪微微一笑：“漪漪妹妹，真巧呀，我也來這兒走走。”
唐漪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隨即便漠然置之不理。
這女子她是認識的，右丞嫡次女連城城，唐漪並不喜歡和她打交道，不因為其他，只因覺得這人蠢得很有毛病。
連城城是個愛裝柔弱，什麽都喜歡和她比的人，偏偏又是比不過愛暗地裏弄些花樣、拆穿了表面卻還純得一匹直推卸責任，雖然如此，卻還是把男人迷得七葷八素的。
而女人，大多是嫉妒唐漪的，因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都站在連城城這邊。
相較強勢且冷漠的唐漪，就容易讓人覺得仗勢欺人。
這也是唐漪沒有什麽朋友的次要原因。
因此，但凡有個什麽唐漪與連城城一同參加的宴會，總會傳出左相府那位千金唐漪是個惡毒，愛擺架子，仗勢欺人的蜚語。
呂碧瑤還牽著賀蘭循的手，聽著連城城來了，立馬回頭沖她一笑，笑出一對小虎牙：“城城姐。”
“碧瑤妹妹，這位姐姐是誰呀？”連城城看著賀蘭循輕聲細語地問著，眉頭微蹙，似乎有一股郁結於心的氣未能發洩出來，顯得細柳扶風般嬌弱。
不等呂碧瑤開口，賀蘭循眼一眨，團扇微微扇著，撚著嗓子嬌柔地道：“城城妹妹不認識我了，我是賀蘭府的五姑娘賀蘭玨呀，城妹妹近來身子可好，我看妹妹面色不佳，該在家休息才是，這天氣也涼，不要染了風寒。”
連城城滿面愁容，憂心忡忡：“謝謝玨姐姐關心，今日是走百病宴會，才出來走一走的，且今年這宴會是皇後娘娘親自辦的，我一介臣女怎能借故不來。”
不少人見唐漪與連城城又撞在一起，三三兩兩站在不遠處偷偷看戲。
然而，唐漪並沒有和連城城出言相對，也與連城城隔開了距離，一直到皇後娘娘快要來也沒有個所以然。
在一曲泠然的琴聲下，大家都安然入座，左右兩排，候著皇後娘娘的到來。
中間是紅毯，一直延綿到臺階之上的皇後座位，撫琴的女子坐在皇後座位一側不遠，垂眸看琴，十指修長，撥弄琴弦。
賀蘭循與唐漪坐在隔桌，桌子上有茶點和些許水果，賀蘭循磕了點瓜子，一邊睨著眼偷偷看唐漪，唐漪只是端正地坐著，並無過多舉動。
不多時，一列長長的儀仗緩緩走來，前頭是拿著孔雀屏的六個宮女，宮女後頭是穿著素馨黃的鳳凰華裳，頭上戴滿金釵的發飾的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左右，是舉著華蓋遮陽的宮女，後頭約摸跟了十來個宮女，端著紅綢遮蓋的物品，不知道是什麽。
見著皇後來了，眾人皆起身參見，一時間和著琴聲，齊齊喚了聲：“參見皇後娘娘。”
皇後不動聲色走過走上臺階，而後一個轉身看了過來，那雙眉目柔和，氣質十分溫婉大方，她漠然看著眾人，雙手一擡，道：“各位今日不必淤泥於禮數。”
眾人齊聲：“謝皇後娘娘。”
唐漪坐下時特地看了一眼賀蘭循，下意識覺得還是好好留意他，別讓他搞出什麽名堂來比較穩妥。
皇後娘娘仍舊沒有把帶來的東西公布於眾，她微微一笑，對著身旁跟著的一個大宮女說了句話，那大宮女便道：“皇後娘娘發話了，今日走百病，各位千金若有善舞曲善詩詞的，皆可上臺，皇後娘娘有賞。”
大家都知道皇後娘娘此番是來看太子妃人選的，這麽好的機會，大家都蠢蠢欲動，欲第一個上臺。
賀蘭循下意識瞟了眼唐漪，見她竟然不動聲色，忽然替她焦急起來，而眼看對面的連城城眼看就要站起身，賀蘭循顧不得許多，猛得起身，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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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路跑到熱鬧街市當中才氣喘籲籲停下，賀蘭循道：“楊殊那狗賊既然喜歡呂碧瑤，怎麽還不趕緊收了，真是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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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賀蘭循忽然道，“你還記不記得初七那日，我說要送你個東西？”
當時朝鳳光顧著高興唐漪與劉太傅玩完了的事，壓根忘了賀蘭循說回頭送東西給他。
朝鳳道：“送什麽？不是什麽東西都能入得了我的眼。”
賀蘭循一把抓住他的手，拉著他跑過幾條街，終於尋到一個窄小黑洞洞的小巷子，帶他走了過去。
朝鳳正好奇，就見賀蘭循把手伸進懷裏，摸出那枚從小貼身戴著的傳家玉，一把塞到他手裏。
那玉還是溫熱的，朝鳳冰涼的手將之提起，對著光處看了看。
那枚溫潤的玉上，雕的是只鸞鳳。
賀蘭循認真看著朝鳳，忽然又覺得自己太過嚴肅，不由得笑了笑，正要開口，朝鳳瞥了過來：“你笑什麽？”
賀蘭循緊張得心怦怦跳，到了喉口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他問道：“你喜歡嗎。”
朝鳳彎起嘴角，看了看手中的玉，說道：“還不錯。”
賀蘭循越是不敢說便越是心慌意亂，他看著朝鳳溫和的笑，猛地下定決心抓住了他的手。
朝鳳一驚，擡眸看他。
賀蘭循語無倫次道：“我…我…你…”
朝鳳：“？”
賀蘭循面色憋得通紅：“你可不可以，試一試…喜歡我？”
朝鳳好笑地看著他，問道：“憑什麽？”
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的賀蘭循頓時喪了氣，他垂頭嘆了口氣：“好吧。”
朝鳳笑道：“我就算答應你，你覺得賀蘭尚書與夫人會答應？你可是賀蘭府獨子。”
“我知道。”賀蘭循最不願想起身為獨子的家庭壓力，他瞬間冷漠下來，如同被人潑了一大盆冷水。
言罷，放開朝鳳，大跨步離開了。
賀蘭循壓抑著心緒一路走去了金玉酒樓，上了二樓，尋了自己專屬的靠窗位置坐下，喊了一聲：“小二，拿酒來！”
小二立馬輕快地答應了：“好嘞，賀蘭公子！”
酒還未上時，賀蘭循也無事可做，微微撐著頭看向窗外的萬家燈火，直覺得那黃豆的燈光竟慢慢暈染放大。
很快，一壇酒擺了上來，賀蘭循開了酒封，仰頭灌了一口。
…
朝鳳回到酒樓時已經是深夜了，他看了一眼窗口位置已醉趴下的賀蘭循，裝作不認識地撇過頭，冷漠地去了三樓自己的房間沐浴睡覺。
他穿著單衣在床上輾轉反側，想起賀蘭循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就莫名煩躁，壓根睡不著。
他一把坐起身，離了被窩披了外衣下樓，然而，人已經離開了，正好小二來打掃，他鬼使神差問了一句：“賀蘭循什麽時候離開的？”
小二笑呵呵回道：“賀蘭公子剛走不久，朝公子是找賀蘭公子什麽事嗎？”
“沒有。”朝鳳冷漠皺眉，轉身回房。
今年走百病宴會皇後娘娘也來參加了，這是留歡告訴唐漪的，並且此次宴會皇後娘娘很有可能是為挑選太子妃而來。
太子妃預選人：左相千金唐漪、右丞嫡次女連城城、還有太子心儀到點名的…咳…工部呂侍郎千金呂碧瑤。
唐漪今日穿了件不太醒目的姜紅色衣裳，隨意將發挽起，扮相平平無奇，可奈何長了張驚為天人的臉，怎麽也抵擋不住這耀人的光芒。
轎子已經候在府外了，留歡隨著唐漪出了府，正要掀開轎簾讓唐漪進去，忽然一聲“漪漪”，不男不女的聲音就叫住了她們。
唐漪轉頭看過去，嘴角忍不住抽了起來。
賀蘭循穿著大紅牡丹袍子，梳了精美的發髻，臉上的胭脂擦成兩團酡紅，手上拈著一把團扇一扭一扭地走了過來。
就連身後的童子也作女人打扮，跟著一並扭了過來。
唐漪：em……我要不要理這種蛇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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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漪漪~”賀蘭循拈著團扇輕輕往唐漪身上一拍，“去宴會都不叫上人家，真壞~”
留歡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
唐漪眉一豎，眉眼皆是嫌棄，半似認真道：“你是誰？我認識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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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漪：“……還…行…”
有賀蘭循陪同，本想在宴會上做個隱形人的唐漪頓時跟著突兀起來。而高出在座各位一個頭的賀蘭循絲毫不覺得自己引人註目，仍舊不停地搔首弄姿。
走百病的宴會設在城南，陣仗頗大，唐漪與賀蘭循來得算早，正也無事，打算四處走走，忽然一個姑娘撲了過來，撞入賀蘭循懷裏，把賀蘭循嚇了一跳，險些手腳並用把人踹開，被唐漪一把拉住了。
那姑娘仰起頭，笑得一臉純真，對一臉驚恐的賀蘭循道：“賀蘭哥哥~”
發覺是呂碧瑤的賀蘭循：……這**什麽鬼:)
賀蘭循一把捂住她的嘴：“叫姐姐，我現在是賀蘭五小姐賀蘭玨。”
呂碧瑤晃著賀蘭循的手，笑盈盈撒嬌：“你跟我玩兒我就叫你姐姐。”
賀蘭循看了眼一旁站著的唐漪，唐漪冷漠看了眼呂碧瑤。
正此時，一落落大方著蓮白廣袖流仙裳的女子款款走來，看著唐漪微微一笑：“漪漪妹妹，真巧呀，我也來這兒走走。”
唐漪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隨即便漠然置之不理。
這女子她是認識的，右丞嫡次女連城城，唐漪並不喜歡和她打交道，不因為其他，只因覺得這人蠢得很有毛病。
連城城是個愛裝柔弱，什麽都喜歡和她比的人，偏偏又是比不過愛暗地裏弄些花樣、拆穿了表面卻還純得一匹直推卸責任，雖然如此，卻還是把男人迷得七葷八素的。
而女人，大多是嫉妒唐漪的，因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都站在連城城這邊。
相較強勢且冷漠的唐漪，就容易讓人覺得仗勢欺人。
這也是唐漪沒有什麽朋友的次要原因。
因此，但凡有個什麽唐漪與連城城一同參加的宴會，總會傳出左相府那位千金唐漪是個惡毒，愛擺架子，仗勢欺人的蜚語。
呂碧瑤還牽著賀蘭循的手，聽著連城城來了，立馬回頭沖她一笑，笑出一對小虎牙：“城城姐。”
“碧瑤妹妹，這位姐姐是誰呀？”連城城看著賀蘭循輕聲細語地問著，眉頭微蹙，似乎有一股郁結於心的氣未能發洩出來，顯得細柳扶風般嬌弱。
不等呂碧瑤開口，賀蘭循眼一眨，團扇微微扇著，撚著嗓子嬌柔地道：“城城妹妹不認識我了，我是賀蘭府的五姑娘賀蘭玨呀，城妹妹近來身子可好，我看妹妹面色不佳，該在家休息才是，這天氣也涼，不要染了風寒。”
連城城滿面愁容，憂心忡忡：“謝謝玨姐姐關心，今日是走百病宴會，才出來走一走的，且今年這宴會是皇後娘娘親自辦的，我一介臣女怎能借故不來。”
不少人見唐漪與連城城又撞在一起，三三兩兩站在不遠處偷偷看戲。
然而，唐漪並沒有和連城城出言相對，也與連城城隔開了距離，一直到皇後娘娘快要來也沒有個所以然。
在一曲泠然的琴聲下，大家都安然入座，左右兩排，候著皇後娘娘的到來。
中間是紅毯，一直延綿到臺階之上的皇後座位，撫琴的女子坐在皇後座位一側不遠，垂眸看琴，十指修長，撥弄琴弦。
賀蘭循與唐漪坐在隔桌，桌子上有茶點和些許水果，賀蘭循磕了點瓜子，一邊睨著眼偷偷看唐漪，唐漪只是端正地坐著，並無過多舉動。
不多時，一列長長的儀仗緩緩走來，前頭是拿著孔雀屏的六個宮女，宮女後頭是穿著素馨黃的鳳凰華裳，頭上戴滿金釵的發飾的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左右，是舉著華蓋遮陽的宮女，後頭約摸跟了十來個宮女，端著紅綢遮蓋的物品，不知道是什麽。
見著皇後來了，眾人皆起身參見，一時間和著琴聲，齊齊喚了聲：“參見皇後娘娘。”
皇後不動聲色走過走上臺階，而後一個轉身看了過來，那雙眉目柔和，氣質十分溫婉大方，她漠然看著眾人，雙手一擡，道：“各位今日不必淤泥於禮數。”
眾人齊聲：“謝皇後娘娘。”
唐漪坐下時特地看了一眼賀蘭循，下意識覺得還是好好留意他，別讓他搞出什麽名堂來比較穩妥。
皇後娘娘仍舊沒有把帶來的東西公布於眾，她微微一笑，對著身旁跟著的一個大宮女說了句話，那大宮女便道：“皇後娘娘發話了，今日走百病，各位千金若有善舞曲善詩詞的，皆可上臺，皇後娘娘有賞。”
大家都知道皇後娘娘此番是來看太子妃人選的，這麽好的機會，大家都蠢蠢欲動，欲第一個上臺。
賀蘭循下意識瞟了眼唐漪，見她竟然不動聲色，忽然替她焦急起來，而眼看對面的連城城眼看就要站起身，賀蘭循顧不得許多，猛得起身，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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