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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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第二日，魏楚離開京城時，唐漪和賀蘭循都來送行。
小雪初晴，唐漪依舊撐了傘遮陽，行去城關，賀蘭循方到，看見她，從遠處懶洋洋地揮了揮手走了過來。
魏楚正垂頭喪氣地騎在一匹棕紅馬上，跟在魏家長子魏驍的馬後。
魏驍穿著軍甲，手中握著銀槍拱手朝大家告別，頗有大將風範。
賀蘭循忽然突破天際大喊了一聲：“大壯兒！一路走好！”
魏楚擡起頭一臉黑看向賀蘭循，一口臟話壓在喉口：“**&*##*#**&…”
唐漪皺眉看向賀蘭循，頗為責備：“當說早日凱旋。”
賀蘭循恍然大悟點了點頭，拉著唐漪一路擠到魏楚身旁，魏大將軍正和魏驍說完話，正要叮囑魏楚幾句，見這二人，隨即長話短說：“楚兒，好好聽你大哥的話，那兒可不比京城。”
魏楚拱手：“是，爹放心吧，孩兒定會好好聽話。”
賀蘭循笑著用扇子敲了敲她：“早日凱旋啊，回來我送你件禮物。”
魏楚擺手，盡是嫌棄：“你的禮物？不敢要不敢要。”
“昨兒那衣服不穿的挺好看。”賀蘭循笑呵呵，“你不要我送漪漪了啊。”
魏楚：“先說一下多少銀子的？”
賀蘭循伸出五根手指：“五十兩！”
魏楚立即變卦：“我一定早早的凱旋，照顧好漪漪，別讓人欺負了她，否則回來我跟你好好算賬！”
賀蘭循嚶嚶嚶：“討厭啦，人家手無縛雞之力之力，怎麽欺負得了風姑娘呢~”
“就你這張嘴，最能欺負！”魏楚嘻笑著從馬背上矮身拍賀蘭循的頭，“也別讓那誰欺負，聽到沒有。”
賀蘭循躲了魏楚拍過來的手，隨之嘿嘿打扇輕拍了拍唐漪的肩頭，笑道：“放心，咱們的寶貝怎麽能讓別人欺負了去，對吧，漪漪。”
唐漪拿出一個符囊送給魏楚：“阿楚，保平安的。”
“就知道漪漪最疼我了，”魏楚伸手接過，恨不得將唐漪親上一口。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魏楚還是勒馬離去，頭也不回地伸手揮了揮告別。
唐漪隱隱覺得不大對頭，道：“不過剿匪，竟如此急。”
賀蘭循雙手枕頭，悠悠似嘆息：“上頭的安排，誰知道是為什麽。漪漪，我昨晚遠遠看見你和劉辰季了。”
唐漪冷漠看他：“皮癢，我可以滿足你。”
賀蘭循立即認慫：“不敢不敢不敢，我昨晚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
……
過了不久，賀蘭循又問：“劉太傅該不會還不知道你是漪漪吧？”
唐漪：“不知。”
因是春節，唐漪送完魏楚便回了府，想今日定然會有不少客人來，唐漪便從後門而入，過後花園時摘下面紗，卻瞥見花亭處唐湯與和王爺傅暄、禮部尚書鄭皞正在議事。
唐漪只覺不妙，透過枯枝匆匆看了一眼，旋即察覺和王爺一道目光若有似無掃了過來，立馬擡步離去，裝作不知。
和王爺怎會來相府？這個時候不應當是唐湯去和王府送禮麽？唐漪微微皺眉去南院閨房，正推開門，連廊拐角處留歡忽然匆匆跑來：“姑娘，大人讓姑娘去花亭面客。”
唐漪似有料到，蹙眉點頭：“更衣。”
不多時，唐漪換了件廣袖蓮瓣紅的衣裳，朝花亭走去。
……此前。
花亭周圍積雪已清去，下人們搬來怒盛的牡丹月季，被陽光一照，鮮艷奪目。
唐湯只留下了管家在一旁侍候，和王爺坐在上座，禮部尚書坐在了右側，唐湯坐在左側。
和王爺是皇帝的嫡親弟弟，年紀二十又四，他撮了一筷子菜，看了眼禮部尚書：“科舉將近，京城陸續也來了不少學子，尚書大人可做好了準備？”
禮部尚書畢恭畢敬道：“自然不敢有半點差誤，只不過…王爺可知最近京城忽然冒出一位叫朝鳳的才子，作的文章令人驚嘆不已，若他進入了殿試，怕是…不好辦…”
和王爺聽出個所以然，目光轉向了唐湯，笑問：“左相大人可有法子？”
唐湯笑道：“棋子未到，王爺稍安勿躁。那朝鳳也不過作了幾篇不成氣候的文章，被不識慧珠的煙花巷女子誇大罷了，正逢春節，過幾日可讓尚書大人設一場招待宴，請各路學子參加，探清楚那朝鳳實力再做打算也不遲。”
和王爺繼續道：“今日早朝見左相大人與劉太傅親近，怎麽，是友非敵？”
唐湯皮笑肉不笑地搖了搖頭：“這劉太傅來得實在蹊蹺，先前未曾任過什麽官職，皇上出巡一趟，回來便封了他太傅之職，既然是太傅，當是不可能成友。”
和王爺笑了聲：“本王還以為左相要將千金許於劉太傅，看來是本王誤會了。”
“哈哈哈…”唐湯也隨著笑了聲，“小女婚事不急，謝王爺關心。”
和王爺微微瞇了瞇眸子：“聞左丞千金傾國傾城，不知能否一睹容姿，本王也可替左丞大人留意一番，替姑娘覓個良人。”
唐湯心下一沈，面上仍舊陪著笑，上了和王爺這條船想下去可就難了。
此人老奸巨猾，唐湯在任戶部尚書時，借劉氏一案撈了一些油水，被方十四歲的傅暄抓到把柄，迫他上船，此後，再無下船可能。
但唐漪是唐湯的命根子，只這一獨女，自小疼到大，豁了老命也不可能往火坑裏推，他戰戰兢兢道：“小女尚未出閣，怕是不便…”
只見和王爺傅暄訕訕一笑：“左相莫不是信不過本王？”
“怎會…”唐湯額上已出了細密的冷汗，“只是小女…”
傅暄隨即打斷：“既然不會，也只是露個面，有什麽不妥？”
一旁的禮部尚書鄭皞看著這逼宮之戲，不由得替丞相捏了把汗。
這左相千金若是被和王爺看上，定然是逃脫不了，當年戶部尚書的女兒賀蘭妤就是實例，況且，因為是庶女，至今還只是個側妃，半分面子沒給戶部尚書。
就算沒看上，為了全盤控制左相，也逃脫不了。
和王爺發覺禮部尚書面色不佳，淺淺瞟了一眼，嘴角噙笑。
唐湯只好叫了管家去尋那偷偷外出，自以為無人知的唐漪來。
幾人候了半柱香時間，才等來了唐漪。
唐漪著實令人驚艷，膚若凝脂，身姿綽約，只是長袖平舉起遮了半張臉。
和王爺傅暄緩緩一笑，眉眼彎得十分和藹，卻透著一股不懷好意的韻味。
他如此笑著看向唐漪，起身扶桌，右手食指不經意在桌上輕輕點了點，似是在算計著什麽。
唐漪漫不經心將他這輕微的動作收在了眼底。
她踏上進入花亭的石階，對三人低頭行禮：“漪漪見過父親，見過和王爺，見過尚書大人。”
和王爺溫和笑道：“姑娘可否擡起頭來。”
唐漪只好放下遮擋臉的手，微微擡起頭，撞上傅暄的猛地一滯的目光。
唐漪上半張臉黛眉明眸，下半張臉卻是又是斑又是痣，跟如花似的…
傅暄彎起的嘴角猛地抽搐起來：“……”
他立即冷靜下來，想方才瞥見枯枝後的美人摘下面紗全然不是這個模樣，她定然是故意弄了個醜妝來的。
唐湯見了唐漪這般打扮，心下終於寬慰了些許，只盼傅暄不要看上唐漪。
不料，傅暄仍舊微微笑著，伸手還以拱手一禮，並做了個請的動作，指向那空位對唐漪道：“姑娘且坐。”
“多謝王爺，小女候在父親身後便好。”唐漪頷首，旋即立在唐湯身後，規規矩矩站著。
面對老狐貍，自然不能僭越禮數，話能少說便少說。
唐湯笑瞇瞇看向和王爺：“既然王爺見過了，漪漪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誒—？急什麽？”
傅暄話帶笑意，他看了眼唐漪垂下的臉，那臉雖然冷漠，但卻更令他愉悅。
想她居然敢扮醜來忤逆他，真是個有趣的人，若這樣一個冰冷美人若能臣服於他，該是有怎樣的樂趣。
傅暄眼底藏著幾分征服之欲，嘴角彎起拿了酒杯斟了酒，對著唐漪舉杯：“本王這一見，才覺漪漪姑娘真擔得上傾國傾城四個字。”
唯一不知唐漪真面目的禮部尚書鄭皞猛地反胃，握拳咳了兩聲才緩了過去。
面對這樣的調侃，唐漪垂眸而立，微微蹙眉，面露慍色。
唐湯心底一驚，不知傅暄胃口竟然如此重，想唐漪那妝容他都險些不敢相信那是他女兒。他旋即皮笑肉不笑對著傅暄道：“王爺謬讚了，小女只是端莊一些，在各家千金中也排不上名號，王妃才真正是傾國傾城，國色天香。”
傅暄頓時笑了一聲，似是不悅地反問：“王妃？丞相這是糊塗了？本王還未娶妃，僅納了個側妃，容貌怎能和漪漪姑娘比？”
禮部尚書汗顏，也只能忍下這以為虛假的誇讚，回去再吐一番不遲。
而傅暄口中的側妃便是賀蘭循的庶姐賀蘭妤。
當年賀蘭妤被譽為京都第一美人時唐漪不過八九歲。
傅暄此話一出，禮部尚書鄭皞也便知方才自己想的沒錯，傅暄無論看沒看上唐漪，為了全然控制左相，定然會下手的。
唐湯附和著笑了聲，立馬賠不是：“是我糊塗了，真是年紀大了，哈哈哈…”
唐漪袖中的手微微攥緊，沒想到傅暄臉皮竟如此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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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楚正垂頭喪氣地騎在一匹棕紅馬上，跟在魏家長子魏驍的馬後。
魏驍穿著軍甲，手中握著銀槍拱手朝大家告別，頗有大將風範。
賀蘭循忽然突破天際大喊了一聲：“大壯兒！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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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楚拱手：“是，爹放心吧，孩兒定會好好聽話。”
賀蘭循笑著用扇子敲了敲她：“早日凱旋啊，回來我送你件禮物。”
魏楚擺手，盡是嫌棄：“你的禮物？不敢要不敢要。”
“昨兒那衣服不穿的挺好看。”賀蘭循笑呵呵，“你不要我送漪漪了啊。”
魏楚：“先說一下多少銀子的？”
賀蘭循伸出五根手指：“五十兩！”
魏楚立即變卦：“我一定早早的凱旋，照顧好漪漪，別讓人欺負了她，否則回來我跟你好好算賬！”
賀蘭循嚶嚶嚶：“討厭啦，人家手無縛雞之力之力，怎麽欺負得了風姑娘呢~”
“就你這張嘴，最能欺負！”魏楚嘻笑著從馬背上矮身拍賀蘭循的頭，“也別讓那誰欺負，聽到沒有。”
賀蘭循躲了魏楚拍過來的手，隨之嘿嘿打扇輕拍了拍唐漪的肩頭，笑道：“放心，咱們的寶貝怎麽能讓別人欺負了去，對吧，漪漪。”
唐漪拿出一個符囊送給魏楚：“阿楚，保平安的。”
“就知道漪漪最疼我了，”魏楚伸手接過，恨不得將唐漪親上一口。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魏楚還是勒馬離去，頭也不回地伸手揮了揮告別。
唐漪隱隱覺得不大對頭，道：“不過剿匪，竟如此急。”
賀蘭循雙手枕頭，悠悠似嘆息：“上頭的安排，誰知道是為什麽。漪漪，我昨晚遠遠看見你和劉辰季了。”
唐漪冷漠看他：“皮癢，我可以滿足你。”
賀蘭循立即認慫：“不敢不敢不敢，我昨晚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
……
過了不久，賀蘭循又問：“劉太傅該不會還不知道你是漪漪吧？”
唐漪：“不知。”
因是春節，唐漪送完魏楚便回了府，想今日定然會有不少客人來，唐漪便從後門而入，過後花園時摘下面紗，卻瞥見花亭處唐湯與和王爺傅暄、禮部尚書鄭皞正在議事。
唐漪只覺不妙，透過枯枝匆匆看了一眼，旋即察覺和王爺一道目光若有似無掃了過來，立馬擡步離去，裝作不知。
和王爺怎會來相府？這個時候不應當是唐湯去和王府送禮麽？唐漪微微皺眉去南院閨房，正推開門，連廊拐角處留歡忽然匆匆跑來：“姑娘，大人讓姑娘去花亭面客。”
唐漪似有料到，蹙眉點頭：“更衣。”
不多時，唐漪換了件廣袖蓮瓣紅的衣裳，朝花亭走去。
……此前。
花亭周圍積雪已清去，下人們搬來怒盛的牡丹月季，被陽光一照，鮮艷奪目。
唐湯只留下了管家在一旁侍候，和王爺坐在上座，禮部尚書坐在了右側，唐湯坐在左側。
和王爺是皇帝的嫡親弟弟，年紀二十又四，他撮了一筷子菜，看了眼禮部尚書：“科舉將近，京城陸續也來了不少學子，尚書大人可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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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王爺聽出個所以然，目光轉向了唐湯，笑問：“左相大人可有法子？”
唐湯笑道：“棋子未到，王爺稍安勿躁。那朝鳳也不過作了幾篇不成氣候的文章，被不識慧珠的煙花巷女子誇大罷了，正逢春節，過幾日可讓尚書大人設一場招待宴，請各路學子參加，探清楚那朝鳳實力再做打算也不遲。”
和王爺繼續道：“今日早朝見左相大人與劉太傅親近，怎麽，是友非敵？”
唐湯皮笑肉不笑地搖了搖頭：“這劉太傅來得實在蹊蹺，先前未曾任過什麽官職，皇上出巡一趟，回來便封了他太傅之職，既然是太傅，當是不可能成友。”
和王爺笑了聲：“本王還以為左相要將千金許於劉太傅，看來是本王誤會了。”
“哈哈哈…”唐湯也隨著笑了聲，“小女婚事不急，謝王爺關心。”
和王爺微微瞇了瞇眸子：“聞左丞千金傾國傾城，不知能否一睹容姿，本王也可替左丞大人留意一番，替姑娘覓個良人。”
唐湯心下一沈，面上仍舊陪著笑，上了和王爺這條船想下去可就難了。
此人老奸巨猾，唐湯在任戶部尚書時，借劉氏一案撈了一些油水，被方十四歲的傅暄抓到把柄，迫他上船，此後，再無下船可能。
但唐漪是唐湯的命根子，只這一獨女，自小疼到大，豁了老命也不可能往火坑裏推，他戰戰兢兢道：“小女尚未出閣，怕是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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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唐湯額上已出了細密的冷汗，“只是小女…”
傅暄隨即打斷：“既然不會，也只是露個面，有什麽不妥？”
一旁的禮部尚書鄭皞看著這逼宮之戲，不由得替丞相捏了把汗。
這左相千金若是被和王爺看上，定然是逃脫不了，當年戶部尚書的女兒賀蘭妤就是實例，況且，因為是庶女，至今還只是個側妃，半分面子沒給戶部尚書。
就算沒看上，為了全盤控制左相，也逃脫不了。
和王爺發覺禮部尚書面色不佳，淺淺瞟了一眼，嘴角噙笑。
唐湯只好叫了管家去尋那偷偷外出，自以為無人知的唐漪來。
幾人候了半柱香時間，才等來了唐漪。
唐漪著實令人驚艷，膚若凝脂，身姿綽約，只是長袖平舉起遮了半張臉。
和王爺傅暄緩緩一笑，眉眼彎得十分和藹，卻透著一股不懷好意的韻味。
他如此笑著看向唐漪，起身扶桌，右手食指不經意在桌上輕輕點了點，似是在算計著什麽。
唐漪漫不經心將他這輕微的動作收在了眼底。
她踏上進入花亭的石階，對三人低頭行禮：“漪漪見過父親，見過和王爺，見過尚書大人。”
和王爺溫和笑道：“姑娘可否擡起頭來。”
唐漪只好放下遮擋臉的手，微微擡起頭，撞上傅暄的猛地一滯的目光。
唐漪上半張臉黛眉明眸，下半張臉卻是又是斑又是痣，跟如花似的…
傅暄彎起的嘴角猛地抽搐起來：“……”
他立即冷靜下來，想方才瞥見枯枝後的美人摘下面紗全然不是這個模樣，她定然是故意弄了個醜妝來的。
唐湯見了唐漪這般打扮，心下終於寬慰了些許，只盼傅暄不要看上唐漪。
不料，傅暄仍舊微微笑著，伸手還以拱手一禮，並做了個請的動作，指向那空位對唐漪道：“姑娘且坐。”
“多謝王爺，小女候在父親身後便好。”唐漪頷首，旋即立在唐湯身後，規規矩矩站著。
面對老狐貍，自然不能僭越禮數，話能少說便少說。
唐湯笑瞇瞇看向和王爺：“既然王爺見過了，漪漪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誒—？急什麽？”
傅暄話帶笑意，他看了眼唐漪垂下的臉，那臉雖然冷漠，但卻更令他愉悅。
想她居然敢扮醜來忤逆他，真是個有趣的人，若這樣一個冰冷美人若能臣服於他，該是有怎樣的樂趣。
傅暄眼底藏著幾分征服之欲，嘴角彎起拿了酒杯斟了酒，對著唐漪舉杯：“本王這一見，才覺漪漪姑娘真擔得上傾國傾城四個字。”
唯一不知唐漪真面目的禮部尚書鄭皞猛地反胃，握拳咳了兩聲才緩了過去。
面對這樣的調侃，唐漪垂眸而立，微微蹙眉，面露慍色。
唐湯心底一驚，不知傅暄胃口竟然如此重，想唐漪那妝容他都險些不敢相信那是他女兒。他旋即皮笑肉不笑對著傅暄道：“王爺謬讚了，小女只是端莊一些，在各家千金中也排不上名號，王妃才真正是傾國傾城，國色天香。”
傅暄頓時笑了一聲，似是不悅地反問：“王妃？丞相這是糊塗了？本王還未娶妃，僅納了個側妃，容貌怎能和漪漪姑娘比？”
禮部尚書汗顏，也只能忍下這以為虛假的誇讚，回去再吐一番不遲。
而傅暄口中的側妃便是賀蘭循的庶姐賀蘭妤。
當年賀蘭妤被譽為京都第一美人時唐漪不過八九歲。
傅暄此話一出，禮部尚書鄭皞也便知方才自己想的沒錯，傅暄無論看沒看上唐漪，為了全然控制左相，定然會下手的。
唐湯附和著笑了聲，立馬賠不是：“是我糊塗了，真是年紀大了，哈哈哈…”
唐漪袖中的手微微攥緊，沒想到傅暄臉皮竟如此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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