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二十八寰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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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二十八寰7
“我真是小瞧你們了。”楊付駿縮回踩在陣上灼燒的腳，繞著她打轉。
遠處班級裏接二連三的歡呼和奔跑聲與上官良的處境形成鮮明對比。這是她加入推理社之後參與的第一次任務，也是最危險的一次。
“你自己曾經也是人類，怎麽能小瞧了人類。”上官良知道楊付駿奈何不了她，環抱著雙臂笑道，“要不你就一直在這兒陪著我，也省得去課堂裏禍害學生。”
楊付駿沈默好一陣，深吸一口氣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我把規則分一半給你，你把那滴血抹掉，如何？”
“做夢。”上官良啐了一口。
楊付駿卻想到什麽，臉上的憤怒逐漸消散，掏出紙巾擦去鞋尖上的唾沫：“作為老師，我這是在給你機會。不要以為我是真的怕你。”
雙方看著彼此，都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上官良氣勢不輸，內心卻遲疑起來，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
直到他拍了拍手掌，走廊分叉口走出一個紮著高馬尾的女生，上官良臉色刷白。
“北鬥若？”
北鬥若穿著有些邋遢，臉色灰蒙蒙的，眼神裏卻透露著興奮。她不受煞陣限制，輕易靠近過來。
“你別過來。我們馬上就能拯救銀川大學了。”上官良後退兩步，試圖用語言拖住她，“他是不是也用差不多的理由誘惑你？不要聽他的，只有消除規則，你才能真正的安全。什麽規則力量都是假的，只要規則還在，受害者一定是我們！”
可是她反而嘆了口氣，投以憐憫地眼神：“假的？那我掌握的規則又是什麽？它不僅能為我所用，還覆活過我的父親。”
“什麽？”
“是爸爸舍不得讓郁風離開，他把覆活的機會給了郁風，可是郁風怎麽能放棄！他辜負了爸爸對他的希冀。”
北鬥若繼續說道：“可是沒關系，楊老師會幫我找到唐叔叔的靈魂，我會把這份力量再給唐叔叔，讓他覆活過來。”
“覆活……你的爸爸是誰？”
上官良從她的只言片語中判斷，她把規則建築中已經死去卻仍然存在的亡靈稱為“覆活”，這簡直是瘋了。
“我的爸爸當然是李政詞了。”
上官良的大腦轟地一聲炸開，李政詞這個名字在像到處亂飛的碎片。李政詞，是那個被人遺忘又被推理社找出來的副校長？
“那你為什麽還要辦推理社，揚言要消滅規則？”她問道。
“我一個人不是學生會的對手，當然要想個辦法，阻撓他們捷足先登。”
兩人說罷，扭打在一起。上官良護著那滴心頭血，努力不被推出陣眼。楊付駿則看著好戲，只要她出來，便立馬要了她的性命。
北鬥若緊緊盯著上官良，開始與身體內那股力量感應。
“出去。”
“立刻走出陣眼。”法隨言靈，上官良被這句話控制住，呆在陣眼裏的每一秒，七竅都有鮮血流出。
“上官！”
千鈞一發之際，宋肆青趕到，把手裏的課本擲出，砸在北鬥若後頸。學姐兩眼一白倒在地上。她將被逼出陣眼的上官良擋在身後。
那滴心頭血沒入陣中，煞陣已成。楊付駿嘴唇蒼白，顯然奈何不了他們。
“你們做了什麽！”
“當然是做了能消滅你的事。”她道，與上官良退入幽深的樓道。
楊付駿亦步亦趨，從來沒有如此驚恐過：“同學們，千萬不要沖動。你們舍得讓這麽神奇的力量徹底消失在世界上嗎？我可以全都讓給你們，我可以滾出銀川，再也不回來……”
上官良露出一口攙著鮮血的大白牙，笑得陽光燦爛：“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楊付駿聞言停住腳步，沒有再跟，目送她們退出去，藏在袖子下的雙拳僅僅握住。
所有學生都已來到教學樓外，布陣的推理社成員們也功成身退。
上官良疲憊地坐在臺階上，想到教學樓裏的北鬥若，猶豫著詢問。
“先不要告訴他們，對嗎？”
“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知道了。”
鄭新傑和沈行一坐在同一個角落裏，看到她們之後，起身緩緩靠近，劉思佳也隨後趕來。
詹如星正面色激動地面對所有成員，等到無關學生們紛紛散去，她才開口：“朋友們，生活就是這樣，在最絕望黑暗時，又會帶來希望。
所有的苦難都要在今天結束，我們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將這三個陣法布下，我們馬上就能解脫了！”
“好！”眾人歡呼不斷，各個面色漲得通紅。
鄭新傑望著他們頭頂的希望，迷了眼睛。
“我挺過來了嗎。”
“沒錯，咱們挺過來了。”
他聞言，得意地笑起來，拍了拍宋肆青的肩膀，最後停在沈行一肩上：“謝了，謝了。”
楊偉死後，存在於兩人之間的隔閡也因此無聲地瓦解。沈行一回過頭盯著他好一會兒，又揚起以往溫和平靜的淺笑：“不謝。”
按照詹如星的規劃，推理社總共大約五十名成員兵分兩路，一隊在宿舍樓中布陣，還有一隊在兇險程度僅次於教學樓和宿舍樓的體育館中布陣。
他們必須趕在天亮前完成三煞鬼殺陣，越快越好。
“還剩下的食堂、校史館規則呢？”沈行一問道。
詹如星捧著一沓劉小貴留下的資料翻閱，擡起頭來：“只要楊李二鬼能夠消滅，陣中的怨靈們被蠶食消弭，剩下的都是蝦兵蟹將。這裏面有很多咒，會幫我們解決掉它們。”
“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鬼魂們都死了，規則力量會到哪裏去？”
“規則之所以會頻繁殺人正是掌控規則的鬼怪太兇，只要楊李一死，規則自然會回到和外面世界一樣的水準吧。”鄭新傑揣測道，“全世界都有規則降臨，其實不能指望它完全消失。這樣的結果已經很好了。”
他說的沒錯，這已經是所有學生期待的結局。
沈行一垂下頭，在詹如星催促他們趕快行動時忽然說道：“不行，還有一件事要辦。”
“什麽？”
“找到規則。它在經度113.4215236，緯度31.9738530，樹下。”他說道，“這是林蟬留下的信息。如果鬼怪全部消失，這股力量會牽涉到人類，尤其是學生會。”
規則的源頭，也是民國時期唐書仁與楊付駿口中“令人長生不老的秘寶”。和它有關的一切信息都會被神秘力量封鎖，因此唐郁風怎麽也說不出他死前去了哪裏，他的日記也被血液沾上。
林蟬潛入學生會，不知通過什麽手段猜到了它在哪兒，並用經緯的方式告訴沈行一。這個辦法逃過了規則的控制。
幾人都詫異他能記住這麽一長串數字，微微擡眉。
“這太危險了。”宋肆青提醒道，“前前任學生會長就是因為觸碰了這個秘密才死去。我們可以只關註它的動向，防止學生會靠近，沒必要親自犯險。”
“不行，我要找到它！”沈行一意外地沖動，“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控制它，用它結束一切！”
這種眼裏容不下沙子的態度，不知算作堅韌還是天真。幾人為難地看著他，醞釀著勸說的話。
宋肆青忽然指著天空：“看，飛機——”
沈行一奇怪地盯著她，沒有上當。但是劉思佳手起手落，成功繞到他背後把他敲暈。
“跟著宋姐混，還真當自己也刀槍不入了啊？”她放下棍子拍拍手掌，向鄭新傑說道，“給他綁了，看他有什麽辦法。”
鄭新傑還沒敢招惹過他，看到他躺在地上的死樣，滿臉躊躇滿志：“得嘞，包在我身上！”
今日天黑的格外緩慢，帶著黃沙的風不時卷起，也在昭示著將有大事發生。
放在尋常，能夠布下煞陣的風水地萬裏挑一，對付一只厲鬼，至少跋山涉水十餘年完成陣法，甚至道士需要手染鮮血制造一處兇地。
因此劉氏先祖使用三煞鬼殺陣的次數屈指可數，也從不行俠仗義、多管閑事，除非厲鬼纏上他們。
可銀川大學兇得不能再兇，是天然的三煞鬼殺陣布置地，加上二十幾名學生對著一張草圖研究比劃，合作布出來的陣竟不算業餘。
想到今夜是一切罪惡結束的夜晚，他們如同漂洋萬裏，終於能夠上岸的船只。
紫火燒天時，三個陣法徹底完成，處在陣眼中的無數建築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開始坍塌、傾倒。
“我靠，那咱晚上住哪兒啊？”鄭新傑哭喪著問。
“別急，你看！”宋肆青指著墻皮簌簌脫落的教學樓，墻皮之下顯露出另一棟陌生的建築。
是李府，是土樓書院，是他們不認識的建築……
他們一陣頭暈：“快，快到陣法範圍外去！”
大群一石激起千層浪。
【王五：我怎麽感覺腳底下在震？是錯覺嗎？】
【柳六：大壩的，我也是。】
【宋肆青：是建築裏的厲鬼要遭殃了，大家別怕，聚集到操場和足球場上來！】
學生們盡管質疑聲不斷，紛紛逃出“李府”，操場上人頭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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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小瞧你們了。”楊付駿縮回踩在陣上灼燒的腳，繞著她打轉。
遠處班級裏接二連三的歡呼和奔跑聲與上官良的處境形成鮮明對比。這是她加入推理社之後參與的第一次任務，也是最危險的一次。
“你自己曾經也是人類，怎麽能小瞧了人類。”上官良知道楊付駿奈何不了她，環抱著雙臂笑道，“要不你就一直在這兒陪著我，也省得去課堂裏禍害學生。”
楊付駿沈默好一陣，深吸一口氣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我把規則分一半給你，你把那滴血抹掉，如何？”
“做夢。”上官良啐了一口。
楊付駿卻想到什麽，臉上的憤怒逐漸消散，掏出紙巾擦去鞋尖上的唾沫：“作為老師，我這是在給你機會。不要以為我是真的怕你。”
雙方看著彼此，都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上官良氣勢不輸，內心卻遲疑起來，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
直到他拍了拍手掌，走廊分叉口走出一個紮著高馬尾的女生，上官良臉色刷白。
“北鬥若？”
北鬥若穿著有些邋遢，臉色灰蒙蒙的，眼神裏卻透露著興奮。她不受煞陣限制，輕易靠近過來。
“你別過來。我們馬上就能拯救銀川大學了。”上官良後退兩步，試圖用語言拖住她，“他是不是也用差不多的理由誘惑你？不要聽他的，只有消除規則，你才能真正的安全。什麽規則力量都是假的，只要規則還在，受害者一定是我們！”
可是她反而嘆了口氣，投以憐憫地眼神：“假的？那我掌握的規則又是什麽？它不僅能為我所用，還覆活過我的父親。”
“什麽？”
“是爸爸舍不得讓郁風離開，他把覆活的機會給了郁風，可是郁風怎麽能放棄！他辜負了爸爸對他的希冀。”
北鬥若繼續說道：“可是沒關系，楊老師會幫我找到唐叔叔的靈魂，我會把這份力量再給唐叔叔，讓他覆活過來。”
“覆活……你的爸爸是誰？”
上官良從她的只言片語中判斷，她把規則建築中已經死去卻仍然存在的亡靈稱為“覆活”，這簡直是瘋了。
“我的爸爸當然是李政詞了。”
上官良的大腦轟地一聲炸開，李政詞這個名字在像到處亂飛的碎片。李政詞，是那個被人遺忘又被推理社找出來的副校長？
“那你為什麽還要辦推理社，揚言要消滅規則？”她問道。
“我一個人不是學生會的對手，當然要想個辦法，阻撓他們捷足先登。”
兩人說罷，扭打在一起。上官良護著那滴心頭血，努力不被推出陣眼。楊付駿則看著好戲，只要她出來，便立馬要了她的性命。
北鬥若緊緊盯著上官良，開始與身體內那股力量感應。
“出去。”
“立刻走出陣眼。”法隨言靈，上官良被這句話控制住，呆在陣眼裏的每一秒，七竅都有鮮血流出。
“上官！”
千鈞一發之際，宋肆青趕到，把手裏的課本擲出，砸在北鬥若後頸。學姐兩眼一白倒在地上。她將被逼出陣眼的上官良擋在身後。
那滴心頭血沒入陣中，煞陣已成。楊付駿嘴唇蒼白，顯然奈何不了他們。
“你們做了什麽！”
“當然是做了能消滅你的事。”她道，與上官良退入幽深的樓道。
楊付駿亦步亦趨，從來沒有如此驚恐過：“同學們，千萬不要沖動。你們舍得讓這麽神奇的力量徹底消失在世界上嗎？我可以全都讓給你們，我可以滾出銀川，再也不回來……”
上官良露出一口攙著鮮血的大白牙，笑得陽光燦爛：“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楊付駿聞言停住腳步，沒有再跟，目送她們退出去，藏在袖子下的雙拳僅僅握住。
所有學生都已來到教學樓外，布陣的推理社成員們也功成身退。
上官良疲憊地坐在臺階上，想到教學樓裏的北鬥若，猶豫著詢問。
“先不要告訴他們，對嗎？”
“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知道了。”
鄭新傑和沈行一坐在同一個角落裏，看到她們之後，起身緩緩靠近，劉思佳也隨後趕來。
詹如星正面色激動地面對所有成員，等到無關學生們紛紛散去，她才開口：“朋友們，生活就是這樣，在最絕望黑暗時，又會帶來希望。
所有的苦難都要在今天結束，我們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將這三個陣法布下，我們馬上就能解脫了！”
“好！”眾人歡呼不斷，各個面色漲得通紅。
鄭新傑望著他們頭頂的希望，迷了眼睛。
“我挺過來了嗎。”
“沒錯，咱們挺過來了。”
他聞言，得意地笑起來，拍了拍宋肆青的肩膀，最後停在沈行一肩上：“謝了，謝了。”
楊偉死後，存在於兩人之間的隔閡也因此無聲地瓦解。沈行一回過頭盯著他好一會兒，又揚起以往溫和平靜的淺笑：“不謝。”
按照詹如星的規劃，推理社總共大約五十名成員兵分兩路，一隊在宿舍樓中布陣，還有一隊在兇險程度僅次於教學樓和宿舍樓的體育館中布陣。
他們必須趕在天亮前完成三煞鬼殺陣，越快越好。
“還剩下的食堂、校史館規則呢？”沈行一問道。
詹如星捧著一沓劉小貴留下的資料翻閱，擡起頭來：“只要楊李二鬼能夠消滅，陣中的怨靈們被蠶食消弭，剩下的都是蝦兵蟹將。這裏面有很多咒，會幫我們解決掉它們。”
“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鬼魂們都死了，規則力量會到哪裏去？”
“規則之所以會頻繁殺人正是掌控規則的鬼怪太兇，只要楊李一死，規則自然會回到和外面世界一樣的水準吧。”鄭新傑揣測道，“全世界都有規則降臨，其實不能指望它完全消失。這樣的結果已經很好了。”
他說的沒錯，這已經是所有學生期待的結局。
沈行一垂下頭，在詹如星催促他們趕快行動時忽然說道：“不行，還有一件事要辦。”
“什麽？”
“找到規則。它在經度113.4215236，緯度31.9738530，樹下。”他說道，“這是林蟬留下的信息。如果鬼怪全部消失，這股力量會牽涉到人類，尤其是學生會。”
規則的源頭，也是民國時期唐書仁與楊付駿口中“令人長生不老的秘寶”。和它有關的一切信息都會被神秘力量封鎖，因此唐郁風怎麽也說不出他死前去了哪裏，他的日記也被血液沾上。
林蟬潛入學生會，不知通過什麽手段猜到了它在哪兒，並用經緯的方式告訴沈行一。這個辦法逃過了規則的控制。
幾人都詫異他能記住這麽一長串數字，微微擡眉。
“這太危險了。”宋肆青提醒道，“前前任學生會長就是因為觸碰了這個秘密才死去。我們可以只關註它的動向，防止學生會靠近，沒必要親自犯險。”
“不行，我要找到它！”沈行一意外地沖動，“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控制它，用它結束一切！”
這種眼裏容不下沙子的態度，不知算作堅韌還是天真。幾人為難地看著他，醞釀著勸說的話。
宋肆青忽然指著天空：“看，飛機——”
沈行一奇怪地盯著她，沒有上當。但是劉思佳手起手落，成功繞到他背後把他敲暈。
“跟著宋姐混，還真當自己也刀槍不入了啊？”她放下棍子拍拍手掌，向鄭新傑說道，“給他綁了，看他有什麽辦法。”
鄭新傑還沒敢招惹過他，看到他躺在地上的死樣，滿臉躊躇滿志：“得嘞，包在我身上！”
今日天黑的格外緩慢，帶著黃沙的風不時卷起，也在昭示著將有大事發生。
放在尋常，能夠布下煞陣的風水地萬裏挑一，對付一只厲鬼，至少跋山涉水十餘年完成陣法，甚至道士需要手染鮮血制造一處兇地。
因此劉氏先祖使用三煞鬼殺陣的次數屈指可數，也從不行俠仗義、多管閑事，除非厲鬼纏上他們。
可銀川大學兇得不能再兇，是天然的三煞鬼殺陣布置地，加上二十幾名學生對著一張草圖研究比劃，合作布出來的陣竟不算業餘。
想到今夜是一切罪惡結束的夜晚，他們如同漂洋萬裏，終於能夠上岸的船只。
紫火燒天時，三個陣法徹底完成，處在陣眼中的無數建築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開始坍塌、傾倒。
“我靠，那咱晚上住哪兒啊？”鄭新傑哭喪著問。
“別急，你看！”宋肆青指著墻皮簌簌脫落的教學樓，墻皮之下顯露出另一棟陌生的建築。
是李府，是土樓書院，是他們不認識的建築……
他們一陣頭暈：“快，快到陣法範圍外去！”
大群一石激起千層浪。
【王五：我怎麽感覺腳底下在震？是錯覺嗎？】
【柳六：大壩的，我也是。】
【宋肆青：是建築裏的厲鬼要遭殃了，大家別怕，聚集到操場和足球場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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