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二十八寰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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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二十八寰5
他從背包裏掏出一把手工弩，臉上掛著陰郁的笑容，朝他們招手。鄭新傑目瞪口呆片刻，舔舐著潰瘍疼痛的單側臉頰，眼睛裏又有了光。
“該說不說，還是你們靠譜。”他恢覆了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道。
輔導員走上前查看多媒體的慘狀，冷冷註視他們片刻，回到講臺正中央去，並沒有說什麽。
不禁讓兩人懷疑這個法子是否真的靠譜。不過成敗在此一舉，好過什麽也不試。每個班級保持在二十人左右是大群內不少人的共識。
先把人少的班級聚集起來，可以減少死亡率。學生們也願意聚集起來後各憑本事。
宋肆青被叫上講臺交流，不過輔導員問了幾個問題，就把她留在講臺上，去看鄭新傑的制作情況，偶爾回到講臺上站一會。
兩人在監督下無法進行交流。這種情況持續不到五分鐘，輔導員僵硬地開口道：“我們需要臨時轉移教室，和其他兩個班級進行組合。”
兩人對視一眼，跟著它走出教室。
不過危機沒有解除，想到這次必須有人死亡，宋肆青也心情沈重。重新組合的教室並不擁擠，十七個人分組而坐，所有的講述者被要求站在講臺上，心中各自編撰腹稿，希望能對應上制作者PPT上的內容。
輔導員巡邏的間隙中，他們有機會撕下，由制作者把凝練的大綱發給講述者。
沈行一離開了走廊，在教學樓外隨時準備從教室外進行輔助。
今天也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學生們也懶得關註這無關緊要的細節。大半個學期過後，新生也有了警惕心，在月末前就達標死亡人數的情況有所轉變。
宋肆青在輔導員轉身的時候，查看了鄭新傑發來的PPT內容，同時看到劉小貴的聊天框正懸在第三條。
那天詹如星問出這小子有顧慮，但再有用的消息就沒有了。
一個小時前：
劉小貴收到了紙鶴傳書，急匆匆感到學校大門口。
“奶奶，不是說晚上嗎，為什麽提前了？”他氣喘籲籲地彎下腰問，並和那個陰森的保安迅速保持距離。
劉老太格外激動：“我在老家山頭你五舅爺那裏聯系到一位高人，不用等到晚上了。小貴，能讓你早一刻出來都是好的，你快，你快按高人說的用五谷布置陣法。”
“好。”劉小貴點點頭。
一個穿著黑色沖鋒衣，頭戴黑帽的瘦削男人走到老太身後，幹凈利落地下顎線看著十分年輕，正是劉老太口中那位高人。
“這是詞梧道長，快向他問好！”老人笑著催促道。
劉小貴一點兒不矜持，跪在地上猛磕三個響頭，也瞧見男人的正臉，當真是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年輕人，還俊朗得很。
“道長在上，請救晚輩一命。”劉小貴急匆匆說道。
詞梧高深莫測地嗯了聲，露出頸後一條銅錢辮：“小孩兒，你按我說的在門內不下陽陣法，我在門外布下陰陣法，陰陽調換，會模糊所有結界屏障，我趁機將你拉出來，保證不被這規則發現。”
“好好好，我一定照辦！”劉小貴這時顯現出他的優點，便是會低頭會撒嬌。
布陣中保安木訥到不會來攔截，劉小貴邊聽吩咐邊講好聽話給詞梧聽。問到奶奶做了什麽能請高人出山，詞梧只敷衍說，正好來此地雲游，幫老鄉一個忙。
劉小貴奉行一個有話就誇絕不多打聽的原則，識趣地轉移了話題。布陣很快完成，只差最後一步。詞梧要他站到陽陣陣眼，並將掌心血滴在陣角各個太極眼上。
喜悅的沖動逐漸被理智戰勝，劉小貴抵在掌心上的手微微遲鈍。
門外劉老太急得不行，催促道：“小貴你停下來幹什麽，快呀，就差最後一步了。”
劉小貴忽然說道，邊說邊哽咽起來：“奶奶，你還沒把除掉楊付駿和李曉婷的辦法告訴我。”
“你又用不著這個，聽奶奶的話，先出來再說！”
眼淚蓄滿眼眶，害怕和其他覆雜的情緒同時降臨。他不是傻子，這幾天一直深思熟慮，最後一刻還是問道：“奶奶，一定有辦法對不對，你不說一定是因為辦法的代價太大了。
奶奶，你說出來，讓我聽聽吧。你知道我打小膽子小沒用，要是沒幾個朋友照顧早死在裏頭了。你把法子告訴我，我至少要留給他們。”
劉老太怎麽也沒料到，孫子出趟遠門居然長脾氣了，想也沒想就開口安撫：“好好好，我告訴你，我告訴你還不成嗎。他們都是你的救命恩人，就是把劉家祖傳的術法告訴他們又怎樣？”
可劉小貴把《南蠻通鬼全術》抽出來，又補充道：“你別忽悠我，我到出來前還在研究這本書，我已經懂了不少了。任何術法都要符合大道天道，你要是哪裏說得不合理，我都能聽出來！”
這下老太婆真楞住了，氣得說不出話：“嘿！你——”
“奶奶，你說不說？”劉小貴緊張地逼問。他膽子小，萬一奶奶就是死也不肯給他，他到底出不出去？他心裏真沒底。
詞梧在一旁看戲，也不急這一時，任由祖孫倆爭執。
“好，好，我告訴你！”劉老太糾結半晌，終於一拍大腿做了決定。
她之所以不肯說出除厲鬼的術數，正是因為代價太大，且無論施術者是否是劉家人，代價都會轉移到劉家身上。
已成氣候的厲鬼難除。在數百年前，厲鬼多，術士也多。這些術士除鬼的秘術各不相同，大多從不外傳，僅僅靠血脈傳承。
因為滅除厲鬼的術數大概率不單單對術士一人造成影響，其因果代價還會轉接到後人身上。而劉家塵封多年的術法還有一個生效前提，便是以劉家人心頭血為引。
一滴心頭血是十年壽命。
這正是劉老太不肯的原因。她將原委全盤托出，看到孫子害怕的神色，不禁有了底氣：“你想好了，還要改主意嗎？”
劉小貴哆嗦著嘴唇，做不到毫不猶豫地回答。他生性膽小，怕自己命短，也不敢拿劉家的子孫後代做賭註。只要他什麽也不想，就能毫無代價地離開這裏，和過去一切人事斬斷。
相比之下，後者的誘惑太大。
“我……”
劉老太見他果然害怕，面露喜色：“好孫兒，你聽奶奶的，先出來好不好。”
可正是她這般反應觸動了劉小貴某根心弦，讓天平的一端發生傾斜。沒錯，就是奶奶這樣慈祥又偉岸的笑容。這個笑容像溫室花園的穹頂，從小便籠罩著他。
他在奶奶的保護下，知道自己是老劉家唯一的根，什麽事家裏人都會在力所能及內為他打點，曾對自己軟弱的權利感到滿足。
如果沒有規則怪談，他縱使有一日出了家鄉，或許也不會有沈痛的醒悟，並繼續依靠家人的庇護，直到家人死去，新的家庭來庇護他。
規則帶來的殺戮太殘忍了，讓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這根“老劉家唯一的根”還不如一根狗尾巴草。
當熟悉又溫柔的笑容向他展開，他破天荒地想道：不能向奶奶的笑容屈服，不能再躲進這個笑容制造出來的幻夢裏。
他一改之前的猶豫，邊哭邊喊道：“我不要做那樣忘恩負義的人。沒有他們，老劉家早斷在我這兒了，你告訴我，不然就沒有我這樣的孫子！”
劉老太呆楞半晌，怎麽也想不到是這樣的結局。
“做好決定了嗎？”詞梧這時開口問，並向她漫不經心道，“妹子，出來混都是要還的，包括恩情。今日若還，日後子孫後人未必不遭業果，不是嗎？”
劉老太被他一點，人才不那麽頑固：“是，不愧是道長，一語中的。”
她喊劉小貴湊近，如實說出降服厲鬼的法子。好一會兒功夫，他將內容覆述一遍，找了個靠譜的推理社成員發出去，並從背包裏掏出一只小空瓶。
“道長，你來幫我取血吧。”他向詞梧求助。
“好啊。”對方心隨意動，輕易就能取出他的心頭血。也難怪這位高人能頂十七八個奶奶的道友，獨自便能送他出去。
取血的過程很痛苦，他將瓶蓋擰上時，瓶底多了三滴鮮亮的血液，他疼得站不起來。
“怎麽樣啊小貴？你別嚇奶奶。”劉老太驚恐地盯著他頭頂多出的一縷白發，恨不得沖進學校去抱他。
劉小貴搖搖頭，坐在陣眼中央，等待有人來這裏取血。
宋肆青正是收到他消息的人。
【劉小貴：宋姐，這是除掉李曉婷和楊付駿的法子，你聽好了。】
【劉小貴：[語音 09\'57\"]】
【劉小貴：來校門口拿我的心頭血。這是陣法成型的關鍵。】
【劉小貴：姐，我先走一步。你們一定要活著出來。】
過了好幾分鐘，宋肆青才等到輔導員轉身，她有查看消息的機會。她看到這四條消息，心中一震，急忙聯系在教室外的沈行一。
【宋肆青：好，咱們出去之後再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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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背包裏掏出一把手工弩，臉上掛著陰郁的笑容，朝他們招手。鄭新傑目瞪口呆片刻，舔舐著潰瘍疼痛的單側臉頰，眼睛裏又有了光。
“該說不說，還是你們靠譜。”他恢覆了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道。
輔導員走上前查看多媒體的慘狀，冷冷註視他們片刻，回到講臺正中央去，並沒有說什麽。
不禁讓兩人懷疑這個法子是否真的靠譜。不過成敗在此一舉，好過什麽也不試。每個班級保持在二十人左右是大群內不少人的共識。
先把人少的班級聚集起來，可以減少死亡率。學生們也願意聚集起來後各憑本事。
宋肆青被叫上講臺交流，不過輔導員問了幾個問題，就把她留在講臺上，去看鄭新傑的制作情況，偶爾回到講臺上站一會。
兩人在監督下無法進行交流。這種情況持續不到五分鐘，輔導員僵硬地開口道：“我們需要臨時轉移教室，和其他兩個班級進行組合。”
兩人對視一眼，跟著它走出教室。
不過危機沒有解除，想到這次必須有人死亡，宋肆青也心情沈重。重新組合的教室並不擁擠，十七個人分組而坐，所有的講述者被要求站在講臺上，心中各自編撰腹稿，希望能對應上制作者PPT上的內容。
輔導員巡邏的間隙中，他們有機會撕下，由制作者把凝練的大綱發給講述者。
沈行一離開了走廊，在教學樓外隨時準備從教室外進行輔助。
今天也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學生們也懶得關註這無關緊要的細節。大半個學期過後，新生也有了警惕心，在月末前就達標死亡人數的情況有所轉變。
宋肆青在輔導員轉身的時候，查看了鄭新傑發來的PPT內容，同時看到劉小貴的聊天框正懸在第三條。
那天詹如星問出這小子有顧慮，但再有用的消息就沒有了。
一個小時前：
劉小貴收到了紙鶴傳書，急匆匆感到學校大門口。
“奶奶，不是說晚上嗎，為什麽提前了？”他氣喘籲籲地彎下腰問，並和那個陰森的保安迅速保持距離。
劉老太格外激動：“我在老家山頭你五舅爺那裏聯系到一位高人，不用等到晚上了。小貴，能讓你早一刻出來都是好的，你快，你快按高人說的用五谷布置陣法。”
“好。”劉小貴點點頭。
一個穿著黑色沖鋒衣，頭戴黑帽的瘦削男人走到老太身後，幹凈利落地下顎線看著十分年輕，正是劉老太口中那位高人。
“這是詞梧道長，快向他問好！”老人笑著催促道。
劉小貴一點兒不矜持，跪在地上猛磕三個響頭，也瞧見男人的正臉，當真是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年輕人，還俊朗得很。
“道長在上，請救晚輩一命。”劉小貴急匆匆說道。
詞梧高深莫測地嗯了聲，露出頸後一條銅錢辮：“小孩兒，你按我說的在門內不下陽陣法，我在門外布下陰陣法，陰陽調換，會模糊所有結界屏障，我趁機將你拉出來，保證不被這規則發現。”
“好好好，我一定照辦！”劉小貴這時顯現出他的優點，便是會低頭會撒嬌。
布陣中保安木訥到不會來攔截，劉小貴邊聽吩咐邊講好聽話給詞梧聽。問到奶奶做了什麽能請高人出山，詞梧只敷衍說，正好來此地雲游，幫老鄉一個忙。
劉小貴奉行一個有話就誇絕不多打聽的原則，識趣地轉移了話題。布陣很快完成，只差最後一步。詞梧要他站到陽陣陣眼，並將掌心血滴在陣角各個太極眼上。
喜悅的沖動逐漸被理智戰勝，劉小貴抵在掌心上的手微微遲鈍。
門外劉老太急得不行，催促道：“小貴你停下來幹什麽，快呀，就差最後一步了。”
劉小貴忽然說道，邊說邊哽咽起來：“奶奶，你還沒把除掉楊付駿和李曉婷的辦法告訴我。”
“你又用不著這個，聽奶奶的話，先出來再說！”
眼淚蓄滿眼眶，害怕和其他覆雜的情緒同時降臨。他不是傻子，這幾天一直深思熟慮，最後一刻還是問道：“奶奶，一定有辦法對不對，你不說一定是因為辦法的代價太大了。
奶奶，你說出來，讓我聽聽吧。你知道我打小膽子小沒用，要是沒幾個朋友照顧早死在裏頭了。你把法子告訴我，我至少要留給他們。”
劉老太怎麽也沒料到，孫子出趟遠門居然長脾氣了，想也沒想就開口安撫：“好好好，我告訴你，我告訴你還不成嗎。他們都是你的救命恩人，就是把劉家祖傳的術法告訴他們又怎樣？”
可劉小貴把《南蠻通鬼全術》抽出來，又補充道：“你別忽悠我，我到出來前還在研究這本書，我已經懂了不少了。任何術法都要符合大道天道，你要是哪裏說得不合理，我都能聽出來！”
這下老太婆真楞住了，氣得說不出話：“嘿！你——”
“奶奶，你說不說？”劉小貴緊張地逼問。他膽子小，萬一奶奶就是死也不肯給他，他到底出不出去？他心裏真沒底。
詞梧在一旁看戲，也不急這一時，任由祖孫倆爭執。
“好，好，我告訴你！”劉老太糾結半晌，終於一拍大腿做了決定。
她之所以不肯說出除厲鬼的術數，正是因為代價太大，且無論施術者是否是劉家人，代價都會轉移到劉家身上。
已成氣候的厲鬼難除。在數百年前，厲鬼多，術士也多。這些術士除鬼的秘術各不相同，大多從不外傳，僅僅靠血脈傳承。
因為滅除厲鬼的術數大概率不單單對術士一人造成影響，其因果代價還會轉接到後人身上。而劉家塵封多年的術法還有一個生效前提，便是以劉家人心頭血為引。
一滴心頭血是十年壽命。
這正是劉老太不肯的原因。她將原委全盤托出，看到孫子害怕的神色，不禁有了底氣：“你想好了，還要改主意嗎？”
劉小貴哆嗦著嘴唇，做不到毫不猶豫地回答。他生性膽小，怕自己命短，也不敢拿劉家的子孫後代做賭註。只要他什麽也不想，就能毫無代價地離開這裏，和過去一切人事斬斷。
相比之下，後者的誘惑太大。
“我……”
劉老太見他果然害怕，面露喜色：“好孫兒，你聽奶奶的，先出來好不好。”
可正是她這般反應觸動了劉小貴某根心弦，讓天平的一端發生傾斜。沒錯，就是奶奶這樣慈祥又偉岸的笑容。這個笑容像溫室花園的穹頂，從小便籠罩著他。
他在奶奶的保護下，知道自己是老劉家唯一的根，什麽事家裏人都會在力所能及內為他打點，曾對自己軟弱的權利感到滿足。
如果沒有規則怪談，他縱使有一日出了家鄉，或許也不會有沈痛的醒悟，並繼續依靠家人的庇護，直到家人死去，新的家庭來庇護他。
規則帶來的殺戮太殘忍了，讓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這根“老劉家唯一的根”還不如一根狗尾巴草。
當熟悉又溫柔的笑容向他展開，他破天荒地想道：不能向奶奶的笑容屈服，不能再躲進這個笑容制造出來的幻夢裏。
他一改之前的猶豫，邊哭邊喊道：“我不要做那樣忘恩負義的人。沒有他們，老劉家早斷在我這兒了，你告訴我，不然就沒有我這樣的孫子！”
劉老太呆楞半晌，怎麽也想不到是這樣的結局。
“做好決定了嗎？”詞梧這時開口問，並向她漫不經心道，“妹子，出來混都是要還的，包括恩情。今日若還，日後子孫後人未必不遭業果，不是嗎？”
劉老太被他一點，人才不那麽頑固：“是，不愧是道長，一語中的。”
她喊劉小貴湊近，如實說出降服厲鬼的法子。好一會兒功夫，他將內容覆述一遍，找了個靠譜的推理社成員發出去，並從背包裏掏出一只小空瓶。
“道長，你來幫我取血吧。”他向詞梧求助。
“好啊。”對方心隨意動，輕易就能取出他的心頭血。也難怪這位高人能頂十七八個奶奶的道友，獨自便能送他出去。
取血的過程很痛苦，他將瓶蓋擰上時，瓶底多了三滴鮮亮的血液，他疼得站不起來。
“怎麽樣啊小貴？你別嚇奶奶。”劉老太驚恐地盯著他頭頂多出的一縷白發，恨不得沖進學校去抱他。
劉小貴搖搖頭，坐在陣眼中央，等待有人來這裏取血。
宋肆青正是收到他消息的人。
【劉小貴：宋姐，這是除掉李曉婷和楊付駿的法子，你聽好了。】
【劉小貴：[語音 09\'57\"]】
【劉小貴：來校門口拿我的心頭血。這是陣法成型的關鍵。】
【劉小貴：姐，我先走一步。你們一定要活著出來。】
過了好幾分鐘，宋肆青才等到輔導員轉身，她有查看消息的機會。她看到這四條消息，心中一震，急忙聯系在教室外的沈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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